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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楓飄雪]異界之誤惹妖孽男(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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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發表回覆 於 2014-11-21 18:56 編輯

異界之誤惹妖孽男 作者:楓飄雪
 
只因她的一滴淚,三界淪為無邊煉獄,他腳踏萬千屍骨,一身白衣勝雪成了血河之中最觸目驚心的招魂幡。

她、失去雙親孤女一枚,平凡如草芥。

他是崇高妖神,一柄無塵劍力蕩三界,卻只對她惟命是從。
他是逆天至尊,萬千風華無人能及,卻傾盡全力只為她一笑。
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三界萬物唾手可得,卻寧肯負盡三界不負她。

妖神也好、至尊也罷,他不愛虛名只愛她。

初相見——
“我要你內丹。”她隨意輕語。
眾人惶恐,誰不知道他溫雅之下,滿手血腥,此女必然生不如死。
“再過百年可好?” 他勾唇輕笑,淡雅如菊。
“為何?”她疑惑反問,問出眾人心底的不解。
他依舊淺笑溫和:“百年之後,內丹大成,於你更好。”

大劫至——
鮮血染紅白衣,他如地獄修羅,無視面前千兵萬馬,終究不曾後退一步,只因他的身後站著她。
天雷陣陣,電閃雷鳴,她似風雨中的罌粟花,美麗而致命:“想要動他也得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紅塵千丈,萬難險阻,攜手並肩,笑傲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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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0:4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妖界之神
  
  蔥翠的竹林在金色的陽光下挺拔著身姿,晚風輕輕穿過竹林,撩撥著竹葉摩挲,發出沙沙聲響,細細枝條輕輕的拍打在青竹之上,與沙沙之聲交織成一片悅耳祥和的樂聲。
  
  沒有一絲煩躁之意,讓人聽了,只覺心曠神怡。
  
  翠綠竹林之中,隱著一處院落,在落日的餘暉之下,與竹林渾然一體,沒有半分突兀之感,彷彿它本就該在其中。
  
  人工建造的院落與自然天成的竹林相輔相成,構成了一副祥和溫暖的畫面。
  
  若是有人闖入其中,就算是在魯莽之人都要放輕了腳步,不忍打擾這片寧靜祥和之美。
  
  夕陽的金紅鋪滿竹林,在竹葉之上舞出曼妙的舞步,點點閃閃,宛如仙境,置身其中令人流連忘返。
  
  「尊主、尊主……小人再也不敢了,求您饒過小的這條賤命……」
  
  顫抖的求饒,重重的撞擊聲打破了這片寧靜,聲音自院落內傳出,攪了黃昏靜謐。
  
  堅硬的青石地板上伏跪著一人,用額頭不停的磕著地面,那重重的撞擊聲的來源便是此處。
  
  青石地板上早就有了暗色的血痕,額頭更是血肉模糊一片,粘稠的血水順著臉頰淌下,整張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猙獰恐怖。
  
  若是此時有人見到這張臉,一定會倒吸一口涼氣,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誰會想到在妖界縱橫肆意的慶黎會如此狼狽。
  
  提起慶黎,在妖界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就是妖界之主的妖靈大軍都拿慶黎沒有辦法,曾經派出三十萬妖靈大軍都沒有辦法圍剿慶黎,依舊讓他成功突圍。
  
  慶黎曾揚言,妖主之位,他必然取而代之!
  
  提到慶黎,人人避恐不及。
  
  且不說妖界普通妖民,即便是妖主之尊,都對此人忌憚三分。
  
  偏偏這樣一個在妖界之中呼風喚雨,令人人惶恐至極的慶黎,此時竟然跪倒在大廳之上,好像是虎口之前的弱兔,瑟瑟發抖惶恐不已。
  
  哪裡還有當日與妖靈大軍一戰之時的意氣風發?
  
  哪裡還有大放厥詞,勢取妖主之位的豪氣?
  
  此時的慶黎全身抖如篩糠,旁人看得生怕他把自己的骨頭不小心全都給抖碎了。
  
  「尊、尊主……」不知道是太害怕還是求的時間過長,慶黎聲音沙啞得好像是砂紙磨過似的難聽。
  
  慶黎一邊的重重磕頭,一邊抬頭乞求的望著大廳首位高坐的男子。
  
  寬大的座椅,就算是坐兩個壯年男子都是綽綽有餘,那特意加寬加大的椅子上鋪滿了厚厚的軟墊,看軟毯那泛著柔和光澤的皮毛,便知道,此物必然是珍貴野獸的皮毛所製。
  
  人坐在這樣的軟椅內,與其說是坐著還不如說是陷入其中,那軟軟的好像是置身雲端的舒適感覺,絕對是頂級的享受。
  
  恐怕就連妖界之主的寶座都沒有如此的舒適奢華。
  
  這樣的座椅竟然出現在野外竹林之內,不得不讓人詫異。
  
  一隻手慵懶的搭在了扶手之上,骨節分明的手掌,好似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在通體雪白的軟墊上隨意的搭著,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輕輕的叩擊著扶手,圓潤的指尖竟然好像是泛著淡淡的光澤一般,迷幻了人的雙目。
  
  這樣完美無缺的一雙手,卻沒有讓慶黎感覺到半分的美感,心臟隨著那美麗的指尖輕彈,一陣陣的緊縮著,將心臟裡的血液擠壓出去,無力回轉到心臟,心口越來越涼,好像心臟已經在慢慢的結冰。
  
  「慶黎……」聲音響起,好似山中那清澈的泉水一般,緩緩流淌,如此的乾淨,如此的純粹。
  
  只聽這一聲,彷彿是聽到了山間,三月春日中花開的聲音,如此的溫和,如同春風拂面,分外舒爽。
  
  「他為何在此?」
  
  接下來的五個字卻讓屋中的春意凝固,瞬間從三月初春化為臘月寒冬。
  
  此話並非對他而說,慶黎嚇得身體一僵,不停磕頭的動作頓住:「尊主,饒命……饒命……」
  
  一直斜躺在寬大軟椅內的男子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好像是春風拂過湖面,蕩出溫暖的漣漪。
  
  只是,這個看起來如此溫和的笑容,卻讓慶黎的臉色煞白,宛如死人一般。
  
  「尊主,小人……」連一聲短促的驚叫都沒有來得及從嗓子中喊出來,慶黎已然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雙眼大睜著,裡面流露出來不可思議的驚恐。
  
  咽喉處一絲紅線緩緩的凝聚,慢慢的有鮮血浮現出來,很快的就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灘殷紅的血水。
  
  叱吒妖界的一代梟雄慶黎,竟然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裡。
  
  落日的餘暉與他身下的鮮血相映,是如此的妖艷。
  
  看著地上的一灘血漬,男子微微的皺了一下好看的劍眉。
  
  一個灰衣人立刻的出現,好似幽靈一般的在大廳中一閃而過,地上礙眼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
  
  別說慶黎的屍體,就是那攤刺目的殷紅同樣消失不見,光潔的青石地板上纖塵不染,就好像從來沒有慶黎這麼個人出現,從就沒有人在這裡苦苦哀求、叩首一般。
  
  一個婀娜女子手端著托盤,緩步走進了大廳,看了一眼格外乾淨的地面,嘻嘻的笑著:「妖主知道了,恐怕又要感謝尊主為他除去一個心頭大患。」
  
  想來,此女子在這裡極為得寵,說話也隨意了許多。
  
  溫雅男子依舊身陷在軟椅之中,半瞇著眼眸,懶洋洋的開口:「咎由自取。」
  
  男子的話依舊如三月春風般溫和,只是話中的意思可是狂妄之極。
  
  分明沒有將女子口中的妖主放在眼裡。
  
  「打擾尊主清夢,自是死有餘辜。」女子將托盤上的溫粥放到男子旁邊的小桌上,「只是,尊主,如此一來,慶黎手下的人可是群龍無首,會大亂的。」
  
  男子修長的手指捏起勺柄,隨意的攪了攪碗裡的溫粥,漫不經心的說道:「亂就亂,與本尊何干?」
  
  他管今日殺的人是誰,闖他地盤之人,便是死路一條。
  
  女子輕歎一聲,果然,尊主的反應就是這樣平靜。
  
  她跟了尊主這麼多年,就沒有看到過尊主對什麼事情有過興趣。
  
  尊主對她極是寵愛,偏偏在那種寵愛之中,她總感覺到尊主的漫不經心,那種隨時會要失去的感覺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無塵殿何時換了主人?」叮的一聲輕響,男子鬆開了手,被他捏在手中的勺子落回了碗中,與精緻瓷碗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一聲不大,卻讓女子心頭巨震,匆匆跪倒惶恐請罪:「奴婢該死,請尊主責罰。」
  
  「下去。」男子只是溫和的吐出這兩個字來,聽到女子的耳中卻好像是兩根冰針一般,刺入心底。
  
  身體一震,顫巍巍的起身,低頭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那碗溫粥放回托盤之上,端著倒退出去。
  
  一直沒有敢抬頭,其實女子額頭早就佈滿了冷汗,噗通噗通的心跳好像響在腦子裡,咚咚咚的,跳的她心頭不安。
  
  看著女子退出,男子懶懶的靠著,若不是自己的手下人有意放水,那個慶黎會闖入嗎?
  
  「暗一。」
  
  「尊主。」一個灰衣人突然的出現在男子面前,跪倒行禮。
  
  「清理。」男子溫和的聲音就好像是說著最平常的話。
  
  「是。」灰衣人這聲是才出口,人影已經消失,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很快的,蔥翠的竹林內有輕微的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地之聲。很快的,淡淡的血腥味道,在這美麗的黃昏飄散開來。
  
  殘陽似血,更是讓這片靜謐的竹林蒙上了猩紅的妖艷之色。
  
  男子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好似自言自語的低喃著:「無用的東西還是不要留著才好。」
  
  以為可以仗著他的寵愛,就為所欲為嗎?
  
  私自放人進來,真是好大的膽子。
  
  「尊主。」暗一回來覆命,身上染了淡淡的血腥味道,可見他已經做了必要的清理。
  
  「傳話給妖主,這樣的小把戲,本尊不想見到第二次。」
  
  「是。」暗一快速的消失,將男子的命令傳達出去。
  
  重新隱身黑暗之中的暗一眸中閃過冰冷的光芒,妖主膽敢買通下面的奴才,將慶黎引到尊主小憩的竹林,就要有勇氣承擔尊主的怒火。
  
  妖主倒是打得好主意,他們覺得慶黎棘手,引到尊主這裡,讓尊主殺了慶黎,看似完美的計劃,他們獨獨的忘記了一點。
  
  尊主豈是給他人做嫁衣之人?
  
  看來妖主想要保住性命,要費上一番功夫了。
  
  正想著,突然感覺到一處異動,暗一抬頭,驚愕的看到尊主騰空而起,直接飛躍到半空。
  
  雙眼盯著某個地方眺望,那眼中的神采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的燦亮。
  
  欣喜!
  
  尊主竟然也會有情緒波動?
  
  到底是什麼惹得尊主如此失常?
  
  隱在暗處的暗一強忍著好奇一動不動,直等到尊主從半空中落下,回到內院,暗一這才好奇的小心往剛才尊主眺望的方向查看。
  
  不是他不冷靜,實在是他就沒有看到過尊主這樣失常的舉動,一向對什麼都懶洋洋的尊主怎麼會突然的親自查看?
  
  暗一凝眸遠眺,山中並無奇特之處,霍地,暗一雙眼大睜,山中唯有一個女子……這、難道就是尊主失常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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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1:3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長老之女
  
  「暗一。」溫和聲音好似在耳邊響起,驚得暗一趕忙收回目光,隱入黑暗之中,再也不敢去窺視尊主所注視的人。
  
  那個女子到底是何人?
  
  壓下心頭所有的好奇,暗一在暗中隨時候命,不敢冒犯了尊主。
  
  只是那心思已經被遠處山中的女子勾起了好奇。
  
  遠山之中,那女子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已經落入某些人的眼中,依舊在那裡不緊不慢的撿著樹枝。
  
  「哎呦,我的小姐啊,您怎麼還在這裡?」四十多歲的婦人提著裙擺跑了過來,一把抓住女子的手,「我的小姐啊,這天都黑了,怎麼還不回家?」
  
  柳瀾煙對著婦人憨憨的笑著:「秦姨,我還沒有撿完柴火呢,不撿完,沒有飯吃的。」
  
  「誰?這是哪個狗奴才這麼跟小姐說的?」秦姨氣得一叉腰怒吼著。
  
  「是鑫蓉姐姐……」柳瀾煙並沒有察覺出來任何的不對,如實的回答著,還不忘輕輕的扯了扯秦姨的袖子,「秦姨生氣了嗎?」
  
  看著柳瀾煙怯怯的天真模樣,就算是再有氣,秦袖也沒脾氣了,壓下了火氣,伸手去拎地上的竹筐,裡面已經有滿滿的柴火。
  
  拎在手裡掂了掂,對於他們這些有妖力的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他們家小姐可是一點妖力都沒有。
  
  這麼一筐柴火壓下去,她那小肩膀怎麼吃不消?
  
  「我的小姐啊,她讓您來,您就來嗎?您才是柳家的真正大小姐!」秦袖將那竹筐背在了身上,拉著柳瀾煙的小手就往回走。
  
  一碰那手,柳瀾煙下意識的往回一縮,就要往袖子裡藏,卻被秦袖手疾眼快的一把抓住舉到了眼前。
  
  「看我回去打不死那個賤人!」一看手中的柔荑上佈滿小小的傷痕,秦袖咬牙切齒的低吼著,一摟柳瀾煙化作一股清風直接回到了柳府。
  
  「柳鑫蓉,你給我出來!」秦袖一回到府上直接一腳踹開大門,吼了起來。
  
  秦袖這一嗓子讓柳府的下人全都跑了出來,對著囂張的秦袖指指點點。
  
  「哎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秦袖啊。」柳鑫蓉擺著小蠻腰扭了過來,精緻的小臉,怎麼看都是一個美人,與柳瀾煙的平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往那裡一站,兩個人一個是肆意怒放的紅花另外一個自然就是隨處可見的綠葉。
  
  「柳鑫蓉,你憑什麼讓小姐去拾柴火?」秦袖可不管周圍有多少人看著,氣的她頭頂冒煙,她就是見不得有人欺負她的小姐。
  
  「憑什麼?」柳鑫蓉掩唇嬌笑,就跟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突然笑聲一收,厲聲呵斥道,「秦袖,你一個奴婢也配與我這般說話?」
  
  「來人,給我掌嘴!」柳鑫蓉吩咐一聲,她貼身的婢女立刻上前,就要過來掌嘴。
  
  「柳鑫蓉,你敢?」秦袖怒斥著。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柳鑫蓉譏笑道,「秦袖以下犯上,這是誰給的權利,難道是我們這位瀾煙小姐嗎?」
  
  「你……」秦袖一愣,所有的話全都哽在了咽喉處,一字都發不出來。
  
  「下人永遠是下人,記住了,現在的柳府是誰在當家!」柳鑫蓉驕傲的抬起頭來,「如今的柳家老爺是我爹,並不是那個『為主捐軀』的大伯!」
  
  「若不是妖主念在我家老爺的份上,你父親又如何撈得這長老之位?我家小姐才是正牌的長老之女!」秦袖寸步不讓的辯爭著,她容不得旁人欺負自家小姐,更何況是鵲巢鳩佔的柳鑫蓉。
  
  「那又如何?如今妖界長老是我爹,我才是長老之女!」柳鑫蓉的盛氣凌人讓秦袖氣急。
  
  「你……」秦袖氣憤的怒瞪著柳鑫蓉。
  
  她不過才出門辦事幾日,回來就知道自家的小姐便被人如此欺負,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秦姨,我們回去吧……」
  
  怯怯的聲音,以及拉著她衣袖那小小的力度,讓秦袖心疼得雙眼泛酸,她家的小姐明明是風光無限的妖界長老之女。
  
  若不是老爺出了意外,讓小姐的二叔取代長老之位,哪裡輪的到柳鑫蓉在這裡作威作福?
  
  「好,小姐,我們回去。」秦袖知道現在她不得不嚥下這口氣,為了小姐有個安身之處,她不能爭,不過,早晚她會把小姐所受的這些全部給加倍奉還回去的。
  
  秦袖拎著那一筐沉甸甸的柴火,一手拉著柳瀾煙冰冷的小手就要往偏院去。
  
  「這是鬧什麼?」柳晉利見到這麼多人圍在前院,煩躁的呵斥著。
  
  「爹。」柳鑫蓉轉身,微微的行禮,「還不是秦袖這個奴才不知尊卑,無禮頂撞,以為這柳府的主人另有其人呢。」
  
  柳鑫蓉明白自己的父親就是最聽不得旁人提大伯,最忌諱有人說他是仗著大伯的恩惠才當上妖界的長老。
  
  果然,話一說完,就聽到柳晉利的粗魯大罵:「秦袖的嘴吃屎了嗎?」
  
  一聽自己的父親竟然罵出如此粗俗之語,柳鑫蓉便知道自己成功的引起了父親的怒火,趕忙安撫著:「爹,切莫生氣,一個不知輕重奴才的話罷了。」
  
  柳晉利並沒有如柳鑫蓉預期的那樣立刻處置了秦袖,反倒是一甩衣袖,匆匆扔下一句:「哼,回來再說。」
  
  轉身便要離開。
  
  「爹……」柳鑫蓉急急喚道,爹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了秦袖?她一番挑撥豈不是白費了?
  
  「大小姐,妖主急召。」柳晉利身旁的貼身小廝趕忙陪著笑臉,生怕柳鑫蓉生氣。
  
  「鑫蓉姐姐,屎好吃嗎?」柳瀾煙皺著眉頭好奇的問道。
  
  「小姐!」秦袖無奈的低呼一聲。
  
  「好吃,可好吃了。」柳鑫蓉立刻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陰笑,就這樣癡傻的女人憑什麼跟她爭那個人的注意?
  
  「真的?」柳瀾煙驚喜的求證道。
  
  「真的,不信你可以問爹。爹是斷然不會騙你的。」柳鑫蓉轉頭向自己的父親求證,她知道,柳瀾煙的存在一直是父親心頭的一根刺。
  
  「二叔……」柳瀾煙一直都是害怕柳晉利的,怯懦的垂著眼眸問道。
  
  「真的,很好吃!」柳晉利譏諷的冷哼著,一甩袖子大步離開。
  
  若不是顧忌人言,他怎麼會讓這個癡傻的丫頭存活在自己的眼前。
  
  她出現一次,就在提醒著他是藉著大哥的「恩澤」才登上長老之位的,他哪裡不如大哥?
  
  真是礙眼的傢伙!
  
  看著父親匆匆而走,柳鑫蓉得意的扭著腰身回後院,看下人一個個偷笑的模樣,羞辱柳瀾煙的目的已然達到,她心裡舒服了許多,自是回去休息。
  
  誰都沒有注意到,被秦袖攙扶著往側院走去的柳瀾煙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駭人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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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1:5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新穎點心
  
  柳晉利出了府門,門口剛才還在偷偷往裡張望的路人轟的一下全都散去。
  
  眉頭皺了皺,柳晉利不耐煩的甩了一下衣袖,家裡有這麼一個癡傻的丫頭真是丟人現眼。偏偏因為那個礙眼的人是大哥的唯一骨血,他還要善待她,真是不爽。
  
  極快的到了王宮,進入寶殿,其他三位長老已經立於殿中。柳晉利趕忙過去跪倒行禮:「屬下來遲,還請主上恕罪。」
  
  妖主擺了擺手,示意柳晉利起身:「慶黎已死。」
  
  一聽到這個消息,柳晉利立刻面露喜色:「慶黎乃主上的心腹大患,如今已死,真是了了主上的一樁心事。」
  
  柳晉利抬頭剛想繼續道賀,卻發現妖主臉上愁雲滿佈,沒有半分欣喜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
  
  按說,慶黎一死,妖主少了一個心腹大患,不是應該高興嗎?
  
  怎麼反倒看妖主憂心忡忡,比慶黎活著的時候還擔心的模樣?
  
  「他……知道此事……」妖主很隱晦的提到了一個人,還是用代稱,那神色分明是不願提起那個人的稱謂。
  
  能讓妖主露出這樣神色的人也只有那個人了。
  
  殿下站立之人,全都莫名的心裡一緊,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捏住,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
  
  「主上,那人可有何反應?」旁邊的另外一個長老薑兆開口謹慎的詢問著。
  
  「有些不悅。」妖主想了想那人傳來的話,沉聲說道。
  
  一聽那人只是有些不悅,殿下之人全都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三弟,你覺得應該如何?」妖主問著旁邊一錦袍男子,看不出來年紀的臉龐英氣十足,那容貌絕對是會令女人尖叫的美男子。
  
  「還是投其所好吧。」余靳爍想了想說道。
  
  妖主目光一轉看了看殿下其他幾人的,眾人齊齊點頭,顯然對於余靳爍的提議都很贊同。
  
  「還是三弟有辦法。」妖主滿臉含笑的讚許道,不滿的目光一瞟,對著殿下的一角掃過去,冷哼一聲,「整日不學無術。」
  
  聽到妖主的話,四大長老的臉色各異,全都瞟了一眼大殿角落裡斜著站立的一人,鬆鬆垮垮的衣袍並沒有繫緊,隨意的穿著跟嚴肅的議事寶殿一點都不相襯。
  
  就連長髮都沒有束,任由其披散在身後,看那容貌,與妖主有幾分相似,靠在寶殿的柱子上,半瞇著眼眸似要熟睡過去。
  
  對於妖主的呵斥,置若罔聞,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已經成為了寶殿之上眾人的焦點。
  
  妖主冷哼了一聲之後,擺擺手,眾人明白,行禮之後退下。
  
  顯然,這次妖主來找他們,並不是想辦法要怎麼應對那個人,而是告訴他們,慶黎已經除去,那個人稍稍有些不悅,讓他們平日裡行事謹慎一些,不要再觸怒那個人便可。
  
  眾人在殿外分手,柳晉利出聲道:「王爺,可有空閒來府上一聚?最近那個人是越來越囂張了。」
  
  本來,若是其他人的邀請,余靳爍也就拒絕了,奈何他與柳府有著一絲聯繫,再加上提到那個人,也就沒有拒絕。
  
  見到余靳爍如此,柳晉利面露喜色,一轉頭正好看到在寶殿之上剛剛被訓斥的男子,陪著笑臉問道:「殿下是否賞臉,一起到舍下用膳?」
  
  別看妖主一直對他自己的這個兒子不滿,但是兒子畢竟是兒子,他自然是不能怠慢了。身邊的人是現在全妖界呼聲最高的下一位妖主繼承人余靳爍,還有妖主的嫡親血脈余昕逸,他兩個都不能得罪,都是要討好的人。
  
  「既然柳長老已經說了,昕逸,你就一起去吧。」不給余昕逸拒絕的機會,余靳爍直接開口吩咐著。
  
  「隨意。」余昕逸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打了一個哈欠,好像去哪裡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睡覺的場所罷了。
  
  幾個人坐著馬車到了柳府門口,還沒下馬車就聽到街邊不知道是誰在竊竊私語。
  
  「柳家的那個小姐現在真是愈發的癡傻了,連屎都吃啊。」
  
  「不是吧?那個人不是要成為王妃的嗎?這樣的人,三王爺也要?」
  
  「不要怎麼辦?當初可是妖主與大長老定下的婚約,難不成現在柳晉利取代了他大哥的位置,就能毀約嗎?」
  
  「就是就是,當初大長老為了妖界可是立下無數汗馬功勞,現在……」
  
  路人議論到一半,見到柳府的馬車,突然的噤聲,趕忙的四散開來,生怕惹禍上身。
  
  馬車之內,余靳爍的臉色漆黑一片,低低的一字一字咬出:「他們說,她要吃什麼?」
  
  見到余靳爍面色不善,柳晉利趕忙誠惶誠恐的賠罪:「是屬下的錯,鑫煙她胡言亂語,剛才主上急召,屬下就隨後應了她一句,這才鬧出笑話來。」
  
  「哼。」余靳爍用力的一推車門,跳下了馬車,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進了柳府,氣沖沖的背影看在了柳晉利的眼中,心裡那叫一個高興。
  
  他就是要讓余靳爍對柳瀾煙不滿。
  
  世人都說他是靠著他大哥的恩惠才登上大長老之位的,以為他就比大哥差嗎?
  
  大哥的女兒如此癡傻,就算是嫁到了王府也是惹人笑話。觸怒了王爺,大哥有功於妖界又怎麼樣?
  
  他會讓世人忘記他大哥,記住的只有他柳晉利的名字!
  
  噙著一抹陰笑,柳晉利利用下馬車的動作掩去了他的心思。收拾好心情,這才轉身對著馬車上的人恭敬的行禮:「殿下,請。」
  
  「哦?到了?」余昕逸這才懶洋洋的睜開雙眼,好像是剛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似的。
  
  「是的,殿下,到了。」柳晉利陪著笑臉說道。
  
  本來在寶殿門口,他不過是出言客氣相邀,以為整日裡渾渾噩噩的殿下必然不允,哪裡知道王爺在一旁替殿下應了下來,想來也是王爺要做做樣子,讓世人知道他依舊在多方照顧這位不成器的殿下。
  
  「好。」余昕逸懶洋洋的扶著車門下車,本就鬆垮的衣衫被夜風一吹,愈發的凌亂。
  
  余昕逸也不在意,任由那如夜的墨發被風吹亂。
  
  「殿下請,屬下已經備好了酒菜。」柳晉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余昕逸進府。
  
  余昕逸隨意的往裡面走著,柳府已經備好了酒菜,大家入座。
  
  「王爺、殿下請。」柳晉利端著酒杯先敬了酒,席間柳晉利不停的技巧奉承余靳爍,如今的余靳爍可是人人都想巴結的對象,若不是他府中有那麼一個小小聯繫,恐怕還請不到王爺來府。
  
  席間,余昕逸依舊是隨意的吃著飯菜,只是不停微閉的眼眸,顯示他已經渴睡得緊。
  
  「王爺,這是府中廚子精心製作的點心,還請王爺品嚐。」柳鑫蓉端著托盤,上面放著精緻的小蝶,碟子上有各色點心。
  
  特意的在妖界槍手的王爺面前,打扮的花枝招展,又賢良淑德的模樣,任誰都能明白柳晉利打的是什麼主意。
  
  自家的女兒長得比柳瀾煙那個癡傻的丫頭美上不知多少倍,沒有理由王爺會放著美人不要,要一個癡傻無鹽女。
  
  見到柳鑫蓉,余靳爍又怎麼會不懂柳晉利的心思,只是,他素來不喜甜食,但是對於妖主之下的四大長老,他也不想得罪,虛與委蛇總是要做的。
  
  「原來是柳小姐,既然是精緻美食,小姐豈能錯過,大長老也不妨嘗嘗。」余靳爍借花獻佛,卻沒有人覺得他失禮,只會讓柳家父女愈發的高興,覺得是王爺對他們重視。
  
  「屬下,謝過王爺。」柳晉利與柳鑫蓉美滋滋的吃了起來,咬開了點心,裡面包裹著軟軟的餡料。
  
  吃了一口,感覺有點怪怪,柳晉利以為是廚子新弄得花樣,也就沒有在意。
  
  兩人各自吃了一個之後,突然一個人衝進了大廳,大聲疾呼著:「老爺,吃不得。那點心吃不得!」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柳晉利厲聲呵斥著。
  
  除了在余靳爍的面前失了禮儀之外,更重要的是,這點心是要給王爺吃的,冒出來一個下人大呼吃不得,讓王爺怎麼想?
  
  「老爺,真的吃不得。」下人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用力的叩首,臉色慘白得直冒冷汗,「那點心的餡料、餡料是……」
  
  「是什麼?」柳鑫蓉也著急了,點心是她端給王爺的,她怎麼能不惱?
  
  「是、是……」下人吞吞吐吐的囁嚅著,身體不停的打擺子,就是不敢開口說出來。
  
  「到底是什麼?說!」柳晉利大力的一拍桌子,怒斥著,「不說,殺了你!」
  
  下人眼一閉心一橫喊了出來:「是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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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2:04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純屬巧合
  
  「呃……」柳晉利和柳鑫蓉捂著嘴轉身衝了出去,大殿之上只留下那個瑟瑟發抖的報信人以及旁邊伺候嚇到呆傻的奴婢。
  
  光噹一聲,那放置著點心的盤子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造型精美的點心骨碌碌的滾了一地,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當然,此時余靳爍的臉色也快跟地上其中一個點心顏色一樣--碧綠碧綠的。
  
  「噗--」余昕逸直接將嘴裡的酒給噴了出來,指著地上的點心哈哈大笑著。
  
  看著抱著肚子快要笑的滑到地上的余昕逸,余靳爍眉頭緊蹙,面色陰沉,冷聲問道:「殿下在笑什麼?」
  
  出口的聲音極其的壓抑,好像是一隻猛獸要撕碎了嘴裡的獵物似的凶狠。
  
  「大長老府上的『美食』真是獨特啊,令人大開眼界!」余昕逸一邊說著一邊拍著桌子大笑著,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本來就是沒有什麼形象之人,此時看起來愈發的癲狂了。
  
  余靳爍盯著地上的點心,眼中閃著凶光,恨不得將這柳府給拆了,將柳晉利碎屍萬段。
  
  這種東西拿出來,要給他吃嗎?
  
  不大一會兒,柳晉利柳鑫蓉父女倆臉色慘白的回來。
  
  余靳爍盯著柳晉利,陰笑的說了一句:「大長老真是好招待啊。」
  
  幸好他平日不喜甜食,不然的話……想到這裡,余靳爍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王爺,屬下一時失察,還請王爺恕罪。」柳晉利一進來就直接的撲倒在地,強忍著劇烈的噁心,急急的哀求道。
  
  「失察?」余靳爍瞟都不瞟跪倒在地的柳晉利一眼,冷笑中帶著嗜血的煞氣,「這種事情也可以失察?」
  
  「原來大長老府裡,一向用這種原料做點心。」余靳爍的話裡的森寒殺氣嚇得柳晉利連連叩首,生怕余靳爍怒極之下,自己的性命不保。
  
  「屬下已經命人將罪魁禍首擒來,任憑王爺發落。」柳晉利趕忙將罪人推了出來。
  
  府中的侍衛立刻將一個女子押了進來,重重的一推,讓女子噗通一下就摔倒在地,那一聲悶響想也知道,這一下摔得不輕。
  
  「王爺,就是她在那裡做的手腳……」柳晉利實在不想提點心二字,到了現在他要不是強壓著還會嘔吐不停。
  
  掃了一眼下面衣著普通的女子,余靳爍冷笑一聲:「大長老就想如此敷衍本王嗎?」
  
  「屬下不敢。」柳晉利連連擺手。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這樣一個丫鬟推出來做替罪羊,你當本王是傻子,可以任你戲耍不成?」余靳爍怒了,在妖界之中,自己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如今的妖主,萬事都與他商量著辦。
  
  如今竟然在一個長老的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好笑至極。
  
  「不是的,王爺,這人是柳瀾煙。」柳晉利趕忙的一推摔倒在地的女子,急急的將事情經過全都講了出來,「屬下剛才問過了,是這個丫頭胡鬧,這才冒犯了王爺。」
  
  「柳瀾煙?」余靳爍擰緊眉頭,搜刮著腦海中殘留不多的記憶片段,看著眼前這個容貌清秀的女子,好像跟遙遠記憶中的某個小姑娘容貌重疊。
  
  是了,只是在好幾年前見過她幾次,早就沒有什麼印象。那個時候無非是想跟她的父親拉上關係,才有了一個婚約罷了。
  
  「可是你做的?」余靳爍語氣低沉,帶著濃濃的壓迫之勢,就算是曾有婚約之人,今日的事情也不可原諒。
  
  旁邊一直隨性而坐的余昕逸倒是看了一眼地上倒著的柳瀾煙,只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怯懦之意。
  
  看來是沒有什麼好戲可看了。
  
  「是……」怯懦的聲音響起,細若蚊鳴,要不是此時屋中極度安靜,恐怕真的是聽不到她的聲音。
  
  「大膽,王爺的膳食你也敢動手腳?」柳晉利大聲的呵斥著,暴怒之中掩飾著他的狂喜。
  
  要是藉著這個機會除掉眼前礙眼的丫頭,大長老之位他可是坐得愈發的穩當了。
  
  聽到柳晉利的呵斥,余靳爍的臉色又變了變,愈發的難看。
  
  實在是想到那種東西被端到過他面前來,就忍不住的反胃。
  
  余昕逸在一旁依舊自斟自飲的看著好戲,看來,柳晉利很是介意他如今的名聲啊。
  
  只是可惜了,這樣的一個弱女子成了犧牲品。
  
  不過,自己沒有實力,也怨不得旁人。
  
  「二叔說是好吃的。」柳瀾煙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余昕逸嗆到,眸中一抹驚訝的光芒快速的閃過。
  
  這句話是湊巧還是故意?
  
  余昕逸依舊隨意的坐著,暗地裡卻用心的注意柳瀾煙的說辭。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柳晉利氣的臉色通紅,要是平日裡就算了,如今可是牽扯到王爺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
  
  「二叔明明就有說過。」柳瀾煙坐在地上,梗著脖子與柳晉利分辯著,「在前院的時候,二叔說的!正是因為二叔說好吃,瀾煙才會特意尋來孝敬二叔的。」
  
  說完,柳瀾煙面露淒然之色,微微的抽泣著:「瀾煙只是想孝敬二叔,二叔,瀾煙做錯了嗎?瀾煙聽了二叔說好,才做的。二叔,不要怪瀾煙好不好?」
  
  隨著柳瀾煙的抽泣,余靳爍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死死的盯著柳晉利,他可沒有忘記在王府之外,他聽到了什麼,那些路人的議論可做不得假。
  
  感受到余靳爍那迫人的目光,柳晉利啞口無言,最後氣急敗壞的叫了一聲:「來人!」
  
  「老、老爺……」下人立刻戰戰兢兢的跑了進來。
  
  「誰讓你們弄得?」柳晉利大聲叱問著。
  
  「小、小姐讓弄的。」下人瑟縮的身體,盡量的遠離柳晉利。
  
  「她是個傻子,你們也都沒有長腦子嗎?」柳晉利氣得大叫,一幫蠢貨,「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小姐、小姐有大長老的玉牌。」下人心驚膽戰的回著話,他的話一下子堵住了柳晉利的嘴。
  
  大長老的玉牌等同於大長老親臨,就算是他如今接替了大長老的位置,玉牌依舊沒有拿到手中。
  
  若不是顧忌到柳瀾煙手裡有那個東西,他何必養這個傻丫頭這麼多年?
  
  「大長老,你真是好樣的。」余靳爍起身,憤憤的一甩衣袖大步離開,嚇得柳晉利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跟著出去。
  
  屋中的人也都跟了出去,誰都沒有注意到一直隨意坐在一旁的余昕逸走到柳瀾煙的身邊,蹲了下來,輕聲笑道:「瀾煙姑娘倒是一個聰明人。」
  
  柳瀾煙轉頭,眨巴了一下眼睛瞅著余昕逸:「殿下真不聰明。」
  
  余昕逸心頭一震,立刻明白過來柳瀾煙的意思,看破卻不說破才符合他一貫的渾渾噩噩殿下身份。
  
  他竟然為了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丫頭破了例,難怪要被她譏諷了。
  
  但是,在她的面前,他還真不想裝了。
  
  路人的議論為什麼恰好被余靳爍聽到,柳晉利去議事已經耽擱很久,這麼長時間的路人還沒有議論夠嗎?
  
  從柳晉利口出惡言,被路人聽到,一直到下人衝進來阻攔進食點心,這一幕一幕的發生是那麼的巧合,但是細細想來又是如此的「不巧」。
  
  怎麼偏偏要讓柳晉利父女吃過之後,才被揭穿發現,又有著路人閒言碎語,加上王爺作證,這樣的巧合,真是太巧了。
  
  在這樣的女子面前,他還要偽裝嗎?
  
  「瀾煙姑娘,你去哪裡?」余昕逸發現柳瀾煙跟沒事人似的起身往外就走,不由得出聲問道。
  
  「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柳瀾煙憨憨的笑著。
  
  癡傻之人又怎麼會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想通了這些,余昕逸緩慢的站起身來,挑眉輕笑,有意思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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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2:1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順水推舟
  
  回到了側院,柳瀾煙直接倒在了床上,真是不喜歡這樣嘈雜的環境,亂哄哄的惹人煩。
  
  「小姐,小姐……」才剛躺下,房門就被人大力的打開,讓柳瀾煙嗚咽一聲抱著被子縮進了牆角。
  
  她好累的。
  
  「小姐。」秦袖可不管柳瀾煙抗拒的動作,她只知道小姐被柳晉利的人帶到了前面,說是要興師問罪。
  
  若不是她被人攔下,她斷然是不會放小姐自己過去的。
  
  現在小姐回來了,這是怎麼了,可是被柳晉利責罰了?
  
  「秦姨,我好睏。」柳瀾煙抱著被子,軟軟的撒著嬌。
  
  「小姐,他可沒有為難你吧。」秦袖憤憤不平的問道,也不知道柳晉利這是要做什麼,把小姐叫了去。
  
  為難?
  
  柳瀾煙面露迷茫之色,搖了搖頭:「沒有啊。」
  
  秦袖見柳瀾煙果然沒有受傷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仔細的查看了一番這才放下心來。
  
  「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袖還是奇怪,柳晉利又是發了什麼瘋,把小姐叫過去。
  
  「不知道,好像是跟王爺吵起來了。」柳瀾煙黛眉輕皺,似乎很不理解的樣子。
  
  「王爺?」一提王爺,秦袖立刻明白是誰了,妖主的三弟,那個呼聲最高,可能會繼任妖主之位的王爺。
  
  看來又是柳晉利想打小姐的主意,想跟王爺聯姻吧。
  
  「小姐,不管怎樣,記住了,您才是王妃,王爺沒過門的正牌妻子。」秦袖咬牙說道,只要小姐嫁入王府,柳晉利就再也欺負不了小姐了。
  
  「哦。」柳瀾煙應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
  
  見到柳瀾煙漫不經心的模樣,秦袖心中一片酸澀,小姐到底明白不明白王妃的意思啊?
  
  若不是當日老爺戰死,小姐又怎麼會受刺激過度,不那樣的話,怎麼會變成這樣呆傻的模樣?
  
  偏偏柳晉利是好處佔著還不待見小姐,小姐命苦啊。
  
  「小姐,秦袖絕對不會讓人欺負您的。」秦袖將柳瀾煙抱緊,護著她心尖兒上的人。
  
  「嗯,我也不會讓人欺負秦袖的。」柳瀾煙點了點頭,在秦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說著。
  
  秦袖好笑的看著半夢半醒之間的柳瀾煙,笑呵呵的說著:「好,小姐保護秦袖。」
  
  輕輕的拍著懷裡的小人兒,秦袖眼中全是寵愛,這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小姐,絕對不許讓旁人欺負了去。
  
  偏僻的側院裡是一片蕭瑟的寧靜,在後院之中,可是狂風驟雨。
  
  「那個賤人呢?」柳鑫蓉氣得大吼,惹得丫鬟瑟瑟發抖,「小姐……」
  
  「什麼小姐,她也配叫小姐?」柳鑫蓉啪的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臉上,立刻紅腫一片,嚇得丫鬟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連連求饒,「她回側院了。」
  
  「惹了這麼大的事情之後,還敢當沒事人一樣,把她給我抓來!」柳鑫蓉怒吼著,這口氣堵在她的胸口,都快要把她氣炸了。
  
  「你們先退下。」柳晉利擺手,示意丫鬟下人全都下去。
  
  「爹,這是做什麼?」柳鑫蓉不滿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是要放過那個丫頭?
  
  「王爺都聽了去,是我說的話,現在就算是要罰她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柳晉利擺擺手,壓下了柳鑫蓉的怒火,「鑫蓉,現在還動不得柳瀾煙。」
  
  「爹的意思是……」柳鑫蓉強壓怒火等著柳晉利下面的話。
  
  「你的兄長大姐快要回來,萬事等他們回來再說。」柳晉利冷笑道,「今日的事情,就算王爺細細想來也知道罪魁禍首是何人。這樣的人,你覺得王爺會娶進王府之中嗎?」
  
  柳晉利的話,讓柳鑫蓉心裡滿腔的怒火剎那煙消雲散。
  
  是了,柳瀾煙越是「表現」多多,給王爺的印象就越深刻。
  
  「爹,王爺會與我們聯姻嗎?」柳鑫蓉擔心的問道。
  
  三王爺在妖界之中位高權重,想要進入王府的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鯽。
  
  柳鑫蓉對自己的容貌是很有信心,但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王爺並非那種只重視容貌之人。
  
  「王爺見過的美人,不知多少,女兒雖說容貌不俗,但,恐怕入不了王爺的眼。」
  
  對於柳鑫蓉的擔心,柳晉利可不是這麼想的,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當初與王爺定下的婚約可是大長老的女兒。」
  
  柳鑫蓉呆呆的望著她爹,柳晉利對著自己的女兒笑的開心。
  
  眨了幾下眼睛,柳鑫蓉立刻明白過來,她爹的意思,也揚起了唇角,笑了起來:「女兒明白了。」
  
  有婚約的是大長老的女兒,如今大長老的女兒可以說是柳瀾煙,也可以說是她柳鑫蓉。
  
  更何況,現在的大長老可是她的爹柳晉利,她除了容貌之外,更重要的是,還有大長老這個身份背景做後盾。
  
  讓柳鑫蓉如此一鬧之後,王爺對她的印象絕對格外深刻,到時只要來一個順水推舟的話……
  
  柳鑫蓉與柳晉利兩人相視一笑,笑得分外奸詐。
  
  雖說這次吃了一次暗虧,卻可以給他們一個更加靠近三王爺的機會,倒是很划算的。
  
  柳府內,很快的陷入了安靜之中,那個讓王爺極其震怒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迅速的平息。
  
  妖界主城之內,一處豪華的府邸內,並沒有嚴密的侍衛守護,只有一派寧靜,讓這樣的奢華多了一份死寂,讓這份奢華都多了幾分虛假之意,倒好像是強撐場面似的。
  
  院落之中,燈火並不很明亮,只有必要的照明,混混暗暗的。
  
  內院之中,書房內有燈火之光,一人正在書案之後提筆揮毫,一派瀟灑。
  
  行雲流水的筆法,輕揚的髮絲,不羈之態好似蠢蠢欲動的猛禽,縱然安靜而處,卻讓人感覺到他隱藏的危險之力。
  
  「主子。」突然燈火之下,一個人影慢慢的幻化出來,跪倒行禮。
  
  「柳晉利那裡可有什麼動靜?」書案之後的人動作不停,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筆法。
  
  「一片安靜,無事發生。」來人立刻回答著。
  
  書案之後的人,手中的毛筆突然一頓,墨汁在宣紙之上留下了一灘污漬,半晌之後,立刻說道:「一天之內,柳瀾煙的詳細過往。」
  
  「是。」跪倒在地的人快速的化為淡影消散。
  
  等到淡影消失,那人將手中的毛筆往旁邊一放,抬頭,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燭光映襯下那俊逸的容顏正是不被世人看好的頹廢殿下。
  
  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平日裡的頹廢慵懶,完全就像是一隻蟄伏的獵豹,美麗而危險,眼中正閃著興奮的光芒:「柳瀾煙,看來在主城內演戲的人並只是我自己,你的演技可比我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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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2:32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不值一提
  
  次日清晨時分,陽光才剛剛的透過窗欞爬進外室,落在地面之上,一縷淡影立刻的在內室房中出現,跪倒在地:「主子。」
  
  「嗯。」層層床幔之中伸出一隻手來,淡影趕忙將一本小冊恭敬的放於那隻手掌之中。
  
  拿著那本小冊,手掌慢慢的縮回到床幔之內,半晌,裡面突然想起興奮的大笑:「好,好一個柳瀾煙!」
  
  跪倒在地的淡影微微的皺眉,他記得那書冊之上並沒有寫什麼特別的東西,柳瀾煙的生平以及平日的行為舉止十分符合她的傳言。
  
  就是一個癡癡傻傻的女子,主子怎麼會對她有如此大的興趣。
  
  「柳府依舊沒有動靜?」床幔猛的被人掀開,余昕逸從床上坐起身來,盯著面前跪倒之人玩味的問道。
  
  「沒有動靜。」淡影如實的回答著,心中卻在不解,這個問題昨晚主子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嗯。」余昕逸噙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點頭,話鋒一轉突然問道,「王宮之中如何?」
  
  「妖主已經在考慮篩選各色美人送給……那位,恐怕還會跟三王爺商量商量,目前還沒有定下。」提到那個人,淡影的聲音不自然的頓了頓,顯然是對那人分外忌諱,不敢多談。
  
  「繼續查看。」余昕逸擺擺手,淡影就如他無聲出現一般的無聲消失。
  
  余昕逸單手輕撫著掌中的書冊,裡面詳盡的記錄著柳瀾煙的所有過往,簡單的如同白紙一般的過往。
  
  真是太乾淨了。
  
  這樣乾淨的過往,讓他怎麼都無法跟昨晚見到的柳瀾煙聯繫起來。
  
  手下人已經調查過,昨晚的事情,是柳晉利一時氣急,口出粗俗之言。但是後來的事情,好像發展的太過巧合了。
  
  尤其是最後等到余靳爍離開,柳晉利他們也沒有去找柳瀾煙的麻煩,想來必然是考慮到柳瀾煙的此舉在余靳爍的眼中失了儀態,給他們留下可乘之機。
  
  在柳晉利父女看來,像是柳瀾煙無意中幫他們爭了一個好處。
  
  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這一切很有可能都在柳瀾煙的算計之內。
  
  好一個柳瀾煙,竟然將一步一步都算計得如此仔細,報復完了柳晉利父女,還讓他們不找她的麻煩。
  
  這樣的智謀豈是一個癡傻女子可以做到的?
  
  更可笑的是,在柳瀾煙的局中,那些人一個個還以為自己才是真正的贏家,焉知他們早已成了柳瀾煙棋盤之上的棋子,無法反抗半分。
  
  「好,好一個癡傻女子柳瀾煙,倒是與我這個癲瘋王子是一對啊。」余昕逸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興奮之中似乎還糅雜著一些其他的東西,星星閃閃,惑人心神。
  
  柳府花園涼亭之中,柳鑫蓉一邊吃著丫鬟剝好的葡萄一邊左右看了看,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沒有見到那個丫頭?」
  
  「回小姐的話,側院燒飯的柴火不夠了,他們主僕兩個人去拾柴火了。」柳鑫蓉的貼身丫鬟環翠笑呵呵的說道。
  
  「哼,如此甚好。省得她太閒,竟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柳鑫蓉眸中閃過一抹狠色。
  
  環翠嗤嗤的笑著,府中的柴火有沒有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昨日柳瀾煙惹了小姐不高興。
  
  雖說不知道為什麼小姐沒有懲罰柳瀾煙,但是,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這種小事總是要替小姐做好的。
  
  「小姐,今日要不要去王府走一遭?」環翠輕聲的問著,小姐是什麼心思,她自然知道。
  
  「不,過兩日再去。」柳鑫蓉吃下環翠遞上的葡萄慢悠悠的說道。
  
  「小姐,為何?」環翠不解的看著自家小姐,「如今王爺正心中不爽,小姐若是過去,豈不是時機正好?」
  
  柳鑫蓉慢慢的嚥下了嘴裡的葡萄,笑著說道:「正是因為王爺心中不爽,如今過去,才不妙。還不如等此事稍稍淡下來,再去,方能體現出來,我的識大體。」
  
  柳鑫蓉若有所思的笑著,她身為大長老的女兒,豈能一點心機都沒有?
  
  「還是小姐思慮周詳。」環翠一臉佩服的說道。
  
  柳鑫蓉得意的靠在椅子上,腦海之中正勾畫著未來成為王妃的情景,甚至等到王爺成為了妖主,她可就是王后之尊。
  
  到了那個時候……
  
  哈哈……
  
  環翠看著自家小姐突然露出的詭異笑容,心裡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小姐又在想什麼主意了?
  
  同一時刻竹林之中,不急不緩沒有太多情緒起伏的聲音回稟著:「妖主他們正精心挑選美人要進獻給尊主。」
  
  暗一恭敬的跪倒在地說著從王宮那裡得到的消息。
  
  妖主才有動靜,他便已經得到了所有的消息,可以說王宮之中的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掌握在手中。
  
  「尊主還要留下那些人嗎?」暗一有些擔心,上次慶黎闖進來,還不就是因為妖主進獻來的人私自將慶黎放了進來,這樣的事情,尊主怎麼可能允許再次發生?
  
  暗一說完之後,並沒有等到尊主的任何反應,心中有些惶惶,難道說妖主的事情已經徹底的惹怒了尊主?
  
  「夏天了……」溫和如山間清泉的聲音緩緩響起,可是這三個字跟剛才他稟報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暗一不解的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去窺視尊主的臉色,只好心中胡亂的猜測,不知道尊主有什麼打算。
  
  「山上的枯枝是不是少了很多?」
  
  「啊?」暗一就算是再鎮定也不由得驚訝出聲,惶恐的應著,「屬下惶恐,不懂尊主之意,請尊主明示。」
  
  「暗一啊,讓人去山裡弄些柴火吧,省的讓一些人辛苦砍柴。」突然出現的揶揄聲音讓暗一鬆了一口氣,對著來人恭敬的喚了一聲,「總管。」
  
  「還不快去?」彭臻走了過來,大咧咧的往旁邊椅子上一坐,吩咐著暗一。
  
  暗一微微一愣,想不明白有人砍柴關他什麼事情,疑惑的抬頭對上了彭臻似笑非笑的雙眸,再想起當日妖主的失常,立刻瞭然。
  
  心中明白,暗一依舊沒有動,妖主那裡的事情到底要怎麼辦,尊主還沒有發下話來。
  
  「那裡的事情何須尊主勞心,暗一,你還是快去辦要緊事才好。」彭臻笑瞇瞇的說著,聽得暗一一愣一愣的。
  
  妖主的事情不值一提,尊主的心裡,那個砍柴更重要?
  
  暗一覺得自己的頭有點暈,昏沉沉的行禮起身,去執行尊主的命令。
  
  最近尊主太反常了,難道說尊主有什麼大行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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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2:43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王府小聚
  
  「尊主,那位女子可是如此的特殊。」彭臻笑呵呵的打趣,跟著尊主近一千年,卻沒有見過尊主對某個人如此的上心。
  
  「彭臻……」溫和的如春風般的聲音喚了他的名字,讓彭臻立刻正經起來,難道尊主是想問那件事情的結果。
  
  開口正要回稟的時候,卻聽到三月春風中料峭寒意:「你很閒?」
  
  驚得彭臻立刻收起嬉笑神情趕忙正襟危坐:「尊主,那件事情是……」
  
  大廳之中有徐徐微風穿堂而過,彭臻恭敬又正經的聲音,一絲不苟的回稟著他調查的結果。
  
  偏偏那個最應該認真聽著的人,懶洋洋的陷在軟榻之中,半瞇著眼眸,似睡非睡心不在焉的聽著彭臻的話。
  
  思緒已經不知不覺的飄遠,近午了,此時回去應該不會太曬,背著一筐柴火也不會太累吧。
  
  迷迷糊糊中這麼想著,渾然忘記了彭臻的還在身邊,任由神志放鬆下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聽到均勻的微弱呼吸,彭臻停了聲,輕歎一聲,看著睡倒在軟榻之中的溫雅男子,無奈的緩緩搖頭。
  
  此件事情可是關係到尊主自身大事,竟然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是在恭敬稟報,卻也沒有錯過尊主睡意朦朧的目光瞟著窗外,他也聽暗一說過令尊主失常的事情。
  
  對那個女子,他可是好奇得緊,到底是怎樣的女子竟然令尊主都如此失態呢?
  
  「秦姨、秦姨,我弄好了。」柳瀾煙興奮的抓著盛滿柴火的竹筐跑到秦袖的面前。
  
  「哎呦,我的小姐啊。」秦袖一把扶住衝過來的柳瀾煙,生怕她跑的太快,摔著碰著的,「不是說的,我來砍柴就好了,小姐在一旁坐著。」
  
  她之所以讓小姐跟著出來,還不就是在府中沒有一個好人,若是欺負了小姐還不如她將小姐帶在身邊安心呢。
  
  「秦姨,看,我弄好了。」柳瀾煙笑呵呵的將大大的竹筐拽到秦袖的面前,裡面是慢慢的乾柴。
  
  「小姐,你怎麼這麼快?」秦袖驚奇的盯著那慢慢一竹筐的乾柴,小姐不是沒有妖力的嗎?
  
  「那邊有很多的枯枝,我就折了一些。」柳瀾煙笑著拉著秦袖的胳膊晃著,「秦姨,我們有柴火做飯了。」
  
  「好。好。」秦袖眼圈紅紅的,看著柳瀾煙不知道在哪裡蹭上了塵土的小臉上泛起的天真笑容,心裡一陣陣的發酸,「小姐,我們回去,回去。」
  
  說著,將她砍的半筐柴火一起背著往回走。
  
  不是她不想使用妖力砍柴,而是妖力使用過後,恢復起來可是要花費很長的時間。
  
  所以,不到必要時刻,沒有人會輕易的使用妖力。
  
  好在他們的妖界是密封的狀態,但凡裡面出生的妖,都是可以化作人形的。唯一的區別則是有的妖可以修煉妖力,有的則沒有辦法修煉。
  
  她的小姐偏偏屬於這種沒有辦法修煉妖力的人,以前還有老爺疼著,現如今……唉……
  
  她唯有盡自己的微薄之力,保小姐周全了。
  
  希望能早日的給小姐找一個靠山,也不知道余靳爍這個王爺可靠不可靠。
  
  他那樣被眾人捧起來的王爺,心高氣傲的,會不會看不上自家小姐呢?
  
  如今她也是為難,想小姐快點嫁入王府,畢竟那個是小姐唯一的依靠,嫁入王府,柳晉利他們就再也沒有辦法算計小姐了。
  
  但是,小姐如今的心智……嫁入王府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來,小姐,回家,咱們吃飯去。」秦袖背著竹筐拉著柳瀾煙往柳府走去,心裡盤算著,瞅著個什麼機會,接觸接觸那個三王爺。
  
  等到秦袖他們走遠,暗一這才在一片樹蔭之下現身,凝視著柳瀾煙他們離開的方向無奈的垂下眼眸。
  
  他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在這裡弄一堆乾柴出來?
  
  暗一按了一下自己發痛的額頭,算了,既然是尊主的命令,他聽命便是。
  
  想通這點,暗一轉身,身影消失在山中。
  
  兩日後,正好幾大世家小姐公子在王爺府相聚。王爺的表小姐正與柳鑫蓉交好,又是一個愛熱鬧的主兒,藉著這個由頭,她也好進王府與王爺解釋解釋上次的事情。
  
  「鑫蓉,你怎麼還帶了她來?」王府之內,幾個人正在涼亭之中把酒言歡,謝欣秀一抬頭,正好看到柳鑫蓉帶著柳瀾煙進來,秀眉輕皺,面露不滿之色。
  
  「前兩日,瀾煙妹妹不小心得罪了王爺,今日藉著這個由頭,特意來給王爺賠罪。」柳鑫蓉得體的笑著,走進了涼亭。
  
  「她得罪了表哥倒是膽大,不過,就她那個性子,想不得罪人都難了。」謝欣秀挑高了秀眉,笑容中是毫不掩飾的譏諷。
  
  「是,瀾煙妹妹做事有些魯莽,得罪了王爺,小妹這不是帶著她來給王爺請罪。」柳鑫蓉含蓄輕笑,乍一看那就是處處維護自家妹妹的好姐姐形象,但是細細品來,她話裡話外說的都是柳瀾煙的不是。
  
  要想成為王爺的王妃,除了容貌出眾,有一定的身家背景,識得大體更是關鍵問題。
  
  「瀾煙妹妹,坐吧。」柳鑫蓉說著,轉頭對著柳瀾煙細緻的照顧著。
  
  謝欣秀見到柳瀾煙坐在最外面的末座,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柳鑫蓉的這個安排十分的滿意。
  
  「鑫蓉,你可是來的不巧了。表哥被妖主召進宮裡有要事相商。」謝欣秀笑著說道。
  
  「有事相商?」柳鑫蓉將目光一轉,轉到了旁邊正暢快飲酒的余昕逸,「殿下,怎麼還在這裡?」
  
  「議事有什麼樂趣?哪有這裡好?美酒佳餚,美人相伴。」余昕逸一點都沒有在意柳鑫蓉的話,他彷彿根本感覺不到柳鑫蓉話裡的暗示。
  
  堂堂妖界殿下,妖主有要事相商,沒有他在身側,他竟然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今日大家相聚,怎能沒有點助興的節目呢?」謝欣秀挑眉提議著。
  
  「好主意。」
  
  「正覺得只是喝酒煩悶呢。」
  
  謝欣秀一提議立刻引來眾人的附和,王爺表妹的提議,還有人說反對嗎?
  
  余昕逸眸中閃過一絲瞭然,看來是謝欣秀看柳瀾煙不順眼了,想讓她當眾出醜。
  
  只不過……余昕逸仰頭飲下杯中佳釀,心中暗笑,這次她又要如何面對呢?
  
  他、可是分外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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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2:5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故意刁難
  
  「不如我們來演奏一曲,助助興。」其中一個小姐提議著。
  
  「要說是樂器,誰又比得過謝小姐?」另外的小姐立刻稱讚道。
  
  他們兩個人的話立刻引來一片的附和,紛紛稱讚謝欣秀的琴藝高超,說到後面竟然已經到了那種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的地步。
  
  余昕逸在一旁自斟自飲的喝酒,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那些人的阿諛奉承。
  
  妖界的人如今只知道勾心鬥角,難道以為妖界密封了空間,便可以自成一片天地,安枕無憂了嗎?
  
  「謝小姐可是王爺的表妹,豈能紆尊降貴為我等彈奏?」
  
  「是了,是我等失言了。」
  
  一幫公子小姐,對於這種阿諛奉承之事可是十分的熟悉,知道怎麼拍馬屁才能拍到關鍵地方,還能讓被拍的人渾身上下透著舒服。
  
  「這有何妨,大家玩鬧一番,哪裡有這樣的規矩。」謝欣秀笑呵呵的說道,「來,取我的琴來。」
  
  「是。」旁邊的丫鬟立刻取了謝欣秀的古琴來。
  
  「咱們妖界的女子,不是妖力出眾便是才藝出眾,總要有一樣拿得出手的。總好過有的人,整日只知道吃吃喝喝,呆呆傻傻的享清福。」謝欣秀不屑的斜睨一眼坐在末座的柳瀾煙。
  
  幾大長老,還有妖界的一些有頭有臉的世家裡就屬這位柳瀾煙小姐最礙眼了。
  
  以前她爹還是大長老的時候,她只是沒有妖力,還算是個大家閨秀知道進退。
  
  自從她爹出事之後,受刺激過大,整個人就跟傻了似的,那心智就連個三歲的孩童都不如,看著就讓人討厭。
  
  根本就是妖界上流之中的恥辱。
  
  謝欣秀說的是誰,涼亭之中的眾人自然全都明白,女子掩唇低笑,男子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卻也眼含譏笑。
  
  柳鑫蓉看了柳瀾煙一眼,輕歎一聲,似乎是對自家的這個妹妹如此的無可奈何,低垂的眼眸中掩去了其中的得意。
  
  嘲笑吧,盡情的嘲笑。
  
  越是讓人知道柳瀾煙的不堪,王爺就越看不上她,到時候,婚約可是絕對會換人的。
  
  謝欣秀纖細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之上,一曲美妙的樂聲在花園之中流轉,聽得眾人心曠神怡。
  
  不得不說謝欣秀的琴技果然高超,最後一個音符落下,眾人齊齊叫好。
  
  「謝小姐,好琴藝。」其中一個世家公子鼓掌大笑著,「謝小姐琴藝這般精湛,不愧是王爺的表妹。」
  
  聽到這個世家公子的阿諛奉承,余昕逸差點沒把自己嘴裡的酒給噴出去,這兩句話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謝小姐,前幾日在下得了一塊兒晶石,正好獻給小姐。」世家公子雙手捧了一個錦盒出來,打開,霍然一股冰寒清爽之氣蔓延而出。
  
  清涼的寒氣在涼亭之中蔓延而出,暑氣立消。
  
  眾人都是世家子弟,沒有一個身份低微之人,自然都有見識,明白此中的晶石絕對不是普通之物。
  
  「這是……玄寒冰晶?」謝欣秀驚喜的問道,雖是問話,卻也十分肯定,若不是玄寒冰晶,怎麼會有這樣的寒冰之氣。
  
  「千年才出三塊兒的玄寒冰晶?」
  
  「真的是啊。」
  
  「這、不太好吧。」謝欣秀瞅著錦盒之內的玄寒冰晶,目露欣喜之色,但是嘴裡還在推辭。
  
  「在下尋得此物也是為了獻給小姐,小姐琴聲如此美妙,令在下聽得是如癡如醉,玄寒冰晶配與小姐,才不至於辱沒了身份。」那位世家公子一個高帽接一個高帽的給謝欣秀往上戴,就恨不得與謝欣秀多攀上點關係。
  
  跟謝欣秀關係好了,自然就跟王爺說的上話了,與王爺能說上話,那在妖界可是有了一個很強大的靠山。
  
  「如此,就多謝了。」謝欣秀笑瞇瞇的將玄寒冰晶收下,這種珍貴的東西就算是她見了也是稀罕得緊。
  
  「謝小姐喜歡便好。」世家公子心中暗喜的笑道。
  
  謝欣秀把玩著手裡的玄寒冰晶,目光一轉,落到了在一旁悠閒而坐的柳瀾煙身上,不懷好意的笑著:「柳瀾煙,你送給我什麼啊?」
  
  「啊?」柳瀾煙吃驚的抬頭,顯然是沒有意識到謝欣秀會跟她說話,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的瞅著謝欣秀不知如何回答。
  
  「謝小姐,那一曲喚作何名?在下可從未聽聞如此美妙的琴聲。」蘇瀚昊開口虛心的詢問著謝欣秀。
  
  蘇瀚昊的話倒是讓余昕逸意外,這是、在為柳瀾煙解圍啊。
  
  「只是胡亂做的罷了,哪裡有什麼名字。」謝欣秀微微一笑,一看是四大長老的公子說話,她自然不會不給面子。
  
  話一說完,又轉向了柳瀾煙:「剛才我的話,你沒有聽懂嗎?」
  
  見到謝欣秀根本就不想放過柳瀾煙,蘇瀚昊在心裡輕歎一口氣,這謝欣秀也是一個嬌蠻之人,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亂的刁難人。
  
  這如何是好呢?
  
  蘇瀚昊想再找個理由把話題扯開,還沒有開口就聽到柳瀾煙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要送給你東西?」
  
  「是啊。」謝欣秀肯定的點頭,刁難的意味十足。
  
  誰都知道柳瀾煙現在在柳府的地位,她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嗎?
  
  就算是送給謝欣秀她身上最貴重的東西,恐怕謝欣秀依舊會以柳瀾煙物件低廉,辱沒她身份為由,刁難柳瀾煙的。
  
  左右都是死路。
  
  「為什麼要送東西給你?」柳瀾煙不解的眨巴著眼睛。
  
  「聽了我那麼好聽的琴曲,你不應該送我點東西表示一下嗎?」謝欣秀得意的揚起頭來,斜睨著柳瀾煙,不僅僅是因為柳瀾煙這個人癡傻,更是因為她的爹以前與表哥作對。
  
  跟她表哥作對的人,她能不找機會整整嗎?
  
  余昕逸在旁邊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這裡動靜似的繼續飲酒,其實一直悄悄的豎著耳朵注意這邊的情況。
  
  這種明擺著刁難的情況,她要如何化解呢?
  
  不容易啊。
  
  偷偷的瞟著柳瀾煙,卻沒有在她的臉上見到任何一絲慌亂,只見她似乎很疑惑的想了想,然後才抬頭,天真的問了一句:「謝姐姐是要打賞嗎?」
  
  此話一出,涼亭之內鴉雀無聲,只聽聞花園之中那夏日的蟬鳴一聲高過一聲好似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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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9:23:0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巧撥千斤
  
  打、打賞?
  
  驚訝可以不足以形容涼亭內的眾人他們此時的心情。
  
  堂堂王爺的表妹,竟然淪落到要人打賞……這、這……
  
  眾人全都沒有說話,眼睜睜的看著謝欣秀的臉色從氣憤的煞白變為惱怒的羞紅,銀牙緊咬,雙拳緊握,看那架勢恨不得是要過去,對著柳瀾煙狠狠的咬上幾口才罷休。
  
  蘇瀚昊驚愕的盯著柳瀾煙,怎麼都想不明白她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難道說,真的已經癡傻到如此地步嗎?
  
  謝欣秀是可以隨便得罪的嗎?
  
  就算是柳瀾煙現在的情況不同於普通人,但是……蘇瀚昊擔憂的掃了一眼旁邊的柳鑫蓉,如今的大長老他們可是虎視眈眈,正恨不得找個借口把她處置了,她怎麼還自己往陷阱裡跳?
  
  余昕逸將手中的酒盞放了下來,單手支腮,饒有興致的瞅著柳瀾煙,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彭的一聲,謝欣秀掌下的精緻古琴直接爆裂成片,連著古琴之下的小桌一同成了破碎的垃圾,堆在地上令人心驚膽戰。
  
  柳鑫蓉瞟了一眼,不著痕跡的自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那堆碎片更有可能是柳瀾煙的屍體吧。
  
  「柳瀾煙,你剛才說什麼?」謝欣秀伸手一指柳瀾煙,氣得全身發顫。
  
  她,竟然說要打賞她!
  
  瘋了不成?
  
  難道癡傻到一定程度,腦子會發瘋的。
  
  柳瀾煙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瞅著謝欣秀:「剛才你彈奏了一曲,現在又找我要東西,難道不是在討賞嗎?」
  
  「上次我們去茶樓看到那裡彈曲兒的人也這樣啊。」柳瀾煙兀自的說著,根本就沒有理會謝欣秀越來越黑的臉色,想了想搖搖頭,「不對,不對……不太一樣。」
  
  柳瀾煙抿著唇,似乎是在很努力的去回憶當時的情況:「當時那個姑娘手裡還想拿著一個碗還是什麼的……人家把錢都放在那裡面,啊,就是這樣!」
  
  柳瀾煙彷彿是解決了很重要的問題似的,興奮的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錢幣,直接的扔到了她旁邊小桌上的茶碗中。
  
  錢幣碰著瓷碗直接的在裡面互相的碰撞發出刺耳的叮噹之聲,聽的謝欣秀眼中凶光連閃,那是嗜血野獸才會出現的凶狠目光,隨時都有可能將她眼前的獵物撕成碎片。
  
  被謝欣秀的目光盯著,柳瀾煙害怕的往後瑟縮著,囁嚅的低語:「我、我就這麼點錢了,真的沒有了……要、要是不夠,你找旁人要……」
  
  這個瘋丫頭真當她是要飯的乞丐不成?
  
  謝欣秀氣得雙眼冒火,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
  
  「謝小姐,瀾煙妹妹她瘋言瘋語,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較。」柳鑫蓉一看情況不好,趕忙說道。
  
  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她怎麼可能錯過?
  
  柳鑫蓉站起身來,離的柳瀾煙又近,揮起巴掌對著柳瀾煙就扇了過去。
  
  「啊!」柳瀾煙似乎早就習慣了柳鑫蓉動不動就動手的突發情況,一見她的巴掌揚了起來,驚叫一聲,直接就撲了出去,撲到了余昕逸的懷裡,腳下一絆直接踩到剛才的木屑。
  
  木屑迸濺,直直的飛向柳鑫蓉的臉,驚得柳鑫蓉也顧不得去打柳瀾煙,趕忙躲開了。
  
  「你個丫頭,還不起來,撲到男人懷裡成何體統?」柳鑫蓉氣得跳腳,奈何柳瀾煙撲到的是余昕逸的懷裡,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如今的殿下,再不受妖主重視,那也是殿下,她自然是得罪不得。
  
  「你的意思是,我毀了柳瀾煙姑娘的清譽?」余昕逸挑眉,似笑非笑的問著柳鑫蓉,那懶洋洋的笑容,看得柳鑫蓉心驚膽戰。
  
  「殿下,這件事情……」柳鑫蓉就算是知道余昕逸再不得寵那也是殿下,她冒犯不得,剛要去解釋,卻被謝欣秀給打斷。
  
  「柳瀾煙,你憑什麼覺得我是彈唱賣笑的風塵女子?」謝欣秀說得是慢條斯理,但是在她話語之內是絕對不會讓旁人錯認的森寒冷意。
  
  「可是,你彈完曲子,他就給你賞錢了,你又來找我要東西,難道不是討賞?」柳瀾煙在余昕逸的懷中坐起身來,奇怪的皺著眉頭,不解的問著謝欣秀。
  
  旁人還覺得沒什麼,剛才送給謝欣秀玄寒冰晶的世家公子嚇得趕忙叫了起來:「你別胡說八道。我那是進獻給謝小姐的,哪裡是打賞?」
  
  「不是嗎?」柳瀾煙好像無法思考這麼複雜的問題,搔著自己的頭髮,「那你剛才找我要東西幹什麼?」
  
  一句話堵得謝欣秀啞口無言,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
  
  本來是想要柳瀾煙出醜的,弄到最後反倒成了她裡外不是,無從應對。
  
  「謝小姐,您又何必跟我這癡傻的妹妹計較呢?」柳鑫蓉趕忙說道,給了謝欣秀一個台階下。
  
  「嗯,倒是我的不是了。」謝欣秀輕哼一聲,也只好作罷。
  
  旁邊的眾人一聽,趕忙紛紛的稱讚謝欣秀的琴藝高超,給足了她的面子。
  
  蘇瀚昊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幸好無事。
  
  看著柳瀾煙那含著怯意的無辜小臉,心中就泛起一絲疼痛,想到以前那個端莊女子,如今她雖說有些癡傻,但是那份天真愈發的惹人心疼了。
  
  見謝欣秀轉移了注意力,柳瀾煙也就從余昕逸的懷裡站了起來。
  
  感受到懷中的人離開,那種淡雅溫熱的感覺從懷中抽離,余昕逸莫名的感覺到好像心裡有什麼地方空了,那個感覺只是一瞬間,他還沒有來得及細細思量就聽到另外一個世家小姐嬌笑的說道:「不知道柳瀾煙妹妹會什麼琴藝,讓我們也好長長見識。」
  
  「琴藝?」柳瀾煙不解的眨眼,東瞅瞅西看看,小聲的嘟噥著,「今天怎麼都跟我說話。」
  
  她的話自然是惹來一些有心人士的嗤笑,怎麼都跟她說話,以為他們都很稀罕嗎?
  
  若不是為了討好謝欣秀,給謝欣秀出氣,她這樣的人,配跟他們說話嗎?
  
  「瀾煙妹妹,你到底會什麼,相信王府之中不會缺了你會的樂器吧。」明顯挖苦的話讓眾人哈哈大笑起來,擺明就是要看柳瀾煙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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