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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情人,搶來的優【搶男人系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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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7 10:14:24
  第九章

  只是「拐人計畫」還沒開始,有人就先落跑了。

  歐陽騫一早猛按隔壁門鈴卻一直無人應門,打范芝綾手機也是直接進入語音信箱,一直到上班時,問了田心潔,他才知道范芝綾在昨天就買了機票飛到香港,說是去度假幾天。

  既然如此……他先看了看一早來公司找他,但實際上是來堵田心潔的白承駿,再看看坐在桌子後方一臉紅通通的田心潔,她的臉上的確有了不一樣的光彩。

  「田秘書,你的年假還沒休吧?」

  她一愣,不明白上司問這話的用意,但仍忙點頭,「是。」

  「公司有旅遊津貼,再加上你平日工作認真,你的年假我特別批准可以休一個月。」

  田心潔訝異的瞪大了眼睛,「啥?!」

  「從明天起,你就開始放,當然,你的工作不能沒人接,所以,基於上回范芝綾代班表現不錯,你就找她來幫忙,明白嗎?」假公濟私也挺好用的。

  她驚愕的眨眨眼,「不、不會吧!一個月?」

  「一個女人沒有男伴怎麼玩一個月?看有沒有連隨行親友都一起補助的?」坐在沙發上的白承駿挑眉看著一直避看他的田心潔。他昨天連

  Call她一整天,她卻連一通也沒回,真是太可惡了!

  「親友?!你?」

  「當然是我了,我可以負責帶她玩一個月,不然,要沒搞頭,她三、五天就回來上班了,對不對?」他答得很流暢。

  好啊,趁機揩油!歐陽騫瞪了他一眼,但嘴巴卻說:「好吧,你就由我私人補助,回來再請款。」

  「沒問題。」白承駿對好友舉起大拇指。

  田心潔眨眨眼,看看上司,再不安的看向笑得闔不攏嘴的白承駿,然後回來看著眸中有一抹誓在必得光芒的歐陽騫,「呃,副總裁,可是芝綾她……她人在香港。」

  他挑眉,「香港離台灣只有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我想你突然再來一次重感冒或胃發炎,應該可以讓她很快的搭機返台。」

  聞言,她一愣,臉兒立即漲紅,「可、可我那次是真的……」

  白承駿則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這個好友果然有天份,潛力無限!

  而在兩名男人的眼神施壓下,可憐的田心潔只得在辦公室演出一出人在醫院的苦情戲碼。

  「芝綾……我今天一早又入院了……可能是太緊張了,就我跟你說的,我跟白承駿……呃,在一起了,然後還有……工作壓力大……你知道的,這兩天,上面說,幾天後就有貴客到公司,我們的神經都得繃緊……嗯,可是這次醫生說我得休息長一點時間……」她說得吞吞吐吐,嚥了口口水又道,「副總裁你是知道的……沒人代班,他就要我走路,你能來代班嗎?我……我知道讓你為難了,也壞了你的遊興……真的?你可以?!謝謝、謝謝!」

  掛斷電話後,她鬆了一口氣,但也立即感到憂心,就怕她們多年的情誼因這件事毀於一旦了。

  「好了,騫,她可以借我了吧?」白承駿已經等她等很久了。

  「只能一小時。」

  「這麼吝嗇?」他不滿的指了指隔壁的總裁室,「你爸一早就直飛高雄,說要一路往北巡視幾個讓聯新參觀的重要分行及辦公室,公司就屬你最大,乾脆借我一天。」

  「三小時,當然,如果我等的人可以早點來,田秘書今天就全歸你了。」

  白承駿露齒一笑,「明白了。」他會讓她多打幾通奪命連環Call去煩范芝綾的。

  隨後,田心潔帶著一顆忐忑的心被他帶走了,而歐陽騫則將公事擺一邊,開始擬定他的擒拿獵物計畫。

  范芝綾看著機艙外的藍天白雲,忍不住在心中一歎。她到底在幹什麼呢?

  昨天在香港半島酒店只住一夜,今早就又匆匆飛來台北?

  雖然心潔說了一大堆生病怎樣之類的話,但兩人是多年好友,她聽得出來她根本沒病,可她還是飛回來了,就好像為煩亂不定的心找到一個可以回到台北的藉口。

  她到底是怎麼了?歐陽騫那張可惡又令人生氣的俊顏為什麼老是揮之不去?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各位旅客,我們即將抵達桃園中正國際機場,請您坐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椅背扶正,腳踏墊收起來……」

  機內響起空中小姐甜美動人的廣播聲,她看著窗外愈來愈清晰的陸上景致,腦海裡還是被歐陽騫那張俊俏的臉孔佔得滿滿的。

  承認吧,她對他動了心了,但是,他根本不符合奶奶的條件,到時候痛苦的將會是兩個人啊。

  長痛不如短痛,她一定得將心中那剛萌芽的情愫連根拔起才成。

  煩亂的思緒間,她步下飛機,也打開手機,馬上就收到田心潔的簡訊——

  對不起,騙了你,可是我是被逼的,你別對我生氣,請打電話給我

  她蹙眉,想了想,邊往外走邊打手機給田心潔,「喂?」

  「芝綾?你在哪裡?」

  「我剛出機場大廳,要搭計程車回住處。」

  「呃……不用了,我們在這兒,我看到你了。」聲音乍歇,范芝綾就看到田心潔從一輛黑色賓士下車跑了過來,她的臉紅通通的,不只有愧色,還有一抹羞澀,一看白承駿從賓士車下車走來後,她頓時明白了。

  「對不起!我——」

  田心潔想解釋,但白承駿立即幫她說了,「怪不了心潔,有人硬逼她去度假,好讓你當他的私人秘書,所以,罪魁禍首不是她,你別將帳算在她頭上,她已經夠緊張了。」他這一席話可是明顯的在護花。

  「我大概也猜到了。」

  「那你還回來?!」田心潔一臉驚愕。

  「你是我惟一的好朋友,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芝綾……」她一臉羞慚。

  「好好去度假吧,那個人我應付得來,別忘了我是搶心魔女。」

  「那是最好了,你好好去上班,我們會買紀念品回來送你們小倆口的。」

  就等她說這句話的白承駿笑咪咪的拖起她的行李,另一手擁著田心潔,往賓士車走去。

  三人隨即一起搭上座車,將范芝綾這名代理秘書送往虎口。

  「不用陪你上去?」田心潔站在公司電梯旁,不放心的看著好友。

  「不用了,你們好好玩吧!」

  范芝綾跟她及白承駿點點頭,即一人走進電梯上樓。

  對一個已經裸程相對,還是自己學生的男人,她還怕他嗎?

  但……她揉著眉頭。沒錯,她就是怕,所以昨天才會臨時起意的飛到香港去。

  出了電梯,敲敲門,走進副總裁室後,面對著這張更加俊魅誘人的俊顏,她的心臟還是不守規則的亂跳一通,一張小臉兒更是紅得發燙。

  「又要麻煩你了。」

  歐陽騫這話是說得一點誠意也沒有,而且那雙放肆的狂妄黑眸還將她從頭打量到尾,再飛上一抹迷人的魅惑,而教會他這種眼神的就是此時被看得心慌意亂的自己。

  白癡!唉,她怎麼有一種養虎為患的感覺?

  「坐過來吧,有些事得先交代你做。」

  「是啊,逼心潔走,然後再花心思交代我做,也真是麻煩你了。」

  這話挖苦之意甚明,但瞧瞧這個男人臉上的笑意,即使被當面戳破謊言、被吐槽,他還是一派瀟灑。

  她更是不滿,「你臉皮變厚了。」

  「是你這個師父說的——一個臉皮薄的男人是沒有魅力可言的!」

  哇咧!她真的想重重的敲自己的頭一記,她真是教錯學生了!

  「請坐。」他指指已經拉到他真皮座椅旁的扶手椅。

  好吧,穩住!她點點頭,坐到位子上,但他卻刻意靠她很近,說著公事,這手也不安份的把玩她的頭髮,她扯了回來,他又笑笑的拉過去玩。

  「搶心魔女不會這麼容易被我激怒吧?」

  反向操作是他獵心計畫最重要的指導原則,因為對手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是想發火,但一聽到這句話,她馬上提醒自己。沒錯,她應該毫無感覺才對,這才能讓他覺得無趣,他才會鬆手,所謂的一個銅板敲不響。

  再來的時間,的確有些無趣,范芝綾一臉的沒感覺,也不阻止他,這一回合,他的多話反而讓他落敗了,但沒關係,明天還有麻辣版會上演,不信她會沒感覺。

  所以他也讓她養精蓄銳,沒要她加班,晚上也沒去找她。

  「一味的向目標前進,會讓目標喘不過氣來,也會少一些揪心的期待。」這也是她這個師父教的。

  第二天,她準時上班,但他比她更早就到了,而眼前演出的養眼鏡頭也是特別為她設計的。

  范芝綾一見他跟杜詩詩在辦公室裡摟摟抱抱的,馬上就情出他是故意找杜詩詩來合演這一幕,要她打翻醋罈子。

  「找舊愛引發新歡的妒火,就像是在感情中扔了一些柴火,可以迅速加溫。」這一點也是她教他的,而他這個學生肯定有勤做筆記,學得可不少。

  不過,薑是老的辣,他誑不了她!

  「我需要出去嗎?」這句問話有點熟悉,她突然想起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問他。

  「不用。」他的答案也是一樣。

  但當時略顯笨拙的歐陽騫早已脫胎換骨,他的吻跟一雙來回流連的大手讓社詩詩嬌喘連連,被情慾焚身的她,渴望碰觸對方的手也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狂野的回吻,根本沒空理會旁邊還有人。

  而范芝綾看著看著,卻發現她的感覺跟上一回不一樣,她居然感到坐立難安。

  「我還是回隔壁吧,有事交代再打內線叫我。」終於還是看不下去,怕長針眼巴。

  她緊繃著臉走出副總裁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聽到裡面還傳來杜詩詩淫蕩的嬌喘聲,她搗住耳朵,快步的跑回自己的位子。

  其實在她離開後,門內已經停止了所有的親密動作。

  「騫?!」被情慾熏得雙眼迷濛的杜詩詩,一臉困惑的看著久久沒動作的他。

  「衣服整理一下,我要開會了,你先回去。」

  「呃……這——」怎麼才做半套?她還沒解渴呢!

  「我要忙了。」他從皮夾裡拿出一疊千元大鈔,「拿去買你喜歡的東西。」

  「嗯。」她露齒一笑。

  看著杜詩詩整理衣服,眉飛色舞的走了出去,他看得出來她以為自己對她又有興趣了,但其實不然,他只是利用她,也因此,他才付一筆錢做為補償。

  思緒間,他將上半身的襯衫鈕扣都解開,頭髮抓了抓,皮帶扣子未扣,儼然像頭從情慾中得到滿足的野獸後,他才按了內線電話,「進來。」

  范芝綾剛剛從未關的辦公室門看到杜詩詩一臉心滿意足的離開,心裡已是老大不爽了,現在又見衣衫不整的他這一副像被吃了的慵懶滿足樣,她就像被醋海淹沒似的,心裡只有一個感覺——酸,

  「你。動作。挺快的嘛!」她還是忍不住的出言嘲諷。

  他優雅聳肩,再起身扣皮帶,「沒辦法,那個女人太想要了,不過,如果對象是你,我會慢慢來,你知道的,我們上回已經試——」

  「閉嘴!」她馬上打斷他的話,不想去回憶那些翻雲覆雨的情景,但他突地向前扣住她的手臂。

  她想掙脫,他卻硬將她拖入懷中,性感的唇狂野的攫取她豐潤柔嫩的紅唇,氣煞了的她用力推開他,他卻再次封住她的唇,她再次推開了他,卻見他以一個勾魂奪魄的笑容凝睇著她,意思像是他會一試再試,直到她屈服為止。

  她吞嚥了一口口水,轉身跑了。

  沒辦法,她被徒弟相中,反成獵物了,不逃成嗎?

  哈哈哈……身為師父居然不敢正視徒弟的目光,反而落荒而逃!

  不同於她的狼狽,坐在辦公室裡的歐陽騫露出一抹相當滿足的笑容。

  再來的日子,對范芝綾而言,可以說是過得水深火熱,因為歐陽騫就像一個甩都甩不掉的麻煩,老是用她教他的步數來對付她。

  除此之外,不管在公司還是在外面,他對她總以言語挑逗、舉止曖昧,就怕外人不知道兩人是一對,而且還是已有肌膚之親的一對。

  像是重拾了對自己的自信,他在工作上也顯露了他對未來的企圖心。

  他坦承的跟她說,寬宇集團是他父親的,即使他拚命的工作,想博取他讚賞的目光,但父親是個自我的人,也只相信他自己。

  所以雖然他是副總裁、是父親的兒子,而父親不在公司的時間亦不少,外人也因此一直以為有許多決策都是由他作主的。

  但實則不然,因為往往他決策好的事,父親也總有自己的想法跟立場,所以大半的決策都還是由父親主導決定的。

  因此,他想創業,自然想聽聽她這個年紀輕輕卻已是幾家花店老闆的女企業家,有何建議。

  「建議?」坐在他辦公室沙發上的范芝綾,瞪著坐在她對面的色胚,對,歐陽騫都快變成色胚那一掛了,所以代班才不過幾天,她就已經受不的連Call了好幾通電話給跟白承駿徜徉在藍色愛琴海的田心潔,要他們快滾回來。

  「是,有什麼建議?」歐陽騫充滿魅惑的眼神凝睇著她。

  她撇撇嘴角,「能有什麼好建議的?我只是一家小企業的老闆,倒楣的還得來當你這個大老闆秘書的小老闆。」

  他挑眉,「你代班秘書是基於人情。」

  她冷哼一聲,「我看不出有什麼差別。」

  「是嗎?那請你告訴我,有什麼可以在外面逍遙過日,但連鎖花店還能正常營運、不必事必躬親的好方法?」

  「一個有制度的營運系統便行了,部屬們各司其職,再找個負責統籌的管理人才,自然不必擔心了。」她知道他根本是問好玩、找話聊的,因為她已懶得跟他說話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一站起身,她卻也跟著跳起來,但他的動作比較快,大手一攬已經勾住她的小蠻腰,將她攬到懷中。

  而經驗得知,她是沒那麼好掙脫的,他現在可是不懂得憐花惜玉,她往往只有吃虧的份,所以——

  她乾脆雙手環胸,至少不讓他佔便宜,但管得了這兒,可顧不了紅艷的唇,歐陽騫還是如願的吻了她,並努力的用她曾教他的吻技吻得她氣喘吁吁的癱軟在他懷中,好讓他的雙手得以自由的在她身上遊走,再以低沉沙啞的嗓音說著那讓人臉紅心跳的限制級話語。

  范芝綾很想清醒點,但太難太難了,他的聲音、他的手,都讓她的理智完全飛出了九霄雲外。

  歐陽騫現在變得很邪惡,但也因此變得更有魅力,不過,他的心只給一個人,一個他在懂得女人後,才真正愛上的女人。

  以往,他在做愛這方面都只有光「說」不練,現在則是身體力行,調情功力更上層樓,范芝綾哪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但范芝綾還是想逃,而且一定要逃!

  不然,她若是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心給了他,卻被奶奶打了回票,她不認為自已能夠承受得了,因為這一次,她已經陷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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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7 10:14:58
  第十章

  歐陽彥發覺一向以公司為重的兒子變了。這次巡視南北幾家分行、旅行社、保險公司的行程,因為其中幾家員工過於鬆散,再加上聯新少東來電會延後幾日到台灣,因此,他多留了幾天盯各級主管。

  只是沒想到一回公司上班,就發現只要他在公司總會早到晚退的兒子,卻一反常態的遲到早退,還不像話的跟著新秘書摟摟抱抱!

  「你這成何體統?明天聯新集團的少東就要到了,而且,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他冷冷的怒斥又要早退的兒子。

  「合併案只是爸的事吧!」歐陽騫一手摟著范芝綾就要搭電梯離開,但被父親阻攔了,「你說這是什麼話一.」

  「爸,我必須坦承,我正忙著創業,所以必須早退去處理一些事情,至於聯新的合併案,就算由我處理又如何?」他深吸日氣,看著父親,「你不相信別人、不相信我的決策,那又何必浪費我的時間。」

  他錯愕的看著鮮少直視著自己眼神的兒子,「你——」

  歐陽騫沒再說什麼,只是越過父親,帶著始終沉默的范芝綾搭電梯離開。

  他每天來上班,只是不想讓一向自我的父親太難堪,也不希望公司有紛擾耳語影響上班情緒。

  但他已經找到人生新方向,一個不這麼制式化的工作環境,一個可以讓他未來孩子的母親種植百種花卉的花田,而那將是一個從零開始,一處位在好山好水的休閒度假村。

  這兩天,他已經透過仲介管道,找到一塊不錯的土地。

  至於他的未來,他已經將范芝綾算在內了。

  他低頭看著這兩天,脾氣變得晴時多雲偶陣雨的范芝綾,他伸手經撫她的髮絲,「在想什麼?」

  「如何離開你!」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其實是心浮氣躁,心情大不好。

  太可惡了!心潔居然不回來,白承駿還搶她的手機,說他們打算在希臘定居,因為那兒太美了。

  看她一臉氣呼呼的模樣,他露齒一笑,又伸手撫上她的臉。

  「別像個色胚好不好?」她咬牙拍掉他的手。

  「我以為你說過,男人好色女人才有幸福。」他又玩起她的長髮。

  「是是是,你盡量以我教過你的話來攻擊我吧,忘恩負義的傢伙!」她氣沖沖的瞪他一眼,再用力的扯回自己的頭髮。

  她幹麼將他教得那麼好,氣死自己了!

  眼神突地瞟到電梯玻璃反映出的自己,她一愣。老天爺,這個張牙舞爪的凶巴巴女人是她嗎?

  她怎麼讓他搞得這麼沒氣質了?!

  若再跟他在一起實在太危險了,還是早走早好。

  但他老是糾纏著她不放,她根本連落跑的時間都沒有……

  兩人一下電梯,歐陽騫的手機就響了,他按下通話鍵接起,不久,臉色轉為沉重,「好,我知道了,我馬上上去。」

  她挑眉看他。

  「聯新的少東提早一天抵達台灣,等會兒說要直接來公司,我爸要我將一些文件全準備好給他。」

  沒辦法,事有輕重緩急,兩人只得再回辦公室,而歐陽騫跟歐陽彥父子兩人雖然談著公事,但氣氛總是很僵。

  時間滴滴答答的經過,約莫一個多小時後,一樓總機來電,說聯新少東已經抵達了。

  他帶了六人考察團,看得出來他們對這次合併案也相當慎重,接下來歐陽彥父子帶領他們參觀寬宇集團辦公大樓,並邀了數名高級幹部做簡報,由聯新少東及六人考察團分別提問問題,就這麼到晚上後,再安排他們到麗晶酒店用餐,並辦理好住宿事宜。

  幾個作陪的高級主管都先行回家了,而歐陽彥父子及范芝綾還跟聯新少東小聊一下,才準備開車回家。

  不過,歐陽彥說了,「范秘書,你先回去,我還有話跟我兒子說。」

  「爸,我不想——」因為談了也是白談。

  「我累了,我要回去。」她跟歐陽騫搖頭,因為她是真的很累、很想走了。

  看著她略顯疲憊的小臉,歐陽騫也不捨,所以沒再勉強她,讓她先行離開。

  到飯店一樓的咖啡座坐下,這對從來只談公事而不曾關切過彼此的父子,沉默的喝著咖啡,氣氛凝重。

  半晌,歐陽彥才開口,「你不想接手寬宇集團?」

  聞言,歐陽騫苦笑,談的還是公事。

  他點點頭,「雖然我曾經很努力的想要將寬字變得更好,但幾次下來,我覺得寬宇有父親就夠了。」

  歐陽彥臉色凝重,「總有一天,我會老得管不動寬宇。」

  他沒有說話。

  抿抿唇,歐陽彥又道:「你要創業我沒異議,但還是得放一部份的心力在寬宇,畢竟等我管不了的時候,它就是你的了,你不能對它感到陌生。」

  「爸——」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歐陽彥站起身,「送我回去,你媽這陣子陪我東奔西跑,身子愈來愈不好,在你泡馬子的同時,多少也該花些時間回去看看她。」

  歐陽騫眉頭一皺。他是否在父親冷峻的口吻中聽到一絲對母親的不捨?

  而在開車載父親回家後,他看見母親的氣色確實不佳,但她仍從床上撐起來看他,「一切都好嗎?媽覺得好累,所以今天沒去公司。」

  「一切都很好,媽,倒是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到醫院做全身健康檢查?」

  「我沒事,多休息一會兒就成了,只是,我有聽說你跟芝綾走得很近,是真的嗎?」她笑得好開心。

  「嗯。」想到范芝綾,他笑得好溫柔。

  此時,他的手機響起,他拿起來一聽,濃眉一擰,「田秘書?你說什麼?!說慢點。」

  「副總裁,芝綾打電話給我,說她要回美國,我要不要回來她不管了,但她一定要走,而且她人已經在機場,她一定氣死我了,可我要回去,承駿又不肯讓我走……」電話另一端傳來田心潔急得快哭的聲音。

  歐陽騫臉色丕變,切斷手機,他瞥了站在一旁的父親,再看著母親,「我有事得先走了。」

  「哦,好。」

  莊靜瑜不解的看著兒子匆匆離開,再看看沉著一張臉的丈夫,不明白父子倆又怎麼了。

  夜色中,歐陽騫駕車在高速公路上狂飆,一到桃園中正國際機場,他先查看飛機起降的告示板,在看到幾個即將飛美的班機後,他連忙到那幾家航空公司的櫃檯去查看旅客名單,而在確定她真的買了飛往舊金山的機票後,他隨即往樓上跑,一眼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背影正走過海關人員。

  「范芝綾!」他大吼一聲,跑了過去,但因為沒護照、登機證,他立即被海關人員攔住。

  站在另一邊的范芝綾嘴角揚起一個笑容,看著他道:「你追得還真快。」

  「你為什麼偷跑?」他感到憤怒跟難過。

  「偷?拜託,我什麼也不欠你幹麼偷跑?」

  「有,你欠了我的感情,你不可以這麼一走了之!」

  怔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這麼大膽示愛,這四周有那麼多人。

  「回答我,不然,就是走回來,走回我身邊!」他又朝她吼叫。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但很快的將淚水眨回眼眶,從小到大,她被訓練得可以有喜、有怒、但絕不能悲傷。

  她嫣然一笑,「你真的很棒,騫,你這個徒弟很努力、很認真,以後你要哪個女人一定都能手到擒來。」

  「該死的!我只要你!」他大聲吼她,簡直快氣死了。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愛她。

  「呼,真有感覺,但別再拿我當你的練習對象了,雖然我是師父,但一顆心也是肉做的……」最後的幾個字,只化成一句低喃。

  「我不是——你給我回來!」

  「再見了,有緣我們還會碰面的。」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

  他眼內冒火,對著她的背影大吼,「范芝綾!你算什麼搶心魔女?你根本是個不敢面對愛情的歪種,你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心!」

  不要回頭、不要回應……她的眼眶已盈聚了淚水。

  「范芝綾,我愛你,你不能在教我愛上你後,一走了之!」

  沒用的,他不合格啊……她又愛又敬畏的奶奶……她不敢違背的奶奶……她要是再回頭,只會害苦兩人,而她早就不該逗留的。

  「范芝綾,你的勇氣呢?你的愛呢?你愛我的,不然你不會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了我,讓我成為你的第一個男人——」

  「夠了,」她猝然轉過身來,淚眼模糊的瞪著他,哽聲道,「不要再說了!」

  「那就說你愛我。」他深情的凝望著她。

  「我沒有……沒有愛你,」

  「騙人!」

  她淚眼汪汪的哽咽著,「我沒騙你,騫,其實我沒有愛了,我的愛很久很久以前就被磨掉了,不……應該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不敢放下心去愛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淚如雨下的她搗著嘴,轉身大步的往登機門奔去……

  「芝綾——」歐陽騫急得要追上前去,但再次被海關人員阻擋下來,同時間,他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氣憤的掙脫海關人員,再拿起手機,「喂?」

  「騫,你媽昏倒了,我不知道……我打過119了……可是救護車還不來……我喊你媽,她、她都不理我……這從來沒有過的……她一直陪著我的,可最近她老是不舒服……騫,她要是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出乎意料的,電話的另一端居然是一向不苟言笑的父親,近乎崩潰的話語。

  顧不得不見人影的范芝綾,歐陽騫立即開車回家,但聽鄰居說,母親已被送往淡水的綜合醫院,他急忙又飛車到醫院,而母親已做完初步診療,醫生說她只是血糖過低再加上上了年紀,身體又虛,才會昏了過去,因此,他連忙安排母親住院調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躺在病床上的莊靜瑜歉然的看著站在床邊一臉冷峻的丈夫。

  「你幾歲的人了,身體還顧不好,我都天天盯著你看了,你到底怎麼回事……」

  看著父親嚴厲的罵著母親,突然間,歐陽騫明白了父親對母親的愛有多深,只是他的愛不是用說的,而是以行動表示。

  原來……他笑了,看來在真正深愛過一個女人後,他才瞭解愛其實有很多種的方式,只是,他該拿那個開溜的女人怎麼辦?

  等到莊靜瑜沉沉的睡了,父子倆人才走出病房,時間都已午夜兩點了……

  「爸,你愛媽吧?」

  歐陽彥抿抿唇,沒說話。

  「若是失去最愛的女人,那將會是這一輩子的最痛吧?」

  這一次,歐陽騫倒是看到父親似有若無的點了一下頭。

  「我要去追一個女人,這輩子我若沒追到她,我想那也將會是我這一輩子的最痛了。」他看著父親,等著他的回應。

  「那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歐陽彥粗聲的回了他一句。

  他勾起一抹釋然的微笑,跟父親點了一下頭後,隨即轉身離開。

  翌日,他搭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美國舊金山。

  飛行了十多個鐘頭,范芝綾終於抵達美國了。

  而在機上的這段時間,有一半她都是眼眶含淚,想著要如何跟奶奶解釋,她在台灣待了快大半年,居然連一個情人也沒搶到手?

  另一半的時間,她的思緒則被歐陽騫佔得滿滿的。

  他愛她,他說他愛她……可是她卻逃了……

  一下飛機,她先在機場喝了一杯咖啡,整理了思緒,在洗手間重新補妝,一直到讓自己看來神采奕奕,她才敢回去面對那個從小就對她甚為嚴格的奶奶。

  家裡沒人在,這實在沒理由,奶奶行動不便,也不喜歡到外面去面對一些人的憐憫眸光,她跟陳媽會去哪裡?

  「芝綾?你回來了,好久不見啊!」隔壁金髮碧眼的老奶奶一看她從屋裡走出來,馬上走過來用英語問,「你回來看你奶奶的吧?她有沒有好一點了?」

  她一愣,回以英文,「她有沒有好一點?」

  老奶奶也一愣,「你奶奶住院好久了,你不知道嗎?」

  范芝綾臉色一白,焦急的拉著她的手,「我不知道,你知道她住哪間醫院嗎?」

  從鄰居口中得知奶奶住的醫院後,她急急開車出去,而眸中熱淚流個不停。

  奶奶,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又為什麼總是這麼倔強,奶奶……

  一到近郊的陶納森私人醫院,她正要開口問護士奶奶住的病房號碼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剛好映入眼簾,她連忙跑上前去,大喊,「陳媽!」

  陳媽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即笑開了,「芝綾,你回來了,太好了」

  「奶奶呢?」

  「呃……」陳媽臉上的笑容立即打住。

  她臉色悚地一變,焦急的追問,「你快說啊!陳媽,她在哪裡,我要去看她!」

  「好好好,我帶你去,但她昨晚病情又發作了,你小聲點,主治醫生要她開刀,她卻一拖再拖,醫生也沒法子,但再這樣下去,病情會愈來愈糟的……」沉眉鎖眼的陳媽帶著她趕到范真住的病房。

  「你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她實在好難過。

  「老夫人說她會熬下去的,一定會熬到你找到幸福的一天。」陳媽眼眶泛紅,「她不准我跟你聯絡,說一定要你專心的去尋找你的幸福。」

  聽到這裡,范芝綾的喉頭泛酸,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陳媽來到病房前,打開門,指指裡面。

  她深吸一口氣,拭去頰上的淚水,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奶奶躺在病床上,原本便羸弱的她看來更瘦弱了,被病魔折騰得雙頰瘦削,佈滿皺紋的臉上只見蒼白。

  她嚥下梗在喉間的硬塊,「奶……奶。」

  乍聽到這期待多日的聲音,范真的睫毛眨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一看到是孫女時,臉上先是一陣驚喜,但那個表情只維持一剎那,瞬間變得嚴峻的目光在同時間掃向她的身後。

  她知道她在看什麼,但是……「對不起,奶奶,我是一個人回來的。」

  「為什麼?!那你這段日子都在幹什麼?」聲音雖然虛弱,但范真的氣勢仍然驚人。

  「對不起,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生病了——」她在床邊蹲了下來,握住奶奶的手,以臉貼靠著她瘦巴巴的手。

  「我生病算什麼大事,倒是你,別給我耗在這裡,去找——」

  「我不要,我好累,奶奶,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她立即抽回自己的手,怒聲道:「不好不好,你這不孝的孫女,我盼的、望的是什麼……咳咳咳……」

  「不要激動,老夫人,醫生要你別激動的。」陳媽嚇死了,急忙去拍撫她的胸口。

  「我不要緊的,芝綾,你聽見我的話沒有!」她瞪著孫女。

  「奶奶!」她哽咽一聲,雙膝跪了下來,一時之間,淚如雨下。

  范真一愣,「你、你這是幹什麼?!」

  「奶奶,別管什麼詛咒、什麼幸福婚姻了,好不好?我好害怕會失去你,你是我惟一的親人啊……」她哭得好傷心。

  她臉色丕變,「你怎麼可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我努力的栽培你,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為你摘下天上的星星,但從來我只要求什麼?我只要你有一個幸福婚約,我這樣錯了嗎?錯了嗎?!」

  「我不要……我不知道怎麼愛?我不會愛了啊!奶奶……我曾經愛過……但是……你不要……你不喜歡……我不知道自己就算愛了,是否就可以放心的愛了?我不知道……嗚嗚嗚……我也好困惑,奶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既然你不在乎我的感覺,那也就不必待在這兒了!」范真氣呼呼的瞪著她,「我不想理你,陳媽,送她走!」

  陳媽一臉不捨,「老夫人」

  「走!」

  「小姐……」

  范芝綾哭得讓人心酸,「不要!不要不理我……奶奶……」

  「滾!」

  終究,她還是被趕出去了,站在病房門口,她哭得涕淚縱橫。

  為什麼?究竟為什麼?!一場又一場錯誤的婚姻,讓奶奶不想再被人譏笑范家人就是上輩子造了孽,才會從祖母那一代開始就沒有一樁美滿婚姻,外遇的悲劇總是一直糾纏著范家的男人跟女人,她的父母如此,她的叔叔姑姑也是如此,再翻開范家族譜,不少異姓的子孫全是外遇所生的……

  奶奶說這是詛咒,但她卻瞭解了,那只是一個大家族有樣學樣所造成的悲哀!

  然而,儘管如此,她的肩上仍承擔了一個叫做圓滿婚姻的沉重擔子……

  想到這裡,病房門突然被打開,陳媽臉色蒼白的衝了出來,「醫生!快來,醫生!」

  「奶奶她?」她倒抽了口涼氣,急忙衝進病房。

  一個小時的急救,終於將范真自死神手中搶了回來。

  因為醫生交代不能太刺激病人,接下來的時間,范芝綾也只敢守在門外,不敢再進去探視奶奶,倒是陳媽帶了話,說老夫人交代了,她要是沒有帶一個男人去見她,這輩子都可以不用再見她了!

  范芝綾眼眶泛紅,低頭,雙手搗著臉,難過的低語,「叫我去哪裡找一個男人?」

  「抬頭看就有一個了。」一道帶著笑意的低沉嗓音突地響起。

  她一愣,飛快的抬頭,竟看到歐陽騫站在自己眼前。

  她眨眨眼。她是在作夢?還是眼花了?

  「你——」

  「我怎麼會在這裡?」他勾起嘴角一笑,「我搭飛機來的,來抓一個愛情逃兵,但是下了飛機卻發現我根本不知道那名逃兵住哪裡,於是我打電話給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她直嚷著自已要失去最好的朋友了,但在我好友的誘導下,她還是將逃兵的地址說了出來。

  「可是我到了逃兵的家,卻又發現她不在那裡,於是一個好心的金髮婆婆又告訴我可以在這裡找到那個逃兵,終於……」他的眼神充滿了動人的深情,「我終於在這裡找到那個愛情逃兵。」

  她哽咽一聲,投入他的懷中痛哭失聲,「騫,奶奶不理我,她不要我……她……」

  「她要你帶一個男人給她看,你帶我去給她看,她就理你了。」

  「咦?你為什麼……」她愣了愣,淚眼模糊的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陳媽笑嘻嘻的走了過來,「他到醫院來,剛好在護理站那兒問老夫人的病房號碼,可因為他的表情太凶了,我就好奇的問他,」想到那一幕,她笑得更開心,「結果他告訴我他是來逮捕你的,還說了些你們在台灣的事,所以我就大嘴巴的將老夫人的要求跟他說了……」

  陳媽很開心,因為她知道小姐這一趟飛去台灣並沒有白跑。

  「你愛他吧,小姐,我剛剛看到你突然看見他時,那一抹深藏在眸中的悸動與深情可是很清楚的呢。」

  「陳媽!」范芝綾羞紅了臉,但表情立即又變,「不行,他不及格的……奶奶不會允許的。」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行不行?而且,老實說,以前老夫人將你帶回來的男人全否決時,我也很生氣,但是——」陳媽露齒一笑,「看到你此刻臉上的迷人光彩,我覺得她是對的,你好像一直沒有找到對的人。」

  「聽到沒?師父,你還想甩掉我。」歐陽騫看來很得意。

  「可是……我又很擔心……」她咬著下唇,「萬一奶奶放心了,她也許就會離開我……因為她是硬撐下來的,所以,只要我一直找不到幸福,她就會一直撐下來。」

  「那你奶奶不是太可憐了?」歐陽騫神情轉為正經,「你說她從你小時候就盼望著你能得到幸福,她等了這麼多年了,這是一種煎熬,你懂嗎?」

  「我懂,可我……」明知道很矛盾,但她真的很害怕會失去奶奶。

  「芝綾——」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看著他,「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不會帶你進去看奶奶的。」

  「是嗎?那也請原諒我的任性!」語畢,他突然轉身開門走進病房,她連想阻止都來不及。

  歐陽騫走到病床旁,「奶奶,我是歐陽騫,我深愛著芝綾,我想娶她為妻!」

  「你——」范真被他嚇了一跳,但仔細一看,這個男人倒長得滿端正的。

  「雖然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花花公子,但我的確是芝綾從別的女人手中搶過來的,所以我這樣應該也算『優』,符合你的條件了,請你成全。」

  連忙跟進的范芝綾瞠目結舌的看著他。真的被他打敗了!

  但令她更意外的是,臥病在床的奶奶居然笑了起來,「優嗎?來,過來一點給我看看,還有芝綾你也過來。」

  范真要看的其實是兩人站在一起的感覺,一種只能意會而無法言傳的溫暖氛圍,一股交會在凝眸間的動人深情。

  看著兩人,她溫柔一笑,「我好像可以放心的走了。」因為她看見了。

  「不行,奶奶!」歐陽騫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強勢。

  范真怔愕的看著他。

  「一、兩年的幸福不叫幸福的婚姻吧?我們連婚都還沒結,奶奶就放心了?那萬一我對你孫女不好、移情別戀,或是婚後有外遇呢?」他搖搖頭,煞有其事的歎了一聲,「她也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屆時她找誰幫她出氣?」

  她立即怒聲道:「你敢給我移情別戀或搞外遇——」

  「我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奶奶,」他微笑的打斷她的話,「所以還是請你將身體養好,有你在,我想我不敢亂摘野花的。」

  范真一臉詫異的看著這個高拔英挺的年輕人,接著,她眼眶泛紅的笑了,「我懂了,」她看向陳媽,「你去跟湯姆森醫生說,請他安排開刀事宜吧。」

  陳媽驚愕的看著她,再飛快的看向同樣一臉驚訝的小姐,然後,笑開了嘴,「好,我馬上去。」她很快的開門離去,就怕范真會改變主意。

  「好了,我想睡一覺,」范真微笑的閉上眼,「我好久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你們小倆口也出去吧。」

  歐陽騫握住范芝綾的手,兩人一起走出病房,他輕聲的將病房門關上,沒想到一轉身,她卻緊抱住他又哭又笑的,「謝謝你,騫,謝謝……」

  他露齒一笑,「我比較喜歡實質的感謝。」

  她愣了愣,「咦?」

  「例如,以身相許如何?」他深情的眼眸有一抹毫不掩飾的熾烈光芒。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笑中帶淚的回答,「好。」

  「很好的答案……」他俯身,緩緩的接近她的唇,「我愛你,范芝綾。」

  「我也愛你,歐陽騫。」

  「你這個徒弟收得值得嗎?」

  「嗯,青出於藍。」

  他深情的吻住她的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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