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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襲玦]我的男人太狂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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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37:46
我的男人太狂野 作者:襲玦

這個男人說要告訴她關於哥哥的消息,
可是他一遲到就是兩個半小時,
還跟她扯一堆大道理,
對她的態度更是輕佻到極點,
她真的該相信他嗎?
可是,她真的很想見到哥哥……
好吧!她就姑且跟他走,
他若是跟她耍花樣,
她絕對不會輕饒他--
可惡!這男人膽子可真大,
竟敢藉機摸她、吻她,
還安排她住進他家與他「同居」!?。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7-16 08: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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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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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3:08
楔子

    闇皇!!

    一個古老的神秘組織,由鳳氏家族創建,勢力龐大,世界一半以上的經濟全掌握在其手中,維持著世界經濟局勢穩定,可很少人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它神秘的隱藏于暗處,操縱著一切。

    如今,闇皇以新一代的捿班人凰骁爲首,決策一切,身旁則有四大幹部爲輔,幫他處理事務。

    其中以紀悠然最常在鳳骁身旁出沒,他俊逸的臉龐總撂著一抹淡笑,以精明的腦子謀策一切,爲闇皇的軍師,深沈得讓人不敢小觑。

    相鲵俊美的暮梵離,以舌粲蓮花的口才和與生俱來的鑒定能力,負責陽皇一年舉辦一次的拍賣會,拍賣各式各樣稀奇珍貴的寶物,這拍賣會極隱密,極少人知曉,也只有特別被邀請的人才能進入。

    個性冷漠的火浦夏則負責阗皇的保全,所有的防盜安全系統全由他負責,統領著一群菁英,讓護衛闇皇安全。

    最後一位幹部爲焰東熾,脾氣火爆的他是五人裏身手最好的,他負責清除闇皇前方阻礙,領導著整個暗毂部隊。

    這五個行事作凰各異的男人,站在世界權力中樞,俯瞰一切。封于膽敢捋其須者,絕不輕饒。

    而屬于他們的故事,也緩緩展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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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4:04
第一章

    幽暗的密室,少了火浦夏的身影,三名男人分坐在方型的會議桌前,而紀悠然則站在幻燈片一旁,解說這次的會議重點。

    “她是椎名櫻,今年二十四歲。”紀悠然按下遙控按鈕,牆上的幻燈片立即映出一抹穿著淺藍和服的美麗倩影。

    一看到幻燈片上的女人,慕梵離立即吹了聲口哨。

    “噴啧,活脫脫的大美人,比起汪彌喜,一點也不遜色。”他將修長的雙褪放到桌上,搖晃著椅子,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晝面上的女人。

    她,很美,也很冷,細致的五官豔得令人無法忽視,卻也冷得讓人不敢靠近,漂亮的唇瓣輕抿,不揚一絲笑,而眉宇之間的那股高傲,讓她看來像個凜然不可侵犯的女王。

    “哼!一看到女人,禽獸性格就發作了。”焰東熾不屑的睨他一眼,粗犷的俊龐絲毫不掩輕鄙。

    “是呀!幸好你媽年輕時我還沒出生,不然今天你就要喊我一聲爹了。”掀唇,慕梵離涼涼回嘴。

    “慕梵離!”焰東熾怒了俊龐,當場拍桌。

    “什麽事呀,兒子?”無視飛來的怒火,慕梵離仍然慵懶自在。

    “你他媽的!!”

    “夠了!”坐在主位的鳳骁輕喝,不讓他們再鬧下去。“焰、坐下。梵,別再扇凰點火。”

    慕梵離輕聳肩,薄唇仍然勾著淡笑,焰東暗咬牙,恨恨的撇開臉,不看他。

    場面安靜了,站在幻燈片旁的紀悠然才再度開口:

    “我想你們都知道,火浦夏來自神影家,還被任命爲宗主,是神影家的掌權者,當然,這是指他還沒有離開神影家前的事……”

    “悠,講重點!”懶得聽每個人都知道的事,焰東熾很不耐煩的打斷紀悠然的話。

    早巳習慣被打斷話,紀悠然微徽一笑,續道:“神影家是古老的家族,在日本擁有舉足輕重的勢力,不容小觑。

    不過,這是指上任宗主神影尊一還在世的時候,自從神影尊一過世,而夏也離開神影家後,神影一族沒了宗主的控制,一群人明爭暗鬥,強大的神影家早已崩盤,目前也只是空具盛名罷了。”

    “但是,夏雖然離開神影家,也放棄繼承宗主之位,可他還是忘不了神影的一切,這原因之一就是這女孩——椎名櫻。”

    “別告訴我,這女人是夏的馬子。”烙東熾皺眉。

    “不,她是夏同父異母的妹妹,生母在生下她沒多久就已過世,所以她在種影家沒有任何勢力,夏還在神彰家時,是他在保護她的,不過自從夏離開後,她勢單力薄,只能靠自己對抗神影家裏的那些豺狼虎豹。”

    紀悠然淡淡解釋,清俊的臉龐優雅不帶一絲波瀾。睿智的黑眸掃過會議室裏的三個人,卻在慕梵離身上多停留了會兒。

    慕梵離注意到了,鳳眸輕勾,眉梢微揚。

    “既然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怎麽兩人的姓不一樣?”

    “在神影家,每個人一生下來都冠母蛀,所以姓氏皆不相同,只有繼任宗主之位的人。才能冠上神彰這個姓……”

    “悠,別說廢話。重點是什麽?”焰柬熾打斷紀悠然的解釋,很不耐煩的敲著桌子。

    紀悠然看向凰骁。

    鳳骁開口:“重點就是要把椎名櫻帶到台灣來,徹底解決夏在神影家的困擾。而且神影家在日本的勢力已不穩定,也因爲如此,帶來不少麻煩。”

    “沒錯。”紀悠然淡漠接口。“之前因爲神影家的穩固,讓日本黑白兩道勢力平衡,彼此相安無事,可因爲神影宗一過世,再加上夏也丟下宗主的位子,少了宗主。神影家的人處處勾心門角,把一切搞得烏煙瘴氣,難以收拾。”

    紀悠然的話,讓鳳曉冰冷的眼神更形酷屬,聲音也變得寒冷不帶一絲溫度。

    “所以,現在,神影家已沒有存在的必要,我打算把神影家的勢力接收過來,可是這需要時間,再加上有些人仿然對神影家忠心不二,更難處理。”

    闇皇操控著世界經濟大權,穩定著各國經濟,絕不許有混亂産生,之前因爲神影一族的貢獻,他們以爲神影家會改善,沒想到那群人卻只顧自己利益,自家人勾心鬥角。卻不知這一舉動已影譬到全面局勢,現在他們不出面也不行了。

    “這跟椎名櫻有什麽關系?”慕梵離淡擰眉。說了這麽多,他找不到跟椎名櫻的關聯。

    鳳骁冷冷一笑,緩緩開口:“除了徹底解決夏在神影家的煩惱外、我要“好了,任務要緊,別鬧了。”鳳骁再次打斷爭吵,黑眸看向慕梵雕,要他適可而止,別再開口挑釁。

    募梵離聳聳肩,依然搖著椅子,慵懶的半合鳳眸。

    “那麽梵,日本就麻煩你走一趟了。”紀悠然微微一笑,溫和無害的眸子落在慕梵離身上。

    “反正你早就屬意我,要我去一趟了吧。”方才悠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他沒忽略,隨意一想,使猜到了。

    紀悠然依然揚著淡笑,不否認。

    “反正有美女可看,我無所謂。”提起眸子,暮梵離看向螢幕上的和服女子,薄唇輕勾。

    反正只是帶個人回台灣,就當作到日本玩個幾天吧!

    日本

    清涼的月夜,點點繁星點綴天際。

    椎名櫻靜靜的站在屋檐下,此時的她,穿著淡紫色的和服,足下僅套著白襪,柔美的黑發長及腰,一條白色緞帶隨意系住發尾,微風輕拂,跑出緞帶的發絲隨風輕飄,偶爾頑皮的落在雪白的臉頰上。

    她站的根直,曲線優美的背直挺著,小手交握于身前,月光微微照著她,像是最完美的雕像,冷漠的黑眸直盯著庭院裏的櫻花樹,望著櫻花飄落,她靜默不語。

    時間,慢慢流動,月光,緩緩西沈。

    夜更深了,她卻依然優雅的站著。

    她受過良好的教養,即使只是神影家最微不足道的一分子,仍然需受最苛的教育,因爲,神影家不容許低等分子存在。

    斂眸,她知道時間已遇十二點。而她等的人卻還未到,這讓她感到不悅,她厭惡不守時的人。

    三天前,她收到一封電子郵件,郵件上說,她一直在尋找的人在台灣,而且還是阗皇四個幹部其中之一,裏頭還附上她想找的人的照片,最後一行字告訴她,寄信的人今晚十點會來找她。

    晚上十點,這不是訪客的時間,不過無所爵,只要能讓她找到那個人,她不介意寄信者何時來訪。更何況她也不想讓神影家的其他人知道那人的消息,她知道,神影家的人恨不得那人一直不要出現。

    那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兄長——火浦夏,也是上任宗主神影宗一所任命的下任宗主,可是十年前,他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放棄了宗主之位。甚至也沒有告訴她一聲。

    想到此,交握的手捏得更緊了。

    他是她最愛的兄長,是她所仰望崇拜的天,若不是他的保護,她早被神影家那些豺狼給啃得屍骨無存了。

    在神影家,沒有所謂的血緣親情,有的只有能力高下,只要一不注意就會被陷害,每個人都在虎視耽耽,等著壓下別人,爬上最高位。

    而她,是最被看不起的弱者,她的母親曾是當紅舞妓,因和神影宗一有了一夜露水姻緣而懷了她,神影家的血緣不許流落在外,所以母親如願的嫁入了神影家,成了神影宗一的小妾之一。

    可惜,在生下她不久後,母親就過世了,她沒有任何人可依靠,每個人都看不起她、都嘲笑她,因爲她母親是最低等的舞妓,她是最下賤的賤種,他們厭惡鄙視她。

    只有火浦夏保護她,因爲他的保護,所以那些人不敢對她亂來,因爲他的保護,讓她在神影家還能有一絲溫暖,可是他最後還是離開了。

    他的離開,其實她並不意外,她知道他和她一樣,對于神影家沒有任何感情,有的也只是恨。

    可是,她沒想到他連她也抛下了,她以爲就算離開。他也會帶她走,沒想到他卻說也不說一聲,就把她丟在虎穴,讀她獨自面對那些人……

    想到被丟下的痛。椎名櫻忍不住閉上眼,壓住心中的痛楚,不讓自己再多想,可那些悲慘的日子卻怎麽也揮不去,不停的在她腦中徘徊。

    深吸口氣,她特那些晝面掃去,緩緩睜開眸子,黑瞳淨是一片冷然,冷的看不見一絲感情。

    沒有火浦夏的保護,她的日子已不是悲慘兩個字可以形容,可她撐過來了,而恨也就更深了,那些鄙視的嘴臉她永遠也忘不了,她恨這個地方,她恨住在這裏的這些人,她耍報複,她要他們嘗著她受過的苦,她腰笑著看他們每一個人哭。

    所以,她要找到火浦夏,十年來,她秘密的探查他的行蹤,卻一無所獲,他像是從這個世上蒸發了,不過她現在知道她爲什麽找不到他了。

    闇皇!她曾聽聞過,一個神秘的組織,她只淺略的知道闇皇勢力龐大,無人敢招惹,原來火浦夏是裏頭的四大幹部之一,也難怪她和神影家的那些人都找不到他了。

    可告知她這消息的人是誰呢?

    三天來,這個疑問一直在她心裏,而今天將會得到解答,不過那人遲到了,已經十二點半了,距離那人所約的十點,早已超過兩個半小時了。

    她微擰起漂亮的眉尖,斂下的睫羽在眼瞳下映出一道美麗的暗影。

    她長得很美,清麗的五官帶著一抹豔,如櫻花般的粉色唇瓣輕抿成線,那是雪白小臉上唯一的一抹嫣紅。

    時間,繼續移動,冷漠的驗龐漸漸染上一抹不耐。

    難道是她被耍了嗎?傳來的資料是假的?

    不可能!

    她迅連否認這個猜測,沒人會這麽無聊用這來耍弄她,難道是……那人進不來嗎?

    神影家的戒備向來森嚴,那人約定的時同又這麽晚,而這麽晚有人來訪。一定會引起別人懷疑,她知道火浦夏的行蹤這事絕對不能曝光,那人應也是這麽想才會約這麽晚的時間,可是已經過這麽久了,她想應是那人無法進來吧。

    若是如此。那她今晚是白等了。

    也許,她該和那人約在外面。可是又怕神影家的人會跟蹤她,暗地太多雙跟睛了,她不能輕舉妄動。

    她該想別的法子才行,今晚應是沒有收獲了。

    閉上眼,她深吸口氣,正當要轉身回房時,身後卻傳來一道低沈的聲音

    “抱散,來遲了。”

    “你——”

    轉身,對于來人,她不得不驚訝。

    那是一張太過漂亮的臉龐,在神影家,長得好看的人太多了,而他,卻比她所見過的男人還好看,他的五官帶點隂柔,狹長的鳳眸微微往上輕揚,挺直的鼻梁下是漂亮的薄唇,完美的輪廓像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你是誰?”競無聲無息的出現,連她也沒察覺。

    “慕梵離,寄電子郵件給你的人。”他輕佻的勾起笑容,鳳眸定定的看著她。

    正確來講,他看著她已有兩個小時又四十分了。他沒有遲到,十點准時到達。神影家的戒備雖然森嚴,可難不倒他,照著紀悠然提供的平面圖,他輕松的來到她所住的院落。

    一進來,便看到她直挺挺的站在屋檐下,她的站姿根漂亮,在櫻花飛舞中,美的像一幅晝。

    不過,表情卻太冰冷了。

    看著這樣的她,他倒不急著出現了,反而悠閑的站在暗處,靜靜的睹察她,他想知道,她可以這樣站多久。

    她的耐性出乎他意料之外,兩個半小時,筆直的站姿勖也末動,冷淡的表情不起一絲波動,若不是知道她是活的,真會以爲是一座雕像。

    一座美麗的雕像。

    是的,她很美,此幻燈片上看到的還美,卻也很冷,像是一朵寒梅,孤傲冷漠卻也美麗。

    “你遲到了。”

    不是指責,只是冷漠的點出事實,高傲的態度像個女王。就連看他的眼神也根驕傲冷然。

    對她的話,慕梵離不以爲意,薄唇仍然勾著笑,鳳眸輕佻的看著她,眸光流轉,夾著一絲押弄。

    危險!

    這個念頭莫名劃過椎名櫻的腦海,看著他,漂亮的臉龐撂著不正經的笑,就連他的穿著也很不得體。白色的襯衫半扣,露出古銅色的強健體魄,刷舊的緊身牛仔褲包裹住修長的腿,勾勒出美麗的線條,他的頭發微長,發稍隨風輕揚,看似無害,卻給她強大的壓迫感。

    她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在神影家的哦,妯早不是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她變強了,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也不敢再欺負她,可面對他,她卻莫名的感到一絲懼意,直覺告訴她,他並不如表面那樣無害,漂亮的面容,還有那輕佻的笑容,只是一種僞裝。

    看到那張美麗的臉龐變得更冷,漂亮的冷眸劃過一絲濃濃的戒備,慕梵離笑得更張狂了。

    然後,他的目光停在一點。

    舉步,慢慢走向她。

    看著他走近,椎名櫻沒有退後,仍然看著他,直到他走到她身前,緩緩伸手摸向她的臉——

    “做什麽!”心莫名一慌。他靠得太近,談淡的煙草味撲鼻,她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一步,冷冷瞪著他。

    “你的頭上有櫻花瓣。”攤開掌心,慕梵離讓她看到手上的櫻花。挑起的眉彷佛在嘲笑她的大驚小怪。

    瞪著他手上的花瓣,她暗暗咬牙,深吸口氣,讓自己恢複鎮定。

    “你爲什麽要寄電子郵件給我?”她直接導入正題。

    “當然是爲了幫你。”慕梵離淡淡一笑,迳自走進屋子,坐到茶幾旁,舉壺爲自己倒杯茶,就唇輕喝一口,茶已冷,變得苦澀。

    揚眉,她直盯著他。“什麽意思?”

    沒回答她的問題,盯著已冷的茶水,薄唇微撇。

    “客人來,你卻以冷茶招待,待客之道會不會太差了?”

    “你遲了兩個多小時。”表情變也未變,椎名櫻淡聲回道。

    “是嗎?”聳肩,他不是很在乎的笑了笑,修長的身軀慵懶的往後仰。一腳曲起,一腳伸直,右手按著榻榻米。支撐住身子,左手則無聊的把玩著杯子,慢慢啜著苦澀的冷茶。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幫我是什麽意思?”她依然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對他的態度不置一詞。

    “你不是在找火浦夏的行蹤嗎?”看著手上的杯子,他欣賞著綠色的紋路,知道手上的杯子價值不菲,連同其他茶具,注有上百萬的價值。

    “看來即使沒有夏的保護,你還是可以過得很好。”看她所穿所用,皆是一等物品。

    椎名櫻冷淡的勾起唇角。“人的潛力是很強的,更何況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唯有自己才能相信。”

    將視線從手上的杯子移到她身上,他微勾起嘴角。“你的體悟似乎頗深。”

    “不然你以爲我怎麽活到現在?”她冷冷一笑,眸子淨是濃濃的嘲諷。

    “慕先生,你來此應該不是爲了想了解我的體悟吧?”

    墓梵離輕輕一笑。

    “別對我散發敵意,你的敝人不是我。”他對她輕眨眼。

    這女人的冰冷面具有點破裂了,讓他明白她並不如表面那樣冷漠。

    她竟然有點失控了!

    察覺這件事,椎名櫻迅速斂下心緒,收回微張的剠,恢複一身冷然。

    她已經很久沒失控了,卻因爲這男人語氣裏的一絲輕嘲而微動了怒。

    該死的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在神彭家生存下來的,憑什麽用嘲諷的口吻對她說話!?而她又不是第一次受人嘲弄,又爲何會輕易動心緒?

    她疑惑,卻不許自己再多想,目前最重要的是探到她想知道的事,而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她動怒。

    “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再度聳肩,明白眼前的女人已恢複冷靜,他卻依然輕佻。“你的問題我哪一句沒回答?”揚眉,他一臉無辜。

    這男人是故意的,他想挑動她的情緒。

    抿了抿唇,她不受他挑弄。

    “火楠夏是你們的人,爲什麽耍幫助我?之前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不就是你們在隱藏嗎?而現在爲什麽又要主勤透露?”

    “答案很簡單。”放下杯子,他笑得無害。“因爲我們想解決夏的煩惱。”

    “什麽意思?”她不懂。

    “夏雖然離開神影家,可是他心裏還是有放不下的擔子,而這擔子就是你。他放不下你,記挂了你十年,雖然離開了,故作遺忘了,可卻還是放不開,誰叫你曾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她不信。

    “他要真的放不下我,當初就不會一聲不吭的丟下我。”

    被丟下的陰影一直藏在她心裏,她永遠也忘不掉,若火浦夏真放不下她,就不會丟下她。

    “你該知道夏一直想離開這裏,他恨不得遠離這裏的一切,包括你。”他直言說出事實,凰眸搜索著她驗上的表情。

    他的話讓她重重一震,卻咬牙撐住,不許自己流露任何情轄。被抛下十年,她已習慣這痛了,絕不會因爲他的話再心痛。

    見她表情未變。可他還是捕捉到她冷眸裏一閃而逝的傷痛,卻不說破,迳自道。

    “所以他才會連你也丟下了,誰知心裏卻放不開,看他這樣煩了十年,我們看不過去,就幹脆幫忙啰!”

    很好聽的理由,可椎名櫻卻不相信。

    “既然如此,爲何夏不親自來?”

    “因爲他不知道,這事是我們秘密計畫的,他也被瞞在鼓裏。”

    看出她眸裏的懷疑,他續道:“其實我們原本是不打算幫忙的,以爲他會自己想開,沒想到等了十年。他卻還在死胡同裏,沒辦法。我們只有親自下場幫忙了。”

    斂眸,她沈吟他的話,評估著可信度。

    在神影家生活了二十四年,她知道這世上除了自己,無人可信,連有血緣關系的人都有可能會騙人了,更何況她和他互不相識。

    看著她的表情,一絲詭詐迅連掠過鳳眸。

    以上的話亦真亦煆,他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出全部,他真正的目的可沒這麽單純。

    “而且,我們不只在幫夏,也是在幫彌。”

    揚眸,她看向他。

    慕梵離微微一笑。

    “只要夏回來,他就是宗主,依神影家的規矩,宗主代表一切,我知道夏一點也不想耍宗主這個位置,可他不要,一堆人要,而只有宗主可以選擇下任宗主是誰,我想一定很多人想要這個位置吧,包括……你。”

    她眯眼,冷冷看著他,殺意一閃而過。

    “噴啧,別激動。”他輕搖手指。“我說過了,我們不只幫夏,也在幫你,你想想,以你和夏的陰保,只要你想要宗主之位,他會不傳給你嗎?”

    擰眉,她戒慎地看著他。

    “爲什麽要幫我?”

    “幫你是其次,主要是幫夏脫離宗主之位,至于下任宗主是誰,對我們而言,無關緊要。”薄唇輕提起笑容,他抛出魚餌,就等著魚兒上勾。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可以不信。”聳肩,他一臉無所謂。“反正我們沒有損失,反而損失的是你,不是嗎?”

    她沒有回答,斂眸思索他的話。

    他說的沒錯,她確實想要宗主的位置,而想要宗主之位,就必須要有上任宗主的任命,爲此,她必須找到夏,依她對夏的了解。她知道要夏回來繼任宗主是不可能的事了。

    可是宗主這位置。夏不要,她要,而且是非要不可。只要坐上這位置,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得對她俯首稱臣,再怎麽不甘,他們都得乖乖對她低頭,她渴望看到他們不甘顧的嘴臉,宗主之位只是她報複的第一步而已。

    可是,慕梵離的話能信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不信他真:會這麽好心。可是他的話卻沒有破靛,讓她不得不琢磨。

    慕梵雕也不催她,迳自再爲自己倒杯冷茶,慢慢啜飲著。他知道她會答應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好,我接受。要我怎麽做?”

    果然,魚兒吃餌了。

    慕梵離笑了。“明天早上十點在機場見,這是機票。”他從口袋拿出一張機票放到桌上。

    “不用帶行李,省得引起他人懷疑。”

    椎名櫻看了機票一眼,再看向他。

    “慕梵離,希望事實就像你嘴裏說的那麽單純,若是讓我知道你們有別的目的,我絕不會放過你。”

    對她的話,慕梵離回以笑容,起身,他走向她。輕佻的擡起她柔美的下巴。

    “放心,事實絕對很‘單純’。”是呀!他們只是“單純”想利用她,讓神影家徽底崩盤而已。

    揮開他的手,她往後一退,遠離他的氣息範圍。

    “希望如此。”

    對她的遠離,慕梵離聳肩一笑、美麗的冰人兒,不只有著冰冷的刺,就連皮膚的觸感也帚著一抹冷。

    “那麽告辭了,十點機場見。”優雅的一彎身,他潇灑離去。

    確定他真的離開了。椎名櫻才松下緊繃的情緒,放軟僵硬的身子,可下巴卻猶殘留著屬于他的體溫。

    她的體溫一向很低,不論四季,尤其到了冬天,體溫更低,即使開了暖氣,也暖不了她的身體。

    而慕梵離的溫度卻燙的嚇人,方才那一觸,像火般,燃燒著她的皮膚,第一次感受到熟度。她不由得懂了,即使臉上平靜如常,她卻是真的被嚇到了。

    伸手,她忍不住摸著下巴,鼻間隱約還能聞到屬于他的氣息,帶點淡淡的煙草味,不離開,很適合池。

    不覺,她有點慌神了。

    她知道,他並不如表面那樣無害,散漫的模樣只是種僞裝。能成爲闇皇的幹部之一,怎會是個泛泛之輩。

    她必須小心他,事情並沒有那麽單純,表面上看來雖然都對她有利,可是她卻還是覺得奇怪,隱約像是盤設好的棋局,而她卻踏入了,成了被設計的棋子之一。

    可是,她沒有退路了,這是她得到宗主之位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閉上眼,她深深吸口氣,坐到桌旁,爲自己倒杯茶,一口喝下去,苦澀的冷茶穩定她的心緒。

    睜眼,她卻一愣。

    這杯子:是剛剛慕梵離喝過的!?

    松手,杯子掉到榻榻米上。

    瞪著杯子,椎名櫻迅速擰眉,被他碰過的下巴隱隱發熱,穩定的心緒再度起波動。

    咬唇,她伸手用力抹著嘴唇,像要抹去肮髒的東西。那男人,危險。她要遠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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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4:18
第二章

    隔天十點,她准時來到機場,可是和她相約的人卻遲到了。

    攏起眉尖,椎名櫻瞄了腕上的手表一眼,已經超過十分了,可慕梵離卻還沒出現,那人真是沒有守時的習慣,一點禮貌也不懂。

    抿緊唇瓣,一絲淡淡的不悅掠過眼眸。

    她看過機票,是十點半的飛機,若他再不出現,她會自己一人登機,反正已經知道夏在哪,她不需要靠他尋找。

    “抱歉,久等了。”

    不同于她冰冷的表情,慕梵離踩著悠閑的腳步來到她面前,鳳眸欣賞的打量她。

    白色的碎花小洋裝。將她姣美的身段完全襯托出來,裙擺及膝,雪白修長的小腿美的讓人忍不住停留目光。足蹬米色的高跟涼鞋,露出可愛的腳趾頭,指甲沒有塗人工色彩,卻透著自然的粉色。

    這檬的她。踉穿和服的她感覺有點不同、穿著和服的她感覺典雅,卻帶著一種高傲的距離感,而現在的她典雅依舊,距離感卻減了不少、唯一不變的是冰冷的表情。看來還是一樣不好親近。

    “你一點都下懂得守時嗎?”椎名櫻冷冷的看著他,平淡的語氣隱藏著不悅。

    對她的指責,慕梵離回以輕燒的笑容,“沒辦法,我得幫你收拾善後,費了一點時間。”

    椎名櫻擰起眉尖。“什麽意思?”

    “小姐,你的警覺心太低了。是因爲要見到夏太高興了嗎?竟然沒察覺到有人跟蹤。”

    他的話讓她一怔。冰眸一冷。唇瓣抿得更緊了。沒想到她什麽行李也沒帶,那些人卻還是派人跟著她。

    “放心,我剛剛就替你解決了,這個遲到理由,小組你該可以接受吧?”慕梵離對她眨眼,薄唇勾著不正經的笑。

    看著他,椎名櫻握了握拳,覺得他的笑容諷刺的令人厭惡,可是她卻找不到話可以回,畢竟是她太大意了。竟沒注意到有人跟蹤她。

    咬了咬牙,她只能淡淡吐出兩個宇。“走吧。”不看他,她迳自邁開步伐。

    “等等。”在她經遇他身旁時,慕梵離伸手拉住她。

    “做什麽!”立即的,她用力甩開,冷眸戒慎的看著他。

    “嘿!別緊張。”他攤開兩手,好笑的看菩她。“我只是要拿護昭給你。”他從懷裏拿出一本護照遞給她。

    看了他手上的護照一眼,她揚眸看向他。

    “假護照,你該不會想用真的護照登機吧?”他挑起眉尖,語氣帶著濃濃谑意。“若是如此,恐怕不用一天,神影家那些人就知道你到台灣的事了,你應該不想發生這種事吧?”

    是不想。

    惟名櫻一言不發的拿過他手上的護照,轉身走向登機處。

    看著她的背影,慕梵離自討沒趣的聳了聳肩,散漫的跟在她身後,這個公主冷冰冰的,逼真不可愛。

    不過

    揚起笑容,心裏生起了一抹挑戰,而這抹挑戰,直到上了飛機不但未曾稍滅,反而愈來愈濃厚。

    他看了坐在身旁的椎名櫻一眼,她完全不理他,兀自看著手上的書,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手撐著睑,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注視的眸光是那麽的熱烈直接,惟名櫻深吸口氣,不想理他,她專心的看著手上的書,卻發現上面的字她一個也看不進去,平靜的心也因他的注視而微微慌了起來。

    良久,他總算出聲了。

    “哎,你這頁會不會看得太久了?”勾唇,戲谑浮上俊臉。

    微惱了眼,椎名櫻合上書,轉頭看向他。“慕先生一直看著我,是有什麽事嗎?”

    “你可以叫我梵,櫻。”他故意放低聲音,鳳眸直勾勾的看著她,誘惑的意味深濃。

    他的稱呼讓她凝了眸子,唇瓣抿成線。“不必,我想我們還沒熟到可以互稱名字的地步。”

    “那可不一定。”他悠閑的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在胸前合成金字塔狀,鳳眸斜睨向她。“別忘了,我們地在台灣相處一陣子,這麽一直生疏下去不好吧?”

    “有差嗎?”她揚起一抹淡笑,“我不認爲我們有相熟的必要。”

    啊!總算有點笑容了,可惜卻還是冷的要命。

    他不敢苟同的搖頭。“你對人的態度都這麽冷嗎?每天冷著張臉,可惜了這張漂亮臉蛋。”

    深吸口氣,她高傲的擡起小臉。“我想這不關你的事吧。你所要做的事就是帶我去見夏,其他的我想不勞慕先生你費心。”

    “唔,你不覺得這樣利用的太明顯了嗎?”她的話沒有惹怒他,鳳眸微揚,俊龐仍然勾著笑容。

    “就像你說的,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你們不也想用我來解決夏的困湊嗎?”她輕哼,淡淡回話。

    “哈!”她的話讓他笑了。

    不懂他幹嘛笑,椎名櫻下意識擰起眉。“你笑什麽?”

    止住笑聲,慕梵離有趣的看著她。“你也很會說話嘛!這樣的你比那冷冰冰的樣子可愛多了。”

    可愛?

    “無聊!”不想再理他,繙開書,她的視線再度回到書上面。

    他卻不想放過她。“這該是你第一次坐飛機吧,會緊張嗎?”他記得關于她的資料上有寫她從未出國過。

    “如果會怕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握我的手。”說著,他對她伸出手。

    椎名櫻瞄了他的手一眼,再淡淡瞥向他。“無聊。”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書。

    再次自討沒趣,慕梵離摸了摸鼻子,俊龐一樣撂著笑。“那你會餓嗎?耍不要讓空服員送餐點過來?”

    “不用,我不餓。”看著書,她淡淡回話。

    “不餓呀!那你要不要玩牌,你應該沒玩過吧。我可以教你……”

    “慕先生、我只想看書,可以請你閉上嘴巴嗎?”轉頭看向他,眉眼漾著淡淡的不耐。

    很好,她總算看向他了。

    “可是我很無聊呀!”眨跟,他的表情好無辜。

    椎名櫻深吸口氣,勉強捺住性子。“我不介意你找別人聊天。”

    “可是頭等艙裏只有我們兩個。”無辜的表情再添上一抹無奈。

    “那你可以找空服員踉你聊天,我相信美麗的空服員一定很樂意陪你聊天。”他太引人注目了,一踏進飛機,那s空服員的魂線就離不開他。

    “可是……”他揚起一抹很無賴的笑容,“我只想跟你聊天。”握住她的手,他深情的看著她。

    沒料到他會突然碰妯,椎名櫻嚇了跳,甩力甩開他的手。“別碰我。”她冷聲怒斥,擰著褶皺的眉尖漾著不惦。

    “說話就說話,請你別動手動腳的。”緊捏著被他碰過的手,屬于他的溫度像火,燙熱她的冰冷。

    “你的手好冰,會冷嗎?”不理她的話,他伸手包住她的手,“是不是空調太低了?我請空眼員調高一點。”

    “不用了。”她要掙脫他的手,卻掙脫不開,有點播怒了。“我不冷,請你放手!”

    “可是你的手很冰。”見白皙的險龐因惱怒而染上淡淡微紅,凰眸不禁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更故意的,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我的體溫一向比常人低,並不冷。”她咬牙解釋。杏眸微怒的瞪著他。“慕先生。請你放手!”

    “原來如此。”放開手,他回以一笑,這次乖乖順她的意放開,知道凡事得適可而止,玩得太過就會有反效果了。

    不過。誰叫她總冷著一張冰顔,害他好想逗她,想看看她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唉唉,這可真要不得的劣根性呀!

    抿著唇,她瞪他一眼。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卻又找不出破綻,只能暗暗咬牙。拿起腿上的害繼續繙看,不想再理旁邊的無聊人。

    慕梵離無辜的眨眼,忍住愈升愈高的唇角,轉頭看向窗外、無聲的笑咧咧嘴。看來這冷冰冰的公主比想像中還好玩。

    而且,別扭的樣子也滿可愛的……

    “停留在台灣的這幾天,你就先住在這吧!

    一下飛機,他便帶她來到他的住處,紳士的開門讓她先進入。

    椎名櫻走進房子,環顧四周。

    房子約四十坪大,整體設計皆是淺色系,右邊是廚房,中間則以繪木制的長型餐桌和客廳做區隔,客廳中間放著36吋的液晶電視,電視旁是整組的米色沙發,中間則擺著淺色的木制茶幾,上頭擺放著德制的整粗茶瓷具。

    而一進入房子,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的落地窗。因是最高層樓,所以可以看到一大片遠景,落地窗旁則放著一張貴妃躺椅,椅上還放著幾本書,而旁邊還有個小桌子。擺放些小點心。

    “這是……”她轉頭看向他。

    “我的房子。”關上門。他微微一笑。

    椎名櫻迅速擰眉。“什麽意思?”

    手指輕甩著輪匙,不同于她臉上的不豫。他反而一臉悠哉。“意思就是……你在台灣的這段期間得委屈一點跟我一起住了。”

    “不!”想也不想。她立即否決。“我不想跟你一起住,我也不打算在台灣停留太久,請你馬上帶我去找夏。”

    “很可惜,恐怕不能如你所願。“雙手環胸,他靠著門板,對她輕聳肩。

    “什麽意思?”她再次皺眉。

    “要七天後才能讓你見到夏。”他一下飛機就接到紀悠然的電話,要他好好招待椎名櫻七天,七天後再帶她去見夏。

    無所謂,他沒什麽意見,甚至可以說興味濃郁,對這個冷冰冰的公主,他真的很感興趣。

    “爲什麽?”聽到他的話,她的眉頭撐得更緊。抿緊的唇線透若一絲不悅。

    “總得給夏七天的准備時間吧。”聳肩,他仍然笑得輕漫,她不悅的表情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彰麘。

    “我是他妹妹,見我需要什麽准備嗎?”擡起小臉、她倔傲的看著他,不滿意他的話。

    “我說過了,帶你到台灣這事,夏之前全然不知。也就是他完全不想跟你見面,而現在他就算不想也不行,這七天只是給他時間調適心悄罷了。”伸手,他趁她沒注意時輕撫她的臉。

    椎名櫻迅速拍開他的手,往後退一步。

    “說話就說話,別碰我。”她不高興的看著他,不喜歡他動不勤就碰她的舉動。

    對她的話、慕梵離回以輕痞不正經的笑。續道:“櫻,十年你都等了,應該不差這七天吧?”

    他的稱呼讓她皺眉,不想理他,也懶得開口糾正,她幹脆當作沒聽到,深吸口氣、她勉強墼下心口的浮動。

    “那麽,請幫我找一間飯店。”

    “爲什麽?”他挑了挑好看的俊眉。“住我這裏不好嗎?”

    “是不好。”她直言不諱。“我不想跟你住在一起。”

    “爲什麽?”

    “不爲什麽,就是不想。”她閉了閉跟,冷淡的語氣有點不耐了。“請你幫我找間飯店。”

    “恐怕不行。”聳肩,他也很無奈的看著她。“恐伯不能如你所願。”

    “爲什麽?”擰眉。這次換她問了。

    “住飯店耍身分證明,相信你一定不想泄露身分,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住在我這。”

    “憑闇皇的能力,要隱藏我的行蹤有何難?我想這點能力你們應該有吧?不然神影家這十年也不會查不到夏的行蹤。”姑淡淡一哼,擺明不信他的話。

    “你說的很對。”他點頭同意她的話。“可是你還是得住在這,不爲什麽,因爲我要你住在這,我相信,如果你想見到夏的話,絕對不會拒絕我,是不?”

    “你!”椎名櫻咬牙,怒火染上冷眸。“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怎會是威脅呢?”他笑得無害,甚至很無辜。“我只是給你一個選擇題,你有選擇的權利,單看你如何選擇罷了。”

    “你!”握緊拳頭,她恨不得打掉他臉上的笑容。

    “如何,你的選擇是什麽?”

    深呼吸,她壓下胸口的怒火。“我的房間在哪?”她明白,她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屈服。

    “右邊那間就是了,衣櫃裏有幫你准備好的新衣服,你可以盡情使用。”對她的怒火視而不見,他依然笑得悠哉。

    “七天後。我絕對要見到夏。”忍住怒火,她一字一字道。

    “當然。”他有趣的看著她。“說真的,你該不會有戀兄情結吧?”這個問題,他懷疑很久了。

    “瞧你對夏這麽執著,似乎不單單只爲宗主之位而已,難道你對夏不只是兄長之愛,”

    似乎被說中什麽,椎名櫻怒紅眼,忿忿看著他。“這不關你的事!慕先生,你似乎管得太多了!”

    瞧她真的發怒了,這可有趣了。

    “敢情真的被我說中了,你真的把夏當成男人來愛?”

    “慕梵離!”第一次,她生氣叫他的名字。“這麽探人隱私很好玩嗎?很得意嗎?”

    “當然不!”摸著下巴,他欣賞著她發怒的模樣,這樣有情緒的她比起冰冷的模樣,有活力多了。

    \"“我只對你的隱私有興趣而已。”伸手,他擡起她的臉。“你會愛夏的原因是什麽?因爲他是從小保護你的人嗎?你會不會是把對兄長的崇拜之愛,當成男女之愛了呢?”\"

    頓了頓,他定定看著她。

    “親愛的櫻,你覺得我是不是猜對了?”

    啪!

    \"一掌打掉他的疑問,凝眸,她憤怒的瞪著他。\"

    被打一掌,慕梵離沒有發怒,唇角甚至遭勾著一抹笑。“這算不算是惱羞成怒?”摸著猶發疼的臉頰,他淡淡挑眉,輿她對視。

    “你……”咬唇,她不豫的看著他。

    她以爲他會發怒的,或者會還她一巴掌,誰知卻沒有,他甚至還笑著。

    咬著唇辦,她開口:“我、我不會道歉的。”

    “當然,讓道歉的是我。誰叫我惹你生氣。“他好脾氣的聳聳肩,俊龐仍然揖著笑,左頰上的紅色指印很明顯,可見她打得有多重。

    “你……”他的話讓她一愣。抿著唇,不再看他一眼,她轉身迅速走進房間。

    見她離開了,摸著驗頰,慕梵離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誰教他太咄咄逼人,活該被打巴掌。貓咪都有爪子,何況這公主向來就不溫順,可是……他真的對她感到好奇。

    冰冷的外表下,真正的她是什麽樣子呢?方才他似乎在她脖子看到一抹脆弱,那讓他好奇,也才會一時忘了分寸。

    看來,這冰冷的公主,並不如外表展現的那般堅強呀!

    斂下鳳眸。他摸著頰上的火燙,俊龐漾著一抹深思。她真的引起他的好奇了,而他又有多久沒被女人引起興趣了呢?

    鈴鈴——

    突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接起手機。

    “悠,有事?”

    “安頓好椎名櫻了嗎?”那頭,是紀悠然慣有的優雅嗓音。

    “當然,她就住在我這,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盯著緊閉的房門,薄唇淡淡一勾,卻扯痛臉頰的巴掌,讓它悶哼一聲。

    “怎麽了?”敏銳的聽到他的低哼,紀悠然輕聲詢問。

    “沒事。”走到鏡子前,他側頭看著頰上明顯的紅印。“只是剛剛不小心惹怒了高貴的波斯貓,被狠狠咬了一下。”

    他的話讓紀悠然笑了,“看來你和椎名櫻相處的不錯嘛!怎麽?你看上她了嗎?”

    “怎麽可能?悠,你想太多了。”輕撇嘴角,他清楚的看到鏡裏的自己不以爲然的表情。

    “是嗎?她真的沒讓你心動?”梵很少以感興趣的口吻談論一個女人,椎名櫻可是頭一個。

    “一個小女孩,怎慶讓我心勤?”慕梵離談渙一哼。

    “二一十四歲了,還小嗎?”

    “她心裏還是個小女孩,而且還是個很怕被抛棄的小女孩。”他想著跟椎名櫻相處的情形,鳳眸微深。

    “哦?”他的話引超紀悠然的好奇。

    “她對夏的執若很深,我原以爲只是單純的戀兄情結。不過感覺似乎又參雜了些什麽……”

    他想到在日本時。他提到她也是火浦夏恨不得遠離的事物之一時,那雙冰眸裏一閃而遇的傷痛,頓時明白了。

    “看來,夏抛棄她的事,給她造成了陰影。”

    是否如此,她才像只冰冷的刺猬。一有人想碰觸她的心房,就憤怒的張開刺?

    “沒想到才短短兩天,你對她的了解就已經這麽深了?”紀怒然饒富意味的笑了。

    他的話,讓慕梵離愣了楞。

    是呀!他在幹嘛?沒事了解椎名櫻的想法幹嘛?

    “梵?”他的沈默讓紀悠然挑眉。“對椎名櫻心動是無所謂,不過別忘了真正目的。”

    “我沒對她心動,大概是看到一只被抛棄的小貓。卻又愛逞強的糢樣,有點心軟吧!”

    應該就是見不慣她總冷著一張小臉,才會故意去惹怒她,想看她的其他表情。

    “是嗎?”

    “放心,我不會忘記真正目的的。”

    他沒忘,他的目的是讓椎名櫻坐上宗主之位,只要她一繼位,神影家的人一定會更不服,私下的動作會更頻繁,等到神影一族完全崩盤時,闇皇早巳將勢力完全接收,將被神影家弄壞的經濟局勢恢複穩定。

    “沒忘就好。”紀悠然也不再多說,反正未來的事誰也說不准,“椎名櫻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了。”

    “如果夏知道全部的事。你不怕他發怒嗎?”一旦神影家崩盤,椎名櫻絕對會成爲罪魁禍首,神影家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

    “已成定局的事,發怒也于事無補。”紀悠然淡聲道。

    “也是。”暮梵離淡漠一笑,收了線,視線停留在椎名櫻的房門。

    她若知道從頭到尾,她都只是被設計的棋子,會有何反應呢?恐怕會恨不得殺了他吧!

    聳肩,他不是很在乎的笑了。

    是她自己要進入棋局的,那麽也怨不了他人了。

    可愛的櫻,你已經沒有退後的余地了。

    看著房門,一向輕佻的凰眸泛著一抹冷漠。就連唇邊的笑也無情的令人心寒。

    房裏、椎名櫻莫名打了個冷顫,一抹不安浮上心頭。她轉頭看向房門。不懂自己怎會突然感到不安。是錯覺吧?甩了甩頭,她爲自己的反應覺得好笑。轉頭、她再度看向衣櫃,裏頭放著一整排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新的。而且全是適合她的尺寸,就連和服也有。

    她伸手摸著其中一件粉色和服,柔滑的質感讓人愛不釋手,她知道這是上等的布料。不只是和服,其他的衣服也是,每一件都是高級的名牌品,而貼身衣物……

    她低頭看向下層櫃子裏的內衣,也符合她的尺寸,這不禁讓她紅了臉。

    咬著唇瓣,她想著門外的男人——

    她打了他一巴掌。他卻沒生氣,這讓她訝異。

    沒有男人可以忍受女人的巴掌吧?在神影家,男人有絕對的榷威,女人是不能反抗男人的,而沒有任何依靠的她,被欺淩是常有的事。

    後來她長大了,漸漸懂得保護自己了,但要是惹惱了那些位于上層的男人,她還是會被甩巴掌,不過。她不能反抗,只能忍。

    而面對他,她卻常常有別的情緒,甚至剛剛她還失控的甩他巴掌,她也因此愣住了,甚至等著他回打她一掌。

    可是他卻沒有,連生氣也沒,這讓她覺得歉疚,可是她開不了口道歉,倔傲的個性讓她低不了頭。忍不住的,她低聲輕歎,有點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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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7:18
第三章

    同樣的夢,再度出現。

    這夢,她不知作了幾百次了,甚至連接下來的步驟她都可以一一說出來,可即使早已如此熟悉,緊繃的恐懼卻從未稍減過。

    睜著眼,她不停的大口喘氣。這是夢,她很清楚,可是那種惡心的感覺卻還是令她作嘔。

    “真是沒想到,家裏就有一個活生生的美人,又何必到外面找呢?”

    男人壓上的重量,她反抗不了,惡心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撫摸,她尖叫、她哭喊、她求饒,都沒有用,沒人會救她……

    不!這只是夢!

    她要醒來,只要醒來就沒事了。醒來!醒來!快醒來——

    迅速睜開眼,她瞪著天花板,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冷汗弄濕了她的發和身上的疚服。

    沒事了!她醒來了!

    閉上眼,她松了口氣,緊繃的身子緩緩放松。一定足喇下飛機太累了,她才會不小心睡熟,也才會又作了那個夢。

    “作惡夢了?”

    突來的聲音嚇得她睜開眼,迅速坐起身,緊抱著棉被,瞪著發出聲音的男人。

    “你、你怎會在這?”

    暮梵離啱著杯子,啜著香濃的咖啡,鳳眸慵懶的看著她。

    “我在門外聽到你的呻吟聲,又見你房間的燈沒關,敲門你又沒回應,怕你發生什麽事,就進來看看。”

    “我、我房門不是鎖上了?”她看向被打開的門。又看向他。

    “是鎖上了。”他點頭,又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不過這是我家,所以我有備份鈅匙,要進來不是難事。”

    “你!”椎名櫻瞪他,怒火開始蔓延。“慕先生,你難道不懂禮貌嗎?怎麽可以隨使拿鈅匙開門進來?”

    “沒辦法,你的呻吟似乎很痛苦。”聳肩,他的表情也很無奈。“你是客人,要是在我家發生什麽事可不好,基于主人的關心,我只得私自開門進來了。”

    “你!”

    緊捏著被子,她恨不得打掉他無辜的表情,可他的解釋卻又讓她拿他沒轍,忿忿咬牙,她只能吸口氣,壓下怒火。

    “現在我沒事了,請你出去,也請你把備份鈅匙留下來,我不希望今晚這事再次發生。”

    誰知慕梵離卻不理會她的話,反而自己找張椅子坐下,修長的腿優雅交疊,喝著咖啡,凰眸審視般的看著她。

    見他沒離開,反而坐到椅子上,一雙眼定定的看著她,像在評估研究些什麽,讓椎名櫻壓下的怒火再度勃發。

    “慕梵離!請你出去!”捏緊拳頭,她忍不住低吼。

    “真稀奇,這是你第一次用吼的對我說話,之前總是冷冰冰的,這樣的你,有人氣多了。”他不病不癢,反而更覺有趣的看著她。

    在她還作惡夢時,他便已進到房間了,一進來就看到天花板上的燈大亮,而躺在床上的她不停低聲呻吟,細細的眉尖緊皺著,像在忍耐什麽,比平時還蒼白的小臉完全看不到血色,冷汗沾濕她的發,她在痛苦掙紮,痛苦的呻吟像是野獸的低鳴,粉色唇瓣被她咬出血絲,像在抵抗什麽。

    這讓他訝異,是什麽的惡夢讓她怕成這樣?

    正在思考時,她從惡夢中醒來了,卻沒發現他,這讓他再度挑起眉尖。

    她的警覺心向來強,會沒發現他,應是方才的惡夢讓她驚魂未定,無法去注意四周。

    椎名櫻深吸口氣,小手緊捏著被子。

    對他生氣根本沒有用,她得冷靜。閉了閉眼,她勉找找回一絲絲理智,才緩緩開口:

    “你到底想幹嘛?”

    “什麽樣的夢讓你怕成這樣?”他直接問出口。

    眼前的她看似驕傲,可他卻看到她隱藏的脆弱。是方才那夢的關系嗎?

    “你留下來就爲了問這個?”揚眉,她倔強的抿緊唇,“若是,我不用你多余的關心,出去!”

    他不理會她的話,反而起身走向她,注意到她的視線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移勘,而當他坐到床旁時,她馬上往另一邊移,小臉迅速掠過一絲緊張。

    “你做什麽!”緊抓著被子,她瞪著他,小手忍不住微微發顫。

    “你怕我。”鳳眸掠過一抹深思。她的懼意突如其來,還有她在蘿裏的反應……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他微微一笑,低柔的聲音像在誘哄。“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

    “出去,請你出去!”她不信他的話,只想要他離開房間,“慕梵離!出去!”忍不住,她再度大吼,抓著被子的手指都用力的泛白了。

    看著她,像個受傷的刺猬,拚命的張出剌想把敵人趕走,可這樣的她,教人怎麽安心離開。

    至少,他就沒辦法離開。

    現在,她像個受傷的小孩,只想用吼聲將人趕走,再揖自舔舐傷口,他無法順她意離開。

    不顧她會有什麽掙紮,他伸出手,連人帶被的將她抱入懷裏。

    “你做什麽——”他的舉動讓她驚慌,整個人不停用力掙紮,顫抖的身子像受驚的兔子。

    “放開我!放開——”

    “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噓。”他緊緊抱著她。不讓她掙脫,大手不停摸著她的背,想讓她冷靜下來。

    “不要,放開我!放手!”見掙紮不開,她像瘋了似的對他又踢又打,最後張嘴狠狠咬住他的肩。

    慕梵離皺眉,卻沒反抗,任她咬,抱著她的手也沒松開,一樣無著她的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低低的,他不停在她耳邊重複這句話,沈穩的聲音像有節奏的波浪聲。慢慢穩定她的心緒。

    她漸漸停止掙紮,身子緩緩放軟,然接……嘴裏的血腥味讓狂亂的脖子慢慢尋回一絲冷靜。

    她松開嘴,看著被她咬出血的肩膀,上頭還印著明顯的齒痕。

    “……”擡眸,她不解的看著他。

    “冷靜下來了。”勾起笑容,他瞄了肩膀上的傷口一眼。“你的牙齒還真利,差點沒被你咬下一塊肉。”

    “爲、爲什麽?”她不懂他爲什麽要乖乖讓她咬,甚至還笑得出來。“你,你不生氣嗎?”

    “生氣?爲什麽?”他輕笑,不是很在乎的聳肩。“倒是你,好一點了沒?”

    她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看著他。

    她的表情讓他在心裏輕歎。就是這表情讓他莫名的軟了心、莫名的放不下她。等他察覺時,早已抱住了她。

    “讓你作惡夢的人是誰?”她的反應太明顯了。羹他輕易便猜到她曾發生什麽事。

    他的溫柔讓姑漸靳軟下身子。“你都這樣嗎?想知道的事一定要問到底?”

    “要看人,我沒興趣的人就不會想問。”伸手,他撥開她額頭上汗濕的發。“而我,對你很有興趣。”

    看著他,許久,她才緩緩道。

    像回到了那時,她緊抱著自己,聲音好輕好輕。

    “我好怕,不停的掙紮,直到小桃教了我。小桃是我養的小狗,它咬傷了那人,讓我違過一劫,可我卻救不了小桃,活生生的看它死在我面前。”

    慕梵離伸手抱住她,她的身子好冰,就如她的心,可他卻說不出安慰她的話,他只能聽,靜靜的聽。

    “自那晚後、每晚,我都不敢熟睡,甚至連燈都不敢關,就怕同樣的事再發生,他們看我的眼神令人作嘔。血緣關系算什麽!你說,那是什麽東西,”抓著他的手,她擡起臉,小臉淨是嘲弄。

    他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好了,我滿足你的好奇了嗎?”放開他,她退出他的懷抱,冷冷的揚起嘴角。

    “若滿足了,你可以出去了嗎?”

    看著她,他笑了。

    “你真的想要我出去了?”

    “沒錯。”

    “若是真的,就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伸手,他捂住她的眼,

    “做什麽——”抓住他的手,她要拉開,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停住動作。

    “你看起來好像耍哭似的。”她用這種想哭又不敢哭的眼神看他,他怎麽走得開?

    忍不住,再次在心裏輕歎。有點軟的心,變得更軟了。

    這檬的她,像只無助的貓咪,莫名軟化他的心,想視而不見都不行。

    “我才沒有要哭!”她反駁,聲音不自覺放大。

    “是,你沒有要哭。”幹脆抱住她,將她的臉埋在懷裏。“放心,你的願望會實現的,宗主之位會是你的,那些人絕對會被你踩在腳底下的。”

    他低聲說著,鳳眸染上一抹陰影,沒說的是,這一切都是設好的計晝。事情也全按著計劃進行。

    只是,這樣的她,卻讓不在乎的自己有點放不下心了,定好的棋局似乎有點走樣了。

    凝眸,向來冷漠的心,悄悄的起了一絲波動。

    她睡得很熱。而且一夜無蘿。

    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古銅色的胸膛、她一怔,揚眸,看見一張太過漂亮的俊龐。

    眨了眨眼,她想起來了。

    昨晚,她被他抱著,他的懷抱好溫暖,屬于他的氣息圍繞著她,她沒有反抗,就這樣靜靜的被他抱著。

    他的體溫暖了她的身子,冰冷的身體和心也微微熟了起來,頭一次她覺得安心,不知不覺的便在他懷裏睡著了。

    她不自在的紅了臉,沒想到自己會睡在他懷裏,而此刻他的手還放在她腰際,兩人親熱的睡姿讓她不知該做何反應。

    咬了咬唇,她伸手輕輕拉開他的手,就怕吵醒他,等手移開了,見他眼睛還閉著,她俏悄松了口氣。

    昨晚,是個意外。

    她沒想到自己會向他吐露心事,她跟他並沒有熟到可以吐露事情的地步,她根本不了解他,可是那時她卻不知怎麽了,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再看到他的笑容,卻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一想到他的傷口,椎名櫻馬上看向他的肩膀,上頭的血早已凝固,只是齒疽卻還在。而且還很深,要消失恐怕要一段時間了。

    抿緊唇,視線從肩膀上的傷口栘到俊龐。

    漂亮的凰眸閉著,少了一股壓迫感,他不知道,每每被他注視,她就好緊張,他的眼神太過銳利,即使用懶散的模樣隱藏,她卻知道他並不如外表那般吊兒郎當,輕佻的模樣只是種僞裝。

    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她摸不清他。

    在神影家,她看過太多男人了,也以爲早摸清了男人的想法,可他,卻不同于她所認識的男人。

    他太深沈了,就連他的笑,都不能讓她放下心防,可是昨晚,她卻在他懷裏睡著了,甚至還對他說了從未對人說過的事。

    而且,在他懷裏,她睡的好熟,第一次,惡夢消失了,不再出現,這……跟他有關嗎?

    看著他,她不敢思索答案,也不懂她到底是怎麽了?

    “在想什麽?”突然,沈睡的男人張開眼,漂亮的凰眸玩味的看著她。

    “你!”沒料到他竟然醒來,椎名櫻不禁一愣。

    起身,慕梵離伸個懶腰,陽光照在他身上,古銅色的胸膛在光線下泛著光澤。

    這樣的他。讓她移不開視線。

    注意到她的目光,慕梵離揚眸,笑了。

    “怎麽?同睡了一晚,你似乎變溫馴了?”

    “爲什麽?”咬著唇,她發出疑問。

    “什麽?”見她又咬唇,他微擰眉。

    “你爲什麽要對我好?”她不懂他的居心,也摸不清他在想什麽。

    “別咬唇,都被你咬破了。”他伸手輕撫她的唇,“咬成這樣,不痛嗎?”

    躲開他的手,她看著他。“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想幹什麽,”

    見她躲避,聳肩,他笑了,也不再碰她。

    “你以爲我能幹什麽?還是,你想耍我幹什麽?”他對她眨眼,鳳眸不掩挑逗。

    “你……”想咬唇,可一咬住見他又擰眉,她下意識的松開。“慕梵離,我不懂你。”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就行了。”

    話。末經思索,自然吐出來,可一出口,慕梵離就愣住了。

    他是怎麽了?怎會說出這種話?

    “不會傷害我?”他的話讓椎名櫻一愣,水眸直直的看著他,眸裏漾著疑惑和遲疑。

    “你餓不餓?你梳洗一下,我到廚房准備早餐給你吃。”回避她的視線,他不敢再看著她、突然出口的話太讓人震撼了,他是哪根神經不對勁,怎會突然冒出這句,

    不敢再細想,他對她笑了笑,下床,迅速走出房門。

    他怎會突然冒出那句話呢?

    要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她。怎麽可能呢?他對她而言,還只是個陌生人呀!她連他在想什麽都不曉得,又怎能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更何況,長久以來,她只相信自己,連和自己有血緣的人都不能相信了,更何況是他?她和他非親非故,更不相熟。要她相信他,很難。

    昨晚,是個意外。

    是他的溫暖讓她暫時迷惑了,才會無法抗拒他,才會窩在他懷裏,她只是貪圖那一時的溫暖罷了。

    所以,並沒有什麽好在意的,現在的她只能想著宗主的位置、想著她對神影家的恨,其余的,她都不想去想,包括他。

    可是……

    雖然是這麽說,她的心,卻有點想相信。

    一關上門,慕梵離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鳳眸染上一抹深沈,還有一絲絲複雜。

    他是怎麽了?怎會突然冒出那句話?

    不會傷害她?

    他從一開始就設計她了,又怎麽可能不會傷害她?

    他是哪裏出問題了,怎會突然說出這句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呢?

    昨晚的心軟應該只是一時的情緒,他以爲很快就會消失的、可一看到她的眼睛,話就自然而然的說出口了。

    可是他知道,她並不相信他。

    呵,當然,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話了、她又怎麽會相信他?而他又是怎麽了?

    耙了耙發,慕梵雕有點煩躁的皺起俊眉。

    一切都照著計晝進行,完美無缺,可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沒錯,他承認她是引起他的興趣,他是對她根好奇。可他以爲僅止于此,至少在昨晚之前,對于設計她,或者傷害她,他完全沒任何感覺。

    他不在乎她知道被設計後的反應,她只是顆棋子。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可是經過一晚,一切似乎有點脫軌了。

    冷硬的心,因爲她那時的脆弱而起了一絲裂縫,他知道她的冰冷只是一層面具。卻不知道潛藏在她心裏的恐懼那樣深。

    在夏不在的那十年間,才十四歲的她,是如何在神影家存活下來的呢?只有自己可以依靠,除了自己外,沒有人可以相信。

    這樣的她,很像很久以前的他。

    是因爲如此,他才對她放不下嗎?因爲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才會一時軟了心?

    但是,他對她真的有那麽單純嗎?

    梵,你該不會對椎名櫻心動了吧?

    突然,紀悠然的話浮現腦海。

    他一震,迅速否決。

    不可能!他怎麽可能會對椎名櫻心動?

    一定只是突然心軟而已,他只是爲那受傷的脆弱眼眸心軟,只是這樣而已,無關心勖。

    蓦地,一陣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不讓自己再多想,他迅速接起電話。

    “夏。有事嗎?”

    “櫻在你那?”

    “沒錯,怎麽?你想提早跟她見面嗎?若是,我可以馬上帶她去找你。”

    正好,事情可以早點解決,他的心軟也可以早點消失,一切的不對勁也會馬上消失。

    “你們在打什麽主意?”火浦夏冷聲詢問。

    “哪有什麽主意?”不愧是兄妹,問話方式完全一樣。“我們只不過是想幫你解決長久以來的困擾而已。

    “真這麽簡單?”火浦夏不信。

    “就是這麽簡單。”看著椎名櫻的房門,他嘲弄的撇著嘴角,眉頭皺也沒皺的說著一貫的謊言。

    “你以爲我會信?”話筒那端傳來冷哼。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他也不以爲夏有那麽好騙。

    “梵!我不管你們有什麽目的,可是若是傷到櫻,我絕不會放過你!”火浦夏低聲警告。

    “怎麽?她不是你不要的妹妹嗎?你還會在乎?”夏的話讓他揚眉。

    “她是我妹妹,就永遠是我妹妹。我絕不許任何人傷害她。”

    “可是,當年你抛棄她的事,卻成了她心中的陰影。”抿唇,慕梵離淡聲說道。

    火浦夏沈默了下。

    “我知道,這我會處理,總之,我絕不許你們傷害她,記住我的話。”說完,不等慕梵離的回應,他便挂了電話。

    看著話筒,慕梵離抿著薄唇,俊龐沈凝。

    不傷害椎名櫻?

    他也想,因爲他的心軟莫名發作了。

    可是,事情早已有了開端,對于宗主之位椎名櫻勢在必得,就算他想阻止也不可能。

    揚眸,他看向椎名櫻的房門。

    除非她放棄宗主之位,否則計晝只會按照預定的進行,想不傷害她,難了相信我絕不會傷害你。皺眉,他的話仍言猶在耳,可卻莫名的讓他覺得刺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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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7:33
第四章

    他在做什麽呀?

    椎名櫻躺在貴妃椅上,手上拿著一本書,可視線卻總是移到慕梵離身上、見他專注的玩著手上的筆記型電腦,音樂聲和怪怪的聲音從電腦發出。

    她以爲在她看書的時候,他又會跑來鬧她,誰知道沒有,他只是靜靜的拿著筆記型鼍腦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再爲自己泡壺茶,然後就坐在電腦前,十指快速的在鍵盤上飛舞,不然就移動外接的滑鼠,根本連看也沒看她一眼。

    “我不……啊!”被她攻擊的人突然消失了,讓她愣了一下。

    “很好,那人被你打飛了。”慕梵離笑著稱贊。

    “打飛?”她看他,不懂。

    “就是那人被你打死了,啊!小心小心,又有一個攻過來了,快守住——”

    “啊啊!”椎名櫻發出輕叫,手忙腳亂的按出攻擊。

    “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的城,你得幫我守住喔!”慕梵離滿意的點頭,繼續教她怎麽玩。

    椎名櫻張大嘴,神奇的看著城崩了一角,那是被玩家攻陷的,逼真的動晝讓她感覺像是身曆其境。

    “城、城……”她慌了,不知該怎麽辦,只好轉頭看他。

    “沒辟系,保護住護城石就好。你看,就是這塊紫色的石頭,護城石絕對不能被打走,不然城就真的淪陷了。”

    “哦。”椎名櫻明了的點頭,轉頭繼續看向螢幕,目光驚奇的看著一切,心緒隨著攻城的刺激而不停起伏,讓她驚呼連連。

    慕梵離有趣的欣賞她臉上的表情,明白她被遊戲給迷住了,連自己安穩而親密的坐在他腿上也沒察覺。

    他喜歡她現在的表情,發亮的眼神很迷人,像個發現寶藏的小孩、很可愛,也讓他有點移不開目光。

    “啊!”突然的,她發出尖叫。“血!快沒血了。”她玩的人物血快見底了。

    “快喝補血的東西。”他也跟著回到遊戲上。教她怎麽玩,怎麽和其他的玩家打鬥。

    當城快守不住時,兩人會一起發出尖叫,然後趕緊努力守城,而當暫且守住城,或把玩家打飛時,他們會開心的大叫大笑,像是得到最好的寶物。

    時間,緩緩流逝,他們卻一點也末察覺到,等到夕陽西墜,房子也慢慢被黑暗籠罩、沒有人起來開燈,他們仍專注在遊戲上。

    最後……

    “啊啊!城守住了!”攻城結束,椎名櫻滿足的大呼,小睑漾開一抹燦爛的笑容,明亮又誘人。

    “喂喂!慕梵離,你看!城守住了!”抓住他的手,她轉身看他,小嘴不停發出尖叫,開心的笑眯眼。

    第一次見到她的笑容、慕梵離有點傻了。

    她本來就美,一笑起來,更像是發亮的寶石,讓人移不開眼。

    “喂!慕梵離,你怎麽不說話……”

    她側頭看著他,眼眸輕輕眨著,再度對著他漾開一抹笑顔。“我們守住城了耶……”

    太美的笑,讓人想捕捉。

    低頭,他忍不住吻住那笑開的誘人唇瓣。

    突來的吻讓椎名櫻一愣,趁她發愣時,他溫柔的捧住她的臉,細細的品嘗屬于她的甜美。

    她很甜,嘴裏有著淡淡的茶香,是他泡在旁邊的茶,她一定沒發現,剛剛她和他共用一個茶杯。

    他吻得很深,舌尖攫住她的丁香,很邪惡的挑逗她,將她的甜美氣息全數攫取。要讓她很難遺忘他的吻。

    太深的吻,讓她喘不過氧,回了神。

    “不!”瞠大眼,她慌亂掙紮、想推開他,卻使不上力,他的吻,讓她渾身虛軟。

    “放開……唔……”推拒的手垂在他肩膀,她的鼻頭微微冒汗,小臉潮紅,他讓她無法呼吸。

    良久,在她快喘不過氧來時,他才放開她。

    額與她相抵,她虛軟的模樣滿足他,也讓他失笑。

    “笨蛋,接吻的時候要用鼻子呼吸。”

    “你、你!”她瞪他,小手下意識往他臉上打去。

    清脆的巴掌聲,打掉他臉上的笑容。

    椎名撄咬著唇瓣,又羞又惱的瞪著他,一手緊握著打他巴掌的手,她傲然的擡起小臉。

    再次被打巴掌,他一樣沒有發怒,僅是懶洋洋的挑高眉尖。

    “你不覺得在你憤怒的看著我時,卻還是坐在我大腿上,這氣勢會不會有點不足?”

    “啊!”她既起來,困窘的瞪著他,這才發現她一整個下午就坐在他腿上,和他一起打電動,回想起之前又笑又叫的舉動,她紅了臉,好尴尬。

    她的反應再次逗笑他。

    今天的她真的很可愛,他喜歡。

    “一個巴掌換一個吻,還滿值得的。”他對她輕佻的眨眼,食指輕點被她打紅的臉。

    “看來我的皮得練厚點,以後被打的機會應該會滿多的。”說著,意有所指的盯著被他吻腫的唇。

    “你、你!”椎名櫻的臉更燙了,他的眼神讓她緊張。

    “我、我肚子餓了。”起身,他伸個懶腰,“天呀,都七點多了,難怪我肚子好餓。”

    他看向她,大手抓住她的。

    “你也應該餓了吧?走!我們出去吃飯。”

    “我不要!放手!”她掙紮,想掙脫他的大手。

    “噴啧,你的手還是一樣冰。”對她的抗拒視而不見,他拉著她往大門走。

    “慕梵離!放手!”

    “好!到餐廳後我會放手,你要吃什麽?西餐?中餐?”

    “我不要吃!”

    “那吃燒肉好了,你有吃過燒肉嗎?”

    “慕梵離!”他根本不聽她說話,椎名櫻忍不住大吼。

    “好!就吃燒肉好了。”

    她的話,他沒聽到啦!

    椎名櫻不甘願的坐在餐廳裏,瞪著對面正忙著烤肉的男人。

    這該死的男人,見對她的話聽而不聞,而她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只能隨他到餐廳。

    而在公共場合,她不可能做出失禮的舉動,所以即使再怎麽不願,她還是安靜的坐著,只能拿一雙眼瞪他。

    慕梵離悠閑的烤著肉片,懶懶擡眸,就看到她瞬也不瞬的瞪著他,像是恨不得把他殺了。

    對她挑挑眉,他勾起一抹笑,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

    “喏,這肉烤得剛剛好,給你。”他夾起一塊烤好的梅花肉給她。

    “沾這醬料吃,很好吃喔。”他將一旁的醬料到移到她面前,示意她照他的話試試看。

    椎名櫻看他一眼,再看向碗裏的肉片和一旁的醬料,然換撇開臉。

    見她不吃,慕梵離聳了聳肩,也不勉強,又烤了好幾塊肉,有的夾到她碗裏,有的則放到自己面前的碗。

    “晤,真好吃。”吃了一塊美味的牛肉,他滿足的咋舌、又夾子一塊肉放進嘴裏,自顧自的吃起來,也不再開口要她一起吃,只是不斷把肉夾到她碗裏,只見她的碗滿了起來。

    椎名櫻瞪著碗裏的燒肉,烤肉的獨有香味很濃郁,肉片烤得剛剛好,泛著金黃的肉汁。然後她再看向他,只見他邊吃邊烤,一臉滿足,香味撲鼻,引動她的食欲。

    慕霓離瞄到她直盯著燒肉,小臉有著猶豫,卻還拉不下臉,看得他差點笑出來。

    不過他不能笑,不然對面的女人一定會翻臉。

    夾起一塊內片,他再度放到她面前已被堆得滿滿的碗裏。

    “就算再怎麽生氣,也犯不著跟自己的肚皮過不去吧?你是跟我生氣,又不是跟你的肚子生氣。”

    撐著臉、他直勾勾的看著她。

    “呐,你吃一塊看看,真的很好吃,我親自烤的,你不捧場嗎?”

    低頭,她不理他。

    真是別扭的女人。慕梵離輕撇嘴角。

    要是以往,有女人在他面前使性子,他一定理也不理,反正吃不吃是她家的事。

    可是……不知爲何,對她。就是沒辦法。

    算了,誰叫是他惹她生氣的,只能繼續輕哄:“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別氣了?”

    第一次。他對女人這麽低聲下氣,真不知是爲什麽,就算對她再怎麽心軟,也不用失了男人的面子吧!

    可偏偏,他就是看不得她餓肚子,對她,他的心軟似乎很難消失,甚至還有愈來愈加深的傾向……

    這可不好呀!跟原來的計畫不符。

    可明明知道不好,他卻控制不了自己。

    唉!真是糟糕。

    椎名櫻緩緩擡眸看向他,見他好生好氟的對她提起笑容,逼輯聲哄她,心裏的悶氯慢慢消失了。

    抿了抿唇,她拿起一旁的筷子,夾起碗裏的肉片。

    “記得沾碟子裏的醬料,味道會更好。”見她肯吃了,他揚起笑容,提醒她別忘了沾調味瞥。

    椎名櫻瞄他一眼,沒再反抗,將肉片沾了沾調味醬,再小口的放進嘴捏,柔軟的肉片混合著特殊醬料,有著難以言喻的風味。

    “好吃吧?”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歡,其實褪下冰冷面孔的她,像個單純的小孩,任何想法都很輕易就讓人捕捉到,這樣的她很可愛。

    椎名櫻看他,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吃苦燒肉。

    慕梵離忍不住笑了。

    真是別扭的很可愛。

    他的笑聲讓她皺眉,不怎麽高興的揚眸看他。

    “你笑什麽?”

    “櫻,今天的你好可愛。”大手撐著右頰,鳳眸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我好喜戳今天的你,真的,好可愛。”可愛的讓他奸想當衆吻她。

    他還記得吻她時的感覺,她的味道很甜,他很喜歡。

    他的視線讓她好不自在,太挑逗了,也太明顯了,輕易的便讓她知道他想做什麽。

    “無、無聊!”忍不住的,她紅了臉,回避他的注視,故作鎮定的輕斥。

    鳳眸輕眨,他笑得更暧昧了。

    “櫻,如果我現在吻你,你會怎樣?”

    他的話嚇到她,椎名櫻趕緊瞪他,惡狠狠的警告:“你敢!”

    “要試試嗎?”他對她眨眼,他很樂意讓她試試他敢不敢。

    “你、你……”她的臉更熱,有點慌了,他的眼神讓她想到客廳裏的吻,胃忍不住一陣緊縮。

    她的反應好可愛,忍不住的,池芙了。

    “老天!你的反應好逗!”

    明白自己被耍了,椎名櫻漲紅臉,氣憤的瞪著他。

    “慕梵離!”可惡!她好討厭他!

    見她氣紅臉,慕梵離笑得更開心了。

    今天的她,像個小女孩,不再冷著一張小臉,感覺好可愛、好亮眼,讓他停住目光,無法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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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9:23
第五章

    “剛吃飽,要不要散個步?”

    走出餐廳,慕梵離轉身問她。

    “不——”剛要開口拒絕,他卻馬上打斷她的話。

    “好,我們就走半小時好了,前面是商店街、滿熱鬧的,就逛那裏好了。”說著,不管她同不同意。迳自捏著她的手,往商店街走去。

    反正不管他提議什麽,她一定都反對,問輿不問都沒差。

    “喂!你怎麽這樣,都不聽人說話!”抓住他的手,椎名櫻生氣的停住腳步,不喜歡他霸道的舉動。

    慕梵離也跟著停住腳步,回頭看她。

    “那我問你,有哪一次我提的意見,你同意的?”

    他的反問讓她一愣。

    “看吧!”慕梵離揚起好看的笑容。“所以不是我不聽你說話,而是你每次都拒絕我,那我幹嘛聽?”

    “你!”簡直歪理。

    “怎樣?”對她輕眨右眼,他笑得很無賴。“你第一次來台灣,什麽都沒逛就回日本,不覺得可惜嗎?”

    “我到台灣是來找夏,不是來逛街的。”她瞪他,卻發覺根本沒有用、他一樣不痛不癢的對她笑。

    “好吧,那陪我逛吧,就當作答謝我家讓你住好了。”聳肩,反正她說什麽都沒用,他就是要她陪他散步。

    椎名櫻瞠大眼,不敢相信他竟敢說出這種話,明明是他威脅她,若不住他那,就不帶她去找夏的。

    “慕梵離!你簡直是……”無賴到極點。

    “別掙紮了。你掙不贏我的。”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對,慕梵離仍然笑得得意。

    椎名櫻深吸口氣,懶得跟他辯了。

    “放開我,我會自己走。”對他,她真的沒轍,只能顧他意。

    “OK。”慕梵離放開她,“那請你走到我旁邊,別走在後面,我怕你突然失蹤,那我就對夏不好交代了。”

    椎名櫻瞪他,不甘願的走到他身旁,和他並步走進商店街。

    一進到熱鬧的街區,一大群人讓她停住步伐,眉尖微微擰起,她不喜歡人群,尤其這種人擠人的地方,一不小心就會和人碰到,她更不喜歡。

    “放心,我不會讓人碰到你的。”看出她的想法,慕梵離讓她走在裏面,以高大的身軀護住她,不讓旁人碰撞到她。

    椎名櫻一愣。擡頭看向他。

    有點不懂他,明明是他強硬要她陪他散步的,可是現在卻又溫柔的護著她,方才的霸道彷佛是假的。

    發現她的注視,慕梵離低頭看她。“怎麽了?”

    她輕輕搖頭。

    “沒事。”收回看他的視線,她轉頭看著經過的店面擺飾,原本反抗的心理因爲他的溫柔而慢慢消失了。

    她就這樣焦他護著她,兩人不再有任何對話,而她的視線卻透過店家玻璃窗所反射的影像,看著身旁的男人。

    他很引入注目。明明只是穿著簡單的V領針織衫。搭配複古刷舊的低腰牛仔褲,可是卻一點也不減他的俊美,透過玻璃窗,她看到很多女人都用愛慕的眼神看他,甚至連男人也不自主的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好耀眼的他,總讓她的視線不自禁的放到他身上,明明很討厭他的、明明不信任他的,可是……還是被他的耀眼吸引。

    垂下視線,心裏掠過一抹複雜,她不懂這種感覺,有點酸、有點澀,還有一點點苦……

    “怎麽沈著一張臉?”見她表情有點不對,慕梵離停下腳步,低頭看她,“如果真的不想逛,那我們回去好了。”見她逛得這麽不開心,他也沒了興致。

    “我沒事。”椎名櫻搖頭。“反正都逛了,就繼續吧。”

    慕梵離眯了眯鳳眸,不喜歡她沈悶的表情,“你呀!總是這麽不開心,不覺得難受嗎?”

    他就是看不慣她總是不開心的模樣,今天才會故意鬧她,想逗她笑。

    惟名櫻微僵了僵身子,倔強的抿著唇。

    “不覺得。”

    她的表情更讓他想歎氣了。

    “好吧,前面的精品屋蠻有名的,你要進去看嗎?”

    “隨便。”她無所謂。

    “那就走吧!”牽住她的手,他率先往前走。

    “我自己會走,不用你牽。”她低嚷,他卻不理,她又甩不開,只能不悅的別過頭,瞪著窗邊的擺飾物。

    突然,一組精致的擺飾讓她停住目光,腳步忍不住停下來。

    那是一整組的音樂盒,中間是一輛以金黃繡線爲邊的南瓜馬車,馬車半開,一對男女在中間跳舞,四周以五個小型的馬車圈住大馬車,五個小馬車的形狀顔色都不一樣,相同的是馬車裏都有一對跳舞的男女,而每一對的衣服表情也都不一樣,卻是同樣的雅致。

    注意到她的目光。慕梵離也跟著停下腳步。

    只見她慢慢的走到玻璃窗前,小手抵著窗,美麗的小臉滿是喜愛的看著那組音樂盒,眼中閃著驚奇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也不打擾她。

    椎名櫻的視線全被音樂盒蛤吸引住了,真的好漂亮,她仔細的瞧著每一個雕刻的細紋,還有人物的表情,發現在燈光的折射下,馬車還會隨著上頭彩繪的顱色微微映出美麗的光澤,這更讓她驚奇。

    就在她專注的欣賞時、卻發現有雙手伸進玻璃窗,一一把馬車拿出,她一愣,拾起頭。

    是名女服務員,她正將音樂盒小心翼翼的放進一個米色的方型箱盒,是有人買走了嗎?

    她怔怔看著,直到女服務員雕開了,她不禁失落的垂下眼眸,唇瓣微倔的抿住。

    “嘿!這送你。”突然,一個淡紫色的紙袋遞到她面前,她一愣,擡頭看向慕梵離。

    “看你這麽喜歡,送你。”慕梵離對她露出笑容,見她不動,幹脆抓住她的手,讓她拿著袋子。

    “什麽東西,”看了手上的班袋,她又看向他,不懂他的意思。

    “灰姑娘的音樂盒啰,你不是很喜歡?”

    第一次看她露出那麽喜愛的表情,讓他微訝,趁她還在欣賞時,他早巳走進精品店,買下這組價值不菲的音樂盒。

    他的話讓她緩緩睜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瞪著他,又低頭看向手上的紙袋。

    “爲什麽?”他爲什麽耍送她?

    “你喜歡不是喝?就當作我強迫你陪我逛街的賠罪好了,所以,別再沈著臉了。好不好?”擡超她的臉。他溫柔的對她笑著。

    她無語,只能傻傻的看著他。

    第一次有人送她東西,就連夏也從沒買過東西送她,而她根本不懂他。也對他不了解、甚至對他並不好,可是他卻送禮物給她,只因爲她喜歡。

    緊抓著手上的袋子、她定定看著他,向來冰冷的心被一股溫暖沖刷而過,忍不住的,她微微笑了。

    “謝、謝謝。”第一次,她開口對他道謝。

    “傻瓜,道什麽謝。”

    他摸摸她的頭,只是個小禮物就讓她感動成這樣,一股憐惜不由得從心底升起。

    “前面是遊樂園、裏面有一座好大的摩天輪,升到最高點時,可以看到很美麗的夜景,真想謝我的話,就陪我去坐,好不好?”

    眨了眨眼,椎名櫻再度微微一笑,輕輕點頭。“好。”

    這也是第一次,她不再對他的提議說不。

    “你爲什麽要對我好?”

    摩天輪上,看著腿上的紙袋,遲疑好久,她才擡頭看向對面的男人,問出心中的疑問。

    “有嗎?”慕梵離微挑高眉,看到她的手好愛惜的抱著手上的紙袋,他忍不住搖頭輕笑。

    “只是個禮物就讓你覺得我對你好,你會不會太好收買了?”

    “不只是音樂盒,還有這幾天、你的態度隨便霸道,甚至目中無人,真的讓我很討厭。”看著他,她直言說出她的感覺。

    “可是,雖然如此,我知道你只是想逗我笑,想讓我開心,或許你只是一時無聊才會做這些事。但你可以不理會我的,不是嗎?”

    不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著:“我只是一個你負責的客人,你可以把我丟著不管的,反正只要事情結束,我們就不會再見面,所以我不懂,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一直拿話逗我、惹我,最後……還送我這個。”

    低頭,她看著腿上的紙袋,又擡頭看他,真的不懂,他爲什麽耍這麽做,他們的交情並沒有到這,不是嗎?

    慕梵離沒有回話,也沒看她,反而轉頭往下看,摩天輪緩緩升高,下方的東西愈變愈小,只看到一片燈光。

    “看到你,常讓我想到以前的我。”許久,他才開口說了這句。

    “嗯?”她看他,有點不懂他的話。

    收回注視下方的視線,慕梵離轉頭看她,對她微微笑了。

    “我是個孤兒,小時候就被丟在紐約的貧民區,陪我的是我的親妹妹,她叫靜初。”

    他的話讓她瞪大眼、不敢相信。

    “怎麽會……”她以罵他是個從沒吃過任何苦的天之驕子。

    “不敢相信吧?”她的反應他一點也不意外。“在那個地方,爲了存活,偷拐搶騙,什麽都得做,尤其我還有個抹妹要保護,她的身體不好,常常生病,可是我們沒錢,說實話,她那時候沒死,真的是奇迹。”

    “那她現在呢?沒跟你住在一起嗎?”他的事報章媒體常常報導,卻從沒傅出他有個妹妹。

    “她呀!知道我最近有事要忙,跑去黏某個人了。”說到這,他的表情變的很難看。

    “某個人?”他的表情讓她不禁猜測。“是男朋友嗎?”

    “才不是!”慕梵離冷哼,“那個粗魯的家夥可配不上我妹妹。”

    他那明顯的嫌惡不禁讓椎名櫻失笑,顯然跟前的男人很疼他妹妹,這不禁讓她想到夏,夏也很疼她,可是最後,卻還是丟下她離開了。

    “真好,我很羨慕她,至少在那時,你沒丟下她離開。”而她,卻總是被丟下的那一方,沒人要她。

    一看到小臉上的落寞,鳳眸忍不住放柔了。

    “你很重視夏吧?”

    椎名櫻一怔,好一會,才緩緩點頭。

    “我很祟拜他,他總是守護著我,在那個汙穢的地方,我們相互扶持,我一直以爲我們的感情很好很好。他絕不會丟下我的,就算離開,也會帶我走……”

    可是沒有,她被抛下了。

    揚起陣子,她看著他,像在問他,又在問自己:“我對夏而言,是不是沒有任何價值,所以他才能輕而易舉的抛下我……”

    “不是的!別這樣說自己。”小臉上的脆弱扯痛他的心,不自禁的,他伸手抱住她。

    他知道她心裏有陰影,卻沒想到被抛棄的痛,讓她連自己的存在都否決掉了。

    “若不是這檬,爲何丟下我一人?爲什麽夏不帶我走?”

    她就這樣被丟下了,獨自待在那個地方,沒人要她,她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只能用恨逼迫自己,讓自己活下去,否則她真的不知道她該怎麽辦。

    擡起她的臉。她的茫然無措讓他忍不住輕歎,心軟成一片海。再也無法成石。

    “你這樣教我怎麽放的下你?”

    這種複雜的感覺是什麽?他真如紀悠然說的,對她心勤了嗎?所以才會放不下她,才會見不得她難過。

    是否在不知不覺間,他已讓她進駐他的心,被她偶爾流露出的脆弱勾動了平靜的心房,才會對她心軟,舍不得看她故作堅強的模樣。他想要她放開胸懷,不要再壓抑自己。可卻不知該怎麽做……

    “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開心呢?”他想要她開心,不想她被恨意控制一輩子。

    “開心?”這個字眼,彷拂離她很遠很遠了,她早已不知開心的意義是什麽了。

    “只要坐上宗主的位子,我就會開心了。”是吧,這是她長久以來的願望,只要達成了,她就會開心了吧?

    她的回答讓他心疼了。這不是她真正的願望,可她卻不知道,她瞧不見自己疑惑不確定的表情。

    “你確定這樣,你就會開心嗎?”

    “我不知道。”

    搖頭,她真的不知道。她恨太久了,早忘了真正的自己。一個被不要的人,除了恨、她還能做什麽?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這樣的她,讓他歎息了。

    “你真的跟以前的我很像。”除了恨,不知道生存的目的,只是,那時的他,身旁還有個需要被他保護的妹妹,還有人陪,可她卻沒有,她只剩下自己。

    “以前的你?”她看向他,不懂他的意思。

    “以前,還在貧民區時。我也一樣恨每個人、看著外面的光明,我好恨,爲什麽他們可以過的那麽幸福,而我和靜初卻要在黑暗底下活得這麽辛苦。”

    她無法想像那時的他,現在的他太耀眼了,完全看不到一絲恨意。

    “然後呢?你怎麽離開那裏的?”

    “有天,鳳骁和紀悠然出現了,他們帶我和靜初離開那裏,不然我和靜初現在搞不好還在貧民區裏,更有可能早死了。

    我們展開全新的生活,學習一切的知識,對于過去的一切,雖然不能全忘記,可是至少我們離開了,而你……”

    他頓了頓,鳳眸幽暗。

    “而你就好像當初還在貧民區的我一樣,恨著每一個人,認爲這世上只有自己能相信,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依靠。”

    “因爲我像以前的你,所以你才對我好?故意惹我生氣,也是因爲這樣?吻、吻我也是這個原因?”

    想到他的吻,小臉不自在的紅了紅,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水眸定定看著他,好想好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不是!吻她是因爲他喜歡她。

    這話,還未出口,他卻已先被撼動了。

    他剛想什麽?他喜歡她!?

    瞪著她,他震驚了,原本的懷疑得到了證實,可是他卻無法對她說出口,現在的她,不可能接受他的,現在的她只懂得恨,因爲是恨支撐她到現在的,就算他說了,她的心裏也不會有他。

    想到此,他更說不出真正的原因。

    “也許吧……”他只能這麽回答,俊顔故作輕佻的笑了。

    “是嗎……”

    垂下眸子。她輕輕推開他,不再讓他抱在懷裏,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她不知道她真正想聽到的是什麽,只知他的回答讓她的心有點疼,水眸不禁黯然。

    小臉上一閃而過的失落扯痛他的心,讓他有股街動想叫她爲他放棄心裏的恨,不要再想著宗主的位置,就這樣,留在這裏。

    可話到嘴邊,卻又吐不出來。

    他怕她拒絕,怕她被他的話嚇到,向來毫無畏懼的他,因爲她,竟變得膽小了,不敢住前踏上一步。

    原本和樂的氣氛消失,兩人再度恢複沈默。

    “再過兩天你就能見到夏了,放心吧,你的願望能達成的。”他率先打破沈默。

    “嗯。”看著腿上的紙袋,她輕應一聲。

    “當你真的達成長久以來的願望,你就會快樂嗎?”他輕問,鳳眸緊盯著她,奢望她會有別的答案。

    椎名櫻沈默一下,深吸口氣,她緩緩擡眸,輿他相視。

    “我會的。”

    是的,她會的,看到那些可恨的人臣服在她腳下、是她夢寐以求的,又怎會不快樂?

    “是嗎?”她的回答讓他失望了,俊龐卻不露情緒,仍然微微笑著,“那就好。”心中的希冀他說不出口,只能留在嘴裏。

    不再鄉讒什麽,兩人再度沈默,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而摩天輪也緩緩降落。

    今夜就這麽結束了,可他們的心,卻已不再平靜。

    叩叩。

    來到書房前,椎名櫻輕敲半開的門板,探頭看著坐在書桌前的他。

    “在忙嗎?可不可以打擾你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慕梵離擡起頭、有點訝異她會主動來找他。

    這兩天,她很安靜,雖然不再和他保持著距離,可是話一樣不多、仿佛在想著什麽。

    而他,也不再主動接近她,就怕和她太過靠近,他會控制不住自己,求她留下來。他的自尊不允許,她的心中沒有他,讓他無法對她說出心裏話。

    “進來吧,有什麽話想跟我說,是爲了明天跟夏見面的事嗎?”

    “不是。”走進書房,“是別的事。”

    這兩天,她一直在想他的事,還有他說遏的話,更常偷偷瞧著他。

    她對他還是一樣不了解,可是卻仿佛有一點點懂了,而她的心也不再那麽抗拒他,甚至有一點點相信他了。

    “什麽事?”

    “你還記得你曾說過要我相信你,你絕不會傷害我這句話嗎?”深吸口氣,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慕梵離一愣,他當然記得這句話,卻不懂她爲何提起。“記得。怎……”

    “其實,我一點也不相信你的話。”她說的很直接,完全不修篩。“畢竟我和你一點也不熱,連了解都談不上了,要我相信你,很難,我只覺得你在騙我,或者拿我的反應當好玩。”

    “是嗎?”她的直言讓他笑了。

    “可是,其實我很想相信的,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辦法去相信一個人了。即使理智無法讓我相信你,可是我的心卻真的有點想相信,因爲你是第一個對我說出這句話的人。”

    “櫻……”她的話讓他怔愣了,不知該做何反應。

    椎名櫻對他一笑,繼續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的話,你說我像以前的你,你希望我放下心裏的恨、你希望我開心,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我都記得,也都一一放進心裏,還有你送我的音樂盒,我很喜歡,也很感謝。”

    不!別謝他,他不值得她的感謝,她根本不知道全部實情,他在設計她、在害她,別對他說謝謝……

    慕梵離在心裏狂吼,卻無法把這些話說出口,若她得知事實,只會恨他,他不想讓她恨她。

    椎名櫻完全不知道他心裏的掙紮,她只是深吸口氣,有點窘,可還是努力說出最後一句——

    “你說,你不會傷害我、之前我不信,可現在,我有點信了,也想相信,我想說的就是這個。”說完,她對他一笑。

    “就這檬,不吵你了,我出去了。”轉身,她快步走出書房。

    而他,看著她離開,沈重的閉上眼,表情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很難看,也很凝重。

    她的話,對他是個負擔。

    他要怎麽開口告訴她,他真的不想傷害她,可是傷害卻無可避免,只要她不放棄宗主之位。她遲早會受傷的。

    而他,能眼睜睜的看她被傷害嗎?

    不!他不能!

    可他卻不知該怎麽做。吐實,她會恨他,這讓他怯步,他無法承受她的恨。可若不說,她一定會受傷……

    他該怎麽做?

    首次,向來沈穩冷靜的他,因爲她,而亂了,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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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49:37
第六章

    不能說不緊張的,畢竟她等這一天等好久了,不只是爲了宗主的位置,她也想看到夏,即使他丟下她離開了,可她還是記得,當年在神影家,他是唯一保護她的人。

    看到她眼裏的期待,慕梵離微微眯眼。

    “你還對夏抱著那種不實的愛情幻想嗎?”她的喜悅太過刺眼,讓他看了就悶。忍不住開口諷刺。

    他的話讓椎名櫻愣了下,看了他一眼。

    “我很崇拜他,也很愛他,對小時候的我來說,他是我世界的唯一,可是那早已是過去了、我早就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不實的愛情已離我很遠了,可我還是一樣尊敬他,因爲那時他真的對我很好,雖然到最後他還是離開了。”

    想到被抛下的事,眸子黯了黯,她卻不許自己再多想,故作不在意的擡起小臉。

    “是嗎?”她的話讓他胸口的悶氣消散了些,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我以爲你還看不開。”

    “怎會?”椎名櫻對他一笑,“我知道我和夏有著血緣關系,在他心裏我永遠只是個妹妹,而早在之前,我就知道我以爲的愛,其實只是對兄長的崇拜而已。”

    “那還好嘛!你的戀兄情結沒有很深。”慕梵離輕聲嘲弄。

    “沒有夏的那十年,我想著怎麽活下去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什麽戀兄情結?”她笑得很談,不掩飾臉上的諷刺。

    “我現在想要的只有宗主之位,其他的,我不會去想。”說這句時,她定定的看著他,仿佛在宣告著什麽。

    她的眼神讓他沈默了。

    原來不只是他,連她也察覺到他們之間有了變化,只是他明白,卻說不出口,而她則選擇逃避,因爲對她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如他所想的,在她心裏,恨意仍然比什麽都重要,可即便早就明白了,在聽到她的逃避時,他的胸口仍然感到一陣刺痛。

    “夏不會輕易把宗主之位給你的。”頭一次,他率先移開視線,心口有點苦,他不愛這種沈悶感。

    “我知道。”椎名櫻也撇開視線,不再看他。“可是他對我有愧疚,我了解他,他丟下我的愧疚就是一個籌碼。”

    “事情會有意外的。”因爲一個女人,可他沒說出口。

    “不管有沒有意外,我勢必要達到我的目的,你會幫我,對吧?”深吸口氣,她定定看著他。

    “幫你?”

    “沒錯。”揚高小臉,她瞬也不瞬的輿他對視。“別忘了,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所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看著她,慕梵離忍不住在心裏輕歎。她的恨意太深了,這樣的她,讓他看了難受,要如何她才能放下心裏的恨?

    “是的,我會幫你的。”即使無奈,他還是不會拒絕她,無關計晝,她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

    他的承諾讓椎名櫻松口氣,她知道他說到做拜,只要他說幫,就一定會幫。

    “謝謝。”

    她輕聲道謝,卻沒看到鳳眸裏的複雜,是他掩飾的太好,抑或是……現在的她,全然看不見?

    十年不見,椎名櫻發現那張她記憶中的俊龐變得更成熟了,而且感覺也有點不同了,可是是哪裏不同,她卻說不出來。

    “夏!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他曾是她最尊敬的大哥呀!忍不住激動,她伸手緊緊抱住火浦夏。

    即使十年不見,她仍然一眼就認出來,他是從前保護她的大哥,她最尊敬崇拜的人,忍不住的,她的眼眶紅了。

    “櫻,好久不見。”火浦夏不著痕迹地推開她,眸光複雜的看著十年未見的小妹。

    “這麽久沒見,你只有這句話?”椎名櫻抿緊唇,看著他冷淡的模樣,也收起激動的情緒,可一雙美眸還是不自主的閃過一絲難過。

    她以爲夏看到她會開心的,至少不是這麽平靜的模樣。可是,她失望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她怎麽忘了,她對夏並不重要,否則十年前他又怎會丟下她,自己一人離開。

    她怎麽忘了,她是不被需要的。

    垂眸,她淡淡一笑,即使強逼自己不要去在乎,她的心卻還是受傷了,忍不住的,她悄悄的看向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慕梵離。

    察覺到她投來的視線,慕梵離對她微微一笑,她眸裏的難過他盡收入眼底,可他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她身旁,以眼神關心她。

    他的笑安撫了她,心裏的傷口似乎也不再那麽病了,讓她可以再揚起眸子,面對火浦夏。

    “你找我有什麽事?”沒察覺他倆之間的異樣,火浦夏的態度依然冷漠,甚至帶著一抹疏離。

    “你好冷淡,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火浦夏的冷漠讓她感到苦澀,卻也覺得好笑。

    她還想要求什麽,夏要真的在乎她,怎會丟下她一人離開?她不被夏所需要,沒有人要她,她是不被需要的……

    偏激的心態自心頭湧起,頭一次。她恨起火浦夏的冷漠,既然他不需要她,她又何必在乎他?

    無所謂了,她只要宗主的位置,她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好了,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了。

    聽到她的話,火浦夏的冷漠有點松動了。

    “櫻,當初離開,我就已決定斷了一切。”包括輿她的感情,他都全數留在日本,不帶走。

    “我知道。”椎名櫻淡淡一笑,偏激的恨意一起,她只能任由恨意主使著,斷輿不斷她已經不在乎了,她只想得到她要的,其他的,她都無所謂了。

    爲了得到她要的,她可以不擇手段,什麽模樣她都可以裝出來,只要引動火浦夏的歉疚,她不在意耍手段。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扯出一抹笑,她故作落寞的看著火浦夏。

    “還可以,你呢?”他輕問。

    “不好。”椎名櫻直言。“自從你離開複,神影家表面甯靜,實際下卻波濤洶湧,每個人各懷鬼胎,就想得到宗主之位。明爭暗鬥之下,早已不如表面風光,離崩盤不遠了,這也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夏……”

    “那不關我的事。”火浦夏打斷她接下來的話。“當初離開。我就發誓不可能再回去,櫻,你也早點離開那裏。”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夏,你明知神影家一潰散。世局將會波動,所支撐的一切也不會平衡。”椎名櫻激動地看著他,可另一個自己卻在心裏冷漠的看著自己僞裝的模樣。

    “那又如何?”火浦夏回以冷笑,“那完全與我無關,我恨那個地方,你在乎就永遺留在那吧。”他是絕不可能回去的。

    “夏!”

    “而且,我找到歸屬了。”火浦夏走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女人,溫柔的摟住她的腰,眼神堅定地看著椎名櫻。“她是我的未婚妻,汪彌喜。”

    “什麽?”椎名櫻不敢相信地瞪著汪彌喜。

    “你已經找到了……”她無法接受地搖著頭,轉頭看向慕梵離。

    他竟沒有告訴她,夏有心愛的女人了,難怪她覺得夏有點不一樣了,他的眼神多了點溫暖,原來就是因爲他有了重要的人。

    慕梵離竟然沒有告訴她這件事,爲什麽……

    她無聲的問他,慕梵離卻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可她卻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他的眼神太深太深了,讓她探索不出來。

    不!她不能放棄!她耍宗主的位置,就算夏有心愛的女人又如何,這表示他多了一個弱點,而必要時,她會利用的。

    是的,江彌喜的存在不能阻礙她,誰也不能阻止她,

    想到此,椎名櫻鎮定下來,轉頭看向火浦夏,而火浦夏也看向她。

    “櫻,我離開日本時就跟你說過。我不可能再回去,尤其在我找到心愛的人後,就代表我真的完全放下在日本的一切,包括……我母親。”

    “放下?你怎能那麽容易說放就放?”椎名櫻抿著唇,冷豔的面孔帶著一絲憤恨,一絲嘲諷閃過冷眸,快的讓人捕捉不住。

    “那我呢?你也跟著放下我了?”是呀!她是被放下了,她被抛棄了不是嗎?

    “不!”火浦夏直直看著她,“我一直記得你,我以爲我能忘,可我明白我忘不了,因爲你是我在那個家裏唯一的牽挂,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住口!不准對我說那兩個字!”椎名櫻怒瞪著他。“你明知道我從不想當你妹妹,你明知道的!”

    疼愛?呵!他要真疼愛她,怎會丟下她?

    這種謊言,她絕不會相信。

    “我們有血緣關系是不容爭辯的事實。”火浦夏完全不受她的情楮影響,平靜的說出事實。

    “夠了!不要再說了!”搗住耳,她低頭不想再聽下去、眼眸卻悄悄看向慕梵離。要他出來說話。

    慕梵離看到了,那雙冷然無情的眸子讓他頓時明白了,她在演戲,她的激動全是假的。

    是火浦夏的冷漠激出她潛藏的恨,雖然總是一張冷漠的冰顔。可她的性子卻比誰都烈,被遺棄的痛更造成她偏激的個性,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她只能逼自己恨,否則她不知該怎麽活下去。

    他看出來了,而這樣的她,更讓他心疼,鳳眸不禁掠過一抹沈痛。

    可他沒說破,按照她的意願,出聲打圓場。

    “夏,這樣可不好喔。你看看,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都快被你弄到崩潰了。”輕佻的鳳眸不以爲然的睨向火浦夏,心卻無比沈重,對椎名櫻,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的出聲引起汪彌喜的注意,太過漂亮的男人,讓她有點看傻眼。

    看到汪彌喜汪視的目光,慕梵離立即撂起俊美的笑容,嘲她眨眼。“嗨!你總算發現到我了。”

    汪彌喜被他看的臉一紅,卻還是禮貌性的回以一笑,可她的笑容卻讓旁邊的火浦夏看得不悅,冰眸冷冷地瞪了慕梵離一眼。

    接受到冰冷的目光,慕梵離似笑非笑地揚眉,語帶戲谑地朝汪彌喜道“小彌喜,你別笑這麽甜,你旁邊的冰槐都快著火了。”

    “啊?”汪彌喜一愣,擡頭看向火浦夏,捕捉到他眸裏的不悅,不禁甜甜地笑了。

    “夏才不會生氧,他知道我心裏只有他。”她握住他的手,輕柔的捏了捏。

    握著她的手,火浦夏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好看的唇微微一揚,神情放柔,可他臉上的溫柔卻刺了椎名櫻的眼。

    她在心裏冷冷的笑了,冷然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汪彌喜,令她不禁打了寒顫,她轉頭看向椎名櫻,卻清楚看到她眸裏的殺意。

    “櫻!”火浦夏用身體擋住彌喜,目光冷硬地看著椎名櫻。“看來你也變了,眼神淩厲的懾人。”

    從前的她個性雖冷傲,可心地卻軟,也因爲如此他才放不下她,疼她、寵她,沒想到才幾年,她的眼神全變了。

    “我?”揚眸,她看著火浦夏失望的眼神,不禁覺得好笑。一個丟下她的人,憑什魔對她感到失望?

    她在心裏冷冷嘲諷,從眼角余光卻發現到慕梵離也用嘲弄的眼神盯著她,眉尖微挑,她冷冷瞪了他一眼。

    被莫名一瞪,慕梵離懶洋洋的挑起眉,他沒有拆穿她的僞裝,甚至還配合她,對她還不夠好嗎?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她平靜的看著火浦夏,堅定的給予承諾。

    看椎名櫻已恢複冷靜,火浦夏卻依然沒有停止保護汪彌喜的舉動,目光冷淡地看著她。

    “你知道我的個性,說到一定做到。”見火浦夏不信任的舉動。椎名櫻不禁感到好笑,他不是說他疼愛她嗎?她怎麽看不到呢?

    “我只是好恨,恨她奪走你對我的溫柔,若沒有她,你絕不可能放開一切。”

    “你錯了。”火浦夏輕輕一歎,注視著她的眼神漸漸放軟,畢竟她是他在日本時最疼愛的妹妹。

    “即使沒有她,我一樣不會回去,宗主的位置我從不曾想要過,你知道的,我從不承認那個地方是我家,若說我在那個地方真有放不下的,那只有你。”

    他溫柔的看向椎名櫻,眸裏帚著一絲愧疚,“我不該放下才十四歲的你待在那裏。”

    椎名櫻一震,眸光酸澀地望著他,“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含淚說著,卻在心裏狂吼。

    謊言!全是謊言!她不可能會相信的!

    “櫻,離開那裏吧。”火浦夏再次輕歎、開口勸她,“那些紛爭就留給那些想要的人吧。”

    “不可能的。”椎名櫻搖頭,“我不是你,不可能說放就放。夏,我被鎖住了,永遠逃不開了。”

    “什麽意思?”火浦夏擰起眉,不懂她的語意。

    “你恨神影家,恨的巴不想早點離開那裏,而你如願了。我也恨它,可是我卻被恨鎖住了,我要神影這個姓。”緊握著拳,她的神情堅定。

    “櫻!”火浦夏卻被姑的話震任了。

    “你說的對。我是變了,變得跟那些勢利的人一樣。”椎名櫻嘲弄地笑了。

    其實,不只是夏變了,她不也是?在神影家待在那麽多年,也許她早被那些她所恨的人同化了,也變成了一個讓人厭惡的人,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她不在乎變成怎樣。

    “我不會放聚的,我一定要你回日本,要你助我坐上神影家的宗主之位。”說完這句,她毅然地往門口走去。

    注意到她眸裏的難過,慕梵離不禁在心裏輕歎,“夏,有些麻煩可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

    至于椎名櫻……

    轉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慕梵離只能再次輕歎,旋身跟了上去。

    “沒想到你的演技不錯,若不是曾和你相處過幾天,恐怕我也會被你的演技騙了。”跟在她身後,慕梵離發出涼涼的嘲諷。

    椎名櫻沒有出聲,徑自走在前頭。

    見她不理會,慕梵離邁大腳步,跟在她身旁,嘴巴仍不停說道:“這樣一來,夏心裏對你的愧疚會更大,他會覺得若不是他丟下你一人在神影家,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會覺得這都是他造成的,而夏的這個想法,將更有助于你坐上宗主之位。”

    他頓了頓,嘲弄的睨了她一眼。“這就是你一開始打好的算盤吧。”

    椎名櫻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你撒謊,你說過要幫我的,可是你卻沒告訴我汪彌喜的存在。”

    挑眉,慕梵離不以爲然的看著她。

    “我沒幫你嗎?至少我幫你打了圓場,也沒拆穿你的演技,至于汪彌喜……我想,她的存在對你而言,反而有利吧?”

    “因爲她,夏更不可能回日本。”抿唇,她緊皺眉尖,沒忘記夏注視著汪彌喜的眼神。

    方才在火浦夏面前,她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包括想殺了汪彌喜的眼神。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她不是蠢蛋,若是她真的動了汪彌喜,夏只會恨她,而不會幫她。

    而她故意僞裝一切,就是爲了加深夏對她的歉疚戚,只要他的歉疚愈深,她的贏面也就愈大,只是……

    她想到夏看著汪彌喜的眼神,那全然的呵護。讓她不禁感到一絲羨慕,那麽溫柔的眼神,她從沒有得到過,她也好想有人用那種眼神看她,忍不住的,她擡頭看向慕梵離,彷佛渴望著什麽……

    不!她在想什麽!?

    閉上眼,她用力撇開臉,壓下心裏的奢望,不許自己再多想。她只能想著宗主之位,想著她長久以來的願望,她的很若下宣泄,她會瘋掉。

    “不!因爲汪彌喜,夏更會回到日本。”她的逃避他全看在眼裏,可他沒說破,只能裝作沒看到。

    他要說什麽?還能說什麽?

    說不出實話,他只能選擇隱瞞,讓事情繼續進行,不是沒有過掙紮、只是對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說輿不說,都是個痛。有沒有可能,到最後,他和她,只是暫時交集的平行線而已,因爲……她的心裏沒有他。

    多可悲,向來狂妄任性的他,卻愛上了一個心裏只有恨,沒有他的女人。

    “什麽意思?”擰眉,她不懂他的話。“你該知道,我若動了汪彌喜,夏不會放過我。”

    “你不需要動她,汪彌喜只是個天真的千金小姐,我相信只要你約她出來,她一定食乖乖赴約,甚至會主動跟你回日本。”

    “有可能嗎?”她看他,有點懷疑,不覺得事情會這麽順利。

    “絕對有可能。”因爲這一切都在計晝之中,只是他卻說不出口,不敢輿她相看,他移開視線,繼續說著。

    “只要汪彌喜跟你回日本,夏就一定會追過去,到時你就可以和夏談條件,因爲汪彌喜,還有對你的歉疚,他一定會如你所願,把宗主之位給你,”

    聽了他的話,椎名櫻低頭沈吟,思索著可行性。

    慕梵離也不催她,僅是用著深邃的眸光看著她,他知道她會答應的,計畫會很順利,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甚至想把全部的事實告訴她,想要她放棄、不要再恨了,他會愛她,會陪在她身旁,不肯丟下她。

    可……話一到嘴邊,卻又吞了進去,他說不出口,怕她以怨恨的眼神看著他,怕她恨他。因爲她,他成了膽小鬼。

    “好!就照你的話做。”灤吸口氣,她揚眸看著他,小臉浮起一抹堅定。

    “那麽,你明天就約汪彌喜見面吧,沒意外的話。你可以明天就把她帶回日本,我會負賣通知夏,宗主之位就離你不遠了。”他淡聲道,再看了她一眼,率先舉步往前走。

    明天她就會離開了,照著提供的計畫走,然後他們就不會再碰面了……

    “慕梵離!”忍不住的,她開口叫住他。

    慕梵離停下腳步,卻沒回頭看她。

    “我……”她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小嘴張了張,最後只能吐出一二個字——

    “謝謝你。”

    慕梵離閉了閉跟,輕吐口氣,低沈的聲音帶著壓抑:“不用謝我。”因爲他是在害媳,不是在幫她。

    “總之,謝謝你。”對著他的背影,椎名櫻緩緩露出一抹微笑。

    是的,謝謝他這幾天的照顧,雖然他總愛逗她、愛惹她生氧,真的很惹人厭,可是……這七天,卻是她這二十四年的歲月中,最不寂寞的日子。

    “傻瓜……”鳳眸微深,他輕斥,唇邊浮起一抹苦笑。

    若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設好的計晝,她還會感謝他嗎?

    恐怕只會恨他吧……

    “你說什麽?”他的話好小聲,她沒聽到。

    “得到宗主的位置,你真的就會快樂嗎?”轉身,他看向她。

    她一怔,卻毫不猶豫點頭。

    “是的,我會恨快樂。”看著那些可恨的人被她踩在腳底下,她怎會不快樂?

    “是嗎……”他低喃,鳳眸直直望著她。“你真的會快樂嗎?”

    “是的,我會。”輿他相視,她回的堅定,像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她會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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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16 08:50:05
第七章

    慕梵離說的對,不用她強迫,汪彌喜便自願會隨她回日本,沒多久。火浦夏果然親自追來。並在宗祠宣怖她成爲宗主。

    當她看到那些人不甘心,卻又不得不對她低頭的眼神時,她知道,她贏了,長久以來的願望達成了,她可以把他們踩在腳底下。睥睨的俯視那些可恨的臉孔,而且她要的還不只這樣,她要把他們曾對她做過的,一一加倍還給他們。是的,她很快樂。

    她總算達到第一個目標了,她當然快樂,不是嗎?

    可是她爲什麽……笑不出來呢?

    她很快樂呀!她不是得到夢寐以求的宗主之位了嗎?她該快樂的不是嗎?可是爲什麽……她得到的快樂卻不如預期呢?

    是的,當她看到那些可恨的人對她低頭時,她好得意,可是得意過後,一絲莫名的寂寞卻襲上胸口……

    寂寞的源頭是什麽?她自問。

    一抹俊美的人影浮上腦海,心口大大一震,卻揮不去那抹人影,反而愈來愈深刻。

    你真的會快樂嗎?

    他的問話在耳邊回響。她還記得他那時的表情,注視著她的鳳眸好凝重、好壓抑、就連一向飛揚輕佻的俊龐也顯得沈重。

    那樣的他讓她震撼,也讓她害怕,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只能毫不猶豫的點頭,告訴他,她會快樂,她一定會,這是她長久來的願望,就在眼前了,她怎會不快樂呢?

    她是真的這麽以爲的呀!所以她回答的好堅定,而他的眼神也就愈沈抑,那樣的眼神讓她卻步,讓她逃避的撇開眼。

    她早發覺到了,她和他之間的張力深到令她畏懼,她不習慣那種感覺,像是要她把吸進去似的,她不要。她不愛那種心受制的感覺,她有她的目標,她只看的到這個。所以她當作什麽都沒發生,對心裏的起伏視而不見。

    而他呢?

    他對她又是抱持什麽感覺呢?

    她不懂,也不敢問,就怕問了會打破那抹假象似的平靜,所以她逃了,離開他了,以後也不會再輿他碰面了。

    可是……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想念,在離開他的那一刻,開始蔓延,慢慢占據她的心胸,她有點不懂了,爲何會那麽想他呢?想到連一直以來的心願達成了,她也找不到一絲快樂,腦海裏只有他,只有他……

    爲什麽會這樣呢?她不懂。

    孤獨的坐在榻榻米上,她看著茶幾上的音樂盒。

    那是他送她的,她一直留在身邊,一看到音樂盒,他的身影就仿佛近在眼前。

    打開音樂盒,是秘密花園的“Winter

    朦胧間,她有點恍然了、有點明白了,爲何她會那麽想他、爲何當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時,卻笑不出來的原因了。

    因爲。他不在她身邊。

    因爲,早在她察覺時,他的身影就已偷偷潛進她心裏,即使她好討厭他、即使她逃避了,即使她視而不見。即使她滿腦子只有恨、可卻還是無法抗拒他的進駐。

    她無法忘記他,即便回到日本了,她還是常常想起他,尤其是深夜,只剩她一人峙,她更常常想到他逗她的情景。

    他好討厭,真的,好討厭。可是他逗她的時候、惹她發怒的時候,她縱然討厭,心口卻溫溫的,感覺不到寂寞,可是現在……明明還是春天,她卻覺得好冷好冷。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間,她早已習慣他的陪伴,才短短七天,她卻已被他的溫暖所俘虜。

    她明明很討厭他的呀!

    閉上眼,她趴在茶幾上,忍著心裏的酸意,卻化不去心裏的苦。

    他呢?是否也想著她?

    睜眼,她好想知道,他現在在幹嘛、好想跟他說話。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好想好想……

    忍不住,她打開手機撥打他的號碼。

    淩晨一點多了。他睡了嗎?

    這個疑問浮上腦海,她一怔,急忙要切掉電話,電話那頭卻出聲了。

    “哈啰?”

    一愣,手一滑,手機啪的掉到榻榻米上。

    是他的聲音。

    “哈啰?”

    再度從話筒發出的聲音讀她回神,她急忙揀起手機放到耳邊,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和他有什麽話可以說的?也許他早忘了她也不一定。她只是個他負賣的客人,無足輕重……

    “……櫻,是你嗎?”慕梵離沈默了下,輕聲叫出她的名字。

    椎名櫻一怔,手機差黠又滑落,猶豫了好一下、才輕輕點頭,又想到他看不到,急急又輕應一聲:“嗯.”

    他,還記得她?

    “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他記得他從沒告訴過她呀,

    是她在離開台灣前偷偷記下來的。她在心裏偷偷回答,繼續沈默,渴求似的聽著他的聲音。

    “怎麽不說話?櫻?”一直沒聽到她的聲音,慕梵離頓了頓,聲音放的更柔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他的溫柔讓她心裏一陣激動,忍不住感真一股酸意,她舉起拳頭搗住嘴,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沒吵到你吧?”

    聽到她的聲音,慕梵離微微一笑。

    “沒,我還醒著。你呢?怎麽也還沒睡?”

    “我睡不著。”離開台灣的這幾天,她總是睡得很淺很淺,更常常夢到他。

    “爲什麽?是拿到宗主之位太高輿了嗎?”他的聲音有著淡淡嘲弄。

    “不是。”她輕輕搖頭。

    “難道是想我想到睡不著嗎?”

    “……嗯。”她想他。好想好想。

    她的回廳讓慕梵離怔愣了,心口開始發燙。

    “你怎麽了?似乎怪怪的?”

    咬著唇,她猶豫好久,才緩緩啓唇:“慕梵離,我拿到宗主的位置了,我很快樂,真的好快樂。”

    “是嗎?那很好呀!恭喜你。”

    “可是……”她深吸口氣,小手緊抓著衣擺,想給自己勇氣。“可是,我笑不出來,怎麽辦?我笑不出來,我明明很快樂的,可是我笑不出來,爲什麽會這檬,”

    “我明明拿到我想要的位置了,我看到那些人不甘心又怨恨的嘴臉了,我好得意,我成功了,可是我笑不出來……我以爲我會很開心的,我也真的很開心,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聽著她的話,慕梵離忍不住放柔眼神,喜悅占滿整個心。

    她在告訴他,她的心情、她的無助,向來像只刺猬的她。頭一次對他說出心裏話。

    “可是當我看到夏和江彌喜的笑臉時,我好嫉妒。爲什麽他們可以笑的那麽開懷?爲什麽?而我卻笑不出來,我明明達到目的了呀!可是爲什麽我卻不如他們開心呢?”

    “然後呢?”

    “然後我想到你,你好惹人厭。我好討厭你。我討厭你看我的眼神。我討厭你的笑容、我討厭你總愛惹我生氣……好多好多地方,我都討厭。”

    “是嗎?”她的討厭讓他低低笑了。他知道,她的討厭不是真的討厭,她在想他呀!她在對他告白呀!

    “我真的好討厭你、討厭你總在我夢裏頭出現、討厭你總對我笑、討厭當我想伸手抓住你時,夢中的你卻不見了,討厭討厭你……讓我想你。”

    是的。她好想好想他,她明明那麽抗拒他、明明那麽討厭他,可是她卻也好想他,好想好想……

    慕梵離沈默了,她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沈默,許久許久……他無奈的歎息了。

    “櫻,你這樣我會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這麽可愛,讓他怎能不愛她?

    “什、什麽呀!”

    “哎!你要不要擡超你美麗的小臉看向庭院?”

    庭院?

    她一怔。不解的揚起眸子。

    啪!

    手機再度掉落,而她卻傻跟了。

    是他!

    櫻花紛飛,他潇灑的站在櫻花下,鳳眸直勾勾的望著她,俊美漂亮的臉龐揚著笑,修長的身子僅套著一件短袖T恤和刷白的牛仔褲,看起來痞痞的,一點也不莊重。可是她卻笑了,這讓她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晚。

    “你怎麽會在這?”她定定看著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應該在台灣嗎?

    “因爲我放不下你。”

    是的。他放不下她,從她離開的那一刻,他所思所念的全是她,他放不下她呀!

    好怕神影家的那些人會對她做出什麽事,怕她受傷、怕她寂寞、怕她難過,她是那麽怕孤獨。卻又那麽愛逞強,想著這樣的她,他怎麽也無法自己一人留在台灣。

    “放不下我?”椎名櫻怔怔的重複他的話、心開始狂跳。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是呀!對你,我永遠放不下。”走進屋裏,他來到她面前,鳳眸好深好深的看著她。

    她穿著一件白色浴農,露出雪白的玉頸,只要他一低頭,就能看到微露的春光,黑瀑般的長發流泄。顯得她有如月夜中的精靈,美麗又純潔。

    “你穿這樣迎接我,是在勾引我嗎?”彎身,他掬起一縷發絲,遞到唇邊輕吻,鳳眸仍深深睇著她。

    他的問話博到她耳裏,可她卻不知該怎麽反應,眸光瞬也不瞬的看著他,他的溫暖氣息包圍著她,讓她的心有了一絲溫度。

    “不只是現在,就連你離開台灣的這幾天也是,你常常出現在我腦中勾引我,讓我想忘也忘不了,你是故意的嗎?嗯?”

    他詢問的聲音好輕好輕,注視她的眼神像把火焰,像是要把她點燃般,讓她喘不過氣,只能傻傻的輿他相視。

    她呆愣的可愛模樣。讓慕梵離忍不住輕歎。

    她離開的這幾天,讓他像失了魂般,滿腦子全是她的身影,他試過不想、試過抗拒,卻全然無效,他像中了她的蠱,無可自拔的想著她。

    他這才知道,原來對她的愛已經這麽深了,深到讓他無法抗拒、再也沒辦法冷靜行事。

    對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辮,他無法對她說實話,卻也沒辦法把她一個人丟在日本。

    一切都按照計晝進行,她坐上宗主之位,處于暗處的人開始蠢蠢欲勤,她的性命如風中殘燭,神影一族的崩盤之日不遠,一切就如他們所預期的,可是……她卻是唯一的意外。

    她占領了他的心,他無法讓她處在危險的地方。他想帶她走、他想保護她、他想把她鎖在身邊,可是……她肯嗎?在她心中,他有比她的恨重要嗎?

    “你怎麽會來?”緩緩的,她出聲了。

    “跟你一樣的原因,你想我,我也想你。”輕撫她的臉。他的眼神柔的醉人,讓她的心也跟著軟了。

    “你也想我?”微微睜大眼,她有點不敢相信。

    “是呀!我好想你,所以來找你,沒想到半路卻接到你的電話,我好開心。你呢?櫻,你快樂嗎?”

    “我……不快樂。”抓住他的手,她以臉頰輕輕磨蹭,像只脆弱的貓咪,渴望著屬于他的溫暖。

    “那麽,離開這裏,好不好?”他不管什麽計晝了,他只要她,此刻他的心裏、眼裏只有她。

    離開這裏……

    “不!”瞪大眼,椎名櫻用力推開他。“不!我不離開!我好不容易得到我要的,我若離開,我的心血不就白費了。那我的恨怎麽辦?不!我不可能就這麽算了,我不可能放過那D人!”

    “可是你不快樂!”抓住她的肩膀,鳳眸深深看著她,“櫻,別讓恨意拿走你的快樂,你的人生不該只有很的。

    而且你該知道,一旦坐上宗主之位,你的處境就更危險,那些人一定會處心積慮的想把你拉下來,想要你的命訝!”

    “無所謂!隨他們來,我不怕!”驕傲的揚起小臉,她固執的看著他。

    她的恨太深太深了,她怎麽可能放開?她放不掉!

    看著被恨意蒙蔽的眼眸,慕梵離忍不住輕歎:“你不怕,可是我怕,我好怕你發生意外。”

    伸手,他用力將她摟進懷裏,“我放不下你呀!櫻,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麽辦?”

    “我……”揪著他的衣服,她將身子偎進他溫暖的懷裏,汲取屬于他的好聞氣味,她放松了,滿足的閉上眼。

    “你不是笑不出來嗎?你不是羨慕夏他們臉上的笑容嗎?如果你不放下,你就耙不可能像他們一樣。”

    “我知道,可是好難,我沒辦法……”睜開眼,她仰頭看著他。“我放不下,我不是夏、我不是你,我沒辦法。”

    “不!你可以的。”低頭,他溫柔的捧住她的臉。“我相信你可以的,櫻,如果恨可以讓你快樂,那我不會阻止你。可是你不快樂呀!我不愛你不開心的樣子,這樣的你,我看了心好疼。”

    “心疼?”眨眼,她吸收著他的話,眼眸忍不住濕了。“你會爲我心疼?”

    “是呀!”他抓住她的手放到他的胸口,“感覺到了嗎?我的心在爲你跳耀、渴求著你一抹甜美的笑。”

    輕眨眼,他的話惹她笑了。

    “貧嘴。”她輕哼,卻止不住揚起的唇角。眼眸彎彎,她的笑如一輪明月,美麗又燦爛。

    鳳眸微闇,他忍不住吻住她的笑,舌尖探入檀口,將屬于她的甜美品嘗徹底。

    椎名櫻輕聲嘤咛,小手緊揪著他的衣顼,仰首回廳他的唇,兩人吻得激烈、吻得火熱,舌與舌交接出暖昧的聲音,惹得他一陣呻吟。

    “櫻,你在勾引我。”他勉強離開她甜美的唇、鳳眸著火似的看著她。

    椎名櫻輕眨眼,伸出粉舌輕舔著被他吻得微腫的唇瓣,杏眸輕勾、無辜又純潔的看著他,惹得他發出一聲低吟。

    “別這樣看我。”

    “爲什麽?”她不解的側著頭。

    “會讓我想一口吃掉你。”吞了吞口水,他的喉嚨奸幹,鳳眸因欲望而轉深,視線往下移,寬松的浴衣滑落右肩,露出一半的潭圓,讓他倒吸口氣,趕緊把她的衣服拉好。

    他的眼神散發著欲望的氣息,這種眼神她不陌生,可奇異的她卻不覺得害怕,心頭反而漾著一股酥麻感。

    “我希望你能吃掉我。”迷蒙著眸,她低聲說出這句,可是話一出口、她臉立即紅了。

    老天!她怎會說出這種不知羞的話?

    “不!我的意思是……”

    她想解釋,可來不及了,早在她發出誘惑時,鳳眸早已一亮,用力的壓倒她,火燙的唇再次覆住她的,蛤她一個好深好深的熱吻。

    而他的手也不安分的拉開她的腰帶,浴衣蛔花瓣般展開,露出裏頭的甜美花蜜。

    擡超頭,他著迷的欣賞著屬于他的誘人嬌軀,雪白的肌膚滑如白玉,讓人愛不釋手,纖細的腰仿佛一折就斷……

    在他的注視下,她的身體漸漸熱起來。

    “櫻,你好美。”他贊美的低喃,大手忍不住攫住一只渾圓,低頭品嘗屬于她的甜美。

    “啊!”他的贊歎讓她紅了臉,而他的舉動更惹動她發出一聲柔媚的輕吟。第一次發出這種聲音,她有點嚇住了。

    敏銳的察覺到她的反患,他擡起臉,安撫的輕吻她的唇。

    “噓,別怕,這是很正常的反應。”他輕吻,手指也跟著輕輕移動,喜愛指腹碰到的滑膩觸感、最後在酥胸旁的吻痕停下。

    她的視線忍不住隨著他的手指移動,當然也看到胸部上明顯的吻痕、頓時,本就紅透的臉漲得更紅,甚至連脖子都紅起來了。

    她羞窘的表情惹來他的低笑。

    聽見他的笑聲,椎名櫻窘怒地瞪了他一眼。“笑什麽?”

    “笑你好可愛。”他低頭在吻痕上輕輕一吻,探出舌尖舔吮他烙下的印配,感受到她的清顫。

    “嗯……”椎名櫻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卻又立即忍在嘴裏。

    “別忍,我喜歇聽。”擡起頭,他輕吻她的唇,不讓她以貝齒淩虐那片柔軟,“別咬唇,都留下印子了,發出聲沒關系,這聲音是因我而起的,我喜歡聽。”他柔聲安撫,薄唇吮著唇瓣上的齒印。

    “唔。”他的溫柔讓她漸漸放松緊繃的身子,酥人的低吟也不住自唇瓣逸出,而唇上的輕吮令她難耐,體內的欲望讓她渴求更多,不自覺的她探出舌尖,主動吻他。

    她的主勤讓慕梵離微揚眉,卻也不阻止,看著那誘人的丁香怯怯地舔著觸的唇,學著他吻她的方式,小舌輕輕的探入他口中,尋著他的舌,生澀地纏弄吸吮。

    她的生澀非但降不下他的欲火。反而將他的欲望挑逗得更盛,他深吸口氣。熱烈的回吻她,將掌控權奪回,兩人的吻纏綿又激烈,仿佛要將對方融人彼此體內。

    而他的手也隨著吻火熱而貪婪的在她身上遊移,尋找她的敏感點,將她體內的火挑逗得更猛烈……

    天方亮,椎名櫻就已睜開疲備的眼眸。

    眨了眨眼,她有點恍惚,昨晚的一切浮上腦海,她一怔,轉身一瞧,旁邊的男人卻已不在了。

    是夢嗎?

    恍惚的起身,身體的酸疼提醒她昨夜的一切是真的,不是蘿,那他人呢?

    轉頭,卻瞧見一張紙放在茶幾上,上頭則壓著一只鑰匙。

    她一愣,拿起鑰匙和紙條,看了手上的鑰匙一眼,再轉頭看向紙條——櫻、

    我回台灣了,不是丟下你,而是在等你過來,

    對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我讓你選擇。

    你的恨,還有我,這兩者,由你作決定。

    這是我的睹注,一個我沒有把握的賭注,我不知你的答案,只能等待。

    而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我只希望你好好保護你自己,真的有困難,你可以向我求救,不管我在哪。我都會立刻飛到你身邊。

    可是……櫻,我真的希望你的選擇會是我。

    這把鑰匙是我家的,我等你有一天拿著它打開我家的鬥,而我會在家裏迎接你回來。

    我斯侍這一天的來臨。

    梵

    他走了,留下一只鑰匙。

    看著鑰匙,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才好。放下這裏的一切到台灣嗎?

    不!她放不下!

    那麽,要放棄他嗎?

    “不!”她用力搖頭,她不要!

    那她該怎麽辦?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麽辦?

    瞪著鑰匙,她不知所措,腦中閃過一個人影——

    火浦夏!對,她要找他,夏應該知道怎麽辦吧?

    勿忙的穿好衣服,她急急的跑到別堂去找夏,可是夏人卻不在,就連汪彌喜也不見了。

    她愣住了,這才想到他們今天回台灣。

    連他們也走了,那這不就只剩她一人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

    不!

    她搖頭。立刻街到機場,可一到機場她卻又茫然了。

    她來這裏幹嘛?她到底想做什麽?

    她自問。卻找不到答案。

    拾起頭,卻看到夏和汪彌喜的身影,她下意識躲起來,卻忍不住瞧著他們。

    他們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眼裏有著彼此,一點也不孤單,而她呢?

    椎名櫻低頭看著自己,她只有一個人,形單影只,就算回到神影家,她還是只有一個人,除了她以外。處處都是敵人,這就是她要的嘛?

    櫻,我要你快樂,如果恨會讓你快樂,那我不會阻止你,可是你快樂嗎?

    別讓恨蒙蔽你的心,別讓恨綁住你的快樂,這樣的你,我看了好心疼……

    他的話在她耳際盤旋,緊捏著鑰匙,心頭有股好酸好酸的感覺。

    才一下子不見,她卻覺得好想他,好想好想……

    “櫻!”突然,一個溫暖的身體緊緊抱住她。她一愣,擡頭一看,是汪彌喜。

    “你來了,你來了,我好高興看到你來了。”汪彌喜開心的笑著。“你是不是要跟我們一起走?”

    “我……”

    還沒出聲,火浦夏來到她們身旁,黑眸定定看著椎名櫻,“你不恨了嗎?”

    “不,我還是恨。”椎名櫻艱難地抿著唇瓣,“我永遠忘不了在那個地方所受到的恥辱。

    我恨他們,恨到想搶走他們夢寐以求的宗主之位,想看他們妒恨的嘴臉,將他們予我的屈辱加倍奉還。”

    是的,這是她一輩子的渴望,她要笑著看那些可恨的人哭,這是她從小以來的希望,可是……

    “我如願了,坐上宗主之位了,我該高興的。”她看向火浦夏,“我真的很高興,真的。”她似要說服他們,又似要說服自己。

    “可是爲什麽我那麽快樂,卻笑不出來呢?”她暑問,可答案卻慢慢浮上心頭。

    她最快樂的時候,笑得最開心的時候,身旁都有他,是有他的陪伴。她才能快樂的笑。

    是呀!她怎麽到現在才發現呢?

    他比什麽都重要呀!他的存在早壓倒她心中的恨,可她卻蠢的沒發覺,直到這一刻才恍然明白。

    “因爲那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握住她的手,汪彌喜輕聲說著。

    椎名櫻怔然看著她,半響,輕聲笑了。

    是呀!她真正想要的只有他,只有那個男人。

    “走吧,我們去台灣,至于那些人,就隨他們吧!爭奪之下,沒落是遲早的事。”火浦夏疼惜的看著她,大手輕揉著她的頭。

    “沒錯。”汪彌喜笑著點頭。“櫻,走嘛,到台灣。”她拉著椎名櫻的手,小臉滿是期待。

    看著他們,椎名櫻緩緩點頭。

    她還是恨著神影家、恨著那些人,可是卻再也不想一輩子背著對他們的恨意而活,那太累、太累了。

    “耶!”知道她要和他們一起回日本,汪彌喜開心直嘻,“你沒有帶行李喔,沒關系,到台灣再買……”

    汪彌喜不停的說著,可她的心思卻已飄移了。

    低頭,悄悄的看著手心裏的鑰匙。她想著給她鑰匙的男人。

    她心裏還有著恨。那不是簡單就能遺忘的,可是、可是……

    她想他,她不想孤單一人留在這。

    已習慣屬于他的溫暖,再回到冰冷寂寞世界的她,覺得好孤單。

    這些話,她都想告訴他。

    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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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知她現在可好?

    停住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慕梵離的心思再度從工作上飄移,移到那名別扭的很可愛的女人身上。

    他下了一個賭注,可才一離開,他就後悔了,好想回頭飛回她身邊,可理智卻壓住了他的沖動。

    他想讓她想通,恨並不是人生中的唯一,他曾恨過,所以明白太多的恨只會讓自己痛苦。而不會讓自己快樂,他不希望她一輩子被痛苦困住,那樣的她,讓他看了心痛。

    所謂的計晝早巳不重要了,他在乎的只有她,在她占據他的心後,他的心裏就只有她了,那麽深刻的、真實的在他心裏,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可是

    一切早已是計算好的盤局,他只是個推手,對她産生感情卻是一個意外,他逃不了。也避不開,不是沒試遇,卻怎麽也無法成功,她就是那樣的吸引他。

    或許是她太像以前的他了,他才對她放不下吧!而因爲放不下,才接近她、招惹她,可沒想到,愈來愈了解她,他的心也就漸漸被吸引。一開始的心軟早己變了質,在未察覺間,他便已深陷。

    那個可愛的女人也是一樣吧!

    想到椎名櫻,他的眼神放柔了,好看的薄唇忍不住提起一抹溫柔的笑矗。

    她也早察覺到他倆之間的吸引力,只是她選擇了逃避,故意裝作一切都很平靜,直到那一夜,她親口說想他,脆弱的可憐模樣勾動他的憐惜,和她做愛、他不後悔,

    但是,在她睡著時,他想了好多,最後決定離開,雖然不舍,可他還是想賭,賭她對他的愛。如果她真的不能沒有他,那麽她會回來的。

    可是,他只能等她半個月。半個月後。她若再沒出現,他絕對要飛去日本,不管她願不願意,他一定要把她梆在身邊。

    她身旁的危機太多了,據他調查。在她坐上宗主之位後,神影家私底下鬥爭的更屬害,只要時間一到、她就是最後解決的對象,而且紀悠然安排在京都的人也開始慢慢接收神影的勢力,而這些,遲早有一天她會發現的。

    他就怕她發現,如果她知道了一切,一定會恨他的!她那麽不輕易相信人,卻願意相信他,而他卻早在一開始,就設計了她。

    不是不曾想過告訴她一切,可是他開不了口,他不想打壤她對他的信任,他承受不起。曾幾何時,面對她。他卻變得膽小了。

    忍不住的,唇邊的笑化爲一抹苦澀。

    “櫻,你說我該怎麽辦呢?”閉上眼,疲憊的捏著鼻梁。

    頭一次他被困擾住了,就只因爲她,一想到她有可能會恨他,他就受不了。

    不!他不能讓她恨他,他得想想辦法補救,或者隱瞞住,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

    “怎麽了?看你一臉凝重,連我進來了你也沒發現。”突然、一抹好熟悉的聲音傳進慕梵離耳裏,他一楞,迅速睜開眼。

    見他總算發現她了,椎名櫻揚著淡笑,水陣笑盈盈的看著他,“我用你給我的鑰匙開門進來的。”伸手,她晃晃手上的鑰匙。

    “你……”他有點不敢相信,以爲是自己過度思念的幻影。

    側頭,椎名櫻被他臉上的表情逗笑了。

    “還有,你說謊,你明明說我打開鬥,你就會站在門口迎接我的,結果根本沒有,是我在書房找到你的。”

    她故作不滿的看著他,見他仍然直瞪著她,她幹脆往前走,陣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喂!你傻了啊——”

    話還沒投完,她已被他一把拉進懷裏,溫熱的薄唇重重吻住她,她忍不住輕歎,合上跟,小手環任他的頸項,柔柔的回廳他的吻。

    他的舌尖緊緊纏住她的,親吻所發出的細細聲響,暧昧的誘人,他的手更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移,屬于他的溫度爲她淡涼的體溫帶了一絲火熱,惹得她氣息急促,小手緊揪著他的衣領,直到快喘不過氣了,她才用力躲開他的吻。

    “不、不要!你、你吻得我快沒辦法呼吸了。”

    喘著氧,她嬌弱的坐在他腿上,漂亮的小臉染上美麗的绯紅,如櫻花般的唇瓣被他吻得通紅,就連眼眸也燦亮亮的,泛著迷蒙水光。

    “真的是你?”他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輕吻著她的粉額、小巧的鼻尖,最後又來到被他吻得微腫的唇瓣……

    “你賭贏了,我選了你。”小手輕環住他的脖子,她羞怯的爲他漾開一抹美麗笑顔。

    “老天!”她的回答讓他江喜,美麗的笑容更讓他迷醉,忍不住的,他重重吮住她的唇,鳳眸深深凝睇她。

    他看她的眼神好燙,椎名櫻忍不住伸出粉舌輕舔唇,卻碰到他的舌,她一驚,想縮回,他卻已深深吮住,大手捧著她的後腦,用力的、深深的吻她。

    許久,吻到她快喘不過氣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大手卻不安分的揮入粉藍裙擺,輕捂著她滑膩的大腿。

    “說,你是因爲太想我,才離開那裏的,對不對?”他逼問,扳開她的腿,讓她跨坐在他身上,額頭與她相抵,鳳眸仍然直直看著她的眼。

    “別這樣……”太過暧昧的姿勢讓椎名櫻紅了臉,有點窘,想離開他的腿。他卻緊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你這樣我怎麽說話!”她忍不住瞪他。

    “就這樣說話。”慕梵離撂起邪惡的笑容,扣在她腰際的右手緩緩往上移,以虎口磨蹭著她的胸部下緣。

    “別……”抓住他的手,她輕嗔的瞪他,卻惹來他的低笑。

    “櫻,你真的好可愛。”忍不住輕吻她的臉,“快回答我,你怎麽這麽快就出現了,是不是因爲想我?”

    每說一句,他就問她一下。鳳眸掩不住狂喜。

    她真出現了,才兩天,他卻覺得好像過了一輩子,這才發現他真的好想好想她,曾幾何時,他對她的眷戀已經這麽深了?

    “嗯,我想你。”椎名櫻笑的好柔好柔,小手輕捧著他的臉,仰頭輕吻他的唇。

    聽到她說想他,他的心好震撼,在她吻他時,他反客爲主,加深彼此的吻。

    “櫻,我的櫻,你真的舍得放下那邊的一切嘛?你不恨了嗎?”

    “不!我心裏的恨意沒辦法那麽輕易消失。”椎名櫻輕輕搖頭,她已恨了二十四年,要一夕之間就不恨,談何容易。

    “可是你來了,帶著我給你的鑰匙來了。”握住她的手,兩人指交握,屬于他的溫暖,從手心傳到她心裏。

    “我不是沒猶豫過,只是……”瞅著他,她微微笑了。

    “櫻……”慕梵離憐惜的看著她,他知道她一定有過掙紮,可最後,她還是選擇他。

    “你好過分,下了這麽一個賭注,讓我不知該怎麽辦,我好不容易得到我要的,要我放下談何容易,可我又不想放棄你,所以我慌了,想找夏商量,夏他們卻已經到機場了,那時,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每個人都離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

    “櫻……”小臉流露的寂寞讓他心疼,伸手,他緊緊抱住她,下巴抵著她頭頂,將自己的溫暖傳輸給她。

    “以前,我從不覺得自己孤單,我早已習慣了,可是在那七天,我習慣了你的陪伴、你的逗弄、你的溫暖。當我再也感受不到時,突然覺得一個人好可怕,我不自覺的追到機場,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是汪彌喜發現我的。然後我就跟他們回來了。”

    “然後,就來找我了?”低頭,他看著她。

    “嗯。”她輕輕點頭,咬著唇瓣。她低聲道。“我習慣了你的溫暖,沒辦法再待在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在那裏,我笑不出來。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開心的笑。”

    “我就知道你絕不能沒有我。”擡起她的臉,他笑得好得意,凝望著她的眼神卻柔的醉人。

    “櫻,這樣就好、我喜歡你這樣。眼神不再冷漠,不再只有恨,你會笑、會難過。會怕寂寞,這樣的你好可愛,而不管怎檬的你……”他頓了頓,在吻住她前,低聲吐出一句——

    “因爲你是你,所以讓我爲你心動。”

    語落,池深深吻住她,

    輕眨眼,椎名櫻甜甜笑了,微啓檀口,她承接他的吻,熱情的回應他,他吻的火熱,她回應的更激烈。

    她的熱情點燃他的欲火,大手用力扯著它的衣服,沒有耐性一一脫掉,他幹脆用撕的,脹痛的欲望隔著一層布料抵在她的腿間,壓著柔軟禁地,他擡起腰,以熱鐵磨蹭那片柔軟,酥麻的感覺讓兩人發出呻吟。

    “梵……”她忍不住喚著他的名字,星眸微掩,誘人的模樣讓他的欲火更張狂。

    他的唇仍熱情的吻著她,張手將她橫抱在懷裏,起身,抱著她離開書房,走進主臥室。

    他要她。而她也只會屬于他。

    至于設計她的事——他絕不會讓她知道。

    絕對!

    醒來,天色已黑。

    椎名櫻輕輕眨眼,轉頭一看,身旁的男人不見了。

    她一愣,擁著被單半坐起,伸手轾碰一旁的床罩,是涼的,表示他已離開很久了。

    去哪了?

    忍著身子的酸疼感。她走下床,想撿起地上的洋裝穿上,卻發現洋裝早被他扯得破破爛爛,根本不能穿了。

    瞪著破破的洋裝,椎名櫻有點哭笑不得,幹脆走到她之前住的客房,從衣櫃拿一件米色洋裝穿上。

    穿好了,她才走出房門,就看到書房門半掩。隱約流拽一抹亮光。

    她慢慢走近,透過虛掩的門,她的男人正坐在書桌後,忙碌的打著電腦。桌上還放著一整疊資料。

    察覺到注視的目光,慕梵離拾起頭,就看他的小女人站在門後。一雙漂亮眸子柔柔的凝睇他。

    他笑了。

    “怎麽醒了?不多睡一會兒?”起身,他上前摟住她。

    “你不在,睡不好。”她已習慣他的氣息,沒有他的溫暖,她無法熟睡。

    她的話讓他軟了心,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走吧,我陪你睡覺。”

    “不要!”椎名櫻搖頭,擡眸看他。“你不是在忙嗎?我不怎麽困,讓我陪你好不好?”

    期盼的溫柔模樣,讓他怎麽也無法拒絕,摟住她,讓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你可以陪我,不過就怕你無聊。”幫她把頰邊的發絲塞到耳後,她柔順的模樣讓他憐惜。

    “我不會無聊。”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滿足了。“你在忙什麽?一大疊資料。”

    “是工作上的事。我積了一堆,現在才有空處理。”抱著她往後一躺,讓她趴在他身邊,長發流泄,披散在他胸口。

    “工作?”椎名櫻擡起頭、忍不住好奇。“你在闇皇負責什麽工作?”她想了解他,想知道他所有的事。

    “拍賣會。”輕撫她的發,慕梵離柔聲回答。

    “拍賣會?”揚起眉尖,小臉有著疑惑。“我從沒聽過闇皇有過拍賣會。”

    她疑惑的可愛模樣讓他笑了,“拍賣會一年舉辦一次,不過雖然名微拍賣會,實際上卻是一種交流。”

    “交流?”側著小臉,她更不懂了。

    “闇皇是由鳳氏家族所創建,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有錢的古老家族總有些喜好,鳳家就喜歡收藏各種稀世珍寶,久了,就有了拍賣舍的産生,除了拍賣寶物,也購買寶物,而拍賣所得,全捐給慈善機構。”

    聽了他的解釋,椎名櫻有點懂了,卻還是有點不明白。

    “可是爲什麽我從沒聽過闇皇有舉辦過拍賣會呢?”照理說,這種盛大的拍賣會,不可能從沒傅出消息吧。

    “沒聽過是正常的。”慕梵離筷淡一笑,她的表情太可愛了,讓他忍不住輕吻她的唇。

    邊吻。他邊解釋:“這場拍賣會只有少數人知曉,也只有少數人可以參加,而參加的人必須持有請帖才能進入,那是闇皇特制的請帖,以黃金精致打造而成,請帖上還印著特有的條紋,每一張請帖的條紋都不一樣,也都有記錄,以防有人魚目混珠。”

    椎名櫻被他吻得氣息急促,開始不能思考,她趕緊搗住他的嘴,不讓他再吻她。

    “別這樣,我還沒問完。”她嬌嗔的瞪著他,頰畔漾著辏杠,嬌豔的像綻放的櫻花,讓人好想一口吞下肚。

    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下,他真想馬上撲倒她,可能她有貼著懵了,他只得按奈住渴望,無奈的看著她。

    “還有什麽問題,請問。”

    “爲什麽你會成爲拍賣會的負責人?”眨著眼,她好奇詢問。

    “我天生具有鑒定的能力,不需要任何工具,只要我看一眼,就能辨別出是真是假。”他乖乖回答她的問題。

    “怎樣?這回答,公主你滿意嗎?”

    椎名櫻驕傲的擡起小臉。“嗯,還算滿意。”說完,她忍不住笑出來,倒在他懷裏。

    “你喔!”慕梵離也跟著笑了。他喜歡她這樣,他就是要她快樂,不再有悲傷的表情。

    突然,一陣鈴聲打斷他們的笑聲。

    慕梵離從旁邊的小茶幾拿起手機,一看到顯示的名字,鳳眸微沈,卻又迅速被輕佻斂過。

    “我在廚房弄了一些東西給你吃,你先去吃,我接個電話就下去。”輕捏她的鼻子,他起身,順勢將她抱起,摟著她來到門口,低頭又輕吻甜美的唇瓣。

    椎名櫻沒反抗,她也確實感到餓了。柔順的走離書房。

    見她罐開,慕梵離才收起臉上的笑容,轉身接起手機。

    “嗨!這麽久才接電話,該不會是打擾到你們‘忙’了吧?”紀悠然特地強調字眼,讓接電話的人覺得刺耳。

    “有事?”他了解悠,沒事他不會找他。

    “呵!梵,你真了解我,”紀悠然輕聲笑了。

    慕梵離冷聲一哼,這只老狐捏,他已猜到他打來是爲了什麽了。

    “椎名櫻在你那吧?”

    “悠,別打她的主意。”他冷聲警告,眉宇擰起一抹皺褶。

    不複輕松的聲音讓紀悠然輕佻眉,唇畔輕凝笑。

    “除了靜初外、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麽在乎的口氣,看來椎名櫻是真的讓你動心了。”

    慕梵離不語,只是緊握著電話。

    “剛好,椎名櫻也對你心動,她此時還是宗主,你就掌控住她。讓她親手交付神影的勢力,省得還要費時間安撫那些忠于神影家的人。”

    “悠!”慕梵離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不可能照你的話做,我不會利用她,我利用過她一次,也就僅止于那一次,以後我不會再利用她了。

    我們目的是爲了穩定被弄亂的局勢。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一半了,不需要再拖她下水。”

    紀悠然沈默了下,又緩緩開口:“梵,你以爲你能瞞她多久?事情早晚都有揭穿的一天。”

    “不會的,我不會讓她知道的。”

    “可惜,事情恐怕不能如你所量。”紀悠然發出鞋歎。

    “什麽意思?”眉間的皺褶更深了。

    “神影家的那些人察覺了,把帳算在椎名櫻身上,認爲她和我們勾結。沒辦法,誰叫你誘拐了人家,更讓那些人懷疑……

    “紀悠然!”慕梵離再度打斷他的話,低吼聲隱帶著憤怒。“你是故意讓他們發現的是不是?”以悠的謹慎,一旦他要暗處行動,就絕不可能被發現,除非他故意露餡。

    “梵!你失了冷靜了。”不被他的怒氣影響,紀悠然的聲音仍然沈穩平靜。“神影家能在日本立足百年,其暗處的眼線多不可數,更何況那些人不是傻瓜,又怎會看不出來他們的勢力已漸漸流失?而只要他們派出眼線一查,事情不就全一目了然了?”

    紀悠然的分析讓他漸漸回複冷靜,可是心裏的隱憂更深。

    “他們派人到台灣來了?”

    “還沒有,不過快了。放心,看你這麽在乎。我不會利用椎名櫻的,可是梵,你以爲能瞞她多久。我不以爲這是個好方法。”

    抿緊唇線,俊龐凝著一抹沈郁。

    “悠,我別無選擇,若是讓她知道。她一開始只是我們用來弄垮神影一族的棋子……她絕不會再信任我,她會恨我的。她好不容易才肯相信一個人、好不容易才放下恨,若是讓她……”

    剩下的話他全吞進嘴裏,透過牆上的鏡子。他看到她站在他身後,小臉一片蒼白,受傷的眼神就這樣緊緊凝視他。

    她……聽到了什麽?

    惟名櫻怔怔地看著他,看著眼前這她好不容易肯相信的男人,她努力相信他不會傷害她的承薯,明知傻,可她還是去相信了。

    突然間,她想到被抛棄的事,沒有人要她、沒有人愛她、所以她被抛棄了,她找不到自己的價值,她不被需要,好不容易、有人願意愛她了、承諾不會抛棄她,她相信了,把自己托付出去。

    可最後,她得到什麽?

    謊言!

    他的愛不是真的愛,只是利用,是虛假的,她最後還是被抛棄了,她付出的信任,付出的愛。算什麽?

    “櫻,我不是叫你到廚房嗎?”丟下手機,慕梵離擠出若無其事的笑容,上前想靠近她。

    “別過來!”她阻止他的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找不到開罐器,才上來問你,沒想到卻聽到不該聽的話。”

    “櫻……”

    “別叫我!”她的聲音很冷,眼眸仍緊盯著他,“計晝?棋子?這一切都在你的計算之中?”

    “不是這樣的……”

    她不聽他的話,迳自說著:“就連你說過的話,你的承諾、你的禮物……還有對待我的一切,全都是計晝之一?

    而我卻可笑的上當了,還把感情放在你身上,甚至放下日本的一切,就只爲了你?”

    她笑了,覺得自己好蠢,怎會這麽輕易相信他?她明明從不信任任何人。卻偏偏蠢的相信他,還把一切給了他,她的感情,她的信任,多愚蠢!

    “不是這樣的!”他沈痛的低吼,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你聽我說……”

    “別碰我!”用力推開他,她再也受不了他的觸碰。“你還要說什麽?是覺得騙我騙的還不夠嗎?”

    “櫻!你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別這麽快就否定我。”見她這樣,他也跟著難受,鳳眸糾結著痛苦。

    “解釋?”她可笑的挑起眉尖。“我都聽到你跟紀悠然的對話了,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你該知道我拒絕了悠的提議,我不想照他的話做,我不想傷害你!”

    “來不及了,侮害早就造成了。”她不再信他的話了,她不信了。“你敢否認你一開始沒有設計我嗎?沒有把我當成棋子嗎?”

    看著她不信任的眼眸,慕梵離的心好痛,他知道她已不再相信他了,是他親自毀了她對他的信任,她恨他,她不要他了。

    不!她不能不要他,他不能沒有她!

    “櫻,你聽我說……”

    “回答我的問題。”擡起小臉。她高傲的看著他。“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我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

    沈重的閉了閉眼,慕梵離點頭承認。“是,一開始接近你是爲了計晝,是想藉著你好弄垮神影一族。”

    他的承認讓她的身子一震,即使知道了,他的回答卻還是重重傷了她,緊捏著掌心。指甲都已陷進肉裏,她卻不覺得痛,眼前這男人帶給她的傷,比什麽都痛。

    “所以,一切都是謊言?你對我好,逗我笑,給我的溫暖……一切一切都是虛假的?是這樣的嗎?”

    “不是這樣的!”慕梵離低吼,輕松不再,向來冷靜的鳳眸早已被慌亂取代。

    “我承認,一開始我真的只把你當成棋子,你的處境如何,會不會受傷害,我全不在乎,你只是計晝的一角,不是我在意的人,所以我無所謂,可是和你相處後,一切就變質了。”

    “變質?”

    揚眉,她嘲弄的看著他,心隨著他說的每一句而發疼,她只是棋子,只是計晝一角,他不在乎,他無所謂

    “對!變質了,和你相處過後,我知道冰冷外表下的你,是那麽脆弱、那麽可愛,每看清更多的你,我向來冷硬的心開始軟了,對你也不自主的在乎起來。

    我想逗你笑,想看你冰冷以外的反應,就算是生氣也好,我就是不想你總是繃著一張臉。”

    想到那時的相處,他緩緩揚起一抹笑,她也跟著放下防備,不再張著滿身刺,可是眼眸卻還是充滿不信任。

    而這樣的她,讓他看了苦澀,胸口緊糾著。

    “慕梵離,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她不是傻瓜,不會再被騙第二次,被傷過一次就夠了。

    “櫻,我說的是真的,我想要你笑,想要你開心,我無法再忽視你的心情,這種心情來得莫名,連我自己都無法預及,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要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這句話?”

    她沒有回答,腦海卻想起他那天的承諾。

    她記得,她怎麽可能忘得了?可是他失信了,他傷了她,他的話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見她不語。慕梵離忍不住苦笑。迳自續道:“其實那天,當我說出那句話後,我自己也傻住了,我不知道我爲何會說出那句話,這話的可信度連我都覺得可笑,可是後來我才明白,原來是我對你心動了,才會脫口而出這句話。”

    “夠了!不要再說了!可笑的是我,竟然蠢到相信你的話。”冷冷勾起嘴角,紅了眼眶,她卻不許自己落淚。

    這沒什麽好哭的,他不值得她爲他掉淚,他不值得!

    她強忍著淚的模樣讓他的心糾痛,想上前,卻又怕嚇跑她,他只能忍著,沈痛的看著她。

    “是的,你相信了,你說你願意相信我,就像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這不是我第一次騙人,可是騙了你,讓我的心好沈重。

    一開始確實是計晝,可是後來絕對不是,我真的愛上你,這愛來得突然,我根本無法抗拒,櫻。我不能沒有你。”

    “你以爲我會信?”可笑,他怎以爲她會再相信他的話?

    “櫻,請你相信我。”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用力抱住她。“一開始到日本找你確實是爲了計畫,可是和你相處的一切絕對不是謊言,對你的愛更不是,再信我一次好嗎?”

    “你以爲我還會再相信你嗎?”閉上眼,強忍許久的淚緩緩滴落。“不!我不會再信你了,我好不容易相信你,結果得來的是什麽?是你的欺騙。就算你再解釋也沒有用,我沒辦法了。”

    “櫻,求你別這樣……”緊抱著她,她的話讓他慌了。“再信我一次,我絕不會再騙你,我發誓,這是第一個謊言也是最後一個。”

    用力搖頭,她推開他,淌著淚水的小臉讓他看了心疼。他不想要她傷心的,所以才瞞她,不想讓她知道一切,誰知最後卻讓她聽見了,難道真如悠所說的,他做錯了嗎?瞞她是錯的嗎?

    “別哭,你的眼淚會讓我心痛,別哭。”伸手,他想抹去她的淚,她卻退開,不讓他碰觸。

    “櫻……”她連讓他碰都不肯了嗎?

    “我沒辦法再信你了,曾經我曾試著去相信,明知很難,明知有可能會受傷,可是我還是努力相信你,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就算你的解釋再好聽,我也不可能再信任你了。”

    “櫻!求你別這樣……”她的話扯痛他的心、他傷了她,這不是他的本意呀,他只想愛她,讓她快樂呀!

    咬著唇,她伸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卻止不住淚水滾落,深吸口氣。她顫著身子,繼續凝視他。

    “已經破損的信任,很難再恢複了,我沒辦法勉強自己,我沒辦法……”她也想再相信他,可是沒辦法,被傷過的心沒辦法讓她再相信。

    慕梵離不語,看著她脆弱難過的模樣,他已不知該說些什麽,只能沈郁的看著她。

    是他傷了她,他無話可說,只是她的淚卻燙了他的心,她從不輕易落淚的,可她卻爲他哭了。

    “我們,就這樣桔束吧。”

    結束!?

    慕梵離爲這個字眼一震。要拒絕,她的眼淚卻讓他開不了口,他還要說什麽?還能說什麽?

    “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說了這句,再也不看他,椎名櫻轉身離開。

    見她離去,慕梵離下意識追了幾步,想開口喚她,卻又止住欲出口的話,閉上限。他忍不住笑了,卻笑得好苦,好酸。

    她已經無法相信他了,他還能說什麽?還能怎麽辦?

    結束?

    只能結束了嗎?

    頹喪的坐在地上,用力耙了耙頭發,俊龐不複飛揚,有的只是深深的痛,她傷心的表情深刻烙印在他心裏,灼痛他的心。

    她離開了,就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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