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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靈異故事] 異聞錄 每晚一個離奇故事 六十六夜 戲魂 上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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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17 21:35:19 |顯示全部樓層
舊時侯,或者說在現在一些遠離都市喧囂的充滿著濃鬱村土氣息的村莊裡,大家還是把看戲作為一件
類似於過節性質的全民慶祝活動,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斷然是不會去請戲班的,要不是一年一度的廟會,
或者是村子裡比較富裕或者地位尊貴人家的紅白喜事。大部分戲班都是流動的,他們風餐露宿,
有生意的時候賣力演出,無事則忙著趕路,套用一句話就是,不再戲臺上,就是在將要去戲臺的路上。

其實戲業,包括一切說唱藝術,並不是按照現在分的如此詳細,而其起源也來自於上古時代巫師們
為祈禱上天而跳的一種舞蹈,當神話裡的神逐漸變得人格化,歷史化,本來只能出現在嚴肅高雅的祈神
活動中的戲劇也慢慢深入進尋常百姓,成為了電影電視出現以前人們的主要娛樂休閒手段。
不過很不幸,唱戲的演員俗稱戲子,他們的地位之地下,恐怕是現在這些受人尊敬,被萬千少女少男
風靡愛戴的明星所體會不到的。舊時戲業被稱為賤業,是專門侍奉人的"玩意兒",何謂賤業,像奴隸,
理髮師都被歸之為一類。《元史•選舉志》雲:"倡優之家及患廢疾,若犯十惡奸盜之人,不需應試。

"由此可見,戲劇演員所受之歧視。民間更是如此,視戲業之人為"下九流",認為一人從戲,
滿族皆辱,藝人死後是不允許埋進祖墳的,俗話說"王八戲子吹鼓手,好漢不再臺上走。
"可是反過來,老百姓對戲劇藝術又非常喜愛,這就造成了一種看似非常可笑而矛盾的現象"臺上人人愛,
台下遭人厭"。說了這麼多,只是想引出下面這個關於唱戲的故事罷了。

前面說過,紀顏的家鄉是一個較之規模很大的村莊,雖然紀家在其中最有地位,不過這村莊並不叫紀家莊,
我也記不得了,姑且稱之為周莊吧。周莊的百姓大都忙於農活,據說這件事還是紀顏父親少年時候發生的,
並且將它詳細的記錄了下來。"那段時間正是夏季雙搶之後,由於村裡年景不錯,加上我們家老太爺
--爺爺的生日。村裡人決定請一個戲班來唱一齣河南梆子戲,老年人都愛聽穆桂英掛帥,唱腔回腸有力,
聽得很是帶勁。

可是去哪裡請呢,這個任務交給了村子裡腿腳最快也口舌最為靈巧的週六去作了,這個人尖嘴猴腮,
顴骨高聳,頭髮稀疏,身材矮小,總是弓著腰,雙手互相攏著放於胸前--不要誤會,他不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只不過向來在村子裡喜歡小偷小摸,總是受人白眼,不過他也有他的優點,無論三教九流的人,
他總能和人家搭上話,而且討價還價甚是本事,這種活,當然交給他幹比較好,不是有那麼一句麼,
即便是張用過廢衛生紙,也會有他發揮作用的一天,何況是個大活人。

據說週六背著一口青灰麻布口袋,帶著預付的訂金邁出村口的時候,天色是灰暗的。"等我好消息吧,
戲班一定會如期趕來的。"週六對著大家招了招手。幾天後的一個夜晚,雷雨剛過,空氣彌漫著土地清晰
而濃鬱的味道,村頭還有幾顆大數被雷從中間劈開,所以仔細的吸吸鼻子,還能嗅見一些木頭燒焦的味道。
而最早看到戲班進來的正是我。一行人排著單隊,整整齊齊,猶如根竹筷子一樣直直的從村口插了進來。

大概幾十人左右,最前面一人梳著大背頭,皮膚白皙,一手彎曲放於胸前,另外只手別在後面,
穿著青色長衣馬褂,腳踏一雙鑲底千層黑布鞋,走路非常講究,大概四十多歲左右,不過面白唇紅,
一雙眼睛顧若流星。看見人就將折起的袖口放下來,雙拳施禮。看來他就是班主了。
"今天帶著戲班應邀來到貴寶地,如有禮數不到,還望各位相親父老多多見諒。"說著,
深鞠了一躬,接著揮揮手,身後一個跑腿的靈活少年,穿著無袖白衣馬褂下身穿著到腳踝處的寬大青褲,
提著一箱東西走上來。

這裡要說明一下,戲班講究除外跑江湖,唱戲之人常常生活於舞臺上的虛幻和現實中的歧視之中,
多少有些心結,加上戲劇這門藝術本來源自於古代祈禱神靈的巫術舞蹈之中,所以他們非常講究規矩。
所謂的規矩,自然在他們認為可以保他們順順當當。他們身為當時社會的底層弱勢群體,只好寄托希望
與鬼神的保佑。那少年拿上來的正是戲班供奉的"五仙爺"。因為戲班講究的是身體健康,嗓音圓潤透亮,
喉嚨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吃飯傢夥什,所以對待食物非常謹慎,唱戲之人有不食牛,馬,犬,騾,雁,鴿,
鳩,的習俗。據說這樣可以不長惡性瘡癤,而所謂五仙爺,即刺蝟,狐狸,蛇,黃鼠狼,老鼠五種動物。

平日裡禁忌直呼這五種動物名稱,一般也不敢拿正眼看。,可見戲業眾人對其之敬畏。"有請白二爺入堂!
保吾輩穿堂入室,諸事皆宜。"為首的那個大褂男人高聲叫到,聲音極為清脆悅耳,看來也是一個齊活之人。
這裡說的白二爺就是指的是刺蝟。果然,少年打開箱子,裡面有鐵籠裝了只刺蝟,戲班眾人在班主帶領下,
一齊跪倒在它面前,上好香,口中念念有詞。禮畢,這才算完。

村長走過去和班主聊天,可是眾人之中卻唯獨不見前去找他們的週六。可能這小子貪了餘錢,
又去鬧市上瞎逛了,大家無暇顧及他,只道是戲班既然來了,他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明天就是紀老爺子
的生日了,趁趕著晚上把戲檯子搭起來吧。"村長催促大家道。"不急不急。"班主微笑著擺擺手,
"我們還要準備'破台'。所謂"破台"指的是新建的戲樓,戲院,會館,廟台等戲劇表演的舞臺,
在這裡首場演出的戲班舉行的祭禮。這個戲班規模不小,周莊在附近也算是大莊,這樣的討個吉利的儀式
還是不可少的。

戲業人稱台口朝南,朝東的戲臺為"陽臺",朝北的為"陰台",朝西的為"*台",俗話說,"要想發大財,
最忌諱台。",所以,凡是台口朝西的"*台"也必須"破台",然後才能演出,否則會無端找來禍事口角紛爭。
破台形式各有不同,有的比較簡單那僅僅在後臺牆壁上掛一紅鬍鬚,意為代表判官,以此辟邪去災。
複雜些的,要由一名旦角扮演"女鬼"、把"女鬼"趕跑,殺一隻公雞,把雞血散在戲臺四周,然後鞭炮齊鳴,
就算破台了。破台的時候演員不可說話,嘴裡都叼一個朱砂包,據說可以避免引鬼上身。

不過這個戲班的破台方式頗為與眾不同。除了戲班班主和那個少年之外,似乎所有人都不苟言笑,
無論是身體健碩的武生,還是面貌秀麗的花旦,他們都很順從地站在班主身後。班主叫過來一個十七八歲
的少女,身材修長,可是面孔蒼白,眼神黯淡,手指上有點點紅斑--可能是有些皮膚病吧,長期接觸油彩,
多少有些過敏。"玉,你和國民去準備一下破台。"班主的話雖然輕柔,卻充滿了命令和威嚴感,
這個女孩機械的點點頭,然後簽著另外一個身材高大年輕男子的手,兩人跟著村長去了準備搭戲臺的地方。

而其他人,則跟隨著班主去了早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住宿之處。而我則好奇的跟著那兩個前去準備
破台的二人。臨行前,我發現爺爺的目光有些古怪,始終盯著那班主看,班主似乎也略有察覺,
總是低頭裝作不見,實在躲避不了,則勉強地對著笑了笑,然後立即轉頭和他人說話去了。

戲臺搭起來是很快的,村子裡壯勞力很多,不消兩個時辰,檯子已經初見規模--不同表演的戲臺規格
也是有要求的。我們這裡自然比不上大都會梨園的正規大舞臺,但也不能讓外人迷了眼睛,小瞧了大家。
所以戲臺稍微比平日裡大了些許。長五丈有餘,寬四丈,高三丈,後臺有帆布遮蓋,演員換服上妝
不會被瞧見,檯子是竹子搭造的,後山竹林好竹子許多,大家前幾日已經伐了一些來了。

我緊緊跟在那二人身後,他們對搭台的村民說要準備"破台",這個過程外人必須回避,否則輕則惹鬧鬼神,
重則容易招鬼。因為戲劇大多有部分關於生死鬼神之間的戲,那時候的人迷信飾演這樣的戲劇過多
會招惹它們上身,所以投胎化妝鬼神的時候都要進香叩頭,龐雜人等不得在場。大家知道規矩,
就一哄而散了。我混在在後臺的底布旁邊,因為布的顏色較深,我又穿了件黑色緞衣,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所以看來沒有被發現。他們問村民要了只公雞,說是辟邪用。

可是等大家散去,我卻看見他們把公雞宰殺後不是將血潑灑在後臺或者地上,而是到提了起來,
居然把嘴巴對著雞脖子出,大口喝起雞血來。我從未看見過人喝生雞血。喝完後,兩人又撩起袖子,
割開自己的手腕,把他們自己的血灑在地上,兩人的血很稠,如同調製的肉醬一樣。做完這些事情以後,
他們收拾停當,返回了戲班。我站在後臺過了好久,一直等他們走遠後才敢跑出來,接著一口氣跑回家,
因為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爺爺比較好。

可是回到家中,卻發現爺爺已經不再家了,說是大家都已經隨大家去了戲臺處準備了,我也被堂弟
拉了過去。夜色很快沉了下來,戲班子也開始化妝,傢伙什像鑼鼓之類的已經拿出來了,只是那幾個人
臉色黑乎乎的,面無表情。下面已經聚了很多人了,老老少少,宛如過節一般,也到是,
這裡一年到頭也沒有什麼娛樂節目,老婆孩子熱炕頭常年如此,可以聽聽戲算是非常奢侈的精神食量的享受了

第一出就是當時常香玉的名段--選紅,我對豫劇研究不多,現在也是個半調子,何況那時候,
不過聽起來聲聲入耳,清脆好聽,唱戲的人似乎頗得了幾分神韻,下麵的無論聽懂的沒聽懂的都喊個好,
聽戲麼,不就圖個熱鬧。那些孩子們稍大些的如我這樣就蹲在離開戲臺不遠的土廢牆上,年紀小的只好騎在男人們的脖子上,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聽這戲,而我卻沒有心思。

我好幾次向坐在中間八仙桌旁邊笑嘻嘻聽著戲的爺爺談及那件怪事,可是爺爺似乎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總是用話打斷。我只好自己一個人溜了出人群,往戲臺後面走去。後面甚是熱鬧,似乎剛才的戲要
接近尾聲了,班主和那個少年在大聲吆喝那些演員抓緊時間換服卸妝,演員們有條不紊地進出大有帳篷的
後臺換裝,只是走路動作頗為奇怪,仿佛雙腿灌了鉛一樣,奇怪地是他們在臺上的時候卻腿腳靈便動作靈活。
那少年似乎有些困了,用手捂著嘴巴,轉頭對班主說了句話。

"我教了你多少次了,不許說那個字,要說柴調子!"班主和白天的樣子判若兩人,非常急躁,
旁邊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他本來白淨的臉上,蠟黃蠟黃的,加上面龐消瘦,仿佛的了肝炎的人一樣。
少年挨了一巴掌,不敢還嘴,只是捂著,低著頭走進帳篷,班主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後來我才知道,
戲班子裡是不允許說和聾,啞同音的字的,一般要用別的詞語代替,如龍叫海條子,牙叫柴調子,
而且小人書也是不許看的,說是不能和那些畫裡的"啞人"打交道)。我見班主一直站在門口,
也沒的機會進去瞧瞧,只好回到前臺,現在演的是穆桂英掛帥了。
活在當下,把握當下,珍惜當下,忘記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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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0-22 12:12:42 |顯示全部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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