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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璐璐]交易夫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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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0:04 |倒序瀏覽
交易夫妻 作者:米璐璐

這個男人一出現,便打亂她原本的人生計畫
不但害她失去兼差的工作,還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情商低
她都沒找他算帳了,他居然又找上門來
說什麼只要她答應嫁給他,就幫她還清家中的負債──
不忍父親受苦,她再不願意,也只能與他做這筆交易
原以為兩人的新婚生活可以維持『相敬如賓』的關係
但相處久了,卻出現許多教他們措手不及的化學變化
她這才發現,自己再怎麼堅強,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而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伸出援手的都是他……
當初他們說好了,她得幫他順利得到繼承權
可是她不僅沒有做到,反而還處處給他扯後腿
為了他的前途,她決定主動結束這樁交易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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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0:28
  楔子

  她叫莫玖玖,是個剛從國立大學畢業的大學生,只是她與普通人不一樣。

  與普通人不一樣,不是說她斷一隻胳臂或是少一條腿,還是天生長相上的缺陷,而是她的身世有那麼一丁點與眾不同。

  嚴格說起來呢,她其實算是台、越混血兒,承襲母系那白皙皮膚、高身兆的身材,所以她的外表還勉強在及格範圍,雖然不是冶艷型的正妹,但至少素顏時還算是個清秀的路人。

  只是說起她的身世呢,其實也還滿像電視狗血劇,她爸爸原本是從事建築,因個性木訥害羞,三十八歲經由婚姻中介認識了她那十八歲的越南籍的母親。

  這老少配的婚姻原本就不被看好,越南籍的母親是個很有思想的女性,在生下她,又拿到台灣身份證之後,便拋夫棄子的遠走高飛而去,丟下他們父女倆。

  可她老爸卻還是無怨無尤將一歲的她帶大,這一帶就是十七年,直到父親被建築友人欺騙簽下本票,老來欠下了一屁股爛債。

  因此她高中時期就是半工半讀,一直到大學畢業,打工的薪資全都拿去還父親的爛債,而她則是背上人生中的第一筆債務──學貸。

  大學畢業後的她,透過老師的介紹,到一間還不錯的科技集團當總務打雜的小妹。

  下班之後,她也沒時間跟同事們到處去聯誼,利用晚上跑去打工──酒促。

  雖然一般人對酒促妹有刻板印象,但當她真正接觸這份工作,才發現簡單的事情,原來是人類弄複雜了。

  酒促妹最多就是穿上制服短裙,化上濃妝,然後露出修長的大腿,基本上也就跟業務員沒有什麼兩樣。

「小玖,那位客人指定要你去推薦啤酒。」駐店在PUB的女組長來到她的身邊,指指前方坐在吧檯的男子,「就那位穿著灰黑條紋毛衣的男子……你朋友來捧你的場?長得挺帥的。」

「朋友?」

莫玖玖反而是皺起眉,目光望著吧檯的方向,下意識搖了搖頭,「不可能啊!」她將時間都花在打工上,除了同事,其實她的朋友真沒幾個,尤其她兼差正職之外的工作更是保密到家,不可能會有人來捧她的場啊!

  雖然她感到疑惑,但還是得上前去推銷啤酒。

  「大哥,你好,請問需要啤酒嗎?」莫玖玖留著一頭長髮,一張清秀的小臉化著淡妝,帶著笑容來到男子的面前。

  坐在吧檯的男子有著一雙修長的長腿,灰黑條紋V領毛衣配上黑色的牛仔褲,一張側臉這時抬了起來。

  透過吧檯的燈光,他的臉龐映入她的目光,好看得教她微微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然後直勾著他瞧。

  「你是莫玖玖?」男子有著一雙好看的桃花黑眸,深邃的五官如同上帝用刀鑿出來的完美藝術品,高挺的鼻子下配著一張似笑非笑的薄唇,黑眸裡則是帶著一絲輕蔑的淡笑。

  「呃?」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對方,疑惑的望著他瞧,忍不住出聲問著,「請問你是?」男子打量了她全身上下一眼,唇角有些失守的抽了幾下,目光也十分放肆的流露出內心對她的評價──「沒想到現在酒促妹的素質變這麼低了。」他挑著眉,語一出便是無限的諷刺。

莫玖玖回過神,眉間皺得像小籠包的褶痕般,「這位先生,你有事嗎?」

「我原本還以為會是多正的妹,結果也不過是如此。」他呿了一聲,表情儘是失望。

  什麼跟什麼?她處在一頭霧水之中,搞不清楚狀況……不對,她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

  到底是哪裡來的瘋子啊?見著她便是張口朝她亂吠呀。

  她還來不及開口,他便又輕佻的說:「看來我還是高估你,與一般女人差不多,晚上兼差還是挑輕鬆的賣色工作……」他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抄起吧檯桌面上的杯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杯子裡的液體往他的臉上一潑。

  「我不知道是誰派你來找我的碴,想砸我的場隨便你,但是麻煩開口說話放乾淨一點。」她板起臉孔朝他說著,「酒促這工作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麼骯髒下流,我賣的是酒,不是賣色,若要羞辱我,麻煩請先回家做好功課再來找我的碴。」她瞪了他一眼,才不管旁人是如何看她,同時也完全無視組長以及店長的驚詫表情。

  「神經病!」最後,她送給他的便是這三個字,然後揚起小臉,驕傲的離開他的面前。

  被潑了一臉液體的男子,沒想到她竟是如此有個性的女人,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瞪著她的背影不發一語。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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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1:01
  第一章

  悲劇了。

  莫玖玖自拿到酒促工作最後一份薪水之後,眉間沒有舒展的笑痕,反而儘是滿滿的褶痕。

  為什麼呢?

  因為她被炒魷魚了!原因是得罪了VIP客人。

  VIP客人?

  她氣得雙排牙齒不斷的磨著,想找老闆理論,卻被保全給轟了出來。

  炒魷魚就炒魷魚嘛,大不了她晚上再去找一個兼職,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哼!

  雖然酒促的工作沒了,讓她還是有些心疼,不過這正好讓莫父鬆了一口氣。

  莫父鬆了一口氣,莫玖玖卻是不斷的歎氣。

  想要在短期內拿到好薪水,酒促雖然是個拋頭露面的工作,但至少是兼職中薪水最高的。

  現在工作沒了,她又要重新找個兼職的工作,才有辦法應付平日的開銷啊。

  穿著粉紅色OL制服的莫玖玖,一頭長髮盤了一個圓髻,烏亮的髮絲沒有任何的裝飾,一張白皙的臉龐只上了淡淡的隔離防曬霜,然後戴上了一副黑色鏡框的眼鏡,與辦公室內其他的艷麗OL不同,十分的不起眼。

  對,她真的很不起眼。

  由於晚上兼差的她,基本上就是低調到不行,就是怕自己在外兼差的秘密被發現。

  所以她白日在辦公室裡是個安靜不多話的打雜小妹,有人要她做事她就做,沒人找她時,她就默默的做著其他雜事,至於下班之後的邀約,她基本上都是婉拒的。

  第一,她沒錢;第二,她覺得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第三,她太倔強,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有困難之處。

  只是她遇到的困難並不只是這一件,她這低層的總務小妹,竟然被課長召喚。

  召喚是沒關係,她自認平日工作努力向上,課長對她甚是放心,但今早課長那張老臉卻異常的嚴肅,一開口便問她,「玖玖,你最近有得罪人嗎?」得罪?

  她認真的想了想,皺眉的搖了搖頭。

  她這個人向來謹守本分,不會去踰矩越過別人的界線,她沒興趣,也不願任何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麼無聊的事情上。

  「那就奇怪了。」課長啐啐念了幾句,最後還嘖了一聲,朝她揮揮手,「算了算了,這也不是我能管的,你現在就到十五樓執行長辦公室吧。」「執行長室?」她疑惑的皺眉,內心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那可是公司最高層的地方,怎麼會突然召見她這個低層的員工?也難怪課長也是驚詫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原本還想多問,但見到課長一副萬般不解的表情,她大概也知道課長一定一問三不知,點點頭之後,便退出總務的辦公室,獨自搭電梯上去執行長辦公室。

  待在電梯內的她,還在左思右想,最近有得罪公司任何一名主管嗎?她沉思許久,覺得不可能啊!

  她素來只負責盤貨、點貨的工作,將各項用品分發至各單位的工作,也都由其他女職員撿去,她唯一會走動的地方,就是辦公室以及後面的庫房。

  在她百思不解時,搭乘的電梯已經到達十五樓的樓層,電梯門前面有個秘書詢問她的名字之後,便領著她往前方走廊轉角旁的辦公室。

  她抿著唇,雖然感到一頭霧水,可心底還是有著莫名的驚恐。像她這種低層員工,何時有幸能來十五樓呢?

  在她左顧右盼時,她已經被帶進一間豪華的辦公室內。

  「莫小姐,請稍坐一下。」秘書請她坐在沙發上之後,便有禮的退了出去。

  若不是正中央的前方擺了一張黑色原木的書桌,她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間辦公室。

  不但一旁有著開放式的吧檯廚房,另一邊也有手工制的真皮沙發桌椅組,牆上還掛著約五十寸的大螢幕,簡直就是一個小套房了。

  她忍不住摸摸身旁的沙發觸感,這細緻的觸感以及線條一定是個天價,雖然坐起來非常的舒服,但壓力卻讓她如坐針氈般的難受。

  一會兒,秘書端了杯咖啡和一盤小點心進來。

  「請問……」她忍不住小聲的朝秘書開口,「你確定執行長是找我嗎?」「是。」秘書點了頭,專業得像是機械式的背誦著資料,「總務課的莫玖玖小姐,今年二十三歲,家中住址是……」此時,莫玖玖的表情囧了。她到底是走了什麼運,竟然讓高層的秘書對她的資料這麼瞭若指掌呢?

  秘書也沒在意她呆愣的表情,茶點擱好之後,便又退下,留她一個人待在辦公室內。

  她許久無法回過神來,就像她原本在地球生活得好好的,卻突然被帶到火星上,教她一點都無法適應,連空氣都似乎變得難以呼吸起來。

  不行,不行,這裡好有壓迫感。她連忙自沙發上站起,正想溜出門口,恰好這時厚重的木門被打開來,她連忙退了一步。

  「嗯?」開門而進的是一名高大的西裝男子,那雙好看的黑眸微瞇,正巧落在她神情驚慌的臉上。

  他們彼此對看了一眼,男子好看的俊顏才有了恍然的表情,薄唇微微上揚。

  「不管你是化妝還是卸了妝,怎麼都長同一個模樣?」他的語氣充滿了無限的嘲諷,末了還接了一句,「人長得醜,真的連化妝品都救不了你。」莫玖玖愣看他許久,只覺得眼前的男子看起來非常的眼熟,尤其這說話的囂張語氣,好像在前不久才聽見……「啊!」她退後幾步,手指著他的鼻子,「你就是那一天的奧客……」而且還是害她被炒魷魚的奧客!

  現在是怎樣?上演冤家路窄?還是歡喜冤家相見歡的戲碼?拜託,可以不要嗎?

  奧客?他撇撇唇,似乎非常不喜歡她的用詞。

  「像你情緒智商這麼低的人,還是別從事服務業了,省得你把老闆的客人都得罪光光。」她咋舌瞠眼,他竟然還這麼大言不慚的指責她情商太低?也不想想是誰先找她碴的!

  「我才想說你這個冒失鬼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回過神之後,不悅的瞪著他瞧,「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這個凶神惡煞,非要你像個背後靈似的跟著我陰魂不散呢?」他想開口,卻又被她截斷了話,繼續連珠炮似的炮轟著他,「你害我失去了一個工作,現在又出現在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情商低……是你有病到處亂跑?還是我真的流年不利,走到哪裡都能遇見你這個神經病?」她左一句說他有病,右一句罵他神經病,那張小嘴可真是伶牙俐嘴,這性子完全一點都不逆來順受啊!

  男子望著她氣呼呼的表情,原本攏緊的眉倏地舒解開來,唇角也揚得更高。

  也好,像她這種有個性的女人也不錯,至少以後不會輕易被妥協安排一切。

  當她還想繼續開口罵他時,眼底卻發現他唇角揚起的笑意,莫名教她起了一個寒顫。

  下一刻,她又見到他的背後出現一名約七十多歲的老人家,接著便是一陣戲劇化的表現──「你是靈兒的孫女嗎?」老人家淚光閃閃的望著她,「你奶奶是叫江靈兒吧?」「呃,是啊。」她傻傻的點頭。

  老人家立刻推開前方的男子,激動的將她抱個滿懷。

  「我就知道。」老人家哽咽的開口,「你長得就像靈兒年輕的時候,可以說是同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嗄?莫玖玖一頭霧水,只能呆得像根木頭般傻望著前方。

  這……這到底是演哪一出啊?為什麼她就像是鬼遮眼似的看不懂這一切呢?

  這不是鬼遮眼。

  莫玖玖現在覺得是鬼打牆了……不,不對,她應該是身處在異世界裡,冒出了一堆與她格格不入的人。

  她覺得那位老人家有些眼熟,想了許久,才想起自己曾在員工手冊中見過他的照片,還有講述他打拼紀氏集團世界的始源。

  現下,她坐在紀黎世的面前,眉間卻有濃濃化不開的褶痕,目光落在一旁的男子身上。

  「等等,先讓我弄清楚一件事。」莫玖玖沉默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董事長,您說您與我奶奶是舊識?」「確實是舊識。」紀黎世戲劇化的拭去眼角的淚水,「那時我與她相識在一間小工廠,在朝夕相處之下,我和你奶奶產生了情愫。原本我們已私定終身,可我父母卻給我訂了一門婚事,我母親以死相逼,我只好負了靈兒。結婚之後,我雖想跟她聯絡,但她是個倔脾氣,她辭掉工作便搬離原處,再也不與我聯絡。這光陰一去,人事已非,當我找到她,卻發現她竟然比我早離開一步……」紀黎世講得哽咽抽答,她只能不斷的朝他遞去衛生紙。

  「這……董事長,您別傷心了,雖然我奶奶去世得早,不過她走時無病無痛,也算是安祥有福報的。」「我知道。」紀黎世歎了口氣,「在她癌症末期時,她曾把這幾十年寫的日記寄給我,就是要告訴我,今生我們雖不能在一起,但不代表她沒把我放在心上……只可惜我無法陪她走完最後一段路。最後,我找到的就只有你。」莫玖玖尷尬的撓撓臉。其實她早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奶奶的心裡放著一個人,因為奶奶曾親口告訴她一句話,「即便你最愛的男人,也未必能承諾與你走完一生;而你選擇過一生的男人,雖未必是你今生的最愛,卻能夠包容你的所有。」最後,她問了奶奶一句話,「奶奶,那最後你選擇了爺爺,你有沒有愛上他呢?」奶奶只是笑著摸摸她的頭,「是不是最愛沒關係,卻要是你的『真愛』。」她不懂,只是迷迷糊糊的記在心底,到現在,她還是不太懂。

  最愛與真愛,到底差別在哪裡呢?

  「今生是我負了她。」紀黎世歎了口氣,「我無法彌補靈兒,但至少我能夠彌補她的孫女。」「啊?」莫玖玖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彌補?」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該不會這位老爺爺……噢,不,她對爺字輩的男人沒有任何興趣啊!

  「我和靈兒是有緣無分……正好,你瞧瞧我這個孫子,紀睿桓,今年三十歲,單身。」紀黎世拍拍自己孫子的肩膀,「只要你點頭,我可以讓我孫子照顧你。」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般的丟下,在她的世界裡炸了開來,讓她的腦子不但停擺,甚至還不停轟隆隆的。

  「這……」她抬眸望著眼前的紀睿桓,發現他的雙眸微瞇,似乎也在打量她,「紀董事長,您這是……」「玖玖,我不會要求你現在就做出決定,我知道你需要思考的時間,今日我就讓你回去好好想一想。」紀黎世溫和的一笑,「我是真的想要你當我的孫媳婦,來彌補我與你奶奶之間的遺憾。」她皺眉的望著紀黎世,又看了一旁的紀睿桓,發現紀睿桓的表情竟沒有任何一絲反對的意味。

  「紀董事長,就算我真的點頭答應,您的孫子也未必會聽您的話──」「不。」紀睿桓出口打斷她的話,與他之前跩個二五八萬的態度完全不同,「我很樂意娶你為妻,只要你現在點頭,我們就能直接去公證了。」嗄?她小嘴微張成O形。這男人上一刻才在嫌棄她,怎麼下一刻又改口願意娶她為妻?

  他翻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她覺得他就像一潭深水,表面不動聲色,可內心深處卻充滿危險的漩渦,想趁她不注意時,將她捲進深淵。

  「當然,這一切都要你點頭答應才算數。」紀睿桓揚起一抹微笑,原該是冷漠的黑眸,竟然釋放出溫柔。

  最後,她什麼話都沒有說,決定在還沒有搞清楚所有狀況前,保持她的緘默權。

  「這是一場交易。」

  紀黎世離開之後,紀睿桓將莫玖玖留了下來,與她面對面單獨對談。

  「交易?」她不解的望著他,「什麼交易?」

  「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我就直接跟你說白了。」待紀黎世一走,他又換上不屑的表情,「我希望你能與我結婚,當然,我們可以私下協議──只要我接管了爺爺的集團,到時你若要離婚,我可以馬上簽字。」她忍不住皺眉,「這交易對我有什麼好處?」

  「對你的好處可多了。」他冷笑一聲,「只要你點頭答應嫁給我,我可以馬上處理你家中的負債。」她聽完之後,臉上並沒有任何歡喜的表情,反而是不悅的瞪著他,「我家中的負債,我自己會解決,就算我得花一輩子的時間,我也不會與你這種人交易。」雖然她跟他只有兩面之緣,但她一眼就望透這男人只把她當成利用的工具。

  就算想要利用她,態度也要巴結、狗腿一點啊!可這男人還是一副跩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好像不是他來求她,反倒是他施捨這樣的好機會給她。

  紀睿桓聽到她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唇上那自信的笑容莫名一斂。這意思是給臉不要臉了?

  「你應該知道這是你唯一難得翻身的好機會。」他冷聲的開口。

  原以為這麼大好的條件落在她的面前,像她這種只會出賣青春的女人,應該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才是……「還是你覺得我開出的條件不夠優渥嗎?那行,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你就開口,你想要多少?」不知為什麼,每由他口中說出一字時,她的額間就多冒出一條青筋來,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斷加添著。

  「你何不老實告訴我,在這場交易中,你獲得的最大利益是什麼呢?」她只想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非選她不可?

  「對象也為什麼要選定我?若你有任何一點隱瞞,不好意思,這場交易,我連考慮都不會考慮。」他暗自磨了磨牙,看著她堅持的表情,他沒有考慮太久,同樣也直白道:「我爺爺答允我,只要我娶你為妻,我便能繼承這間公司,成為他的接班人。這就是為什麼非選你,且娶你的原因不可。」她聽完只覺得不可思議,完全沒想過這種小說情節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狗血得教她竟然有些無法理解。

  「如果我不答應呢?」她眼底帶著無限防備望著他,嚴肅的問道。

  像這種自天上掉下來的好運,她從不覺得是件好事,人生還是靠自己腳踏實地最實在,雖然辛苦了一點,但得到的成果卻是心安理得。

  「現在的情況是水幫魚,魚幫水。」他冷哼一聲,眼中蒙上一層冷肅的光芒,「如果你堅持拒絕這場交易,讓我失去繼承的資格,那麼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我可以讓你丟了一個工作,更能讓你丟了下一個工作……不,不對,甚至讓你喪失所有能夠謀生的職務。」「你……」她氣得雙拳握緊,知道這個男人確實是有能力能夠整到她,教她一時之間無法反擊。

  「你別怪我。」見自己的恐嚇生效,他忙不迭的接口,「如果你不想遭到池魚之殃,那麼便是你我合作。我可以幫你還清債務,更能給你一大筆錢。當然,如果你不答應,我不但會讓你一無所有,甚至將你逼上絕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她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粉拳緊緊的握著,指尖也掐進自己的掌心之中。

  就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她還是緊咬著雙唇。

  眼前的紀睿桓就像是莫名降臨在她世界的撒旦,那惡意的笑容帶著無比的邪惡。

  他用他自己的私利來逼迫她,逼她用未知的婚姻來幫他一步登天,甚至還開出誘人的交易……她應該逃離他的詭計,可一迎上他那冷漠又帶著銳利的目光,動搖的心卻又像是被他插入了一根鐵釘……說來說去,他這態度硬是要將她趕鴨子上架啊!

  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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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1:20
  第二章

  莫玖玖覺得自己的人生正如同「悲慘世界」上演著。

  原來一開始紀睿桓會到PUB找她碴,就是已經將她的背景摸個清楚,知道她是個背負百萬負債的悲劇女主角,卻還是故意讓她失去原本的兼職酒促工作。

  現下,她明白他的用意了。

  他就像一頭獵豹,總是喜歡將獵物追逐逼至絕境,然後再張口狠狠咬住致命的地方,不讓對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也不會讓她有翻身的可乘之機。他要的,便是志在必得。

  她向來都是在逆境中成長的獨立女性,遇到困難的時候都是咬牙撐過,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與命運妥協。

  「這裡的管區我熟得很啦!叫警察來也好啦!看看你們這些借錢不還的俗辣,到底還有什麼理由不還錢?今天如果你讓我收不到利息錢,我就把你帶走,去我們老大的酒店上幾個月的班,就不信你還不了錢。」「你……」莫玖玖被激到,於是拿起電話便要報警。

  一旁小弟見狀,便上前與她拉扯,不讓她打電話報警。

  「放開我!我要告你們私闖民宅……」

  「你大聲叫啊!」帶頭的男子阿猛一點都不在意,眼色一使,又讓一名小弟架住她,「你真是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欠我們錢還敢這麼恰北北,還是覺得我們只是在跟你這個小妹妹開玩笑,不敢跟你玩真的?」「阿猛大耶,我女兒年紀小不懂事,欠錢的人是我,你不要對我女兒動手,我拜託你了……」莫父連忙來到阿猛面前討饒,「這個月我剛好領薪水,這裡是一萬九……」「一萬九?我呸!」阿猛瞪了莫父一眼,雖然不屑,但還是伸手抽走莫父手上的鈔票,「這連利息的零頭都不夠。我看你們都欠錢拖那麼久了,不如今天我就報一個讓你們快速還錢的方法吧!現在我們老大的酒店正好缺小姐,就算陪酒不賣身,一個晚上至少還能賺個五千塊以上的小費,如果願意被客人帶出場,那價格更是優的咧。」阿猛說著同時,目光不斷在莫玖玖的身上打量,唇角忍不住往上一揚,「算你生了個細皮嫩肉的女兒,再化一點妝,也稱得上是尤物。」「阿猛大耶,你不要開玩笑了。」莫父打著哈哈的回答,「我這個女兒就是牛脾氣,不適合去酒店打工,怕會把你們老大的客人得罪光光,這樣好了,如果酒店有缺清潔工,我願意去打掃當作抵債……」「你廢話少說!」阿猛將莫父推開,「今天我就是要把你的女兒帶走,脾氣再硬,帶回去調教還不是會乖乖的。」「別用你們的髒手碰我!」她豈是乖乖任人擺佈的角色,「放開我!」「阿猛大耶,我求你不要帶走我的女兒,你要斷我手腳,我都願意,求你不要這樣對我的女兒……」莫父急得眼眶都紅了,甚至不顧一切上前想要與兩名小弟拉扯。

  莫父在與他們拉扯之間,其中一名小弟一揮手,便將手上的球棒揮向莫父的額頭,瞬間,他的額頭血流如注。

  「爸!」她心驚的大喊,張口用力往箝住她的手臂一咬,好不容易掙脫——卻又被小弟們拉了回來。

  她只能看著自己的父親不斷被混混們持球棒在他身上痛打,嚇得她已經是六神無主,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不要……不要打我爸了……」見到自己的父親頭破血流,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她無助的低喊著,「有沒有人……」有沒有人來救救他們呢?

  當她已經心灰意冷時,突然間,門外走進一名男子,高大的身子如同神祇般的降臨,上前便是阻止那無情的球棒落下。

  她抬眸,見到的是一張冷肅的俊顏,雖然他的表情冷漠而無情,卻莫名為她帶來最後一絲的希望……她跪坐在地上,阻止這一場鬧劇的竟然是她預料之外的人——紀睿桓。

  他穿著黑色V領毛衣,露出性感的鎖骨,緊身的牛仔褲包裹著他一雙腿,身上散發著極為冷酷的氣息。

  「要我幫你嗎?」他站在她的前方,挑眉的問著。

  她先是抿唇不說話,淚水卻默默滑下臉龐,最後還是倔強的開口,「報警……」「報警之後呢?」他冷眼看著屋裡雜亂的一切,又看著一旁的凶神惡煞正對他虎視眈眈著,「最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他們還是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你這臭小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想當英雄也要掂掂自己的斤兩。給你一個機會離開,要不然等等連你也一起揍。」阿猛啐了一聲,粗聲的低吼。

  「只要她現在點頭嫁給我,她所有的欠債,我會馬上開一張支票為她還清。」紀睿桓倒是不怕惡勢力,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普通的事情,目光卻炙熱的望著她。

  她攏眉的看著他,他如同惡魔降臨的姿態,給了她一絲希望,卻要她付出一個很大的代價。

  她望了望一臉鮮血的父親。今天這事兒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他們錢還不出來,這群暴力討債的流氓就會上門找事,她雖然不怕他們,但是父親卻禁不起他們這樣的折磨。

  今天都敢動手揍她的父親,難保下一次會更心狠的將她父親的手腳挑斷,或是真的將她擄至聲色場所賣身抵債……一想到此,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她這才明白一件事,就算她再努力要掙脫這個滿是泥濘的坑洞,一個人還是不夠有力氣。

  「喂!」

  阿猛雖然對紀睿桓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我不管他說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有人願意幫你還債,你還是答應吧!要不然你以後還不是要下海賺皮肉錢……瞧這小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能拿出五百萬幫你還債,想必也有點家底,你算是撈到一隻金龜婿了,你還在考慮什麼?」阿猛望著她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雖然她長得不夠冶艷傾城,但哭紅的雙眼以及鼻尖卻讓她看起來非常楚楚可憐,教人瞧見都心生不忍。

  只是她的性子太過倔強,許久都未等到她的回答。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紀睿桓挑眉的開口,「既然如此,就當我沒來過。」紀睿桓冷哼一聲,轉身要走。

  見紀睿桓要離開,她下意識忍不住脫口而出,「幫……幫我……」「幫?」紀睿桓回頭望著她,「我不隨便伸出援手的!要我幫你可以,只要你付一點代價,那麼所有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這時,她一雙淚眼忍不住冒出更多的淚珠,眸裡全是氤氳的水氣,眼前的景色都成了模糊的一片。

  現下的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救命的浮木。

  她就算有再多的堅持,都無法去抗拒他的援手……「我、我答應。」紀睿桓所開出來的交易,她在最後還是只能點頭答允。

  一聽見她答應,紀睿桓便不疾不徐自口袋裡抽出一張已寫好的支票,毫不猶豫的遞向阿猛的面前。

  「這裡是六百萬的支票,是我代替她父親償還債務的全數金額。」紀睿桓冷聲的開口,「本票借據給我,支票便給你了。」阿猛半信半疑,自他的手中接過支票之後,又看了上面的抬頭簽名,他不禁愣了愣。

  是紀氏集團的紀睿桓……阿猛嚥了一下口沫,拿著支票的手有些顫抖。

  他曾聽自家老大聊起,聽說紀家在日據時代時,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就連現在台灣最大的黑道聯盟,有時都還得要看在紀家人的面子上。

  他在江湖上也闖蕩很久,知道眼前這位紀少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連忙抽出本票借據到他的手上。

  「是我有眼無珠,沒認出紀先生來,現在我們銀貨兩訖,從此井水不犯河水……不好意思。你們還不快走!」阿猛向小弟使了眼色,急忙捧著支票離開現場。

  一脫離旁人箝制的莫玖玖,連忙來到莫父的身旁。「爸,你有沒有事?」她用手摀住父親額頭上的傷口,「我帶你去看醫生。」「沒事,小傷口而已。」莫父坐在地上,急忙的搖頭擺手,目光卻驚詫又帶著恐慌的望著紀睿桓,「只是……那筆錢,這位先生……跟你是什麼關係?」他剛剛可是有聽見這名年輕男子親口要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莫伯父,您好。」紀睿桓上前將莫父扶起,「我叫紀睿桓。您肯定對我沒什麼印象,不過我的祖父是紀黎世,與您的母親關係匪淺。由於老人家的心願,希望能與莫家結下良緣。」莫父聽得有些模糊,甚至一頭霧水,待他被扶至椅子上坐著時,他沉默的想了一下,才驚詫的抬頭望著他。

  「紀……紀家……」難道是紀氏集團的董事長,以及首富紀氏集團嗎?莫父皺眉,驚恐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自家女兒一眼,「玖玖,這……這……」莫玖玖搖了搖頭之後,似乎暫時不想要談論這個話題,轉身便去拿了醫藥箱。

  待她回來,紀睿桓已經見到她擦乾臉上的淚痕,堅強的回到原位,為自己的父親上藥,同時,她還不忘開口安慰自己的父親。

  「爸,你別擔心。」她放緩聲調的開口,「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現在我們家已經沒有任何負債了,再也沒有人可以找我們麻煩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安安靜靜的過日子。」莫父有些難過的哽咽,「如果不是我這麼沒用,就不用害得你這樣吃苦了。」「你扶養我這麼多年,我反晡你也是應該的。」她搖頭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是我自己決定的,你不要為我太擔心。」紀睿桓聽著他們父女倆的對話,完全沒想過這麼肉麻的家庭戲竟還存在於這世上,讓他看足了一場親情大戲。

  直到莫玖玖為父親上好藥後,她的心情也大致恢復不少,腦子也能稍稍的思考了。

  回到現實來,她完全沒想到在未做任何心理準備之下,竟然答應了紀睿桓的提議,這下子,她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現在債權人轉變成他了——紀睿桓。

  「關於錢的問題……」

  「我說過,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紀睿桓抬起好看的下巴望著她,「但我想,過些天我再與你詳談後續的問題,今日我就先不打擾你們,讓你們好好休息。」她沒有留紀睿桓,站起來親自送他至門口,來到玄關前,她忍不住開口,「也許我不會是你想像中那麼好控制的合作對像……」「沒關係。」他唇角往上一揚,回頭朝她一笑,「這樣事情會變得有趣許了。」「可是——」

  「你不用擔心。」他截斷她的話,霸道的開口,「只要你幫助我得到我想要的位置,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後天,我會再來找你。」他將話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屋子,不再讓她有一絲後悔的機會。

  噢,不!

  她不但沒有後悔的機會,更是沒有退後的本錢了。

  接下來她也只能當一隻聽話的娃娃,乖乖的聽他的安排。

  當她回神時,人已經在紀睿桓的屋子裡,雙手還提著兩隻輕便的行李。

  在不久前,她與他才離開了戶政事務所,同時也簽下婚前協議書,那協議書裡大部分的條款對她都是有利的,表面上看起來很像是她佔優勢。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以及外人的關注,她希望兩人是以公證方式結婚,所有的一切全都從簡,連宴客一事都可以省略不辦,畢竟她婚後還想在公司上班,為了避免同事的關注,所以她希望能夠保密。

  當然這一切,紀睿桓都答應了她,至於他祖父那裡,他也會想辦法說服,但他想,他祖父應該也是全盤接受。

  只要她願意點頭答應嫁給他,所有的條件,他們都願意接受。

  但是……

  是的,紀黎世有個但書——小倆口雖然保密結婚一事,但她必須搬進紀睿桓的屋子,作為兩人日後的新房。

  她一開始有些為難,可紀家都退讓這麼多,她也不好意思再與紀黎世討價還價,只好收拾一些衣物,公證完之後,便隨著紀睿桓回到大廈。

  「你就住在這間房吧。」紀睿桓將她領進屋內,帶著她來到一個整齊的房間。

  她探頭一瞧,房間的坪數很大,臥室是溫暖的鵝黃色系,地上鋪著的是高級長毛地毯,前方有著一張大床鋪,床鋪前擺放著大螢幕電視……她觀望了一下,是個設備齊全的房間,而且裡頭還有一間獨立的衛浴間。

  「謝謝。」她提著行李走了進去,一拉開窗簾,才發現落地窗外,竟然映著美麗的夜景。

  十八樓的高度夜景,望出去之後將一一大樓盡收眼底,俯瞰而下是如流水般的車水馬龍,五顏六色的霓虹色彩教她略微吃驚。

  他沒錯過她臉上吃驚的表情,瞧她認真的靠趴在落地窗前,小嘴微張的看著外頭的夜景,讓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原本還以為她會表現出慣有的鎮靜,沒想到她的小臉還是洩漏出她的情緒。

  說到底,她還是太嫩了一些。

  「雖說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倒不如說我們現在的關係屬於合作關係。」紀睿桓站在她身旁不遠處,「我不要求你扮演好紀太太的角色,但是我希望你能為我爭取最大的機會。」「嗯?」她皺眉的回頭望著他,可很快的就意會他說的話,「你的意思是要我討好紀爺爺?」「我娶你的原因就是討好我的祖父。」他不避諱說出自己的需求,「當然,你對我最大的幫助,不外乎就是要利用你是江靈兒的孫女,來幫助我取得我祖父對我的更多信任。」她聽了只是微微皺眉,「紀爺爺是個好人,我願意用真心對他好,但是你說的討好……我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挑眉的望著她,「如果你願意用心,那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你和我可以算是在同一條船上,好與壞,你也會和我一起面對。」他的話暗示著她最好眼睛放亮一點——他好,她便能吃香喝辣的;若他的未來出了一點岔子,那麼她也脫離不了一半的責任。

  她沉默,抬眸的望著他。

  紀睿桓對她而言十分的陌生,唯一能讓她瞭解的,就是當初那一面之緣的狂妄以及白目!而且是一個自大的白目,外加很雙面人。

  對!他在紀黎世面前是一個溫和謙恭有禮的紳士少爺,可只要一轉頭,卻又是一副跩個二五八萬的機車嘴臉。

  性格惡劣不說,還有分裂傾向的雙重人格。

  「我知道。」就算她對他沒有任何一絲好感,但至少是他解決了她的債務問題,再討厭他,也得先低聲下氣。

  她與他之間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兩人協議最短得維持三年,若想提早離婚解脫,就必須幫他得到想要的位置。

  他愈早得到,她就愈早獲得自由。

  在他的眼裡,她雖然年紀還有點青嫩,卻還算是個聰明伶俐的女人,就算沒有足夠的靠山背景,但這對他的事業也沒有任何一點影響。

  其他的一切,他都能夠靠自己掙來,唯有紀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得看紀老頭子的心情。

  而她現在正是他手中唯一拚搏的籌碼之一。

  「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他廢話也不多說,反正兩人之後還有大把的相處時間。

  他話說完便關門離去,留她獨自在房內。

  見他離開,她的小臉才卸去所有的防備,重重的吁了一口氣,然後將自己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床上。

  此時,莫玖玖瞪著天花板,心裡可以說是複雜得要命,腦子也凌亂不堪。她的人生好像因為這樣的決定,似乎開始往她無法預料的方向前進,不但出軌,甚至已經不在她的控制範圍之內了。

  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傀儡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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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1:37
  第三章

  莫玖玖不覺得自己結婚之後,世界變得有什麼不一樣,更沒有所謂的新婚的粉紅小泡泡在她的四周冒著。

  一睜開眼,她的身份證的配偶欄多了三個字——紀睿桓。她拿著身份證左看右看,覺得多這三個字好像也沒什麼改變。

  不過這樣的念頭,卻在她與他近距離碰面時,才驚覺原來在自己以為都沒有改變之下,其實命運早已撥動了最基本的齒輪,將她原本預走的方向都給撥亂了。

  一早起床,她就在廚房遇見紀睿桓,只見他穿著紫色襯衫配上一條斜條黑色領帶,黑色西裝將他的雙腿修飾得非常修長。

  她真的無法否認,他很適合紫色這種神秘的顏色,不只增加了他的神秘感,還有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

  在她還未與他真正接觸時,面對公司的執行長「紀睿桓」,往往就只是名字給她霸氣的感覺。

  平時的她真的忙到連飯都會忘了吃,更別說去「發落」媒體所追逐的焦點。

  而她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竟然沒事先去瞭解紀睿桓到底是怎樣的男人,就這樣決定與他結婚,然後同居。

  他就坐在飯桌前,氣定神閒的喝著他的黑咖啡,咖啡杯旁放著兩片全麥土司,以及簡單的生菜色拉……「站在那裡看著我做什麼?」他的雙眸自報紙中抬起,似乎很早就發現她站在前方了,「難不成還要我伺候你吃早餐嗎?」「像牛吃的早餐,我才不想吃。」她冷冷的回應他一句。

  雖然她有時忙到連飯都沒得吃,不過她早餐都會吃得很豐盛,再累也會早起做早餐。

  她主動打開冰箱,裡頭大部分都是微波食物,不過還好有雞蛋、幾把青菜,以及簡便的火腿配料。

  這些就夠了。

  她拿出食材,直接到爐前開火,完全不在意背後那道目光正盯著她瞧。

  她的動作利落且快速,五分鐘之後,便變出了兩份熱騰騰的黃金蛋汁裹土司,中間還夾了一片火腿、荷包蛋以及生菜,一臉得意的放在餐桌之後,便又拿了兩個碗到爐前舀了鍋內的青菜紫菜湯。

  他雙眸就這樣在她的身上移動,直到她坐定在他的面前,然後將其中一份早餐推到他的面前。

  「如果你不吃也行,等等我會打包當午餐。」她與他面對面坐著。

  其實她的內心還是有些尷尬,畢竟她長這麼大,還沒有煮過飯給父親以外的男人吃。

  他聽了有些一愣,人生第一次心裡有了小小的掙扎。

  由於性格的問題,他對人性有極大的不信任感,更別說是外頭的食安問題讓他有種莫名的不安,因此他鮮少吃外面不知名店家的東西,更別說是路邊攤。

  因此他總是吃生冷的早餐配上一杯黑咖啡就能打發,午晚餐則是由秘書準備知名飯店主廚的便當……明明吃過各種佳餚的他,竟然會因為眼前這份簡單的黃金土司,有了第一次的掙扎。

  她也沒理他,更沒有開口誘哄他一定要嘗嘗自己的早餐。開玩笑,都幾歲的大男人了,吃飯還要像個三歲的小朋友,要她哄騙、跪求他張口吃飯嗎?

  不吃最好,她今天還能省下一份午餐錢。

  紀睿桓見她埋頭苦吃,那蛋香混合著一種美乃滋的香氣正勾撓著他的胃,更別說他一抬眸就看到她大口咬下青脆的生菜,視覺配上清脆的聲音,誘惑著他的嘴開始分泌唾液……當他回神時,他已經將土司往嘴裡咬下,滿滿的蛋香配上甜甜的美乃滋,簡單的生菜卻中和了色拉的油膩感。



    他在口中咀嚼幾下,裹著蛋汁的法國土司散發著淡淡的奶油香氣,還有一點點的牛奶味。

  好吃!他沒想到這不起眼的法國土司,口感比他想像中還要好,讓他又大口咬了一下。

  瞥見他大口吃著自己做的早餐,她的唇角忍不住揚了一抹笑容。

  嗯哼,不是她愛臭屁,因為家裡負債的關係,她可是自小就自學一身好廚藝,能將不起眼又便宜的食材變成好吃又營養的餐點。

  就像她父親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小玖玖,就算爸再窮,也絕對不會讓你餓著、凍著」。

  也許她父親在外人的眼裡看起來是傻呼呼的老頭子,但說實在,他真的是一個顧家的好男人,至少她母親跑了,她父親一肩扛起照顧她的責任,也沒將她丟給外人。

  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將父親的債務往肩上扛,然後……答應了這場荒謬的婚姻。

  她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眼底映著是紀睿桓那張驕傲的俊顏。

  在外人面前,這男人高大又有自信,就像個自神話中走出來的偉大神祇,渾身散發著教人跪拜的氣勢。

  只是這男人和她一樣,都並非是出自於真心想要嫁娶對方,全都是來自於彼此的交易……算了,竟然她都做了這樣的決定,那表示她也已經沒有任何的後退之路了。

  人生嘛,本來就是扮演好自己選擇的角色!假扮人妻也不算是一件難事,反正這男人也不怎麼喜歡她,兩人最近的距離不就像現在一樣——隔著一個飯桌吃飯。

  紀睿桓當然也發現她的目光正在打量他,那張白淨小臉一下皺眉,一下無聲歎氣。

  她與他公證結婚之後,完全不曾見她露出過笑顏,這場婚姻對她而言就像是一道沉重的伽鎖。

  才結婚一天,她就表現得這麼愁眉苦臉的。他心底不悅的想著。別說他的身份背景,以他的外表一站出去,總有數不清的女人想要倒貼的往他身上貼。

  只有她,莫玖玖,竟然一臉無奈的樣子。他兩排牙齒莫名加重的咬在土司上。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不被一名「小咖」的死老百姓看在眼中,原來是一件很鬱悶的事情。

  「吃完記得洗碗。」她先將早餐吃完,離開座位後,便將碗盤洗乾淨晾在碗架上。

  他瞪大雙眼,嚥下嘴巴的東西後開口,「你今天要做什麼?」「回房換衣服上班。」她淡淡的回道。「你可以不用……」「我知道你開出來的條件可以讓我當一隻米蟲,但我還是不想把工作辭掉。」她回望著他,「是你答應我,婚後我可以保有自己的決定,當然,在公司遇到時,我們就表現得像是陌生人,保持絕對的低調。」開玩笑!他在公司可是有不少死忠的女粉絲,女人的心中總是有個小粉紅美夢,老是幻想能當上執行長夫人,若她們知道這個位置已被她搶走,她怕是難以在公司生存了。

  所以在公司就算碰面,她也要假裝不認識他,省得成為女人的公敵。

  面對這麼有個性的女人,他到口的話又嚥了回去,只能瞪著她的背影不發一語。

  這女人……到底有不願和他多有關係啊?

  莫玖玖相信了一句話——杞人憂天。

  原來在身份證的配偶欄多三個字,她的世界也沒有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來到公司上班後,所有的一切都像平日般的運作,這讓她由緊繃中慢慢的放鬆下來。

  於是她在公司裡還是維持著「低調」二字,日常生活還是保持原樣,沒有造成她日子的不便,好像改變的只有身份證的配偶攔,其他一如往昔。

  而紀睿桓倒是很玩得起,是個標準玩得起、放得下的玩咖,因此很遵守彼此的遊戲規則,對於她的自由確實是一點都不干涉。

  自古以來向來都是皇帝不急,急死旁人的戲碼,紀黎世當然也心知肚明孫子娶初戀情人的孫女的用意,無非就是要討他歡心。

  討他歡心固然是好,但心底還是希望紀睿桓是真心想要對莫玖玖好,最好還能在婚後培養感情,然後快快讓他抱個曾孫子。

  他派出眼線盯梢他們的一舉一動,才發現他們在公司競然過著平行線的日子——沒有同時上班,更沒有同時下班,兩人錯開的時間可以說非常的長。

  紀黎世隱忍了一個星期之後,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於是決定做他們婚姻的背後推手。

  薑還是老的辣,第一帖藥就下得很猛烈……

  叮咚。

  「來了。」

  屋內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咚咚咚的前來玄關,心想,這個時間會來拜訪的大概也只有管理員。

  以她這兩個星期對紀睿桓的瞭解,這男人有些原則很龜毛,像是他認為「家」是一個隱私的地方,除非是與他很熟識的朋友,否則他不輕易將朋友邀約回來。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住在這幢大廈,因為樓下的管理員會幫他過濾閒雜人等。

  因此莫玖玖也沒想太多,就將大門打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對方身高約莫一百八十公分,身形被黑色西裝包裹住,隱約露出他全身健碩的線條,身體的比例非常的完美,就像從雜誌裡走出來的男模特兒,更別說她的目光一落在他的臉上,教她有些吃驚。

  「您好。」對方有著醇厚的嗓音,冷淡中帶著禮貌,「想必您就是少夫人了。」少夫人?她不解的望著對方,小臉微微一側,看見他的手上還提著一個行李袋,「請問你找誰?」「您好,在下叫王澤,是老太爺自宅邸調派來的管家。」王澤今年約莫三十出頭,看上去與紀睿桓旗鼓相當,有完美的骨架與身高,一張教人神魂顛倒的俊顏,那性子其實也帶著冷酷,甚至多了一抹公事公辦的味道。

  原來這名不速之客是在紀黎世身邊十幾年的管家王澤。

  「是誰?」當她還一頭霧水時,紀睿桓已經自屋內步出,來到玄關瞧見王澤時,俊顏瞬間跨了下來,「哇靠,你怎麼會來我這兒?」他眼角一瞥,看見王澤手上提著一個簡單的黑色行李袋,「這行李袋是哪來的?」王澤唇角依然維持同樣的弧度,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老太爺派我來支援少夫人,他老人家心疼少夫人白天要工作,晚上還得趕回家煮飯,於是派我來幫忙整理家務。」整理個屁!紀睿桓俊顏變得有些難看,他一見到王澤,心裡便清楚爺爺在玩什麼把戲了。

  「這……」莫玫玖還在狀況外,她微微皺起了眉,「我很謝謝爺爺的好意,可是……紀先生已經聘請一名打掃阿姨……」「老太爺已經將那位打掃阿姨調派別處,請少夫人不用擔心。」王澤一手提著行李袋,接著目光落在紀睿桓的臉上,「少爺,請問可以讓我進去了嗎?」莫玖玖原本以為他會拒絕王澤的要求,沒想到他雖然是黑著臉,但還是讓開身子,讓王澤提著行李袋踏進屋內。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見王澤踏進之後,在玄關拉住紀睿桓的手臂,「爺爺怎麼派管家來了?」「你覺得呢?」他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

  她咬了咬雙唇,沉默一會兒,便倒抽一口氣,「該不會是爺爺派來的臥底,想要觀察我和你之間的生活吧?」「算你還有點智商。」他哼了哼聲,與她一同壓低了聲音,「他老人家大概也知道我玩的把戲,卻也不拆穿我們的計畫,打算與我們一同玩下去。」「玩?」她和他都住在一起了,紀爺爺還要與他們瞎攪和什麼呢?

  「你待會兒就會明白了。」他攏緊雙眉,心底已經盤算出爺爺的計畫是什麼了。

  「我記得少爺這屋裡是三房一廳,其中一間是書房,所以我從今天就住客房內了。」王澤來過紀睿桓的房子,很自然的走到客房的門外。

  「等等!」她連忙衝到王澤的面前,擋在客房的門口,「你說你要住在客房?」「少夫人有問題嗎?!」王澤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望著她。

  「那我要……」睡哪兒?她的目光飄移至紀睿桓的身上。

  因為這樣不就代表她與他其實只是掛名夫妻,然後是在欺騙老太爺嗎?她反應也極快,馬上閉嘴不敢再說話。

  王澤見她不語,這時,目光也落在紀睿桓的身上,淡淡的開口,「少夫人的意思是……你們自結婚之後,就沒有同睡在一張床嗎?」這話一說出口,問得他們兩人都極為尷尬,可又不能直接說出實話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面對這不請自來的王澤,讓他們確實是有些措手不及。

  但莫玖玖曾答應過紀睿桓,嫁給他唯一的用處,就是要極力討紀黎世的歡心。

  眼下見紀睿桓也有些騎虎難下,她咬咬唇之後,才小聲的開口,「這是當然的。」她此話一出,紀睿桓的眉頭忍不住一攏。王澤是爺爺身邊的愛將,肯定會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都帶回去稟告啊!

  「哦?」王澤倒是有些意外她回答得這麼誠實,「少夫人與少爺既已結婚,還分床睡,若讓老太爺知道,怕他老人家會不高興。」「這我當然知道。」她抬眸望向王澤,「可是爺爺他老人家也要體諒一下我們年輕人啊!想想我和紀先生才認識沒多久就閃婚了,就算他真的對我有一見鍾情的感覺,但感情並不是一時激情,兩人的親密度也是要隨著時間累積的啊!所以……我和他沒有同床而眠,一來是我與他還在培養感情,二來是……紀先生是個君子,他不會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這一席話說得坦白,但又帶著合情合理,王澤默默的聽著,卻也沒有打斷她的話。

  一旁的紀睿桓眉頭依然擰著,似乎不是很喜歡她的太過直白,應該要再婉轉找些理由解釋。

  「少夫人,在下認為分床而眠並不會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所以今晚得請您搬回與少爺的房間,並且將客房讓出來給我,謝謝。」王澤說得不疾不徐,「少爺,我想這個決定,您應該是答應的吧?」馬的!他能不答應嗎?紀睿桓一臉不悅的撇撇雙唇。

  「你都拿著雞毛當令箭了,還有容得我置喙的地步嗎?!」紀睿桓哼了哼聲的回答。

  王澤倒是不在意他的酸語冷諷,反而是朝眼前身高矮他一截的莫玖玖說著,「少夫人,我現在可以進客房幫您收拾東西嗎?」她回過神。紀睿桓都這樣開口了,看來王澤住進來已經成了既定事實,暫時是改變不了。

  「抱歉。」她歎了口氣。「你先等我十分鐘,我先進去收拾自己的私人衣物。」她話一落下,嬌小的身影便鑽進房內,開始認命的收拾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王澤站在他的面前,唇角忍不住微微一揚,「少爺別怪老太爺多事,他老人家是真心希望少爺能過得好。」「那你記得替我謝過爺爺的安排。」他冷冷的望著王澤,「別忘了替我跟爺爺說一聲——我對這新婚生活非常的滿意。」他說完之後,便冷哼一聲離開王澤面前,又回到書房去處理他的公事。王澤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又上揚了一道弧度。

  少爺畢竟年紀甚輕,想跟老狐狸鬥法,怕是未來的勝算不大。

  不過……

  王澤又將目光落在房內的那抹身影,回想她剛剛直白的誠實,他直覺這女子未來會是少爺手中一張強力的王牌……人生,總是充滿無限的意外。

  莫玖玖以為與紀睿桓的新婚生活,可以維持著「相敬如賓」的關係,頂多就是相處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同居人,再也無其他更多的發展。

  是啦!用想的劇情都是很美好,現實的發展卻是與他們的希望背道而馳,他們完全沒想過紀黎世竟然當起他們計畫中的程咬金,硬是派了個報馬仔眼線來,還將她趕出客房,逼她一定要與紀睿桓同房而眠。

  「瞪屁?」莫玖玖抱著枕頭,在接近紀睿桓的大床前,眼底見到他投射而來的冷光,「你瞪我有用嗎?還不是你不敢違背爺爺的意思,要不然我會淪落到和你同擠一張床嗎?」只有這女人,要與他同床而眠,竟然還露出一臉嫌惡以及不甘願的表情,像是怕他會吃了她一般。

  哇靠,他都沒嫌她佔了他的大床一半咧!

  「我……」她爬上床的另一側,與他之間還隔著一道好寬的距離。

  「像你這種長如白蠟的女人,我看了就十分倒胃口。」他說著同時,還擺出很賤的翻白眼表情。

  白蠟的女人?這是什麼形容詞?

  「我又不是餓死鬼,不會對你這種形如嚼蠟的女人有多飢渴。」他見她沒她小聲的啐念著,,那聲音跟蚊子的嗡嗡聲差不多大小。

  他雖然聽見她的啐啐念,卻聽不清楚她在抱怨什麼,只見她身穿著粉紅色卡通圖案的睡衣,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來。

  「你別一副我會吃了你的害怕模樣。」紀睿桓躺在床的右側,瞧她畏畏縮縮的樣子,就令他的心情大為光火。



  開玩笑,他紀大少爺向來不用自己勾手指,就有一堆女人跪著想要爬上他的床。

  反應,又更進一步的補她一刀。

  我你個拔辣。

  她在心裡飆了一句不雅的髒話。這男人天生就嘴賤,開口閉口不酸人家一句,就會倒陽的痛苦嗎?

  她也不是什麼省油之燈,就算再生氣,也只是淡淡瞟他一眼,「紀大少爺,你放心,就算雜誌把你奉為神祇般膜拜,讚頌你把妹的技巧有多好、有多高,畢竟你的能力也只是紙上談兵,我一定都不會去在意,更不會把你歸類成你是一個充滿獸性的禽獸。」「你……」他被她的回嘴攻擊得一句話也回不了,只能冷瞪著她。

  「睡覺。」她見自己扳回一城,也就滿足的鑽進被窩裡,懶得再與他浪費唇舌,「你不要老是對我有敵意,嚴格說起來,在合約的期間內,我還算是你唯一合法的夥伴。」她把話說完之後,便翻身將自己埋進被窩裡,閉上雙眼,讓黑暗侵蝕她的意識。

  這一句話像是狠狠的撞進他的心內,令他久久無法回神。

  是啊!她與他可是簽下契約,在契約之內,只要她幫助他得到想要的,她獲得的利益也不少,她不會笨到想要當扯他後腿的女人。

  只是為什麼他見到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心底就是會不由自主來氣呢?他瞪著她的背影,總有莫名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可當他伸手時,理智卻又告訴著自己——

  沒錯,現在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的盟友就只剩下她,她再怎麼可恨,也是他的同伴,一個讓他覺得可恨又可愛的同伴!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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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1:57
  第四章

  好、好重......

  半夜,莫玖玖突然喘不過氣來,發現自己全身都無法動彈,像是被人緊箍著。

  搞什麼?難不成自己遇到鬼壓床了?

  她睜開雙眸,眼前出現一堵肉色的牆,肉眼還能看見那牆上還長了細毛?!

  咦?她醒得有些迷糊,被緊箍的身子上還有暖呼呼的暖意,她忍不住將目光往上一抬——喝!紀睿桓一張俊顏在她的眼前放大,兩人的距離非常的近,她的耳朵幾乎是貼在他的胸膛前……媽呀,這傢伙該不會裸睡吧?

  她透過微弱的光線,很確定眼前這男人是光著上半身,至於下半身被暖被給遮住,讓她看不到好可惜……啊,不是啦!是「好加在」沒入她的眼,怕一不小心就長了針眼。

  是誰在前幾個小時大放厥詞說對她這種白蠟女沒有興趣的?現在卻將她熊抱個滿懷,死也不願意放開了。

  她稍稍一動身子時,他的喉間便發出一陣好聽的呻吟,雙手緊緊的抱她的身子,讓她一點都沒有逃跑的縫隙。

  「喂。」她輕喊一聲,微微的掙扎。

  只是她稍稍一動,他就緊緊的箝抱著她,熟睡之後的他就像一隻八爪章魚,將她緊擁在懷中。

  無論她怎麼扭動,還是無法自他的懷裡掙脫而出,最後反倒是她自己累得半死,還氣喘呼呼的。

  她愈掙扎,他抱得愈緊,就像深海的大章魚捕捉到獵物般的不放手,讓她根本無法動彈。

  她完全沒想到熟睡中的紀睿桓有這個習慣,她想要喊醒他,卻又覺得他醒了之後,兩人又會感到尷尬。

  於是她最後選擇放棄掙扎,窩在他寬大的胸膛前。

  好吧!也算她賺到了。

  畢竟眼前是個長相俊美的肉體暖爐,這冬天被他一抱,那寒氣竟然不再逼身,暖和得教她覺得還有些舒服。

  而且她這般近看他的長相,發現他真的是個毫無死角的帥哥,不管從哪個方向欣賞他,依然是帥哥一枚。

  難怪他總是自大過了頭,就是因為他真的有本錢可以拽。

  「嗚。」

  當她正在欣賞他的長相時,他又發出近乎於一種低頻率的低鳴,這聲音很像是野獸的低泣,帶著一股莫名的悲傷,而且他似乎睡得不怎麼安穩,像是作了惡夢般的緊皺著眉。

  作惡夢了吧?她倒是有些幸災樂禍。像他這種在現實中橫行霸道的男人,她詛咒他在夢中被鬼追著跑,哼哼!

  過了一會兒,他的低鳴似乎未消,反而像是夢見了痛苦的畫面,令他有些痛苦的悲鳴著。

  「喂。」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小聲的叫著他,卻又被他緊緊的摟住。

  他的模樣看起來很像是溺水的小孩,將她視為唯一的海上浮木,緊抱著她不放。

  她感覺得出來他夢見的似乎不是恐怖的夢,而是處在一個讓他感到極度悲傷的夢境。

  直到她的額頭滴落水珠時,她才發現他在夢魘之中……哭了?!

  媽呀!這是什麼鬼情況?這向來自大無比的紀少爺,竟然作夢到哭了。他在白天到底是承受怎樣的壓力,有必要連睡覺都這麼的糾結嗎?他的低鳴讓她倍感錯愕。

  這下,她更是無法喚醒他了。以他這大男人的性子,看見他「哭哭」的模樣,怕是知道他脆弱的小秘密之後,她也許會吃不完兜著走……她還是默默當作不知道這回事好了。

  莫玖玖,你什麼都沒看見,是你在作夢。她逼自己閉上雙眼,但最後還是睜開杏眸。

  欸,她怎麼可能睡得著啦!她重新睜開雙眼,發現他的低鳴似乎變小,最後一張俊顏竟往她的頸窩鑽來。

  這哪招?她瞪大雙眸,雙手正想往他的俊顏揮去時,卻發現他找了個令他自己舒服的姿勢,然後停止了低泣的嗚咽。

  呃,糟糕,她要不要將他移開呢?她現在的姿勢非常的尷尬啊!

  一雙小手正在空中揮著,而他的俊顏又往她的胸前移動,最後他竟然就這樣在她的懷中沉睡,呻吟一聲之後,便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這、這……

  她的小臉微紅,卻能感受到他細微的呼吸聲,以及從他鼻中噴灑出來的熱氣。

  他呵出來的氣息暖了她的肌膚,同時也加熱了她的體溫,讓她此時動也不是,翻身也不是了。

  但瞧他開始睡得安穩,她竟然又心軟的放鬆了全身,小手輕輕的放在他的頭上。

  她第一次擁著男人睡覺,是父親被友人欺騙,卷款而逃的那年,她記得父親在夜晚偷哭,以為父親會這樣消沉的過著每一天,但每當父親哭完的隔天,卻又是樂觀的認真去上班。

  父親說:「大家都說我一無所有了,誰說的?至少我還有玖玖。莫玖玖,就是我這輩子最長的久久。」看著紀睿桓哭泣的模樣,令她忍不住想起過去父女倆那段相依為命的日子,還有父親在她心目中那堅強,可內心卻柔軟的一面。

  原來,紀睿桓並不是她想像中那般無血無淚的男人。

  原來,他也是會有壓力的。

  原來,他也是會落淚的。

  原來,紀睿桓與她一樣,同樣都是一般人。

  一般人?

  莫玖玖不屑的撇撇唇,她將昨晚的認知給收了回來。

  一般人會一早醒來,就將她踹到床下,然後以高傲的姿態看著她,囂張的說:「莫玖玖,沒想到你嘴巴說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自動往我身上黏來。」她瞪著他,一言不發。

  不是她害羞得說不出話來,而是氣得連話都不想與他說。

  跟一個番王有什麼好說的?

  「算了,就當我昨天抱了一隻狗。」最後,她回他的是這麼冷冷的一句話。

  狗?

  這女人竟然把他當成一隻狗?

  紀睿桓原本還想再多數落她幾句,卻得到這麼冷漠的一句話。

  他愈想愈不對,為了扞衛自己的「貞操」,他決定睡覺時與她隔開一道距離。

  只是之後的每一天的早上醒來,他還是緊緊的抱著她的身軀,而她則是窩在他的懷裡熟睡,小手沒有任何踰矩的擱在他的胸前,反倒是他的大手不安分的將她緊緊摟著。

  於是他開始覺得奇怪,以他孤僻的性子,就算與女人發生關係後,他根本不會抱著女人睡覺,為何一醒來,就見到自己熊抱著她?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所以在某天晚上,他決定睡在房裡的長型沙發上。

  她一見到他這種論異的動作,也沒多問些什麼,反而樂得當天晚上一個人霸佔著他的大床。

  他的床果然是高價品,不管怎樣的姿勢、怎樣的翻睡,隔天都不會感到腰酸背疼,所以讓她一個人獨佔大床,她可是快活的睡成大字型。

  只是這樣的快活維持不到天亮,半夜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床鋪沉沉陷下,她的身子又傳來一陣溫熱的熱氣,然後便感受到他熾熱的摟抱,他自己喬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之後,又沉沉的睡去。

  想當然,隔天的紀大少——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難得爆怒的低吼出聲,瞪著床上的女人。

  可其實他懊惱的是他自己。他媽的,為什麼他又會出現在床上?而且一醒來,又是將她抱個滿懷。

  被吼醒的莫玖玖睜開惺忪的杏眸,慵懶的睨了他一眼,豐潤的朱唇微微輕啟,「到底是誰的嘴巴說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的上床,將我當成布偶般的摟睡呢?」馬的,是他!

  紀睿桓欲言又止,想要開口回嘴,卻又發現喉嚨發不出一丁點聲音,甚至連一個字都無法吐出。

  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立場說是她莫玖玖的陰謀呢?畢竟以他高大的身子,她根本也沒辦法搬動他至床上,若不是他自己回到床鋪,還有誰能搬動他呢?

  紀睿桓像個孩子般的糾結鬧著彆扭,莫玖玖已經下床梳洗,在難得的假日換上輕便的粉紅色長版毛衣,下半身的短褲配上黑色的絲襪,正好被毛衣下擺蓋住,露出一雙勻稱的雙腿。

  他回神之後,見她已經穿戴整齊,甚至還坐在鏡台前塗塗抹抹,難得認真的打扮著。

  「你要出門?」他發現自己脫口問出時,已經來不及了。

  明明說好彼此不會去過問對方的自由空間,但自從和她「同居」之後,他竟然開始有些在意她的去向。

  因為和她相處的這段時間,她是一個很好懂的女人。

  每天準時上班,下班後會回家看她父親,大約待個兩個小時,便會回到兩人的住所,然後洗澡、看電視或是看書。

  她的生活就這麼平凡,朋友不多的她,也幾乎不在晚上混夜店,或是唱歌玩樂,總是乖乖的待在家中。

  連假日的時間,她不是與他回家看爺爺,就是回她家與她父親度過一個優閒的假日。

  她不像他,夜生活總是過得比白天還要精采,但自從娶了她以後,他也收斂了頹靡的生活,一方面是為了掩爺爺的耳目,一方面也是想多觀察她。

  「嗯。」她望著鏡子,開始上淡妝,淡淡的應答一聲。

  「去哪?」他坐在床上,又開口問了一句。

  「部門聚餐。」她對他沒有隱瞞,於是老實的回答。

  「那你怎麼沒提早說?!」他不悅的撇撇唇,「今天爺爺……」「我在上個禮拜就跟爺爺報備過了。」她語氣淡淡的回道。與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內,她似乎也已經習慣他愛找碴的習慣了,「爺爺知道。」靠!爺爺早知道了,那他這個做她丈夫的卻一點都不知情,甚至要他開口問,她才告知。

  他又要開口時,她已經梳妝完畢,鏡中的她化了點淡妝,更襯得她臉蛋白皙,讓她的五官更為立體。

  他不是沒見過化妝後的她,可今天她只是稍稍塗抹一下,竟讓他覺得出奇的好看。

  她身上穿的衣物也不是什麼流行名牌,只是普通的毛衣加上短褲……說起那個短褲,外面天氣這麼冷,她穿這樣都不會冷嗎?

  「你也穿太少了吧!」終於,他說出心底的感想。

  「少?」她挑眉的回望著他大驚小怪的表情,「我穿這樣算多了。」「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夫之婦,穿這麼少,是想出去勾引誰?!」他哼了哼聲,沒發現開口說出來的話,竟然充滿無限的傲嬌。

  「那又關你什麼事?」她就知道這男人總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說出來的字句老是充滿針刺,「我就算到街上裸奔,你管得著嗎?」「別忘了,你現在身份證背後還填著我的名字,我若沒有資格管你,誰還有資格?」這下,他終於找到一個點可以反擊了。

  她倒是嗤了一聲,似乎在恥笑他的天真,很快又回嘴反擊,「紀先生別忘了,我和你可是有約定的,在不違反善良風俗之下,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能管到什麼地步!」「你……」好,他又慘敗了。

  這女人到底有多愛頂嘴?他只不過就說那麼一句,她就老愛出口將他堵得死死的。

  「出門,再見。」她哼了哼聲,轉身便離開房間。

  一早就被他搞得有些不悅,這男人就不能和她好好說話嗎?非得每次開口都這麼自大、這麼霸道……「少夫人慢走。」王澤將她送出玄關,還不忘為她準備一隻保溫杯,「這裡頭是剛煮好的咖啡,若太冷,請喝一些。」「謝謝。」她向王澤道謝,手上拿著的保溫杯似乎暖進她的心裡,「紀睿桓就是與你不一樣,若他有你幾分體貼,就算是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了。」王澤望著她穿上靴子的動作,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少夫人若是稍稍留意一下少爺,就會發現少爺其實也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溫柔體貼?」她聽完只是冷笑一下,「可能要等他下輩子轉性吧!謝謝你的咖啡,我出門了。」莫玖玖與王澤道別之後,便開門離去。

  待王澤斂眸,轉身想回到廚房時,卻見到紀睿桓站在轉角處,一頭短髮有些凌亂,俊美無儔的俊顏卻有著滿滿的不悅。

  「少夫人出門了。」王澤輕聲開口。

  「看到了。」紀睿桓冷哼一聲,然後轉身想回房。

  當他要回房之前,王澤的聲音又在他的背後響起,「老太爺說,少夫人今天參加的聚會,是新進主管、員工的迎新會。」「喔。」關他屁事!

  「老太爺請少爺的單秘書調查,發現其中有一個新進主管,是她大學的學長。」王澤望著他的背影繼續說道:「然後……」還有「然後」?

  紀睿桓的腳步稍稍的停了下來,「說。」

  「是少夫人的初戀。」王澤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開口。

  紀睿桓聽完,一句話也沒回答,也沒吭一聲。

  馬的,難怪這女人一早就起床打扮,而且還露出一雙長腿,就知道她其心可議!

  雖然他嘴巴什麼都沒說,但心裡卻腹誹了不少。

  紀睿桓背對著他,雖然望不見紀睿桓臉上的表情,不過他可說是與紀睿桓一同長大的,一眼就從紀睿桓身上的小動作看出情緒來了——此時的紀睿桓雙手緊握成拳,久久之後才放鬆了一下。

  「那又怎樣?!」紀睿桓表現得淡淡的,「她有交朋友的權利,而且,她是我的妻子,我相信她。」補完這一句之後,紀睿桓便離開現場,留下一臉帶著高深莫測笑容的王澤。

  相信她?他呸。

  紀睿桓這輩子誰都不信任,他只相信自己!

  尤其莫玖玖根本一點都不把他放在眼底,會不會背著他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知道!

  為了怕自己的大業會被那個目中無人的女人給毀掉,他必須先做出防範。於是,他打聽到莫玖玖他們今天迎新會的地點——某間吃到飽的餐廳。

  他故意約自己的秘書一同到這間餐廳用餐,果然才一踏進,就被眼尖的課長認了出來。

  「執、執行長……」課長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個平價餐廳遇見他,表情顯得又驚又喜。

  「您好,我是您公司的部屬,是總務課的課長。」於課長連忙自我介紹。紀睿桓雖然對眼前的禿頭中年人沒什麼興趣,但至少是個「跳板」,於是他難得收起不耐煩的表情,朝於課長一笑。

  「真巧,你也來這裡用餐嗎?」紀睿桓問。

「部門迎新餐會。」於課長難得見到執行長,不免想要攀點關係,「執行長若不嫌棄,要不要與您的秘書跟我們一起入座?」

「行。」紀睿桓的回答快速而簡潔,沒有掩飾自己的企圖。

  跟在紀睿桓身後的單秘書感到有些疑惑。他的老闆平時非常注重自己的隱私,因此很少在平價餐廳用餐,更別說是這種吃到飽的餐廳……不過當單秘書來到角落約莫十幾人的餐桌前,一見到其中的莫玖玖後,他便馬上瞭解到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他的老闆不放心自家的新婚妻子,怕她與初戀男友的聚餐會發生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事情啊!單秘書已有個底了,於是也就配合自家老闆繼續演下去。

  所有人一見到自家老闆時,全都是高興中又帶著驚訝,唯有在座的莫玖玖一見到他,反而是緊攏著眉尖。

  他怎麼會來?

  「真巧,執行長也來這裡吃飯啊?」不知是哪個女職員先開口,聲音都提高了幾度。

  「聽說這間餐廳不錯,與秘書見過客戶,就順道進來了。」紀睿桓避重就輕的解釋,目光還不忘落在莫玖玖的身上。

  「順道」進來?最好這世界有這麼多的巧遇啦!莫玖玖在心底嗤了一聲,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偷偷跟蹤自己?

  「執行長,坐啊!」

  大家忙著招呼紀睿桓,同時都站起來讓著位置。

  「我就坐這裡吧!」正好,莫玖玫的身旁有個空位,他就指名要坐在那個位置上。

  「抱歉,有……」莫玖玖想開口拒絕,但本來坐在她旁邊的女職員,很自動的就拿走自己的包包。

  「請坐。」

  除了莫玖玖之外,大家都非常的巴結,簡直是把紀睿桓當成王子來對待。直到他就座之後,她才睨了他一眼,小聲的開口,「紀睿桓,你跟蹤我?」她的音量就只有兩人聽得見。

  「台北就這麼點大,在這裡遇上你,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紀睿桓倒是厚顏無恥的說著瞎話。

  對啦!他就是這麼不要臉,打聽到他們部門在這裡用餐,於是決定前來探查一下情況。

  開玩笑,雖然他們的婚姻是條件交換而來沒錯,但是他可沒准許她背著他與什麼初戀情人上演相見歡的戲碼。

  在未雨綢繆之下,當然得要先自己做出動作防範。

  大家坐定之後,所有人的目光與焦點,當然就是放在紀睿桓的身上,讓她就算有滿肚子的怒氣,也不好當場發作。

  至於他則是第一次放下身段,與職員平起平坐的聊天,雖然他們之中不乏有人拚命巴結、奉承,但其中也有年輕的職員同他像朋友般的聊天,與他平時和客戶或是主管吃飯完全不同。

  他第一次感受到熱鬧的氣氛,以及是真心開心的相處。

  當然,傳說是莫玖玖的初戀情人,在今天的現場,完全就是黯淡無光的沒有任何亮點。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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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2:19
  第五章

  初戀情人什麼的,都是浮雲啦!

  當他這個天生發光體一出現,一定成為注目焦點的,他的出現也證明她那初戀情人根本就沒有再出現的意義。

  聚餐完之後,紀睿桓才終於發現到莫玖玖的初戀情人,其實也就是新進的主任——林尚廷。

  林尚廷長得斯文、白淨,看上去就是一副公務員的樣子,說起來話有些溫吞,不過態度卻非常的客氣。

  在用餐時候十分照顧她,一看就知道兩人是舊識,而林尚廷與她的互動,全都映入他的眼裡。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柔和的一面,不管是對待同事或是林尚廷,她總是和顏悅色的模樣,沒有像對待他般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吃飽後的一行人,決定晚上至KTV續攤,二十幾人浩浩蕩蕩的便要前往。

  原本他還以為她沒有興趣,應該會想要打道回府,她卻像是想要與他唱反調似的,竟然答應要前去「續攤」。

  這下,換他進退兩難。

  還好,好幾個對他有好感的女職員,開口詢問他要不要一起前去同樂?當然,他想也不想的就點頭說好。

  而且,當他說好時,他眼角瞥見莫玖玖臉上微微一僵,與她對上目光時,他在她的眸內見到一抹嫌棄的光芒。

  哇靠,她這麼不屑他是哪招?她愈不讓他當跟屁蟲,他就愈是要不請自去!

  「你覺得這樣緊迫盯人,很好玩嗎?」莫玖玖待一行人來到包廂,與他並肩坐在一起後,小聲的開口問著。

  「緊迫盯人?」紀大少卻還是大言不慚的回道:「我這是與職員同樂,哪裡來的緊迫盯人?」他要怎麼編理由都成立啊!誰教他就是老闆。她懶懶的睨了他一眼,一副就是他睜眼說瞎話。

  「我不記得你與總務課有什麼交情,或者有直接的關係。」總務課又不是資料課,他們總務課一向就是公司的打雜小妹或是修理工,高高在上的執行長還想與他們打成一片?

  他這樣做,肯定不是有企圖,就是有陰謀!她以小人之心的猜想著。不過這只是一個單純的部門聚餐,有什麼企圖呢?她就是搞不懂他在打什麼算盤,所以才會覺得詭異。

  旁人並不知道他們兩人此時諜對諜的心態,開始在包廂內大唱特唱,甚至還有男職員已經喝開了。

  原本這是年輕人的活動,可礙於執行長也加入他們的行列,於課長也不好意思先走,也就跟著他們到KTV裡唱歌。

  酒過三巡之後,職員們早已準備小遊戲要玩,一開始便決定先抽籤,莫玖玖抽到的正好是十號,而紀睿桓則是抽到八號。

  主持人將已寫好號碼的乒乓球放入箱子裡,摸出兩個號碼的主人,便要照指示動作。

  遊戲當然有些摻雜一咪咪的小鹹濕,像是口香糖遊戲,只要主持人一喊口香糖,參加者就要喊一句「黏什麼」,主持人只要說出某部位,那麼被抽到號碼的那兩人便要相對同部分緊貼在一塊。

  還好總務課的男女職員基本上都是未婚,大家對這樣的小遊戲都覺得無傷大雅。

  一直到遊戲最後,莫玖玖還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沒想到卻在最後來了一記回馬槍——「十號。」

  主持人抽出一顆球來,接著又摸向第二顆球,「八號。」什麼?八號和十號?有沒有這麼冤家路窄啊?她緊攏著眉,目光忍不住望向紀睿桓,只見他一臉淡定,似乎不受任何影響。

  「哇嗚!」主持人誇張的尖叫一聲,「沒想到我們莫玖玖抽到年度最大獎,搭檔竟然是我們公司最年輕有為、最有前途、最帥最英俊最迷人的黃金單身漢紀睿桓執行長。」大獎?她在心底默默冷笑。這大獎她早就得過了,只是這從天而降的大獎,得到之後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快樂啊!

  她在眾女人眼紅之中被推上去,還好最後一個遊戲沒有她想像中鹹濕,就是一般聯誼會玩樂的——用嘴巴咬吃巧克力棒。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紀睿桓倒是很大方的上前,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不愧是紀氏的傳人,一站出來就散發出霸氣,將在場的所有男性都比了下去,連男人都會被他的氣質給吸引住。

  「遊戲規則很簡單,不限時間將這支巧克力棒吃完。」主持人拿出一根巧克力棒放在彼此的中間,「來,請各自含住雙邊。」紀睿桓以為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總是愛假仙做作,別彆扭扭裝害羞的假掰小動作。

  但下一刻,她卻主動含住其中一邊,剩另一邊等著他咬住。

  她以眼神示意他動作快點,一副就是希望「早死早超生」的表情,完全沒有一點女人的嬌羞。

  他當然讀得出來她眸內的意思,可遊戲還是得要進行,於是他也咬住另一端。

  「好,開始。」主持人開口一喊。「要彼此都吃進嘴裡,不可以中途斷掉,斷掉就得重來一遍。」重來一遍?莫玖玖眉一皺。這種爛遊戲,她可不想再玩第二遍,重點是……她不想在今天之後就成為女同事的公敵。

  於是她像只小倉鼠似的不斷的啃咬,一直到自己的鼻尖差一點頂到他的鼻尖時,她才稍稍猶豫的停了下來。

  她想,是要一鼓作氣的張口含住呢?還是就此放棄呢?

  她的目光望著他,卻見他一點動作也沒有。

  明的說好聽一點是他很有紳士風度,暗的說不好聽的,他就是想要看她出糗啊!

  嗯哼!她在心中哼了一聲。以為這樣她就會打退堂鼓嗎?只不過是一場遊戲嘛!

  就像她與他之間的相遇,不也是一場遊戲的開始嗎?

  她想了想,不以為意的決定往前啃食他嘴中叼著的巧克力棒。

  最後一口時,她的唇確實是碰到他的薄唇,但她很快就離開了。

  雖說是她的初吻,但老實說,就像自己的上唇碰下唇,一點感覺也沒有……喔,有啦!

  巧克力棒在她的嘴裡嚼啊嚼的,有一種甜得過分的滋味,不過卻不讓她覺得那是一種初吻的滋味。

  「哇——」主持人在一旁卻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莫小姐親吻了執行長一下,請問這是你的初吻嗎?有沒有覺得很甜美?是不是覺得這個吻很珍貴呢?」她嚥下嘴裡的零食,莞爾一笑,暗藏住心底的不悅,「人們之所以覺得吻很珍貴,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珍惜的人,如果吻一個不心動的人,那麼就只能算是演戲了。」此話一出,眾人喧嘩,每個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紀睿桓的俊顏上,只見他只是輕勾起淡笑,卻不見有任何的不悅。

  「是啊!」紀睿桓的反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非但沒有將他惹怒,反而讓他勾起一抹淡笑,「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也許在哪一天,我們都會假戲「哇,執行長這句話真富有哲學。」主持人忍不住拍馬屁的鼓起掌,「這人生確實是充滿戲劇化,所以在座的女職員都有機會成為執行長夫人……」大家又鬧烘烘成一片,只有莫玖玖撇撇唇,冷淡的坐了下來。

  假戲真做?人生一向都是耀眼男主角的紀睿桓,會願意紆尊降貴,甘願演一個平凡女子身邊的小配角嗎?她諷刺的想著。

  不過他說的也對,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到了曲終人散,她與他這齣戲,遲早也會有一天演完的。

  莫玖玖覺得聚餐真累。

  而且也因為她與紀睿桓那「巧克力棒」之吻,當晚她成了眾人起哄的對象。

  在女職員嫉妒羨慕恨之下,後來的活動,她被灌了不少的酒,但這也是她第一次融入團體之中。

  雖然她當過酒促妹,可不代表她的酒量如同大海般千杯不醉,反倒是幾杯啤酒下肚,她就開始有些頭昏眼花,要離開時,還險些站不穩。

  「小心。」紀睿桓一直都守在她的身邊,因此眼捷手快的將她扶住,也是他將她自眾人灌酒中拉了出來,「她已經醉了,我先送她回去。」這一句話又引起女同事嘩然,恨不得自己就是莫玖玖,可惜他這話一丟,就直接扶著她離開現場,也沒給她初戀情人任何一次表現的機會。

  開玩笑,雖然他們的婚姻是交換條件而來的,可在法律上,她還是他的老婆!就算兩人是演戲的,但他可不想頭上散發出「綠光」的演完這角色。

  所以,他的老婆,他自己照顧!

  喝醉酒的莫玖玖其實也挺難搞的,因為她的酒品非常的爛。

  「滾!」

  她對他是又踢又打的,直到將她塞進後座,她才稍稍停歇休息一下。

  他將她帶回大廈,光是將她帶出車門外,就花了他許多力氣,後來是她揮掌不小心摑了他左頰一下,算是壓倒他好耐性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他不顧她的形象,直接便扛著她往電梯裡去。

  「放開、放開我……」她難得使性子的鬼吼鬼叫,雙手雙腳也不斷往他的身上亂揮亂踹。

  還好他平時有健身的習慣,扛著這只潑猴還不算太累,只是他想,他身上應該都出現一些瘀青了。

  他一回到屋內,王澤連忙上前幫他將她扶到沙發上。

  「少爺怎麼讓少夫人喝這麼多?」王澤有些吃驚的望著莫玖玖,見她小臉紅通通的,而且神智似乎也不太清楚。

「她同事一直灌她酒,她躲也躲不過,我在一旁也不好阻止。」

他此時顯得有些狼狽,臉頰還有一些紅痕,身上的衣物也有些凌亂,甚至還散發出一些酸臭味,「她還吐了我一身!我要先去洗一下。」王澤微皺了一下眉,「少夫人也吐了一身,少爺,您乾脆也替她洗一洗吧!」「啊?」他聽了一愣,一臉驚恐的望著王澤,「你有沒有搞錯?要我幫她洗澡?」哇靠!現在她喝醉就這麼暴力了,如果明天讓她知道他趁她酒醉,將她剝個精光,那他一條命不就沒了?

  「你們是夫妻不是嗎?」王澤一臉疑惑的望著他,「要幫少夫人處理這麼私密的事情,是丈夫應該做的事情,難不成少爺能忍受少夫人一身酒臭味上床嗎?」瞬間,他變得啞口無言。

  是啊!他現在和莫玖玖是夫妻關係,老公幫喝醉的老婆沖洗身體,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他現在拒絕,反倒會引起王澤的懷疑,若是再回報給爺爺的話,怕是會更加深他與莫玖玖之間是假結婚的印象。

  算了,算了,為了大局著想,他就算是硬著頭皮,也得要承接下來,只好又重回到沙發前,望著東倒西歪的她。

  「少爺。」王澤似乎催促著他動作。

  「知道了,不要一直催。」紀睿桓不耐煩的嗤了一聲,然後將沙發上的她抱了起來。

  「唔……」她不悅的掙扎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被他扛到房內的浴室。

  他先將她放在馬桶上後,親手為她放著溫熱水,接著才瞪著坐在馬桶上的她。

  「唔,我要尿尿。」她迷迷糊糊的當著他的面前便將短褲以及絲襪給脫了下來。

  他還來不及阻止她的動作,她就已經很自然的坐在馬桶上開始解放,他只好將目光移開。

  上完廁所之後,她乾脆將褲子都脫了下來,接著陸續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

  當他將目光轉正時,她全身已經脫得只剩下粉紅色的蕾絲胸罩,托拱著她胸前兩團透著薄櫻般的粉色嫩肉。

  這輩子他可以說是「閱人無數」,最不缺女人的他,見過各式各樣的裸體,卻是第一次見到她的裸體時,全身的血液像是急速的彙集,不斷的往下腹開始逆流而去。

  尤其當他的目光往她胸下移去,褪去褲襪的雙腿間,那件薄如蟬翼的小褲褲正掛在小腿間。

  直到她不耐的將內褲扒下之後,那腿間的三角私密之處,柔軟的細毛正覆蓋著那誘人之處。

  可惡!他雙拳微微的緊握。

  這女人是故意想要勾引他嗎?他喉頭嚥了一下口沫,竟然有種上火的感覺。

  可他的目光卻又無法移開,雙眼隨著她的動作不斷的移動——她自馬桶上站起,雙手往胸後一彈,很快便將胸罩給解了下來,被包裹的一對玉乳就此彈跳而出。

  雖然她的胸部不大,卻尖鋌而且飽滿,乳尖的顏色竟是難得一見的粉櫻顏色,漂亮得教人想要一口含住。

  當她將全身的衣物褪去之後,在他的眼中,她就像一個光滑的水煮蛋,全身不但白皙而且無瑕。

  紀睿桓是個男人,一見到這般如維納斯的裸體,他的下腹開始微微熱脹著,腿間某一處正在慢慢的充血著。

  可惡!他暗罵一聲,然後退後一步,目光想要避開全身赤裸的她,完全沒想過喝醉之後的她,竟然是個暴露狂?!

  「洗澡。」她像是將他視為空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是否在場,尺度簡直可以說是大解放的走過他的身邊。

  她彎腰撩撩浴缸裡的水,試了一下覺得水溫剛好,便跨進浴缸裡舒服的泡著,還不忘拿起一旁的泡泡乳往浴缸裡加,讓自己泡在溫水之中。

  他無言了,甚至他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空氣,從頭到尾都讓她無視得徹底,似乎也不在乎裸體被他看個精光。

  喝醉的她,不只變得暴力,尺度更是大解放,完全不怕他將她從頭到腳一覽無遺。

  「喂,你!」她突然怒瞪一旁的他,像個女王似的命令著他,指指前方掛著的刷子,「幫我刷背。」他瞪著她,心想,她是不是太超過了一點?竟然叫他堂堂紀大少幫她刷背?是當他太閒了?還是真不把他放在眼裡?好歹他也是她身份證配偶欄上的名字,也要尊重他一下吧!

  「快點。」然而,喝醉酒化身為女王的莫玖玖,才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天皇老子,她根本毫不在意啊!

  「刷背。」

  喝醉的莫玖玖,覺得全身都輕飄飄的,舒服得就像身處在軟綿的雲端裡。

  此時的她,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夢中,因為一切都那麼不真實,眼前所見的都有些模糊。

  啊,對了,紀睿桓竟然還跑進她的夢境裡,正像個小男奴般的要伺候她洗澡,此時不利用在夢裡的特權使喚他,那要等到何時呢?

  他還猶豫時,她已經將刷子放在他的手上,霸道的要他替她刷背,完全不給他說不的機會。

  紀睿桓沒轍,只好捲起袖子,開始為她刷背。

  他一手刷著,一手撐著,一不小心滑過她的裸背時,讓他更感到無比的光滑。

  觸感就如同視覺見到的,無瑕得像顆水煮蛋般,毫無任何的裂痕或是任何瑕疵。

  但他還算是個紳士,雖然撿了她這個半「屍體」回家,卻還是能夠控制自己體內的那頭猛獸。

  儘管他的下腹正發脹得有些難過,不過他決定咬牙撐過,為她清洗身體。幾分鐘過後,大概她大小姐也鬧累了,直接就躺在浴缸裡,似乎打算就要這樣睡著。

  「莫玖玖。」他輕喊她的名字。

  可回應他的卻是一聲嚶嚀,再也沒有多餘的反應,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他無語了。

  她真的因為泡澡太過舒服而沉睡過去,留他在浴缸旁看著她這誘人的一幕。

  該死!他胯間的小弟弟已經硬挺到不行了。

  她現在又表現出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這到底是變相暗示他可以撲上去嗎?

  他深吸幾口氣之後,最後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

  將浴缸的熱水放掉之後,他再扭開蓮蓬頭的開關,慢慢將她身上的泡沫沖洗掉,便拿了條大毛中將她光裸的身子給遮掩住。

  他身手利落的將她自浴缸內抱起,抱著她步出浴室,一氣呵成的將她抱往柔軟的床鋪。

  他的動作還算溫柔,沒有直接將她狠丟在床上,反而把她輕放在床墊上。

  廢話!

  她喝醉時簡直就是化身成暴力姐,野蠻女友都沒有她表現得這麼流氓!他當然能不吵醒她就別吵醒,省得他身上又多出無辜的瘀青紅紫。

  將她搞定好之後,他才回到浴室,換他沖洗全身的酸臭味,以及洗去一身的疲憊。

  待他洗好,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床上的睡美人也不知道睡到哪一年去了。

  他瞪了她一眼,但還是沒轍的也上了床的另一邊。

  只是他才剛上了床,她好巧不巧的就翻了一個身,一雙小手就這樣直接攀在他的腰際上,像一隻無尾熊般緊抱著他不放。

  「莫玖玖……」他輕喚她的名字,此時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能躺在床上,像個大布偶任她緊抱著。

  她當然不為所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鑽進他的懷裡,然後呼嚕呼嚕的沉沉睡著。

  就這樣……睡著了?

  他看著胸膛上如同小貓般的她,感受著她的體溫,以及身上散發的沐浴乳香氣,香得讓他的大掌忍不住輕輕放在她的臉頰,以指尖描繪著她的長長睫毛、那挺俏的鼻尖,還有那微噘而起的豐潤水唇……明明長相就不是極品,為什麼會讓他有一絲評然的異樣感覺,在心底不斷的漾開來呢?

  突然,他的指尖停在她的唇邊,猛然回神才發現她現在是赤裸著貼在他的身上……馬的!他又「硬」了……

  只是硬了又能如何?總不能像匹惡狼般的撲向她吧?

  可惡!他懊惱的在心底鬼叫著,持續十分鐘之後,他才歎口氣,決定先閉上雙眼,眼不見為淨啦!

  至於身上傳來的柔軟觸感嘛,也只能讓他在夢中意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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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莫玖玖是在一陣頭昏腦脹之中醒來。

  她的腦袋就像是吃了跳跳糖般,不斷僻哩啪啦的在她的腦袋裡,一次又一次炸開來。

  她一低頭,卻見到自己全身光裸——對,一絲不掛的裸體狀態。

  這時,眼前的事實就像迎面而來的大貨車般,猛然的將她一撞,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全身血脈債張,就連毛細孔也全都清醒張開了。

  靠。她暗罵一聲,連忙拿起被單往身上遮掩,瞪大雙眼看著空無一人的四周。

  她一向對酒精沒什麼抵抗力,尤其她去當酒促妹時,看過太多酒後誤事的事件,所以知道飲酒過量不是一件好事。

  沒想到愈是在意的事情,愈是容易出意外。

  她努力回想昨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自己玩遊戲不斷狂輸,然後開始被女同事們猛灌酒……下場就是——嗯,不省人事。

  所以她總結結果,她最後應該是被紀睿桓給扛了回來。

  那……她全身光裸,該不會是他的傑作吧?她眉頭一皺,看來是抓到這「始作俑者」了。

  她釐清頭緒之後,便急忙下床尋找自己的衣物穿上,到浴室鹽洗之後,想要去找他要一個答案時,才剛到房門口,門就自己打開來。

紀睿桓手上拿著一杯咖啡,一進門,正好與她對上眼,下意識的脫口問出,「醒了?」「你!」然而她見到他卻沒有任何羞澀的表情,反而是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你這不要臉的色狼,竟然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什麼跟什麼啊?為什麼他一點都聽不懂呢?

「什麼趁人之危?」見他裝傻,她一副要總結算帳之意,「昨晚不是你帶我回家的嗎?」「不然呢?!」他挑眉的望著她,「難道你還冀望有其他人送你回來嗎?」嘖!這女人的心裡還在想著那初戀情人嗎?

  「那就是了!」她不悅的壓低聲音瞪著他,「我沒想到你平時人模人樣的,竟然這麼衣冠禽獸……」「喂!」這時,他也忍不住動氣了,「你若要罵人之前,好歹也要說明一下原因。」「原因?」她冷哼一聲,但是臉頰卻不爭氣的微微漲紅,不知是因為怒氣還是覺得害羞?

  「你把我帶回來,趁我爛醉時,把我的衣服脫個精光……你是仗著我不敢去醫院驗傷,然後再告你強……」「靠!」他還沒有聽完,便冷哼一聲,「我沒飢渴到對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下手!」「那……」她的衣服為什麼都不在她的身上了?

  「你想知道原因嗎?」他一整天的心情,全都毀在她一句話上了,「好,昨晚我將你帶回來,本來我確實是扶著你到浴室,要替你換下一身酸臭的衣服,但是一回房,我還沒有動手,你便開始自己動手將自己脫個精光……對,就是一絲不掛!」啊?她聽了雖然微微一愣,但眸底卻透露,絲的不信任。

  她又對上他一張氣憤的俊容,發現他也直勾勾的望著她,那直視的黑陣內沒有半點的閃爍。

  她與他對視好一會兒,他,樣沒將目光轉移,讓她原本的堅持有些動搖了。

  也許……他沒有她想像中那麼的……卑鄙?!

  「若不是我昨天與你在一起,以你的這般酒力,以及醉後的醜態,怕你今天失身給誰都不知道了!」紀睿桓不悅的開口。

  「我……」好吧,她昨天確實是喝多了,這她無法與他爭辯,「但我也是被逼酒的。」她也不願意啊!

  「逼酒?」他嘖了嘖聲,「我看你也許是因為『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句話帶著酸意,但他一點也沒有發現到。

  「什麼意思?!」她卻聽得出來他口中諷刺之意。

  「裝傻?」他挑眉的望著她,「以前的你幾乎都不參加部門聚會,為何昨天就興致沖沖答應參加呢?」「那是因為迎新聚會——」她解釋,他卻將她接下來欲說的話給截斷了。

  「迎新?」他冷笑一聲,「迎誰?是不是心裡其實很期待能見到過去的初戀情人?」「啊?」她聽了,卻只是側著頭望著他,「初戀情人?」「在我面前還想裝傻?」他以為她不想承認,於是直接捅破她想掩飾的秘密,「林尚廷不就是你的初戀情人?你去參加聚會的目的,不就是希望能夠與他敘舊?」「林尚廷……」她愣了愣,沉思一會兒之後,表情有些疑惑的望著他,「你……調查我?」

  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林尚廷與她是舊識呢?

  「你不用管是不是我調查你,有句話說的很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這句話似乎也帶著幾分的恐嚇。

  意思就是,她最好不要背著他做壞事,要不然他還是會知道的!

  「你……」他現在的語氣就像妒夫,就像是捉姦現場的老公。

  好吧,他確實是她的老公沒錯,但是……他現在是入戲太深嗎?

  她原本該發怒他侵犯她的隱私權,可瞧他一副真的生氣的模樣,她反而想笑。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吃醋」的質問,竟然令她有一種莫名的異樣感覺在心中亂竄。

  似乎兩人相處久了,彼此的關係好像開始起了一些變化,他們的距離彷彿拉近了,變得更像……一家人?

  「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身份!」而他的性格向來就是得理不饒人,於是又加了一句,「不管我們的婚姻是不是交換來的,在法律上你是我的老婆,實際上也是我的老婆!」他的話帶著十足的霸道,每一字就像是用刀刻般的刻進她的心底,印在她的心頭上。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真的把她當成妻子來看待嗎?這下,她原本質問的氣勢變弱了下來。

  「莫玖玖,你給我聽清楚了。」他上前,一手勾起她的下顎,冷聲的再向她聲明一句,「至少現在我是你的老公,不管你喜不喜歡我,從你答應嫁給我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要把我當成你的丈夫。」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他很有男人氣概,讓她一時之間傻愣的望著他,眸底映著他的臉龐。

  「不管我和你能走多久,只要我們沒離婚,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他的語氣十分的嚴肅。

  而這話自他的口中說出,不但讓她受驚萬分,就連事後,他也感到訝異不已。

  原來,他真的把莫玖玖當成是他的女人?!

  就算他把莫玖玖當成自己的女人又如何?這是天經地義,也是法律准許給他的權利啊!

  也許是男人天生的雄性本能,覺得屬於自己的女人,就像是要扞衛自己的地盤,除非他不要的,要不然別人都無法從他手中搶走。

  這是他的人生哲學,也是他人生中的座右銘。

  除非他與莫玖玖離婚,否則除了他,其他男人都別想要對她有所染指的行為……不,連想法都不能有。

  自那晚紀睿桓莫名的向她「告白」,就像一顆炸藥在她的人生中炸開來,原本進行的計畫,突然之間有了無法預料的變化。

  她一直以為紀睿桓只將她當成「抵押品」,除非她將錢還完,她才能得到自由之身。

  同時也以為這個眼光高於頂的男人,一向對她只有不屑以及輕視……她心中所有的假設,就是少了——他真的把她當成妻子?!

  也因為這句話,開始徹底改變了她對他的看法與想法。

  原本他對她而言是債主大於恩人,只要幫助他得到想要的,那麼她便能恢復自由之身......

  「玖玖?」

  當她在發呆的時候,新上任的主任林尚廷,在午休的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還面帶微笑的望著她。

  「主任。」她回過神,連忙起身朝他點頭,這時才發現整個辦公室就只剩下她與他兩人。

  「沒想到我們還能在畢業之後,在職場上見面。」林尚廷望著她,雖然隔著黑框眼鏡,清秀的臉龐看不出有任何裹粉的外妝,但她的模樣依然和在學校時一樣。

  「真的很巧。」她微微一笑。

  在大學時期,林尚廷就對她特別照顧,雖然當時自己對他也有些許好感,可是她的生活幾乎被打工填滿,為了幫父親還清負債,不管是她的身心還是時間,早已沒有多餘的精力分給打工以外了。

  因此她與林尚廷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微妙,說到底,他們誰也沒有積極走上前一步,就這樣結束於他畢業之後。

  他畢業之後,她更是忙得團團轉,兩人的交集以及見面的時間也變少了,時間一久,兩人同時也退出彼此的人生之中。

  只是沒想到,她與林尚廷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前幾天的聚餐,還來不及和你敘敘舊。」林尚廷斯文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很好。」她點頭,總是倔強的向外頭如此告知。

  過去的她除了還債,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現在的她,不用還債了,過得比以前更好了。

  對於她而言,生活哪裡有分好與不好?反正都是要生、要活下去,只有分忙與不忙罷了。

  林尚廷笑得有些靦腆,「我也過得不錯。」

  他與她閒話家常著,「畢業那年,我因為當兵入伍,後來一退伍,又馬上去讀碩士,當時一直想要跟你聯絡,只是我打電話去你家時,總是陰錯陽差的錯過。」她微微一愣,訝異的望著他,「你找過我?!」「當然。」他點頭的回答,「也許是你父親忘記告訴你,也許是你打工太忙了。」她皺眉的回想著,卻沒有困擾她太久,畢竟她對林尚廷只是有些微好感,而過去的好感早已被時間磨得精光了。

  她與他之間,都早已被歲月洗禮過,不但磨去當時的青澀,也同時磨走當時那若有若無的情愫。

  現在的林尚廷對她而言,就只是單純的故友兼主管罷了。

  「也許。」

  「難得我們現在在同一個職場了,你有空和我去用個午餐,然後聊聊近況嗎?」林尚廷的眸底似乎燃起了一絲的期待。

  「我……」

  莫玖玖還沒有開口回答,林尚廷的背後就響起一個冷漠又冰冷的聲音。

  「她沒空。」

  林尚廷與莫玖玖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紀睿桓就已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硬是打斷了他們的敘舊。

  近況?他呸!紀睿桓在心底不屑的冷哼著。兩人都已經好幾年沒有聯絡了,是有什麼近況好聊的?

  「紀……執行長。」她一見到這位紀大少爺,就忍不住有了想翻白眼的衝動,也不知道他這尊大佛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總務課?難道他就不怕其他人懷疑兩人的關係嗎?

  林尚廷不解的望著他與莫玖玖,「難道執行長與玖玖先有約了?」「沒有。」莫玖玖先行搖頭否認,平時兩人在公司可是表現得比陌生人還要陌生啊!

  紀睿桓今天是被鬼打到還是被鬼附身啊?沒事跑來總務課,現在還表現得一副與她很熟的樣子。

  「她說的沒錯,我和她之間並不用約。」紀睿桓故意來到林尚廷身旁,刻意抬頭挺胸,還將下巴特別抬高四十五度角。

  嗯,很好,他比林尚廷高,肩膀比對方寬,身材也結實許多,長相更不用比,他肯定比林尚廷帥個好幾倍。

  這種小角色怎能跟他紀睿桓比啊!他在心裡腹誹著。

  林尚廷疑惑的望著他,忍不住問出口,「那執行長是來找哪位職員?」「我來找我老婆的。」他一臉神奇的望著林尚廷。

  「老婆?」林尚廷微微皺眉的反問。「我沒聽說過執行長結婚了……」莫玖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這紀睿桓該不會要把兩人的底牌給掀了吧?

  她還來不及阻止,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見紀睿桓又道:「我來找我老婆莫玖玖還需要預約嗎?還是得經過主管的你同意?」好吧,她無言了。

  紀睿桓今天真的鬼打牆,要不然就是沒吃藥,竟然將彼此約定好的底牌都給掀了出來。

  莫玖玖不但徹底無言,同時還有一聲大勢已去的歎息。

  這下兩人的關係公開化了,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風波啊!

  馬的!紀睿桓能不能別這麼玩她啊?

  很好。

  果然被她猜中了。

  她的生活再也永無安寧之日了。

  這底牌一掀,八卦便如雪花般的飄散在公司的各個角落,不只連同部門的同事都吃驚訝異不已,就連別部門的同事也會利用申請文具或是假借其他事情而跑來看她一眼。

  一時之間,她成了公司最膾炙人口的大紅人,更別說她與紀睿桓的婚姻攤在陽光之下,在一夕之間成為年度最大的第一手八卦。

  這八卦震驚全公司,同時也在時尚圈中投下了一顆大大的震撼彈,沒想到一向不承認身邊有女伴的紀睿桓,竟平空冒出了一名妻子來。

  而消息一出,果然也讓紀氏開了一個家庭會議,平時鮮少出現的姑、叔輩,以及與紀睿桓同孫子輩的,全都回到紀家大宅裡。

  這也是莫玖玖第一次見到紀家家族的大陣仗——一個二十人的大長桌,差不多都已經坐滿了。

  由紀家老太爺紀黎世為首,左右坐著老二女兒夫妻,排行老三、老四的兒子與媳婦,同時還有他們自各的兒子以及女兒,一個接著一個的坐在長桌後。

  雖然說是家庭聚餐,但對莫玖玖而言卻是如坐針氈,面對那幾十雙的眼睛不斷的打量,令她只能低垂著頭,承受著這股無言的壓力,完全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爸,這是怎麼一回事?」身為女兒的紀真珍,一張剛拉完皮的臉龐顯得更加的緊繃,「睿桓怎麼就這麼結婚了?」她說著同時,目光還落在對面的莫玖玖身上。

  「再說,這女孩到底是哪家千金?怎麼我在任何公開聚會上都不曾見過呢?」這意思很明顯是指莫玖玖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咖,竟然也能踏進紀家大門,讓他們幾乎是跌破眼鏡。

  「是啊!」二兒子紀真泰也不屑的撇撇雙唇,「睿桓,你也真是的,雖然我們知道你很有主見,可是婚姻這種大事,你也應該問過我們,就算你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要尊重一下你的爺爺吧!這個家還有大人在,可不是只以你為尊的。」「三叔,你就別生氣了。」坐在一旁的老四兒子紀睿宇冷笑一聲,「堂哥這幾年爬得這麼高,哪會將我們放在眼裡呢?再說,爬到這麼高的位置,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也許就是吃遍了山珍海味,所以才想要嘗點野菜。」野菜?是指她嗎?莫玖玖的眉微微一挑,杏眸往聲音的方向而去,那名坐在她斜對面的中長髮又帶著流痞氣息的男子,正冷眼看著她。

  這時,她也乾脆抬起一張驕傲的小瞼望著紀睿宇,與他大眼瞪著小眼的,氣勢似乎一點也不輸給他。

  「是啊,大家為什麼這麼生氣呢?」一旁老三的兒子紀睿鑫也開了口,「人家不是說什麼鍋,配什麼蓋嗎?這不知哪裡來的野菜,配上堂哥的出身不是才剛剛好嗎?」出身?莫玖玖一愣,一會兒之後,才領會到紀睿鑫話中之意。

  原來紀睿桓的母親是他父親外遇的對象,後來兩人因為意外死於一場車禍,這才被紀黎世發現剛滿十歲的他,同時他父親的外遇才曝了光,他也才被接回紀家大宅。

  可想而知,他剛到紀宅大宅時並不好過,尤其當時他父親的正妻才剛生下一名兒子,因此他在紀家的地位十分的尷尬。

  只是這二十年來,他也撐過來了,熬過紀家人對他的不屑、對他的輕視,而他就只差一步,就能讓紀家所有人都俯首稱臣。

  「哎呀,你不提,我還倒真的忘了。」紀睿宇哈哈大笑了幾聲,「野狗確實只配吃外頭的野……」紀睿宇話還沒有說完,迎面潑來的便是一杯紅酒,待他回神時,莫玖玖已經沉著臉自椅子上站起。

  「有人說酒精能消毒,這一杯不知道能不能消毒你那髒得不可見底的臭嘴呢?」莫玖玖再也不管什麼矜持、什麼不安。

  如果今天她不知道紀睿桓的身份也就罷了,可她之前也認真暗查過他的背景,在他光鮮亮麗的背後,其實也走過不少的黑暗路。

  她懂這種父母不在的感覺,她比他好的地方,至少她還有個父親不顧一切的陪在她的身邊。

  而他,失去父母,又被帶到一處是狼窟的地方,實在不敢相信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存活下來。

  紀黎世雖然與他親近,可在餐桌上也是裝聾作啞的一聲不吭,她雖然不懂為什麼,但至少她忍不下去。

  她這樣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吃驚,就連紀睿宇也愣了許久,接著才從椅子上跳起來。

  「shit!你這個婊……」

  莫玖玖拿起湯盅往他面前潑去,燙得他急忙跳開,還好只灑在他的胸前。

  「你信不信你再多罵一句,等等朝你潑去的就不是水了?」莫玖玖不只瞪著紀睿宇,同時也冷眼掃視在場所有人,「我真不敢相信,這算什麼家庭會議?如果你們的出現只是為了要批判睿桓的一切,那麼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我現在就把話說清楚,我,莫玖玖,就是他合法的妻子,若你們有什麼不滿,就針對我來,不必這樣夾槍帶棒對他做人身攻擊!」紀睿桓此時也被她突然的「爆氣」給怔傻了。他以為一向對他的事情冷漠的莫玖玖,竟然會為他說話,甚至大有想要翻桌的氣勢。

  同桌的除了紀黎世面帶微笑之外,其他的不是看傻就是皺眉,面帶怒意的瞪著她。

  「你這算什麼家教?」身為姑姑的紀真珍也忍不住拍桌站起,「野孩子就是野孩子,是沒娘教你嗎?」「野孩子又怎麼著了?」她不服氣的回瞪紀真珍,「野孩子就沒有尊嚴、就沒有人格嗎?都什麼年代了,還在這裡狗眼看人低,若你們不是我老公的手下敗將,你們還會像喪家之犬在這裡吠叫叫囂嗎?」她罵人果然是一流,紀睿桓早就領教過她的功力,沒想到今日卻是火力十足,看來平時對他還是有「口下留情」啊!

  「你、你……」紀真珍被罵得狗血淋頭,只能轉而看著紀黎世,「爸,你睜大雙眼看看,像這種沒家教的孩子,你怎麼會答應讓她進門呢?」「我果然沒看走眼玖玖這孩子。」紀黎世並不生氣莫玖玖毀了這場家庭聚餐,反而高興的拍掌大笑,「妻子不就是要成為丈夫的後盾嗎?看來玖玖不只是個後盾,還是個可以保護你的尖矛。」莫玖玖被紀黎世這麼一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斂一下自己的怒氣,「爺爺,我……」「爺爺,抱歉,是我的錯。」紀睿桓大掌握住她的小手,最後道歉的話是由他的嘴裡說出,「各位,不好意思,毀了大家用餐的興致。」「你還懂得要道歉?」紀真珍見紀睿桓說話了,忍不住又抱怨幾句,「像這樣的女人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裡,你還是早早把婚給離了吧!」「姑姑,這點倒是不用你來操心。」紀睿桓朝紀真珍一笑,「姑姑倒不如把心思多放在姑丈身上,省得姑姑明天又要拿著支票去打發圍繞在姑丈身邊的鶯鶯燕燕了。」「你……你……」紀真珍氣得臉漲紅,家醜被攤了出來,面子一下子掛不太住。

  「我的妻子我自己會管教,所以也輪不到各位長輩的指教。」紀睿桓的目光掃視在座所有人,最後將目光落在堂弟紀睿宇的臉上,「尤其輩分比她小的,更沒有資格說她。堂弟,我突然想到有個開發案挺適合你的,地點就選在……嗯,奈及利亞。」奈、奈及利亞?那不是在非洲嗎?調他去幹嘛?求雨嗎?紀睿宇在心中暗叫不妙,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紀睿桓發飆的模樣,竟是為了她?!

  當氣氛不對勁時,廳堂的大門被推了開來,一名大男孩走了進來,年約二十歲上下,臉上有著溫柔的笑容,看上去不管是性格與長相,都十分的純真。

  「哈羅,我遲到了。」這大男孩是紀睿桓同父異母的胞弟紀睿霖,擁有一張好看的娃娃臉,「大家怎麼了?咦?這位一定是大嫂吧?大嫂好。」他的出現就像一道和煦的陽光,將氣氛緩了下來,他的後面跟著一名氣質高貴的女子,正是紀睿霖的母親高氏。

  高氏婉柔的走了進來,望了莫玖玖一眼,接著才來到紀黎世的身邊站著。

  「爸,對不起,我遲到了。」高氏說話的語氣輕柔無比,「剛剛才和睿霖自醫院離開……」「沒關係。」紀黎世頗有深意的望了她與紀睿霖一眼,「睿霖近日身體好些沒有?」「爺爺,我好得很。」紀睿霖是家族中年紀最小的,理所當然也就帶著幾分孩子氣,「只不過最近天涼,我咳了幾聲,我媽就大驚小怪,非要我到醫院檢查不可。」「你媽對你的身體謹慎也是應該的。」紀黎世一見到紀睿霖,又笑得更開心,「現在人都到齊了,都站著做什麼?安安靜靜的好好吃頓飯不行嗎?」「我肚子餓扁了。」紀睿霖似乎緩和了氣氛,招來傭人搬來椅子,然後開始與眾人說說笑笑,還不忘招呼不遠處的莫玖玖。

  莫玖玖應該是要一走了之,可是她的掌心傳來紀睿桓大掌的溫度,於是忍不住望著他。

  眼底只映著他溫柔的眸光,令她的心莫名的折服,最後緊繃的身子也漸漸的放緩下來,任由他牽著的又坐了下來。

  這頓飯雖然吃得她不怎麼高興,但見紀睿桓難得心平氣和的模樣,她咬咬唇,想了一下,才意會到自己的發飆似乎沒有幫助到他,反而破壞了紀家原來的假面和平。

  可是當她偷覷他的側顏時,卻沒見到他不悅的表情,他的唇角反而有微微上揚的弧度。

  這表示他沒生氣。

  而她,算是做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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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3:08
  第七章

  莫玖玖覺得她與紀睿桓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對他的牽絆也好像愈來愈深了。

  她好像也把他當成……同伴了?

  繼家族會議之後,接下來她要面臨的不只是紀氏一大家子的咄咄逼人,還有外頭——媒體與公司的輿論壓力。

  明明她就是一個平凡的人,這輩子除了小學、國中因成績優異得過獎狀而站上台,從此之後就沒再站在鎂光燈之下了。

  托紀睿桓的福,她一夕之間也躍上娛樂新聞的版面,之前兩人協議的「婚姻保密」也都成了泡影。

  先破壞協議的人是紀睿桓,她該找他要賠償嗎?

  而且台灣的記者非常的神奇,只要是他們有興趣的對象,基本上別說路人,連阿貓阿狗都能成為他們造神的對象。

  她是很尊重記者,只是她真的只是一個平凡人,沒必要把她的一生都列成一張表啊!

  還好過去她忙於打工,沒出什麼大亂子,要不然現在被爆出八卦來,又是少不了一些糾紛。

  可雖說她是平凡的路人,可一旦被加油添醋的人生,還是可以勾畫出其他狗血劇情來。

  例如,她之前兼差的酒促小姐。

  說到酒促小姐,之前她就說過一般人對酒促小姐的印象,大概就與酒店妹沒兩樣,差別在於酒店妹是陪坐,而酒促妹是機動性的業務性質,但共通的性質就是——用身體去賺錢,賣色。

  也因為這樣的刻板印象,讓記者懂得如何下標題,讓版面更加的驚悚而引人注目。

  紀睿桓新婚之妻,竟是色情酒促妹?!

  奇怪,這年頭如果標題不這麼誇張,似乎就沒有看頭了,以她平庸的姿色還能與色情沾上邊,也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

  當然這件事不但震驚整個上流社會圈,就連公司也引起一陣騷動,女同事們也開始在她的背對指指點點。

  本來她是紀睿桓的妻子時,就已經遭人側目了,只是她平時太過低調,在同事與工作之中又算是個合群的員工,實在沒有什麼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大家也就在她背後酸個幾句而已。

  可當她過去的兼職被發現之後,引起了好大一陣的波瀾,就連課長也來關心她。

  公司雖無規定不能兼職,但現在被外界渲染成這樣,可礙於她現在是執行長夫人,想要炒她魷魚,卻又不敢開口,於是整個辦公室就處於一種微妙的氛圍之中。

  不過莫玖玖向來就是一個處之泰然的人,再困苦的困境,她都能咬牙撐過了,何況今日只是爆發她過去兼職的工作。

  可這又有什麼呢?

  她沒偷沒搶,也沒有出賣身體去賺錢,她一樣是憑著自己的能力去兜售酒類去賣酒,外人就把她渲染得難聽。

  只是嘴巴長在別人的臉上,她實在無力去阻止。

  當然,她也不想出面去解釋,對她而言,解釋就是掩飾,再者,酒促這工作,她做得清白,又何必向一群看戲的傻子解釋呢?

  當事人都這般淡定,想必旁人更是著急的想要知道下一幕的發展,同樣等待著她出面說明。

  因此公司樓下每天都圍繞著大批的媒體,而她下班則是被安排自後門離開。

  這般混亂的結果,她相信紀睿桓會想辦法處理,她能做的,就是盡量裝聾作啞的將自己置身事外。

  她才剛離開後門沒多久,在轉角處時突然被人用力一拉,她來不及尖叫,一股好大的力氣將她拉至一旁,還摀住了她的嘴巴。

  「我找你好久了,我的女神。」一名年約三、四十歲,看似癡漢的男子將她拖至無人的暗巷,唇角還勾勒著詭異的笑容,「還記得我嗎?我都向你捧場買酒的那個。」她眉眼一挑,瞥見後方的男子蓄著一頭及肩長髮,下巴還長出一些沒處理的胡碴,穿著一件舊黃的外套,黑色長褲配上藍白拖鞋,身上還散發著酸臭的酒氣。

  「唔……」她拚命的掙扎著,「放開我!」

  好不容易將他的大掌掙脫自己的雙唇,正準備喊叫時,他又粗魯的將她拖了回來。

  「別跑,我找你很久了!」男子一見到她,異常得興奮,「我每天都去你賣酒的店裡等你,可是一直等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超想你的?最近看到新聞都在報導你的事情,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莫小姐,我好喜歡你啊!你和我交往好不好?」「你有病嗎?」她的手腳拚命的掙扎著,「放開我,救命……救命啊……」「槓,別叫!」男子緊張的東張西望,「我只是太喜歡你,想要和你交往而已,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跑去結婚了?!」「唔、啊……」她努力扳下他的大掌,然後張口咬他的虎口,直到口中嘗到一絲血腥味時,男子才將她重重的甩開。

  「賤人!」這下子他老羞成怒,上前便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硬是抓著她的頭往牆壁一撞。

  這一撞讓她感覺一陣頭昏眼暈的,劇烈的疼痛自她的額頭放射開來,她還來不及回神,他又強壓她的身子往斑駁的牆上而去。

  「救、救命……」她不顧一切的大喊,可當她每喊一句,他就抓著她的頭髮往牆上一敲,疼得讓她咬牙。

  「你再叫,我就殺了你!」男子被激怒了,一手扣住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是不規矩的要往她的衣服裡探去,「你以為自己是聖女嗎?之前每晚都穿得那麼性感,不就是要誘惑男人上你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扯下自己的皮帶,動作迅速的想要將她的雙手捆綁。在這慌亂的情況下,她最後趁一個空檔,讓自己的身體扭動,勉強掙脫之後,便回過身以手肘往他的眼窩一撞。

  撞完之後,她又連忙曲起膝蓋往對方的重要部分一踢,讓他痛得彎下腰,她才邁開腳步,不要命的往前奔跑。

  她衣衫不整的好不容易跑出巷子時,卻忘了自己現在身為公眾人物,在外頭早已有大批媒體的守候,她一出現,前方的記者就像狼群般的朝她湧來。

  那到口的「救命」,她卻一句也喊不出來,就這麼狼狽的呆愣在原地,一臉不知所措。

  鎂光燈刺眼的在她的面前狂閃著,幾乎將她的世界閃成了一片白花,令她見不到任何一道出口。

  直到她的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氣往後拉,她就像受驚的兔子般不斷的槌打對方的胸膛。

  「是我。」

  紀睿桓的聲音自她的頭頂出現,雙臂緊緊的將她擁著,讓她狼狽的模樣消失在記者的面前。

  「我……」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接著便是不由自主的哽咽落淚。

  他見她如此狼狽受傷,雖感到不解而心疼,但是看到在場這麼多記者,他不想要她受到二度傷害,於是二話不說便將她橫抱起來,直接抱往地下停車場的方向。

  「別怕,有我在。」他低聲望著懷裡的女人說著,聲音裡包含了各種複雜的情緒。

  她怕。她在心裡這樣回答他。

  可當她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就像一個安全的羽翼將她攏在懷裡,為她摒除了所有對她不利的惡意。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紀睿桓帶著莫玖玖去了醫院一趟,讓她檢查傷口,還請醫生開了張驗傷單。

  他也以最快的速度抓到襲擊她的那名變態男子,原來是她以前打工的夜店某個愛慕她的常客,因為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偶然在電視上看見她,異想天開的想要接近她。

  當警方一抓到癡漢男子之後,他便買通關係,讓男子在拘留所內遭受到各種的折磨,更別說男子一旦送到法院依強暴未遂、傷害罪等多項罪名起訴之後,他更是早已知會獄中的獄警,要好好「照顧」他了。

  他原先希望她能夠在醫院休息,但她卻執意當晚就想要離開醫院,拿著一雙楚楚可憐的淚汪水眸望著他。

  「我想回家。」她看上去很累,語氣帶著哀求。

  而他也依她,將她帶回家,只是他並不是將她帶回未出嫁之前的舊家,而是她之後搬進來與他同居的大廈。

  對他而言,那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不,應該是說,那是「他們」的家。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將她當成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家人」了?他的心裡雖然感到迷惑,可一見到她無助的模樣,卻是很輕易的激起他想要保護她的慾望。

  她的個性太過倔強,除非已經走到絕境,要不然她絕不會表現出軟弱的一面。

  而每一次她的軟弱,卻都是在他的面前崩壞,總是讓他不斷的對她伸出援手。

  「對、對不起……」

  回到兩人的房間後,她放鬆的泡了一個澡,王澤送上一杯加了些酒的熱巧克力之後,便退了出去。

  此時,她坐在床沿,似乎十分的疲憊,若不是手上還捧著熱飲,她會覺得此刻身心都處於冰庫中,令她寒冷得不斷發抖。

  「嗯?」面對她不明就裡的道歉,他微微挑眉望著她,「為什麼要道歉呢?」他也來到她的身邊坐著。

  她感受到床鋪輕輕壓陷而下,就像是有重量的輕壓在她不斷飄移的心口,讓她感受到一些真實。

  「一開始我們說好,我需要為你討好爺爺的歡心,取得爺爺的好印象,可是我發現與你結婚之後,我好像沒有幫到你什麼,反而有一種拉你後腿的感覺……」她不敢抬眸望著他,低垂的頭盯著杯中的飲品。

  她的心就如同杯中的巧克力,漆黑得像是一個黑洞,幾乎快要將她吞噬下去了。

  「然後呢?」他知道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於是有耐心的等著她接下來的開口。

  「然後……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條件不合理,若你想要離婚,那……我沒有異議。」她小聲的開口,目光不敢抬望著他。

  「你想要和我離婚嗎?」他沒有強迫她望著他,反而是望著她沮喪的側龐,聲音不慍不熱的。

  「我……」他這般反問她,她反而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磨蹭了許久,才又吶吶的開口,「我只是覺得我自己的表現不符合你的期待……」「我的期待?」

  她咬咬唇,最後抬眸與他的黑陣對望,「當我們的關係曝光之後,你帶我回家族見親戚,我應該要幫你討好他們,至少要讓你少一些敵人,可我非但沒有,還得罪了他們……」他聽完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笑了出聲,大掌揉了揉她的髮頂,「除了爺爺之外,我不需要你討好其他人,至於紀氏家族的親戚嘛,別說你討厭他們,我與他們相處了十幾年,也沒有半點感情。」他一直以為她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但是當他們相處久了,才發現她不只將他當成同伴,甚至還會為了他而與外人爭執。

  「可是……」她紅著眼眶,又小聲的開口,「我什麼都不會做,我甚至還搞砸你在外的形象……現在我才明白,就算我覺得不足為道的東西,對你而言卻很重要。」「你認為什麼才是對我重要的?!」他望著她柔弱的臉龐,聲音不由自主的放柔許多。

她咬著唇,皺眉的想了一下之後才回答,「我知道你是為了爺爺才想娶我為妻,所以我並沒有你理想中妻子的條件,現在媒體把我過去的打工經歷給挖了出來,甚至今天又遇上舊客的騷擾,在你的世界,我的存在只是不斷的增加你人生的污點……」

「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她賣的是酒,不是賣色。」

他朝她溫柔一笑,「確實,一開始你存在我的世界,我覺得非常的礙眼,但不管我們的婚姻是交換條件,還是心不甘、情不願換來的,在法律上,你就是我合法的妻子,我有義務保護你,而你也有權利依靠著我。」聽了他的話,她的心口被狠狠一撞,一時之間語塞得說不出話來,只因他一句——你也有權利依靠著我。

  她有權利嗎?她的雙眸因他這句話而放柔幾分,抹去了她之前不斷偽裝的堅強。

  「不管你現在是怎樣看我,但現在在我的眼裡、心裡,只要我們維持著婚姻,你就是我的老婆;同樣的,在你遇到困難或是危險的時候,我都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你。」他難得褪去過去的自大,同時眼前這個女人也扭轉了他的印象。

  其實,他真的並沒有那麼討厭她。

  在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內,他不知不覺的也喜歡上她,接納她成為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雖然她這個另一半不會甜言蜜語,不會溫柔撒嬌,但她卻有其他女人少見的獨立與堅強。

  她可以不用事事讓他擔心,但她卻開始事事擔心他的一切,就怕她的一舉一動毀去他的事業。

  要找到一個付出自己真心的對象很容易,但是要找到一個對自己付出的女人,卻是需要耗盡一生的精力。

  然而他卻在誤打誤撞之下尋找到她了,該說她有職業道德的將「妻子」的角色扮演好呢?還是她與他一樣了?

  相處時間一久,感情總是會出現一些化學變化,變化莫測得教他們誰都措手不及。

  她再怎麼堅強,終究還是一名女人。

  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眼前這個男人為她伸出援手,他平時雖然囂張跋扈,但發生事情的第一刻,他維護的並不是他的形象,而是先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尤其是當媒體問起他的婚姻時,他一點遮掩也沒有,直接在鏡頭前承認她是他的妻子。

  沒有任何遲疑,也沒有任何憤怒,彷彿他們的婚姻就是存在得這麼自然,就像一對普通的夫妻,找到了他想要的歸宿,表現得一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就算……我還是一直扯你的後腿,你也無所謂嗎?」她語氣充滿無限的擔心。

  他聳了聳肩,還是一貫無所謂的態度,「太多人想要扯我的後腿了,真的不差你一個人。我是個男人,我要的東西,我會自己去爭取,而你,只要記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妻子,這樣就夠了。」「可是,爺爺那裡……」

  「娶你,確實是討他老人家的歡心。」他的大掌輕覆在她的肩上,像是在安撫她不安的心,「而你目前的表現,雖然在我眼裡還不算完美嬌妻,但至少是及格了。」她攏眉的望著他,「那我們……以後呢?」

  「以後?」他想了想,「你覺得我們的關係可不可以自然而然的發展下去呢?」「自然而然?」她不懂這個意思,「我不懂你的意思。」他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停頓許久之後,一張俊顏竟默默出現不明的紅潮,「就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你已經成為我人生中的某一部分,雖然看似不重要,但其實卻佔了滿大的份量。」她聽了他的話,表情非常的震驚。他這話裡的意思是……「你……你喜歡我?」

  見她如此驚訝,反倒讓他更加的困窘,但嘴巴還是利索的回答,「不行喁?」「你……」她感覺到受寵若驚。

  剛剛她還在疑惑,為何他要對她這麼好,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答案。

  他喜歡她?

  「為什麼?」明明她的條件也不夠好,他也嫌棄她的外表不夠漂亮,而她的脾氣總把他惹得跳腳,為什麼還會喜歡她呢?

  「沒有為什麼。」他倒是很瀟灑的一攤手,「就像夏娃明知道蘋果是顆禁果,但她卻還是受不了誘惑被引誘了。很奇怪,你在我的評定標準裡就是普通、不起眼,明知道不能喜歡上你,可時間就像催情劑,相處久了,也許是你身上散發出強烈的費洛蒙吸引了我……這些全都是我喜歡你的答案,所以,你相信了嗎?」她還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但見到他那確定的目光時,到口的反駁又被她吞了回去。

  瞬間,她愈想愈莫名覺得害羞。看來她對於紀睿桓的告白還是動了心……其實她與他一樣吧!

  既然選擇結婚,明知道這是一齣戲,可假戲演久了,卻真的演出感情來了。

  他說她在他的人生中開始佔了很大的份量,他何嘗不是也在蠶食著她的生活呢?

  等她回過神,才發現原來的理智早已被情感給蠶食得幾乎快不剩,甚至他慢慢的吐著絲,糾纏著她的生活,纏繞著她的喜怒哀樂。

  然後等到最後一刻,將彼此都纏成一個繭,就像現在——雙雙都落入情感的情繭之中,誰也逃不了了。

  見她表情顯得茫然,他竟然覺得意外的可愛,尤其她臉頰紅撲撲的,增添了她的誘人。

  此刻,他覺得她比任何一名女人都還要漂亮,還要吸引他的目光……當他回過神時,他已經克制不了的低垂臉龐,將自己的薄唇覆印在她誘人的豐唇上。

  夏娃之所以抵不住禁果的誘惑,不單單是因為蘋果長得太可口,還有一點是——潛藏在人性之下的那最原始的佔有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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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28 10:33:30
  第八章

  他的慾望其實就像伊甸園的那條蛇,不斷的蠱惑著他的內心,甚至在他的心底鑽呀鑽的。

  慾望一動,全身就像著了魔般,當他的薄唇尋找到她的雙唇時,就像找到慾望的入口,開始探索著她的甜美。

  莫玖玖此刻對他而言,宛如一顆極為成熟的蘋果,鮮艷欲滴的同時,還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果香。

  尤其當他的薄唇輕吻她的雙唇時,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感受著女人柔軟的甜美。

  他以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隨即探入她的口中,口腔裡十分柔軟水嫩。初嘗她的甜美,意外的教他一嘗就欲罷不能,讓他的舌尖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她的口中輕輕翻攪。

  她先是感受到一陣驚嚇,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吻她。

  可當他吻著她時,她卻又無法使出力氣將他推開……她的初吻就這樣落在他的唇上了。

  吻,就是一個口加上一個勿,因此她的小嘴被他的雙唇封住,根本無法開口拒絕。

  她被他吻著,時間一久,竟忘了要掙扎,或者是想要離開他的薄唇,很自然的回應著他的薄唇。

  他的吻可以說非常的有技巧,舌尖雖然帶點霸道,卻又不會讓她感覺到壓迫以及討厭。

  先是蜻蜓點水般的探取她口中的軟嫩粉舌,繞轉一下之後,便輕舔口腔的上顎,搔弄著她嘴裡的各個角落。

  「唔嗯……」身子就像被他吸走了力氣,她發現自己的四肢似乎緩緩的洩了氣。

  她的身體由緊繃慢慢轉為放鬆,讓他明白她其實不討厭他的吻,也經由這個小動作的觀察,他更加重力道,舌尖開始繞回了她的小舌上。

  他的舌尖在她的粉舌上兜轉,不斷的挑逗著那青嫩的小舌,同時將她輕推於軟床上。

  他愛憐的輕撫著她耳邊的髮絲,以手背輕滑著她水嫩的臉龐。

  他輕輕拿下她臉上的眼鏡,大掌停在她的臉頰旁,避開了她掛綵受傷的部位。

  此時,他享受著吸取她嘴裡甜美的滋味,這吻比他剛剛的淺嘗還來得深沉,令她的身子微微的發抖著。

  她躺在床上,半瞇的黑眸透著一絲光亮,盯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龐。

  暈黃的夜燈就像月光般灑在他的臉上,讓他平時看起來霸道的模樣添了一抹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他蠱惑了,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一隻任他擺佈的洋娃娃。

  直到他的吻結束,她的小嘴不由自主的輕吐了一句,「抱我……」失去他的吻,她覺得無比的空虛,於是忍不住向他要求。

  而他一接到她許可的入場券之後,動作不再那麼小心翼翼,反而是大膽的開始轉向她的身體探索。

  她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鮮有趣,甚至可以說是勾引著他全身的感官,他的大掌以膜拜的心情輕探進她的衣角。

  原本她的身子已微微的放鬆,現在卻因為他的大掌探進她的衣內,而微微的緊繃著。

  「別怕。」他的聲音出奇的放低,就像好聽的大提琴,那音調帶著他不曾有過的溫柔。

  她是怕,尤其當他的大掌撩高她的上衣時,她的肌膚感覺到空氣中的一絲涼意,毛細孔似乎都緊縮著。

  可他的掌心非常的溫暖,像極了溫度適中的暖暖包,滑過的地方正熨燙著她的肌膚。

  直到衣服被他推至她的胸前,露出粉色的蕾絲胸罩,合身的內衣包裹著她的渾圓。

  集中的美乳擠出了一條完美的溝線,胸部雖然看起來不大,卻十分飽滿。

  還來不及褪去她的胸罩,他便已經低頭輕吻她胸前的乳肉,以薄唇輕輕一吮。

  觸感比他想像中還要更加的柔軟,同時鼻息之間還吸進了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氣。

  大掌以虎口輕攏起內衣的邊緣,指尖輕輕一挑,便將她的內衣往胸上一推。

  一對形狀飽滿又柔軟的胸乳出現在他的眼前,乳尖上的尖蕊是難得一見的粉櫻色。

  她的膚色偏白嫩,待他的指尖微微一撥弄上方的嬌蕊時,來回撥弄幾下之後便硬翹而起。

  「唔……」他在乳尖上的觸摸就像電流四射開來,讓她不安的嚶嚀叫了出聲。

  她的反應意外的清純與單純,令他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左手的指尖撥弄著乳蕊。

  接著他便張口輕含住另一邊的乳尖,將乳尖吸吮入口。

  這時,她感覺到乳尖一陣濕滑,他靈活的舌尖在胸脯上的嬌蕊不斷的頂弄著,偶爾還想要包覆乳蕊,一再的將她的乳尖捲進口內。

  他的舌尖稍稍停止了舔弄,改為張口用力吸吮,似乎想將所有的乳肉全都吸入口內。

  乳肉的口感非常的軟嫩,觸感就像棉花糖般,任他的唇舌隨意的擠壓著。

  「真軟。」他忍不住讚歎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女人上床時,細細的品嚐著女人胴體的觸感,因為在他的心底,她早就與一般女人不一樣。

  她表現出來的反應雖然太過青嫩而不主動,但對他而言卻是新鮮無比,就像是倔強是她的包裝紙,現在被他一一的拆卸而下,呈現在他面前的是個無助又無辜的少女。

  他喜歡她這樣的反差,特別的惹人憐愛。

  而她這副模樣,也只有他一個人能見到。

  他將她的胸乳在掌心之中滾動,同時也以指尖輕輕捏起硬挺的乳尖,再慢慢的左右搓揉著。

  這對初嘗禁果的莫玖玖而言,就像是一種令她有些痛苦,卻又帶著快感的酷刑。

  雙乳上帶給她的刺激都不盡相同,她感受到他指尖的搓捏揉轉,另一邊的乳尖感覺到一陣濕熱,還有他不斷擠壓吸吮的力道。

  她無法去形容這樣的感覺,只覺得又麻又癢,讓她的身子開始有些不安分的扭動著。

  不知不覺的,她身上的衣服被他脫了下來,擱在她乳尖上的大掌也慢慢的往她下面的衣服移動。

  他的大掌有如炙熱的烙鐵,每滑過她肌膚的地方,彷彿就點燃火苗,將她的身子燒得火熱。

  而慾望這種東西就像是會讓人上癮的藥劑,才一點點的挑弄,就教她沉溺在其中。


  當他的動作更加的放肆時,她已經捨去了所有防備的阻止,幾乎是要癱軟成爛泥,任由他揉捏玩弄。

  沒多久,他已經將她剝個精光,就連底褲,他也迫不及待自她的腿間拉下,露出了女性最美的三角地帶。

  「真美。」他讚美著她的身體,企圖讓她放鬆一些,同時右手也輕輕來到她的腿間,「聽話,把腿分開。」他誘哄著她將夾緊的雙腿微微打開,然後調整了一下兩人的動作,將枕頭疊高的靠在她的後背,讓她微微的坐了起來。

  她一坐起來,就見到自己光裸的身子,害羞得想要找個遮蔽身子的東西,卻被他給制止了。

  「別遮,你的身體很美。」

  確實,在他的眼底,她的身體曲線很玲瓏,白皙的肌膚幾乎可以說是無瑕如白玉般,甚至連一點贅肉也沒有。

  她害羞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嬌羞的將小臉轉至一旁,一隻小手輕放在唇邊。

  當他的大手將她的雙腿分開之後,他的指尖便在那細軟的軟毛移動,然後往腿心之間鑽動著。

  「不……」她輕搖著頭,卻抵抗不了他想要進去的力氣。

  「讓我瞧瞧。」他的指尖來到她腿心間的細縫之中,輕輕一撥開,就發現細縫之中已經略有濕意,「原來你偷偷濕了。」他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她的身體非常的誠實,而且比他想像中還要來得熱情。

  他的指尖先是在她的細縫之中來回移動,接著撥開兩片有些濕滑的肉唇,粉嫩的貝肉中含藏著一顆小小的豆子。

  於是他將指尖停留在豆子上頭,輕輕的揠弄著,才樞弄沒幾下,她便覺得搔癢難耐。

  他才這麼一摸,就讓她有極大的反應,更加令他確定這是她的敏感之處,於是刻意將指尖停留在粉嫩的珍珠豆上。

  「不要……」她感覺到有些羞恥,於是連忙想要遮掩,卻被他的大掌反抓住。

  「來,自己摸摸看。」他抓住她的小手,引導她的小手往細縫之中摸去,然後掰開兩片濕滑的貝肉,讓她的指尖探了進去。

  他將她的小手停留在珠豆上,便由她的背後抱住她的身子,繞過她的腋下重新抓住她的手,引導她如何摸索自己的珠豆。

  她一摸到細縫之中的小豆子後,讓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尤其他的大掌引導她的指尖移動時,她的喉間忍不住輕揚出聲。

  「唔啊……」她輕吟出聲,身體有了熱情的表現。

  摸到小豆子時,有種快感又酥又麻的,而且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的舒服,不會令她討厭。

  尤其當她的指尖摸捏一下子之後,她感覺指尖停留的時間愈來愈長,幾乎是捨不得離開。

  加上他大手的指引,每一次的觸摸都像是摸到她的敏感之帶。

  他的大掌將她的小手帶離花豆上,轉而往花穴移動,來回數十下之後,花口已經開始泌出一些水液來。

  「你愈來愈濕了。」他也摸到她腿間的濕意,將她的小手帶離花口之後,讓她的小手繼續按壓揉捏著花核,而他的指尖則是移到花穴。

  「我好熱……」她的臉頰泛起了紅潮,全身開始熱燙得讓她覺得十分的不安。

  他的指尖輕頂開她的花肉,輕輕的頂進花穴之中。

  花穴比他想像中還要更為緊窒,才稍稍一頂入,就被花口慢慢的吞吐了進去。

  吞吐進去的指尖感受到花壁的柔嫩,緊窒中帶著無比的滑膩,加上花口內不斷的溢出水液,讓他的指尖更容易在裡頭滑動。

  「唔啊……」她再也忍不住的輕喊出來,全身上下的反應比剛剛還要激烈許多,「不要……」「為什麼不要?」

  他的俊顏擱放在她的肩上,由後邊不斷愛撫著她的花穴,而另一手也沒有閒著的輕揉著她的胸脯,「寶貝,別停,你會愈來愈舒服的。」他說完之後,又刻意加了一根手指,併攏著指尖在濕熱的花穴洞口不斷的抽撤著。

  她的大腿此時被分得很開,低頭便能瞧見自己的手指在花縫中游移,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很羞恥,可此時她卻是無法停止動作。

  同時也能瞧見他的指尖在她的花穴裡抽撤,長指甚至還帶出更多的水液,花液就此滴答落在床單上。

  她的喘息也愈來愈急,在花核上頭的指尖也愈來愈快移動,全身就像一根緊繃的琴弦。

  在她與他兩人的彈奏之下,她的身體似乎已經快面臨最後一刻的崩潰,酥麻的快感更是不斷的層層加疊著。

  花壁被他的指尖刮弄著,兩指還不停的在花壁裡攪弄,把她身體的慾望全都勾了起來。

  濕滑的水液散發著一種屬於女人的幽香,也像是誘人的香氣,挑起了他男性的慾望。

  那炙熱的男鐵早已默默在褲子之中升起,形成了一座小小的高山,幾乎硬得快要穿破布料。

  她的氣息愈來愈短促,小臉上的暈紅已是非常的紅艷,小嘴的嚶嚀化成一聲聲的呻吟,同時迎合著他長指的撩撥。

  「唔嗯……」她輕叫的同時,在花核的指尖加速了許多。

  一見她的指尖加速,於是在她肉壁裡的長指也開始加速,狠烈的用力插弄著嫩穴。

  肉壁感受著他長指的狂暴,花核上的揉捏也達到頂峰的壓力,她在最後一刻由口中吟出細微的尖叫,小手忍不住擱停而下,反握住他的大手。

  「不、不要……啊啊……」高潮令她全身顫抖著,也讓她開口向他乞求停止。

  嫩穴開始抽搐,不斷的擠壓著他的指尖,為了不讓她徹底的崩潰,他最後還是撤出自己的長指。

  兩指一撤出,由花穴之中帶來的是大量的花液,濘濕了他的手和她的腿間……然而他帶出的不只是大量的水液,還有他未被填滿的慾望。

  其實,她知道男歡女愛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就停止了,可是她沒想到他接下來的動作竟是一氣呵成,連給她喘息的機會都不肯。

  當她高潮餘韻還未退時,他將她的身子扳正放倒在床上,然後他褪去全身上下的衣物,裸露出健壯的身體在她的面前。

  這時,他胯下的男性象徵也已經挺翹而起,粗長脹得非常的大,青筋冒出,也露出粗大的圓端,又長又大得像一把肉刃。



  「寶貝,我想要進去你的體內。」他將她的雙腿分開,讓自己的熱鐵輕抵在她的花縫上。

  粗大的圓端感受到花縫的濕意,也沾染了不少的水液,讓他的圓端可以輕易的在花縫之中移動。

  他低頭便瞧見那高潮過後的小穴正不斷的張闔,透著粉嫩的小穴似乎在乞求他的進入。

  晶亮的花露刷亮了腿心間的細毛,也增添小穴的粉嫩,教他有股想要狠狠進入的衝動。

  因此他再也忍不住了,兩手將她的雙腿架開,粗長的圓端狠狠的頂在花核上,接著一路滑至小穴。

  扶住碩長的肉刃之後,粗大的圓端凶殘的頂開貝肉,而花口張闔幾下,便慢慢的將他的熱鐵吞沒。

  被水穴吞噬的感覺非常的美妙,粗大的肉棒被水嫩的肉壁不斷的擠壓,讓他享受到無比的歡愉。

  她的小穴是如此的緊窒,隨著花液的潤滑,令他一路暢行無阻的頂了進去。

  只是她卻覺得不太舒服,尤其他的肉刃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粗大,教她很快就感到不適應。

  「痛……」她感覺有一種異物侵入的痛楚,讓她有些想要臨陣脫逃的推開他。

  可是槍都上膛了,豈有讓她拒絕的餘地。

  但見到她的表情是真的不舒適,他只好壓下衝動,讓肉棒慢慢的移動,讓緊窒的小穴能夠先適應他的粗長。

  「第一次都會不舒服。」

  他認為她是第一次初嘗禁果,而這個想法才剛成立時,他又稍稍的加重力道,直接的貫進她的體內,耳裡立刻聽見她的低叫。

  「真的好痛……」她喊著,「唔嗯……」

  他不讓她逃開,低頭便吻住她的雙唇,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而虎腰同樣以低速往前輕撞。

  漸漸的,她不安的心隨著他的舌尖在口裡的撩撥,不知不覺的被安撫下來。

  體內的痛楚似乎也隨著他的抽撤漸漸退散開來,不再像剛剛那麼不舒適,反而激起比剛才還要舒服的快感。

  這時,他開始擺動自己的虎腰,熱鐵在花穴內進撤,同時撤出的花液夾帶處女的血絲,濘濕了彼此的腿間。

  她由反抗慢慢的變成接受,表情也不再那麼痛苦,臉上的潮紅同樣未退,反而還一直擴散至她的胸前。

  他愛極她現在這副嬌媚的表情,過去認識的倔強表情全都換成女人的嬌羞,化在他的懷裡。

  她這樣的風貌只有他能看見,只專屬於他一個人的!

  他的佔有慾十分的強烈,尤其是讓他心動的女人,他更是賣力的讓肉鐵不斷在她的花穴頂撞著。

  柔嫩的花穴被他粗暴的肉鐵一次次的蹂躪著,充血的熱鐵就像堅硬的肉棍,每一次的抽插都是用力而且深沉。

  她體內的疼痛已經被他的肉鐵所帶來的快感取代,身體四處泛起了酸麻感。

  肉壁裡被青筋迸冒的肉棍刮弄,就像是直接刮進她的心口,同時肉鐵又脹滿在她的花甬之內,充實得令她非常的享受。

  雖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的動作,但他卻很老手的帶領著她的身體,儘管她只是被動的躺在他的身下,可身體的本能還是主動的迎合他頂弄的動作。

  「唔嗯……」她發出更嬌媚的低吟,雙手緊緊的攀附在他的肩上,「好熱……你弄得我好熱……」「很舒服對不對?」

  他咬牙問著,熱鐵在她的肉壁裡磨蹭,水嫩的被包裹著,舒服得教他真想貫穿她的身體,「你又熱又濕,夾得我好舒服。」他賣力的頂撞著她的甬道,那用力的撞擊讓兩人的肉體發出拍打聲,在室內充斥著。

  她的身體此時是興奮的、是誠實的,當他抽撤的次數愈多,她覺得自己水穴裡的水液流淌得更多。

  他每一次的進入,都引發她細尖的聲音,激起了他男性的滿足之心。

  因此他一次又一次賣力的進入花穴的深處,窄臀的擺動比剛剛還要快速,不斷的撞擊著她的甬道。

  肉鐵的撩弄堆疊了她身子的快感,第一次感受到性愛歡愉的她,終於撐不住肉鐵的蹂躪。

  她的小穴開始感覺到一陣的痙攣,同時她的眼前也漸漸化白,全身也不斷的戰慄。

  「唔啊……」

  她搖著頭,雙眸帶著乞求的渴望,「求你……不要了……不要了啊!」此時,她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像要爆炸開來了。

  「寶貝,我還想要。」

  見她不斷的抗拒,於是他抓住她的粉臀,讓她毫無逃脫的機會。

  「啊……身體……好熱……嗯嗯,啊啊……」她就像是陷入瘋狂般不停的甩著頭。

  「嗯啊……」

  她雙唇微張,最後發出細尖的聲音,然後身體拱了起來。

  他知道她達到了高潮,那水穴裡的嫩肉正死絞著他的肉棒,吞吐得比剛剛還要來得急促。

  見她已經攀達至高潮,肉壁裡的緊窒正張闔收縮,他趁這個機會更是加快了速度。

  他推送的速度一增加,肉棒在肉壁裡磨蹭的機會變多,水嫩的嫩肉讓他的呼吸也加快許多。

  漸漸的,快意也開始爬上他的背脊。

  原先他以為快感不會來得這麼快,可是她的小穴太令他舒服了,尤其當他的雙眸映著她一張痛苦中帶著迷幻表情的臉蛋時,理智迅速被襲來的情慾給衝垮了。

  理智一旦鬆懈,高潮同時也隨之攀附至他粗大圓端上的小孔。

  他來不及阻止圓端上小孔的噴射,高潮來臨之前,他腦子裡也是一片白,待他回過神時,他感覺到前端一陣濕意。

  於是他連忙用力的進入她的體內,窄臀努力前後的擺動,讓熱鐵磨蹭著肉壁,逼壓著最後一絲的高潮攀上……直到慾望已經攀上最頂峰之後,被逼壓的熱鐵總算自小孔噴灑出許多濃白的白液,全數都被他灌進了她的花宮之中,灑下了屬於他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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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19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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