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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27 11:4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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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個月後,婚禮在晴朗而乾燥的十月天,於村裡教堂前的草地舉行。儀式完全遵守村裡的傳統,讓巨石鎮民非常高興。男女雙方參加婚禮的相關人士都在離教堂幾條街外下車,沿撒了花朵和象徵多產之香草的街道走到教堂。越來越多人在他們經過時加入,結果後來那看起來不大像是婚禮行列,反而比較像是快活的狂歡人群。
碧茜的小騾子赫克托馱著兩個裝有許多花的大籃子,非常莊重地走在人群最前面,跟在牠兩旁的女人則負責抓起新鮮的花瓣和花朵撒到地上。赫克托頭戴裝飾著花彩的草帽,彎曲的耳朵從帽子兩旁的洞裡探出來。
「天哪,埃布爾,」克禮可憐兮兮地對他身旁的狗說。「我認為和那頭騾子比起來,你的造型好多了。」埃布爾才剛洗過澡和修剪毛髮,脖子上套著白玫瑰花編成的項圈。狗兒看起來有些緊張,顯然和克禮一樣不喜歡他們週遭密密麻麻的人群。
因為一大群女人佔據街道的一側,而男人在男一側,克禮只能偶爾看見碧茜。她被一群村裡的女孩包圍著,後者全部身著白衣藉以保護新娘免於邪靈的傷書。身為新郎的克禮則被他昔日步兵團和步槍隊同袍組成的榮譽衛隊圍繞著。
他們終於抵達擠滿人的教堂,空氣中充滿快活的小提琴音樂。
克體走到聖壇前等著,碧茜則和裡奧一起留在後方。
「碧茜,」她哥哥問,「妳對赫克托做了什麼?」
「牠是頭花騾子,」她講道理地說。
「希望妳聽到牠正在吃牠的帽子時不要太難過。」
碧茜忍住格格笑的衝動。
裡奧俯頭靠近她喃喃說:「當我在聖壇前把妳的手交出去峙,碧茜,我要妳記住一件事。我不是真的把妳送走,只是允許他有機會像我們其它人那麼愛妳。」
碧茜眼中泛著淚光,身子斜倚著他。「他的確愛我,」她低聲說。
「我也這麼想,」她哥哥同樣低聲說。「否則我不會讓妳跟他結婚。」
這天早晨接下來的時間和下午在一連串令人目眩的快樂時刻中過去。交換婚誓之後,他們在榮譽衛隊舉劍形成的拱門下離開教堂。依巨石鎮另一傳統,關著的大斗要等新郎付過路費才打開。克體伸手從天鵝絨袋子裡掏出一把金幣,將之撒向群眾。雨點般撒下的金幣引來一陣興奮的尖叫。另外三把金幣接著撤出去,大多數都在掉到地上之前就被接住了。
撿完所有金幣後,群眾湧向教堂草地上的長桌,上頭擺滿巨石鎮上所有人帶來的蛋糕。碧茜和克禮互喂蛋糕的同時,村民朝他們撒著象徵早生貴子的麵包屑。
眾人繼續草地上的慶祝之際,新郎新娘及雙方賓客出發前往瑞黎園。接下來盛大的婚禮早餐在無數回合的敬酒與歡樂氣氛中結束。
冗長的慶祝活動結束後,碧茜終於可以鬆口氣,到樓上換掉結婚禮服。雅蜜和女僕幫忙脫下笨重的禮服時,紛紛落下的麵包屑讓她們三個人都笑起來。
「這是我最不喜歡的巨石鎮傳統婚禮的部分,」碧茜一面拍掉黏在她手臂上的麵包屑,一面可憐兮兮地說。「不過,許多鳥可能會很快樂。」
「說到鳥,親愛的.....」雅蜜等到女僕離開去抬浴缸進來才說。「就讓我想起山謬﹒柯立芝(譯註:英國詩人、哲學家,以詩、散文與評論莎士比亞的作品聞名)一首有關春天的詩句,「蜜蜂騷動,鳥兒振翅—」
碧茜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她。「妳為什麼突然提到這首詩?現在是秋天,不是春天。」
「是的,不過那首詩裡提到了鳥類的交配。我想妳或許在那方面會有些問題要問我。」
「跟鳥有關的嗎?謝謝妳,不過我對鳥的瞭解比妳多更多。」
雅蜜歎息,放棄委婉的嘗試。「別提什麼鳥了。今天是妳的新婚之夜,妳想問我任何問題嗎?」
「噢。謝謝妳,但克禮已經,呃…提供過這方面的數據了。」
「他有嗎?」
「有,但他用的是和鳥與蜜蜂不同的譬喻。」
「是嗎?他用什麼譬喻呢?」
「松鼠,」碧茜說。然後她把頭轉向一邊,藏起因姊姊的表情而出現的笑意。
雖然隔天就要到科茲握作為期兩周的旅行,碧茜一直以為他們會在費家莊度過新婚夜,也已經命人送了裝有幾件衣服、盟洗用品和睡衣的路行箱過去。所以當克禮說他另有計量時,她頗為驚訝。
和家人道別後,碧茜與克禮一起走向前門的車道。他已經換掉飾有金光閃閃之勳章的制服,穿著簡單的斜紋呢外套,頸間打個白領巾。她比較喜歡這種不那麼講究的打扮,他穿軍裝時所散發出的耀眼光芒近乎難以承受。秋日金黃飽和的夕陽正逐漸沒入樹頂之下。
碧茜原本期待會有馬車,結果在車道等待的卻是克禮的紅褐色大公馬。
碧茜轉身疑問地看他一下。「我沒有自己的馬嗎?或者小馬拉的車?還是我應該跟在你後面小跑步?」
他的唇扯動一下。「如果妳願意,我們共騎。我有個驚喜要送給妳。」
「你還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是的,而我認為那會讓妳很高興。」他先扶她上馬,自己再一躍而上坐在她後面。
無論所謂驚喜是什麼,碧茜向後倚著他保護的臂彎時想著,此時此刻已是極樂。她細細品味著他的觸感、他所有的力量包圍著她,以及他輕鬆配合馬兒每個動作的身體。他們進入樹林裡時,他要她閉上眼睛。枕著他胸膛的碧茜放鬆下來。混著松脂與黑土氣味的林間空氣變涼的同時,似乎變甜了。
「我們要去哪裡?」她挨著他的外套問。
「就快到了。別偷看。」
不久克禮勒馬停下,自己先下馬再扶她下來。
碧茜看看四周,不解地微笑。這是衛斯克爵爺的秘密小屋,燈光從敞開著的窗戶流瀉而出。「我們為什麼來這裡?」
「上樓看看,」克禮說完先去把馬繫好。
碧茜拉起藍色長裝的裙襬,登上迴旋的樓梯,樓梯間牆上原本用來插火炬的托架上都掛著燈。到樓上後,碧茜跨過圓形房間的門坎。
整個房間都改造過了。
一個小火堆在原本漆黑的壁爐爐床裡燃燒著,油燈燈光令空氣染上一片金黃。古老的石牆上掛著以花朵為主題的織錦畫,原來的古老床架被有著雕刻床板和螺旋床柱的栗木大床取代。床上擺著一個厚床墊、豪華的被褥和亞麻被套,白色、蓬鬆的枕頭堆在床頭。角落的桌子鋪上淺紫色的鍛布,擺著有蓋的銀托盤,還有食物滿到快掉出來的籃子。冰鎮香檳的銀桶外水珠閃閃發亮。她的旅行箱就放在一幅更衣屏風旁邊。
目瞪口呆的碧茜慢慢走進去,想把所有的東西看個清楚。
克禮來到她身後。碧茜轉身面對他,他以疑問的目光審視著她。 「如果妳喜歡,我們就在這裡度過我們的第一個晚上,」他說。「如果妳不喜歡,我們就回費家莊。」
碧茜幾乎說不出話。「這是你為我做的?」
他點頭。「我問衛斯克爵爺我們可否在這裡過夜,他不反對重新佈置一下。妳—」
他被撲上來抱住他、雙手緊扣住他脖子的碧茜打斷。
克禮抱著她,雙手緩緩在她的背和腰間移動著。他的唇找到她雙頰、下巴柔嫩的肌膚,還有順服、柔軟的嘴。碧茜恍若置身層層喜悅的透明薄紗中,不知所云地回答他,在微顫的呼吸中感覺他彎曲、修長的手指擱在她的下顎。他以唇描繪著她的唇,舌尖溫柔地探索。他的味道可口、不可思議而且陽剛。令人迷醉。她需要更多的他,用力將他吸得更深,更用力親吻他,他無聲笑著抗拒。
「等等。慢慢來…親愛的,全套驚喜還有一個我不希望妳漏掉的部分。」
「在哪裡?」碧茜恍惚地問,手在他身前摸索著。
克禮發出隱約的笑聲,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推遠些。他低頭注視著她,灰眼閃閃發光。
「聽,」他輕聲說。
隨著抨悴的心跳聲沈靜下來,碧茜聽見音樂的聲音。不是樂器,而是和諧的人聲。她有些發愣地走向窗前往外看。微笑令她的臉發亮。
一小群克禮軍團的軍官仍穿著軍服,正排成一列唱著一首抒情且令人難忘的歌謠。
我躺在格陵蘭的海岸,
將我的姑娘抱在懷裡;
永恆繚繞冰霜中的溫暖,
半年的在晚稍縱即逝。
於是我將愛妳一整個白天。
每晚將親吻與嬉戲,
若是和我一起,妳將天真地流浪。
越過群山,在遙遠的地方…
「我們的歌,」隨著串串能律漂浮到他們耳畔,碧茜喃喃說。
「是的。」
碧茜跪在地板上,交迭的雙臂擱在窗台上....她曾為一個在遠方打仗的軍人點燃過無數蠟燭的地方。
克禮加入在窗前的她,跪下來並且雙臂撐在她兩旁。歌謠結束後,碧茜送給他們一個飛吻。「謝謝各位,」她對他們說。 「我會永這珍藏這個回憶。」
一個軍官上前說:「或許妳並不清楚,費太太,但根據步槍旅的傳統,每個新郎榮譽護衛隊的成員都可以在新婚夜親吻新娘。」
「胡說,」克體溫和地反駁。「我所知步槍旅唯一的傳統,就是避免結婚。」
「這個嘛,你已經破壞那一條了,老友。」一群人全呵呵笑了起來。
「不過我不怪他,」其中一個繼續說。「妳真是太美了,費太太。」
「像月光那麼美,」另一個人說。
「謝謝你們,」克禮說。「現在別再灌我妻子迷湯,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開始的,」一個軍官說。「就交給你來完成了,費克禮。」
在一陣貓叫和祝福聲中,步槍旅成員離開。
「他們把馬帶走了,」克禮帶著笑意說。「現在妳真的名副其實地跟我困在這裡了。」他轉向碧茜,手指移到她的下巴,要她抬起頭看他。「這是什麼?」他放柔聲音。「怎麼回事?」
「沒什麼,」隔著淚霧看著他的碧茜說。「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曾經花很長的時間在這裡,夢想著有一天能跟你在一起,但從來不敢相信會成真。」
「妳一定曾經相信,就算只有一點點,」克禮輕聲說。「否則就不會實現了。」他把她拉近他的腿間,安慰地抱著她。許久之後,他輕聲在她耳邊說..「碧茜,那個下午之後我一直沒再跟妳做愛的原因之一,是我不想再佔妳便宜。」
「你沒佑我便宜,」她抗議。「我自願給你的。」
「是,我知道。」克禮親吻她的頭。「妳慷慨、美麗,而且那麼熱情,我對其他女人再也沒有興趣了。但我想給妳的第一次不是那樣的,今晚我要修正過來。」
碧茜因他語調中性感的承諾而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沒有那個必要。不過如果你堅持﹒...」
「我的確堅持。」他的手順過她的背部,繼續抱著她,讓她感覺很安全。接著他開始一路沿著她的頸側親吻,他的嘴火熱而不慌不忙,於是她開始覺得沒那麼安全。他在一個敏感部位逗留之際,她不禁飛快地吸一口氣。
他感覺到她不由自主吞嚥的起伏,抬起頭來對她微笑。「我們該先吃晚餐嗎?」他輕鬆地站起來,順勢也把她拉起來。
「吃過那頓豐盛的婚禮早餐之後,」碧茜回答。「我絕不可能再餓了。不過」她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倒不介意喝杯香檳o」
克禮捧著她的臉,迅速吻她一下。「就衝著那朵微笑,一整瓶都是妳的。」
她的臉頰貼在他手心上。「可以拜託你先幫我解開衣服上的鉤子嗎?」
他把她轉身背對他,開始解開洋裝背後一整排隱藏起來的鉤子。
像這樣幫她寬衣感覺上就是丈夫該做的事,令人感到既欣慰又愉悅。她的頸背裸露出來後,他的唇在上面印下輕吻,然後在她背脊頂端灑下一連串的吻。
「要我繼續解開胸衣嗎?」他湊在她耳朵旁邊問。
碧茜為她的腿居然還撐得住暗暗稱奇。「不了,謝謝,那個我自己來就可以。」她趕緊逃到更衣屏風後面,把旅行箱也拖進去。打開箱蓋,碧茜找到折得很整齊的衣服、裝著牙刷與一整排髮夾的薄棉布袋子,還有其它小型、必需品。另外有一個用淡藍色紙張與同色鍛帶包裝的小包。碧茜拿起塞在鍛帶下的張小紙條,打開來看:這件睡衣由倫敦最時量的女裝店老開親手縫製,親愛的小碧為妳的新婚夜準備的禮物。它和妳平常穿的有極大差異,但會讓新郎很高興。相信我這一點。
蓓萍。碧茜學起那件黑色薄紗做成、上飾以黑玉扣子的睡衣。由於她平常穿的都是白棉布的樸素睡衣,這一件看起來格外令人吃驚。不過,如果做丈夫的都喜歡這種…
脫下胸衣和其它衣物後,碧茜從頭頂套上睡衣,讓清涼的絲料滑過身上。薄薄的布料覆住她的肩膀和上身,在腰間扣住,然後層層透明的裙擺直洩落地。她只要走動,側面直達腰間的高衩就讓她的腿露出來。至於她背後,低垂到她腰間的布料則令人震驚地暴露整個背。她取下髮夾和髮梳,放進箱裡的棉布袋中。
她試探地從屏風後走出來。克禮剛倒好兩杯香檳,一轉頭整個人全呆住了,燃燒般的目光迅速把她從頭打量到腳。「我的天,」他喃喃說著,一口喝掉香檳把空杯子放在一旁,然後像怕另一個會從指尖溜掉似地緊捏著它。
「喜歡我的睡衣嗎?」碧茜問。
克禮點頭,視線一刻也沒離開她。「它其它的部分在哪裡?」
「我只找到這個,」忍不住想戲弄他一下,碧茜轉頭看一下後背。「不知道我是不是穿反了…」
「讓我看看。」她轉身露出毫無遮掩的背時,克禮發出刺耳的吸氣聲。
雖然聽見他低咒一聲,但碧茜不以為件,心想蓓萍果然說對了。當他忘了那是給碧茜的而喝掉第二杯時,碧茜不得不忍住一個笑容。她走到床邊,爬到床墊上,享受著鬆軟的被褥和亞麻床單。她往後側躺,完全不想遮掩薄絲料開衩露出來的腿。
克禮一面向她走去,一面扯掉他的襯衫。他渾身波動的結實肌肉與被陽光曬得翰黝黑的皮膚令人屏息。他是個美麗的男人,帶有傷痕的阿波羅,夢中情人。而且他是她的。
她朝他伸出手,一手壓在他胸前的同時,感到呼吸卡在喉嚨。她以指尖掠過鬈曲、閃亮的胸毛。他彎身以半閉的雙眼看著她,嘴唇像平常興奮時那樣根起。
在愛與欲交互衝擊中,她喘息著說:「克禮—」
他用一隻手指碰她的唇,撫過顫抖的曲線,用拇指分開唇瓣。他親吻她,嘴巴以各種角度與她的膠合。每個吻都傳送一波深沈而甜蜜的震顫到她所有的神經末梢,在她體內燃起火焰,使她無法清楚思考。他雙手敏銳而輕巧地在她身上移動,給予承諾而非滿足。她正被以高超的技巧誘惑著。
她感覺自己被轉過來仰躺,他的腿在她腿間推進。他的手指輕撫過她的乳房,找到遮蓋在絲料下乳頭那疼痛的頂點。他拇指刺激那朵蓓蕾,輕輕旋轉,令她興奮地蠕動。他用拇指和食指夾住她的乳尖,隔著薄紗輕輕捏著,令她體內竄過一陣火球般的慾望。她緊挨著他的唇呻吟,中斷兩人的吻好吸入更多空氣。
克禮彎身欺近她胸前,他鼻息的濕氣穿透閃著微光的薄紗,使其下的皮膚發熱。他的舌碰觸緊繃的頂端,在絲料上來回彈動,隔著薄紗的刺激令人感到既挫折又愉悅。碧茜伸出顫抖的手,想扯下礙事的睡衣。
「不急,」他輕聲說,同時舌頭在她的皮膚上移動,卻總不到她最需要的地方。
她的手指來到他的臉頰和下顎,他刮了鬍子的皮膚感覺似粗糙的天鵝絨。她嘗試引導他的嘴,他無聲地笑著、抗拒著。「不急,」他又說一次,在她乳房間的柔軟皮膚上印下無數輕吻。
「為什麼?」她在急促的呼吸間間。
「這樣對我們兩個都比較好。」他扣住她胸脯下緣,手指溫柔地罩著那圓弧。「尤其是妳。那會讓歡愉更深刻…更甜美…讓我做給妳看,愛人…」
他的舌在她身上嬉戲時,她的頭擺動著。「克禮…」她的聲音顫抖。「我希望…」
「嗯?」
這麼說實在很自私,但她就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我希望在我之前沒有其它女人。」
他低頭看著她的樣子,讓她感覺自己像是正在蜂蜜中融化。他的嘴下降,以溫柔、急切的溫暖愛撫著她。「我的心只屬於妳,」他低語。「以前的都不是做愛。這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
她望入他明亮而柔和的眼中,不解地思索著。「那麼人若相愛中時,那是不一樣的嗎?」
「碧茜,我的摯愛,它超越我所知的一切。超越夢想。」他一手滑到她腰間,輕輕拉開薄紗碰觸她的肌膚。她的腹部在他誘惑的碰觸下緊繃起來。「妳是我活著的理由。要不是為了妳,我絕不會回來。」
「別說那種話。」他發生不測的念頭是令人無法忍受的。
「『一切都只為了要跟妳在一起的希望,』…記得我在信裡那樣寫過嗎?」
碧茜點頭,感覺他的手探往透明絲質裙擺下時咬住唇。
「我寫的每個字都出自真心,」他喃喃說著。「我原本想寫更多,但怕會嚇到妳。」
「我原本也想寫更多,」她顫抖地說。「我想跟你分享所有的想法,每一個—」他找到她腿問那脆弱的部位時,她不覺驚喘一聲,打住沒說完的話。
「妳這裡好溫暖,」他低聲說,不停撫摩著她。「好柔軟。喔,碧茜…光是文字已經讓我愛上妳…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比較喜歡這種溝通方式。」
被激情沖昏了頭,她幾乎說不出話來。「這仍然是一封情書,」她說,一面伸手輕撫過他金黃色的肩膀斜面。「只不過是在床上寫的。」
他微笑。「那我會努力,別把標點符號弄錯。」
「而且不可以用獨立分詞,」她接著說,讓他笑起來。
然而隨著他持續撫摸、折磨著她,她失去所有幽默的理智。太激動的感覺自四面八方湧來,讓她在逐漸高築的熱流中扭動著身子。克禮在狂喜的浪潮湧得太高時試著安撫她,雙手輕撫著她微顫的四肢。
「求求你﹒」皮膚和髮根都已經出汗的她說﹒「我現在需要你﹒」
「不,愛人。再多等一會兒。」他愛撫著她的腿,拇指往上移至她女性潮濕的皺折。
她發覺這世上最不可能的,就是控制住高潮。他越是叫她控制,它就越強烈地湧向她。而且他很清楚,這個惡魔。他眼中閃著戲謔的光芒,對她輕聲說著…「再等一下,太快了。」而同時他的手指懶洋洋地愛撫著她腿間,嘴唇輕擦過她的胸脯。她全身上下充滿急迫的渴望。「別對它屈服,」他挨著她抽搐的皮膚說。「再等等…」
碧茜喘息著全身僵硬起來,試著控制強烈的喜悅浪潮。但他分開雙唇納入她的乳頭,開始輕輕拉扯,於是她迷失了。她喊叫出聲,撐起身體緊抵著他的嘴和雙手,任憑猛烈的喜悅征服她。陣陣情慾的浪潮席捲全身時,她猛烈顫抖並呻吟,懊惱的淚水也湧了上來。
克禮俯視著她,同情地喃喃說話。他的雙手撫慰地在她身上移動,吻去一顆奪眶而出的淚珠。「別難過,」他低聲說。
「我無法阻止它發生。」她以悲哀的口吻說。
「當然沒辦法,」他溫柔地說。「我只是在逗著妳玩。」
「但我也想要持續更久一點。這是我們的新婚夜,而它已經結束了。」碧茜停頓一下,又怏怏不樂地繼續說:「至少我是如此。」
克禮別開臉,但她看得出來他正努力忍住笑。他控制住自己後,微笑地俯視她,並拂開她臉上的髮絲。「我可以讓妳再一次準備好。」
碧茜沉默地評估著自己筋疲力竭的神經與無力的身體。「我不覺得可以,」她說。
「我覺得自己像被擰乾的廚房拖把。」
「我保證會讓妳再準備好,」他語帶逗趣地說。
「要花很長的時間,」還皺著眉頭的碧茜說。
克禮把她抱進懷裡,嘴壓在她的上面。「但願如此。」
為兩人都脫去所有衣服後,克禮在她靨足的身體各處親吻著,恣意品嚐著她。她伸展又拱起身體,呼吸逐漸加快。他像是在餘燼中再度點火般,依她微妙的反應持續誘哄出熱流。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撫過他陽剛的身軀、粗糙的毛髮與堅硬而觸感如緞的肌肉,還有那些逐漸變得熟悉的疤痕。
他讓碧茜側躺,將她上面的膝蓋往上移。她感覺他從後面進入她,他的壓力打開她,將她撐至不可思議的緊繃。太多了,但是她還想要更多。她的頭落在他支撐的胳臂上,在他彎身親吻她的脖子時發出啜泣。他圍繞著她、充滿她…她感覺肌肉在熱流與慾望中膨脹起來,她的身體本能地配合著他。
他在她耳邊呢喃著慾望、讚美與愛慕,告訴她想用哪些方式取悅她。接著他輕柔地讓她俯臥,用勝蓋把她的腿撐得更開。她呻吟著感覺他一手伸進她的小腹,罩住她並來回撫摩,同一時間他的節奏變得深沈而急切,比先前更快而刻意…而且毫不留情。洶湧的激情化為熊熊火焰之際,她呻吟著抓住被褥。
她將登上另一個激情頂峰之際,他停止並把她翻過來。她無法自己地注視他有如融化的銀、又像醞釀著閃電風暴的雙眼。
「我愛妳,」他輕聲說,而後她震驚地感覺他再次進入她。她手腳全環住他,親吻並咬住他肩上厚貫而誘人的肌肉。他發出一個低低的、像是咆哮的聲音,扣住她的臀部把她往上抬﹒更緊密地迎向他的衛刺。他每次往前推進,身體就親密摩擦著她的,一次次摩掌著她的女性,將她送入令所有細胞與神經都發光的高潮中。
克禮將自己深埋進去並停在那裡,讓她身體濕濡、激烈的抽搐拉扯著他,兩人的釋放化為呻吟同時退出。然而需求未曾停止。肉體的解放開啟了對更多親密的渴求。兩人一起翻身側躺,克禮以交纏的方式環抱著她。即使現在,他還是不夠接近她,他想要更多的她。
一段時間後,兩人下床享用包含肉派、色拉、成熟的黑李和加了接骨木花酒的蛋糕等冷食,一邊喝著香檳,然後把最後兩杯帶到床上。克禮說了無次露骨的敬酒詞,碧茜則是用她喝過香檳的冰涼嘴唇印在他身上許多不同的部位。他們嬉戲著,讓對方大笑,然後沉默片刻,望著逐漸燒到盡頭的蠟燭。
「我不想睡,」碧茜喃喃說。「我要今晚、永遠延續下去。」
她感到克禮挨著她的臉頰微笑。「不需要延續。我個人對明天晚上相當樂觀。」
「果真如此,我就要睡了。我的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他輕吻她。「晚安,費太太。」
「晚安。」看著他下床去拉熄殘餘的蠟燭,她露出帶著睡意的微笑。
但他拿了一個枕頭和另一套被褥丟在地毯上。
「你在做什麼?」
克禮回過頭看她一眼,聳起一道眉毛。「妳應該記得我說過,我們不能睡同一張床。」
「連新婚夜也不行嗎?」她抗議。
「我就在伸臂可及的地方,愛人。
「但是你睡在地皈上不舒服。」
他過去捻熄蠟燭。「碧茜,和我過去睡過的某些地方比起來,這裡就像皇宮一樣。相信我,我會覺得很舒服。」
碧茜不悅地蓋好被子側躺。房間變暗,她聽著克禮打理地鋪的聲響,而後是他均勻的呼吸聲。不久,她感覺自己滑入那歡迎的黑暗中…留下他與他睡夢中的魔鬼對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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