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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項薇]老闆會不會太計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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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3 00:39:45
  第九章

  他一直在想她、一直在注意她、一直無法對她轉移視線,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打轉。

  這個名為梁小小的陌生女人,她……不特別,不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好看的一個。

  但她有著一雙無時無刻不散發出強烈憂鬱氣息的惆悵黑眸,看著那雙黑眸,他的心便被影響到窒郁許久。

  纏繞在她四周的氛圍是那樣的晦暗、那樣的扎人,好多深切的悲傷和哀痛隨著她的一舉一動撞入他的心房,引起他心靈的悸動。

  所以他無法不去注意她,因為連他自己都理不出為何他的腦中老是浮現她的面容?

  她總是蒼白無神、她總是雙眼紅腫,她也一天比一天還要無精打采、還要日漸消瘦,當她以含帶著指責的雙眸面對他時,官天賜深刻的發現,她看似堅強的外表,實則內心是在流淚。

  但她為何要流淚?為何獨獨只有在面對他時,她的眼中就會有著強烈的不諒解?為何當她注視他時,他的心會隱隱作痛?又為何他能感受到她所有的心思?

  沒有任何的答案,他拚命思考,卻是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心中隱約察覺這名叫梁小小的女人在氣他,在對他的某種行為感到十分不滿,但她為何要氣他?她又有什麼資格來不滿他?他究竟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嗎?

  印象中,他的人生是沒有這號女人的存在,他應該從不曾認識過她,那她為何總是以怨懟的目光凝望他?

  而他,老是無法把她那雙哀傷的雙眼從他的心底抹去。

  她的話不多,事實上,從出院至今,他好像只聽她說過三、四次話,每次都很簡短,可僅僅數句,她的聲音卻像一台錄音機,不斷重複在他的耳邊迴盪,讓他夜夜不成眠。

  他曾試著和她說話,他曾試著找各種理由讓她出現在他的身旁,但每次都落空,她有無數的理由讓別人代勞,這樣的結果讓官天賜感到悵然,他只知道自己對她這樣的舉動很不高興、很生氣。

  但生氣?他官天賜除了在失明的那段日子裡有著火爆的行徑,在他這一生中,真的很少有脾氣,更別說是真的發火面對人。

  但是他的心中卻一直有個聲音在說——

  陪伴你的人,不只林管家,不是只有林管家一人。

  是啊!官天賜知道,除了老管家外,還有那個梁小小嘛!不過聽說她人才剛到,沒做幾天的工作,她主要的職責就是負責整理家中的清潔,偶爾修修花草,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

  可……是這樣嗎?

  當大哥在說這些話時,他明明看到老管家那一臉不以為然,頗為不滿的怒怨神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事實有所出入?

  還有那個梁小小……為什麼他老是揮不去她那張蒼白的臉蛋?為何他的腦中滿滿是梁小小呢?

  官天賜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久久無法熟睡,事實上,現在要他睡,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折磨。

  因為他總是不斷在作夢——夢境中,有個他看不清臉孔的女人總是嘰嘰喳喳的在他耳邊說不停,她的聲音非常有活力、非常熱情,總是少爺東、少爺西的一直叫。

  然後他在夢中看到自己不知為何氣得暴跳如雷,氣得喪失理智的大吼大叫,但他可以隱約感覺得到夢中的自己心情很愉快。

  那是他嗎?

  失明時的他為何會如此的快樂?他不是該痛恨一切,對任何人都沒好臉色嗎?為何他可以笑得如此開懷?

  任何夢中的言語他都可以聽得非常清楚,唯獨……唯獨當夢中的他想呼喚那個看不見臉孔的女人的名字時,他就是無法聽見。

  她,是誰?

  她為何每天都出現在他的夢中?他真的曾在失明時期還是那麼的快樂嗎?還是這一切都只是夢呢?

  他睡不著,如果無法得到合理的解釋,官天賜知道,他可能一輩子都失眠,在無奈之下,他只能走下樓,他打算到書房再看些公文以培養睡意。

  但是……莫名的有股力量緊緊牽引著他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客廳的窗口處,官天賜發現自己眼中倒映著一個女人柔弱無助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的思緒變得好茫然,宛如眼前佈滿濃霧,怎麼揮也揮不開。

  順著渴望,他緩緩走到窗口女人的身後,然後他心痛的發現,眼前的女人正在哭泣。

  明明見不著她的臉孔,但從她孤寂的身影,從她顫動不已的纖肩上,他感覺到女人正在承受著絕望。

  「我突然發現,原來我是這麼的在意他……」

  那令人心碎的聲音正是梁小小——那個不斷影響他心情的女人。

  官天賜眼中幽沉不已,他的雙唇不自覺的緊抿,心強烈的跳動,急速得讓人無法喘息。

  他咬緊牙,努力保持沉默,逼自己不准出聲。

  為何要如此強逼自己?官天賜不知道,只是當他聽見她所說的話,聽到她為了某個男人而痛苦不已的低泣,他的胸口便竄出一把火,強烈又快速的在他的體內焚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給燒盡。

  「他工作的樣子讓我感到好陌生……」

  原來她是為情所苦,官天賜的眼中浮現出難以忍受的嫉妒和不滿,他無法理解自己的心為何會刺痛,更無法將這種疼痛給抹殺,只能繼續保持沉默,靜靜的聽她低訴。

  「我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貪心……」

  原來那個男人不要她,原來這世上真有笨男人竟不懂得珍惜這種好女人——突然他怔住,他怎麼會知道她是個好女人?

  輕撫著疼痛的胸口,官天賜疑惑地皺緊眉鎖,他是在心痛什麼?他為什麼會有不捨的感覺?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又好想笑,笑她竟會被一個不懂得好好珍惜她的男人所擁有。

  算那個男人夠傻,竟會放棄這麼一個好女人,所以他才有機會——

  心中的思緒頓然斷裂,官天賜驚駭的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到底是在想著什麼?

  用力甩甩頭,他將心中的雜念毫不猶豫的自心中揮去。

  再一次睜開眼,他那雙驚愕的雙眸褪為深濃的柔情,他伸手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他不打算出聲,不打算做出任何讓兩人尷尬的舉動,但他的手彷彿擁有個人意識,等他反應過來時,他的行動已比他的思緒快一步做出決定。

  官天賜閉上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在面對她時、想到她時,他總是變得不正常,宛如眼前的女人已變成他心頭的一塊肉似的。

  她的疼痛,他能深切體會;她的悲哀,他能強烈領悟;她的情感、愛意,都毫無阻礙的撞入他的心房,讓他動容。

  他想他又不正常了,為了一個可以算是完全不熟悉的女人,他的生活、他的思緒全都大亂。

  官天賜睜大眼,眼前無肋依人他懷中的女人正無法停歇的嚶嚶哭泣著,她毫無防備的嬌弱身子是如此的纖細,好似風一吹就會飄離似的;他伸手輕柔的將她鎖入懷中,讓她無法飛離。

  對著眼前的女人,不曾有過的悸動正在他封閉的心房掘了個大洞,她所有的舉動、聲音像道風般緩緩灌入他的體內。

  將她擁在懷裡,他……突然有種好久以前就想這麼做的感受。

  當她退離他的胸口,官天賜面露失望,望著空蕩的雙手,那柔軟的懷抱、溫暖拂過他心頭的熱度,讓他動容得深切渴望。

  「謝謝你……天、天賜?」

  官天賜緩緩抬起頭,明亮的月亮投射入窗內,將他無法掩飾的深濃情感倒映在剛毅的臉龐上。

  他低沉的歎了一口氣,發酸的苦澀充斥在他的體內,他認輸了……一種完全被打敗的無力感蔓延在他的胸間。

  他承認自己已太注意她,對她有著太多的疑惑,導致全部的心神全放在她的身上,等想要連根拔起時卻沒想到那深入心房的在意早已纏繞在他的骨血中,想要脫離並不如想像中的簡單。

  罷了,官天賜眼中佈滿複雜的思緒,任由渴望操控自己的理智,伏下身,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兩人的眼在十公分不到的距離緊緊的相視、交纏,然後……他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任由兩人的距離貼近。

  驚訝、怔愣,而後順從的任由心裡的激盪發酵,梁小小閉上眼,雙手環繞在他的頸上,思緒隨著他探索又疼惜般的輕吻載浮載沉。

  陽剛的氣息緊緊纏在她的四周,她依順的窩進他的懷中,他的雙唇燃起她體內的火苗,讓她的心跳無法停歇。

  淚水悄悄自她的眼中滑落,她喟歎、低吟,無法停止因衝動而不受控制的行為。

  兩具身子緊密的貼合著,兩顆強烈竄動的心似要交互相纏,隨著柔軟的親吻愈演愈烈,他們激烈的纏繞上彼此,像是要在對方的心頭刻上屬於自己的名,烙上專屬的所有權。

  他撬開她的貝齒,將他的氣味送入她的口中,藉由瘋狂的深吻聯繫兩人強烈的心跳頻率。

  他的大掌收緊力道,將她擁入懷;她的雙手插入他濃密的黑髮中,渴望著兩人更加貼近……

  可他有一點點的不安、有一些些的害怕,就像是在夢中一樣!

  眼前的迷團愈來愈濃,他像是伸手不見五指,耳邊傳來女人淡然卻悠亮的呼喚聲,他卻遍尋不著,即便他是如此的著急、如此的不安,但她在哪兒?為何不肯出現在他眼前?為何不斷影響著他?為何令他念念不忘?

  他用力撥開眼前的霧團,使勁尋找聲音的所在,這一次他一定要看清楚那困擾他的女人到底是誰?

  「天賜、天賜、天賜……」梁小小一次次自心中不斷啼出他的名,宛如這樣她才能真切的感受他的擁抱,才能感受他的存在。

  太久了,她想念他太久了,他與她就在近處卻是無法相認,她可悲的只能故作堅強,想盡辦法逃離。

  現在的她好累、好累,累得無可自拔的奔向他,毫不在乎今晚過後兩人會如何,只要現在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溫度,感受自己就在他的懷中,一切都無所謂了,明天的事等明天再去煩惱,現在這一刻、這一秒,就讓她任性吧……

  他在陰暗不見五指的黑色地帶努力奔跑、瘋狂嘶吼,除了斷斷續續的回應,他見不著任何人、看不清任何景象,宛如雙眼被蒙蔽,失去看清景象的能力。

  在漆黑中,他頓住腳,無力的跪下,他的雙手在發抖、他的身子顫抖如落葉,不安和恐懼侵襲著他的四肢百骸。

  有沒有人能在這黑色的迷霧世界裡給他一盞明燈?有誰可以掃除他深埋在心底的恐懼和迷惘?

  他是個瞎子,沒人能讓他歡笑,沒人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慌亂,他只能遊走在未知的道路,走一步算一步。

  少爺、少爺……

  是誰?他怔然抬頭,在未知的路途上,那清亮的嗓音如溫柔的泉水般輕易安撫了他不安的心靈。

  少爺、少爺……

  那聲音在哪裡?他咬著牙,以意志力撐起自己悸動的身子,用力邁開步伐,努力尋找那熟悉的聲音。

  少爺、少爺……

  過了好久,前方出現一盞小小的卻又耀眼的光芒,他揚起笑容,努力向前追,他不想放手、不願放棄,他拒絕停下腳步。

  少爺……天賜。

  站在小小的光芒前,他感到氣喘不已,怯怯地伸出雙手,他小心翼翼的捧起那道光芒,將它安然的放在自己心口。

  天賜……

  突然,他心口湧現出刺入的亮度,他既驚訝又難以置信的閉上眼,他的雙手摀住自己的雙眸,深怕那明亮的光芒會將他扎傷。

  「天賜、天賜、天賜……」

  迷霧中的明燈和眼前輕柔的嗓音緊緊交疊,官天賜緩緩睜開雙眸,視線對上梁小小那燦爛的黑瞳,是她啊……

  悸動蔓延身心,他滿足又喜悅的輕歎一口氣,收緊的雙手再次將懷中的人兒緊緊束縛住。

  原來是她!

  那一聲聲的呼喚,那在黑暗中的小小光芒,那不停出現在他夢中的哀痛嗓音……是她這個名為梁小小的人,這個讓他的心靈逐漸安穩下來的小小人兒……他的小小!「小小……」

  明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女人,卻緊緊纏繞住他的心房,少了她,他的心就無法完整,原來是她啊……

  月色透進窗內,兩抹身影緊緊相疊,在月兒的見證下,在蟲鳴的伴隨中,他們迫切的想擁有彼此,破繭而出的慾望在偌大的屋內濃烈的散發著……

  遺忘了又如何?失去的記憶又如何?曾經有過的深刻回憶,曾經撼動過的心靈體驗,是誰也無法帶走的。

  兩具赤裸的身軀,兩顆相纏的心靈,此時緊緊的密合,瞬間化為一個圓。

  ***

  「啪」的一聲巨響,神遊的梁小小額頭準確的撞上玻璃桌面,發出嚇人的音量。

  「好傢伙,竟敢在上班時間給我發呆,信不信我馬上就把你給解雇,要你回家吃自己?」梁小優粗聲警告,臉色猙獰的怒瞪著吃疼撫著額頭的梁小小。

  「對……對不起。」回過神,梁小小嘴角揚起無光的笑容。

  「對不起有什麼用?早知道有錯,不如當初就別做!」梁小優怒氣衝天,語氣十分不善,就算是自家姊妹,她也秉持著公事公辦,沒有特權的心態行事。

  這問只有二十坪的辦公室內,就只有三名員工——一是她自己,一是梁小薇,一是梁小小。

  這間「有錢好辦」事務所,總裁——梁小優,副總裁——梁小薇,職員—梁小小,是由梁小優和梁小薇合力開設的。

  當初兩姊妹感念於現在的工作下好找,就算找到也賺不多,即使把自己操死,一人身兼數職,但每個月所賺的金額也不比自己開一家公司來得多。

  所以她們決定自己開一間事務所,只要客戶有錢,任何「不可能的任務」她們都會想盡辦法完成。

  這間「有錢好辦」事務所開張後,倒也賺了不少錢,每次的任務都能順利完成。

  梁小優的話令梁小小又恍神了,她的思緒不小心又開始神遊起來。

  「啪」!又是一記猛烈的拍擊,梁小小再次額頭吻上桌面。

  「梁小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馬上又給我神遊。」梁小優已被氣得怒不可遏。

  拾起無神的雙眸,梁小小揚起唇辦,雲淡風輕的露出一抹微笑。「對不起。」話一說完,她低下頭,拿起筆開始把桌上的文件拿起來抄寫。

  「呃?」梁小優被嚇了一跳。

  怎麼?她這個膽小的妹妹看起來一點也不怕她,以往不是只要她一大聲,梁小小就會嚇得牙齒打顫、狂啃甘蔗,眼中露出有如小白兔般的膽小目光嗎?怎麼現在只會露出無所謂的笑容?

  梁小優移動身子來到梁小薇的桌邊,「你有沒有覺得小小從那間別墅回來後就變得怪怪的?不只行為變得奇怪,連樣子、表情也變得好奇怪!」

  感覺像是在一夜間長大了,少了些稚氣脫俗的氣息,多了點含苞待放的女人柔情。

  梁小薇揚眉,一臉受不了的翻著白眼。「她都回來一個月了,你現在才察覺到?」

  「她到底怎麼了?一個月前,她幹嘛突然哭著跑回來?」該不會是被哪個王八蛋給欺負了吧?

  「誰知道,她什麼都不說,像是拿針縫住自己的嘴巴一樣,怎麼也套不出話來!」梁小薇聳聳肩,看似不在乎,其實眼底隱約還是浮現出對小小的擔憂,只是她不喜歡把真性情擺在臉上。

  「如果有人敢欺負咱們家的小小,我一定會給他好看,打得他滿地找牙。」梁小優的臉上布上一層駭人的殺氣。

  雖然從梁小小出生到現在,最愛欺負她的就是她們這兩個「好」姊姊,但她們也只准自己欺負,若是這麼好玩的「玩具」被人給搶走,她們可是會很不甘心的再搶回來的。

  這就是她們梁家三姊妹的姊妹之愛……

  「好了啦~~別在那裡五四三的,今天的工作趕快決定,浪費一秒可是會少賺不少錢。」梁小薇無奈的說。

  她的目光悄悄對上另一頭正在認真做事,但偶爾仍會恍神的梁小小。

  如果這世上有人敢欺負她們梁家的人,那她梁小薇發誓,一定會把那該死的傢伙整得哭爹喊娘的,不過……那也要那個又在發呆的笨蛋肯開口才行啊!

  「對喔!今天這份工作和我另一份工作的時間撞到,我得去幫一個有錢的老太太尋找另一半真愛,可能得搞到很晚。」一說到工作,就想到賺錢;一想到賺錢,就想到認真;一想到認真,就想到不得馬虎,否則錢會愈來愈少,梁小優這下子心神全放在錢上,早把才纔擔憂妹妹的事給拋到腦後。

  「我也不行,今天我要幫忙照顧一個孩子。」梁小薇的神色顯得有點疲倦,一想起那個死小鬼,她就覺得有氣無力。

  「那怎麼辦?十萬元耶!只要去那個地方,他們就願意付我們十萬元耶!」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梁小優超想賺的。

  眼一抬,梁小薇瞄一眼梁小小,「反正只是賣屁股而已,叫小小去充數不就好了。」

  梁小優眼一抬,目光朝梁小小的背影移動。「對喔!我怎麼沒想到。」這樣十萬元就可以入袋了。

  於是兩個心機沉重的姊姊,目光一致朝梁小小的方向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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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3 00:40:17
  第十章

  「梁小優這個大笨蛋!竟然離開忘了鎖門。她忙,我就很閒嗎?當個老闆,還會丟三落四的,連自家公司大門都沒鎖,還得打電話叫我再跑一趟。」拿出鑰匙,女人在確定辦公室的電燈都關上後,拉上鐵門,低下頭準備將門鎖上。

  突然頸後寒毛無預警豎起,十分準確的第六感提醒她——後面有人躲在陰暗處盯著她瞧。

  毫無猶豫的轉過身,她抬起頭,目光向上移,然後狠狠的倒抽一口氣,驚嚇的向後退了一步。

  一雙冷得駭人的冷眸正狠狠的凝望著她。

  「你、你……」老天!這個男人是誰?

  為何看起來如此可怕,雖然雙眼充滿寒氣,但瞳孔內的火焰卻囂張的狂燒,好似她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氣得令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似的。

  「你竟敢給我逃走!」男人離開暗處,踩著極緩卻讓人感覺更具壓迫性的步伐朝她而來。

  「我、我……」她何時逃走了?

  「就因為我大哥說該隱瞞,所以你就選擇什麼都不說?」男人的語氣很可怕,瞧他不斷抽動的臉部,明明長得極好看,但此刻卻給人一種撒旦爬出地獄的驚駭感。

  「大……大哥?」是誰啊?混黑道的嗎?這輩子還不懂得害怕為何物的女人心跳狂竄,就差沒從嘴裡蹦出來。

  「你這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要隱瞞我?」要不是他在隔天一早醒來發現身旁的女人無故消失而在家中大發雷霆,嚇壞了眾人,到現在他肯定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以為什麼都不說,我就會什麼都感受不到嗎?」她和他之間的羈絆,就算他失去記憶,也沒有任何人可以隨意抹殺的。

  「我、我……」女人嚇得跌坐在地上,臉色瞬間發白。

  她很肯定自己是遇上瘋子了,這個男人和她從未相識,他幹嘛拉拉雜雜的對她說了一堆話。

  報……報警,對!她該報警。

  梁小薇混沌的思緒在瞬間清醒,她抖著手拿出手機。

  「梁小小,你在假裝啞巴嗎?保持沉默並不能解決任何事,我要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全部的事實?」害他像個瘋子似的,夜夜失眠,像是自己的寶貝遺落卻怎麼都找不回來。

  而當他在那一晚尋獲後,她竟又無聲無息的離開,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半點音訊也不給他。

  直到昨天,當大哥官駱書得知他的性情大變,趕回到別墅後,他才知道是他大哥將她趕走的,只因為她洩漏了不該告訴他的秘密。

  秘密?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她什麼也沒說,是他情不自禁受到她的吸引,就算他什麼也想不起來,但是……那曾有過的溫暖和回憶,可不是任何人能夠輕易抹去的。

  而她呢?她什麼也沒說,逕自聽從他大哥的命令,默不吭聲的離去,這算什麼?

  上一秒,她還躺在他的懷中;下一秒,她卻毫不留情的離他而去。

  好你個梁小小,無情無義的將他丟棄,讓他承受這一個月來痛苦的思念。

  梁小薇手上的動作停住,她愣愣的抬起頭,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他剛才叫她……小小?!

  官天賜沉著一張臉,佇立於梁小薇的面前,他伸手打算拉起她,突然他遲疑了一會兒。「你是誰?你不是小小!」

  但她和小小長得一模一樣,除了她那雙眼眸顯得城府極深,沒有半絲屬於他在意的女人那種清亮、淨澄的雙眸。

  他的話令梁小薇挑了挑眉,才瞧她一眼,就察覺到她不是梁小小,這個男人……

  真特別,不!該說他應該是在意小小,所以對她的行為、面容極為熟悉,熟悉到只要有一丁點的異狀,都能馬上看出。

  「我不是梁小小。」拍拍沾上灰塵的褲管,梁小薇收起電話,優雅的站起身。

  「那你——」是誰?

  官天賜話還沒說完,身後又出現一道清脆的聲音——

  「臭小薇,真小氣,只是要她回來幫我關個門嘛!幹嘛這麼小氣?我可是總裁耶!竟然敢不聽我的命令,下個月非扣她薪水不可!」抱怨聲自打開的電梯內傳出。

  「咦?小薇?你怎麼會在這裡?」拿著鑰匙的女人以蹦跳的方式走出電梯,在見到梁小薇時,驚愕的問。

  官天賜不可思議的皺起眉——眼前竟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梁小小!

  瞧了官天賜一眼,「這傢伙是誰?」

  嗯,經過她敏銳的第六感確認,她很確定從他身上聞到一種很熟悉又讓人無可抗拒的味道。

  官天賜將身後的女人從頭到腳瀏覽一遞,當他的目光對上她那剪短又染上一層難看的棕色的短髮時,他的臉孔變得很難看。「你竟然給我把頭髮都剪了?」

  是誰給她這個權利,難道她不知道她全身上下的所有權都是屬於他的嗎?

  「呃?」被吼了,女人的鑰匙掉在地上,一時不敢輕舉妄動,這男人怎麼長得人模人樣,卻這麼凶呢?

  「小薇?」保持鎮定的找回聲音,女人的目光越過官天賜,疑問的直往沉默不開口的梁小薇身上望去。

  「說!為什麼要離——你是誰?你不是小小!」官天賜一個箭步向前,打算把眼前的女人給摟人懷中,卻在靠近她身子的一瞬間,又頓住腳步。

  「小小?」梁小優揚起眉,一手撫著下巴開始沉思。

  怎麼有兩個不是小小的小小?!官天賜擰起眉,腦中閃過一個驚人的答案——三胞胎。

  狹窄的長廊上靜悄悄的,在場的三個人各自在沉思,都沒有開口。

  一分鐘後,前方的短髮女人梁小優像是想通某件事,她瞇起眼,雙眸浮現殺氣,毫無預警的一拳朝官天賜的方向揮過去。

  官天賜反射性的閃開,「你幹——」

  身後一隻長腿則是朝他的屁股踹下去——那是梁小薇的傑作。

  「你幹——」官天賜不明就裡的轉頭。

  又是一記拳頭朝他揮來,官天賜眼尖看到,連忙閃開;前頭又是一記飛腿朝他的膝蓋踢來,又是梁小薇的絕技。

  「你幹—」身後的短髮女人又送來一記拳頭,官天賜又閃;前頭又是一記飛踢,可惜她的距離沒算準,腳沒踹到官天賜,倒是腳上的鞋子被她甩出去,正巧停在他的頭頂上。

  「罵髒話,該打!」梁小優氣憤的用鼻子噴氣,她就不信打不到他。

  又是一記飛拳送來,某個從不欺負女人,只玩梁小小的男人生氣了,他伸出手,一把握住梁小優送來的拳頭,還把它捏得死緊。

  梁小優痛苦的哀號,疼得眼中飄淚。

  「對,罵髒話,還欺負我們的玩具,該打!」梁小薇抬腳打算再來個飛踢。

  官天賜瞬間回過頭,另一手狠抓住還在半空中的那隻腳。

  兩個女人痛得不斷發出慘叫。

  兩手一揮,梁小薇站不穩的跌在地上,梁小優抱著拳猛呼氣,兩個姊妹彼此抱緊對方。

  「打得很爽嘛!」官天賜佇立在兩人面前,嘴邊的笑容顯得很詭異。

  「嗚……」大魔王、大壞蛋、大惡魔,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現在給我說清楚,小小在哪裡?」官天賜蹲下身,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

  他實在很不想講,不過他覺得這兩個女人真像瘋子,以後還是少讓小小靠近她們為妙。

  「我、我……」梁小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好淒慘。

  「什麼?」官天賜有聽沒有懂。

  「我、我……」

  「講清楚。」官天賜大喊,額上直冒青筋。

  「她去賣屁股了啦!」梁小優嚇得大哭。

  官天賜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火氣瞬時街上天——在問清地點後,他想也不想的衝下樓。

  「哇!」梁小優和梁小薇抱頭痛哭!

  「我們的玩具被搶走了!」梁小優哭得好不淒慘。

  「那男人是惡鬼!」她們只是平凡老百姓,無力和鬼對抗。

  「不過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有錢的味道耶!」梁小優抹著淚,突然想起。

  「嗯,是有錢人喔!」梁小薇也止住淚。

  靜了一分鐘後——

  「他喜歡小小。」兩姊妹異口同聲說。

  「小小的東西,就是我們的東西。」兩姊妹又再度異口同聲的說。

  「小小的錢就是我們的錢。」兩個人同時歡呼。

  「……我們是有錢人了。」耶!兩姊妹抱頭大笑。

  少了個玩具,多了好多錢……好吧!她們可是很有良心的—玩具給他,錢給她們!

  這就是她們的姊妹情。

  ***

  「等一下要大聲叫,知道不知道?」男人一雙眼曖昧的拍拍梁小小的肩。

  「好,我會使勁的叫。」梁小小認真的點頭。

  「你穿這樣真的很可愛,男人看了都會喜歡,我保證你一定會大賣。」男人色迷迷的看著她身上的女僕裝。

  白色的泡泡袖襯衫,脖子上戴著一個小蝴蝶結,頭上是一頂用花辦做的小發圈,下身則是一件極短的蓬蓬裙,她有著楚楚可憐的清純面容,烏黑的長髮被燙成可愛的大卷卷,真的很可愛。

  「等會兒你的表情要盡量扮可憐、裝無辜,做出生澀、害羞的模樣,這樣男人才會想要,知道嗎?」胖男人摩拳擦掌,看著牆上的時間,一臉的期待。

  梁小小用力點頭。

  「就算累了也不可以停下來,這麼多人都在等著看,你一定要盡心盡力,看看那邊,有好幾台攝影機正在準備拍攝,我可是花費鉅資了。」

  「好,就算再累,我也會配合到底。」梁小小點頭如搗蒜,表情嚴肅得像個認

  真的小學生。

  「很好,事成之後,我會好好犒賞你。」男人又是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梁小小低聲輕笑。

  「梁小小——」遠方突然傳來可怕的獅吼聲。

  熟悉的語氣讓梁小小不禁驚訝的抬起頭。

  官天賜的頭頂冒火、雙眸噴火,口中吐著火龍……氣呼呼的衝到她的面前。

  乍見他的那一刻,梁小小一時根本無法說話,本就蒼白的臉蛋這會兒變得更加死白,她泛紅著眼,激動的摀住雙唇。

  終於瞧見思念的人兒,官天賜心中鬆了一口氣,卻又在見到她那一身曖昧的穿著打扮,稍稍消退的怒火又再次狂亂奔竄。「你該死的!竟然敢真給我來賣屁股。」

  官天賜大吼,可怕的嘶吼聲貫徹雲霄。「我沒準你走,你怎麼可以離開?我不准你辭職,現在馬上跟我回去!」

  從他人才一到達這裡,就發現有不少男人淫慾的眼光直在她的身上打轉,讓他看了心頭火直燒,真想把他們全抓來狠揍一頓。

  「天……天賜?」梁小小的眼中含淚,不敢相信的低喃他的名。

  「你還敢給我穿成這樣!你這個大笨蛋。」她不知道她這副模樣有多麼可愛,多麼容易引人遐想嗎?

  「天賜……」一個月的分離,她終於知道自己有多麼思念他,可是……兩人相處一晚後的隔天,官駱書不知為何突然出現,還要她立刻離開,因為她破壞了規定。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離開,卻不得不聽話照做。

  對官駱書來說,也許他把她認定為行為不良的女人吧!

  他以為是她逕自爬上官天賜的床,再加上她曾害官天賜受過傷,新仇舊恨加起來,她好像真的變成壞女人。

  「跟我走。」官天賜想也不想,伸手拉住梁小小。

  「不,我不能和你走。」梁小小咬唇掙脫他的大掌。「我……我不能回去!」

  官天賜轉過頭,瞇起眼,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寧可留在這裡賣屁股,也不願跟我走?」這個女人的腦袋裡是在想什麼?

  「我……我已經收錢了,而且……賣屁股也沒什麼不好。」梁小小轉過身,努力眨掉眼中的淚水。

  「沒什麼不好?」官天賜皺眉,體內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

  他街上前,抓著梁小小的雙臂用力搖晃。「你是我的女人,誰敢要你做出這種事,我會殺了他!」他的目光既冰冷又殘忍,銳利的雙眼朝她身後那胖男人身上射去。

  男人被他發狠的目光瞪得嚇壞了。

  「什麼?」梁小小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剛才說,她……是他的女人?

  「我們都睡過了,難道你不是我的女人?」如果她敢否認,他會把她抓起來狠打一頓屁股的。

  「可是……可是大少爺……」反對,而且她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害他和兄弟反目成仇。

  「大哥要我向你道歉,他知道他誤會你了。」

  從她離開後,官天賜的個性又恢復成嚇死人的模樣,當一得知是大哥趕走梁小小時,官天賜氣得差點沒把別墅給毀了。

  那時官駱書才瞭解,原來不只是梁小小對官天賜有感情,就連官天賜這個喪失記憶的傢伙,就算把過去的事給忘了,對她卻仍十分在意,而那種在意就像他對自己的妻子一樣,是一種深厚得不容人抹去的情感。

  「真的?」梁小小無辜的抬起浮著淚的眼眸,「我真的可以再回去?」

  「從現在起,不准你再離開我的身邊半步。」他霸道的命令。

  他強勢的口氣在在讓她感到熟悉,梁小小怯怯的問:「你……你全想起來了?」想起兩人相處的記憶。

  官天賜想也不想的搖頭,看到梁小小一臉失望的神情,官天賜又說:「雖然那些事情我全忘了,但是林管家都告訴我了。」

  所以他才會發現,原來從頭到尾,他的感覺沒有錯,眼前的梁小小讓他在意得無法忽略,當他擁住她時,他才會有如此滿足的感覺。

  無論記憶如何,那都是過去的事,就算不記得,但是……沒由來的重視,彷彿她在莫名之間成為他身上的一份子,讓他無法忘懷。

  「你全忘了……全忘了,好過分……」他還是不記得她,不記得兩人相處的時光,那她……她有什麼資格成為他的女人?

  對他而言,她已經成為陌生的女人,一個毫不相關的路人甲!

  官天賜伸手將她輕擁,不住的低哺,「過去真有這麼重要嗎?一定要記得過往,才能在意你、重視你嗎?從我再看見你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你的存在成為我無法忽略的身影,這樣不夠嗎?我的心是不會騙人的,愛上就是愛上,就算忘了,但我這顆心仍不斷吶喊你的名,這樣不行嗎?」

  「我只是不甘心,你竟然輕易就忘了我。」

  「你可以說給我聽,把我們兩人的過去全告訴我,未來還很長,我們可以造就更多的過去不是嗎?」他想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非常濃厚,否則在得知她離開時,他不會整個人立刻變了樣,更不會在一得知她在賣屁股時,他有這麼可怕的殺人衝動。

  買屁股?

  官天賜瞬然清醒,他用力拉住她的手,又要離開。

  「怎麼了?」還在哭的梁小小疑惑的抬頭,但明顯釋懷了心中的心結。

  「跟我走。」休想他會答應自己的女人賣屁股,她全身上下都是屬於他的,誰敢碰她,他一定把那人給砍死。

  「可是……」

  「沒有可是。」

  「但是……」

  「沒有但是。」眼見外頭的男人愈來愈多,官天賜的怒火再次漲起。

  「屁股很好吃,我很想賣。」梁小小可憐兮兮的低哺。

  官天賜不敢相信的轉身怒視著她。「你想賣?」她……她這大笨蛋!

  「真的很好吃嘛!」梁小小無辜的望著他。

  「我當然知道好吃。」他早就已經吃過了不是嗎?那天晚上,他不只吃過她粉嫩小巧的屁股,連她的人也享用過了。

  「既然你都吃過,為什麼不讓我賣呢?」梁小小放開他的手,咚咚的跑走,不一會兒手上捧著一盤東西又回到他面前。「這屁股看起來很好吃,熱量又不高,為什麼我不能賣?老闆說我只要用力叫賣,錢賺得多的話,我還可以分紅耶!」

  低下頭,官天賜臉部不住的抽動。「這是什麼鬼東西?」

  「屁股啊!你不是說曾經吃過?」這男人是怎樣?又失憶了嗎?

  「老闆可是花大成本叫電視台的人來拍攝,我還為了吸引男客人的注意,穿成這個樣子,錢都已經收了,不做不行啦!」

  「我知道那是屁股,我是說……那是什麼屁股?」官天賜覺得自己的神經虛弱到極點,跟這女人有理說不清。

  「就屁股嘛!好吃的屁股蛋糕,上次有新聞播報胸部布丁,後來老闆突發奇想,想說人家做胸部布丁,他可以自創屁股蛋糕,很特別對不對?」梁小小的眼中佈滿笑意。

  官天賜深深的凝望著梁小小,他用力吸了一口氣,「梁小小,你這個大•笨•蛋!」

  害他搞了這麼多的烏籠,做了這麼丟臉的事,還……還把整件事都想歪了,這筆帳,他和她有得算了。

  頓時,某個女人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叫聲,「你幹嘛又打我的屁股?大惡魔!」
尾聲

  「婚禮準備得差不多了。」官天賜說著手機,唇邊帶著柔和的笑顏。

  「我知道,這次爸、媽是有說會趕回來,不過他們人現在還在土耳其,我想他們趕回來的可能性不太高。」關上車門,官天賜自口袋內拿出鑰匙。

  「沒關係,我想小小最想邀請的是大哥,她想謝謝你願意接受她。」想起正在家中等待他回去的女人,官天賜柔情的雙眸轉為濃厚的眷戀。

  兩人恢復在一起至今已經四個月,這四個月來,官天賜無法說自己真的過得很幸福。

  男人和女人間的相處,一般來說當然不可能永遠保持甜甜蜜蜜,再加上梁小小那天兵的個性,總有無數的麻煩事等著他處理。

  有時他會被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把她抓來狠狠打一頓屁股;不過大致來說,這種時常發生的鬥嘴讓他頗感喜愛,而且有愈來愈快樂的跡象。

  「小小不會在意你的誤會,我已經講了很多次,她不是那種會記恨的女人。」事實上,那女人早把它拋到腦後。

  「她那兩個姊姊算是不錯的家人,很有趣。」只是愛錢了一點,三不五時就想抓小小去做什麼「愛錢大催眠」,說什麼非把他身上的錢全挖光不可。

  不過聽說她們兩人現在很忙,忙著和男人打仗,好像有兩個男人得罪了她們,所以現在暫時沒空理小小。

  事實上,小小那兩個姊姊也沒多壞,只是窮怕了,雖然官天賜已經替她們把曾有的負債全都還清,不過賺了一輩子的錢、想了一輩子的錢,造就了現在她們就算沒欠錢,也依然愛錢如命的個性。

  「我知道,為期兩星期的蜜月算是很短了。」走出電梯,來到位於南港的私人大廈,官天賜將鑰匙抽入門孔內,一個不小心,鑰匙掉在地上。

  「好了,不和你談了,下個月的婚禮記得帶嫂子一塊來。」闔上手機,官天賜蹲下身撿鑰匙。

  突然頭部感到一陣暈眩,讓他冷不防跌倒在地,阻塞的記憶在瞬間回籠,全數灌入他的腦內,官天賜撫著額用力搖晃。

  突地,他睜開雙眼,臉上充滿著驚訝和不敢相信。

  大門被輕輕開啟,「天賜?」梁小小一顆小小的頭顱自門內探出。

  「小小?」官天賜驚愕的低喃她的名,心中有著深濃的柔情蜜意。

  「怎麼了?為什麼坐在地上?」梁小小伸手將他拉起,眼中有著不解和疑惑。

  「小小?」官天賜唇邊揚起柔和的笑容,像是從來沒見過她一般,目光緊盯著她可愛的面容。

  「你是怎麼了?幹嘛這樣看我?」梁小小紅著臉,不自在的低下頭。

  「小小……」這個充滿燦爛笑顏的小女人,她的雙眼總是比明月還要耀眼,她纖細的身子嬌小得令他忍不住想狠狠擁人懷中疼愛。

  「怎……怎麼了啦?一直叫我的名字。」她又不是小狗,梁小小嘟著嘴,嬌嗔拍著他的胸口。

  兩人同居四個月,在有他陪伴的日子中,她愈來愈愛這個溫柔的官天賜,雖然當她做錯事,把可怕的大魔王喚醒時,她還是很害怕,可是……這兩個不同性情的男人,她都好喜歡。

  「小小……」

  「幹……幹嘛一直叫我……唔……」溫柔的雙唇毫無預警的印上她的唇,梁小小感覺天地又開始旋轉起來。

  毫無猶豫,她伸出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任兩人的雙唇相依、心靈跟著相烙。

  「我愛你……我的小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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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5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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