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十四]盛味記(全文完)

官不聊生

第十章 第二場

　   第二場比賽比第一場比賽嚴謹……了一點點，程靈素帶著自己的拖油瓶，有些不好意思的走進會場，心說，那門衛會攔住不相干的閑雜人等，誰曉得門衛連看也不看一眼，就放行了，程靈素還以為是那牌子起了作用，誰知道進去一看，很多人都是有家眷陪著來的，有錢一些的，竟然帶著自己的小妾和丫鬟都進來了，正坐在休息區，丫鬟們扇著風，小妾給他剝葡萄，愜意的跟來野餐似的。

　　不過程靈素也帶了家眷，也沒有理由去笑話別人，林良在那邊問了一下該做什麼，趕緊就跑過來給程靈素道：“今天的比試完全是回答問題的口試。”

　　程靈素點點頭。

　　林良一臉怨念的看著聞人空，實在是搞不明白程靈素怎麼跟這個家伙遇到才半天，就成了如此親密的好朋友了，這讓他匪夷所思。他壓根忘記了他也只是跟她拼了酒，就自顧自的當對方是兄弟了。

　　“淘汰賽，不愧是淘汰賽。”程靈素小聲的說著。

　　讓這些廚子連刀不准碰的情況下，第一場比賽已經淘汰了近千人，聽會場周圍的人說，第二場比賽，這裡還有四百多人，可見第一場比賽出線的人實在是多啊。

　　林良環伺了一圈熱鬧的會場，激情四射的道：“不讓廚師們用刀說話的前提下，就淘汰了如此眾多的人數，真是嚴格的比試啊。”

　　程靈素看了一眼休息區，第一場通過的人基本上今天都來參加第二場比試了，有的人聽說是口試回答問題的，現在臨時正在休息區抱著一本書看呢。

　　整個會場依然是第一場比試的會場，沒有多大的變動，只是將街上的各種隔間取消了，換成了販賣各種小吃的攤子，瓜果、果脯，零食小玩意，簡直快趕上廟會了，差別只是在於賣的只是吃的。

　　一共設立了八個休息區，休息區非常龐大，一排一排的座位，整整齊齊，每個休息區都是木材做的堅固柱子，棚頂是結實的篷布搭建，下雨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說是為了比賽封街，那也是第一場的事兒，第二場了，守衛對於進出的人士都很寬裕。有一般民眾進來也不怕，反正是來花錢這裡吃小吃看熱鬧的，也不礙事。

　　林良激動的不知道想干啥，跟程靈素風風火火的道了一聲要去參賽，就閃人不見了。

　　程靈素又不著急，“要不要到休息區坐下歇著？”

　　“那我要先買吃的。”眼巴巴的瞅著那邊賣油糕的……

　　小孩兒！！心理確定是個小孩兒了。

　　帶著小白痴到那邊賣油糕的攤子，來了四塊油糕，他眼睛又看到油酥餅那兒了。反正就是歇不下來，程靈素在心裡哀嘆，我的銀子啊！雖說這家伙住客棧不花錢，可是買小吃還是得花錢啊，還是花她的錢呢，肉疼啊……

　　給他買了一大堆的零嘴，兩個人抱著坐到了休息區，幫他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

　　“不准亂跑，堅決不准亂跑。”程靈素千叮嚀萬囑咐著。

　　聞人空啃著熱乎乎的油酥餅，口中忙不迭的答應著，奈何在程靈素的眼中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鳥她，又鄭重其事的說了一遍，聞人空此時已經吃完了一個油酥餅，覺得嘴巴有些黏膩膩，抓起一串早已洗干淨的葡萄吧嗒吧嗒的吃了起來，葡萄皮很沒有公德心的吐了一地。

　　算了，看他這樣，應該是不會亂跑的罷。

　　程靈素又吩咐了兩句，這才離去，拿著自己的牌子隨便的排在了很長的一隊人中間，有好幾個好認識她是那天令陳家出糗的男士，還譏諷她是不是真的於陳家少爺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路人的廢話，程靈素還不太放在心上，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情。

　　第二關果真難易程度比第一關有所提升了，竟然這一大片排隊的人，但凡進去五分鐘後出來的，都是一臉沮喪和想不通的表情，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失敗了，第二關通關失敗，更有鑽牛角尖的甚者，還開始咒罵了起來。

　　“老子是廚子啊，是負責做飯的！！你媽出的那叫問題嗎？正常人都回答不出來罷！”

　　“出的那問題跟料理毫無關系，你新華樓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你！”

　　“真受不了，出題人是不是腦子有病，竟然能想出那種問題？”

　　不過敢爆粗口的皆立刻被到處巡視的衙差給帶走了，這種人就是連資格都沒有的。

　　終於在十個人失敗了之後，有一個人回答正確了，拿著第三關的木牌興高采烈的奔了出來，那表情，好像中了彩票一般的……雀躍。

　　終於有人回答正確了，後面這一伙禽獸自然是不肯放過那只小麻雀，拉扯著年輕的青年，七嘴八舌的問著，是什麼問題，怎麼回答的？這個小青年也是毫無心機到了一定的地步，只是還懂得規則，便沒有說問題，只是說怎麼回答的時候，摸著後腦勺想了半天，嘟嘟囔囔一句，“我也不知道，稀裡糊塗的說了一個什麼……那先生就發給我了一個牌子，還誇獎我答得好。”

　　眾人聽到這種讓人吐血的答案自然是不樂意了，有人又問，“那你回答問題的時候，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當時想完蛋了，我不會……然後隨便說了一句話。”他嘿嘿的笑著摸摸後腦。“不知怎麼的也就通過了。”

　　眾人見這個小青年笑的憨憨的表情，便知他應該是沒有說謊，又想著前面十幾個人的茫然神情，就知此中肯定有貓膩，便是那問題鐵定不能用常理來回答。

　　大家心裡有譜後，就放走了那年輕的憨厚青年。

　　而角落裡坐著的一個神情沮喪的中年人，此時幽幽的抬起頭來，衝著這邊的隊伍低聲道，似自言自語，“他問我偷什麼東西不犯法？我答錯了。”

　　大伙見又有一個試驗體醒來了，自然是激動的轉頭問他，“那你怎麼答的？”

　　“我回答偷情哪裡錯了！！”說著，就繼續不明所以的咆哮著跑出了這裡。

　　偷情……幾個字在所有人的腦海裡回蕩著。

　　程靈素吃驚了一下，這個問題，回答的——偷情！！還問哪裡錯了。

　　而眾人此時才恍然大悟般的小聲說，偷情是犯法的罷？所以這個問題也確實答錯了。

　　但那看中年廚子的反應，他沒有覺得他錯，這麼說，他生活中確實有在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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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靈素心道，這個問題，應該是“偷笑”……怎麼會是偷情？

　　這個大叔算是栽了。

　　前面的隊伍在繼續，很快就輪到了程靈素，她整理了一下衣襟，淡然的走了進去，一坐穩，桌前的先生便十分認真的問道：“請聽題，你正在走路，忽然覺得腳很酸，為什麼？”

　　——腳酸？

官不聊生

第十一章 空間廚房

　   “請聽題，你正在走路，忽然覺得腳很酸，為什麼？”

　　——腳酸？

　　“我踩到了一個檸檬。”

　　程靈素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脫口而出。

　　桌前的先生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答對了，通過。”

　　隨後從桌子那邊走過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他一個牌子，“希望第三場比試，一路加油。”

　　“謝謝。”程靈素接過那個凹刻文字的木牌，鞠躬感謝。

　　桌前先生贊許的笑笑，便讓她出去了，叫到下一位。

　　程靈素出去之後，也沒有激動的開懷模樣，也沒有沮喪的神情，周圍的人見這個人不好接近，便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默默的排隊前進。

　　古代人就已經學會腦筋急轉彎了嗎？

　　不，確切的說不是古代，她身處的這個時代不屬於歷史上任何一個時代，該叫……架空嗎？

　　呵呵，罷，罷！一切順其自然才是常理。

　　走到了休息區去找小白痴，他正在嗑瓜子呢，瓜子皮吐了一地，方圓一圈的座位，沒人敢坐。見程靈素回來了，開心的衝她招手，還喜滋滋的說：“我沒有亂跑哦~~”

　　程靈素感覺丟人啊，真不想說認識這個人，硬著頭皮走過去，“這個瓜子皮……”就不能扔在一堆嗎？

　　“看熱鬧就是這樣才過癮啊。”大言不慚的對程靈素道。

　　程靈素拉起那家伙就趕緊往外面走，口中不斷的道：“回去了。”丟死人了。拖著那個死賴著不肯走的家伙回了客棧。

　　剛回到了客棧，拉著聞人空回到房間，有一些問題她心中頗有疑慮，但只能默默的藏在心中，那事兒沒法說。不想被外面的吵吵嚷嚷所打擾心神，讓聞人空自己出去玩，他反倒不出去，陪她一起坐在窗戶邊，趴在干淨的窗台上，兩個人默默的望著窗外，運河、垂柳、行人、熱鬧、烈日……好像這間房子變成了一個特別安寧能讓人清心的住所。

　　突然，房門劇烈的被敲著，是店小二的聲音。

　　“程家公子，程家公子，有你的，有你的東西……”

　　說的都變得不利索。

　　程靈素睨了一眼門的方向，起身，門剛被打開，店小二就激動顫抖著說：“公子，這個是驛站的人讓我交給你的。”將一個紫檀木盒交到了程靈素的手裡。

　　“我？”

　　程靈素手中拿著那沉甸甸的小巧紫檀木盒，道了聲謝謝，給了小二哥五文錢作為小費，店小二吃驚的看著程靈素，說不能收，她冷冷的說，這是小費便關了門讓店小二自行處理那五文錢了。

　　“是誰送的？”聞人空睜著滴溜溜的眼睛問，像是一只好奇的小鹿斑比。

　　“不知道。”

　　從唇中吐出了三個字，兩個人又回到了窗台邊，坐在那兒，探究著這個盒子，正面刻著程靈素的字樣，她翻過來，卻是被嚇了一跳，竟然背後右下方，刻著一行小字，字的內容是“統括美食機構”。

　　看到統括美食機構幾個字，程靈素的第一個反應是，“這是送給你的？”

　　問聞人空。

　　聞人空搖搖頭，“上面有字，是寫著給程程的噢~~~~”

　　確實。

　　正面刻著“程靈素”的字樣。

　　可，統括美食機構的人怎麼會認識她？

　　對，聞人照！那個一等美食執照是聞人照的，聞人照是統括美食機構的人。

　　那麼，不對，她剛來這邊沒幾天，聞人照也不應該認識她。

　　程靈素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有些事兒難以解釋。

　　懷著一肚子的疑惑，想打開木盒，卻發現……沒有鑰匙。

　　給了我這個，卻沒有給我鑰匙，美食機構的人怎麼想的？玩弄了一下那把鎖，仔細的檢查著木盒上面所有的細紋，卻在銀鎖下端處發現一處，似乎可以按下去，將那塊木頭輕輕的按了下去，心中祈禱著該不會是怎麼暗器便好了。

　　只聽“叮”的一聲，那塊木材呈現小正方形下陷，從裡端冒出來一個金屬中央有一塊電子感應屏的……

　　程靈素一個沒坐穩，竟然身體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腦袋撞在了地上，自身卻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兩眼有些失神的望著房梁，毫無焦距的眼睛環伺了一圈房間，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飛檐，古代啊，沒錯！那，怎麼會有指紋探測機？

　　有人在操縱一切，知道她的到來，知道她不屬於這個時代，知道很多事……

　　程靈素忽然覺得不難理解了，為什麼總覺得這裡怪怪的了，比如，竟然出現S級美食執照，古代沒有S、A的說法才對，大寫字母出現的時機不對，叫評審官為評審官，很多事情都是脫離常識外的，那把刀，對，那把刀應該也是常識之外出現的，還有這個木盒。

　　想了半天，沒思考出一個所以然，決定走一步是一步，既然別人都安排好了她的路，那麼她就先走著看著不就行了。

　　將自己的大拇指放在了指紋采集處，經過掃描後，木盒上面的鎖吧嗒的掉在地上，盒子應聲而開。

　　“咦，是一只翡翠鐲。”聞人空驚喜的道。

　　鐲子？

　　程靈素本也驚喜，不過好奇的心情被一只鐲子破壞了，她不是個喜愛首飾之人，這只玉鐲。

　　翡翠的綠，鐲靜靜的躺在紅色的絨布上，看起來充滿了一種神秘的誘惑。

　　伸手將玉鐲從盒子中拿起來，不想戴，但是在聞人空驚艷又鼓舞的眼神下，無奈的戴在了左手腕上。

　　不，不對，這不是翡翠的，也不是玉，雖然冰涼，但卻絕對不是玉，就跟那刀，不是普通的鋼一般，材質皆不明。

　　收拾了收拾，午睡期間，程靈素迷蒙中，做了個夢。

　　夢中——

　　她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特殊的環境，一個不同於古代的超級廚房，映入眼簾的皆是熟悉又陌生的廚具：電飯煲、電蒸鍋、煮粥鍋、電燉盅、烤箱、微波爐、冰箱、酒櫃、刨冰機、消毒碗櫃、攪拌機……各類用品一應俱全完全是T字型的開放式廚房，左邊是中餐料理區，右邊是西餐料理區，角落裡的收納櫃，阻尼抽屜，嵌入式膠粒、液壓撐杆隨意停撐杆、抽屜式立櫃、大水槽、伸縮龍頭、感應燈、台面瀝水溝……

　　設計相當精心，裝修十分合理，完全符合程靈素的個人習慣，在視覺上就無比的干淨清爽，看起來又溫馨，各方面的細節問題也處理的無比的好，例如灶台的高度，灶台和水池的距離，擇菜、切菜、炒菜、熟菜都有各自的空間，櫥櫃要設計抽屜……早餐台、吧台，更是一應俱全。

　　程靈素腦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難道她穿越回來了？

　　走過飯桌，拉開了那厚厚的窗簾，再拉開落地窗，走向了外面，平整的草坪，抬頭，一株偌大的榕樹，矗立在廚房的旁邊，郁郁蔥蔥，樹冠十分巨大，濃蔭覆地，氣根纖垂，姿態奇特古樸，而在榕樹和房子不遠處，又是一個小湖泊，湖泊依山而傍，幽靜的好像是迷失的遠古誘惑，等程靈素走近，才發現，這湖泊很奇特，便是俗稱的“陰陽湖”。

　　左邊是正常的冷水，右邊是溫泉。完全是一個奇觀。並湖泊周圍的土地相當的肥沃富饒，草兒都生長的很旺盛。程靈素抬頭又繼續看向遠處，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到了，迷霧遮擋住了視線，你只能看到房子、榕樹，巨大的草地、湖泊、山的這一面。

　　就好像，你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

　　糟糕！若沒有電，那廚房裡的一切如何啟動，程靈素架不住忙急匆匆的順著落地窗又跑進去，隨手拉開冰箱的門，冰箱裡面的感應燈亮了起來。

　　程靈素一頭霧水，她又走到旁邊，開了其他電器，完全可以使用，而到處也沒看到一個電線和插頭插座，那利用的是什麼能源？

　　這讓她匪夷所思——

第十二章 鐲子裡的世界

　   隨後又覺得自己很傻，做夢嘛，出現什麼詭異的事情都可以接受，無所謂是怎麼發電的，只要能用不就行了，嘿嘿，嘿嘿……

　　“醒醒，醒醒~~~~程程~~~~~”

　　耳邊疑似傳來了熟悉的叫聲。

　　程靈素覺得自己的意識正在脫離夢境中——

　　嘩的睜開眼睛，然後怒看在她床前熊熊放近的這張臉，“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夢中出現了一個很奇特的地方……你打擾到我的美夢了。”

　　“我知道。”

　　聞人空笑嘻嘻的點頭。

　　程靈素坐起身，說道，“你怎麼知道？”

　　聞人空指著她的嘴角說道：“因為你睡覺一直嘿嘿直笑，人家以為發生什麼事情了，當然要叫醒你。”

　　這話也在理，程靈素頓時無語了。

　　兩個人坐在床邊開始大眼瞪小眼，發呆，直到程靈素的視線猛地掃到了左手手腕上，心說，會不會是這個鐲子搞的鬼，她很少做夢，一做就做了這種玄奇的，再聯想到那盒子是時空常識外的，程靈素不禁想，會不會是一個空間手鐲？

　　不，不，這不科學！

　　不會有這麼離奇……又不對，穿越如此離奇的事兒都發生了，多一個常見的空間手鐲也不是什麼更加離奇的事兒了，程靈素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才嘗試著將自己的思維入侵到這個手鐲裡去，結果——

　　還真進來了！

　　她這回出現的地點是溫泉湖泊前，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那座廚房矗立在那株古榕後面，真諷刺啊真諷刺，沒想到還真是一個空間手鐲。

　　用力將自己的思維給抽離出去，看到的景像就變成了又在自己的房間中。

　　可以帶人進去嗎？有了這個念頭的程靈素說做就做，什麼話都沒說，直接一手搭在聞人空的肩膀上，然後用力想著那個空間。

　　“這是哪兒？”聞人空驚魂未定的，一眨眼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兒，程靈素張大嘴巴幾乎合不攏嘴了，不是吧，真的，兩個人都進來了，“沒事，你在做夢！！”出去使用的是比較暴力的方式，直接用意念驅逐兩個人在此處的存在，聞人空眨巴著眼睛，看著一成不變的房間，聽著窗外小鳥在柳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喚，說道：“程程，我剛才，好像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見到了，見到了一株很大很大的榕樹……”回憶進行的很慢，他表達的也很慢。

　　程靈素額頭滴汗，本想說你確實在做夢，隨後想想，不就是一個空間手鐲麼，現在要測試的是它是認主的，還是說只屬於自己，再加上，聞人空和聞人照是認識的，聞人照是統括美食機構的人，應該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應該不礙事，還有，若真的只屬於自己，那麼以後種點什麼蔬菜瓜果的，自己一個人進去有點太累了，這個人是最好的幫手，程靈素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尤其這個家伙看起來很……無害，應該沒事。簡單點說，她就是懶。

　　走過去，拿了茶壺，茶壺裡灌得是店小二專門送來的冰鎮酸梅湯，只是如今擱了小半日，已不在冰了便是，隨手給小碗中倒了小半碗，一咕嚕的喝光了，這才走到聞人空的面前，說道：“我可以信任你嗎？”

　　聞人空疑惑的看看程靈素，恍若不解為何她會這麼問，不過他的答案……站起身來，輕輕擁抱住她，然後將那顆腦袋擱在她的頸間輕嗅著，“除了照說的可以信之外，就最喜歡程程了~~~呆在程程身邊，很安心，喜歡這種感覺，其他，壞人多多，不要！”

　　在她的耳邊嘟囔著，更像是呢噥軟語般的自言自語。

　　程靈素一直不會抗拒聞人空突如其來的擁抱，原是因為她更多的是覺得聞人空就像是一個任性又可愛的小孩子，這說的是在心性上。信任他大多也是因為這方面，“那剛才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作為我們之間的秘密吧？”

　　聞人空一聽這話，忙抬頭，表情有些緊張的說道，“連照也不能知道嗎？”

　　聞人照的話，應該沒關系吧，這個東西想來就是他寄來的，程靈素想著搖了搖頭，“沒事，聞人照的話可以知道。”

　　“太好了。”聞人空興奮的說道。

　　“那現在我們開始做第二個測試。”

　　第二個測試，測試的是可不可以把人的實體給收進去這個空間，不然待她一個人時，進入空間，有人進房間發現她身體不動彈怎麼辦？關鍵時刻，還必須得實體能收進去才可以，這樣子有危險時也是一個很便利的逃脫工具。

　　程靈素對聞人空說道：“你看著哦，若我的身體可以消失，你等會告訴我。”

　　聞人空乖巧的點頭稱是。

　　程靈素看了一眼左手上的玉鐲，閉上眼睛，開始努力的在心中默念：把我的整個身體都收進來，不要只是思維，要身體，要身體，要身體全部收進來……過了三秒，只聽得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驚呼，她趕緊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空間裡面，身體到底完全進來了沒啊？又想著要出去，重新睜開眼睛時，只覺得身體猛然有降落在床沿兒的感覺，成功了？

　　聞人空嘴巴張成了O型，“程程，你你，你，你是不是會變戲法？”

　　程靈素便問，“我的身體剛才？”

　　“剛才消失了，然後過了一下下你又出現了。”

　　“不錯不錯。”

　　☆

　　有了如此便利的東西，怎麼能不好好的善加利用呢！人的身體都能收進來，那麼肯定能帶一些東西進來了，改天，在古榕下掛一個秋千，然後在擺上幾張竹椅，幾張小幾，茶碗和茶壺，傍著古樹，還可以支個葡萄架，沒事悠閑的吃葡萄喝茶，倒也不失為是一種樂趣。

　　說做就做，程靈素一直都是行動派，對聞人空道：“要不要去買點東西？”

　　聞人空眉開眼笑的說道：“好啊。”

　　來到了鬧市，這條巷子裡很多家鋪子都是專門賣蔬菜瓜果的種子，程靈素走到攤子前，摸了摸那土豆的種子，說道：“老板，這個給我來一包。”

　　“好咧！”

　　“香菜、白菜、韭菜、青菜、菠菜……”程靈素一下子點了好多樣的菜種子，“這些基本的都來一點，分別幫我包起來就行。”

　　“好咧！”

　　店老板開心的每個都挖了一小勺，用油紙細心的包好。

　　程靈素接過東西放在帶來的包袱裡，說道，“謝謝。”

　　准備付銀子走之際，店老板神神秘秘的對程靈素說道：“公子，我見你的衣著打扮不像是鄉下之人，為何……”

　　程靈素一愣，然後也同樣笑的神秘的說道，“你猜？”

　　店老板遂哈哈大笑，然後說：“不瞞您說，我見您與旁邊的這位公子皆儀表不凡，便知您不是做此等工作的人，公子，我這裡還有我們家堂兄在外國旅行回來帶的種子，學名叫番茄，但我等不敢輕易的種下，怕浪費了種子，什麼都沒種出來，這番茄是羅馬帝國進貢給朝廷的貢品，就算是在整個西華朝，也只有數名上層官員品嘗的起，一般人都沒見過的……”

　　番茄早已出現，這是毋庸置疑的，但不是老板說的如此珍貴，在新華樓的菜單上，她看到過番茄這個名目，回頭問聞人空，“你吃過番茄嗎？”

　　“在美食城那會兒，天天吃，不就是紅色的，皮薄又大多汁。”聞人空老老實實的回答。

　　程靈素哦了一聲，似回憶的說道：“我也是，以前天天吃。”

　　停頓了兩下，才抬頭看老板，“老板，那種子怎麼賣？”我只需要一粒。

　　老板相信這兩個人不是一般人，但聽了人無意間的描述和說辭後，張了張嘴巴，想了很久，才猛然下定決心道：“那一袋種子，我可以送你一包，若是可以結出果實，請讓我品嘗一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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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買雞記事

　    向著老板說明了情況，說為了試驗，只要一粒，不想浪費他的種子，老板念其這位少爺如此的仁心仁德，便說，那我送你兩粒好了，於是，程靈素最終是得了兩粒番茄的種子。

　　急急的想回家嘗試下，卻又想到，水果種子還沒買呢，又在這街上轉了轉，說實話，對於水果，程靈素是喜歡吃，可若是種下果樹，一下子長成一大片，成熟的時候還要她一個一個的去采摘收拾，有些水果若不及時的采摘，便會掉在地上，時間一長腐臭的味道可不太好聞。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程靈素只買了幾種簡單的，溫熱性的買了龍眼、黃桃、橘子、荔枝、紅棗等都是一點點，夠她和聞人空二人吃就行了，微溫平性的買了檸檬、山楂、葡萄……，寒涼性的買了蘋果、草莓、香蕉、哈密瓜、桑葚……其他又隨便挑選了一點種子帶回去。有些果樹是沒有種子的，需要嫁接才能成功，這樣的情況程靈素決定以後再說，先把眼前的情況顧好。

　　聞人空跟在程靈素的後面，新奇的跟著她買東買西，樂不可支的挑選著精美飽滿的種子，其實，在外面，聞人空的形像是十分正面的，原是因那略略俊美的外形讓人誤以為這是哪裡來的貴公子，殊不知那脫線的腦細胞和沒常識的思考模式根本讓人不能恭維，總之，只要不開口說一些十分白痴的話，便是一個正常人就是。

　　☆

　　朱雀廚師協會是一個十分正規的組織，也是廚師們可以交流心得以及互相PK認識的概念共同體，朱雀廚師協會和統括美食機構有所不同，“統括美食機構”的總部位於美食城塞尚，它又是一個全球化的組織，在羅馬帝國和西華朝以及塞浦路斯和歐洲其他君主制小公國各有分支點。

　　統括美食機構建立於三十年前，二十年前開始就以“點”的存在形式在各國主要城市設立了機構分支，所以，整個體制已經很成熟了，美食執照在全世界範圍內受歡迎的程度更是讓人驚嘆，提高了廚師的地位。

　　而另一方面，朱雀廚師協會成立的時間是九年前，是中國傳統的廚師們為了對抗世界料理人發起的組織集團，但是，統括美食機構體制成熟，又具有相當公平公正的特點，這也是為料理界人士所青睞的緣由，朱雀廚師協會根本沒有與之抗衡的財力和實力。

　　但朱雀廚師協會的劉當家，根本不死心，在三年前，賄賂了朝廷命官，以特別的形式向西華的皇帝進諫，打著保護國民資產的旗號，欲讓朱雀廚師協會雄起。

　　皇帝本身不在意料理界的事情，在他看來，廚師做飯這種事能相互促進是一件很好的事兒，統括美食機構的成立讓羅馬帝國和西華的關系很和諧，雙方不斷的輸進不同的東西來換取對方擁有的，但又不能不在乎臣下們的諫言，於是隨手打發了一些銀款說是讓他們自行去處理。

　　皇帝應允了，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也許皇帝本身的話語不具任何意義，但是朱雀廚師協會卻有了名正言順招聘會員的理由，吸收各路廚藝好的廚師們進會裡，沒事開一些大會小會商量怎麼跟統括美食機構對抗，先把統括美食機構趕出西華再說。

　　其實這群人說白了就是自命不凡自命清高，覺得自己廚藝極好，但是多年前參加統括美食機構的比賽想要獲取A級銀牌美食執照時，被各方高手打垮一蹶不振，氣的說人家不公平，然後就盤算著怎麼弄垮那個看不順眼的大集團大組織，再說白了，這裡就是一群失敗者的集中地，多數人都是想要獲取美食執照未果事後記恨統括美食機構，但也有少數頑固派熱血之士頭腦發暈的參與其中，准備大干一番雲雲。

　　最後，唯一一個理由便是，統括美食機構崛起和成功的理由還有一個便是手中擁有眾多“靈寶級”的廚具，而成為A級銀牌美食執照擁有者，便可以“有幸”得到那些傳說中的廚具。

　　但在十五年前，廚具基本上都散落在了許多美食執照擁有者的手中，換句話說，現在許多不明人士都想尋找那些傳說中的廚具，朱雀廚師協會也想得到廚具。

　　新華樓的背後當家掌櫃是何新，已經年近五旬，老當益壯的很，因為是A級銀牌美食執照持有者，所以他也有一把傳說中的廚具，“黑翎鍋”！也是這個特殊的鍋的存在，讓新華樓的名氣如此之大，更讓朱雀廚師協會劉當家屈尊降貴來與何新談條件。

　　新華樓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搞出這麼大規格的廚師大賽，資金和各方面都承受不起。

　　在城西的一間酒樓裡，包廂裡坐了幾個人，低聲交談著，“劉先生，祝願我們合作愉快。”

　　何新對面是朱雀廚師協會的三個人，領頭的自然是劉仁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何先生說哪裡的話，合作必定產生一個良好的結果。”

　　“呵呵。”何老只是干笑著。

　　劉仁昌忽然有些擔憂的問，“我們已經淘汰了很多人數了，不知道會不會將一些優秀人士也淘汰出去呢。”

　　“不會，我吩咐下去了，讓他們注意著。”何老的笑容很精明，“有背景，可能持有廚具的人我都讓人注意著呢。”

　　“那我便放心了。”劉仁昌捋了捋自己半百半黑的胡須。

　　後面的兩個隨從也是笑意盈盈。

　　雙方只是合作的關系，新華樓想利用這次的盛事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而朱雀廚師協會只是想尋找廚具來得以擴大自身影響力，互利互惠的關系，雙方都跟老狐狸似的，各自算計著。但廚具若真出現，到底誰能搶到手，這可還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

　　又說這邊，程靈素跟聞人空買了種子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聞人空提議著，“想種菜啊，那要不要去集市買幾只雞幾只小鴨子也養上~~~~~”

　　聞人空的提議讓程靈素很是動心，不過她自身的某些因素直接導致的她不能夠養這些東西，想了想，說道：“那先去看看。”

　　那個因素，讓程靈素是有點尷尬的，沒有動物緣，這算不算一個很詭異的存在，從小到大，她都沒有半分動物緣，小動物們見了她都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個躲得遠遠地，莫非是因為她的職業是拿刀的，這也說不過去啊，平時又不拿菜刀，那他們為什麼那麼怕她呢？

　　程靈素心裡還有著小九九呢，有些自信的心想，指不定到了古代，動物們會愛上她的，抱有這種相當樂觀的想法，兩人來到了集市東邊專門賣雞鴨鵝的地方。

　　看到那些驕傲的肉雞們昂著脖子格格的叫著，一個個肥碩的屁股在程靈素的眼前晃來晃去，她的腦中已經自動把這只雞想像成了新鮮的烤雞翅膀，烤雞~~有些兩眼放光，說道，“好肥大的屁股，這只雞一定肉質一定很不錯。”

　　那賣雞鴨鵝的老板見程靈素穿著又是好料，便迎了上來，“公子真是好眼力，我養的雞都是相當肥大的，那些鵝也是，你帶回去做菜的話，肯定非常上桌，對了，那鵝還在下蛋期呢，可以順便抱幾窩鵝蛋呢。”滿面熱情。

　　聞人空在牆角那邊逗著圈裡的幾只母雞玩，母雞都開心的在他手心啄啊啄，又還在他手心蹭著，好像很愉悅的樣子。

　　為何程靈素覺得那幾只雞好像在暗爽。

　　是錯覺嗎？

　　老板的介紹很誘人，這些雞鴨鵝確實都不錯，站在雞窩旁邊，程靈素招呼著，說道：“雞崽子們，快過來喲~~~~~~”

　　所有的雞們在聽到程靈素的聲音後，轉過頭來利落的看一眼，然後迅速退避三舍到雞窩的最角落，甚至都擠成了一堆了還在擠，有的雞崽子甚至還想要飛出雞窩避難似的，在撲棱撲棱的煽動著翅膀做垂死掙扎，一時間，整個雞窩格格的聲音大作，鴨群也像是接收到了同伴的求救信號，不過並未理睬它們，反倒是同仇敵愾的也想要避難去。

　　所有的雞鴨鵝種動物們，似乎在一時間都嗅到了危險地氣息。

　　聞人空驚訝的望著這種奇觀，喃喃的說道：“程程~~~~~~那個~~~~小雞仔們好像都不喜歡你~~~~~~~~~~”

　　程靈素黑著臉，說道：“不用你說，我不是瞎子！！”

官不聊生

第十四章 奇怪的豬

　   聞人空湊上前，在她耳邊說道：“一定是你剛才說的那句話還有你臉上的表情嚇到雞崽子們了！”那兩眼放光一看就打算把人家雞兄們吃了，換了誰誰都怕啊。

　　程靈素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是嗎？”

　　“是的，你現在態度放好點，說點好話，它們就不怕你了。”聞人空在一旁出著餿主意。

　　意外的，程靈素覺得這個餿主意似乎挺靠譜的，破例決定試一試。

　　冷哼一聲，又輕咳兩聲清清嗓子，隨後臉一變，便笑的像白雪公主的後母似的：“雞崽子們，媽媽來找你們了，快點過來喲~~~~~~~~~”

　　再接再厲豪不放棄，繼續在為自身的權益做鬥爭。剛才小雞們跑的那麼快一定是因為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嚇到它們了，這回一定會成功。

　　誰想的到，所有的雞鴨鵝還是根本不甩程靈素，雞氏一族的人民群眾們此時正在奮力的撲扇著那早已經退化的翅膀，想鴨群全力的奔去，整個場面顯得有點，滑稽。

　　“公子，您快走罷，我不賣給您了！！”那也被此種奇觀嚇到的鴨老板忙淚奔著道：“您就站在這裡，就把我的雞窩嚇得是雞飛鴨跳……”

　　鴨老板的話沒說話，程靈素就拉著聞人空快步的往回走去。

　　臉色臭臭的。

　　也真的蠻奇怪的，程靈素剛離開了三步，那些雞群鴨群鵝群們便都不在驚慌，場面頓時安定，過了三秒，雞鴨鵝們又都慢慢的往自己的窩裡走，實在是奇特的要命。

　　聞人空還不時的用眼角的余光瞄著那邊的情形，在真看到之後，驚訝的合不攏嘴，手指顫抖的指著後著，那個那個那個個不停。

　　程靈素不用回頭就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只是皺著鼻子哼了一聲繼續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是知道只要她一離開，那些雞就安定了。

　　屢試不爽。

　　走了一小段距離，聞人空弱弱的道：“程程~~~~~~~我想了想，是不是禽類動物都怕你，畜類不會怕呢？”

　　“回去罷，別想了。”程靈素懶得再提這件事了。

　　聞人空扯著程靈素的袖子不放手，“不要嘛，咱們去豬牛羊那裡看看~~~~~~~~~~~”甜甜的衝她一笑。

　　程靈素睨了他一眼，閑閑的說道：“你是想看我笑話吧？”

　　“沒，沒啊~~~~~~我只是，只是~~~~~~~”不好意思中。

　　“只是？”繼續看他。

　　聞人空摸著後腦勺，笑嘻嘻說道：“只是沒見過~~~~~~沒見過動物會這麼直白的遠離一個人~~~~~”

　　這家伙，還故意的修飾了一下用詞，“你明明在笑，很幸災樂禍吧？”

　　“沒~~~”繼續誓死反駁中。

　　程靈素倒是很直接的說道，“你直說我是被動物厭惡的人就行了。”反正都習慣了。

　　聞人空想了一會兒，這才有模有樣的分析著，“程程~~~~不是厭惡，動物們不是厭惡你，是怕你。”

　　程靈素冷哼一聲，“我是廚師，專門殺生的，那些小兔崽子們當然怕我了。”

　　聞人空說道：“那狗狗和貓咪呢？”

　　程靈素斬釘截鐵的說道：“一樣。”

　　聞人空猛搖著頭，說道：“怎麼會？狗狗很乖的，也有很凶惡的狗狗，他們應該不怕你才對。”

　　“我怎麼知道它們為什麼會怕我。”

　　聞人空不依不饒的拉著程靈素的胳膊說道：“你讓我看看嘛，走走走！那邊有賣小狗狗的。”指著那邊有個人在賣狗。

　　“你就是想看我笑話。”

　　還沒吐槽完便被聞人空拉著走，程靈素也放棄反駁和掙扎了，腦中開始思考著，是不是該拿一些銀錢買一個房子什麼的，到現在連自己的家都沒呢，雖然住在客棧挺舒服的，但總沒有一個穩定的落腳點也不是辦法。

　　……

　　……

　　五分鐘之後，程靈素猛然從沉思中回神，就看到兩個人站在一個陌生的街道上，四處的店鋪全都是賣胭脂水粉的，不由的奇怪的問聞人空：“你想買胭脂水粉？”

　　聞人空窘窘有神的漲紅了臉，“才，才不是，明明看著那賣狗的，也不知道走著走著……”怎麼的就走到這邊了？？

　　“你指的那邊……現在，你領著我走到的這是哪邊？”真有點服了這個人了，路痴之名真不是作假的，剛才眼睛和她都看著那邊有賣小狗狗的商人，結果拉著她卻轉到了這是哪裡？另外一條街，她只是沉思著任由他拉著走了幾分鐘，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程靈素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悠悠的說道：“你，真是一個天才。”

　　聞人空怎麼說都是個大人了，又不是真的白痴，尤其別人在損他時，他還是聽得出來的，頓時腦充血的尷尬了，隨後就將腦袋埋在程靈素的肩窩又蹭啊蹭，跟一只大型犬似的，小小聲的撒嬌著緩解自己的尷尬，“又不是故意的~~~~~”

　　這條街上幾乎全部都是賣胭脂水粉等女性用品的，男人實在是很少，大部分男人也都不好意思走到這條街上來，怕被人罵變態。結果眾姑娘們在不小心瞄到這裡的情況後，臉先是紅了，然後青了，用審視的目光研究著這邊兩個……男人？雖然兩個男人都長的極度好看，一個俊美的優雅，動作卻像個小孩子，一個秀美的冷艷，神情孤傲又冰冷，極端的形像組成了完全不同的類型，但是站在一起又別樣的和諧。

　　只是，他們是那種關系？

　　揚州城作為一個西華朝一個重要的港口。經常出入形形色色的人種，很多奇特的事情，人們也可以接受，說到底，這也是西華朝的國風本身就是開放造成的，兼容並蓄。“男風”民眾不反對不接受持中立態度，因《西華律法》中明確有寫：“在律法的基礎上，民眾擁有絕對的自由和平等。”

　　《西華律法》最後一次修訂的時間是四十年前，來源於《羅馬法典》中某些條款，西華皇帝認為，應該學習別人的長處，取長補短。

　　《羅馬法典》中指出：“無論多麼高尚的理由，都無權剝奪別人的自由”。

　　程靈素意識到了周圍的不尋常目光，倒沒有什麼緊張，只是懶懶的拉著聞人空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順著巷道七拐八拐這才方才走到了正常的街道，迎面走過來一個小青年牽著一只鬥牛犬邁著狼步吊兒郎當的走過來，見到前面二人擋住了去路，“讓開，好狗不擋路，你們快給本大爺讓開！！”

　　哪裡跑出來的路人甲？不識相。

　　內心中微忖了一下，卻意外的被這只品種很優良的鬥牛犬震驚到了，不錯，這只狗或許不怕她吧。

　　“快給大爺讓開路，不然的話我就讓我們家的大凡咬死你！！死小白臉~~~~”小青年流裡流氣的說著，“大爺我這只鬥牛犬是我二叔從羅馬帝國帶回來的最凶猛的品種。”

　　那只鬥牛犬的確看起來很凶惡的樣子。

　　程靈素作勢要蹲下，與狗平齊的對視，聞人空怕那只凶惡的狗狗咬她，拉著她不讓她跟那只狗對峙，程靈素才不管了，低下頭，只是平靜的看著這只鬥牛犬，狗狗本來很平靜的蹲在主人的腳邊，結果在看到程靈素的眼睛時，整個狗軀都顫抖了一下，全身感覺都要窒息了。

　　程靈素伸手過去，撫摸了一下狗頭，輕聲道：“你叫大凡是吧？真乖啊~~~~”明明是輕柔細語，卻見那狗因為程靈素的撫摸整個身軀不斷的往後仰著，腦袋都快仰到天上去了，兩只狗眼裡泛出了豆大的淚花兒，一副怕極了的模樣，那樣子，顯然是根本不想被程靈素撫摸，卻又不敢躲開，只能僵住。

　　“誒，這只狗狗沒怕你。”聞人空欣喜的在旁邊表示。

　　“大凡，咬她，咬她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狗的主人正准備踢一腳狗屁股，卻見此時，這只羅馬來的鬥牛犬好像精神崩潰了似的，狗眼上掛的淚花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然後整個身軀快速掉轉，淚奔的往回跑著，邊跑邊汪汪的叫著。

　　聞人空嘀咕了一句：“一只狗跑的比兔子還快~~~~~”完了又走過來，安慰了一下狗主人，“你家狗狗哭了哎~~~~快回去安慰安慰它~~~”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你們……”氣的肩膀都在顫抖，小青年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你了半天又覺得二對一處於下風，還是先回家再說。

　　程靈素的手還停在空中，半響都沒說話，靜靜的放下了手，看來還真是沒有動物緣啊，呵呵。

　　忽然，有什麼東西在腳底下蹭著她的褲腿，什麼啊，聞人空那家伙什麼時候喜歡蹭褲腿了？不好，好像開始扯褲腿了，程靈素往下一瞄，這可不得了了，是一只粉紅色的小豬，正在惡狠狠的咬著她的褲腿，好像是在埋怨她不理它似的。

　　“額，一只豬！！”程靈素奸笑著蹲下，摸了摸小豬身上的皮毛，“不錯不錯，顏色漂亮，很好的食材。”

　　“哪來的豬？”聞人空也愣了。

　　那粉紅色的小豬卻沒有半點懼怕程靈素的樣子，反倒是諂媚的蹭了蹭她的褲腿，奶聲奶氣的擠出一句；“帶我走吧~~~~~~~”

　　聲音？

　　程靈素頓時呆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喂，帶我走吧，小靈~~~~~~~~”

　　程靈素僵硬的問道：“你確定你是只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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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來歷

　   卻只見那粉紅色的小豬像是不屑於回答這個問題一般，翻了翻白眼，然後直接往程靈素的褲腿上又蹭去。

　　程靈素瞬間有點明白它的意思了，看它渾身上下似乎也挺干淨的，趕緊抱起來在懷中，對身後的聞人空道：“快點，先回家再說。”

　　聞人空忙不迭的應道，兩人一豬便迅速的往客棧飆去，步伐十分的急。

　　這邊剛進客棧，就被好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看著程靈素懷中抱著的那只粉紅色的豬。

　　“誒……豬的話不是應該放在後院豬圈裡去嗎？”

　　“就是，這麼大大方方的抱著進門實在是……”

　　“看那只豬好像是品種挺稀有的吧。”

　　“再稀有那也是用來吃的吧，不過就是個頭小了點，還得長一段時間……”

　　也不去管其他人的竊竊私語，程靈素迅速的上樓，兩人一豬進了房間，程靈素將小豬放在了地板上，小豬懶洋洋的眯起了眼睛，打了一個哈欠，一副困倦的樣子，程靈素可沒有閑工夫讓它睡覺，“說，你為什麼能說話？”

　　小豬耷拉著眼皮看著“真人版”程靈素，說道，“我一直都能說話。”沒想到真是程靈素，還真見到了。

　　程靈素有些玩味的捏著豬耳朵，笑著說道，“豬是不能說話的。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小豬瞄到了右邊那個熟悉男人的臉，此時眼光熱情的看著它，這讓它多少有些吃不消，小生怕怕的向著程靈素這邊挪著，“我有意識的時候就能說話了，原因，不知道，你的名字啊，這個，你問他啊，你旁邊的惡魔知道！”

　　“惡魔？你說的是聞人空？”程靈素指著聞人空說。

　　“他是聞人空？”不是叫做聞人照嗎？大騙子大騙子，這只粉紅色的小豬看來對聞人照的怨念很大。

　　“對。”程靈素點頭。

　　小豬立刻用奶聲奶氣的嗓子說道，“他騙你的，他叫聞人照啦，小靈，你聽我說，他是壞人，大壞蛋一個，你千萬別跟他在一起，呆在一塊，他會整個對你又大又罵外兼踢你屁股對你各種暴力的~~~”說著，兩泡眼淚兒就擠了出來，像是深受其害似的。

　　程靈素唯一關心的是：“你認識聞人照？”

　　小豬舉起一個豬爪子指著笑的一臉開心的男人，“就是他啊。”

　　“不是，好像應該是他的兄弟吧？”情況有點混亂，程靈素自己也有點混亂了。

　　“？？”小豬滿頭問號。

　　程靈素擠出一句話，“兩個人長的一樣。”

　　“是嗎？”

　　小豬可不信，抖了抖懶散的身體，站起來，開始繞著這個熟悉的人左轉一圈右轉一圈的打轉，它不是傻瓜，可不會記錯的，在“苗圃”那會兒，這個過分的男人對它施行了什麼暴行，作為一只有尊嚴的豬，卻整天被人踹豬屁股，呼三喝四，還要被迫的躺著讓他靠在它身上睡覺，憑什麼？它是一只會記恨的豬，復仇的心思很強烈，繞著聞人空幾圈，還不斷的用鼻子嗅嗅味道，但看在程靈素的眼中，就像是一只可愛的小家伙正在用它的豬鼻子拱著聞人空。

　　過了幾分鐘，小豬才停了下來，對程靈素道：“我以我的豬格擔保，他就是聞人照。”

　　言之鑿鑿的模樣，煞有其事的，程靈素卻不能相信它，“首先，你是只豬，其次，你來歷不明，第三，你好像跟聞人照很熟？第四，為什麼聞人照會知道我的名字。好了四個問題，可以開始回答了。”

　　小豬被程靈素認真的模樣震驚到了。

　　看來它不回答是不行了，又不想落到那個魔鬼的手中，還是老老實實一點的回答小靈的問題吧，起碼看起來比聞人照這個難纏的家伙好說話。

　　“首先，我確實是一只豬，但我出生有意識後因為能說話的緣故，所以我還以為我是一個人呢，卻沒想到是只豬，我還因此差點得了抑郁症呢。”

　　“其次，我以前生活的地方有著美麗的花圃和菜圃還有果園，地方的名字呢，好像叫做“苗圃”，苗圃的位置呢，就在美食城“塞尚”，改天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那邊的風光啦，我是半年前從你旁邊這個魔鬼的手中逃出來，卻不小心在美食城遇到壞人，被別人撿走，最後流落到香港，做了三個禮拜的寵物豬，遂這回是被主人帶著來揚州觀看廚師大賽，不小心遇到了你，關於我的來歷，這下子夠清楚了吧？”

　　“第三，聞人照就是你身邊的這個魔鬼了，你務必要相信我，他很壞的，我跟他相處了好幾年呢，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性格，惡劣到極點的一個男人，千萬別招惹他喔！他以前很喜歡睡在我身上，還喜歡讓我馱著他到處走，懶散又討厭啦！”

　　“第四，聞人照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在統括美食機構裡，有一張圖畫，不過，聞人照說那叫照片，上面就是你的樣子喔，一模一樣，背後還寫著程靈素三個字。”

　　程靈素聽完之後，梳理了一下重點，“等等，你來自統括美食機構？”

　　小豬翻翻白眼，心想，我都說過了還問，是傻瓜嗎？“是啊，苗圃就是統括美食機構的食材後花園啊，我以前就是天天在那裡玩的。”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玉牌？上面有刻著?這個字的。”程靈素邊說邊比劃著。

　　小豬想不起來這個東西，老老實實點頭，“沒有。”

　　是嗎？雖然有點失望，不過找不到也很合情合理不是嗎？程靈素忽然眯起眼睛，笑呵呵問，“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個什麼生物，為什麼說聞人照會喜歡睡在你身上，你這麼小，怎麼睡？你馱著他？馱著的意思你懂嗎？就是他騎著你到處走，跟騎馬似的，這個事兒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只豬肯定來歷不凡了，一定有什麼手段才行，不然，按照它說的，聞人照的性子那麼差，以持有一等美食執照的順位看，它早就被宰了吃肉了才對。

　　“……不解釋可以嗎？”小豬退後兩步，問了一下。

　　程靈素機械的搖搖頭，讓小豬斷了那心思，“不可以。”

　　聞人空倒是津津有味的看著一人一豬在交流。

　　就看到這只粉紅色的小豬的豬嘴露出了像是嘆氣似的表情，隨後繼續退後兩步，環伺了一圈旁邊的環境，估摸著空間應該夠用。

　　只是眨眼間，那只可愛的小豬就變成了一只超大的粉紅色豬，可愛依舊，變得比小時候更加圓滾滾了，萌氣十足的樣子，待三秒之後又變回了原樣，像是有些不怎麼樂意的樣子，“看了吧，這下子信了吧？”小豬在心中猜想，這下子程靈素肯定可以相信它經常馱著聞人照啦。

　　卻是沒想到，程靈素十分欣慰的說道，“相當不錯，那麼大一只，夠我一個人吃好幾年了……”

　　小豬瞪大眼珠子，冷汗直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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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番話

　　“你別吃我，我的肉真不好吃的，肉又老又硬，又酸又澀，味道一定不怎麼樣的，你是個好姑娘，救人一……哦，不，救豬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相信你是個好人……”小豬blablabla的開始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諂媚的話。

　　程靈素低頭，說道：“我不是好人，我也不想造七級浮屠，我只是個拿刀的廚子。”說完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我知道你是廚子，想到明晃晃的殺豬刀，小豬的粉紅的臉就變得有點煞白，結結巴巴的說道：“小靈啊我是一只好豬真的不騙你喔你如果不吃我的話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馱你到處跑供你做枕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肚子下面的肉非常非常的暖和你摸摸看啦摸了之後你一定不想吃我的……”這回是徹底嚇得說話都不帶標點符號了，小豬說完就即刻趴在地上做出一副讓人蹂躪的姿態給程靈素，示意她老人家可以不要錢的摸摸它。

　　程靈素狐疑的看了一眼，聞人空卻是笑嘻嘻的蹲下，然後一只大手就伸到了小豬的肚皮底下，軟軟肉肉的觸感，這讓聞人空頓時開心極了，“程程，咱不吃它了，好舒服的~~~”

　　是嗎？程靈素翹眉看了一眼這一人一豬，隨後也伸手摸到了它的肚皮底下，的確，這裡的皮膚是又溫熱又肉感十足，軟軟細細的絨毛更添加了幾分感官上的誘惑，“的確挺舒服的，那就放你一馬。”

　　這邊的話剛出口，小豬整顆懸著的心就放下了，它是沒想到這個可惡的家伙竟然會替它說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那家伙以前分明是以作弄它為樂的，真轉性啦？明明就是一個人的說。

　　程靈素自始至終就沒有想要吃這只狗腿的小豬，盡管單純了一點，被她一威脅就什麼都說了，奈何也是聞人照的寵物呢，又有點本事，吃了的話就真有點不像話了，留在身邊還能讓它找聞人照，一舉二得，放狠話原是因為這只小豬出身名門，性子實在是高傲了一點，若不來點狠的收服一下，就真的是無法無天不知道誰才是老大了。

　　☆

　　這又說到三日的第二關比賽很快就結束了，林良這期間找程靈素的三次，結果每次在看到聞人空跟那只豬玩的不亦樂乎，而程靈素又不時的將水果遞給那一人一豬吃著，顯然是將聞人空也當豬一起給喂了，每每這時，林良就十分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在氣什麼，總之就是不願意自家兄弟跟那個人這麼接近，還這麼大好人的養著那人，雖郁悶但也只有無奈。

　　並臨時又聽說，第三場的比試，延期舉行，新華樓沒給出任何的緣由，但因為揚州知府去城外大陣仗的迎接隊伍實在是太顯眼了，這讓揚州城的人們都有一個共識，有大人物來揚州城視察了，程靈素是不管誰來，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延期五日對於心急如焚的參賽者實在是一個重大的折磨，就像林良，嘴上說一點也不緊張，實際上緊張的心都能從心口跳出來，即使對自己自信，這前兩關已經淘汰了一千多個人，到第三關已然剩下七十二個參賽者了，實在是凶殘的很，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程靈素則是滿不在乎的安慰著，“為何要緊張？所謂的比賽，就只是評審的主觀判斷而已，一道菜好不好吃，評審官其實只是判斷你的基本功合理，刀工到位，至於菜好吃不好吃，若沒有幾十個人品嘗，那便是不公平的，人的口味各有分別。”

　　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又道，“就如那很多人說夜晚運河旁街上以及畫舫上的夜市小吃是粗制濫造的美食，不夠精致認真，可誰又能反駁掉那龐大的人流量，又有一些鄉下小餐館，看起來毫不起眼，慕名而去的人卻異常的多，相反，說得天花亂墜的一些大酒樓的飯菜卻是無人問津。”

　　“美食和食物是有區別的，美食便是大眾吃的開心，廚師做的開心，大眾都喜歡，那便可以稱得上是一道美食，即使那道美食做法相當簡單；而食物，含義就廣闊了，卻是只要可以填飽肚子即可的東西，不問味道合不合理。”

　　林良聽了之後，只是用十分驚詫的目光看著程靈素，卻是沒想到他對美食有如此獨特的見解，“我爹以前也教我，說再怎麼花哨的食物其實比拼的反倒不是味道了，而是一些外在的東西，美食終究是供人享用的。”

　　程靈素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說道：“但食物的外形精致也很重要，若有能力提高菜色的好看，又能把握住味道的精致，那便是雙贏。參加比賽，只要盡人事，然後聽天命便可。你都說了美食是供人享用的，那麼首先做菜的人，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以最平常的姿態去看待每一個食材，不要把它當做是一個比賽，你只是去做菜而已。”

　　“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是有人喜歡有人討厭，就跟做人一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人見人愛，那麼憑什麼做出來的東西要每個人都喜歡呢？即使美食這種東西需要大多數人的認可和贊同，那才稱得上成功。做菜，你只需要在乎能品嘗出你食物中心意中的那一部分人即可，善待每一個真心喜歡吃你做出來食物的顧客即可，其他人，自動無視掉。”

　　“每一道菜，都有它的品格。”

　　林良聽了之後，身體一頓，然後眼神有些失神的望著程靈素，喃喃自語，說道：“每一道菜，都有它的品格……”

　　程靈素卻是猛然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今天我話多了點，抱歉。”

　　“小靈，說的哪裡話，你真的是點醒我了！！”林良不在鑽牛角尖了，握住程靈素的手激動的說道：“你真是我生命中的一盞明燈。”

　　程靈素……

　　☆
　　閑著也是閑著，還有五天的時間，程靈素便打算趁這空擋去買房，總不能一直住客棧，雖然聞人空的令牌的確不花錢，但客棧總是讓人沒有秘密和歸宿感，人，總得有個自己的窩才行。

　　並需要在人牙子的手中買賣一兩個小丫鬟才是，買了房的話，灑掃房屋，洗衣掃地等瑣事必然得需要人干才行，程靈素自認為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她雖然職業是廚師，但生活方面，還是慣於被人服侍的主兒，要讓她來做瑣事，倒不如殺了她來的干淨。

官不聊生

第十七章 買房

　店小二不愧是店小二，有著傳奇性和萬能性的作用，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下自己想要買房子，店小二就高興地給程靈素說他認識一個人，知道最近揚州城哪裡有房子出售，店小二是上回得了程靈素的小費，一直都記在心裡，覺得這是個大方又好說話的客人，便才主動毛遂自薦說給介紹熟人去看房，程靈素當然免不了又給了店小二一筆小費，果斷這個世界是有錢好辦事，有人好辦事。

　　店小二曠工半天，偷跑出去給程靈素叫來了一個蓄著山羊八字胡的精明中年人，一身藏藍色的袍子，在看到程靈素後，首先是十分認真的作揖行禮，兩個人皆互相打量一番，然後就直奔主題的問程靈素有幾口人，要什麼樣子的宅子，約莫多大雲雲。

　　關於房子，程靈素還真沒什麼概念，據說古代的宅子都很大，園林結構居多，不過她可不喜歡房子跟迷宮似的，就隨口道：“兩個人，一只寵物豬，估計還會有兩三個僕人，房子絕對不要太大，不需要宅子裡有假山湖泊等建築，只要有一個庭院，庭院裡有一顆果樹就行，要求不高吧？”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妥，還沒征詢聞人空和小豬的意見，但隨後想想，出錢的大爺是她，憑什麼問那倆吃貨的意見，便又覺得十分合情合理和心安理得了。

　　那中介商人反應很快，在程靈素說完便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含蓄的笑著說，“說的哪裡話，先生的要求不高，這就領你去看房子。”

　　只是在怎麼含蓄的微笑，在那兩搓山羊胡的映襯下，都顯得陰險無比。

　　“這麼快？”程靈素對山羊胡大叔的反應速度很是震驚，這就是專業程度。

　　“您說完要求之後，我便大致知道您想買哪種了。”依舊是謙虛的微笑。

　　“哦。”

　　內心中告訴自己，專業就是專業，投機倒把的專家。

　　說要去看房子，自然是熱蒸現賣的立刻就去，程靈素告知中介等等，便抱了小豬再叫了聞人空一起，一起看去比較好，要是不滿意還能換。

　　出了客棧，東關算是揚州城比較繁華的街市，在入了東關的一條小巷，便都是民宅，中介商人指著一所房屋道：“便是這所，我想，很適合先生。”

　　“謝謝。”

　　聞人空打量了一下樸素的房子，很是歡喜，四周都是安安靜靜地，門口有一個大槐樹，槐樹的底下還有一些十分惹眼的青苔在茁壯的生長，他有些開心的跑過去在青苔上踩了踩，待中介商人打開大門之後，幾個人就走了進去。

　　程靈素觀察了一番，還算滿意，果真是專業級的，這個房子深得她心，坐北朝南的結構，前院有三間，中間是一個庭院，庭院正中央有一個相當粗壯的柿子樹，東邊是幾間廂房，西邊無房，只是院牆，過了庭院，映入眼簾的便是正中的堂屋，寬敞明亮，光線充足又通風，可以接待客人，堂屋兩邊都是起居室，起居室還配有小套間，堂屋兩邊是兩間小耳房，算是倉庫，放置雜物，堂屋的偏廳有一個門洞與後院相連，順著走過去，後院不大，有一獨棟的房所，不過乍一看，程靈素便知那是廚房，因為頂上帶著煙囪，進去觀察了一遍，廚房還算大，普通的東西也算是一應俱全。兩邊的耳房也可以作為儲物庫使用。

　　中介商人問了一下程靈素覺得如何？

　　程靈素點點頭，與她預想中的差不了多少，還算可以。

　　卻見中介商人不好意思的摸摸後腦勺，然後說道：“因為咱們是私下交易，所以您只需要跟原戶主簽訂一個書面協議即可，我這個中介人，適當的收取一點介紹費用，就算是個糊口錢，您看如何？”

　　“好。”

　　程靈素是知道，若經過官府，收的錢可就多了去了，亂七八糟的雜費，合同的“契紙錢”，過戶的時候工作人員蓋章的“朱墨頭子錢”，雜費加起來，都比契稅高了，讓人頭疼，經過中介介紹只需要一小筆費用和買房的費用便可以，擬一份草契，不繳契稅。

　　原主人在十天前一家人搬去廣州了，所以程靈素只是跟中介商人將草契協議簽了一下，付了銀錢一百兩，便拿到了地契和房契，一百兩當然還包括了其中的中介費用，雖然不知道這裡的房價是多少，但是這價錢程靈素還承受的起，即使她覺得貴了，但是商人嘛，讓別人賺點也是好事，主要她現在不缺錢。

　　這房子價錢低，主要是只它是普通的民宅，而不是那種奢侈的園林式大宅第，沒有各種人工的建築規格便自然便宜，聽說白銀一萬兩直接可以買到一棟王府，前提是普通人沒錢……就算有錢，買得起也養不起那麼大房子的日常開支。

　　房子的事兒辦好了，鑰匙和各類地契房契之類的證件程靈素二話沒說，就放進了左手帶著的手鐲空間裡去了，她那一所大廚房的專用特別抽屜。

　　“累不累？”問聞人空。

　　聞人空抱著小豬玩的不亦樂乎，“不累不累，接下來還要干什麼？”

　　程靈素瞄了一眼不堪蹂躪的小豬，沒有絲毫同情心，也順便踹了一腳它的屁股，這才道：“給你們倆買個僕人，專門伺候你們這一人一豬。”

　　聞人空聽到要買佣人，嘴角有些扁了，“程程啊，不要丫鬟啦，人家不喜歡丫鬟，丫鬟都喜歡欺負我……”

　　一臉委屈，好像深受其害的樣子。

　　程靈素想了一下，按照聞人空的性格，很可能被丫鬟騎到頭上，又可能被吃豆腐，長的好看腦子又白痴，也挺不容易的。

　　她順了順聞人空那一頭漂亮的長發，嘴角的笑有些冷酷，“放心，你是我罩著的，若僕人們敢欺負你，我定不饒她。”

　　遞給了聞人空一個安心的笑容，聞人空這才放心，“好，那這就去買丫鬟。”

　　小豬不可思議的嘟囔著：“女僕們還欺負他？他不欺負人都算不錯了……”它可憐的尾巴啊，本就短，一天之內，就被聞人空這個家伙拽的，屁股都疼得厲害，興許屁股是被程靈素這個混蛋踢的，她也是惡魔嗎？一天之內，踢了它屁股十幾次了，上癮了是吧，郁悶……

　　☆

　　揚州城的人牙子還是很厲害的，只是說要找兩個丫鬟或者家僕，就把她和聞人空帶到了一處人口十分多的宅子，來到這裡買丫鬟和僕人的人還是十分多的，而這些丫鬟們也都是孤兒或者家裡窮被賣到了這裡，也許中間會有一兩個是人口拐賣來的，不過這不歸程靈素管，這人牙子行會還是官府手底下承包的，所以才會如此大大方方的領著他們進來選人。

　　院子相當的大，每個介紹人都領著五六個或者七八個的小女孩站在雇主面前，讓她們等待被挑選，被挑走的就可以去主家服務，沒挑走的繼續在行會裡進行手藝的培訓。

　　程靈素說了條件之後，牙婆子就領著十個小女孩站在程靈素的面前，十個小女孩，大的有十一歲左右，小一點的估計才七歲。

　　“別看她們年紀小，這些孩子基本上都進來被培訓三年了，絕對是手腳利索，干淨，頭腦伶俐聰明的……”

　　牙婆口若懸河的介紹著，說的是唾沫橫飛。

　　程靈素聽得是有點頭暈。

　　正巧這時，從大門口被領進來一個男孩，男孩意外的是一頭耀眼的紅頭發，個子相當的高。

　　程靈素的第一反應便是——外國人？

　　個子很高，卻不顯瘦弱，也許是因為人種不同的原因，整個人看起來很結實，有力，只是身上穿的衣服是破破爛爛的，褲子上還破了好幾個洞，待要穿過院子時，程靈素喊了一聲，“等等。”

　　牙婆看了程靈素一眼，才說道：“這位公子，他是東家在羅馬帝國運貨的途中撿到的，以為帶回咱們這兒會很搶手，卻因為語言不通的緣故，而且他又死板的不講話，搞的都賣不出去，沒人要咧！”

　　是嗎？

　　程靈素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然後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打量了一下。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只是眼神和整體都很木訥，像是對生活都失去了興趣，隨時自殺的那一種，但就長相來說，還是很不錯的，還有，從左眼上方延伸到左臉的那一個刀疤……實在是性格極了！

　　語言不通嗎？

　　程靈素用英文說了一句，“你有一頭漂亮的紅頭發。”

　　雷奧壓根沒想到這裡有人會講出如此流利的母語，不由得一頓，抬起眼眶打量起面前的黑發少年。

　　跟他差不多長短的頭發，很是利落，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和疏離，但那句贊美，是真心的，他感覺到了。

　　“Thank you。”有些怯生生的回了一句。

　　程靈素沒想到一句英文就把對方給逼開口了，她衝他淺淺一笑，然後回頭問牙婆：“他都會做什麼？”

　　牙婆有點緊張，有人又想買這個外國貨了嗎？而且眼前的這個少爺羅馬語很流利，“他什麼都會做，在我們這裡培訓過的人，基本上的家事都很拿手。”更何況那個倒霉催的都在這裡呆了一年了，二十一歲了，太老了，都賣不出去。

　　程靈素點點頭，說道，“好，那我要了。”

　　牙婆喜出望外的，突然有種預感，那個倒霉催的這回應該是定下來了，說道：“少年您這麼有誠意，那他的價錢我們就給您算半價。”衝旁邊的一個隨從使了使顏色，細聲吩咐道：“把這幾個三等丫頭給我換下去，換一批一等的上來。”

　　這些個悄悄話自然是被程靈素聽到了耳中，“三等和一等的有區別嗎？”

　　牙婆尷尬的笑笑，“這個差別自然是有的，呵呵，少爺，您是不知道，從長相，手藝，女紅，廚藝，我們都有細細的劃分，一等的都是各方面都是好手，買回去給那些老爺們做通房都是沒問題的。”

　　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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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分配

　  揚州知府這次去迎接的不是別人，而是下江南來的四皇子，早些年，揚州這邊有專門針對皇家行走來修建的一些行宮，豪華又典雅，四皇子到來，住的定然是行宮無誤，四皇子入了一個月洞形園門，後面尾隨了五六個的隨從，朱雀廚師協會的劉仁昌和揚州知府皆恭謹的服侍左右，低眉順眼，點頭哈腰。

　　圓門兩側各種竹子枝葉扶疏，在透過不遠處的漏窗，可瞥見美景，樓台，花樹掩映其間，圓門內向西拐，是一大片的竹林，林子茂密、幽深，生機勃勃的讓人心動。

　　揚州知府舔了舔唇，說道，“四皇子您大駕光臨，真是讓整個揚州都蓬蓽生輝啊。”

　　群臣的贊美，皇子還是受用的，四皇子嘴角露出贊許的笑容，問，“廚具的事情有線索了沒？”

　　劉仁昌說道：“估計在第三場比賽上應該會露面的，這回前來揚州的群眾實在是多，不愁找不到廚具。”

　　“那便好。”

　　四皇子這才放心的拂了拂袖，向前走去，准備欣賞一番美景，等天色晚了之後再穿上便服，去運河邊游玩一番，聽說傍晚之後，畫舫雲集，美女頗多，怎麼能不去見識一番呢，雖說這次的主要職責是借朱雀廚師協會的手來參加這場盛事，得到廚具，然後便可以在父皇面前邀功。

　　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無外乎便是相互利用，劉仁昌本不喜歡這個滿腦子小聰明的笨蛋四皇子，但又因為皇家的到來，畢竟可以讓朱雀廚師協會揚威，又不得不臣服。

　　每個人都想找到廚具，而且是一山還比一山高。

　　☆

　　牙婆尷尬的笑笑，“這個差別自然是有的，呵呵，少爺，您是不知道，從長相，手藝，女紅，廚藝，我們都有細細的劃分，一等的都是各方面都是好手，買回去給那些老爺們做通房都是沒問題的。”

　　還有這樣的？

　　程靈素想也沒想的就道：“那便不用了，我只是找兩個能灑掃洗衣的就行了。”

　　說完，在那十個女孩中，細細打量一番，挑選了兩個，十歲的叫小桃，十一歲的叫憐兒，看起來都挺聰明伶俐。

　　“就這兩個？”挑好了之後，牙婆以為這話是給她說的，剛想說好咧，便聽著這家少爺身旁的俊美公子，懷抱著一只可愛的小豬，皺著眉頭，“程程~~~”

　　程靈素轉頭，“不滿意？”問他。

　　聞人空其實不是不滿意，而是小豬一直在用豬爪扯著他的衣裳，給他做眼色，他只好道：“小豬不喜歡那個姑娘。”
　　指著憐兒。

　　小豬不喜歡肯定是有理由的，那便重新挑選一個便是，程靈素直接重新挑了一個，這下子再沒人出聲了，看來是都滿意了。

　　最後，算賬下來，三個人，兩個丫鬟，小桃十歲，杏兒十一歲，紅發二十一歲。紅發的是半賣半送，一共花了程靈素十二兩銀子，若這在鄉下一些人牙子的手中購買，估計十文錢就能買一個丫鬟，但因為揚州人牙子行會有規矩，又都是花了費用訓練的，自然是高級了點。

　　出了街，轉了幾個彎，便回了家，進了前門，院子裡的柿子樹枝椏繁茂，樹底下放著一個矮矮的八仙桌，程靈素和聞人空坐了下來，三個下人倒還懂事，都十分老實的站在一塊，只是紅頭發的小哥離了那兩個丫鬟有好些距離，很獨立和自我。

　　程靈素問紅發，“名字？”

　　“雷奧。”

　　“漢語熟練嗎？”

　　“不。”

　　“恩。”

　　不過若說聞人照曾經在統括美食機構呆了幾年，那麼聞人空呢，“你會說羅馬語嗎？”

　　聞人空瞪大眼睛，“人家又不是羅馬人。”

　　程靈素只得嘆氣，“那只能這般。”向著下面的幾個人吩咐著，“他叫雷奧，以後專門伺候我。”

　　兩個小丫鬟有點不解，小桃羞怯的開口說道：“少，少爺，我們是您買來的，也是伺候您的。”

　　程靈素撫了撫額，“他不會說漢語，而這裡，只有我會說羅馬語。”小豬突然在八仙桌上扯了扯程靈素的衣袖，“我也會說羅馬語。”

　　三個家僕都有點震驚，一只豬開口說話了，兩個小丫頭嘴巴一張一翕，最終沒敢隨便講話，程靈素暗贊，經過訓練的就是不一樣，但也隨即解釋道：“它是我的一只寵物豬，但有點特別。”

　　小豬開心的在桌子上滾了兩圈，驚喜的是小靈沒有明令禁止它在人前說話，這說明它也是有地位的，有豬權的。

　　沒等程靈素又發話，小豬瞥了一眼大個子，不屑的對程靈素說道：“不過呢，本大爺是有自尊的，作為一只有尊嚴的豬，本大爺的性別是公的，本大爺怎麼能讓一個大老爺們伺候我呢，本大爺當然選擇水靈的小丫頭了。”那一口一個的“本大爺”跟它奶聲奶氣的嗓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滑稽極了，但丫鬟們誰也不敢笑。

　　逡巡了一圈情況，程靈素有了一個大致的譜兒，遂吩咐道：“家中人口稀少，只有兩個人一只寵物豬，你們做的主要事情就是洗衣掃地做飯，每個人直線負責自己所負責的事情，但我處於統管地位。”

　　“雷奧一個人兼職的較多，護院，侍從，親隨，下人，我的男僕，別以為家中人少，便覺得他的任務會很輕松，如果這麼想，那你們便錯了。我絕對是這裡最難伺候的主兒。”

　　“剩下的有洗衣掃地做飯為一類，替聞人空端茶遞水隨叫隨到外加替小豬洗澡為一類，兩個工作，你們隨便挑選。”

　　小桃和杏兒微微的思忖了一下，對看了兩眼，然後就有了決定，小桃道：“主子，洗衣掃地做飯，我來吧。”

　　“主子，替少爺端茶遞水我來。”杏兒也說道。

　　這活計就算是定下來了，既然一切穩定了，那麼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新家，因為原主人的某些東西定然是不能使用的，比如被褥茶具廚房用具等生活用具，便使了兩個小丫鬟去買東西，給了五十兩銀子，讓雷奧跟著。

　　都分派出去買東西了之後，程靈素才放心下來，西邊院牆有一處蔥蔥郁郁的爬山虎，看起來頗為清涼，而坐在院中的三個人自又是無聊至極，將大門虛掩著，兩人一豬到堂屋休息去了，穿堂風溜過，使得堂屋涼快極了，一個蚊蠅都沒有。

　　堂屋有一張外間使用的木質臨窗大炕，估計是原主人夏日一家子在這裡午休之地，聞人空懶骨頭似的靠窗坐著，程靈素眯眼看著院中的情形，對新家很滿意，因為商業街距離新家很近，所以兩個小丫鬟和雷奧很快就購置了第一批貨回來，顯然雷奧是主要扛貨之人，買了各種罐子家用類小東西，放下之後就立刻就買第二批了。

　　程靈素覺得畫面溫馨極了，剛想對聞人空說話，就感覺肩膀重重的，輕輕轉頭，原來那懶家伙靠著她睡著了。

　　天氣炎熱，又不想打擾到他的美夢，只得將他的身體輕輕的挪動，放平在炕上，小豬望著程靈素的動作，碎碎念著：“小靈真是溫柔……”只不過話中酸味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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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燉牛肉

　   那股子酸味濃郁的唷！

　　程靈素白了一眼小豬，“他雖然麻煩了一點，可還算乖，我的態度自然是極好。”讓聞人空躺的舒服一點，又轉頭對小粉豬說，“你要是也乖，我對你也會這麼好。”

　　小豬憤憤的說道：“那我哪裡不好了。”

　　程靈素搖搖頭，隨便的躺在了炕上，順著窗口望著外面的湛藍天空，口中幽幽的說道：“連自己哪裡不好都不知道的小豬，真是可憐。”一把將旁邊一臉哀怨的小豬攬在了懷中，摸著它肚子底下柔軟的肉肉。

　　因為程靈素的溫柔對待，小豬又被哄得高興了，然後又死皮賴臉的趴在程靈素的懷中為自己謀取權利，“你，你，小靈，你也溫柔的對對我嘛，人家很乖的~~”

　　給小豬的腦袋來了一巴掌，“別惡心我！態度很惡劣，雖然賣相挺可愛，但是嘛。”

　　“但是什麼？”小豬緊張的吞吞口水。

　　程靈素一臉不在意的說，“誰叫你屁股肉那麼多，踢起來又那麼舒服。”

　　“你跟這家伙都是魔鬼。”小豬差點就氣岔了，真是一丘之貉。

　　程靈素笑嘻嘻的說，“你看，你口口聲聲都說我是魔鬼，那我沒事不表現一下我的魔鬼程度不是顯得很對不起你嗎？”

　　“你，你，氣死我了……”小豬只能窩在那裡生悶氣。

　　☆

　　小桃和杏兒帶著雷奧回來之後，剛准備跟主子報告情況，走進來後，就見兩個少爺已經在堂屋的炕上睡著了，便都沒有打擾。

　　雷奧安靜的站在堂屋外間的走廊上，守護著屋子裡的主人。

　　小桃和杏兒不用主子吩咐，就自動自發的將剩余的銀錢放在了桌上，然後去收拾買來的那些家當了，該擺在正屋的擺在正屋，該放在廚房的放在廚房。

　　程靈素一覺醒來，就發覺天都黑了，肚子有點餓，而她身上真的好重，低頭看過去，聞人空這家伙將她抱得死緊，像只缺乏安全感的貓，而夾在中間的小豬早已放棄了掙扎，程靈素拉下了這個白痴的雙手雙腳，卻讓他醒來了，揉了揉眼睛，聞人空迷迷糊糊的也清醒了。

　　程靈素順著窗外，恰好看到站在走廊上的雷奧，夕陽西斜，余暉順著牆頭映射下來，照在了那頭紅頭發上，紅頭發意外的變成了鮮艷的橙色。

　　“程程，人家肚子餓了~~~”剛清醒的聞人空就開始叫嚷著。

　　程靈素嘆口氣，說：“你幫我看住身體，我的意識會進去手鐲的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可以做的。”

　　聞人空打了一個哈欠，就見程靈素閉上眼睛，身體不動彈了，他雖然腦子轉了慢了點，但也知道不能被人發現程程的的意識不在，他站起來先是跳下炕，然後抱起程靈素，准備把人放在裡面，這樣子會方便一點，卻看到某只小豬擋了地方，毫不客氣的一腳將小豬從炕上給踹下去，然後才輕輕的將程靈素的身體給放到炕裡面。

　　“你個混球……你敢踢我！”小豬被摔了一個天昏地暗，正在爬起來咆哮著，盡管聲音嬌弱的十分沒有說服力，但被聞人空瞪了一眼，立刻就消停了，小豬抖著身體，抖著嘴角，自言自語著：這個家伙根本就是聞人照，除了聞人照他還能是誰？

　　☆

　　程靈素站在空間裡，她感覺不到身體被挪動，但是聽到了外面的叫罵聲，笑笑，便開始行動了，那邊種子還沒有拿進來種在地裡，廚房裡看起來很清冷，打開那六扇門大開的冰箱，水果蔬菜應有盡有，上回她沒怎麼注意，調味料之類的前幾天在路上閑逛的時候已經買到了。

　　看了一下食材，程靈素決定做燉牛肉，好歹也給那個看起來白痴又弱不禁風的笨蛋補補身體，補補腦子，看他能不能提升一下自己的大腦智商。

　　從冰箱裡拿出牛肋板肉，控去血水，手中握著那老頭留給她的刀，刀起刀落，牛肉很快的被切成了大方塊，程靈素不禁暗贊了一聲這個刀真的相當好用。本來切這種牛肉需要帶鋸齒口的刀，卻沒想到手中的這刀如此方便快捷。

　　將切好的牛肉塊放在冷水中開始泡。

　　著手開始准備輔料，花椒、大料，丁香、桂皮、豆蔻、砂仁、肉桂、白芷等，還有蔥姜蒜……甜面醬，醬油……雲雲。

　　弄好這些有的沒的，又在外面散步了一圈，看了看地形，哪片適合開墾成田，面積大小，忙完了這些，回到廚房，牛肉差不多也泡了三十分鐘了，程靈素將牛肉放在開水鍋中煮透撈出，然後又往鍋裡倒了一些冷水，等水燒開，燉牛肉不能用冷水，熱水比較好，熱水熱水可以使牛肉表面蛋白質迅速凝固。這樣可以防止肉中氨基酸流失，保持肉味鮮美。

　　繼續煮牛肉，等到浮起了泡沫之後拍去，放入了各種輔料，用旺火燒開了之後，揭著鍋蓋繼續燉，燉二十分鐘，這樣子去除異味，然後再蓋上蓋子，用溫火，使湯上浮油不會開，一直保持恆溫，達到食物燜的作用。

　　燉牛肉的過程中，程靈素還不忘將茶葉用紗布包好，又給湯裡加了一些醋，茶葉可以使肉熟得快，味道清香，醋會讓牛肉更軟嫩，山楂片或者胡蘿蔔片是去除異味的。

　　弄好了之後，程靈素將燉好的牛肉分成了四份，每份都是用一個臥足碗盛放。

　　小桃和杏兒下午忙完了那些瑣事，就准備飯菜了，准備好後，就來到堂屋看了一眼，看到聞人空已然醒來，就小聲問了一句，“少爺，飯菜已經准備好了，請問需要何時開飯？”

　　聞人空看看還是一動不動的程靈素，但也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便說：“那就開飯吧……”

　　杏兒和小桃方急急去廚房開始端飯了。

　　而雷奧因聽到人聲，已經到堂屋裡伺候了，聞人空見程靈素還未醒：“程程，聽到的話就快醒~~~她們要人家吃飯，我不要啦，我要吃你做的。”

　　程靈素眼睛突然睜開，快速的起身，給聞人空打了一個OK的手勢，便下床走到已經擦好的桌子前，左手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隨著她的動作，桌子上依次出現了四碗燉牛肉和好多杯的橙汁，回頭說：“為了弄果汁所以就晚了點~~~”

　　“哇，還有果汁……”小豬激動的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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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奧被那一手無聲無息變出的牛肉碗震驚到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不過，好神奇。

　　“雷奧，把炕桌擺在那個大炕上。”程靈素道。

　　雷奧快速的將炕桌擺好，然後聽著指示又把一個牛肉碗端過來放在炕桌上，再放了兩杯橙汁。

　　此時，小桃和杏兒已經從後院廚房端著飯菜過來了，她們本以為主人家很窮，所以買的菜都是家常的簡單小菜，土豆、茄子、豆芽……走過來看到桌子已經擺好了牛肉和那金黃色的水，不由得驚訝極了，“主子？”

　　主子一直在炕上睡著，是誰買的這個燉牛肉？

　　空氣中都彌漫著濃濃的肉香。

　　“快，把米飯端過來，要兩碗。”程靈素坐在炕沿兒招了招手。

　　小桃立刻就端了兩碗米飯放在炕桌上。

　　程靈素對聞人空說道：“你可以開始吃飯了？那些土豆絲，你要吃嗎？”

　　“不要，我要吃程程做的燉牛肉，最愛吃肉肉了~~~~”聞人空拿著筷子就開吃了。

　　這是主子做的？杏兒和小桃都搞不懂眼前發生什麼事情了，不過似乎管太多也不是好事，主子有秘密是主子的事兒。

　　程靈素下炕，端了一碗燉牛肉遞給雷奧，“這是你的，橙汁在桌上，想喝自己拿。”

　　“小靈，要是沒有我的份，我就去自殺！”小豬以死抗議著。

　　程靈素翻翻白眼，“怎麼會沒有你的。”說著就將一個牛肉碗拿到了地上放著，讓小豬自己去吃，“記得吃慢點，可能會燙嘴。”

　　桌子上就剩下一碗了，“這是給你們的。”小桃和杏兒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給我們？”

　　程靈素聳肩，“是的，特地做的多了點，算是今日犒勞你們的，還有桌子上的橙汁，現榨的，一人一杯。”

　　因為豬嘴和人嘴是不同的，所以給小豬的特地是一個鬥笠碗裝的橙汁。

　　小桃和杏兒指著桌子上她們做的飯菜，問：“那這些？”可怎麼辦啊，白做了。

　　程靈素揮揮手，“你們自己吃吧，多吃點，才能長高。”

　　小桃和杏兒感動的快落淚了，沒想到第一日來工作就得到主人親自賞賜的飯，並且是主人親自做的，雖然不知道親自做的是真是假，但是跟主子吃一樣的飯，從未想過。

　　雷奧更是沒想到，是那個人親手將牛肉碗遞到他手中的，他一個人就得到一份，兩個主人合吃一份……

　　堂屋的氣氛很詭異，聞人空和程靈素盤腿坐在炕上，面對面吃著飯，而兩個小丫鬟也沒敢坐在主人該坐的飯桌上吃飯，端著碗坐在角落的小凳子上，牛肉碗被放在小幾案上，剩下雷奧一人，平靜的坐在飯桌前吃飯。

　　“小靈，這牛肉怎麼燉的？好嫩，好好吃……”小豬著急的吃著，明明燙著豬嘴了，還要使勁的往碗裡伸著。

　　程靈素邊吃邊說著；“選肉對路湯要寬，黃醬打底少放鹽；作料多少一齊放，火候恰當肉香爛”。

　　聞人空仿佛一個美食專家似的給出了意見，“肉質膨松，既暄且爛，鮮香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