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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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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莉莎‧克萊佩]情海尋愛(劇院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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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30 11:55:07 |只看該作者
  第十九章
  
  通常在一出戲的最後一場演出中,都會有一種特別奇妙的氣氛。演員們身上都會帶著特殊的光芒。巴斯的觀眾對於笑聲和掌聲毫不吝嗇,從「真假淑女」的首演開始,就十分地投入,直到最後一場.
  
  茱麗今晚的情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雖然她的表現依然可圈可點,她似乎無法像過去一樣入戲。也許是因為她明天就要嫁給史洛格了,永遠地和他的人生相連在一起,雖然是不帶感情的。甚至當她在舞臺上說話、發笑和演戲時,她的思緒依然停留在這個念頭上。
  
  岱蒙現在應該已經收到信了。他說了些什麼?他的感覺是什麼?茱麗不知道下一次她再見到他時,當她自稱是史洛格的妻子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那樣對他們兩人都好,她想道......但現實的理由並沒有平復她內心感受到的痛苦和憂慮。她真希望事情不是這樣,她真希望......
  
  整出戲結束之後,演員們站在舞臺上接受觀眾熱烈的掌聲。當洛格終於讓她下臺時,茱麗鬆了一口氣地拉拉汗水淋漓的胸衣,然後歎了口氣。
  
  洛格用審視的眼神看著她。「妳看起來好像很累,好好去睡一覺吧!」他建議道,知道所有的演員會邀她參加慶功宴。「我們明天早上再處理婚禮的事,在我們出發到布裏斯托之前。」
  
  茱麗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更多巡迴演出、更多場戲要演......一般人都不是這樣度蜜月的,不是嗎?」
  
  洛格看著她的眼神仿佛像是他壓根兒沒想過度,蜜月的事。「你想去度蜜月嗎?」
  
  茱麗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說「對」。她想去一個有異國風味的地方,一個她可以放鬆心情、忘卻一切的地方,即使只有短短的幾天。然而,想到和洛格單獨去某個地方並不是個吸引人的主意。此外,洛格是絕不會為任何理由更改巡迴演出的行程的,加上他又想回首都劇院去勘查工程的進度。
  
  「不,」茱麗喃喃說道。「現在時機不對。也許以後吧......」
  
  「羅馬,他承諾道。「或是希臘。我們可以去參加雅典的節慶,然後在露天劇場看戲。」
  
  茱麗微笑地向他道了晚安,然後走向她的更衣室。她走過黑暗的後臺,但因為來往的人太多,把她擠到一旁,因此地只好耐心地等人群先走。「溫夫人嗎?」她身旁一個低沈的聲音說道。她認出那個人是舞臺的工作人員。他和另一個同伴分別站在她身體兩側,擁擠的人群將他們緊緊靠向她。
  
  「是的。」茱麗不自在地說道。「很擠,對不對,」她等到人群稍微散去之後,便立刻從那兩個人身邊走了開來。出乎她意料之外地,他們也和她往同一個方向走,緊緊地跟在她身後。一股不安的感覺傳遍了全身,於是她加快了腳步,直到她來到更衣室的門口。
  
  在她來得及伸手開門之前,她被人從後面抓住,她的尖叫聲被一塊布搗住,雙手很快被反綁在身後。她感到恐慌不已。他們用一件斗篷將她從頭蓋到腳,遮住了她的臉。兩個男人催促地向前走,他們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拉直她的身子。
  
  「對不起,溫夫人。」其中一個人說道。「外面有一位紳士付我們錢,要我們把妳帶給他。他說他只想和妳說幾分鐘的話......那樣的要求並不過分,不是嗎?」
  
  茱麗心中充滿了恐懼,從舞臺後方被半拖半扛地來到一輛在外等候的馬車上。斗篷將她的視線完全遮住,被蒙著眼的她坐在馬車的座椅上。馬車內一片寂靜,只有她沉重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馬車開始駛離劇院。
  
  汗水從茱麗的臉頰滑落,滴到她的胸脯問.當她以為馬車中只有她一個人時,她感覺到有人坐到她身旁的座位來。然後一隻手掀開了斗篷,露出她的臉龐。她緩緩地抬起頭,睜大眼睛瞪著她丈夫——她的前夫——賽岱蒙侯爵。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憤怒,但當她再仔細看著他時,她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血色消失了。她過去從來沒有看過岱蒙這個樣子,不修邊幅而且滿身酒味。
  
  他用極緩慢的聲音說道:「晚安,溫夫人。感謝妳在百忙中撥空和我見面。我本來想親自去找你的,但這樣似乎比較容易。」他溫熱的手指仲向她的下顎,撫摸著地柔軟的肌膚。茱麗畏縮了一下,依然怒視著他,示意他將她口中的布拿出來。
  
  「不。」他說道。「我不需要聽妳的解釋。妳決定和我斷絕關係嫁給洛格,已經很明顯了。是的,我已經知道了......妳早該知道不該把妳的秘密透露給雅絲的。」
  
  他把她身上的斗篷脫下下,注視著她的身體,看著她因雙手被綁在身後而更加隆起的胸部。茱麗深吸一口氣,全身硬了起來。
  
  「妳和他上過床了嗎?」岱蒙問道。「妳瞼上沒有一個女人滿足的表情......那種在我跟你做愛之後的表情。你喜歡他的手撫摸你的身體,他的唇吻你嗎?和一個你不愛的男人躺在一起是什麼感覺?」
  
  茱麗想要猛力搖頭,但她卻一動也不動,她的雙眼注視著他的臉。他真該死,竟敢對她這麼做,這個自私的混蛋!他想要懲罰她......他想要嚇唬她。他今晚的模樣和往常有些不同,粗魯奪走了他的英俊,露出的是如魔鬼般的情欲。今晚的他似乎有無比的力量......仿佛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想要傷害任何在他勢力範圍中的人。
  
  「他不愛妳。」岱蒙說道。「如果我能夠,我也不會愛妳。我真想把妳從我腦海中連根拔起......妳的臉孔、妳甜美的身體......」他撫摸著她的胸脯,揉搓著她的乳房,令茱麗發出一個不舒服的聲音。「這是我的。」他說道,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臉和喉嚨上。「妳還是我的妻子.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不管是上帝還是人類的法律,都不能將妳從我身邊帶走。」
  
  茱麗憤怒地試圖抽開身,但他把她緊緊釘在座位上。他將她的身體平放下來,用唇搜尋著她的頸部,他的手則笨拙而熱情地在她身上遊移。茱麗閉上眼睛,試圖控制自己的反應,但她就是無法停止全身血液沸騰,在他掌心下硬挺的乳尖,以及肌膚上泛起的雞皮疙瘩。
  
  岱蒙舔舐著她肌膚上的鹹味,他的唇和溫熱的氣息在她身上留下痕跡。當他聽到她微微的呻吟聲,他抬起頭用勝利的眼神望著她。茱麗知道自己的臉上泛起紅暈和加快的脈搏,透露了她被撩起的欲望。他將塞在她口中的布拿了出來,將唇壓向她,用舌頭探索著她的嘴。
  
  當岱蒙抬起頭時,茱麗怒視著他,試圖穩定自己的情緒。「放開我的手。」她喘息著說道。
  
  「除非我們先達成一些協議。」
  
  「我不會在你喝醉時和你討論任何事。」
  
  「我沒有喝醉——不過我的確是喝了一點酒。」
  
  「你想怎麼樣?」她問道.「綁架我?設法讓婚禮無法舉行,沒有用的,你只是拖延一點時間罷了。」
  
  「我要毀了妳,讓其他男人也得不到妳。」他的手輕輕觸碰著她的喉嚨,向下遊移到她的胸部。「妳可以選擇他,但妳永遠得不到我要給妳的東西。」
  
  「你是想強暴我嗎?」她冷冷地問道,不去理會身體在他觸碰下的反應。
  
  「不會是強暴。」
  
  他的自大令茱麗感到憤怒不已。「你會讓我後悔曾經和你發生過的一切。」
  
  「不.會後悔的是妳。妳會懊悔曾經知道被愛的感覺,等到妳躺在一個隻在乎他的事業,完全不在乎你的男人身邊。」
  
  「那正是我要的。而且我還沒有和史洛格上床——我們的婚姻將會是有名無實的。」
  
  這個告白令他嗤之以鼻。「最後你還是會上他的床的。妳長得太美了,他不可能不想要妳的。不過你會躺在他身邊,腦子裏卻想著我。」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用幾近崩潰的聲音說道。
  
  沒有愛情的婚姻,放棄一個我所......」
  
  岱蒙沒有讓她把話說完就插嘴間道:「妳怎麼樣?說出來吧,茱麗。至少這是妳欠我的。」
  
  她緊閉著唇,用憤怒的眼神瞪著他。
  
  他屏息地望著她。「我發誓,我一定要在今晚逼妳承認。」
  
  「那又怎麼樣呢?」茱麗問道,一顆淚珠從她的眼眶滑落面頰。
  
  岱蒙用拇指拭去她的淚水。「我必須聽到妳親口承認,我需要知道妳明白妳自己在做什麼。」他的臉貼近她,淩亂的黑髮散落在他的額頭,眼中佈滿血絲。他緊緊地摟住她,手指抓住她的手腕.茱麗掙脫開來,用手推著他的胸旁,但他又將她拉得更近,在她耳邊呢喃道:「我知道妳想要什麼。」他粗啞地說道。「也正是妳最害怕的東西......被一個男人所愛,無怨無悔地將自己奉獻給他。可是妳太害怕而不敢相信我。妳認為我會利用妳的感情,就像妳父親對妳母親所做的一樣。」
  
  「那你呢?」茱麗面對他問道。「一切都要聽你的,以你為主,不管我必須犧牲什麼來取悅你。」
  
  「事情不必是那樣的。」
  
  他們兩人都靜止不動,像兩個戰士般地望著對方。馬車停了下來,岱蒙不顧茱麗的抗議將她拖下車。他們來到了岱蒙在羅拉廣場的家。茱麗本想對僕人喊救命,但岱蒙簡短地對她說道:「妳省省吧,他們不會幫妳的。」
  
  岱蒙繼續將她拉向臺階,茱麗奮力掙扎著,最後岱蒙停下來,一把將她扛在肩上。茱麗發出一聲驚訝的尖叫,暈眩地看著在岱蒙腳下的階梯。終於他們來到主臥室,房中的大床上覆蓋著寶藍色的床罩。岱蒙把茱麗放在床上,走到門口去將門鎖上。他轉過身面向她.把鑰匙扔在地上。
  
  茱麗從床上坐起來,憤怒令她全身僵硬。「這一招對艾夫人也有用嗎?我告訴你,對我而言是沒有用的。」
  
  「我已經和佩琳分手了。她並沒有懷孕,她和我已經完全斷絕關係了。」
  
  茱麗對這個消息沒有表示任何反應,雖然她心中稍微雀躍了一下。「真是諷刺。你在同時失去了一個妻子和情婦。」
  
  「我很高興我們沒有結婚。」
  
  「為什麼呢?」她問道,勉強自己站直身子面對走過來的他。
  
  岱蒙在幾呎之外停下了腳步,將外套脫下。他將它扔在地上,然後開始解襯衫的扣子。「現在只剩下妳和我了。沒有過去的陰影,而我們父母所做過的事也已經結束了。」
  
  「你告訴父親關於那封信了嗎?」茱麗問道。她自己則尚未告訴家人她所做的事。
  
  岱蒙臉上露出一個奇怪且僵硬的表情。「沒有。」他簡潔地說道。「他在我知道那件事之前就去世了。」
  
  「什麼?」茱麗驚訝地說道,呆滯地盯著他的瞼。「哦。」她用微弱的聲音說道。「所以你才沒有回巴斯,我......很抱歉——」
  
  岱蒙聳聳肩,顯然不願談論這件事。「他已經病了很久了。」
  
  同情和懊悔在茱麗心中升起。如果她早知道事情的狀況,她是不會選擇在公爵去世的同一個時候送出那封信的。「我猜我選錯了時間——」她開始後悔地說道。
  
  「我不要妳的體貼。」他將襯衫從褲腰間拉出來,露出他腹部的結實肌肉。「我要妳脫衣服,然後躺到床上去。」
  
  茱麗啞口無言,她可以感覺到血液在她體內沸騰。「你不是認真的吧?」
  
  「妳要我幫妳嗎?」
  
  「你瘋了嗎?」她用極力控制的聲音問道。
  
  「差不多了。」雖然他的嘴角泛著一抹嘲諷,茱麗感覺得到他的認真,背脊上也傳來一股涼意。「自從我認識妳以來,我就已經瘋了。」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去愛另一個女人......一個願意接受我所提供生活的女人。可是我別無選擇。」
  
  「我在知道妳是我妻子之前,就已經愛上妳了。發現妳就是何茱麗,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幸運。我本來希望那會讓妳投向我的懷抱......但正如妳後來所說,那樁婚姻根本從未存在過。我不能逼妳遵守妳在孩提時代被迫許下的誓言。而妳固執地不肯更改妳要走的路,和我一樣。我想我們兩人都不是很瞭解妥協的藝術,也都無法強迫對方改變。所以......我只有一個希望。在我生命中唯一一次,我要跟妳做愛,然後聽妳親口說妳愛我。」
  
  他們盯著彼此,感受到空氣中那股緊張的氣氛。突然間傳來一個男性威脅的聲音,以及僕人阻止他的叫喊聲。
  
  「賽侯爵!我要知道潔西在哪裡!你這個該死的懦夫......我現在就要見到她!」
  
  茱麗感到訝異不已。那顯然是洛格的聲音,但她除了在舞臺上之外,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種音量說話。他一定是發現她從新劇院的突然消失而氣瘋了。茱麗依然瞪著岱蒙,然後用鎮定的聲音開口喊道:「我沒事,洛格。」
  
  他的聲音從階梯上傳了過來。「妳在哪裡?」
  
  茱麗用警戒的眼神望著岱蒙一眼,他則一動也不動。顯然和史洛格正面衝突一點也不困擾他。「我在樓梯口右邊的那間套房中。」她回答道。她小心地向地板上的鑰匙移動,心想不知岱蒙是否會阻止她開門。在她伸手拿鑰匙之前,門被掹力地重重擊了一下,然後又一下,門閂開始發出嘎吱聲。接著是兩下強烈的撞擊,門就被撞開了。
  
  洛格面容嚴肅地站在那裏,他的棕發淩亂不堪。他很快地環視房中的狀況。衣衫不整的茱麗、扔在地上的外套和鑰匙,以及岱蒙敞開的襯衫。洛恪用凶很的聲音憤怒地說道:「等我教訓完你之後,看你還敢不敢碰她!」
  
  岱蒙臉上露出一個陰鬱的表情。「她還個是你的。」
  
  「我沒事。」茱麗對洛格說道,對於房屏中的緊張氣氛感到十分不安。「請你帶我離開這裏,然後我們再像成人般處理這件事——」
  
  「妳除了上我的床,哪裡都別想去。」岱蒙粗啞地說道。「等我把你未婚夫扔出家門後。」
  
  洛格再也無法忍受。他快步走向岱蒙,手握成拳,然後一拳打在他臉上。
  
  「不!」茱麗喘息道,衝向他們,但在岱蒙開始和洛格揪成一團時又停下了腳步。兩個男人奮力地攻擊著對方,根本不理會茱麗在一旁的尖叫阻止。岱蒙用力地推了洛格一把,使他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他們用兇惡的眼神盯著對方。
  
  茱麗利用機會擠到兩個男人中間。她瞥了怒氣衝衝的岱蒙一眼,然後走向洛格,將一隻手放在他胸膛上。洛格用熾熱的藍眸低頭望著她,用力地喘息著。
  
  「拜託,」她柔聲說道。「不需要這樣。」
  
  「和我一起離開。」洛格說道。
  
  茱麗本來想這麼做的,但她內心卻抗拒著這偶念頭。她只能結桔巴巴地說道:「我......我不能。」
  
  「在他做了這種事之後?」洛格憤怒地說道。「其中一個工作人員看到妳從後臺被人綁走,我馬上就猜到是賽侯爵。對於他的這種行為。我一點也不感到驚訝。」洛格將手放在她肩上,他的手指掐入她的肌膚。「他相信他擁有妳,茱麗。和我一起走,結束這場鬧劇。」
  
  茱麗低下了頭,她再也無法正視他的臉。「還不行,」她細聲說道。「事情還沒有解決。請你瞭解。」
  
  「哦,我很瞭解。」洛格冷冷地回答道。茱麗感覺到他手指鬆開了,然後他的手離開了她的肩。「妳要我在樓下等妳嗎?」
  
  「不,不過......謝謝你趕來這裏。我很高興你想要保護我。」
  
  「我只希望我能保護妳不受傷害。」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他和岱蒙互換一個憎惡的眼神,然後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茱麗轉身面向岱蒙,但發現他已經完全失去要她陪伴的興致。「出去。」他說道,用襯衫擦拭他流血的鼻子。
  
  茱麗激動地抿緊了嘴。她走到洗手枱旁,拿起一條毛巾,用水壺中的水將它沾濕。岱蒙坐在床邊,當茱麗試圖擦拭他的臉時,他別過頭去。
  
  「你的鼻子斷了嗎?」茱麗問道,堅持地拭去了他嘴唇上的血跡。
  
  「沒有。」岱蒙從牠手上拿過毛巾。「妳可以停止扮演善良的天使了,我不需要妳。」
  
  
  
  茱麗緩緩地搖頭,感到一股對他的愛在心中澎湃著......這個固執、自大、壞睥氣的男人。她撥開垂在他臉上的髮絲,在他身邊坐下來。她溫柔地用手撫著他光滑的面頰,強迫他看著她。
  
  「我需要你。」她柔聲說道。
  
  岱蒙沒有移動,但茱麗可以感覺到他的臉頰在她手掌下僵硬起來。「你說得對。」她繼續說道。「我不敢信任你。但如果我不信任你,我永遠無法信任任何人。我很害怕你要我的付出超出我所能給予的。然而,如果你能接受我的條件......」
  
  岱蒙在心中掙扎地和嫉妒的怒火交戰著。自從發現她打算嫁給史洛格後.整個人就陷入了瘋狂之中。但那陣怒氣正一點一點地消退。當他看著茱麗時,他看到她臉上緊張的表情。
  
  她的手溫柔地放在他的臉頰,她藍綠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感情,令岱蒙的心痛苦地抽痛著.他是如此地想擁有她,想要用盡一切方法得到她。他們之間有太多話未說清楚,需要解釋,以及未解決的問題......但他都不去理會,只是伸出雙臂,將茱麗緊緊地擁入懷中。
  
  當他將唇壓向她時,她並沒有抗拒。他饑渴地吻著她,而她也分開雙唇,雙手貼向他裸露的胸膛,然後愛撫到他的背。他有多少侗夜晚都夢到她這個樣子,柔軟的身軀熱情地倚偎在他懷中,緊緊地貼向他。
  
  岱蒙將她轉過身,讓她倒在床上,她的頭髮像金色的瀑布披瀉著。他來到她身體上方,吻著她的喉嚨和頸部,然後移到她的胸脯。她的乳尖在她的戲服下硬挺起來,當岱蒙隔著衣服開始輕咬時,茱麗發出一聲呢喃。
  
  茱麗的回應簡直是個奇跡.她接受他觸碰的方式......他知道今晚的她會讓他為所欲為,而他的心因需求而猛烈地跳動著。他用顫抖的手指解開她的胸衣,將禮服從她的肩膀向下移至她的腰間。她弓起臀部讓他更容易地脫下她的衣服,身上只剩下她的內衣褲,然後她坐起身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完美的軀體。岱蒙愛撫著其中一邊渾圓的胸脯,用他的指節輕撫著挺立的乳尖。他看著茱麗泛紅的臉龐,看到了那份令他失神的溫柔。
  
  「照你承諾的做吧!」她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和我做愛......讓我告訴你我有多愛你。」
  
  「然後明天早上呢?」岱蒙忍不住問道。
  
  她微笑了起來,仿佛他問了一個傻問題,然後傾身吻了他一下。「把燈關掉吧!」她柔聲說道。
  
  岱蒙將燈熄滅,只留下一盞徽弱的燈光,然後回到床上。茱麗的身體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優雅地躺在床上。岱蒙脫下他的衣物躺在床上,將她赤裸的身體拉向他,他們的肌膚相觸燃起了火焰般的熱情。
  
  茱麗用手愛撫著他的背和臀。她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更大膽,用嘴和手指狂野地探索他的身子。岱蒙忍住想立刻佔有她的衝動,試圖想延續那份歡愉。他從她的大腿內側吻到她的腳踝,令她不禁顫抖了起來。然後,他將她壓在身下。
  
  「告訴我。」他摩挲著她的下巴說道。
  
  茱麗睜開眼睛,他看到了那份羞怯。「告訴你什麼?」
  
  「妳承諾要告訴我的事。」
  
  「等一下。」她說道,將他的堅挺握在手中,拉向她的大腿之間。岱蒙抗拒著,對她微微蹙眉,想要聽她說出承諾。茱麗技巧地誘惑他靠近,對他呢喃著挑逗的話語,用她纖細的雙腿圈住他。他發出一聲輕笑,愛撫她、吻著她,享受著她熱情的回應......她急促的呼吸,以及她的顫抖。「佔有我。」茱麗喘息道。「現在,現在......」
  
  「你愛我嗎?」他問道,撫過她的小腹,用手指逗弄著她的肚臍。
  
  「是的。」茱麗終於喘息道,分開她的雙腿。「別讓我等太久。」她在他的耳邊呢喃、威脅和懇求,直到他終於將手指滑入她體內,用一陣陣的律動將她帶向高潮。她向上弓起身,將柔軟的毛髮貼向他的手,在呻吟的顫抖中解放。
  
  好一陣子之後她眨著眼睛,回應了他的吻,她的舌頭和他的交纏在一起。他將自己安置在她雙腿間,然後推向她體內,令她發出歡愉的呻吟。他緩緩地向前衝刺,她則緊掐著他的背和臀,催促他刺得更深。岱蒙抓住她的手腕,拉過她的頭頂,將她壓在床墊上。
  
  茱麗感覺到他的嘴吻著她的頸部,深情地訴說情感。他的手從她的胸部向下移至他們結合之處,溫柔地逗弄著,直到她幾乎無法呼吸。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昏厥過去時,那股激情傳遍她全身,令她的每一根神經震動。她猛烈地顫抖著,抬起臀部弓向他,而他則將欲望和熱情灌注在她體內。
  
  片刻之後,他們才移動身子側躺在彼此身邊.茱麗慵懶地感覺到他將長腿貼向她,胸膛緊靠向她的背。「我喜歡被綁。」她喃喃說道,拉起他的手摟住自己的腰,向上撫至她的胸脯。
  
  「我沒有別的方法,我從今天早上開始就已經失去理智了。」岱蒙用手指在她的乳尖上畫圈
  
  「你有別的注意嗎?」
  
  岱蒙用手罩住她的乳房,直到他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他沈默了好一會兒,令茱麗以為他不會回答她了。「嫁給我,」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這一次是真的。」
  
  茱麗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那你的條件呢?」
  
  「沒有條件。我不會要求妳離開戲劇界。」
  
  「如果別人笑你娶了一個惡名昭彰的女演員呢?」她柔聲問道。
  
  「管他們的。」
  
  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岱蒙愛她勝過一切,因此決定做出最大的讓步。茱麗從沒想過岱蒙,這個她所認識過最驕傲、最大男人主義的男人,竟會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堅持。她知道她也應該為他做出同樣的犧牲。「我可以減少我和劇院的接觸。」她遲疑地說道。「我只會選擇令我感興趣的角色......而我也會停止巡迴演出。」
  
  「史洛格會同意嗎?」
  
  「他別無選擇,如果他想要我留在首都劇團。」
  
  「妳的事業生涯不會再像過去那樣輝煌了。」
  
  「沒關係,只要我有你。」
  
  岱蒙輕輕地轉過她的身子面向他。雖然茱麗臉上充滿希望和幸福的表情,岱蒙卻沒有微笑。「我想要有孩子,茱麗。」他的聲音微弱而低沈,茱麗只能猜測那份令他如此感動的情感。
  
  「我知道,我也是。」她無奈地聳聳肩。「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我們會想出一個辦法的。雖然事情不會很容易。」
  
  「比要我們分開容易。」
  
  茱麗點點頭,溫柔地吻了他一下。
  
  「你對史洛格是什麼感覺?」岱蒙問道。
  
  「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他會瞭解為什麼我不能嫁給他。比外,我從來沒想過要當任何人的妻子,除了你的。」
  
  「很好,因為我已經當妳的丈夫太久了。」
  
  茱麗微笑地撫摸著他的胸膛。「真奇怪,我們兩個長久以來都想擺脫對方的束縛......而當我們擺脫掉時,只想要和彼此在一起。」
  
  「這表示妳會接受我的戒指嘍?」
  
  「是的,還有那只戒指附帶的所有承諾。」
  
  岱蒙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輕吻了她的掌心。所有的情緒悄悄地離他遠去......愛和喜悅充塞在他心中......他害怕這是一個夢,而他身邊的這個女人只是從他的寂寞和渴望中走出的一個夢幻。
  
  茱麗用一隻手摟住他的頭將他拉近,邀請他吻她,然後用無比的熱情回應。
  
  第二天早上,當洛格歡迎茱麗來到他在巴斯的別墅時,他面無表情,除了眉宇之間帶著微微的怒容。他注視著她的臉,從她紅潤的雙頰和眼中的光芒猜到答案。
  
  「早安。」茱麗喘息地說道。他點點頭,清楚地明白今天他們是不台舉行婚禮了。他們所談過的計畫永遠不再被提起。
  
  茱麗坐在客廳裏。僕人倒了兩杯咖啡端送過來。洛格示意僕人離去後,瞥了茱麗一眼說道:「妳犯下一個錯誤。」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也許吧!嫁給岱蒙可能會是一塌大災難。但如果我不試,我是永遠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我祝福妳。」
  
  「你難道不打算警告我嗎?你不告訴我這樣的婚姻有多危險,告訴我——」
  
  「妳已經知道我對於為愛情而結合的看法。我唯一的擔憂是,妳的行為將會如何影響我的劇團。顯然很多事情需要重新做安排。」
  
  「是的。」茱麗說道,試圓擺出一副明瞭的模樣。「我依然想留在首都劇團。然而,我將不可能參加巡迴演出......而我也不能參與每一出戲。」
  
  「妳愛留在首都劇團多久都可以。只有儍子才會拒絕像妳這樣的演員,即使妳能夠演出的戲碼有限。」
  
  「謝謝你。」
  
  「我本來對妳還有更大的期望,」他突然說道。「妳的天分尚未完全發揮到極限。妳本來可以成為全英國舞臺上最閃亮的——
  
  「可是我很快樂。」茱麗插口說道。「全世界的名聲和財富也不能將我從寂寞中帶走。我想要被愛,我想要歡笑和陪伴.......我想要擁有比我在舞臺上的虛幻更真實的東西。」
  
  「妳確定賽侯爵會讓你繼續留在首都劇團嗎?」
  
  「哦,是的。」茱麗臉上泛起一抹羞怯的笑容。「他或許不喜歡,但他願意為了娶我而忍受我的事業。」她喝了一口咖啡,望了洛格一眼,然後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遺憾。「你覺得我和很傻,對不對?你無法想像能有任何的妥協將你從劇院中帶走。」
  
  「的確,我無法想像。」洛格說道,然後他的藍眸中露出了友善的光芒。「不過我並不認為妳很儍。甚至我還有點羡慕妳。別問我為什麼——我自己也無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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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30 11:55:24 |只看該作者
  終曲
  
  他們在華威克城堡的教室中舉行了一場小小的婚禮,參加的只有少數親戚和朋友。茱麗的母親依芬顯然對於自己女兒終於嫁給了岱蒙感到十分高興。何爵士的臉上則帶著一絲諷刺的面容,但他依然對這樁婚事感到欣喜。
  
  接下來的幾個月,茱麗稱職地扮演著岱蒙妻子的角色,令他們兩人都感到些許驚訝。有時茱麗對於當裏茲公爵夫人的生活感到沉悶,但那些念頭又隨即消失了。岱蒙對茱麗十分溺愛,用各式各樣的禮物寵她,一有機會就把她從劇院中帶出來。
  
  岱蒙和她不同,是個愛好戶外的人,而茱麗也陪伴他在大自然中散步,或是騎馬在野外奔馳。偶爾她也會參與他喜歡的狩獵和垂釣活動。雖然她無法真正愛上那些事,但她十分崇拜他的技術。
  
  當岱蒙在他的領地中的小溪中垂釣時,茱麗則坐在小橋上歇息。她拉起她的裙欐坐在橋邊,欣賞著美麗的夕陽。她靜靜地望著她的丈夫逼近一條向岸邊遊近的棕色鱒魚,技巧地準備引牠上鉤。
  
  「別動。」岱蒙看著茱麗晃動的雙腿低聲說道,但已經太遲了。她雙腿的晃動騖動了魚兒,使得它不敢靠近水面上的魚餌而逃逸。岱蒙皺眉歎息道:「該死!」
  
  「我把它嚇跑了嗎?」茱麗帶著歉意問道。「我很驚訝一條魚也會這么敏感。你知道我是坐不住的人。」她用雙手比出一個無奈的姿勢,向後躺在橋上歎口氣。「好吧,下次我不跟你一起來了。」
  
  岱蒙立刻走到她身邊。「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妳的。」
  
  茱麗微笑起來,依然閉著眼睛。「沒有干擾,你會釣得比較好。」
  
  岱蒙在她身邊躺下,他的手在她赤裸的雙膝上遊移。「我就喜歡被干擾。」吻著她溫暖的喉部。
  
  為了取悅茱麗,岱蒙陪她參加無數的舞會、宴會和音樂會。她很高興地發現她的丈夫是個出色的舞者,而且能夠精力充沛地徹夜不睡。而最美妙的時刻則是當他們晚上從宴會回來,他遣開女僕後,會親自替她更衣,然後跟她做愛,直到她在歡愉中沉沉入睡。
  
  岱蒙是茱麗從來不敢幻想擁有的完美伴侶。他總是興致勃勃地聆聽她的意見,和她爭辯他們不同意的地方。對她的聰明感到十分自豪。茱麗很快地發現她可以把所有的問題告訴他,不管是多小的事,而他都會嚴肅地看待它。當她需要慰藉時,她會爬到他的膝上,將頭靠在他肩上,直到所有的困難一一被撫平。有時候她對他的依賴令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對任何人有這種感覺。」有一天晚上,當他們躺在床上看著壁爐中的火光時,她對他說道。「尤其是像你這樣一個男人。」
  
  「像我這樣的男人?」岱蒙感到有趣地說道。
  
  「是的.像你攤有這樣的事業,談論著佃農和農場——」
  
  「和戲劇界比起來,妳一定覺得很沉閃。」
  
  「你必須承認,我們的興趣很不相同。」
  
  岱蒙笑了,把被單從她的肩頭拉下。直到冷空氣讓她的乳尖挺立起來。她的肌膚上映著火光,他的手緩緩地來到那光滑的表面。「在某一方面,是的。」他說道,低下頭來到她的頸部。「但在幾個重要的方面,我們倒是有許多共同點。」他感覺到她在他的觸碰下微微地顫抖,不禁微笑起來。「妳要我舉例嗎?」他問道,摩挲著她頸部的敏感部位。
  
  茱麗用雙臂摟住他,弓起身子,渴望著他帶給她歡愉。
  
  岱蒙是個大方的情人,有時候會愛撫她的身體好幾個小時,有時候則用無比的熱情刺激地佔有地。茱麗漸漸地也敢大膽地挑逗他,穿著性感的睡衣勾引他,直到他將她擁入懷中,給她她所想要的。當他們在一起時,她總是能夠拋開工作上的憂慮,仿佛變成另外一個人,活在滿足和喜悅之中。
  
  當九月來到,劇團的排演工作加重時,茱麗每天來回往返賽家在倫敦的宅邸和首都劇院。起初劇團中的人對於她那裏茲公爵夫人的新身分感到不自在,但工作漸漸讓他們遺忘了。雅絲顯然很高興嫁給了費麥可,對於自己逐漸增大的名氣也感到十分滿足。
  
  至於史洛格,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要求嚴格、傲慢,而且一心想要把他的劇院變成全倫敦首屈一指的劇團。劇院內部的新裝潢完成一部分,他的心情似乎就好一。
  
  「你唯一的愛。」有一天當茱麗在排演後,看到他在欣賞裝修完成的新舞臺時,不禁笑著對他說道。「有多少女人願意放棄一切,只希望你能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們!別忘了,」一棟建築物是永遠不會回報你的愛的。」
  
  「你錯了。」洛格說道,對她回以一笑。他的大手撫著舞臺旁精緻的雕刻。「她帶給我的遠超過任何女人所能給我的。」
  
  「劇院可以用『她』來表示嗎?」
  
  「不然還能用什么?」
  
  茱麗將雙臂交叉在胸前,用審視的眼光望著洛格,慶倖自己當初沒有嫁給他。洛格永遠會是個無法敞開心胸去愛人的人。他不容許自己擁有那份愛一個真人所需要的信任與親密,冒險嘗試感情。
  
  當新的一季開始時,茱麗發現自己被無數的仰慕者所追求。有些很有禮貌,有些則十分粗魯。為了保護茱麗的安全,岱蒙派了侍衛和僕人接送她往返劇院,而每當她出門購物或拜訪朋友時,也總是有人陪伴。起初茱麗認為他的保護太周詳了,但後來才安閒那時有必要的。每當她離開首都劇院時,總是有大批的群眾在外叫喊著「溫夫人!」或者「公爵夫人!」而人們總是試圖想扯下他的衣服的一角,甚至是她的頭髮。
  
  洛格顯然對茱麗的受歡迎感到喜悅,知道他為首都劇院帶來不少的觀眾群。「嫁給賽侯爵好像也還不錯嘛。」他在看到大批群眾擠在首都劇院門外等候茱麗時說道。「觀眾喜歡看一個公爵夫人在舞臺上為他們表演。這讓我暗自希望我也生來就有個貴族頭銜——這樣一來我就會更聲名大噪了。」
  
  「我很高興你認為我為劇院帶來好處。」茱麗酸溜溜地說道。「這樣我的辛苦也值得了。」
  
  洛格對她的嘲諷微微一笑。「是妳自己決定為愛嫁給一個公爵的。」他說道。「妳的決定為劇院帶來財富,並不是我的錯。」
  
  「是的.......但你一定要為此沾沾自喜嗎?」茱麗問道,無奈地苦笑一聲。
  
  最近他們兩人之間有一股緊張的氣氛。在上個星期的一場宴會中,洛格表示雖然現在茱麗已經是裏茲公爵夫人了,但她依然是他的雇員,需要奉獻出部分時間聽從他的指示。當寶客請他提供餘興節目時,洛格對站在她丈夫身旁的茱麗示意。「或許公爵夫人願意和我一起表演?」他建議道。
  
  茱麗瞪了洛格一眼,因為她早就告訴他,她今晚不想表演任何節目。她今晚的身分是岱蒙的妻子,不是洛格手下替他及劇院打知名度的女演員。賓客都催促著妯上前去,但她依然留在岱蒙身邊。
  
  「我相信史先生可以自己表演些什麼。」她說道,唇上掛著一抹微笑。
  
  洛洛意志堅決地望著她。「來吧,公爵夫人。別剝奪在場各位欣賞你天分的權利。」
  
  岱猛在此時插嘴了,他的臉上面無表情。「我的妻子知道我今晚只想獨自佔有她,也許改天吧!」
  
  洛格對房中的所有賓客說道:「顯然公爵大人不知道,一個男人是不該嫉妒自己的妻子。」
  
  岱蒙用手摟住茱麗的腰。「但若是像我妻子這樣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他望著茱麗沮喪的臉龐,對她微微一笑。「去表演吧,如果妳想要。」
  
  她點點頭,回了他一笑。「為了你我會的。」
  
  那晚當他們回家後,她倚偎在岱蒙身邊,感激地吻了他。「洛格的行為真是不可理喻。」她說道。「除了劇團的利益,他從來沒想到任何事。你真是體貼。謝天謝地你不是那種佔有欲強,不惜鬧得很難看的丈夫。」
  
  岱蒙溫柔地捧著她的臉。「我想要把妳完全占為己有。」他用嚴肅的眼神望著她說道。「我永遠會。史洛格和妳在一起的每一分鐘,我都嫉護得要死。但因為我愛妳,所以我才能忍受妳所想要的這一切。別以為我的佔有欲不強。」
  
  茱麗點點頭。她傾過身吻著他,試圖告訴他,他根本不需要嫉妒。
  
  「珍派克」是這一季首都劇團推出的新戲。故事內容是關於一個出色的作家,以及她的成功、失敗和她悲慘的感情生活,使她成為文學史上最複雜的人物之一。洛格一直在思索,不知道茱麗柔弱的外表是否適合扮演這位充滿男性氣概的女強人。
  
  茱麗爭取到了這個角色,用個性上的強勢表現來彌補了她外表的不足,直到洛格對結果感到滿意為止。洛格則扮演珍派克的一個好友,一個暗戀她三十年,但始終沒有機會和她共譜戀曲的男人。他們在舞臺上的搭配無懈可擊。茱麗強調她角色中的傲慢,洛格則表現出他的內斂。
  
  這出戲獲得正反兩面的劇評,當第二周的表演開始時,茱麗很高興地看到劇院中座無虛席。她等不及這一季趕快結束。扮演一個和她自己如此不同的女人,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每天晚上回家,她都疲憊得吃不下飯,也無力談話,一爬上床就睡著了。
  
  當岱蒙出席「珍派克」一劇的那晚,茱麗使出渾身解數認真地演出.她知道丈夫就坐在二樓的私人包廂內,和他的弟弟偉廉及幾個朋友坐在一起。茱麗將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熱情而機智地發揮,整個舞臺仿佛是她的天下。觀眾用笑聲、驚歎聲響應著,直到第一幕接近尾聲。他們演到洛格和茱麗正激烈地爭執。他責備她對生活不負責任的態度,她則憤怒地回應。
  
  當她開始說話時,一顆汗珠從她臉頰上冒出。她感到自己全身汗水淋漓,汗珠滑落她的頸子和胸衣.茱麗盯著洛格的瞼,不顧暈眩的感覺,繼續她的臺詞。她感覺到不對勁,暗自在心中祈禱這一幕趕快結束。如果這一幕演完,她就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喝杯水,平復她腦中的暈眩感。
  
  突然問茱麗驚恐地發現四周的景物開始天旋地轉。洛格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遙遠,雖然她知道他就站在她身邊。他的瞼模糊了,他的藍眸也逐漸消失在她眼前的迷霧中。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我要昏倒了,她驚恐地想道,感覺到疲軟的雙腿失去支撐的能力。
  
  頃刻間她被洛格抓住,將她扶起。她依稀記得他正在念他的臺詞,說她所扮演的珍派克是個不切實際的人,然後他就將她抱在懷中,把她扛下舞臺。觀眾並不知道昏倒並不是劇本中的情節,當劇幕落下時,響起了如雷的掌聲。
  
  茱麗汗流浹背地躺在洛格懷中,讓他把她抱到更衣室。他將她放在一張椅子上,洛格命令附近的一個工作人員道:「去拿一些水來。」他說道。「其他人不要聚集在這裏。」大家都遵從地離開了。洛格站在茱麗面前,拉起她冰冷的手。「告訴我妳怎么了。」他說道,強迫她望著他。「妳的臉白得像一張紙。你今天吃過東西了嗎?妳想喝茶嗎?還是別的欣料?」
  
  「我沒事。」茱麗喃喃說道,然後一陣噁心的感覺從腹部升起,她不禁抬起手捂住嘴巴。洛格看到了她的這個動作,但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審視的敏銳眼神看著她。
  
  另一個人走進更衣室來,洛格站在一旁。「她沒事。」他簡潔說道。
  
  茱麗抬起頭看著丈夫深邃、難以捉摸的臉龐,她的唇上泛起一抹微笑。岱蒙沒有問應她的笑,在她身旁蹲了下來。他用手撫著她的下巴,端詳著她的臉。「發生什么事了?」他問道。
  
  「我昏倒了。」茱麗害羞地說道,「我覺得頭暈。我......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她偷看洛格一眼。「我可以把戲演完。」
  
  在洛格來得及回答之前,岱蒙靜靜地插嘴道:「妳立劉和我一起回家。」
  
  「這個決定不是應該要茱麗自己做嗎?」洛格問道。
  
  岱蒙盯著茱量的臉,放下了她的手.「讓別人幫妳演完。難道妳還想冒險再昏倒一次嗎?」
  
  「我從來沒有半途離開過任何一場演出。」茱麗喃喃說道,對這個念頭感到驚訝不已。
  
  「妳以前恐怕也沒有在演出中昏倒遇。」雖然岱蒙沒有發脾氰,但是茱麗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和關心正逐漸升高。「和我一起回家吧,茱麗。妳的臉色不太好。」
  
  茱麗緩緩地站起身來照鏡子,才發現自己依然站不穩腳步。岱蒙說得對——她看起來的確有病容。她雖然想把戲演完,但想到所需花費的精力和體力,似乎是不可能的。
  
  顯然洛格也發現她根本不可能撐下去。他用手梳過頭髮說道:「回家吧,這裏的事我來處理。」他停頓一下,對岱蒙說道:「明天早上請通知我她的狀況。」
  
  在茱麗的抗議聲中,岱蒙依然將她帶出劇院後門,坐上了馬車。一路上她倚偎在他身邊,他則用保護的臂膀安慰地摟著她。「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喃喃說道。「我想我只是太累了.....這個角色實在不好演。」
  
  岱蒙沒有回答,只是摸著她的頭髮,用他的手帕擦拭著她濕潤的臉龐。
  
  醫生走出房外,對站在門外的岱蒙說話。茱麗從床上坐起,看著她丈夫臉上表情的變化,充滿了喜悅和關心。當他走進房中,坐在她的床墊上時,茱麗對他微微一笑。他輕柔地握起了她的手。
  
  「妳一點都沒有懷疑嗎?」他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我不確定。」她害羞地承認道。「我本來想再等幾個星期才提的。你高興我們要有孩子了嗎?」
  
  「天啊!茱麗......你根本不該這么問......」岱蒙傾過身,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茱麗熱情地回應,手指埋在他烏黑的髮間。
  
  岱蒙退開身,凝視著她的眼睛。茱麗知道他心裏在想什壁,也知道他已經憋在心中很久了。
  
  「最近我在想一些事情。」她告訴他,把雙手放在他胸膛上。
  
  岱蒙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她繼續說下去。她必須找到恰當的字,讓他明白她近來所領悟到的一切。
  
  因為她在過去得不到父親的愛和支持,因此她一直沒辦法信任任何人,相信他們的愛不會隨時間消逝或淡去。但岱蒙改變了這點。他讓她相信他對她的感覺會持續到永遠的.....而這一點能讓她漸漸放開她對演藝事業的依戀。她想要探索自己的另一面。她想要像她將自己奉獻在事業上一般,完全地奉獻給愛情。
  
  她一向是個自我保護很強的人,避免任何會危害到她獨立的事物。因此她在無形中為自己建了一座監獄,現在監獄的牆垮了,露出一個她過去從未想過的新世界。
  
  這一點讓茱麗覺得充滿挑戰。如果她拋開過去,會有全新的未來在等著她去開拓。她輕輕地拉起岱蒙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撫摸著裏面那個正在醞釀的小生命。她想像岱蒙當父親的樣子,而這個念頭令她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多麼奇怪,過去她認為會奪走她自由的東西,一個丈夫和孩子,如今卻帶給她從未夢想過的更多空間。他們將會成為她生命的力量。而她也會是他們的。
  
  「我已經決定暫時放棄演藝事業。」茱麗說道。「我選擇了另一條我認為可能會更適合的路......至少目前是如此。我想要投資首都劇團,好讓我的名字不和劇團脫節。這樣一來,我就成為了史先生的.....合夥人,而我依然能為劇團帶來一些影響力。」
  
  「這樣有什麼好處呢?」
  
  「我可以幫忙管理首都劇團,幫助一些劇作家寫劇本、管理畫工、樂師,以及木工,在辦公室內協助安排時間、排定角色,以及服裝......哦,有一大堆的事是史先生沒有時間做,而我可以幫忙的!我可以彈性地控制工作時間,也不必承受在群眾面前抛頭露面的壓力。你不認為這是一個完美的計畫嗎?我還是可以接觸劇院,但我也會有更多時間和你及孩子在一起。我每天傍晚都會在家,而不用等到三更半夜。」
  
  「妳會想要再演戲的。」岱蒙說道,看著她的手,玩弄著地手指上的戒指。
  
  「也許偶爾吧.....如果某個角色很吸引我。」
  
  「妳覺得史洛格對這個提議會有什麼看法呢?他能夠接受一個女人當他的合黟人嗎?」
  
  「如果有足夠的利潤,他什么都可以忍受的。」茱麗對他微笑說道。
  
  他們凝視著彼此好一陣子,然後岱蒙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他小心地將她的身子平放在床上,然後在她身旁躺下。他愛撫著她的身體,在她的小腹上方流連。「我要妳快樂。」他說道,用唇輕吻著她的臉頰。
  
  茱麗用腿纏住他的身子。「我怎么會不快樂呢?你給了我這么多我從不敢奢望的東西......愛、一個家、一個家庭......」
  
  「告訴我你還想要什么。」岱蒙用手捧住她的臉,熱情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告訴我,我會給你。」
  
  「我只想要你。」她說道,眼中露出光芒。「直到永遠。」
  
  「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擁有了。」他輕聲說道,將她拉至懷中,再一次地輕吻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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