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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她比較笨,而是沒有一個人能在一夜的惡補下突然成為商業天才;加上玉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丈夫的教導上。她一直撐著下巴打量一旁努力教學的齊天磊。又一項發現!這個紈?子弟病貓子兼癆病鬼並不是不學無術!他對他家經營的商行情況了若指掌,十來種不同生意的帳冊他全知道,一直在教她如何以最簡易的方式看出營運情形。
真是太奇怪了!一個從不做事的人怎會有如此豐富的商業概念?
也許是齊天磊看出了他教了一夜純屬浪賈口水之後,今日才會堅持與她一同去太君辦公的書房,預防她鬧笑話。
夫妻這麼些天來,他們之間有種不必言傳就能達成的共同默契;他似乎知道她某些事,但沒有問,只是盡力的幫助她;而她也知道他人前人後兩種模樣,在先前問不出所以然後便由他去了,也不揭穿。但那疑惑總有一天會因忍不住而去挖掘的,差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要不是今天要陪她去見太君,通常他會在吃完早膳後就消失在新苑某一角。新苑佔地很大,而她向來是自得其樂那一類的人,不會非黏著丈夫不可;但她會好奇是必然的,畢竟他是個有病的人不是嗎?這樣的神秘似乎有些不該。而且,似乎齊府上下的人全一致認為齊三公子該是終日臥床呻吟,所以一旦他偶爾下床出現在前院,便代表他那日“氣色頗佳”、“精神很好”,裝成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還能被如此稱讚,叫玉湖不好奇也不行了!
老實說,她也不太喜歡走出新苑的範圍;怕迷路不說,那一票親戚長輩讓她覺得吃不消。大概她出身平民的關係,總覺得那些名門公子閨秀與她格格不入,看來看去,也只有齊天磊與劉若謙算得上順眼了!而劉若謙身上也有股令人疑惑的特質,絕對是練武之人,卻又不似她見過的那一票武夫。那種瀟灑與事事漫不經心的勁兒很迷人,加上俊容少見,想必迷倒一票閨秀了!光是丫鬟每每送飯來,一見劉若謙便雙頰通紅就知道誰比較吃香。
倒也不是說齊天磊比不上劉若謙;而是,相信沒有一個女孩會鍾情一個長年臥病的男人,頂多可憐他難見的豐神俊朗;雖面如冠玉卻注定早夭,再如何的家財萬貫也買不回延年藥。
以一般比較而言,她應當也該喜歡劉若謙的,可是……嗯……卻是那個令她又氣又羞又惱的齊天磊佔住了她的所有心思。這樣倒好,反正他是她目前的丈夫,沒人來覬覦才好,免得惹她氣惱;她的個性向來是獨占性強的!
用完了早膳,齊天磊摟住她的腰出了新苑,不停在她耳邊道:“記得呀!不管看不看得懂帳冊,目前咱們家商行共十四處,只有'萬利'與'進源'兩家營運不佳,而'尚源'有一年沒有營利,其他全是賺錢行業。以泉州木材市場而言,與'明川'船行合作可獲最大利潤。目前木材大商足以與齊家並立的,只有紀家與新興起的'鴻圖'商行。”
李玉湖翻了下白眼。
“真不明白為何你不自己展現商業上的精明,偏要我去送死!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齊三公子,我保證你可以活到七老八十,也會是接掌齊家大業的商業天才,何必再偽裝?再裝就太扯了!”
齊天磊一手裡著胸口,放了一半重量在她身上,喘氣道:“我這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娘子,若你真的不願幫我,那我無論如何都得自個兒來了! “
又來了!李玉湖懷疑的盯著他冒冷汗的俊臉,每次一出新苑就做怪!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是喝藥了嗎?會不會是那藥沒效了?”
齊天磊乾脆將他的頭靠在她香肩上,輕輕的喘氣,偷偷汲取她發間的幽香。
幸好她力氣不小,否則不被他靠垮了!由於他們都不習慣讓傭人跟前跟後,因此一旦有這情形時,都是她自己想法子。
“咱們先回頭再喝一碗藥汁吧!”
“讓太君久等可不好了!”他的聲音像在撒嬌,氣息熱熱的吹在她頸間,也惹得她開始有些燥熱。
“餵!那你想如何?不然你在這邊待著,我自個兒去。”
“不妥,你若丟臉,我面子也掛不住。”
“餵!”她杏眼圓瞪,正要大力推他跌到水溝中,但還來不及行動,便被一個油滑做作的聲音介入“唷!大夥兒正在想是什麼耽擱了表嫂子的步子呢!原來是表哥又要勉強下榻散步了!我說表哥,你就好生去休息著吧!表嫂讓我來護送即可。”
柯世昭整個人非常不合宜的幾乎貼在玉湖背後,閃爍的眼光中有對齊天磊的藐視與對李玉湖的放肆。
“你怎麼會過來?世昭表弟?”齊天磊不著痕蹟的將玉湖摟到一旁,與柯世昭面對面。
“太君等好些會了,十四處商行的總管全在書房守候著了。我便過來看看表嫂遇到什麼麻煩。”
這人擺明了不將齊天磊看在眼中,即使有也是將他當死人看!玉湖皺著眉,這人太放肆了!怎麼回事?
“你來了正好,一同走吧!”齊天磊直接把體重移到柯世昭身上。
“表哥,你不多躺些嗎?”柯世昭有些不悅。
“不了,護送妻子是丈夫的責任,走吧!”
玉湖給齊天磊牽住小手,唇角浮出一些笑意,心下有些明了。有一些跡象弄得她很開心。不過,這柯世昭須防著些。他對她不懷好意,私下評量一會,看似壯碩,也可能有些武功底子,但她還可以應付,不會吃虧的。
跨過好幾重拱門,終於到了老太君的專用書房。這書房專用來辦公與接見商場上的客戶,佈置得華麗又威嚴。裡頭除了太君與齊夫人外,再來便是十四個商行總管與太君信任的方大嬸。方大嬸是齊太君陪嫁過來的丫鬟,後來嫁與齊家總管,卻早寡;後來在太君一手調教下,成了太君的左右手,在齊家有特別的地位。
“天磊,怎麼也過來了呢?”太君輕聲責備著。
齊天磊坐在首位右方空位,笑著:“不礙事,今兒個精神好了許多。應該多關心商行的事才是,否則身為晚輩,卻讓太君操勞,太不該了。”
玉湖瞄到柯世昭一臉的不屑,心中火氣直線上升,然後立即頓悟到一個事實:一旦天磊死掉了,柯世昭最有希望接掌齊家的一切!一定是的!否則為何他能進入書房與太君共商事情?那麼,全天下最巴不得齊三公子死掉的,就是他了!瞧瞧他,此刻竟敢明目張膽的掃視她面孔與身子!好似他會“接收”她似的!哼!她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齊夫人問道:“劉大夫呢?為何沒跟著你?”
“娘!我與冰雁新婚燕爾的,您卻要外人來干涉,太沒道理。”齊天磊順勢將玉湖攬入懷中。
柯世昭笑得很假。
“可是,劉大夫一向與表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即使是新婚,也不該罔顧身子,忘了劉大夫的存在呀!”
他在暗示些什麼?這人真的太討厭了!
“好了,世昭。只要天磊身子大好,沒有大夫在一旁也好,咱們先來看看這個月來的營運吧!來,各位,這位即是我們齊家新過門的媳婦……”
接下來玉湖被許多人拱手請安,然後是冗長的商事進行了下去。
聽得滿腦昏脹之餘,她仍不忘抓一些重點來牢記。例如柯世昭涉足齊家生意已有四年多,有五家商行歸他管理並且打理得不錯。太君有意栽培她,在柯世昭自告奮勇下,太君便同意讓她先向柯世昭請益學習。然後有意叫她共同參與柯世昭的商行,一旦成果不錯,一切熟悉了後,會直接撥幾家商行給她打理……
別說她對經商沒幾分興致,光想到要與那油滑男子共事,她便覺得想吐!太君居然會輕易的答應?她看向丈夫,只見他半垂眼睫,一雙深沉的黑眸不露半絲表情,看來幾乎是病懨懨的,彷彿什麼也聽不懂似的。然後她暗自打量書房內的人。
太君雖然看來很威嚴又??凌厲,但似乎也固執又專斷不會輕易接受別人意見的那一型;而一旦有法子成為她心腹,惹她欣喜,太君便會毫不考慮的加以信任,絲毫不認為自己會有看錯人的時候。
所以那十四個商行的總管即使各自有本事主張,在太君面前也是一副唯唯諾諾的噤聲相。那麼她則是比較幸運的了!太君千挑百選看中了冰雁,以強迫方式來通婚,即使入門的是她李玉湖,太君也不察,一勁兒的中意,也不管她對商事完全不通,只當她有些天份,才入門就要拉拔她當主母。真不知那天她若發現她並非千金小姐杜冰雁,而是一介平凡人家女子,會有什麼感覺?這時,玉湖有些明了天磊的苦處了!有這種太君,再加上連喪三子導致精神衰弱的母親,他能不裝病才是怪事!倘若他完好無病,怕沒有人相信了!但,她仍不清楚他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
至於那個柯世昭,在太君面前自是沒有真命天子齊天磊那般得寵,但他至少有些經商的能耐;幾年下來,倒也成了太君面前的紅人,可以令太君言聽計從。否則為何太君會應允他與她共事?而不計男女之嫌?恐怕太君把柯世昭的人品看得太崇高了!加上太君的左右手方大嬸似乎也挺向著柯世昭,導致整個會議全由著太君作主,柯世昭一旁獻計,道道成功!再笨的人也知道將來太君的傳人是誰?莫怪十四個總管全對柯世昭頗服從、巴結。
那麼,齊天磊呢?他除了是“快死”的繼承人外,除了是齊家上下捧在手心的希望外,他能有什麼實質的東西?
她曾問過他,當少奶奶要做什麼?他回答“生孩子”:是否當大少爺的唯一工作也是讓人生孩子呢?莫怪婆婆急急要把春芽與香屏推入新苑,想必是怕她一人不保險,兼伴兩個來除去萬一,非要有後代不可!要是再沒有留下後代,而天磊已“死了”呢?柯世昭的野心不只搜刮天磊的財富,恐怕連同她也要吧?
難道太君暗中也有一些默許,才會應允商行的事?老天!她混亂了!她一定還不夠聰明,否則為何會越想越亂?她匆匆的看向丈夫,他也正在看她,摟住她腰的手緊了下,奇異的安撫了她的焦燥,但她仍是不安。
趁著別人沒注意,齊天磊執起她手,輕親了下,眼中有抹溫暖緩緩注入她的心。一瞬間,他們的心如此接近!她有些恍惚了……對他綻放一抹絕豔的笑容,惹他痴然相視。
若要不對這樣的男子動心太困難了!加上她看不慣恃強凌弱的人,將齊天磊想成了弱者,一顆芳心淪落得更快。此時她明白自己為何獨鍾情於齊天磊,卻只對劉若謙欣賞而已了!因為這男人讓她又笑又氣又心疼。
兩情在眼波中交流繾綣的時刻,一道含妒的視線狠狠掃了過來。她渾然不覺,而齊天磊只是輕扯唇角,更加恣意的摟嬌妻入懷,以袖布掩飾他對她雪白頸子的侵犯,嚇得玉湖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連忙看向太君他們正在書房另一邊開會。她才低斥了聲:“克制些!你真粗俗無禮。”
“我們立即回房!”他頭埋在她肩頸問,又啃又咬。
“齊天磊……”她差點破口大罵。
不過,婆婆的低呼早她發出:“哎呀!天磊,你是否又不舒服了?阿忠、阿林,快來扶少爺回新苑!”
如齊天磊所願,他們夫妻立即被恭送回“寄暢新苑”,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劉若謙也給人找了出來,新苑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因為劉若謙身後跟了一干女子。
玉湖總算見識到劉若謙的魅力,連香屏與春芽也在其中,全是一副羞答答的神色。
劉若謙卻是一臉消受不了的表情。在進入新房前,他擋住玉湖的路,裝腔作勢道:“少奶奶,你就好生與那票妹妹們聚聚吧!呃,至於天磊的病,診斷時須用針灸,不宜有女子進入。在外頭等個一時半刻再進入吧!”話完人已溜了進去,看那樣子有點像狠狽的落荒而逃。
聊?聊什麼?她對之前**過的親戚早忘光了。可是她到底是這兒的女主人,只好吩咐下人擺上一桌甜點、沏上一壺好茶,在大榕樹下招待這一干女子了。
除了四個丫鬟之外,就香屏、春芽她比較知道;而那個穿紅衣、臉上有些蠻橫的,是柯牡丹。另一個玉湖就真的沒見過了!
那女子倒也大方,直直瞅著她看一會,道:“少奶奶,我是方小紅,是方大嬸的二孫女,目前在帳房做事。”
是僕人,但有與主人平起平坐的特權。而其中,就屬柯牡丹比較眼高於頂了!
記得天磊有個異母妹妹叫齊燕笙的,玉湖看得比較對眼,卻無緣再見。今兒個出現眼前的,有二個被內定為妾的,卻對劉大帥哥情有獨鍾,一個與柯世昭同樣令人不喜,另一個沒有特別感覺,想必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了!也難怪劉大夫會有吃不消的表情。
“來,大家坐。難得來新苑做客。”
幾個女子坐下後,不約而同的掏出繡巾來刺繡,柯牡丹細聲細氣道:“表嫂,你的繡工屬揚州一絕,今兒個可得不吝傳授一番了!讓我們泉州入開開眼界才好。”
擺明了是在刁難。玉湖輕而易舉的推託掉了“太君同我說過了,家中有女紅房專用來製衣縫鞋,不必我再來專事那些不長進的東西;身為齊家三少奶,除了服侍丈夫,就該為商行盡一份心力。呀!我真是羨慕你們這些未出閣的姑娘,有些閒情逸興,為人妻就這點不同。
我哪,怕是不會再有這種美好時光了。 “
要是柯氏兄妹算準她是軟柿子可是打錯了算盤!倘若是真正的杜冰雁,必會很有修養的忍辱吞聲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但她是李玉湖,偏見不得小人嘴臉,斷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柯牡丹可也不是好打發的,皮笑肉不笑的道:“表嫂既是如此能幹,想必不久之後會為商行忙得左支右絀,為何仍不見香屏與春芽入苑呢?倒讓她們不守本份的追著劉大哥跑,成何體統!”
香屏噤口不敢言,春芽忍不住發表意見“堂姊,三公子可不曾應允這檔子事,就是太君與夫人也只是提過而已。我雖不是大富之家出身,好歹也來自書香門第,嫁人當正室也夠格了,怎麼?就許你追著大男人跑,卻不允許其他人傾慕劉大夫嗎?”
想來春芽也不是好惹的。
玉湖無聊的做壁上??觀。這就是有錢人家小姐的嘴臉,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專吵些無聊的事。只要她們的目標不是她的丈夫,一切與她無關。至於那方小紅也不是安份的人,雖說有與主人平起平坐的特權,可是傭人就是傭人,自當謹守界限,倒當自己也是大小姐來了,放肆得很。
這個齊家大院,美則美矣,人物太混雜而已!正想找個地方淨淨耳根,不料香屏靠了過來“姊姊!我不會與您搶三公子的,您讓香屏住進苑裡來可好?”
玉湖側著臉,沉思了下;這女孩倒是懂得使手段,才認為她乖巧呢,原來想趁機追求劉若謙。先別說君子有成人之美的事,她沒那麼好心想充當月老,光想到天磊在苑中苑外兩種面貌不宜讓這一票女子看到就不願她來了。這地方是天磊唯一放鬆自由的地方,而劉若謙來此與天磊玩鬧,有外人在,會壞了玩興。
而且,她沒那麼笨,放一個進來,得罪一票人,損己又不利人,她何必?想套住劉若謙的人自己去想法子,她才不與她們攪和一氣呢!
直接拒絕了香屏,她看看天色,決意不再搭理這些小姐們。 “我進去看看我家相公的病情,你們在此聊吧!我不會出來送客了,你們自便。喜兒,好生伺候著。”
貼身丫頭點頭後,她溜入房內。發現自己原來並不適合與女人相處,吃不消尖酸刻薄那一套。也大概是因為齊天磊的崇高地位但並無實權,才連帶使她這少奶吻沒人尊重,個個對她笑裡藏刀!要是冰雁嫁過來,怕不被生吞活剝了!再一次,玉湖肯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第3章
“你身上沒有針灸的痕跡。”玉湖將被子推到腰間,一隻滑膩的小手沿著他平滑的胸肌走。上頭雖不是肌肉糾結,卻也不是鬆垮垮軟叭叭的贅肉。每一處肌理都很有型,有力的收縮著,不像她老爹年過四十即挺著垮成一團贅肉的肚皮。她對男人的身體是很好奇的,因為沒有人告訴她見著了丈夫的身體要裝羞含怯,所以她也就正視得理所當然了。只要知道丈夫以外的男人身體不可以看就行了,至於夫妻,都有過親密了還不許看,就沒道理了。唉!都給他佔去便宜了,要當他不是丈夫還真難!
齊天磊環住她柳腰,日光曳進了一室的銀白,透入紗帳中,瞧得清七八分,將她的美麗全部收入眼底。
“是呀!劉兄好厲害的醫術。”
“餵!”她打他胸膛一下。
“生氣了?”他親她唇,一下又一下。
“總有一天我會受不了你對我打馬虎眼而捏死你。”拉過一束長發,纏上他頸子,眼神很威脅。
齊天磊低沉的笑了。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一手輕點她俏鼻。
“告訴我,嫁入齊家五天,對這地方有什麼想法?”
“豪門深苑,一群怪人與面目可憎的人。”
“這麼糟啊?”
顯然所見略同,他又笑了!震動的胸膛平貼著她雪白的身子。 “知道嗎?你很聰明,待你習字習得更好後,天下間別說沒有女子比得上你,就連男子也相形見絀了。”
“胡說,在我們揚州有一個公認的大美人,地方沒有人比得上哩”
“不就是你嗎?杜冰雁小姐。”
“呃──呃──不──不只!”玉湖猛眨眼,順了口氣又道:“有關我的傳言是謠傳,假的。還有一個小姐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什麼都會,性子溫柔如月光,面貌更是宛如天仙,包你見了會將我踢到一旁,被她迷去了七魂六魄。”
這麼賣力的演說,卻換來丈夫似笑非笑的眼光。他撐著頭,一手撫她臉蛋。
“知道嗎?你另一個大優點是不會忌妒別人,加倍的宣揚別人的好處。天下女子若能個個似你,世間便太平了。女人最醜的不是容貌,是一顆善妒的心,見不得別人好;女人最美的也不在於外表,而是由心中散發出的包容與可愛。”
太深奧了!這男人把美醜講成道理,真有他的!她笑道:“我只知道,若你今日醜怪又病弱,要與你共處可得花上更久時間才成,要愛上你則加倍困難。”
真坦白!
“那劉大哥可勾走了你的芳心?”他眼中沒有擔心,有的,是一抹自信與自傲!他知道她是他的!這個狂傲的男人。
她笑答:“太多芳心已使他吃不消了,何需再添我一個?要我說,我會撿一個沒人要的男人來寄託芳心。”
“多謝娘子憐憫了!好善良的心喲!”他大笑,順勢再度侵犯她的唇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過她嫣紅的心嘴。她又笑又喘的低喃:“我還以為你很斯文呢!畢竟病弱的人都比較軟弱不是嗎?”
“你又想探我底細了。”
“對於逃避問題重點最有心得的人,豈難得倒?你大可挑一些可以說的回答。”
“我倒比較希望先談談日後你與世昭共事的問題。”他面孔一下子板了起來,表示很看重這問題,甚至正經到泛出一絲醋酸味。
玉湖好奇的瞅著他看。
“不開??心嗎?很正常呀!無論如何,讓別的男子來接近自己妻子,身為丈夫的人都該生氣,但為何不直接反駁太君?還是你另有高見?”
“如果我死了,齊家的一切便會落入柯世昭手中;所以四年來,他對商行相當用心,也對別人不擇手段。太君本身也是作風強硬之人,自是對他大大讚賞。若我沒料錯,太君有意在我死後讓他娶你,一同發揚齊家事業。”
“太君會想那麼遠?連我也不放過?”
齊天磊泛了抹冷笑。
“你忘了太君向杜家說過,一旦我死了便放你回杜家?可是太君相當喜愛你,斷然是不會放人了,只好匆匆再為你物色合適人選,以保萬一。”
“那你又被置於何地?”玉湖不平的叫著。
“棺材。”他又笑答:“一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並且陪葬品之豐富足以入土三天便遭盜墓賊洗劫一空,弄得轟轟烈烈、滿城風雨!”
“天磊!”她摀住他嘴,不許他再說,卻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悲哀!她眼眶也紅了。
“你不會死!”
“當然,我可不打算讓第二個男人瞧見這副曼妙的身子,尤其是柯世昭那登徒子!”他拉下她的手,眼神柔和得醉人。
“你不必擔心我會受那人欺負,我有能力自保。”必要時她會找機會打得他滿地找牙!
“在那之前,咱們先上戴雲山一遊吧!”
“戴雲山?”
“泉州西邊的高山,峰頂終年罩著白雲,像戴了帽子似的,上頭的雲氣會隨天色變幻而產生七彩光華,你會喜歡的。咱們去玩個十天,也趁機教會你商行的事。
而且,在外邊,你才有機會更認清我。 “
那倒是不錯的事!可是,長輩會允許嗎?
“不怕太君與婆婆會極力阻上?”
“她們不會,只要讓她們想到我來日無多,便不會有所刁難,全順我意了。”
似乎這是“病弱”的唯一好處。玉湖輕聲問他:“倘若你那日”突然“身體康復,完全沒病沒痛,他人會做何感想——”
不料齊天磊漠然輕語:“只會多了個真正死去的齊天磊。”
這事非同小可!她幾乎跳了起來。
“什麼意思?莫非──”
“不!我沒暗示什麼。”齊天磊飛快的攫住她的唇瓣,讓急速湧來的熱情吞噬彼此的思維!
明天……玉湖昏昏沉沉的想,無論如何她一定得問清楚他那話中的意思明天這是何等重大的事!他不能不說清楚……齊家果真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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