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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竹笙]醫敗塗地【俏女醫系列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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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3:16 |倒序瀏覽
醫敗塗地(俏女醫系列之三)作者:竹笙

他也實在太「猴急」了吧?  
哪有人三更半夜摸黑到她家把她從床上挖起來,  
為的就是替他那只剩下二個小時活命的弟弟動手術!  
雖然說救命是醫師的天職,  
但,她好像不認識他耶……  
好吧,有「醫」無類,算她倒楣的名氣夠響亮,  
人家都不請自來了,她也不好意思推託拿喬嘛──  
呃?人都救回來了,剩下的就沒她的事了吧,  
那……那他怎麼可以「軟禁」她!?  
說好聽叫聘用她當家庭醫師,問題是她根本沒答應啊──  
奇怪了,家庭醫師是這麼當的嗎?  
只要每天晚上負責幫他「祛火」、「止脹」?  
呃……這是簡單啦,可是──  
幹嘛一定非「要」她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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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3:41
第一章

  醫院大廳的長椅上,一整排病患靜心的等待自己所掛的編號,出現在診察室的顯示號碼燈裡。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當中,他們有的聊天、有的看報、有的猛打行動電話,甚至還有人拿出毛線編織了起來,沒看見有什麼人露出不耐的表情,彷彿他們只等了五分鐘,而不是一、兩個鐘頭。

  F醫院——是一家國內頗負盛名的私人醫院;傳說它是台灣黑道中赫赫有名的赤焰門出資建立,擁有一流的醫護人員和最新的儀器設備,因此無論何時跨進醫院大門,都會見到大批的病患在排隊候診。

  這天,下午三點多——

  院方好不容易處理完大排長龍的病患,大廳裡等待拿藥、掛號的人開始減少,許多工作人員皆想在下一波人潮來之前趁機休息一下。

  可是工作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見醫院中最頂尖的急救小組,推著急診病床匆匆忙忙地往大門走去,其緊張、急切的氣氛,令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他們移動著。

  才將急診病床推到門口,一陣強而有力的煞車聲就傳了過來,接著一名傷者從車上被小心翼翼地移至急診病床。

  渾身是血的傷患,猶如死屍般躺著任人擺佈,教人看了怵目驚心。

  「快、快,止血、氧氣罩,注意血壓……」

  伴隨傷者前進的急救人員,一邊做著急救措施,一邊迅速地將急診病床推往手術室。

  這頭急診室的春天還沒演完,忽地,大門外又傳來一陣煞車聲,緊接著走進來的是一群大漢及F醫院的……院長?

  沒錯,的確是院長,連院長都親自來坐鎮了,可見剛剛那個傷患的身份有多麼特別了。

  不過,這還不是吸引他們目光的原因,吸引他們的是那個被五、六個穿黑西裝的大漢拱在前頭,與院長並行身著黑衫皮褲的男子。

  此名男子看似溫文,然舉止間充滿自信,就連眼眸深處都隱藏著強悍的意志力,這樣的人一看即知絕非泛泛之輩。

  沒錯,他正是赤焰門才上任三年的首領——嚴羅。

  赤焰門是個始終帶著神秘色彩的組織,它所擁有的力量、金錢、權力,遍及世界各國,而最主要是分佈在亞洲和美洲,其勢力之龐大,是其他組織無法比擬的。

  它雖然是黑道中人都有所聞的組織,但甚少人知道,其實赤焰門所有的生意都屬合法,也就是說其錢財都是取之有道的。

  可這並不代表它是個靠聲勢鞏固地位的空殼子,相反的,它擁有相當的武力和人才,足夠將惹上他們的任何人、事、物,以加倍奉還。

  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惹龍、惹虎就是不要惹到赤焰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話雖如此,但偏偏就是有一些人喜歡將腳踏在火上,認為自己的防火措施做的頂好、頂耐,絕不會有被吞噬的可能,故三天兩頭不知死活來挑釁的還是大有人在。

  不過這一次的事件頗為嚴重,那些人竟傷及了赤焰門最高的領導階層之一,也就是嚴羅的弟弟——嚴海。

  據嚴海的貼身保鑣阿勇及阿邦所說,當時嚴海正和女伴曾麗娜回她的住處,才下車走沒幾步路,就被隱藏在暗處的殺手給攻擊了。

  待他們發現不對勁,下車要反擊時,老鼠已經開始撤退。

  他們因主子的傷勢似乎十分嚴重,只好放任那些畜牲逃之夭夭,將主子以最快的速度送到F醫院來。

  而這也就是為什麼F醫院,此時會熱鬧滾滾的原因了。

  ***

  不紊的腳步踩在堅實的地板發出沉穩的聲響,隨後消失在院長室附設的小型會議室後。

  「他現在的情形如何?」修長英挺的身影沒有馬上人坐,而是走到窗前,冷冷的遠眺著窗外暖暖的夕陽。

  他剛剛到加護病房去看過嚴海,弟弟慘白無血色的臉及全身插滿管子的樣子,讓他十分擔憂。

  這一句問話讓在場所有加入討論的外科醫師,紛紛將視線落到院長陳文洋身上,擺明了要他代表發言。

  所有醫師一致的注目,讓陳文洋在心中大歎這個位子實在是很不好坐。

  他認命地清清喉,張口緩緩地開始解釋道:

  「羅爺,傷海爺的子彈一共有三顆,其中兩顆子彈貫穿身體,但很幸運地沒有傷到什麼重要器官,所以我們已經處理好了。」

  「剩下的那一顆呢?」嚴羅立即聽出陳文洋的弦外之音,他還沒提及的最後一顆子彈,才是弟弟與死神拔河勝出的關鍵。

  陳文洋的話立刻證實了他的猜測。

  「沒錯,最糟的就是最後一顆子彈了,它正中心臟,彈殼現在還卡在身體之中,這種情形對他來說是幸運、也是不幸。」

  嚴羅終於將視線調回,他對陳文洋疑惑地揚揚眉。

  「子彈卡在心臟,讓他沒有立即斃命,這是他幸運的地方;可是,一旦把子彈拿出來,將會有許多問題出現,到時候要保海爺的命,成功的機會就變得很小。」

  聞言,嚴羅的目光掃視過在場其他三位算是頂尖的外科醫生,見他們一直低垂著頭,明瞭了他們也無能為力之後,他將視線再度轉回陳文洋身上。

  「陳叔,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

  陳文洋搖搖頭,歎口氣說:「羅爺,要是早個十年或者是五年也好,我一定跟您拍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但是現在……我老了,連刀都拿不穩,怎麼幫海爺開刀?」

  「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阿海的生命,在我面前一點一滴的消逝?」

  「這倒也不用,我們剛剛討論出了結果,決定推薦一個人。」

  「誰?」

  「我最近幾年教出的得意弟子——梁巧安。」

  ***

  梁巧安自有記憶以來,總是一個人。

  身為孤兒的她,因為IQ比一般人高,所以在孤兒院時,就常常受其他小孩子排斥。

  到了求學階段,她又總是跟年齡比自己大上好幾歲的孩子一起上課,而同學覺得她是小孩子,都對她愛理不理的,因此到了最後,她總是一個人。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做功課,到十五歲那年考上醫學院後,她甚至從孤兒院裡搬出來一個人住。

  久而久之,她開始不喜歡人群。

  不喜歡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討厭人,而是她不知道如何跟人自在的相處。

  還好,她在醫學院的時候遇上了她的恩師——陳文洋,否則以她一見人就不自在且極度羞怯的怪毛病,早就餓死街頭了。

  在陳文洋所主持的醫院裡工作,已經有三年之久。她很喜歡這份工作,身為院裡的外科醫師,她不用掛牌看診,只需要將其他外科醫師沒時間動刀,或手術成功率很低的Case承接下來即可。

  也就是說,她的工作場合幾乎就在開刀房裡,而這正是最適合她的地方,不需要言語、不需要與人有太多的接觸。

  工作的頭一年,她用所有積蓄買下這間位於深山裡的小別墅,這是三戶一排,總共只有九戶的小型別墅社區,平常除了駐守在一公里外的保全人員,就沒有什麼人在這居住了,很符合她不擅交際的需求。

  故只要放長假,她就像避世的隱士一樣,待在裡頭直到假期結束,方才回到她不適應的世界之中。

  這一次兩個月的長假,她如同往常一樣住在這個僻靜的山區。

  不過,不同的是,往年她總是待在屋內,看看書、打打電腦,或東摸摸、西摸摸的過一天;而這一次,這種千篇一律的日子,因前幾天警衛室分送給各家的種子,而脫了韁。

  連續幾天,她又是除草又是播種,這種勞力的工作,她還是頭一回嘗試,雖然每每累到連吃晚餐的力氣都沒有,但從她自得其樂的神情中便可知曉,她十分喜歡這個脫了韁的活動。

  在歷經多天的努力之後,今天她將最後一顆種子播下,心情愉快而體力透支的她,在吃完一頓豐盛的晚餐後,便決定洗個澡,然後早早躺上床,讓身體得到充分的休息,明天好下山去購買所剩不多的民生用品。

  可惜她不知道,她的計畫已經被人擅自更改,甚至還更改了她的一生——

  ***

  坐在直升機裡頭,嚴羅手上拿著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幾年前所拍的照片。

  照片裡的女孩看起來柔弱無依,是一個很古典的美人,那水盈盈的大眼中盛滿了不自在與彆扭。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拿到此張照片,就深深地被女孩所吸引,嘴角不自覺的鬆弛下來,一直為嚴海擔憂的心竟也因此冷靜了下來,這真是前所未有的詭異。

  不過,他並不會排斥這種莫名的感覺,反而近乎虔誠地描撫照片中的人兒,眷戀不捨地看著那雙似乎盛滿許多孤愁的眼瞳,思緒回到了一個小時前與陳叔的對話——

  「梁巧安?一個女人!?」

  「嗯。」陳文洋點點頭,接著開口敘述眾人一致推薦她的原因。

  「巧安是我在T大指導的學生之一,是個IQ極高的女孩,二十三歲就拿到醫師執照;兩年前在我的網羅下,開始在醫院的外科上班;老實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她的醫術不在我之下,所以我們才一致推薦由她來動刀。」

  「好,既然陳叔您都誇她,可見她的能力一定一流,那我們還等什麼?」

  「她剛好休長假。」

  「找她回來呀。」這是什麼理由啊?

  「呃,因為巧安不擅與人相處,所以她只要一休長假,一定跑回自己在深山購買的住處度假,在那裡,她沒有申請電話,而她又沒有手機,所以我們聯絡不到她。」

  不擅與人相處,為什麼?

  以她現在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燦爛的笑容才對,可為什麼他怎麼看,相片中的那對眼眸裡,就是找不出一些她應該有的快樂?為此他不禁皺起眉頭,深感不悅。

  是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了這樣的她?

  「羅爺,到了。」嚴羅的貼身保鑣之一阿虎,出聲喚回了他的心緒。

  當嚴羅一踩上這個半山腰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皺眉頭,第二個反應還是皺眉頭。

  梁巧安人長得嬌小又看似脆弱,竟然不知死活的一個人跑到這種鳥地方來住,而且還沒有任何通訊設備,真是該死的笨蛋!陳叔還說她IQ很高?

  「羅爺,據陳叔的說法,他能為海爺保命的時間,只剩三小時了,我也跟您去找吧?」說著,負責駕駛同時也是嚴羅貼身保鑣的阿豹,跳下了直升機。

  這個平地是山上唯一可以停放直升機的地方,從這裡走到那個女醫生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

  「不必了,有阿虎跟著我就行了,你待在這把直升機看好,不要讓一些野生動物給破壞了,耽誤我們回程的時間。」說完,他不待屬下反應,率先往目標的方向走去。

  阿虎見此情形,趕忙從機上拿出兩支手電筒,接著快步跟上在昏暗的森林中還健步如飛的主子——

  五分鐘之後,主僕二人繞過警衛室,來到別墅區。

  站在梁巧安的住處前面,整棟木屋黑壓壓的一片,似乎屋內的主人並不在家。

  輕悄悄的潛進大廳,嚴羅的濃眉頓時糾結在一起。

  二房二廳的結構及簡樸的裝飾,讓人一望即知主人的生活單調到讓人覺得乏味,一股憐疼不由自主地在他心中擴散開來,明顯的感覺,讓他為之一愣。

  瘋狂!怎麼可能?見她的照片不過是短短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他甚至都還沒見到本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愛憐她不擅與人交往,又心疼她一個人過得孤單乏味——

  甩甩頭,他無聲的彎唇苦笑,他不想這麼快就棄械投降,可是以他從不逃避、從不拖泥的果決個性來說,他打心底就是無法否認自己光憑一張照片,就整個人栽進去的結果。

  的確瘋狂!

  「羅爺?」一直跟著嚴羅後頭,也潛進屋的阿虎,見主人一直站著不動,他全身肌肉馬上繃緊,戒備地望望四周,打算排除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阿虎的喚聲,拉回了嚴羅短暫紛亂的神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先沉靜下來。

  接著他舉起手錶,透過外面所投射進來的夜光,看了看時間。

  扣除掉到達直升機的位置及直升機到醫院所需的時間,他還有兩個小時,嗯……算還有一個小時好了,眼眸飛快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奇怪光芒。

  嚴羅決定利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來確定一件事。

  一件他到現在都還難以接受的事!

  他將視線轉向一旁的阿虎,並點頭示意他停留在客廳之後,自己則往屋裡唯一關上門的房間走去——

  敏捷的閃入門內,遠望床上躺著的人形,他無聲無息的走上前,凝視著床上睡到不知幾重天的女人。

  嚴羅藉著剛露臉的月娘所透進窗戶的月色,清楚地看見梁巧安的臉蛋,烏黑柔順的長髮、漂亮秀氣的蛾眉,還有高挺的鼻樑及瑰色的小唇,比照片還美、還清麗、還年長一些,難怪他會莫名陷入……

  罷了!嚴羅的心頓時豁然開朗,既然栽了,那他就要眼前的小妮子跟著他!

  一聲讚歎難以自持的逸出他口中,雖然輕,卻迴盪在臥室之中——

  一聲不該出現在臥室的聲音,傳入巧安的耳中,就算極輕,但對於剛入睡的她而言,簡直有如一聲巨響般清楚。

  眼皮有如裝了彈簧似的頓時翻開,月光雖不強,但還是讓她的眼睛連眨了好幾回。

  好不容易適應了微微的光亮,卻看到床沿站著一道人影,心驚的她立刻從床上彈跳起來,快速地往黑影的反方向後退——

  砰!

  「啊——」

  巧安整個人連被單摔下了床。

  來不及拉住她的嚴羅,只好趕緊打開電燈看看她怎麼樣了。

  這一看,他差點笑出了聲音。

  滾下床的她,四肢被被單纏住,一時掙脫不開的在地上蠕動著。

  終於,巧安成功的脫離被單的糾纏。

  她紅著小臉從床邊探出頭,眼中充滿了尷尬與戒備,無語地盯著床鋪另一邊的闖入者。

  「不用擔心,我不是歹徒。」嚴羅見她神情緊張,遂舉起雙手向外張開,澄清地說道。

  壞人臉上又不會寫著他是壞人,當她是笨蛋嗎?她還是警戒地眨也不眨的直盯著他。

  見她如此,嚴羅並未不悅,僅是聳了聳肩。因為要是換成他,那個闖入者早就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我是經由你的老師——陳文洋的介紹,前來這裡找你的,巧安。」他伸進口袋拿出一封信,丟在床上。

  隨著信件的飄落,巧安先是看看他,再瞄瞄床上的信,考慮了一下,才伸出手將信抓了過來。

  拿出信紙,她一邊閱讀一邊還不忘盯著他,生怕自個兒一不注意,就會被他攻擊。

  嚴羅當然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遂一直站在原位不動,直到她的身體明顯地鬆懈下來,他才再次開口:「看完了嗎?」

  巧安點點頭,不好意思的對著他笑了笑,然後爬上床往他的方向靠近一點點。

  她深呼吸一次,接著抬首看著他,囁嚅的開口:「對……對不起,嗯……病人現……現在怎麼樣了?」

  「病人所有的資料都在直升機上,目前陳叔正保著他的命,還有約兩個小時的時間。」光看她羞怯的表情,和幾乎吐不出順暢的句子,嚴羅相信她真的不擅與人說話、與人相處。

  「兩個小時,那……那你放……放、心,我們趕……趕得及。」她試著安慰緊鎖眉頭的他。

  知道她誤會了他的表情,他也不費事去解釋,僅點點頭,算是接受她的安慰。

  巧安很高興自己安撫了家屬,雖然他看起來還是挺擔心的,不過至少她安慰過他了。

  真奇怪!以自己極度內向的個性而言,初次見到他,還是在這麼特殊的情形下,她竟然能夠開口說出話來,真是太奇怪了。

  偏著腦袋思索事情的巧安,看起來好可愛!嚴羅眼底閃爍著笑意。

  「你在想什麼?」

  「呃,沒什麼,我看先生……」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嚴羅。」

  「呃……什麼?」她聽不懂。

  「我的名子叫嚴羅。」

  「喔。」原來如此,她點點頭,「嚴先生,你……請你先出去,到大廳等一下,我換個衣服就可以走了。」

  聽見巧安禮貌且結巴的請求,嚴羅非但沒有立即紳士地轉身離開房間,反而在床沿坐了下來。

  她不解地瞧著他的舉動,抬首拋出疑惑的眼神。

  「既然連你都說還有點時間,那麼我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如我所想的一樣……甜美?」

  話一說完,他伸出手,精準的將她一把拉了過來,困在他懷中,同時讓四片唇瓣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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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4:03
第二章

  「唔——」巧安瞪大了眼,呆愣了兩秒,才不敢置信地眨了又眨。

  他……他在做什麼?

  嚴羅細細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嗯……不張嘴?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他眼神閃過一抹光彩,接著突然輕咬她的下唇。

  一時間她又驚又疼地自然微張小口,他立刻趁機長驅直入——

  巧安的腦子一片空白,只記得把一雙柔荑緊緊地抵住他的胸膛,唇內的纏綿,令她渾身顫抖著。

  他一邊品嚐著她口中的甘甜,一邊恣意挑勾她生澀的丁香,與之相互吸吮。

  她的呼息因他放肆的入侵轉為急促,溫熱的氣息噴拂在他臉上。

  「喜歡我的吻嗎?」要不是怕她無法呼吸,他還真捨不得這麼快就結束,抬起她的下顎,拇指憐疼地輕輕刷撫著她腫脹的紅唇。

  巧安說不出話來,只是本能地搖頭。

  「不喜歡?」對於這個答案,他揚起了眉頭,傾身欲再封住那小嘴——

  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讓巧安驚跳了起來,趕緊用小手緊緊按壓住自己的唇。

  她滑稽可愛的模樣,讓嚴羅的嘴角不可思議地漾開一道微揚的彎度,他覺得自己可以這樣逗弄她一輩子,也不會感到厭倦。

  巧安馬上又抬起頭來,一臉的不知所措。

  「你——」她還是表達不出拒絕的辭彙。

  嚴羅的雙臂繼續緊縮,她嬌小的身子因而偎入了他的懷抱——

  「呃……不要……」完全身陷敵境的狀況,讓她立即用雙手抵住他寬闊的胸膛,並終於說出自己拒絕的意念,但似乎已無啥作用了。

  嬌小柔軟的身軀持續掙扎著,卻只能稍稍拉開一絲絲距離,不過,在下一秒,就宣告失敗了。

  驀地,一個硬挺巨大的灼熱,隔著幾層布料直抵在巧安的腹部,令她僵直了身子、漲紅了臉。

  用力吸一口氣後,她怯怯地將視線望向他。

  幾乎是立即的,巧安被嚴羅那雙毫無掩飾、飽含慾火的神情給駭住了。

  「呃,你……你……」從沒遇過這等情形的巧安,頓時慌了手腳,更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面對小妮子不安且嬌羞的神情,嚴羅深邃的眼眸更加漆黑,不言不語地欣賞著她頰上持續加深的嫣紅。

  整個臥室中除了巧安緊張急促的呼吸聲外,現場再無其他聲音,而這一片寂靜,使得蔓延在他們週身的氣氛,帶著她所不解的詭譎色彩。

  面對這種狀況,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

  「你放……放開我啦。」她可憐兮兮地說道,只差沒有哀求他。

  「不。」他拒絕的十分迅速,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巧安咬著唇,有些氣悶的看了他一眼,接著終於下定決心般,深呼吸一次後,開始扭著纖腰,企圖掙脫他的禁錮。

  單純的她,不知此時她的掙扎,只是增加了彼此之間的摩擦,同時也更加地煽動了他……

  抵著她小腹的男性慾望,像是一把火燒灼著她,讓她全身滾燙地瞪大了眼。

  而一對上他黑眸中跳動的情慾火光,她倒抽一口氣,驚慌的雙手雙腳努力掙扎,想逃離他的箝制。

  可惜她的力量畢竟有限,非但沒有擺脫他的箝制,還讓那個時時壓迫著她的灼熱,陷入她雙腿間。

  「啊!」她驚呼一聲,急急地想要退開,但他卻扯住她的腰,不讓她再移動半分。

  嚴羅辛苦地壓下被她天真的扭動所引發的熊熊大火,聲音低啞的說:「再動下去,我的自制力就用光了。」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雖然我很想要你,但現在我更想留住我弟弟的一條命。」

  見他額上浮出青筋並沁出汗珠,巧安相信他真的極力在克制自己的行為,這項認知讓她立即配合的不敢動彈,就連抽氣都幾近無聲。

  時間停滯,他黝黑的瞳眸注視著她不安羞赧的小臉,而她則將視線四處移動,就是不敢再看向他。

  須臾,嚴羅恢復了慣有的冷靜之後,他雙臂一個提抱,將她放回床上,自己順勢站了起來。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換衣服。」說完,他轉身離開臥室。

  整個人落在柔軟的床鋪上,等到他出聲,巧安才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於門後,才回神的緩緩下了床,更換衣物。

  一離開臥房,嚴羅立即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赤焰門的專屬律師,下了一長串的命令。

  「羅爺?」阿虎不明白地看著他一出房間就撥電話的怪異舉動。

  難道是梁醫生沒找著?

  收起手機,嚴羅轉身看著多年與自己出生入死的屬下兼兄弟,他問出了一個問題——

  「阿虎,當你想要一個東西屬於你的時候,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主人是不是擔心海爺,擔心到有些……阿虎訥訥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展笑地公佈答案——

  「很簡單,就是用盡辦法將它留在身邊,直到它完完全全屬於你。」

  ***

  直升機一停在醫院的頂樓,嚴羅與巧安便迅速地走進院長室。

  巧安花了近三十分鐘的時間,跟陳文洋研究一切手術事宜,當然也包括了所有可能的意外發生時的補救方法——

  接著巧安在眾多的外科醫師中,選擇了一個助理及幾名經驗老道的護士,然後就踏進了彷若是生死門的手術房,開始與死神進行搏鬥——

  手術台上,梁巧安專注地為嚴海動手術。

  下刀取子彈的一連串動作,看似簡單,然卻一絲一毫馬虎不得。

  每每她手上的刀準備揮動之時,手術台前所有協助的醫師、護士,都屏住呼吸不敢干擾到她,生怕她的刀鋒因而有所偏差,那可就真的是回天乏術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梁巧安將最後一針縫合好時,已經是六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她將工具交給一旁的護士,然後對著所有協助她的同事點點頭,表示手術成功告一段落了。

  她這一點頭,像把鑰匙解開了他們一直輕輕淺淺的呼吸,每一個人莫不大口大口的喘個夠,讓自己緊繃的心得到釋放。

  一走出手術房,她精湛的醫術立刻傳了開來——

  「梁醫生好厲害喔!」

  「對呀!對呀!剛剛看她動刀,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可是她卻很平靜,就這麼一刀、一刀的劃下去……」護士甲一邊模仿梁巧安的動作,一邊津津有味的敘述著。

  「你也這麼覺得……」

  還想八卦的兩名護士一踏出手術房,看見門外等候的院長及一群戴著墨鏡有如電影中黑幫分子的男子們後,馬上噤了聲,低著頭匆匆離開。

  聽到她們的對話,嚴海的貼身保鑣——阿勇,第一個跳至陳文洋面前。

  「陳叔,照剛剛那兩個護士所說的,是不是代表手術成功,海爺沒事了?」

  看著一張張渴望他點頭的臉,陳文洋很想如大家的意,但他還是必須把詳情說個分明,讓大夥心裡先有個底,不然要是有個萬一,那可就害了他的得意門生了。

  「我們還是等醫生出來說個分明吧,不過據我的分析,即使子彈成功的取出,海爺也有二到三天的危險期要撐過,才會沒事。」

  「那絕不是問題,只要手術成功,海爺的求生意志絕對是一級棒的。」嚴海的另一個貼身保鑣——阿邦,也立即上前堅定地說道。

  嚴羅沒有加入屬下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他如同五、六個小時之前一樣,靜靜地坐在走廊上唯一的一張長椅上。

  若一定要說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那雙打從巧安進入手術房為嚴海操刀,就一直閉目養神的雙眸,在聽到護士的讚賞時張開了。

  當巧安在院長辦公室與其他人討論關於嚴海的手術時,他已經清楚的知道,為什麼赤焰門重金禮聘二十幾年的陳文洋,會如此的推崇她了,因為連他這個外行人都覺得她很行。

  現在聽到與她一起進入手術房協助她操刀的護士,下了如此的評語,嚴羅的外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情緒波動,但他的心卻跳躍著一絲驕傲,唇角似有若無的勾了一下。

  沒多久,大家討論熱烈的最佳女主角,終於推開手術門,嬌小的身子緩緩地步了出來。

  「巧安?」陳文洋首先往得意弟子的方向,迎了上去。

  拿下口罩,巧安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對恩師點了點頭。

  「手術非常成功,現在病人已經送往加護病房,接下來,就如我們之前所討論的,只要他能度過危險期,他就可以長命百歲了。」

  等待消息的赤焰門人員,聽完她的宣佈,興奮地紛紛出口道謝。

  霎時整個走廊上此起彼落的男音灌入巧安耳裡,這時她才驚覺,她的週遭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臉色即刻白了好幾倍。

  勉強地露出一抹回應的笑容之後,她眼前一黑,雙腿虛軟無力,就快因站不穩而癱倒下去——

  這時,腰間陡然一緊,在半昏半醒之中,巧安意識到自己好像貼靠在一個溫暖的枕頭上,不軟不硬的……好舒服喔!

  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朦朧間聽見一些焦急的對話,從迷霧的另一頭飄了過來——

  「梁醫生,你沒事吧?」阿勇急切的喊著。

  開玩笑!她可是海爺的救命恩人,他的再生父母耶!

  陳文洋關心地揭了揭巧安的眼皮,接著才安心地鬆口氣,同時張口安撫在場關切的大漢們。

  「她沒事,只是休了近一個月的假,臨時面對這等高難度的大手術,一下子用腦、用心過度,耗了一些精力,所以體力有些不支。」

  「喔……」瞭解的回應聲此起彼落,緊張焦急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覺得好點沒?」一道低沉好聽的男性聲音,不卑不亢地在她耳畔響起。

  還沒擺脫暈眩感的巧安,感覺到聲音的主人似乎以銳利的目光,直直瞅著她臉上海一分細微的反應,這讓她不自覺地打個冷顫……

  強迫自己用力呼吸幾次後,她勉強張開了朦朧的眼眸,立即對上那雙一直令她倍感不自在的深邃眼瞳。

  是他!那個送她來醫院的男子。

  呆怔了幾秒之後,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整個人正偎在他懷裡,他有力的雙手甚至親暱地環抱在她的腰際上。

  這等親密姿勢教她尷尬極了,雙頰微染上紅潮,同時也讓她才稍稍緩和的暈眩又加重了。

  「謝謝!呃……你……可以放開我了。」她低聲結巴的說道。

  她頭一次跟人這麼靠近,想要站好卻力不從心,最後還是只能手腳虛軟地偎著他,沒離開半分。

  「別傻了,你根本站不住。」嚴羅簡單而肯定的下了判斷,環抱佳人的雙手一個使力,將她打橫抱起。

  他這個突來的動作,讓大家全都驚愕地張大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巧安更因為這個劇烈動作,感到天旋地轉而不得不伸出雙手,緊攀住他的肩頭。

  嚴羅低頭看著她酡紅的粉頰,深邃黝黯的瞳眸閃過一道赤火,接著平靜無波的將視線轉向陳文洋。

  「陳叔,接下來阿海就交給你了。」說完這個簡單的交代之後,他邁開步伐帶著巧安離開了醫院。

  ***

  不顧巧安的反對,硬將她帶回了赤焰門的總部,並交代屬下將她帶到他的住處後,嚴羅便自行來到大廳。

  「羅爺。」見到久候多時的主子,原本坐著的兩兄弟連忙起身。

  身為赤焰門的一員,尤其是首領的左右手,除了要絕對的忠心之外,耐心也是他們必備的,所以等待並不會使虎、豹兩兄弟的表情有所改變。

  嚴羅在壁爐前的沙發椅坐下,嚴肅地望著從山上回來後,就被自己調派去追查阿海遇刺事件的得力助手•

  「查得如何?」

  面對主子的詢問,阿豹正色地道出忙了整晚所查到的結果。

  「事情是這樣的,在南台灣,半年前有一個新幫派崛起,他們仗著背後有條子在替他們撐腰,最近這一、兩個月來,老是在咱們的地盤上賣大麻、搞毒品,弄得兄弟們叫苦連天,而後呈報到海爺那去。」

  「海爺已經與他們禮貌性的談判了幾回,今天是最後一次的規勸,顯然還是沒成功;他們僱用了一些外籍殺手來刺殺海爺,想藉海爺的死,來建立在道上的威名。」阿虎接著弟弟後面繼續述說。

  他們忿忿不平的講述,讓嚴羅精明的腦袋快速運轉。

  嗯……嚴海中計了,看來是有人存心卯上赤焰門。

  深邃的黑瞳蒙上一層欲取人性命的銳利鋒芒,他開口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聞言,虎、豹兩人對看了一眼。

  「羅爺,您的意思是有人存心的?」阿虎代表發問。

  「嗯,」嚴羅點點頭,同時腦中快速作下決策,「阿豹,你去查查那些外籍殺手跟老鼠頭的底細,其餘的,阿虎,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嗯,羅爺您放心,我會掃的乾乾淨淨,不會留任何痕跡的。」就像他們從來不曾存在過。

  阿虎的嘴角浮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他已經開始期待好好懲戒他們的滋味了。

  討論完整個事件後,嚴羅看著他們,「還有什麼事?」

  「羅爺,律師送來了您要他擬定的合約。」阿豹將放置在桌上的文件遞給了主子。

  攤開文件看了幾行,嚴羅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羅爺,您到底要律師擬什麼合約呀?」阿虎從去接梁醫生時,這個疑問就一直憋在心中了。

  闔上文件,嚴羅並沒有立即解除屬下的好奇心,他起身,先是丟下一抹詭異的笑容,讓他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

  「經過阿海中槍這次事件後,恭喜大家,赤焰門有了專屬的家庭醫師了。」

  公佈完答案之後,嚴羅讓他們兀自在大廳呆愣如木,他則往自己的居所走去——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主子消失的背影,讓虎、豹回了神,他們不敢相信地對看了一眼。

  「羅爺笑了,在海爺還躺在加護病房的這個時候?」阿虎首先開口說出第一個震驚。

  「而且他還為赤焰門聘請了一個家庭醫師?」阿豹接著說出第二個震驚。

  「我們不是有F醫院了嗎?」見弟弟點點頭,阿虎接著說出疑問:「那我們請家庭醫師做什麼?」

  「這還沒什麼關係,比較重要的是,你有聽過幫派聘請家庭醫師的嗎?而且還是整個赤焰門的家庭醫師。」

  兄弟倆再次對看了一眼,看樣子接下來的日子,赤焰門一定是熱鬧滾滾呀!

  ***

  被人硬邀回家,還帶著她九彎十八拐的來到這間顯然已經有人住的房間之後,帶路的人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害她想離開,一開門,走沒幾步路,即被自己路癡的缺點給打敗了。

  認命地回到房裡,巧安沮喪地坐在床沿,看了看四周,忽地,她的視線停留在衣櫥旁邊不遠的旅行袋上。

  真是眼熟……那不是她的袋子嗎?

  她起身走至袋子前,低頭仔細察看,終於看見去年她不小心勾破的地方,她高興地輕笑一聲,還真是她的袋子呀!

  可是……她攏起蛾眉,她記得下山時,並沒有帶任何行李呀!

  疑惑的她蹲下來,伸手打開了行李的拉鏈,往裡面一看,心喜的發現皆是她的私人用品。

  啊!還真是有心呀!特地回山上幫她把行李拿了來……

  驀然,嚴羅的身影竄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巧安不明白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認定那個有心人就是他呢?心中莫名地因此感到一股愉悅。

  沒多久,身體突顯出來的疲憊,喚回了巧安直掛意心中感覺的神智;甩甩頭、打個哈欠,巧安覺得自己真的快精疲力盡了,好想躺下來睡上一覺喔!

  才這麼想,腦裡就喚出自己剛剛坐在床沿的感覺了;那柔軟的滋味,讓人感覺好舒服……

  眼睛不受控制地直盯著床鋪,她千忍萬忍,一再地告誡自己,萬萬不可投降,畢竟這房間是有人住的。

  她試著將眼睛往四周瞧瞧,想讓其他物品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果然,她成功地將視線轉到不遠的一整片霧狀玻璃所區隔出來的小房間。

  她好奇地走過去,打開一看——

  哇!這個隔離出來的空間看起來還蠻寬敞的嘛!

  那是間浴室,有蓮蓬頭、有按摩浴缸,看起來好舒服!

  反正房間的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就借用一下浴室,洗一頓熱呼呼的澡,這樣不但可以稍稍恢復一些體力,還可以增加自己對那張床的抵抗力。

  巧安高高興興地從行李中抽出換洗衣物。

  回到浴室,將東西放在置物架上,她站在門前來回盯著蓮蓬頭與按摩浴缸,考慮了好幾秒,她決定放棄按摩浴缸就蓮蓬頭,畢竟主人隨時會回來。

  不捨地看了浴缸最後一眼後,巧安開始脫下衣服——

  拿著合約,嚴羅心情愉快地回到自己的住處。

  一進門,穿過小廳,他直接進入了臥室。

  站在房門口,嚴羅疑惑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床鋪。

  搞什麼?他不是已經吩咐他們將巧安帶到這裡,怎麼還是讓他撲了空?

  該死!現在三更半夜的,若將所有人喚醒,只為了找個人,未免也太過小題大作。

  但難道要自己一間一間的找嗎?緊緊攏起眉頭,嚴羅努力地壓下自己突生的脾氣。

  須臾,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房間,去把可能還在主屋大廳發愣的虎、豹找來尋人時,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制止了他的腳步。

  一回頭,嚴羅的雙眼順著聲音來源看去,猛地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

  半透明的玻璃勾畫出裡頭人兒曼妙的曲線,隨著那個曲線,他的腦海不自主地開始描繪春色——

  水珠灑在她的頸肩,順著滑下她的渾圓、她的肚臍,最後隱沒在她的神秘禁地……

  幾乎是立即的,他感覺到自己硬挺了起來。

  苦笑一聲,雖然她一定會成為他的女人,但他並不打算在這個時間要了她的,畢竟他知道她真的用盡心神、勞累不堪了。

  可突來的視覺效果,讓他的身體不再受他的控制,而思想更選擇背叛了理智。

  她的影像越來越鮮明,就好像已經沒有那片玻璃阻撓似的,他的想像也越加的無止盡了——

  老天!他要她,現在就要,迫切想要……

  終於,他放棄抓回理性,將合約精準地甩到床邊的小几,他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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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4:27
第三章

  旋開溫水開關,站立在蓮蓬頭之下,讓溫熱的水氣於瞬間溫暖了她的身軀,消弭了一些疲憊倦意,巧安舒服地欲輕歎一聲,卻因浴室毫無預警的打開,而梗在喉中……

  巧安本能的轉身,卻在對上來人時,驚呼的趕緊再轉過身子。

  「你——」

  全無遮掩的雪白肌膚,胸前豐滿的渾圓,及平坦腹下的神秘地帶,讓嚴羅強烈地感受到,自己胯間被褲子緊緊壓抑的陽剛,瞬間覺醒。

  面對眼前的狀況,巧安既心慌害怕又羞愧難當,而詭異的是,她竟還覺得有一絲絲莫名的興奮。

  撇開心中混亂的感覺,她眼眶含淚,匆匆伸手抽下一旁的浴袍,以遮住自己的身子,然後再轉過身,企圖越過他衝出浴室——

  藉著巧安與自己錯身時,一個旋身,嚴羅趁勢關上了浴門,成功地將她留了下來。

  接著他欺身將那嫩滑誘人的嬌軀,壓上霧狀的玻璃門。

  老天!她毫無遮掩的背部,就這麼隔著他薄薄的衣物,與他緊密貼觸,令他心癢難耐極了。

  「你……」身子微顫,她斂下淚光閃爍的雙眸。

  面對這接二連三的陌生狀況,她該怎麼辦?她心慌極了。

  存心引誘她未曾悸動過的心,他抬起雙手,自她身後緊緊擁住,並將頭埋進她十分敏感的頸窩。

  他灼熱的氣息伴隨著低柔輕語,吐在她細緻的肌膚上——

  「我想要你。」

  貼在她頸動脈所傳來的撩人言語,成功地讓巧安的心怦怦跳得飛快,原本就已經因緊張而加快的呼吸,現在幾乎是急喘了。

  想要旋身,將他緊密貼合在背部的偉岸體魄給推得老遠,繼而逃出這個他特意撒下的慾望之網,可她卻連旋身的力量都沒有……

  眼前人兒雖然背對著他,但週身散發出想要逃竄的訊息,是如此的明顯強烈,嚴羅的眼神閃過邪光,薄唇揚起似有若無的肆笑。

  想逃?在他隱忍了近七、八個小時之後?

  休想!

  霸道地將她帶回溫熱的蓮蓬頭下,扯掉她緊抓著的浴袍,快速將她欲掙扎的雙手拉至頭頂,接著利用體型的優勢,將她壓向白色冰冷的磁磚,還將一隻修長的腿強勢地擠進她的雙腿之間,讓他們的距離幾乎為零。

  一個傾身,他狂猛地攫住她的小口,並在她想要出聲制止他時,滑溜地將舌頭穿過她的牙關,盡情地攪弄、吸吮她的丁香,同時用身體磨蹭著她赤裸的胴體。

  「嗯……」禁不住他的挑撩,巧安腦筋開始混沌,並控制不住地嬌吟一聲。

  嚴羅盡情汲取巧安口中的蜜汁,直到她快要窒息之際,才不捨地離開她的唇,雙手順著她的手臂滑下,覆上那誘惑他許久的白嫩豐盈——

  「不要……這樣,放……開我……」一陣強烈的顫慄感傳來,她嬌嫩的身子忍不住一震。

  巧安的抗拒引起他潛伏在內心深處的原始征服慾望,他狎戲地捏一下她敏感的蓓蕾。

  「別……這樣。」她的頭搖晃著。

  不理會她的抗議,嚴羅低下頭,將其中一隻不住顫抖的蓓蕾,含在嘴裡用力的吸吮、舔弄……

  「啊——你……你不要……嗯……」巧安語不成句,一陣陣比剛才還要強烈的快感流竄她全身,腹部一股似虛似空的奇妙感覺,讓她喘息著直想要掙脫他羞人的折磨。

  嚴羅一邊逗弄著她的身體,一邊脫掉自己的衣物,直至僅剩一件子彈內褲。

  他唇邊露出肆笑,整個身子貼住她白嫩的胴體,用硬挺的下身隔著自己特意未脫以防壓不下大火的內褲,緩慢的磨擦著她神秘的三角地帶。

  「嗯——」這邪佞的誘撩,成功地將巧安推入了感官世界中。

  下身湧出一波波春潮,她不斷地扭動著身體,彷彿想趕走那陌生的異樣感覺。

  她身體的反應,讓他明白她已經棄械投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他滿意地露出一抹邪笑,大手猛地覆蓋在她的幽谷之上,手指在她的花唇搓揉著。

  「不要……嗯……你不可以……」

  嚴羅突來的孟浪動作,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她狂亂地掙扎著,卻怎麼也擺脫不了他邪惡的手指。

  「可以的,而且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在對著已經有些迷醉的佳人狂妄的宣告之後,他的指腹更磨人的搓揉按捻著她的花核,使她嬌喘不已的直顫慄著。

  他滿意地看她終於失去理智,完全迷醉在情慾之中的誘人模樣——

  接著嚴羅藉著溫潤液體,將手指探進小穴裡,並如他所預期的,碰到她處子的象徵……

  「不要!」她忍不住弓起身來,雙手則拚命的推拒著他。

  「喜歡吧?」他的聲音微喘,得意地感受到她泌出更多晶瑩蜜液,手指不禁加快抽送的動作。

  「不要……求求你……」巧安伸出手緊緊捉住他的手臂,她的身體好熱、好熱喔……

  嚴羅著迷的看著眼前的她,那恍惚的神情、害羞的嬌態……他感覺到自己的慾火越來越炙熱了。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模樣,好誘人——」他低下頭用嘴不斷逗弄她那微顫的渾圓。

  「啊……」強烈湧上的快感讓她抑制不住地發出撩人的吟聲。

  她的呻吟不斷傳入他耳中,令他感到自己越加緊繃的陽剛就快要撐破褲子了,遂動手脫下彼此之間最後的屏障,再將她的身子調整好適當的位置,接著把自己的硬碩抵在她濕潤柔軟的穴口,一個用力挺進,無情地貫穿她純潔的處子之身——

  「好痛……」疼痛感襲來,她眼眶霎時盈滿了淚水。

  見到她痛苦的神色,他並沒有因此停下,反而迅速且更用力的將自己完完全全埋入她的深處,方定住不動。

  「噓!沒事的,一會就不疼了。」柔情蜜意地啄吻著她,下體被她緊緊地包圍,他拚命忍下移動的渴望,額際因他的壓抑,而頻頻沁出汗珠。

  「你好緊……」放開她的唇,他看著她僵住的小臉,「還會痛嗎?」

  他就快要憋不住了,她的緊窒包裹得他好牢、好舒服——

  「嗯。」巧安困難地點了下頭,下一秒就被忽然湧上的充實感,撼動了心。

  嚴羅試探地移動了一下,引起了她的驚喘,她張大眼迷濛地盯著他。

  「可以嗎?」他又忍不住地再動了一下。

  巧安感覺到一股歡愉在他移動的時候冒了出來,她困惑地學著他也移動了一下——

  「喔!」兩人同時愉悅地輕喊出聲。

  知道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嚴羅便放任自己在她身上馳騁,雙眼更是不離她的瞳眸,滿足地看著她歡愉的動人表情。

  「舒服嗎?」嚴羅吻著她的唇,為了能更刺激她,他的手邪惡地移向他們交合處,逗弄著前方的小凸點。

  她被挑逗地幾乎快瘋狂了起來,扭動著嬌軀,不斷地想更靠近他。

  她的貼近,讓他身下的撞擊更加勇猛,在一陣陣猛烈抽送之後,他一個使勁,探進她的最深處,將慾望全數釋放——

  高潮過後,巧安渾身癱軟地整個貼靠在他赤裸的身軀上。

  嚴羅知道自己累壞了她,所以他抱住虛軟的佳人,讓溫熱的水柱淋淨兩人後,他輕輕地以毛巾拭乾彼此身上的水珠,然後才抱著她離開了浴室。

  巧安一接觸到柔軟的床鋪,所有的感官都襲上了倦意,一個翻身,她舒服的趴著,用臉磨蹭著絲質的床單。

  嚴羅坐在床沿,望著她誘人的身子,雖只見著背部,但已經足夠將剛剛才熄滅的熱情,重新燃起。

  低頭看看自己已經昂揚的硬碩,再看看那光裸的嬌軀,心中暗暗盤算,眼前的她是否還有力量承受他的索求?

  目光正巧移至床邊,看見了自己剛剛拿進來的合約。

  好吧!他不介意讓她小憩片刻,不過有些事還是得先搞定。

  伸手將文件及筆放在她的頭顱旁邊,接著他沒有喚醒她的假寐,而是將手轉個方向,滑上她雪白的背部,同時彎身低頭細吻著——

  當嚴羅的手碰觸到她的肌膚之時,幾乎是立即的,她有如觸電般地張開了酸澀疲憊的眼眸。

  「別……再來,我真的不行了。」要不是全身已經使不出一點力來,她一定會跳起來奪門而出。

  呵!她討饒的語氣令他更想好好的欺負她,不過,得先辦好事才行。

  他輕輕地半覆在她身上,並將筆塞人她的手裡,然後貼著她的耳貝低柔的說:「把名字簽了。」

  手中突然多出的原子筆,令她稍稍有了戒備,「簽什麼?」

  「家庭醫師。」

  「家庭醫師?」她懷疑是她太過疲倦,所以聽錯了。

  「沒錯。」

  「可是——」他咬吮她敏感的耳貝,令她酥麻的渾身一顫。

  嚴羅大掌下滑,探進她緊攏的雙腿間——

  「別……不要……」他邪惡的大掌,毫不客氣的揉捻她還是濕潤的花唇及花核。

  「快簽。」原來她還是濕的,嚴羅為了這個訊息而差點失去控制,他忍住自己已到頂點的火把,將兩指探入她誘人的小穴中,使勁勾抽……

  「啊嗯——」突來的佔有,讓巧安承受不住地昏眩了。

  舉起筆,她飛快地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大名,喘著氣急急說道:「呃簽……啊……你……住手……不行……」

  抬首瞄見合約上的藍色字跡,嚴羅滿意地抽回嵌在她體內的兩指,越過她的細肩,拿起合約查看是否全簽好了。

  隨著他的撤出,巧安腹部一陣痙攣,穴口流淌出的愛液,沾濕了壓在身下的被單……

  但她並未因沒得到滿足而有所失落,相反的,她為能解放自己已經精疲力盡的體力,而愉快的吁了一口氣。

  可是這一口氣還來不及完全吁出,就被背後的人扶高她的腰臀,狠狠貫穿她的陽剛給卡在喉中,轉換為不成音的吟哦聲。

  「你……啊……走開……」突來的強烈快感幾乎要將她撕碎,令她僅剩的體力潰散的無影無蹤,全身似乎飄浮在空中無任何著力點,這讓她害怕的流下眼淚。

  毫無預警的一舉挺進巧安的最深處,看著她承受不住狂喜的猛烈一顫,滿意的聽著她提不上氣的哀求,俯身將胸膛輕輕壓貼在她的美背上,然後開始淺淺的移動。

  他打算將享受歡愉的時間大大加長,當然,這就需要身下人兒的配合了。

  他低啞柔聲的在她耳畔落下一串警告的話語——

  「不准昏過去,我要你習慣我的存在,不然我會用整夜的時間,不斷的佔有你。」

  他的警語穿過她的耳朵,繞上她已經快昏厥過去的神智,勉強地撐開快闔上的眼皮,淚流的更凶了。

  她哽咽地開口吐出一句:「你嗯……騙人……」

  「噓!別再說話了,我知道你的體力剛剛已經讓我搾乾了。」他來回舔吻著她的唇角、下巴,甚至頸肩。

  「我答應你,今晚這是最後一次,給我,嗯?」

  「我——」低沉似懇求的輕柔語調,讓巧安無法拒絕也無力再抗拒,像是豁出去了,她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了下來,僅剩悸動的輕顫。

  她無聲的應允,教他埋在她體內的硬挺更加碩大,他再也忍不住的開始狂抽猛送,直到兩人都達到了高潮,他才在最後的挺入中,綻放炫麗的火花……

  ***

  巧安醒來的時候,身旁空無一人。

  她疲憊的闔上雙眼,不確定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感覺到全身無力,甚至連最基本的翻動眼皮動作,都讓她覺得似乎要耗費不少的氣力來完成。

  她好想喝水,覺得喉嚨乾澀。

  再次張開眼睛看看四周,她終於在床邊的小几上找到了茶水。

  她奮力的爬起來倒杯水,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接觸到杯中的水,即大口大口的喝著,半杯水轉眼間就被她喝盡。

  放下杯子,倒回床上,她疲憊的再度闔上雙眼……

  好累喔!不過是鋤些草、播些種子罷了,她怎麼會如此累呢?連四肢都沒啥力氣。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蹲太久了,雙腿酸得很……

  色,她清楚地看見雙腿酸得很?張大彈坐了起來。

  呃……疼痛使她再度摔躺回床上,她想起了一切。

  腦中開始不斷浮現兩具軀體纏綿的景象,教她漲紅了臉蛋,伸手緊抓著胸前的被單,她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只蓋了這件被子。

  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床頭,她看了看房裡的一切,視線轉向不遠處的霧狀玻璃時,腦中自動浮出的激情畫面,教她有如煮熟的蝦子般,全身紅通通的。

  視線再度轉移,最後落到自己霸佔的大床上,她愣愣地看著旁邊的枕頭,緩緩伸出一隻手撫上——

  冰涼涼的,一股失落感在巧安心裡,莫名地湧現。

  愣愣地看著床單上的顏色,她思索了一會,決定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

  可是,她記得這棟房子外頭的地方很大,她是要先跟這裡的主人告辭,然後請他帶她走出大門……

  呃……還是算了,她決定自己找到大門走出去。

  因為以她一面對人就不自在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的缺點,再加上她跟嚴羅……嗯……來看,她真的不知怎麼去面對這兒的主人。

  一打定主意,巧安馬上翻開被子,忍著身體的酸疼,快速地梳洗並將衣物換上,然後帶著行李,她踏出了嚴羅的房間——

  呃,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大呀?怎麼她繞來繞去,就是繞不到門口呢?反而還好幾次走回自己離開的那個屋子。

  轉個彎,巧安有些挫敗地瞪著眼前的建築物。

  這是她第三次繞回這裡了!

  停下腳步,在她打算好好研究接下來該選哪一條路,重頭開始時,就見前方不遠的路段出現了兩名大漢。

  她趁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時,躲進了轉角……

  「羅爺交代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阿邦,我們去醫院看看海爺,好不好?」阿勇興奮地對走在旁邊的夥伴提議。

  走過來的這兩個大漢,正是嚴海的貼身保鑣,原本主子出事,他們應該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但是首領卻命令他們兩人各自帶幾個人,分日、夜兩個替次來輪流看守。

  兩班交接的時間裡還會有一上午的時間,是由其他赤焰門的精兵去暫代,沒有看守的人,還得為主子處理住院以前所下的一些決定及政策。

  因此他們都會利用交班的這段時間,討論或處理一些重大的事情,當然,極重要的事情,他們還是會上報給首領,讓他代主子作決定。

  「好哇,早上我見海爺醒了,吩咐廚房熬了一些清粥,我們順道帶過去吧。」點點頭,阿邦也是一臉興奮的神情。

  本來嘛,主子出事的時候,他們倆就坐在一旁的車子裡,來不及保護主子免於子彈的攻擊,他們深感內疚。

  所以一知道嚴海已經醒過來,當然想立刻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那卡在心裡胸口的鬱悶,才會散開來嘛。

  「說真的,這次海爺出事,幸虧有梁醫生……」

  他們一邊繼續交談,一邊跨步離開,似乎沒有注意到一旁刻意躲起來的巧安。

  望著他們的背影,巧安思考了一會,便跟在他們後頭緩慢的前進。

  她自作聰明的以為沒有人會察覺,其實她一踏出房門,身後就已經有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的了,只不過他們有接到上頭的指令,故意對她視而不見罷了。

  就連前來假裝走過的阿勇、阿邦,亦是受到上頭的命令,特意前來為她帶路的。

  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頭,要是遇到有人經過,她就對著花或對著樹,假裝觀賞著,有幾次還差點跟丟了呢!幸好她都能及時找到他們。

  花了十幾分鐘,她總算看到大門了。

  巧安對著門前張望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氣,若無其事的走近大門,對著站在那的警衛點點頭,一步一步慢慢的踏了出去。

  看著那抹纖細儷影終於走出了赤焰門的總部,躲在警衛室裡頭目送她離去的阿勇及阿邦,立即拿起電話撥了一組號碼。

  只見阿邦對著話筒恭敬地說:「羅爺,梁小姐離開了。」

  聽見他傳遞過去的消息,彼端似乎下達了一些命令,他恭敬地接下了交代,掛上電話,視線對上了夥伴眼中的問號,他轉述著電話裡,首領下達的命令——

  「羅爺要我們派人假裝運將,將梁小姐平安的送到家。」

  聞言,阿勇眉雖一挑,但沒有說什麼,他拿起另一個話筒,撥了內線,將命令傳達下去讓人去執行。

  看來,這個梁小姐很有本事,醫術一流到連赤焰門的首領——嚴羅,都一反他對女人的不在乎,顯然對她在意得很。

  ***

  黑色加長型房車寬敞的後座裡,三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士對坐在柔軟舒適的真皮椅上。

  嚴羅收起手中的電話,眼瞳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

  「羅爺,要先去梁醫生那嗎?」阿豹體貼的問。

  「不用,辦正事要緊。」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先處理完事情,晚上再去找她算這筆帳。

  雖然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但他的聲音還是有些僵硬,彷彿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

  當事人都如此回答了,阿豹也只有聳聳肩,繼續剛剛電話未打進來之前的討論——

  「那些外籍殺手在刺殺海爺之後,半個鐘頭內,就運用各種方法離開了台灣,目前我們的情報組正積極地追蹤著,不過他們這幾個外籍殺手在經過阿邦的確認後,已經知道共有五個。」他一邊從檔案夾中抽出五張照片,一邊報告著目前所知道的資料。

  一旁的阿虎在幫主子倒了一杯酒後便無事了,他無聊地從阿豹手上拿走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看。

  突地,他停住了翻動的手,盯著照片,吃驚地脫口道:「是他!」

  阿虎突然的開口,讓一旁的嚴羅和阿豹將視線及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他身上。

  「怎麼?有你認識的人?」嚴羅開口問道。

  阿虎抽出其中一張照片遞給嚴羅。

  「我記得去年我們到美國參加A&A總裁——克林先生的宴會時,我曾見過他。」

  「A&A?哼!還真巧。」

  阿豹玩味的語氣,引得嚴羅挑眉,等他說出更值得探討的消息。

  「今早我剛收到公關組的通知,雅娜•克林又來台灣找您了。」他抬起手錶看了看時間,「再過半小時,應該就會到總部了。」

  「哎唷!那個雅娜•克林纏著羅爺,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有什麼稀奇的?害我還以為有什麼不尋……」

  「重點不在這。」阿豹冷冷地打斷兄弟無聊的話語,接下去說:「同時,情報組在追查那些外籍殺手時,意外的發現亞當•克林及一名男子前幾天就已經來到台灣了。」

  「是嗎?」嚴羅深思的眼透過捧在手中的酒杯,似乎看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微微一勾。

  「嗯,不過得到這個消息時,我並不知道與他有關,所以沒什麼留心。」阿豹慚愧的說。

  該死的!赤焰門可能會因為他這個疏忽,而失去了抓住刺殺海爺那混蛋的機會。

  「你又不知道,不要搶著扛過錯。」阿虎看出他眼中的自責,實際地為他分析道,但還是沒能讓他釋懷一丁點。

  「好了,不要再鑽那些無謂的牛角尖。」嚴羅仰頭飲盡杯中物,「既然已經有了頭緒,我們還等什麼?」

  羅爺說的對,阿豹振振沮喪的心情,恢復了精神。

  他恭敬地說:「是。」接著拿起電話撥回總部,開始安排調查A&A的一切。

  「羅爺,那雅娜小姐呢?」阿虎問起就快潛進總部的可能敵人。

  「無妨,不用這麼快就打草驚蛇,派人注意她在總部的行動就可以了。」看來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浮出檯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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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4:52
第四章

  巧安離開赤焰門後,回到醫院附近因工作方便而承租的住處。

  放下行李,她想到嚴羅特地請她下山來操刀的那名中槍男子,決定去看看他的情況。

  步行五分鐘來到F醫院,巧安第一件事就是來到院長室,找恩師打個招呼。

  「巧安?」正忙著批核最近醫院一些瑣碎文書的陳文洋,一見進來的是他的得意門生,當下放下了筆,「這兩天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又回山上了呢!」

  「兩天?」她有些糊塗地搭不上話。

  「對呀!我還去過你在醫院附近的住處,按了老半天的鈴呢!」陳文洋怪異地看著她,「你沒事吧?」

  原來自己在嚴羅房裡睡了一天一夜了,難怪精神與肉體的疲累呈反比的現象。

  盡量控制臉部吃驚的表情,她不好意思地說出部分實情——

  「我沒事,只是那天在山上做了一些勞力的工作,然後又匆匆下山來操刀,所以累過頭了,自己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才知道。」

  為免教授問太多讓她不知如何回答,巧安只好趕緊將話題轉開。

  「對了!那個病人現在怎樣了,醒了嗎?」

  「你說海爺呀?」

  「海爺?」

  「嗯,他是羅爺的弟弟,今早剛剛醒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吧。」說完,他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在前往高級的單人病房途中,巧安開口問出剛剛在辦公室來不及說的疑問。

  「老師,他們都是一些什麼人啊?怎麼你又是叫羅爺,又是叫海爺的?」

  她的問題叫陳文洋停下了腳步,轉身看了看她滿臉的疑雲。

  考慮了一下,他決定全盤對她說出。

  「巧安,你知道嗎?在醫院一直有個謠傳,說醫院是赤焰門資助的。」見她點點頭,他又接著說:「這一切是真的,其實醫院不只是赤焰門資助的,它還是屬於赤焰門的。」

  聞言,巧安吃驚地一時說不出話。

  陳文洋給她一段時間消化此消息,然後又說出更驚爆的內容——

  「還記得那天接你下山的男子嗎?他就是赤焰門的現任首領——嚴羅。」

  赤焰門的首領?

  老天!她跟一個黑道大哥上床了,她的第一次竟然給……

  甩甩頭,她又想到一個問題,她抬頭望著陳文洋,「教授,你喊他們為爺,那……」

  「不錯,哎!雖然我沒有正式加入赤焰門,但我跟赤焰門簽了二十幾年的合約,也算半個赤焰門的人了。」陳文洋不待巧安問完話,就自動給予答案了。

  「簽約?」巧安聽到這個敏感的字眼,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氣,「簽什麼約呀?」

  「家庭醫師。」

  「家庭醫師!?」

  「對,赤焰門的專屬家庭醫師。」

  完了、完了!她昨天好像曾簽下一份合約,而且好像剛剛好就是家庭醫師。

  說了那麼多內幕,陳文洋終於發現巧安的臉色不大對勁,遂安慰道:

  「別擔心,也沒什麼好怕的,F醫院大抵上是合法經營的,如果有了什麼萬一,院方也作足了準備,讓所有在這工作的員工,都能全身而退;而且,實際上赤焰門也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樣可怕,至少百分之九十幾經營的事業都是合法的。」

  知道恩師誤會了她的意思,巧安也不打算解釋,她只是敷衍地點點頭表示瞭解,實際上她根本沒在聽他為赤焰門所做的辯駁。

  她正忙著從腦袋裡的記憶中,努力的挖、用力的想,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有簽什麼合約?而如果真的簽了,是不是什麼家庭醫師呀?

  哎呀,討厭!怎麼腦袋中存在的,淨是一些色慾火辣的畫面呢?

  煩躁的將視線往前看,焦距一凝聚到稍微比她走快了幾步的陳文洋,她腦中頓時有如掠過一箭,射穿了滿滿的情色畫面,她立即趕上還差幾步就要轉向高級單人病房的恩師。

  「那教授你現在還擔任赤焰門的專屬家庭醫師嗎?」

  「原來你在擔心我呀!」陳文洋高興的笑了笑,原來他這位得意弟子還蠻關心他的。

  「呃,對呀。」恩師突然冒出的自作多情,讓她心虛的雙眼左飄右瞄地,不敢直視著他,「那教授,你還在擔任嗎?」

  「嗯。」陳文洋點點頭,「不過你別擔心我了,都當了二十幾年,我還是平平安安的。」況且最近他有退休的打算,所以就更不會有危險了。沒有將最後兩句說出,是因為事情還沒有定案,遂不想多說。

  太好了,這樣看來她並沒有加入什麼黑道,她安心地笑了笑。

  雖然她不擅與人相處、與人溝通,但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生命的。

  鬆了口氣的同時,他們也來到了嚴海的病房——

  ***

  「江櫻樓」是台北聞名的日本料理店,室內裝潢是純日本風格,全部采包廂式的格局,店內還有穿著和服的日本藝妓在獻唱獻舞,生意常是熱鬧滾滾的,連平常日都是一廂難求,想來這享受美食的顧客,往往都得事先打電話來預約。

  可是全年無休的江櫻樓,今天卻奇異地掛上公休的牌子,上前往門裡一看,卻又隱隱約約見到有人在裡頭走動,真是怪異極了。

  江櫻樓最好的幕府包廂內坐了四個客人,喔,不,應該說坐著三個客人才對,因為有一個是挨坐在角落發抖的。

  柔和的燈光下,桌前不遠的榻榻米,有三個藝妓正隨著音樂優雅地舞著。

  一名男子夾起一塊生魚片,沾著芥末緩緩入口,享受著嗆鼻的滋味,然後才慢慢的吞進肚裡……

  突地,手中一枝筷子疾射而去,眨眼間,角落那男子頭頂不到一寸的地方,已經深深地嵌進一根木棒。

  見此情形,角落的男子幾乎是要跪地感謝父母沒將他養的那麼高大,臉色慘綠的模樣,說明了他已經飽受驚嚇。

  不良的坐姿再加上時間長久,以致雙腿酸麻不已,但他卻不敢隨便變換姿勢,就怕這一動,惹來對面三位男子的殺機。

  「您……您先別……別發火……我……我只是照……照命令辦……辦事,一……一切的計……計畫……都不是我……我安排的。」男人口齒不清地結巴道,圓睜的眼透露出他的害怕。

  重新接過一雙新的筷子,嚴羅這次夾起一塊還在蠕動的章魚片,同樣在沾上芥末後送入口中,享受著章魚吸附在舌上的滋味。

  真是好吃!找個時間帶巧安來嘗嘗,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日本料理?

  想著的同時,他的手亦沒閒下,一個使勁,又不見了一枝筷子。

  「啊!」這次筷子幾乎是平貼著他的頭頂,男子恐懼的失聲叫出,一陣顫慄,很沒用地失了禁,但他沒有精力感到羞恥,他只是更加畏懼地瞪著坐在那張桌子前的人。

  「那你說說看,是誰指使你的?」

  「我……我不知道,我……我們只通……通……過電……話,並沒……有見過……面,就……就連……那……那些殺……殺……手也不是……是我……找……的。」他再也受不了這般驚恐的糾纏,他感到自己就快昏倒了,而他非常非常希望能馬上發生。

  舉杯含進一口溫熱的清酒,嚴羅享受著那溫潤細膩的滋味,終於他用完了餐點,對一旁的阿邦點點頭。

  收到主子的命令,阿豹立即伸手揮了揮。

  只見藝妓們福福身子後,拉開廂房門,走了出去。

  拿起冰涼的小毛巾,嚴羅不疾不徐的擦拭著嘴角及雙手,然後看著仍繼續吞著東西的阿虎。

  「吃飽了嗎?」

  「羅爺,你那麼快就吃飽了呀?雖然江櫻樓是我們的,但我們很少來吃,您不多吃點嗎?真的很好吃耶!」滿嘴食物的阿虎,一邊嚼著壽司,一邊說著。

  嚴羅好笑地看著他,接著寬大地說:「那你吃飽再辦事吧,記得人要活著又不能多事。」

  「沒問題。」阿虎先是看了角落一眼,然後繼續大快朵頤。

  準備走人的嚴羅,才要起身,卻不經意地對上另一名屬下渴求的眼神,他覺得更好笑了。

  也罷!做人要公平,尤其還是當人家主子的。

  「我到外頭呼吸一下空氣,你慢慢來。」

  「羅爺,我很快的。」得到允諾,阿豹開始跟老哥搶起食物來了。

  「喂,你不知道什麼是敬老尊賢嗎?」阿虎不高興地說。

  「那你知不知道要孔融讓梨呀!?」阿豹不客氣地將夾到手的壽司,塞入嘴巴。

  「你這個爛弟弟。」

  「你才是……」

  嚴羅笑著走出這對搶食兄弟的視線。

  ***

  無聲地踏進房門,如同第一次找她的時候一樣,她睡得很沉、很香,一點警覺性也沒有。

  嚴羅的嘴角微微往上一勾,可他的眼眸中卻對她如此沒有戒心而閃爍著氣悶。

  一會兒他似放棄地搖了搖頭,移動腳步來到床邊,低頭審視著牽動他心的佳人,一股柔情在他剛毅的臉龐漾了開來,他回想起兩人昨晚的纏綿。

  她是個多麼禁不起逗弄的小東西呀!

  情不自禁地伸出大掌撫上她沉睡的容顏,指尖下所感受到的細嫩快速地激起他的衝動。

  他的大掌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順著臉頰滑過細頸,邪佞地隔著睡衣覆住她柔軟的豐胸。

  掌下的觸感立即讓他無聲地猛抽一口氣,另一掌也禁不住誘惑地跟著撫上她另一隻豐嫩。

  她沒有穿內衣,這個訊息令遐想竄入他的腦海,幾乎是立即的,他的生理激烈地上揚——

  老天!她對他竟然有這麼強勁的挑逗魅力!

  忽視著隱隱脹痛的下體,他的大掌時而輕柔、時而粗暴地搓捏她的胸乳,兩指更邪邪地夾著蓓蕾,挑逗拉扯——

  「嗯!」熟睡中的巧安因胸口傳來的腫脹快意而嚶嚀出聲,還下意識地弓起身子,將渾圓更偎進那雙魔手。

  她自然不做作的反應,讓他再也壓抑不下熊熊的火苗,傾身從她柔嫩的耳窩開始吻舔而下,來到頸肩、鎖骨……

  鬆開睡袍的腰帶,不客氣地將布料撥至兩邊,熾熱的眼瞳發出火焰般的光芒,直射向她僅著紅內褲的身軀。

  血脈憤張的他,再也忍不住地伸手撫上她細滑的大腿,然後上移至她的腿窩間,由底褲的邊緣探入,霸道地侵佔了她。

  「呃!」身體突然被放肆的侵略,巧安的神智立刻清醒,未揭開眼皮,雙手已經準確地抓住犯罪者的手臂。

  受驚的她,張嘴想要尖叫,卻被人及時給摀住了。

  「噓——是我。」嚴羅低聲說道。

  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巧安用力張開眼皮,當下整個人愣住。

  她雙眼一動也不動的直瞪著,眼前二度無聲無息地闖入她住處的男人不放。

  從巧安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已經完全清醒了,邪肆一笑,原本只是觸上她花唇的指尖,狠狠地刺入她的小穴。

  「啊!你……」她整個人猛地倒抽一口氣,連忙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叫出聲。她的雙手抓著他邪佞的手臂,奮力地想將之移開。

  「不可以……」

  「不可以什麼?」穴裡的中指雖定住在那末移動半分,但其他手指則不客氣的撫遍她濕潤的花瓣,還捏搓著她敏感的小核。

  「你……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充滿了羞澀,令他更想要征服她。

  「真不乖。」他的拇指稍稍用力的按捏著她已經被逗弄紅腫的花核。

  「嗯……不要,求……你……」巧安被強大的情慾火焰給燒燬了理智,只能投身於感官的世界之中。

  她的雙手不知何時鬆開他的手臂,改為緊緊攀上他的肩頭。

  「求我什麼,嗯?」嚴羅肆笑的問,中指亦在此時緩緩移動,讓她狂燃的慾火得以稍稍解放。

  「嗯……」此刻的巧安根本就聽不進任何的話,她抬起纖腰,弓身迎合他的指尖。

  看到她動情地吟哦著,那嬌羞帶媚的神情,撩撥的他心癢難耐,愛戀不已。

  隨著他手指強烈的抽送,她的小穴不斷地泌出愛液,不僅沾滿了他的手指,還散發出令男人無法不受誘的強烈氣息。

  嚴羅終於覺得自己再也壓抑不了了,他起身迅速脫下全身衣物,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將她的雙腿抬高,快速地挺進她早已為他準備好的密穴裡

  「嗯——」那瞬間被塞得滿滿的充實感,令巧安不能自己的嬌喘出聲。

  「喜歡嗎?」隱忍著硬挺被她緊密包裹著的舒服,更抑住想任意馳騁的衝動,他細細的吻著她的頸側、嫩頰。

  「嗯!」無動靜的充塞再也滿足不了她了,她試著蠕動一下身體。

  老天!她這一動,嚴羅差點失控地猛抽口氣,雙手有力地定住她的腰臀,他粗聲低啞的說:「要我給你,就求我。」

  他要從她口中得到她也要他的佔有。

  「求你嗯……我要……」巧安緊緊地抱著他,香汗淋漓的臉貼在他的頸項上,生理慾望一直得不到滿足的她,忘情地說出他想要聽的話語。

  「那麼就如你所願。」

  得到令他滿意的答案之後,他開始在她小穴來回進出,帶領著她共赴美妙的旋律——

  他激狂的衝刺,讓她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幾乎要昏厥在他的懷中。

  嚴羅愛極了她聲聲抑不住的吟叫,他甚至抵著她的唇,享受著她銷魂吟哦時所吐出來的熱氣。

  大手配合律動輕撫著她的渾圓,不斷地揉捏、拉扯著她火熱的頂尖,企圖讓她得到更多的快感與歡愉。

  他這樣狂熱勇猛的攻勢,簡直讓她不能換氣了!

  「別……嗯我……我受不了了。」她承受不住地張大迷濛的美眸,哀求他結束這歡愉到幾近痛苦的折磨。

  「再忍一忍,寶貝,你可以的。」低聲粗嘎的安撫,但身下的律動末停,反而更猛烈的抽撤。

  「啊嗯——」她不能自已的任他如野獸般的奪取。

  「吻我,寶貝。」嚴羅粗嘎的命令著。

  巧安聽話地輕吻著他性感的唇……

  他緊緊地抱著她嬌柔的身子,一起衝上雲端,捨不得就此結束的他,更加使勁地抽送了幾次,才在一聲低吼中,釋出滾燙的男性菁華——

  激情過後,整個臥室充滿了兩人紊亂的呼吸聲……

  他的頭抵著她的額,喘息之中他還不停地啄吻著她。

  「你可不可以起來?」她的聲音急喘中還藏著未退的激情。

  「起來做什麼?讓你像今早一樣逃了?」

  「我……我才沒有逃。」巧安直視著嚴羅的眼。

  他眉頭微攏,「那你如何解釋你的行為?」

  「要解……解釋什麼,我只是先行離開而已,頂……頂多就是走的時候,沒有跟主人打聲招呼嘛。」她想起這個不禮貌的行為,心虛的不敢再直視著他的眼睛。

  「為什麼?」

  為什麼?該告訴他嗎?巧安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為什麼?」見她不說話,他以為她沒聽到自己的問話,遂再重複問了一次。

  算了,還是老老實實地招認吧!

  她像豁出去似地深吸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解釋緣由。

  「呃,我……我不擅長跟人家打交道,所以……何況你家那麼大,我……我一時也不知道要上哪跟主人辭別。」

  將自己的缺點完全呈現在人前,而且那人還是……

  甩甩頭,她接著又說:「對……對不起!」

  她的坦白,令他整個心全揪在一起了。

  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他低頭溫柔地啄吻一下她的額際,然後對上她無助的雙眸。

  「用不著跟我道歉,你不擅與人相處,我早就從陳叔口中知道了。」

  聽他柔柔的口氣,似乎不在意她的這項缺點,她的心莫名的飛揚起來,可是……

  「既然你不介意,那你幹嘛興師問罪啊?」

  「我興師問罪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你為什麼要離開?」這才是他所想知道的。

  「我又不住那,離開是很正常的。」巧安覺得他莫名其妙。

  聞言,嚴羅的兩個眼睛都瞇起來了。

  「這麼說,你是把我當成男妓嘍?」

  「什麼?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我才沒有把你當作……當作那個呢。」漲紅了臉,巧安雖覺得辭彙太過大膽,但還是勉強的為自己爭辯,「而且我又沒有嫖過妓,你別冤枉我呀。」

  「喔,那跟我同住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問題可大著呢!巧安為他的理所當然感到不悅,她氣憤地瞪著上方的男人,「起來,別壓著我。」

  他不置可否,一個翻身,立刻與她調換了位置,讓她壓著他,他的雙手則如金箍般圈在她的腰間與臂膀,讓她親密地貼合著他。

  「為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她垂下眼瞼問道。

  逃避是嗎?嚴羅邪邪地一笑。

  「我不介意,還是你想用這段時間,再來一次剛剛的運動,我也不反對。」他曖昧的笑了笑,並以腫脹的男性輕撞她的腿窩間。

  巧安立刻全身僵硬的倒抽一口氣。

  「呃,不用,我覺得這樣的談天方式……很特別。」

  真是讓人生氣!好像打從一開始,她就讓他牽著鼻子走,下山是、被他帶回家是、跟他發生關係是、現在這一問一答又是……

  雖然這當中有些是她自願的,有些是她半推半就的,但她就是生氣!

  「那快說呀?」

  「我、呃——」

  他揚眉等待她的下文。

  哼!那是什麼表情呀?說就說嘛,怕你呀!

  巧安深吸口氣,開始張嘴滔滔不絕地說:

  「不錯!我……我們是發生了關係,而且還……不只一……一次,但那並不代表我就得住到你家,要真是得這樣,那你家豈不成了女人窩嗎?」

  說得好,梁巧安,你真是說得太棒了!到了最後甚至溜得沒吃螺絲呢!她自傲的想著。

  女人窩?虧這小妮子想得出來!

  她還真是個不識抬舉的女人呀!

  哎!嚴羅開始懷疑自己好像有點自作孽了,不過他才不會這慶輕易地就放棄了。

  「別的女人的確不用,但你一定要。」

  「為什麼?」她不服氣地仰著鼻子看他。

  「因為——」他故意拉長音,頓了一下。

  巧安覺得眼前的男人,笑得好賊喔!

  「你是我們赤焰門新聘的專屬家庭醫師。」他引爆一個他事先埋下的炸彈。

  「你——」巧安瞪著他。

  原來她真的簽了合約,真的加入了幫派,那一切不是作夢!

  「嘖、嘖!才簽約不到兩天,你就忘記了呀?」嚴羅微晃著頭調侃道,那舉止好像是覺得刺激她還不夠似的。

  這句話像是開關一樣,巧安終於有了反應,她掄起拳頭捶打著他的胸膛,同時忿忿的怒罵:「卑鄙小人、王八蛋、臭雞蛋、大爛人……」

  她說得沒錯,在這件事上,他的確是對她用了一些小手段,所以他任她發洩怒氣,絲毫沒有制止的打算。

  可是……他真的再也壓抑不下了,他猛抽一口氣——

  在嚴羅抽氣的當下,巧安遽然停下捶打掙扎的動作,倒抽了一口氣,整個身子僵住,動也不敢動地直望著他的眼。

  「怎麼?不打了?」他粗嘎的問。

  「你……你趕快放開我啦!」她覺得自己不只是臉紅而已,全身大概就跟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通通的。

  「好。」嚴羅口中應允,行動卻是相反的。

  他無預警地用雙腳勾住她的腳,將其拉個大開,接著雙手稍抬起她的腰臀,往下一拉,他的下身亦配合地往上一頂,成功的進入了她——

  「啊——你——」巧安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雙手則因突來的入侵,而用指腹激動的壓按著他的胸膛。

  嚴羅雙手由她的臀順滑到她修長的腿,猛地一個上拉,同時將兩人的體態改為坐姿。

  「嗯——你——」這個姿勢讓他更加探入她的深處,她驚呼的嬌吟一聲。

  「噓!別生氣了,寶貝——」

  他溫柔地不斷啄吻她的臉、她的唇、她的頸窩……

  嚴羅的雙手重新置回她的腰臀,開始時而快、時而慢、時而猛、時而淺的律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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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5:19
第五章

  清脆的鳥叫,由窗邊的隙縫鑽了進來——

  巧安微笑的傾聽著,雖然她常常在山上聽見這種美妙的聲音,不過,在都市裡,這還是頭一回呢!

  愉快的翻身,巧安想繼續徜徉在美妙的自然樂音當中,但隨著她的翻身,小手擊中某個硬邦邦的東西,讓她驚訝的倏然睜開雙眼。

  一揭眼皮,她望進一雙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眸——

  「啊!」

  她驚叫一聲,急遽的向後退,整個人差點栽下床去,還好那深邃眼眸的主人眼明手快地用力一拉。

  霎時,她的背已經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了。

  她心有餘悸地直喘著氣,心還劇烈狂跳著。

  「怎麼了,是不是嚇著了?」感覺到她的顫抖,嚴羅柔聲的問。

  短短的幾個字,奇異地將巧安心中的驚懼給驅走,讓她逐漸平息下來。

  心神一定,巧安立即發現不對勁,她猛地彈坐起來,並轉頭質問著仍躺在床上的人。

  「我怎麼會在這裡?」

  「不然你應該在哪裡?」他聳聳肩,若無其事地反問。

  「應該在哪裡?」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拉高,「當然應該在我家裡!」

  「這裡是你家沒錯呀!」他微笑,「別忘了,你是赤焰門專屬的家庭醫師,而這裡……」他用眼神示意她看看四周,「是赤焰門的總部。」

  很會說話嘛!

  「那我怎麼回家的?」她皮笑肉不笑的問。

  「寶貝,你不記得了嗎?」他佯裝一副很吃驚的模樣,「昨晚你要我帶你回家!」

  巧安瞠目結舌地瞪著他,原來他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一等一呀,而且還說得氣色平順。

  「好了,你該去盥洗一下了。」嚴羅不顧巧安的瞪視,逕自從床上躍起,並動手從衣櫥中拿出他和她的衣物。

  見她還是一直瞪著他,而沒有其他動作,他邪魅一笑。

  「還是你要我幫你?」

  果然,巧安頓時有如彈簧般一躍而起,並伸手搶過她的衣物,迅速消失在浴室的霧狀玻璃門之後。

  將衣物忿忿地丟在置物架上,她瞪著洗手台上半個人大小的鏡子,對上一雙不甘心的眼睛——

  「哼!了不起唷!只不過是比我會說話、比我卑鄙、比我小人嘛,神氣什麼?給我記住,我一定會報仇的……」她不停地咒罵著,直到自覺平衡了心中的不甘,方才開始梳洗——

  ***

  「不要!」巧安驚呼出聲,下一秒鐘才怯懦地編著藉口,「我……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哦?那可不是良好的生活習慣。」他也沒有,甚至在赤焰門總部擔任要職的許多人也沒有,不過,大夥從今天開始都將有了。

  這她當然知道,不過他說「大夥」在等著他們吃早點?

  光想到前兩天,她繞了老半天才繞出門,就可以預測到這個「大夥」有多大了,這可正中她的死穴,說什麼她也不要跟大夥吃早餐。

  「那又怎樣?」

  「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才能有健康的身體;有了健康的身體,才能為赤焰門鞠躬盡瘁;所以你說會怎樣?」真沒想到自己還挺會掰的。

  「呃——」他說得十分有道理,她沒法反駁。

  「何況,身為赤焰門的專屬家庭醫師,更應該以身作則,你說是嗎?」見她已有敗陣之勢,他趕緊乘勝追擊。

  討厭!他說得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駁空間。

  「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嚴羅故作寬大的詢問。

  他臉上的神情雖沒表現的洋洋得意,但就是讓巧安覺得刺目。

  「哼!」

  「既然已經沒問題了,那我們走吧。」

  擅自做下結論之後,嚴羅伸手欲拉著巧安跨出臥房。

  「誰說沒問題?」拍開他伸過來的大手。

  他回身,揚揚眉地看著她。

  「我就是不吃早餐,你要看不慣,那把我Fire了吧。」下巴抬得高高的,她任性地說。

  嚴羅皺著眉頭,盯著她看了半晌。

  「原來你這麼不敬業!」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喂!你——」她生氣地指著他的鼻尖,柳眉倒豎的。

  「這樣的工作態度,是不行的。」他對她的怒意視若無睹,逕自數落她的罪狀後,倏地抓住她的小手往門口的方向帶。

  一時不察的巧安,直至被他拉到樓梯口,才驚醒地趕緊扣住樓梯的欄杆,成功的阻止前頭惡霸的腳步。

  「放手。」他回身看她。

  「不要。」

  「好,這是你自找的。」嚴羅不想再跟她瞎攪和下去,他用力扳開她的手並將其牢牢地置於他掌中,接著彎低身子靠在她的小腹,稍稍用力一頂,便將她整個人扛在肩頭上了。

  「啊!」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倒掛在半空中了。

  當她發現自己的窘境,便開始亂扭亂動,並用力地捶打他的背,卻收不到任何的效果——

  「放開我……你放我下來……」

  驀然,嚴羅停下腳步,無奈的歎口氣,輕輕地將巧安由肩上放下來。

  會聽從她的話語,不是因為她的掙扎,不是因為她的捶打,而是她的聲音出現了哽咽。

  果然,撥開她的長髮,她那雙大眼正如他所預期的,正下著雨呢!

  「該死!」嚴羅低咒一聲,不捨地以唇封住她涓流的淚水,並隨著它流過的痕跡,來到她的唇,溫柔的親吻她。

  他挑開她的唇瓣,探入她的小口,原本只是要制止她哭泣的舉動,卻在接觸到她柔軟的丁香時,失控的變為奪取。

  他一隻手托在她的後頸,一隻手則環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狂猛熱情地吻著她——

  巧安發出模糊的呻吟,在他的狂熱掠奪當中,她忘了哭泣、忘了掙扎,甚至忘了她還在生他的氣。

  她只能在他越吻越深下,虛軟地靠在他懷裡顫抖低吟。

  半晌之後,理智回到嚴羅腦子裡,他才緩緩鬆開她,中斷這場幾乎脫軌的安慰。

  「別再哭了。」他啞聲地說出差點忘了的安撫話語。

  仍處在震驚中的巧安,一逕的盯著他性感的薄唇看。

  「你常常這樣吻人嗎?」她抬起頭偷瞄他一眼,小聲的問。

  「要看心情。」嚴羅眉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那……那如果你心情好的時候,旁邊不管是阿貓、阿狗,你都會如此的對待嘍?」他的回答讓她猛地抬起頭來,皺眉不解地問。

  「不會,不過你最有機會看到我心情開朗的時候。」他笑看著她單純的模樣,「怎麼?你不喜歡我的吻?」

  巧安雖然臉紅,但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呵!他喜歡她單純的這一面!嚴羅欣賞著她頰上的嫣紅。

  「既然你喜歡,我以後一定會選有你在身旁的時候,讓心情飛揚的。」他高興地揶揄道。

  「啊?」他的說法讓巧安愕然的抬起頭。

  嚴羅趁這個機會再次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柔情綿綿地吻了好久。

  正當兩人吻得天昏地暗之時,他倏地抬起頭,不甘願地暫時放過了她的唇;而她也隨之低下頭,甚至將整個臉蛋埋入他的胸膛之中,不敢抬頭。

  他之所以會捨得下那甜蜜的滋味,完全是被一個不識相的闖入者給阻斷的。

  「抱歉!打擾了。」阿虎簡直不敢接觸主子冷峻的目光,其實他很想立刻轉身逃竄,但卻無法這麼做,因為飯廳裡還有一幫兄弟等著吃飯呢!「呃……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及梁醫師了。」

  阿虎這一段話讓巧安憶起了先前的爭鬥,顧不得仍害羞的臉皮,她雙手一推,脫離了嚴羅的懷抱,幾個大步把自己置身到沙發後頭。

  嚴羅見她如此強烈的反應,僅是揚了揚眉,而阿虎則是怪異地看著她。

  「梁醫師,你怎麼了?」阿虎關心的問。

  「她沒事。阿虎,你們兄弟先去飯廳等著吧。」嚴羅代她回答,並下了逐客令。

  聳聳肩,主子都這麼說了,阿虎識趣地往大門走去。

  直到大門闔上,嚴羅才將視線轉向巧安。

  瞧她臉上羞赧的嫣紅還未退,雙眼卻流露出戒備的神色,兩種不搭軋的情緒反應,同時顯現在她臉上,卻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令他一時欣賞到忘了正事——

  見他不發一語地傻站在那,巧安裝出凶巴巴的樣子問道:「喂,你怎麼了?」

  聽見隱含在語氣中的關懷,嚴羅的心甜滋滋的。

  他對著巧安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接著開始說出自己的用意,「你記不記得昨晚我去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們談了些什麼?」

  頓時,她臉上的嫣紅更加艷麗了。

  怎麼她的記憶中淨是那些畫面呢!?

  嚴羅曖昧地直盯著她臉上的那抹紅。

  他當然知道她回憶了些什麼,不過,現在可不是重溫舊夢的時候,雖然他也很想。

  清清喉,他沉穩地說:「我知道你不習慣處在人群當中,雖然這在我看來也不是什麼很大的缺點,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與其逃避,還不如面對,你說是嗎?」

  「這個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是……」她的眼中佈滿了惶恐。

  「沒有可是,我知道一時要你趕走所有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把它壓在一角,用微笑來慢慢撫平它。」他打掉她的猶豫,堅定地要她勇敢面對。

  巧安低頭很認真的思考他的建議。

  「怎麼樣,決定了嗎?」他伸出手,柔聲的問。

  抬首盯著那只想拉她一把的大掌,她心中翻騰不已……

  也許,她真的能!

  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她緩緩地將手伸了過去——

  直到握住佳人的手,嚴羅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屏息以待。

  他悄悄地趁她未張開眼時,暗暗地鬆弛一下呼吸,「這才對。」

  將她拉到自己跟前,他低頭鼓勵地啄吻一下她飽滿的天庭,「好了,勇敢的戰士,我們出發吧!」

  ***

  經過一個多禮拜的訓練,巧安進步的很快。

  第一天,她只是低著頭一直扒飯,每每有人開口跟她說話,或突然開口聊天,她就會如同蚱蜢一樣跳離餐桌,接著才在嚴羅的關懷下回到原位。

  到了第三天,她仍舊低著頭一直扒飯,但已經不會有很激烈的反應,但是別人跟她說話,她不是好久才點頭或搖頭回應,就是根本不回答。

  一個星期後,她終於把頭抬起來了,但只敢看著他們,還是不敢開口說話。

  同時她也終於發現,每天餐桌上的十個人,除了她及嚴羅,還有隨時跟在嚴羅身邊的虎、豹兩兄弟是固定班底之外,其餘六個人都由總部各單位的高階領導人輪流。

  今天的進步最大,她終於主動開口說話了,不是跟嚴羅,也不是跟有多一些機會相熟到已經可以簡短交談的虎、豹兄弟,而是其他六個人當中的一個,而且此人的塊頭還蠻大的。

  短短的四個字——「你吃飽了?」就讓已經是第二輪的六個人,欣喜的又叫又跳,連她都被他們的喜悅而感染的露齒而笑。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在私底下,總部的人已經全體動員地在下注,金額最小是一萬,賭的就是她會在跟哪一組人用餐時,開了金口,而莊家正是虎、豹他們兩兄弟。

  他們這兩個人可精明了,嚴羅交代他們要前來用餐的兄弟們,不定時的找話跟巧安聊天,讓她習慣他們。

  在這個命令下,他們便設了這個賭局,吸引每組人員拚命絞盡腦汁,想辦法拔得頭籌。

  至於一旁沒被點到上桌的人,也卯起勁來參與賭局,為自己的部門站台。

  就這樣,近五十萬的盈利落入了他們兄弟的戶頭裡,難怪整桌的人都是笑著的,就連一向甚少在屬下面前展顏的嚴羅,也微勾起唇角,不過,他是為眼前美麗人兒的無憂神情所綻放的。

  ***

  「羅爺,A&A的資料查出來了。」阿豹揚著一份厚厚的資料袋,對著坐在檜木書桌前的主人喊道,然後便將裡面的資料分給在場的同僚。

  嚴羅拿起擺在桌上的白蘭地,倒了五杯,並分送到屬下面前。

  接著他晃了晃酒杯,淺淺地啜了一口,對於阿豹遞放在桌面的資料,他沒有翻動的意願。

  「原來就是這隻老鼠傷了海爺!」阿邦一邊翻動著手中的資料,一邊氣憤地說。

  「羅爺……」阿勇還來不及翻閱,一聽到拍檔的話就站了起來,想一得到上頭的允諾,立即出去宰了那頭畜牲。

  「坐下。」嚴羅不待他說完,就冷冷地打斷他。

  聽出首領明顯的不贊同,阿勇忿忿地坐回椅上,拿起杯子,一口氣喝掉杯中的白蘭地,而坐於他兩邊的同僚們,則是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撫。

  拿起酒瓶,再為自己添了一些,同時幫阿勇盛上一杯,嚴羅的視線終於轉到阿豹身上。

  「都查到了些什麼?」

  「A&A自從路易•克林意外身亡之後,所有的一切皆由弟弟亞當,克林繼承•亞當•克棒今年四十六歲,根據調查,他跟路易生前處得不是很融洽,所以在A&A只掛名一個副總裁的虛銜。」

  「既然是虛銜,那他是幹什麼的?」阿邦抓到重點的詢問。

  「問得好。」阿豹為夥伴反應能如此敏捷,而露齒一笑,「亞當•克林就是毒魔。」

  「那個國際聞名的大毒梟?」

  「沒錯。」

  「那他是故意前來挑釁的嘍?」嚴羅的聲音冷得可以將人凍成冰塊了。

  「不是,這一切是那個被阿虎打得變白癡的代理人所搞出來的。」阿豹給了一個意外的答案。

  「喔?」嚴羅揚了揚眉。

  「兩個月前,毒魔看上台灣的市場,以網路的聯絡方式,找到了這個代理人,偏偏這個代理人眼拙,第一個布點的地方,就是赤焰門旗下的一間PUB,兄弟們談判了幾次皆沒有用,才往上報的。」

  頓一頓,他又接著說:「往上報的時候,原本也到不了海爺的手,但偏偏公關組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海爺正好在現場,所以就拿來玩玩了。」

  阿勇、阿邦聽見同伴將事情說的如此清楚,整個臉都變了,這下他們想忠心地為主人守住這個自找麻煩的秘密,已是不可能的了。

  彼此無奈地對望了一眼,接著往前一看,見到首領的臉色越加灰暗,心虛的他們趕緊低下了頭。

  「然後呢?」嚴羅明白的表明自己的不悅後,再度開口詢問後續的事情。

  「那個代理人可能想建立威信,遂聯絡了毒魔,而毒魔一接到通知也沒查證,就直接派遣他的得力助手兼親密愛人里昂•萊思,也就是阿虎從照片中認出的那名外籍殺手,前來解決一切。」

  終於將整個事情攤在陽光下了,阿豹抓來杯子猛喝了一口酒。

  「雅娜•克林呢?」嚴羅體貼的讓他補充水分,然後又問。

  「她啊!她是事後毒魔得到消息,發現他們槍殺的人竟是赤焰門的副首領而派來察看、臥底的,當然啦,他們也抱著能吃下赤焰門這塊大餅的希望,畢竟赤焰門不管是財力或是勢力,都是不可小覷的。」

  「羅爺,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請讓我去宰了那個大毒梟!」阿勇再次提出動手的意願。

  嚴羅不發一語地坐在那,雙眼的視線凝在酒杯中的冰塊上。

  主子不出聲,那當人屬下的只好靜靜地跟著坐在那,霎時,書房寂靜的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毯都能聽到。

  須臾,嚴羅舉杯啜了一口酒,將視線轉向阿邦。

  「嚴海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海爺說,他不想待在那了,所以開完會後,我跟阿勇就要去接他回來了。」

  嚴羅點點頭,然後下達指令,「接完他之後,你們有新的任務。」

  聞言,阿勇及阿邦立即摩拳擦掌,大有一展拳腳的趨勢,他們認為終於可以宰了那個大毒瘤,遂高興地異口同聲問:「什麼任務?」

  嚴羅先是對他們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才緩緩地開口:「這個任務很簡單,可是卻很重要,你們能夠勝任嗎?」

  「當然。」

  阿邦心裡想著,他會讓大毒瘤知道什麼叫作拳頭;而阿勇則浮起大毒瘤對他跪地求饒的那副蠢樣。

  他們兩人逕自沉迷在自個的幻想中,使他們沒見到首領一閃而過的戲謔神情,這讓在一旁觀察的清清楚楚的虎、豹兩兄弟,暗暗地為同僚掬一把同情的清淚。

  「很好,我就喜歡你們的自信。」嚴羅誇讚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行動?」阿勇迫不及待的問。

  「隨時,只要巧安有所行動。」

  「那好,阿邦我們就……巧安?梁醫師!?」阿勇險些噎到自個的口水。

  他們一時摸不著頭緒地對看一眼。

  「羅爺,我們要去痛宰那個大毒瘤,跟梁醫師有什麼關係?」阿邦有種不好的預感,遂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關那毒魔什麼事呀?」嚴羅故作不解地望著他們倆。

  「不是讓我們去挑了那個大毒梟嗎?」阿勇急急地問。

  「我有這樣說嗎?」嚴羅裝得更迷糊的模樣。

  「那您派給我們的任務是什麼?」拜託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阿邦在心裡直祈求著。

  「我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你們的新任務就是保護赤焰門最新出爐的專任家庭醫師——梁巧安。」

  嚴羅耍了他們那麼久,終於甘心將任務完整的交代清楚。

  「呃,羅爺,海爺的傷還沒完全好,我們……」阿勇試著找藉口。

  「嚴海今天就回赤焰總部了,別告訴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嚴羅的臉開始有往下沉的跡象。

  赤焰門總部的安全是由嚴羅眼前的四個人所部署的,若在防衛上有任何漏洞,那就代表著他們的失職,而一旦確定是他們失職,那就必須接受嚴厲的處分。

  見他們低頭,嚴羅即結束了這個問題,他轉向一旁看戲看得入迷的兩兄弟。

  「毒魔想要沾染這座寶島,還得看看我們赤焰門同不同意!」

  「羅爺的意思是……」阿虎立即正色地問。

  「既然他惹了我們,那……就挑了他。」

  嚴羅思索了一下後,開始作下決策。

  「阿豹,我要你從A&A的周邊開始,不著痕跡地讓它名副其實的成為一個空殼集團,將他的後援斷得一乾二淨,讓他沒有翻身的機會。

  阿虎,我要你跟國際上那幾個正義團體合作,挑了他所有毒品,並擴大搜集他的罪證,我要他無處躲藏,蹲一輩子的牢。」

  「羅爺,那雅娜•克林該如何?」阿邦細心地提出大夥一直遺忘的人。

  「她這顆棋子,還有用。」

  「那羅爺,你可能要親自出面先安撫、安撫她了,來了十幾天,連您一面都沒見著,她開始呃……失去淑女風範了。」阿邦形容的很客氣。

  聞言,嚴羅蹙起了眉頭,考慮了好一會,才決定給這顆棋子一點甜頭。

  他張口正要吩咐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內線,他立即壓下擴音鍵並詢問道:「什麼事?」

  「羅爺,梁醫師大概是想找您,她正往書房的方向前進,要阻止她嗎?」彼端傳來的聲音,乃是赤焰這一區的防衛組長。

  還未看到她的人,嚴羅的心情就已經飛揚起來。

  他壓下笑意,盡量平淡地開口回答:「不用,讓她進來,還有,交代下去,梁醫師在赤焰是暢通無阻的……更正,目前客房區除外。」說完鬆開了按鍵,他快速地對阿邦交代道:「通知那個女人,今晚我會到她留宿的小屋,與她共進晚餐,就當是遲來的歡迎吧。」

  才說完,房門就傳來兩聲輕敲,接著門把轉動,厚重的木門應聲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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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5:43
第六章

  自從巧安認命地搬進赤焰總部開始,嚴羅便告訴她,若非必要,她不用再上醫院,去操那大大小小的刀了。

  她跟他抗議、與他爭辯,他只是淡淡地說:「你現在已經不是F醫院的醫生了,而是赤焰門的專屬家庭醫師。」

  「好,那身為赤焰門的專屬醫師,請問一下,我要做什麼?難道跟教授一樣,當醫院院長呀!」

  「喔!若是你想,我也不反對,不過,你可能要先想辦法將陳叔給拉下台才行,畢竟一山不能容二虎嘛!」

  開玩笑!陳文洋可是她的恩師耶!她才不會做這種欺師滅祖的事呢。

  「那除了院長這個職務外,還要做什麼?」她張大圓滾滾的眼珠子看著他。

  「做什麼?當然是做除了院長之外,家庭醫師都要做的事,你這麼聰明還要問我?」頓了頓,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他丟下一句:「這是你的職責,你好好想一想。」

  接著他就領著虎、豹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廳裡,氣得吹鬍子瞪眼。

  經過一個多禮拜的適應之後,在她終於有膽子踏出嚴羅的居所時,她撥了一通電話給自己的恩師。

  經過了一番詳談,她滿意地從赤焰門許久不曾有人進去的醫療室裡,找到了一個血壓計。

  擦掉了上面的灰塵,巧安抱著它,決定嚴羅就是她第一個諮詢服務的對象。

  興匆匆的她來到了書房門口,伸手輕敲了兩下,沒有多想,她推開木門,然後將頭探了進去。

  「你在幹嘛?」

  拋下了這句話後,她才看見書房裡不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瞬間,她覺得面頰滾燙不已。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你們在忙。」

  「沒關係,我們已經開完會了,他們正要走。」

  嚴羅起身來到門口,將巧安牽了進來,並將門拉的更開,示意那群仍黏在椅上的大燈泡們離開。

  在主人的催趕下,他們只好快速的離開。

  關上門,嚴羅伸手接過她手上的長形鐵盒,並低頭給了巧安一個熱情四射的法式長吻。

  放開氣喘吁吁的小嘴,他憐愛地在她的額頭啄吻一下,擁著她坐入面對一整排書海的沙發。

  「找我什麼事?」順順她的秀髮,他柔聲地開口。

  還沉醉在他熱情中的巧安,一時回不了神的連眨了好幾次眼才恢復神志,驀然想起自己前來的目的。

  「我幫你量量血壓。」仰頭對他露出一抹諂媚的笑容,接著她動手打開了長形鐵盒,戴上聽診器。

  這期間,嚴羅只在一開始知道她帶來的長形鐵盒是啥東西的時候,挑了挑眉,其餘時間,他有如最合作的病人,一隻手臂任她擺弄著。

  須臾——

  「你的血壓很正常。」她拿下聽診器,鬆開了他臂膀上的帶子,高興地說。

  「所以——」他等著她的下文。

  真是聰明!一點就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露出一抹比先前更加諂媚燦爛的笑容,她輕聲細語的對他說:「我終於知道,身為赤焰門的專屬醫師,要做些什麼了。」

  明明只是簡單清楚的一句話,為何嚴羅會有種快將赤焰的夥伴們,推入了麻煩之中的想法?

  他幾乎、不……是根本不想問出他會後悔的問題,但一觸及她那雙殷殷祈盼的雙眸,他投降了。

  「要做些什麼?」

  「就是呀,我想……」巧安一點也看不出他的為難,興致勃勃地說著她的計畫。

  看來,只要是住在赤焰總部的人,都要自求多福了——

  ***

  雅娜•克林簡直不敢相信,她來到赤焰總部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這期間嚴羅的面她是一次也沒見著。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佯裝出溫文優雅、儀態萬千的模樣,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淑女風範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差沒對所有前來傳訊的人張牙舞爪。

  就在她的耐力只剩最後一滴滴時,終於傳來了嚴羅將與自己共進燭光晚餐的口訊。

  心情在剎那間好得沒話說,她立即著好裝踏出了客房居,打算開車到市區的美容院走一遭。

  她人才進入停車場,剛好一輛車緩緩的從她面前駛離。

  車內的人一映入她的眼簾,她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她的視線定在後座一對舉止親密的璧人身上,直到車子消失在不遠的小路上,才收回了目光。

  那個女人是誰?嚴羅為何對她如此的不同?難道……

  甩甩頭,雅娜覺得自己真是好笑!剛剛雖只是驚鴻一瞥而已,但卻已足夠讓她知道,那女孩跟她沒得比,只要今天晚上她下足工夫,那赤焰門首領夫人這個位子,還輪得到那只醜小鴨跟她搶嗎?哼!哼!

  ***

  客房居座落在赤焰總部主屋西邊的一隅,約有十來棟,每一棟都是兩層樓,一樓有餐廳、客廳,及有來客時派遣過來的傭人所住的傭人房,而二樓則是一個主臥室、一個普通房間及一個小廳。

  今晚,在某一棟房子裡,燈光昏黃、音樂柔和,不知情的人都會以為是一對情侶在共進浪漫的夜晚。

  但事實上——

  小屋一樓的客廳內,雅娜坐在單人沙發上,雙眼貪婪地盯著一臉酷樣,顯然正神遊太虛的嚴羅。

  從晚餐七點到現在,她纏著他已經整整三個鐘頭了,他卻只是陪陪她吃飯、喝酒,沒吭什麼聲,當然也沒什麼理她了。

  終於,她受不了了,這算什麼歡迎嘛?簡直無聊的可以,她起身緩緩地靠近他。

  「做什麼?」嚴羅手裡拿著一直沒碰過的酒杯,在她有明顯的移動時,他才勉強地由冥想中回過神。

  喝口酒,瞄一瞄時間,老天!才分開短短三個多鐘頭,他就已經如此想念巧安了!

  不知她上床了沒?也許待會他可以……

  雅娜的玉腿一跨,坐在他強健的大腿上,扭腰擺臀地挑逗著他。

  「嗯——羅——」這招果然有效,包裹在皮褲下的男性陽剛,明顯的堅硬起來,她興奮地更加扭動腰臀。

  嚴羅啼笑皆非地看著眼前自作多情的女人,沒有加以阻止。

  若非他剛好想到自己心儀的女人,她想要他有這種反應,可比登天還難了。

  也罷!不是說要給這顆棋子一點甜頭嗎?就便宜她了。

  雅娜全身火熱難耐,大膽地當著他的面,伸手覆上自己的胸部,揉捏愛撫著。

  嚴羅瞇起眼,審視著這個自我迷醉的女人。

  不錯!雅娜•克林長得的確惹火,她那放浪的行為及嬌吟的叫床功夫,更能把一個男人徹底的逼瘋。

  但是,並不包括他——嚴羅。

  在還沒碰到巧安之前,也許他會有興致跟她玩玩,畢竟是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嘛。

  但現在的他,只想回房去摟著那個躺在他床上,可能已經睡到不知幾重天的女人。

  看看時間,覺得自己給的甜頭夠多了,他伸手按住她扭動個不停的腰,然後一個抱提,成功地將她緊黏在他大腿上的臀部拉開來,自己順道起身。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說完,他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羅——」雅娜不敢相信地張大眼。

  她不是成功的誘惑他了嗎?不甘心的她撲了過去,伸手從他背後環抱住他,整個身子緊緊地貼在他背後。

  忍下甩開她的衝動,嚴羅只是伸手拉開她的雙手,敷衍地再丟下一句話:

  「我真的很累了,晚安!」

  接著,他一個大步,成功地將自己送出了門口——

  為什麼會這樣?雅娜氣憤地瞪著嚴羅離去的背影,她明明就已經成功了,難道……真的是為了白天那個女人嗎?

  明媚的雙眸瞬間染上了狠絕,看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得先解決那個已經成為她阻礙的女人。

  哼!等著吧!她雅娜•克林要的東西,絕不會讓別人搶走。

  ***

  捧著一束海芋,巧安心情愉快的來到診療居,那是她目前唯一一個病患的房間。

  「早安,海爺,你今天的精神看來不錯。」她笑著與他打招呼。

  「都說了別叫我海爺,我會折壽的。」

  開玩笑!回家沒幾天,嚴海就從一幫兄弟的口中知道,他那個親大哥有多麼寵幸眼前的小妮子了。

  連把他搬來這個鬼地方養病的爛主意,都是她打的呢!害他這會是戒菸、戒酒又戒慾的。

  照這樣的情形來看,他就快要有一個小嫂子了,所以,讓赤焰門的首領夫人喊聲「爺」,他何止折壽這麼簡單呀?

  「折壽?你在說什麼啊?他們不是都這麼叫你的嗎?」她疑惑地問,坐在床邊伸手為他量血壓。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別混為一談。」他說完,轉頭看看已經被貶為醫師助理的阿勇及阿邦。

  「是呀,海爺說得對,梁醫師,你跟我們是不同的。」接到主子求救的信號,阿勇立刻附和。

  一旁提著一個類似保溫箱東西的阿邦,則負責點頭,表示夥伴說的沒錯。

  「那有什麼不同,不都是為赤焰門做事的嗎?」她還是聽不懂。

  「哎呀!反正就是不同。」嚴海沒轍地看著她。

  怎麼大哥會看上這麼一個頭腦單純的女人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大哥複雜的心思而言,眼前的小妮子的確非常適合他。

  巧安莫名地還想再追問,一個沉穩的男性聲音比她快了一步——

  「什麼東西就是不同?」門邊不知何時站著三個人。

  「羅爺。」阿勇、阿邦恭敬地對踏進門、走在前頭的男子招呼道。

  「你也來這看海爺呀,早知道的話,吃完早餐後,我們一起走就好了。」巧安起身迎了上去。

  「怎麼?我們的梁醫師這麼盡責,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來刁難你唯一的病人呀?」嚴羅輕易地化解她迎過來時所附帶的衝力,愛憐地點點她的鼻頭。

  「什麼刁難呀?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阿勇、阿邦,你們說是不是?」皺皺被他點的有些癢的鼻頭,她不服氣的詢問著她那兩位新助理。

  所有人的視線,馬上都集中在被點到名的兩人身上。

  阿勇及阿邦兩人苦著一張無辜的臉,對視了一眼。

  如此為難的問題,一時還真教他們答不出話來。

  最後阿邦才想到一個算是兩全其美的回答。

  「梁醫師你有自己的說法,而羅爺亦有他自己的看法,那麼你們也一定不會反對我們有自己的想法吧!」

  話才一說完,所有的男士皆笑出了聲,而巧安則瞪了他們一眼,似乎是在埋怨這兩個新助理,沒有為她站台似的。

  「怎麼?這麼快就巴結起你們的女主子了?」嚴海戲謔的說。

  「海爺您可別這麼說,有道是:順著哥情失嫂意,那以後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就頭疼了。」阿勇急急的澄清,他們不是有意要巴結的。

  「對呀,就像海爺,您不也是不希望梁醫師喚你一聲『爺』嗎?」阿邦為自己的說辭,找到了更有力的證明。

  「爺?」嚴羅聽出了他們之前所爭論的事情了,「巧安,你叫嚴海什麼?」

  「海爺嘍!阿勇他們不都是這麼叫的嗎?」巧安理所當然的回答。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叫他阿海就行了。」嚴羅寵溺地對她笑了笑。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給打斷了。

  「難道你也要叫我羅爺嗎?」

  叫他「羅爺」?那多生疏,尤其他們現在又在一起,爺呀爺的叫,聽來挺奇怪地,想想後她堅定地對他搖搖頭,她才不要叫他羅爺呢。

  「那不就對了。」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他真想好好的吻她。

  點點頭,她轉向嚴海,笑著喊道:「阿海。」

  「請多多指教。」嚴海亦笑著跟她點點頭。

  解決稱謂的問題之後,巧安頓時想起自己前來這裡的真正原因了,她高興地再次開口:「啊!真是太好了,你們剛好都在這,那我就可以一次抽完,不用再到處找你們了。」

  「抽完?抽什麼?」不只是嚴羅不明白她的意思,就連其他五位男士,亦不解她的話意。

  「呵!當然是抽血呀,我還能抽什麼?抽冰箱呀!」她一副看到白癡似的翻翻白眼。

  「抽血?」嚴羅懷疑自己聽錯了。

  自從每天的早餐特訓後,巧安整個人開朗活潑多了,也較敢跟相熟的人開開小玩笑,這是嚴羅十分樂意見到的。

  他喜歡她的變化,並暗自發誓,他絕對會將她緊緊地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任何人也別想傷了他這小心翼翼探出頭來看世界的寶貝。

  不過,這會兒他不禁蹙起了眉頭,他倒寧願她真的是要抽冰箱。

  「嗯,我決定替赤焰總部的每一個人做身體檢查,所以要抽血,每天六個,今天是第一天,我當然選你們六個做先鋒了。」說完,她接過阿邦一直提著的保溫箱,從裡頭一一拿出抽血所需要的行頭,放置在床邊的小桌上。

  見到滿桌大部分都是針筒及一排針頭,眾男兒個個不安地吞吞口水,就連躺在床上的嚴海都想奪門而出。

  可是他們不能,因為有一個人在他們動作之前就用凌利的眼神,將他們全部定在原位,動彈不得。

  放好所有的東西,拿起第一個針筒,巧安轉身面對他們,笑著問:「好了,你們誰要先來?」

  她此話一出,眾人馬上將眼光全放在那個棄兄弟不顧的多情人身上。

  嚴羅皺起了眉頭。

  見到他皺眉及其他人好像都瑟縮了一下,讓巧安會意地揚揚手上的針筒,安撫地說:「你們別擔心,我的技術很好的。」

  見他們的臉色還是不太好,她思索了一下,決定道:「這樣好了,我先抽我的證明給大家看。」

  坐在床沿,她拿起一條小塑膠管,要嚴羅幫她綁在臂上,接著她先輕輕拍一拍自己手肘內側,再用指腹摸尋著血管,擦上酒精,最後拿起針筒,隨著頭頂傳來的一個不明顯的吸氣聲,將針孔插入了血管——

  「撐著點。」嚴海突然帶著笑意說道。

  「不用撐,我的技術真的很好,不會痛的。」低著頭專心抽血的她,回答道。

  「我說的不是你,是我大哥。」嚴海淡淡笑道,「再忍一下,她就快抽完了。」

  「閉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嚴羅粗魯的說道。

  如果今天以前他還不是很確定,那麼現在這一刻,光看他大哥心疼到慘白了一張臉的模樣,他就可以很肯定了。

  他,真的要有一個小嫂子了。

  將抽出來的血處理好之後,她才有時間抬頭看著臉色真的有些不對勁的嚴羅。

  「你怕打針?」研究了一會,她說出心中的猜測。

  一旁的人全都發出了壓抑的笑聲。

  「這沒有什麼好笑的,很多人都怕的。」見別人笑他,巧安心裡不是很舒服,故說出來的語氣也不是很好。

  雖然她會錯了嚴海的意思,但她為他的辯護動作,讓嚴羅感動在心,一抹柔情顯現於深邃的瞳眸之中。

  在這令人悸動的時刻,他多想兩人獨處,不然至少也不是像現在這種狀況!

  他目光轉為銳利的射向一群電燈泡,滿意地看著他們識時務地收斂起笑容,乖乖的緊閉著嘴。

  接著,他伸出一隻手到佳人面前,然後緩緩柔柔的開口:「別理那些白癡,先抽我的吧。」

  ***

  嚴羅站在面對大馬路的窗口,看著巧安拿著抽好的血坐入轎車,駛離赤焰門,前往F醫院。

  「如何?」他沒有回身,開口詢問已經下床的嚴海。

  嚴海走到大哥身邊說道:「沒事,亞當•克林變不出什麼把戲,現在的A&A,在黑道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幾樁暗盤交易及一些正當生意,也都出了很大的麻煩,搞得現在財庫空虛,連他自身都難保了,目前應該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我不是問這個。」嚴羅捺著性子說道。

  聞言,嚴海揚一揚眉,不解地看著身旁的哥哥。

  「我問的是巧安。」轉頭面對兄弟,嚴羅將話挑明地問。

  「巧安,不錯呀!夠資格當我大嫂,當赤焰門的當家主母,呵!你在煩惱什麼?」

  忍住想揮拳將弟弟打回醫院的衝動,嚴羅冷聲的說:「巧安要嫁給我,要當赤焰門的當家主母,都不需要經過任何的資格審查,她就是、也一定是。」

  他當然清楚大哥不是在徵求他的認可,只不過從未見過他如此在意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所以身為弟弟的他,才會忍不住地想逗逗他。

  忍住笑意,嚴海言歸正傳地分析:「依我看,只要你犧牲一下色相,讓克林他們那對父女認為,赤焰門的門主夫人位子,雅娜•克林是坐定了,那大嫂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發生。」

  「我不想讓巧安誤會。」正確地說,他捨不得她傷心難過。

  聳聳肩,嚴海不意外聽到這種答案。

  「那麼我想,到最後,所有矛頭一定會指向巧安身上,他們一定會認為,只要抓住你這個弱點,就可以讓赤焰門乖乖就範。」

  嚴羅皺眉,他也是作如此想。

  不過,老弟那一聲大嫂,聽起來還真是舒服!好像巧安已經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了。

  打從心裡露出一個笑容,他從來不知道,擁有一個自己想要的女人,感覺是如此的好。

  然而,巧安在他心中占的份量越重,越會成為他的致命弱點,這是無法否認的。

  樹大招風,赤焰門的仇家確實不少,不過,身為首領的他豈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他的寶貝受到一絲絲的傷害,光是想到有人企圖危害她,心中就已經氣得發抖。

  嚴海知道他的想法,遂提議道:「老哥,要不要暫時把嫂子送到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不必,既然以後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就讓她早點開始適應我的生活吧。」嚴羅連考慮都不考慮,就堅決的回答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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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啪!

  巧安摀住泛疼的紅腫臉頰,呆愣地望著眼前盛氣凌人、突然衝進來的美艷女人。

  「不要臉!」

  雅娜冷眼的伸手,再甩出一巴掌。

  啪!

  第二個巴掌的疼痛,讓巧安有了反應。

  「喂,你——」

  「我怎樣?少在我面前裝可憐,我雅娜•克林不吃你這一套。」她冷哼一聲,「狐狸精,你媽沒教你不要隨便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嗎?」

  搖搖頭,巧安直覺她弄錯對象了,「我沒……」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這一次不僅打掉巧安的話,還將她整個人打趴在地上。

  「還說沒有?我警告你!你最好趕緊給我離開嚴羅的身邊,他不僅是我的男朋友,還是我的未婚夫呢。」

  「什麼?」這個訊息,讓巧安立刻從地上坐了起來。

  「還裝蒜——」

  啪!啪!

  雅娜更加凶狠地微蹲下身,用力地抓住巧安的頭髮,左右開弓的再賞了她兩巴掌。

  「我再說最後一次,你給我聽清楚了,趕快滾離嚴羅身邊,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她狠狠地甩開手中的頭髮,看著巧安像個斷了線的傀儡娃娃,癱在地上。

  眼中閃過毒辣,唇角勾起一抹陰沉,她很滿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昨天,她假藉要去逛街,走出了赤焰總部,拿到了父親——亞當•克林,送過來有關梁巧安的一切資料。

  哼!要對付這種單純的笨女人,再簡單不過了。瞧!這會,不就讓她打的毫無招架之力了嗎?

  本想上前再多揍兩拳以防萬一,但自己是守株待兔了許久,才在這白癡女支開身邊的人時,偷溜了進來,要是讓人給發現了,那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遂只好說完兇惡的話語,就趕緊閃人。

  趴在地上的巧安,許久之後才蹣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沒費事的拍掉身上的灰塵,只是慢慢走回原本坐的位置,將最後三份健康報告中之醫生建言填一填後,放入牛皮紙袋裡,接著她抱著牛皮紙袋,緩緩地走回嚴羅的居所。

  巧安關上大門,將紙袋扔在客廳的桌子後,上了二樓走進臥室,全身如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床沿。

  原來他是有未婚妻的,原來她錯得這麼離譜!

  沒見著剛剛那個美艷女人之前,她從不曾想過,為什麼極度羞怯的自己,在初見嚴羅之時,害羞是有的,可卻是前所未有的小。向來不擅說話表達的自己,卻可以自然地與他交談;向來不太與人靠近的她,卻可以傻傻的跟他上床……

  她好氣!好氣自己的笨喔!

  後知後覺的明瞭了一切,讓她震驚得無法呼吸。

  動作遲鈍地爬上了床舖,巧安一個人縮在床上,狠狠地大哭一場,哭到雙眼通紅、頭昏眼花,才逐漸止住了啜泣。

  氣憤地直接用床單擦擦滿是淚水的臉,她命令自己別再哭了,這種感情騙子,根本不值得她為他流淚。

  但是……嗚……嗚……她是真心真意的,她真的是放下所有感情的呀!

  一向覺得這間臥室很溫暖的她,現在卻覺得好冷、好冷,一種寒入骨、疼人心的冷——

  再也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她從床上躍起、衝出臥室,慌亂的跑下樓,將自己整個人蜷曲在沙發上瑟縮著。

  不行,還是不行,淚水怎麼也停不了的她,趴在膝蓋上又是一陣難過。

  連這裡也不行?她還是冷的發抖。

  驀地,她看見桌上的車鑰匙。

  這輛車子她認得,每天阿勇都會開著它,載她到醫院送血液的。

  巧安沒有多想,抓著鑰匙立即衝出了大門——

  ***

  「該死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巧安呢?」

  一陣怒吼在他還未踏進書房時,就已經在空氣中爆裂開來。

  這幾天來嚴羅一直忙著處理A&A的事,加上搜尋毒魔的罪證及他窩藏的地點,又有了新的消息,害他每天回房的時候,都已經是三更半夜了。

  今天好不容易一切事情都在掌握中,他決定偷得半日閒的光陰,與他已經三天沒一起促膝談情的寶貝,培養培養感情。

  可是,這個決定還不到五分鐘,就在嚴海的一通來電後,宣告胎死腹中。

  他快步進入書房,凌厲的雙眼盯著前方一臉愧疚的阿勇和阿邦。

  「還不說,該死的,這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女人,你們兩個大漢都保護不了?」

  「大哥,你先別激動,冷靜一點!你這個樣子,對事情不會有幫助的。」嚴海跳出來制止他就快要揮出的拳頭。

  嚴羅足足瞪著嚴海好一會,才慢慢鬆弛全身緊繃的肌肉,同時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

  須臾,他恢復了冷靜,張開了一直緊握成拳的手,旋身坐入沙發。

  「現在可以說了。」

  嚴海確定大哥已經恢復理智,遂對阿勇及阿邦點點頭,要他們將事情的始末說出來。

  清清喉,阿勇率先說道:「原本今天梁醫師應該跟往常一樣,拿著為兄弟們抽好的血液樣本,送到F醫院的;但是,她昨天在醫院時,收到第一批送驗人員的健康報告,今天她便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各位的健康狀況,所以便要我及阿勇兩個人將血液送去醫院,而她自己則留在總部批報告。」

  頓一頓,他跟阿邦的表情開始加入了內疚。

  「我及阿邦心想,讓梁醫師一個人待在總部,只要請保安小心地注意,不要讓她踏入客房居碰到雅娜•克林,在安全上就可以放心了。」

  在場的人聽了這一段敘述,連嚴羅都覺得阿邦他們考慮的已算周詳,畢竟赤焰總部的保全可是第一等的。

  阿邦接著阿勇的後頭繼續說:「可是沒想到,我們在回程的路上,總部就打電話來通知我們,梁醫師趁著有兄弟出門辦事回來時,自個開著車衝出了赤焰總部,等他們要追時,已來不及了。」

  「為什麼?為什麼嫂子會突然有這種舉動呢?」嚴海第一個說出在場人員皆不解的疑問。

  「答案我知道。」阿虎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你知道?」

  阿虎揚揚手中的錄影帶,「這是我剛剛去監控中心取來的,由於事發地點在醫療居,而那裡在梁醫師來以前,保安是被列為普級的,故一直沒有顯現在螢幕上,所以才會在發生事端時,赤焰裡沒有一個人知道。」說完,他將錄影帶放給大家看。

  隨著影像的播放,人人的臉色丕變,尤其是嚴羅,他的神情簡直冰沉的嚇人。

  「人呢?」嚴羅問著。

  「已經在大廳了。」

  話才說完,嚴羅已在書房門口,阿虎趕忙拋出還未說完的最新惡訊——

  「兄弟們已經在幾條街之外,找到了梁醫師開出去的車子。」

  嚴羅沒有回頭,不過,他定住了雙腳,等著他的下文。

  「但是,不見梁醫師的蹤影,根據傳回來的消息,她的失蹤跟毒魔百分百有關係。」

  ***

  赤焰總部主屋的大廳裡。

  雅娜被請來這裡,起碼有二、三十分之久了,看著把守門口的警衛,她不禁擔心,是不是自己逼走梁巧安的事情穿幫了。

  不、不會的,她花了那麼大的心血守株待兔,怎麼可能有人看見呢?

  就算有,只要她來個死不認帳,不就萬事OK了,哼!她就不相信赤焰門敢對她如何!

  主意一打定,她揮掉心頭莫名其妙的不安,優雅的舉起香純的咖啡啜了一口。

  這就是嚴羅進來時看到她的模樣。

  哼!一個不知死活的蠢人!

  「看來你今天的心情很好?」

  嚴羅選一張單人沙發入坐,嚴海則選擇靠近他的沙發,而虎、豹、勇、邦四個人,就站立在他們所坐的沙發後面。

  這樣的氣勢,讓雅娜的心猛揪了一下。

  她壓下又冒出頭的不安,風情萬種的對嚴羅露出媚笑。

  「當然了,我一知道你要見我,而且還那麼急,連讓我換一件漂亮衣服的時間都不肯,人家心裡當然是……喜孜孜的嘍!」

  聽完她這段嗲聲嗲氣的話,除嚴氏兩兄弟沒什麼表情之外,虎、豹、勇、邦則是個個大翻白眼。

  其實嚴海是拚命地阻止自己跟著大翻白眼的,但畢竟他是赤焰門的副首領嘛,在屬下面前當然要嚴肅一點。

  「這樣子就很不錯了呀!還要換什麼衣服?」嚴羅故意將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他這個動作,果然讓雅娜•克林如花癡般呵呵直笑。

  「可是,女為悅己者容嘛!我穿的更漂亮些,跟你走在一起時,才不會失禮嘛。」

  看看眼前這個陣勢,她認為嚴羅極有可能是要向她求婚了。

  看來,她是枉作小人了,還叫父親派人處理掉梁巧安呢!真是浪費了。

  她簡直自我陶醉上天了。

  「自掘墳墓。」嚴海閉上眼睛,喃喃道。

  據他對大哥的瞭解,雅娜這個愚蠢的女人,越表現的自以為是,就越讓他大哥的怒火燒得更旺。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特地要為自己挑壽服呢。」

  幾個字串成的一句話,讓正舉杯要喝咖啡的雅娜,打翻了咖啡杯。

  「小心一點,別弄髒了你的壽衣。」

  嚴羅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卻讓她慌張地連擺正咖啡杯,都連做了好幾次才成功。

  清清喉,她試探地笑了笑,「羅,你真會開玩笑呀!」

  話才落下,嚴羅整個容顏瞬間起了變化,比閻羅還要恐怖。

  「我從不開玩笑。」他先以過分輕柔的嗓音,讓她知道遊戲結束了,「說!巧安在哪?」

  雅娜真的慌了,有種被看穿的恐懼,不過她依然歪目自露馬腳。

  「梁巧安?誰呀?我又不認識,怎麼會知道她在哪?」

  「我有說她姓梁嗎?」嚴羅挑動了一下眉毛。

  雅娜聽了,瞬間刷白了臉。

  「我……」

  沒等她再出言狡辯,嚴羅一個躍起,已經來到她面前,同時快速地甩了她兩個巴掌。

  啪!啪!

  其力道之大,讓雅娜•克林由沙發摔了出去。

  「救命……啊……不要打我的臉……不要……」她花容失色地摀著自己已經腫起來的臉,恐懼地看著逐漸逼近她的嚴羅。

  「怎麼?你也會疼?哼!那你欺負巧安的時候,怎麼沒手軟?我的未、婚、妻!」直到此時,嚴羅的怒意才整個呈現出來。

  直到現在,雅娜•克林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招惹了什麼樣的人。現在的她巴不得自己能夠飛天遁地。

  嚴羅不屑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他緩緩回身,對虎、豹使了個眼色,下一秒,一直沒移動的兩人同時邁開了腳步。

  「問出該知道的。」錯身的同時,他交代了目標。

  而當嚴羅回到自己剛剛坐的沙發時,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

  ***

  天!她怎麼了?巧安困難的眨眨眼睫,昏眩的感覺與四肢的酸麻,讓她放棄的再次闔上眼睛,等待想嘔吐的慾望消失。

  這時,兩個陌生的聲音由遠漸近的傳來。

  「老大,你真的要照大小姐的吩咐,殺了那個女孩呀?」開口說話的,顯然是一個小嘍囉。

  「廢話。」老大粗聲的說。

  「可是,好可惜耶!她長得還不錯看呢!」小嘍囉一副十分不捨的樣子。

  「所以我才把她帶到這來嘛!」老大的聲音裡飽含猥瑣的貪婪。

  「喔——」小嘍囉愣了一秒,隨即會意。

  他諂媚地用肩膀頂頂老大的肩頭說:「嘿!啊老大,我可不可以也……嗯……嘿嘿……」

  「知道了,絕少不了你那份的啦。」老大不耐煩地回答小嘍囉。

  小嘍囉一聽,險些口水流滿地,他忙不迭地說:「真的喔!謝謝老大!」

  終於,他們來到了巧安面前。

  聽到他們下流對話的同時,她也憶起了一切。

  因為雅娜•克林一席話而離開赤焰門的她,開著車子,打算逃回自己山上的別墅,但一路上,她哭得淚眼迷濛,最後,放置在車上面紙盒中的面紙,全被她用完了。

  忿忿地停下車子,她打算去一旁不遠的便利商店,再買一串面紙,繼續與傷心難過搏鬥。

  可是就在她要回車上時,卻被人用一塊布由後頭摀住了鼻口,然後她便無知覺了。

  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將沉思中的巧安拉回了現實,她驚惶的發現,他們已經來到自己身旁了。

  強迫自己壓下所有想張眼、逃竄及尖叫的衝動,努力地裝出自己仍處於昏迷的狀態,此時她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的手腳並未被捆綁住。

  「老大,她好像還沒醒耶。」小嘍囉的聲音充滿了失望。

  「我不是瞎子。」老大瞪小嘍囉一眼,沒好氣地說。

  該死!他的火把都快燒破他的褲襠了,這女人竟還昏得那麼香甜,擺明了就是在誘撩他嘛。

  「老大,我……嗯……」小嘍囉的聲音又變了,這次變得好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似的,還語不成聲。

  小嘍囉音調怪怪的,使老大不得不將黏在巧安身上的視線轉向他,這一看,他差點笑了出來。

  原來這小子比他還猴急呀!

  「你有沒有搞錯?她是昏迷,不是睡著耶!跟個木頭做,你也行?」

  「可是老大,我真的等不及了。」說完,小嘍囉便逕自蹲了下來,伸手探向她的衣領,同時嘟著一張豬嘴靠近。

  小嘍囉貼近的動作,讓巧安無法再佯裝未醒。

  她倏然張開眼,雙手用力一推,成功的將小嘍囉推得遠遠地,但一聲撕裂的聲音卻也宣告著,她的衣服被他給扯破了——

  「啊!」巧安驚惶地抓住衣服的撕裂處,並戒備地張大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他們。

  「原來你早就醒來了。」

  雖然她的反應很快,一下子就將衣服破碎的部分給遮掩起來,但老大還是看到她乍現的白嫩誘人肌膚。

  他們猥瑣的表情,讓她覺得噁心,更覺心驚。

  「老大,她都已經醒了,你還在等什麼?」小嘍囉從地上爬起,心急地問著頭頭。

  話才剛落,巧安還沒來得及想出自保的辦法,就已經被老大粗壯的身軀壓住了。

  他不停地狂吻著她的臉頰、頸項甚至鎖骨,大手更是欺上她的身軀——

  「啊……不要……走開……快放開我……放開我……」巧安驚慌得直掙扎、捶打,卻絲毫沒能影響壞人噁心的動作。

  突地,又是一聲撕裂的聲音。巧安的衣衫又被撕裂了,這引得她的反抗更加激烈了。

  她的攻擊及反抗,讓老大無法稱心的享受,甚至連脫下她礙眼的衣物,都是困難重重,於是他轉過頭,欲叫小弟來幫忙制住她。

  他這一轉,倒給了巧安一個反攻的機會,她用膝蓋狠狠地往他的胯下撞了上去——

  「啊——」

  這一撞,將他撞離了她的身上,同時疼得他在地上翻滾。

  小嘍囉慌亂地上前要看看他,卻被他另一次翻滾給撞倒,霎時,兩個人跌在一起,四肢還糾纏著。

  巧安見機不可失,趕忙爬了起來,往他們剛剛進來的方向跑去。

  「老大,你沒事吧?」好不容易將兩人糾纏的四肢給分了開來,小嘍囉一邊扶起疼到臉色有些發青的老大,一邊關心地問。

  「這麼多廢話,人都跑了,還不趕快追?」甩開好心撐扶他的手,老大一拐一拐地追了上去。

  「老大,我們要往哪個方向追呀?左邊還是右邊?」踏出了門口,還是不見那女人的蹤影,小嘍囉來回看著左右的街道。

  「你往左、我往右,這一帶走動的人很少,相信她跑不了多遠的。」老大快速地下了決定。

  可是,突然間,一串此起彼落的煞車聲響起,強大的車燈光線全往他們身上招呼,使得他們一時間張不開眼。

  好不容易適應了那些強烈的光線,他們張開了眼,正想破口大罵之時,光線的源頭緩緩地走出一個,此刻他們最不想看到的——撒旦。

  事情敗露了!他們對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他們都看到了死神的銀勾,正向他們快速地前進。

  隨著撒旦的靠近,兩人渾身發抖地不斷退後,直到背抵著牆壁再無退路。

  這時還在光圈之中的撒旦,緩緩開口:「人呢?」

  ***

  夜好黑,四周好靜。

  不知道跑了多遠,巧安轉進一個僻靜的小巷,停下腳步直喘著。

  待氣息稍梢平順之後,一陣冷風吹來,讓她驚覺自己衣衫不整地幾近半裸。

  摀住差點尖呼出聲的小口,她蹲了下來,同時用雙手緊緊地護住身體。

  淚水潸潸滑落,倍感委屈及羞辱的她,就這樣蜷縮在牆邊,無助地哭了起來。

  嗚……嗚……誰來救她呀?她好怕……真的好怕……

  這就是嚴羅找到她時的景象——

  遠遠地在巷子口將車子停下,接著他示意虎、豹兩人在車邊等著,自己則壓下想把剛剛那兩個敗類千刀萬剮的衝動,努力軟化臉上因怒火而狠辣難看的神情,一步一步接近他視若至寶的可人兒。

  巧安腦中不斷浮起自己差點被人……的畫面,心中的驚恐更是緊緊纏繞著她,令她不由得打個哆嗦,整個身子繃到最高點。

  這時,突然一隻手按向她的肩頭——

  她駭了一大跳,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地轉過身子,恐懼的大叫——

  「啊……不要……救命呀……」

  彷彿一隻遭到凌虐已經失去理智的貓咪一般,她手腳無意識的用力揮打,發瘋似地攻擊著對方。

  「走開……走開呀……別碰我……不要過來……」

  歇斯底里、亂吼亂叫的同時,一雙粗獷的手臂突然抱住她,巧安她掙扎的更是厲害。

  可是手臂的主人卻不受任何影響,亦沒有撼動半分,下一秒,她似乎是認清了自己無法脫困,挫敗的放棄。

  接著,呆立有若石像,任驚恐迅速淹沒了她。

  「不要……求求你……」她哽咽無神地喃喃哀求著。

  「巧安……」

  嚴羅緊緊抱住她,心疼的五臟六腑都糾結在一起。

  「巧安……」

  該死的!他居然讓她遭遇到傷害,是他沒能保護好她!

  「巧安……」

  該死!該死!他真的該死極了!

  嚴羅溫柔低啞的聲音,穿過巧安週身的恐懼,直達她的心靈……

  漸漸地,她收回了一些心智,終於感覺出那雙手臂所給予的呵護,她怯怯的抬首,直直望入一雙焦急自責的眼睛。

  從她不再渙散的眸光中,他清楚的知道,她已經認出了自己;他鬆開手臂,迅速的解下外套覆蓋住她。

  一種熟悉的溫暖、熟悉的氣息,包圍著巧安,然後是一個柔得似棉絮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

  「別怕……沒事了……我在這……」

  嚴羅將她抱得好緊、好緊,企圖傳達出他的保證。

  牢牢鎖住她的臂彎,幾乎要讓她窒息,心緒劇烈的起伏,幾個大呼吸之後——

  「你……嗚……你怎麼現在才來?人家好怕……嗚……」緊緊挨著這個自己已經依賴的不得了的男人,失聲痛哭了起來。

  「對不起!寶貝,噢……別哭……我已經來了,我會保護你……」他雨點般的細吻頻頻落在她被淚水洗滌的小臉蛋,語氣低柔的萬般憐疼。

  彷彿是受到催眠一般,她逐漸平靜了下來,哭聲慢慢轉為哽咽,僵硬的身子完全癱軟下來,安心的闔上酸澀的眼眸。

  感覺懷中人兒似乎已經充分發洩完身心的驚懼,他安心地將一直卡在胸口的氣吁了出來。

  抱起巧安,走向他停在巷口的車子,然後溫柔地將她放在座椅上,讓她舒服的躺著。

  凝視著她,他內心如火燒灼一般,尤其是看見她哭得紅腫的雙眸、嚇得蒼白的臉色,他的眉頭不禁糾得死緊,瞳眼底下的目光更是駭人不已。

  「你……怎麼了?在生氣?」巧安察覺出他所散發出來的殺氣,勉強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嚴羅點點頭,承認自己此時怒火滔天之後,立即將神色放柔,傾身溫柔地吻上她的唇,良久、良久才放開了她。

  「小傻瓜!我不是生你的氣。」他順順她有些凌亂的秀髮,「在車子裡等我。」

  「不要!」他的離去再次勾起她的恐懼,令她急得由身後抱住他的腰際,語無倫次的大喊:「你不要走……嗚……不要留下我……我好怕……你不要離開我呀……嗚……」

  慌亂的她哭得浙瀝嘩啦,令嚴羅整個心都碎了。

  他對著一旁上前關心的虎、豹兩人交代道:「給我好好處理這件事。」

  「是。」接收到主子眼中的殺意,虎、豹兩人心意相通的同時點頭,立刻領命而去。

  嚴羅轉過身子上了車,將巧安摟進懷中。「噓!別怕!冷靜下來,我在這,別怕,嗯。」

  「不要嗚……不要嗚……嗚……」巧安嚎啕大哭,像個小孩一樣緊緊抓著他。

  「別哭……」他既心疼又擔心地輕輕拍撫她的肩背,且不斷啄吻著她,直至她再度回復平靜,溫馴的偎在他懷裡,他的一顆心才在擔憂之中稍梢的解放一些。

  巧安的淚水慢慢止住,紅腫酸澀的眼睛,讓她不甘的舉起手揉著,企圖趕去疲憊。

  她孩子氣的行為,看在他的眼底,激起了他的憐疼。

  「要是累了,就睡吧。」嚴羅愛憐地輕撫她的頭髮。

  「嗯——」她還是揉著迷濛眼眸。

  嚴羅溫柔地將她放平,輕輕握住她直虐待眼睛的玉手,低聲哄道:

  「乖乖睡,什麼都不必想,不必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一——定……」

  「一定。」他俯身在她額上留下一個吻。

  她知道她能相信他,她知道他真的會一直陪著她的,這是巧安沉睡之前最後一個信念。

  嚴羅凝看著她毫無戒心的沉睡,忍不住愛憐地反覆輕撫著她蒼白的小臉,直到虎、豹兩兄弟上車,他才收起柔情似水的表情,冷聲問道:「結果?」

  他是絕不會放過傷害他寶貝的人。

  「羅爺,您放心,他們永遠殘廢了。」阿虎恭敬地回答老闆的問題,那語氣好像在談論天氣似的,一點也聽不出他剛剛才硬生生折斷了別人的手腳。

  聞言,嚴羅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再次低下頭顱,凝看巧安依然蒼白的小臉,不需多加思索,他即以更冰冷的口氣說:

  「還不夠,我要那兩個雜碎剩下來的日子,都待在牢裡數欄杆過活。」

  頓了頓,再開口,他的聲音簡直是可以凍死人了,「我不想再等了,通知阿海,把毒魔的事結束掉。」

  兄弟倆點點頭,在主人的示意下,阿虎拿起了手機,阿豹則發動車子緩緩地駛向大馬路,並體貼地盡量選擇平滑、無顛簸的街道行進,就怕一個不小心,震醒了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未來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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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午夜時分,巧安淒厲的喊叫聲劃破一室的寧靜。

  在浴室裡的嚴羅,顧不得自己才淋浴到一半而已,立刻抽下一旁置物櫃上的浴巾,邊圍下體邊往外移動。

  一出浴室,就發現巧安滿臉淚痕地在床上掙扎,像在抗拒著什麼,口中還唸唸有辭。

  「不……不要……不要過來……」

  嚴羅半抱起她,她卻掙扎的更是厲害,彷彿陷入無窮的恐懼裡。

  「不要碰……我不要……嚴羅救我……嗚……羅……」她仍是緊閉著雙眼哭喊,直要掙出他的束縛,小手不停地捶打。

  他心疼地先將她的手箝制住,以防她一不小心傷到自己,然後他才稍稍放大音量的對她呼喚著:「巧安,你醒醒!我是嚴羅,我在這,你別怕,快醒醒……」

  他不斷地在她耳邊重複著這幾句話,直到巧安從夢魘中掙脫出來。

  「羅?」一睜開眼,巧安淚眼婆娑地直看著他的臉,迷迷濛濛地分不清他是幻、是真?

  他緊緊環著她,「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在這,你別怕。」

  終於完全清醒的她,不發一語地緊摟著他的脖子,默默流淚。

  嚴羅被她不吭聲及潸潸直落的淚珠擰疼了心。

  他輕拉開她的身子,拭去她滿臉淚痕,低頭吻上她的唇,嘗遍她口中的芬芳與苦澀——

  他描繪著她的唇形,在一聲啜泣低呼出口之際,侵入她的口中。

  他一次次的碰觸她的唇舌,將她沒逸出口的嗚咽併吞入腹,直到她軟化在他懷中,舌尖才熟巧大膽地在她口中恣意妄為,放肆地挑逗她,每一個喘息都夾帶著熊熊情火……

  他的吻越來越狂野,蠢動的手更是肆無忌憚的鑽入她的衣衫內,揉捏她高聳的乳房。

  嚴羅這個動作,再度喚起了巧安的夢魔。

  她伸手用力的推開他,驚惶的把被單緊緊抓在身前。

  巧安再度沉淪於恐懼的模樣,使他衝動地恨不得再次將那兩名男子,狠狠地毒打一頓。

  幾番控制,他壓下了狂怒,恢復了溫柔的神色之後,緩緩伸出手,將眼前有如驚弓之鳥的巧安所緊抓的被單給拿走。

  「你怎麼……」她緊抓著自己只來得及留住的被單一角。

  他霍然伸出手指,點住她的抗議聲。

  「噓——讓我愛你。」

  他想藉由要她的手段,讓她忘卻自己差點被強暴的恐懼。

  巧安想推拒,卻又想得到他的撫慰;想掙扎,卻又怕自己永遠無法逃出那場惡夢……

  「別怕,一切有我,我一定能幫你忘掉恐懼的,嗯。」

  他深邃的眼眸頻頻綻放出綿綿情意,直到她完全鬆開了被單,他伸手解開她衣衫的鈕扣,一顆、兩顆、三顆……直到整個衣襟完全敞開。

  巧安咬著唇瓣,僵直的壓下想再伸手去取被單的慾望,及伸手遮掩自己幾近裸露的上半身的衝動。

  嚴羅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穠纖合度的身子,一隻大掌毫無預警地覆上她的豐盈。

  「啊!」她緊張的叫出聲,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抗拒著。

  他不為所動,拇指隔著蕾絲內衣愛撫著她敏感的頂峰,俯低頭在她耳畔低喃:「噓——沒事的,放鬆!」

  他呼在她耳窩的溫熱氣息,令她迅速漲紅了臉,胸前被他逗弄得腫脹發疼,雙眸盈盈似水。

  「羅——」

  巧安的心跳在一瞬間加速,幾乎要蹦出胸口,嘴唇乾燥的讓她忍不住伸舌滋潤,而雙眼更是陷入他黝黑的瞳眸中,無法自拔。

  那一聲呼喚、那一個舔唇的動作,不用他的小寶貝告訴他,他也能夠很清楚的知道,她逐漸忘卻那個恐怖的惡夢了。

  嚴羅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伸手將她拉向他,緊緊地抱住,頭一低,便熱情狂猛的吻住她。

  他仍游移在她身上的長指,微微一勾,胸罩立即鬆脫,美麗的渾圓赫然出現。

  他的唇邪佞地滑至她的鎖骨,大掌亦揉捏她的圓潤,並逗弄著挺立的蓓蕾,接著含住它們,深深吸吮起來。

  「嗯——」她緊閉雙眼,體會這情潮沖刷自己的酥麻快意。

  嚴羅的大掌繼續下滑,褪下她的長褲,撫上她的腿窩,隔著她的底褲,用指尖愛撫她私處的柔軟地帶。

  「不可以,嗯……」她又羞又窘的倒抽一口氣,一陣痙攣,她的幽谷瞬間濕潤。

  她嬌弱的輕吟,讓他毫不考慮的扯下她最後一道屏障,指尖立刻佔領她的女性核心,輕輕地旋繞捏弄。

  「嗯……」她睜大迷濛雙眼,無助地咬著下唇,手更揪著床單,蜷縮起腳趾。

  巧安的反應大大地滿足了嚴羅,他邪肆一笑,激賞地瞧著她迷醉的表情。

  「想不想要我?」說話的同時,中指突然探入她溫熱的穴內。

  「呃!不……」她想併攏雙腿卻無法如願,雙手抓著他不軌的大掌,急欲掙脫他的撩撥。

  「別急!別把我抓得這麼緊,我不會走的。」他邪蕩的肆笑著,修長的指頭深深埋入她緊窒的甬道之中,逗戲著那層層花瓣,感受她的熱情。

  「啊……」巧安擺動著嬌臀卻驅離不了他,反而更激起激狂慾潮。

  「嘖!嘖!寶貝,你真敏感呀!」他戲謔地輕輕擠壓著花核。

  「別——嗯——」小腹一直竄燒而起的慾火,讓她難受不已地低喘。

  她嚶嚀的聲音,使他再也忍不住,手指霸道地在她潤滑的甬道中,不停抽撤。

  「不,嗯……嗯——」

  他的手指加速地抽撤,持續凌虐著她所有感官,卻在要推她上高潮的雲端時,陡地撤回了一切挑逗。

  嚴羅支起身,慢條斯理的扯掉環在腰際的浴巾。

  「羅——」突然失去的充實,令巧安難耐的晃動著臀部。

  全身已然赤裸的嚴羅,有如太陽神般高傲地佇立在床沿,凝看著床上全身顫慄抖瑟的人兒。

  「想不想要我幫你?」他心悸低嘎的問。

  「嗯……幫幫我……羅……求——你——」巧安挫敗地泣訴。

  她發現自己在嚴羅的愛撫之下,腦中不再存有那些噁心的記憶,只記得他挑起的滾滾熱情。

  她挺起胸、拱起身,那嫵媚的姿態如撩誘的浪潮,挑撥著嚴羅的視覺。

  瞇起黑眸,他並不想這樣就放過了她。

  「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需要我的幫忙。」

  嚴羅分開牠的雙腿,然後捧起她圓潤有彈性的嬌臀,猩紅的雙目著迷地望著她顫動、收縮的秘密花谷。

  「不……不可以……」巧安簡直羞愧得想死了,他怎麼可以盯著她那兒看呢?

  突然,他再次伸出手指,揉捏著前端突起的珍核,使她的慾火更加肆虐,直蔓延至全身。

  「唔嗯——」巧安被撩撥的熾熱難耐,抑止不住地開始呼喊出強烈的呻吟。

  「老天!你真的是讓人愛不釋手!」嚴羅聲音嘶啞地讚歎。

  手指將花唇撐開了一些,接著他伸長舌頭舔吮那早已濕漉多汁的花瓣,然後又意猶未盡地竄進她不斷溢出春潮的穴徑,火熱地挑逗她。

  「啊……」在他如此灼燙的折磨下,她激動得全身顫抖不休,彷若前頭就到雲端了,但怎麼也跨不過去,只能在熱情之中瘋狂地顫抖。

  嚴羅邪氣地看著她似是喜悅、似是痛苦的表情,低頭吻著她的唇角、鼻尖、眼瞼。

  「滿意嗎?要不要更多呀,寶貝?」

  巧安抬起氤氳的雙眼,星眸如夢幻般地半掩,微咬著下唇,那表情說有多媚就有多媚,勾撩人心。

  他再也抑制不了強烈的渴望,挺身用胯下的熱鐵抵住她兩腿間的迷人穴口。

  「嗯……羅——」巧安難耐地發出誘人的吟哦,腰臀亦不自覺地微微抬起,撞擊著他置於她穴口的火把。

  「時候到了,寶貝。」嚴羅粗嘎著開口,扶住巧安的腰臀,腰桿一挺,滾燙的熱鐵立刻貫穿了她。

  「啊……唔……」她幾乎承受不住他狂猛的求歡,而尖喊出聲。

  「瞧你!這麼興奮……」

  他嘴角泛起邪笑,開始挺身輕微抽動,感受著她的柔嫩及甜美,接著他把動作加快,每一次推動都比前一次狂野——

  「嗯……」

  嚴羅不斷地衝刺、瘋狂地掠奪,巧安只能隨著他的律動無助地擺動臀部,逸出聲聲吶喊。

  她聲聲嬌喘的吟哦,更加深了他的慾望。

  他牢牢地扣住她的纖腰,在她緊窒的甬道內,毫不留情地猛力抽動,時深時淺地佔有她……

  最後,甚至將她白皙的雙腿抬上了肩,讓自己能夠更深入她。

  隨著衝刺韻律一次次的加重、加快,兩具契合的軀體緊緊糾纏,情慾火海之中爆裂出燦爛的色彩……

  撫著巧安汗濕的臉,她再度沉入夢鄉了,這次她熟睡的容顏已不再有先前痛苦揪眉的表情了。

  他滿足地摟著她的身子,閉上眼睛,直至第一道曙光從窗簾細縫中溜進來,他才不捨地下床。

  當嚴羅穿戴整齊時,巧安仍然沉睡著,他替她蓋上薄被,俯身啄吻一下她的額際,才輕輕貼在她的耳畔低柔地說:「好好睡,別怕!一切有我,寶貝。」

  睡夢中的巧安不知是否真的接收到他這番憐愛的話語,在他抬眼時,發現她美麗的唇角似乎有抹甜甜的笑紋。

  這個發現,讓他更安心地踏出臥室,前往主屋大廳與阿海他們會合。

  在行往主屋的路上,嚴羅看著沿途的花草樹木,會心地一笑,他驀然決定,過些日子他要帶著巧安去度個長假。

  等她睡醒之後,他要立刻問問她想去哪個地方,而度蜜月是身為赤焰首領的他,擁有休假的最佳藉口。

  ***

  巧安在幸福的夢中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了。

  她翻轉過身,想偎進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中,卻只觸到冰涼的枕頭……

  他不在?

  睜開了雙眸,她爬起身、抱著雙膝,瞧著熟悉的房間,一抹愉悅的笑容掛上了她的嘴角。

  昨晚撼動人心的歡愛,直到現在都還讓她心悸不已,他的溫柔有效的撫慰了她的傷。

  懷著不同於昨晚的心情,巧安下了床到浴室,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之後,她拿著乾淨的毛巾輕輕擦拭著自己柔細的長髮。

  走近梳妝台,抓起梳子,一邊輕梳著秀髮,一邊細細凝看鏡中的自己,一抹閃亮燦爛的笑容才要浮上雙頰,倏地,因鏡裡反射的某一點而消失於唇邊。

  她停下梳頭的動作,緩緩回過身子,望著床畔略顯紊亂的被褥,一個悲憐的自嘲悄悄地爬上蒼白的臉。

  她怎麼會給忘了?他是有未婚妻的,她還是為此離開赤焰才發生危險的。

  巧安苦澀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真笨,怎麼會傻呼呼的以為自己擁有他呢?怎麼會以為自己愛著他,就可以擁有他,並且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呢?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會作夢——

  彷彿看見了雅娜•克林與嚴羅,在眼前的這張床上翻雲覆雨,霎時,她的心絞痛地差點呼吸不過來。

  巧安摀住唇,難以控制的淚水滑下了面頰。

  須臾,一個纖細的儷影懷著苦澀與淚水,毅然的踏出了赤焰——

  ***

  夏天的陽光熾熱灼人,映照著整個碼頭,連海水的表面溫度,都升高了好幾度。

  平常一大早即熱鬧不已的碼頭,這會其中一個角落,是一反往常地冷清,不過現場卻有幾部警車及幾部私家車圍在外圍;八成是又偵破了一個走私的案件。

  不錯,的確是偵破了一個走私案件,可是這次警方所破獲的,可不是一般的走私品那麼簡單。

  那可是近乎一卡車的毒品!但這還不是最有看頭的。

  最值得驕傲的是,他們逮到了國際聞名的大毒梟——毒魔,及他的得力手下——里昂•萊恩。

  所以無怪乎現場的警員們,個個今天看起來都走路有風呢!

  「嚴先生,這次真是多虧了赤焰門的幫忙,我們才能順利的緝拿到毒魔,我僅代表警方跟您說聲謝謝!」一個看來是這一區的高階警官,對眼前幫助他立下大功的男人鞠躬哈腰著。

  「警民合作本就應該,您不用再客氣了。」嚴羅極力控制著想將這個說著第N次道謝辭的中年男子,丟到垃圾桶的衝動,客氣地說著。

  望著還有一段距離的座車,他暗暗輕歎。

  要不是為了讓警方對赤焰門有正面的看法,以免除日後有可能發生的摩擦,他才不會站在這當公關,還當了近三個小時之久。

  以往這個工作都是阿海在處理,但昨晚的行動對他剛病癒的身體而言是一種負擔,才會改由他這個赤焰首領處理。

  當然啦,嚴羅也算準了這次公開露面的畫面,不只是赤焰,就連警方都不會讓他曝光的,否則警方要如何獨享這次的功勞?

  正當他的耐心就快要耗盡之時,原本坐在車裡休憩的阿海下了車,神情嚴肅地往他的方向而來。

  瞇起眼,看著朝自己而來的弟弟,嚴羅直覺有事發生,遂轉身打斷還在長篇大論的警務區處長。

  「處長,我們還有事先行告退了,若這起案子還有什麼疑問,您再派人來赤焰門通知吧,我們一定會幫忙的,就此告辭。」

  不等處長的反應,嚴羅點點頭,即大步的往阿海走去。

  「什麼事?」

  「小嫂子又一聲不響的溜出赤焰了。」

  聞言,嚴羅心一緊,他壓下慌亂,冷靜的問:「然後呢?」

  「這一次她是自個徒步出門的,所以總部安排了一個運將載她,順便保護她。」

  「知道她要上哪嗎?」嚴羅皺著眉頭問。

  嚴海搖搖頭,「目前沒有消息。」

  頓了頓,他接著又說:「不過據最後的消息,她前往的方向跟她之前被綁時所走的方向,是一樣的。」

  她山上的別墅。

  猜出巧安的去向,嚴羅緊繃擔憂的一顆心,稍稍的放鬆了些。

  「阿虎、阿豹,車子給我,你們坐其他弟兄的車子回去。」

  他這次絕對要好好逮住這個惹他心慌、惹他擔憂,讓他疼入骨裡的寶貝——

  ***

  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巧安終於回到了山上的別墅。

  心情還是很糟糕的她,根本沒注意木屋裡頭,隱約流洩出微微的光線。

  用鑰匙開了鎖、走進客廳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人。

  霎時,什麼未婚妻,什麼他愛不愛她,都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怎麼會在這?以為自己見到幻象,巧安猛喘息,小手不禁掩住口阻止自己大喊出聲。

  嚴羅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瞧見她哭得紅腫的雙眸,心疼極了。他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走至她面前。

  「想回來度假,怎麼不邀我呢?」拉開她的小手,傾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

  「你……」她不敢承受問出口後,可能聽到令自己崩潰的話語。

  「你想問什麼?」嚴羅將她頑皮的髮絲掠回耳後。

  「你怎……怎麼會在這?」她還是問了。

  「因為你在這,我不能不來。」他憐惜地說。

  夠了!即使是他在騙她都夠了,她心甘情願了……

  巧安投入他的懷裡,剛剛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奪眶而出。

  嚴羅聽著她刻意壓低的哭泣聲,拳頭馬上握得死緊,幾乎要將指甲嵌入肉裡了。

  該死!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人欺負了她,他一定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深呼吸了好幾次,在確定自己不會嚇到懷中的人兒時,他伸手輕輕地將她的臉捧起,以更柔的聲音對她說:「別哭了,眼睛都已經那麼紅腫了。」

  巧安沒有說話,淚水還是不斷地從她的雙眸中溢出來。

  嚴羅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地為她拭去頰上滾燙的淚珠。

  「我一離開赤焰總部時,就後悔了,真的。」吸了吸鼻子,她終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哽咽的開口,「因為我會想你。」

  「我也是。」

  巧安搖了搖頭,吞下哭泣,「是,我知道不應該,可是已經太遲了嘛,我收不回來了。」

  「乖,沒事的,有我在,收不回來,我們就別收了嘛。」不明白她突地冒出來的話語,但他還是順著她的話安撫道。

  「你明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呀?」她的聲音微微的拉高,「你到底明不明白呀?」

  嚴羅閉了閉眼,正不知如何接口時,巧安雙手使勁一抓,扯住他的衣袖。

  「你別不理我!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真的,我很喜歡你,很愛你的。」巧安慌亂地對著那張闔眼不看她的俊臉吼道,雙手則抓著他的領口猛扯。

  她的話讓他心中一陣激動立即睜開眼,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行為,則讓他擔憂不已……

  「巧安,你冷靜一點!」

  他伸手握住她單薄的雙肩,輕輕地搖晃她的身子,接著將她拉入懷中,企圖將她的心緒先穩定下來再說。

  伏在嚴羅身上大哭的巧安,將自己一直無法釋懷的傷心,完完全全的發洩出來。

  沒錯,是傷心。

  知道他有未婚妻的傷心;知道他可能不愛她的傷心;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卻還瞞著她的傷心;知道即使他不曾對她有情,她還是愛著他、離不開他的傷、心……

  須臾,巧安終於停下了啜泣,深吸了好幾口氣,似鼓足了勇氣,她用紅腫的雙眸直直地瞅著他,然後清清喉、可憐兮兮的請求道:「你……你跟克林小姐結婚後,可不可以收我當情婦啊?」

  對於她突然冒出來的請求,嚴羅一時間怔愣得說不出話來。

  他無語的反應,讓她誤以為他不肯,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別這樣,我真的很愛你的,我不想失去你,不想離開你,嗚……嗚……」

  她的哭聲喚醒了呆愣的他,原來那個欺負她的人就是他,該死的!他竟忘了一個這麼重要的解釋,難怪她會如此了。

  心疼不已的嚴羅,有股想將自己大卸八塊的衝動。

  他不捨地將還在哭哭啼啼的寶貝拉回了懷裡,緊緊地摟著她。

  「對不起!寶貝!你別哭,你哭得我好不捨。」

  「那你答應我嘛,答應讓我當你的情婦嘛!」

  她緩緩睜開被淚水浸濕的眸子,再度定定的看著他,「我保證,我不會要求什麼的,只要你偶爾抽出一點時間陪我就可以了,好不好?」

  她委曲求全的話,讓他聽了啼笑皆非的不知該如何出口解釋。

  最後,他低下頭攫住她哭得有些乾澀的嘴唇,溫熱的舌尖勾逗著她的丁香,溫柔地汲取她的甜美。

  「羅——」她喘息著。

  「傻瓜,你還不明白嗎?我只愛你,怎麼可能會去娶其他的女人?」嚴羅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戒指,一個代表赤焰當家主母的象徵。

  他扳起她的左手無名指,將之往上一套,執至唇邊印下輕輕的一吻,溫柔地凝睇著她的容顏。

  「我一直以為……」巧安瞧著戒指,事情的轉折大的令她一時間怔忡地反應不過來。

  他體貼地為她拭去滿臉的淚痕。

  「我愛你。」她又哭又笑地偎在他的胸前。

  他緊緊地抱著她,「你好傻,知道嗎?下回有什麼事,就直接問我,別一個人躲起來傷心。」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好?」她哽著聲,問著一直包容她的他。

  「因為我想。」他輕笑的答道。

  愣愣地看著這個一開始相遇,就對自己又疼又寵的男人,巧安心中激起了陣陣漣漪。

  她微哽地說:「你這樣,讓我好怕……」

  「怕什麼?凡事有我!」

  「就是這樣我才怕。」

  她兀自低喃著,卻被耳尖的他聽到。

  蹙起眉頭,他追根究底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伯我會習慣,而且會更依賴你。」

  「那很好哇!我多希望你會一直依靠著我。」

  「那才不好呢!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其實你並不是那樣喜歡我,那我……」

  「傻瓜!不會有這麼一天的。」嚴羅心疼地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我沒有告訴過你嗎?當陳叔拿你的照片給我的時候,我就被照片裡那個孤獨羞澀的女孩給吸引了……」

  巧安閉起雙眸,左耳聽著他低沉地敘說他的愛,右耳聆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發現他說得對——

  一切只要有他,她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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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1 00:37:10
第九章

  一大早,再次回到赤焰門的巧安,從一個無憂無慮、幸福美滿的好夢中,緩緩醒來。

  心情愉快的她,幾乎是哼著歌盥洗的。

  出了臥室、下了樓,她卻沒看見所期望看見的那張臉孔,遂決定上主屋去瞧瞧。

  轉身之際,她看見了桌上的牛皮紙袋,憶起了那是她所拿到的第一批健康報告。

  她沒有多想地順道拿起,踏出了門。

  由於最近赤焰不僅是幫忙緝拿毒魔,還併吞了A&A集團的產業,可以說是名利皆雙收的局面。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忙碌,大夥便趁所有事情皆告一段落的這個時候,在大廳裡喝點小酒聊聊天,輕鬆一下。

  「我以為你會跟小嫂子在山上優閒個幾日,才回這裡的。」嚴海啜著一小口的白蘭地。

  「巧安堅持要回來的。」一句話解釋了大夥為何現下會見到他在這的原因。

  說實在的,他的確是想與他的寶貝好好的待在山上,優閒地度幾天二人世界的甜蜜假期。

  但臉皮薄的巧安,堅持要在所有人還未知道她鬧離家出走之前,回到赤焰總部來。

  天知道,以總部的保全而言,現在整個赤焰還有誰不知他們未來的首領夫人,昨天蹺家了。

  事實雖然如此,但他不敢告訴她,怕她從此不敢踏進赤焰,那還得了,於是他只好委屈地帶著她,像做小偷似地連夜回到自己的住所。

  他惋惜地喝一口龍舌酒。

  「羅爺,您與梁醫師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呀?」阿虎關心的問道。

  「還不知道。」

  這又是一個令他頭疼的問題了,那小妮子堅持要給他一段時間好好考慮,看他是不是真要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天知道!他從來就不認為他的寶貝一無是處,再說,就算她真的一無是處又如何?難道愛人還需要條件的?

  他無奈地又喝了一口酒。

  「大哥,你怎麼……」嚴海驚訝的想問,卻被阿豹的招呼聲給打斷了。

  「梁醫師。」阿豹望著剛踏人大廳的儷影招呼道。

  「你們都在這呀,真好。」巧安一進門,整個視線便膠著在嚴羅身上。

  一句熟悉的說辭,讓在場除了嚴羅以外的五個人,個個挺直了腰桿,防備的看著眼前快要成為他們女主人的女人。

  據他們的記憶所及,上一次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每一個人所付出的代價是一針,那這次呢?

  「梁醫師,你找我們有事?」阿邦試探性地問道。

  勉強將黏著的視線給拉了開來,巧安看著其他的五個人說道:「是呀!我想……」才張口說了幾個字,就被人給打斷了。

  「呃,梁醫師,很抱歉!我跟人還有約,就要遲到了,有什麼事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再說吧,再見。」嚴海一說完,也不等巧安應允,便帶著幸運的阿勇及阿邦,竄出大廳逃難去了。

  嚴海急速竄離的動作,讓巧安張大了眼,莫名其妙地盯看著他們主僕的背影好一會。

  之後,她將視線轉回剩下的兩人,卻看到了他們有些怪異的臉色。

  「你們還好吧?怎麼臉色怪怪的?」

  「呃,沒……沒有呀,我們好得很。」在嚴羅威脅的目光下,阿虎壓下想跟著落跑的衝動。

  「梁醫師,你不是說有事嗎?」阿豹決定及早面對,長痛不如短痛。

  「喔!也沒什麼啦,就是你們的健康報告出來了。」巧安笑著揚揚手中的牛皮紙袋。

  聽她這麼一說,虎、豹兄弟倆大大地吁了一口氣,同時不免為自己過度的反應覺得不好意思。

  巧安將在場三位的報告抽了出來,遞給虎、豹兄弟之後,手上的最後一份才要遞過去給嚴羅時,倏地,一段記憶浮上了她的腦袋,她停下了動作。

  「耶!我驗的數據全在標準之內,梁醫師給我的評語是良好,阿豹,你呢?」看見報告,阿虎高興自己的身體健康,同時也十分關心弟弟的報告。

  「我也是一樣。」阿豹看到自己的報告也在標準之內,心情亦是愉快,他轉向主子關心的問:「羅爺,您呢?」

  沒見主子手上有紙張,阿虎轉向巧安,看見她手上未遞出去的最後一份,他伸手拿了過去。

  「羅爺,我幫您看。」說完,阿虎拆開了封口。

  「不行。」終於回過神的巧安,看見阿虎已經拆開了封口,眼看就要翻開來看了,她不加思索的大聲制止。

  見他們主僕皆吃驚地看著她,巧安忙露出笑容,試著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呃……健康報告算是個人的隱私,所以……」

  「梁醫師,你別那麼緊張,這健康報告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隱私……」打斷巧安的解釋,阿虎一邊說一邊將主子的報告打開來,而在看到裡頭的內容時,他硬是嚥下了還沒說出口的幾個字。

  阿虎的表情,引起一直悶不吭聲的嚴羅的好奇,他挑眉問道:「我的身體如何?」

  「呃,全在標準值內,健康。」阿虎開始暗罵自己多事了。

  「那梁醫師給了什麼樣的評語?」嚴羅抽絲剝繭的問。

  阿虎看向巧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哼!果真是小妮子的評語讓他的屬下臉色丕變的。

  「說!」嚴羅以命令的口氣要阿虎回答。

  阿虎先是抱歉地看一眼待會要遭殃的未來主母,然後念出了上面短短八個字的評語:「縱慾過度、容易早洩。」

  評語一出,整個大廳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反應不一。

  阿虎自己念完之後,立刻低下頭,努力地壓下自己快溢出口的笑意。

  阿豹則吃驚的用眼睛來回飄向阿虎及巧安,聰明的不把視線轉向主子。

  而巧安連頭都不敢抬起。

  那麼主角嚴羅呢?

  他瞇起眼,瞪著不敢看他的巧安整整一分鐘,接著霍然從沙發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樓梯走去。

  巧安望著嚴羅冷僵的背影,內疚迅速的蔓延開來,她無措地將視線轉向虎、豹兩兄弟,企圖尋得一些幫助。

  面對她求助的眼神,兄弟倆互看一眼,決定溜為上策。

  「呃,梁醫生,我們還有事要辦,先出去了。」丟下這句明顯敷衍的藉口,阿虎將嚴羅的健康報告塞給巧安,便與阿豹快步離去。

  「你們……」眨眨眼,巧安終於反應過來,卻只能眼睜睜地讓他們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煩躁地打開報告,死命瞪著自己在醫生建議欄的評語。

  須臾,她懊惱的猛跺腳。

  討厭!剛剛她都說了,健康報告是很私人的,最好親自觀看嘛,真是氣死人了!

  沒辦法,她雖心有不甘,可自己的確是太過分了一點,望著二樓歎口氣,她困難地舉步,強迫自己硬著頭皮踏上階梯。

  她一路悶悶且拖拖拉拉的來到嚴羅的書房。

  鼓起勇氣將手舉起來,卻沒有勇氣敲門地又放了下來,討厭!她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

  站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巧安決定先揣測一下他在裡頭做什麼,再做打算。也許他沒事呢,她樂觀地猜著。

  深吸一口氣,她輕悄悄地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專心的聆聽門板之後的一切——

  沒有聲音?巧安直起身子,裡頭怎麼靜悄悄的?

  她狐疑地瞪著厚實的木板,接著不甘心地再次將耳朵貼上去,但下一瞬門卻毫無預警地被拉開——

  「啊!」

  已經將耳朵貼過去的巧安,站不穩腳,往內傾倒,眼看就要跌得狼狽至極,一雙大手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她拉進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裡。

  嚴羅俊美的臉孔在她眼前放大,似冷似怒的神情,讓她心虛得結巴。

  「我……我只是……」

  他不說話,只一逕地瞅著她瞧,這讓她更加內疚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唔……」

  一記火辣辣的熱吻倏然封住她,讓她頓時忘了所有。

  「你終於鼓起勇氣進來了?」嚴羅低沉而性感的嗓音,戲謔的說道。

  「呃……」他深邃的眼眸,害她一顆心怦怦的直跳個不停。

  擁著她走回書桌後,他坐上唯一的椅子,然後一把將她扯進懷中,滿足地抱著她。

  這個拉扯的動作,將巧安的理智給喚了回來。

  她小心地瞄瞄他的臉,還有一絲絲剛剛在樓下就已經浮起的青色血管,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你在生氣嗎?」她囁嚅地問道。

  「你說呢?」他望著她,那表情似有一些冷又似有一些熱,聲音明明輕輕柔柔,卻讓人聽起來渾身不自在。

  縮縮脖子,巧安想要起身,無奈卻被人鎖在懷中,一雙腿只能在半空中來回晃啊晃的,聊表自己想逃跑的心願。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都道歉了,當時在寫的時候,剛好那個女人找上門來嘛,人家一個氣憤就……」她懦弱地不敢再說下去。

  「就怎麼樣?」他沉聲說道,瞪著她美麗而無辜的俏臉。

  「就……」這種有違醫師風範的事,她還是說不出來,哎!真的挺丟臉的。

  「就濫用職權,在我的健康報告中譭謗我?」

  「我才沒有。」巧安倒抽一口氣,大聲地澄清。

  這不公乎,他栽的罪名可大著呢!

  「那這是什麼?」伸手將她帶進來的健康報告,拿到她眼前搖了搖。

  「呃,我……我的確是寫了沒錯,但當時我只是要給你一個人看而已。」

  頓了頓,她繼續加強自己的無辜,「況且,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坦然呀,我都特地強調這份報告是很私人的了,你怎麼可以說我譭謗呢?」

  她靈活的眼珠轉呀轉的,拚命看向別的地方,小心地不轉回嚴羅存在的那個範圍。

  她可心虛的很!

  聽她為自己辯駁的說辭,嚴羅的黑眸瞇了起來,閃過一抹不明的詭異光波。

  他想到一個逼婚的方法了!

  他不動聲色、佯作凶狠地盯著她,逼近她的小臉——

  他溫熱的氣息刷過她粉嫩的肌膚時,令她感到酥癢,心中隱約地騷動起來了。

  「你……你幹嘛不說話了?」巧安硬著頭皮說道,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不發一語地邪邪一笑,伸手輕撫著她的小臉蛋,順著白嫩光滑的肌膚流連到她纖細的頸子,不容抗拒地把她拉近。

  「我突然想到這份健康報告,可能真的不是要譭謗我的。」

  他設下了陷阱,等著眼前誘人的人兒往下跳……

  「對……對呀!我根本就沒有譭謗你的意思。」她應該為他終於相信她不是故意的而感到興奮,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怪怪的,尤其他臉上的神情為何讓她覺得邪佞呢?

  呵!果然乖乖地往下跳了,他真的很喜愛她從不拐彎的心思,嚴羅臉上邪佞的表情發揮的越來越明顯了。

  他低緩沉柔地說:「原諒我這麼久才想通,原來你對我在床上的表現不夠滿意呀,也難怪你一直不願嫁給我了。」

  巧安的臉倏地紅成一片,滾燙的像是著了火。

  話鋒突然的轉折讓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無措地垂下頭顱。

  「你能原諒我嗎?」嚴羅抬起她的頭來,邪惡地望入她的美眸。

  在他特意放火的視線下,她只覺得好熱、好虛、好怪,想要轉開被糾纏的視線,他卻不允,那感覺好像自己正徹底的被他愛過一般——

  「呃,你……你別越說越……越離譜啊!我聽不懂的。」她好強的防衛到底,不願意讓他小看了她。

  「哦?是嗎?那你是願意嫁給我嘍?」大手滑下纖細的脖子,撫過她的領口,輕巧的解去她的衣扣,雪白柔嫩的肌膚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你……」巧安來不及出口的抗議,全消失在嚴羅覆上來的嘴裡。

  他放縱地將滑溜的舌頭鑽入她微啟的小口,忘情地汲取她口中的芳香甘甜。

  挑高邪肆的眉,嚴羅十分有把握,這次的求婚,眼前的寶貝絕對抗拒不了!

  一會兒,書房中傳出男性低沉的問話,交雜著一聲聲女性的嬌吟,在空氣中迴盪,久久未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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