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十四]盛味記(全文完)

官不聊生

第四十章 芝加哥工程

    　將這只沒用的豬扔回到了溫泉裡，程靈素的意識從這裡消失了。

　　小豬被一口熱水差點給溺死，趕緊撲騰著兩只小短腿游到了岸邊，“誰？是誰暗算我？”沒人？怎麼回事？難道是剛才它做夢給夢糊塗了……

　　懷抱著這個想法，然後又慢悠悠的繼續泡著溫泉，舒服的讓人想睡覺啊，那就再睡一覺好了。

　　程靈素看著在地上縮成一團的黑貓，陷入了深思，這兩只貓，沒有性別，在加上“芝加哥計劃”，還有橡樹嶺國家實驗室的金字招牌，若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實驗室裡的轉基因動物。

　　這也可以給無性別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又走過去看了看地上放著的這幾把跟她手中的太乙刀差不多的刀具，拿在手中仔細的研究了一番，似乎，有懂那麼一些些了。

　　“那些刀沒什麼特別的。”赤煉望著程靈素的動作，狀似提醒，實則是說明他們的研究結果。

　　程靈素放下那些刀具，笑著說：“刀是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制作的金屬很特別罷了。”

　　“可以問問，你們口中所說的史詩級別的道具和靈寶級的刀的區別之處在哪裡？”

　　程靈素的提問讓赤煉也陷入了深思，只想了一會兒便鄭重其事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史詩級別的刀和靈寶級別的刀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確切的說我們都不知道它有什麼奇怪之處，刀是為了模糊重點，靈寶級和史詩級的差別在於其他的道具相當的厲害。”

　　意思是這些刀夾雜在中間，是為了掩蓋那些有用的道具嗎？俗話說的好，門面裝修好的店裡面放的東西隨便幾十塊錢，也可以變得很值錢，有些東西賣的是品牌，而不是東西的好壞，就跟這些道具，其實道具本身或許真沒啥用，可拿在手中就是一個身份的像征，刀或許真的不咋地，但經過包裝，冠名上“史詩級”和“靈寶級”這兩個詞，它就可以相當的值錢，並且使的可以擁有它的人身價提高，但……其他的道具……程靈素沉聲說道，“舉個例子吧。”

　　“好……我就舉個例子給你說說。”赤煉坐在了剛才百合師兄坐著的位子上，望著這個讓人不明所以的球形巨物，“白曜金碗算是一個最典型的，我就說它吧，它看似只是一個普通的金碗，只是將它放在陽光下，裡面若是有一碗水和米，那麼過一會兒，就可以煮好粥了……”

　　“誒，有這麼神奇嗎？”程靈素不以為然。

　　赤煉就知道她不信，“我說的是事實，靈寶級的隱霧庫更為特殊，就跟我們角落裡放著的那個巨型箱子長的差不多，聽說放進去東西不會腐化，可以保持新鮮好多天……”

　　箱子？程靈素轉頭，是說的冰箱嗎？隱霧庫……原來是冰箱。

　　“至於巨靈鍋、紫薇靈壺等，也都是各有各的用處……只要記住一點，除了刀以外，其他的玩意兒都是很凶猛的。”赤煉諄諄的叮囑著。

　　程靈素若有所思的點頭，可以想像的出來，橡樹嶺實驗室的幾十萬的科學家，在搞原子能開發的空余間隙，發明的這些個小玩意兒也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從赤煉的話中，程靈素有了一個明確的認識，那就是真正厲害的東西便是她左手的這個手鐲，全能型的廚房，還有小豬和這只黑貓，這才是巔峰的存在，科技發展到極致的產物，至於其他的赤煉口中所說的這些東西，按照程靈素歸類，什麼紫薇靈壺，白曜金碗類，也該劃分到靈寶級一線，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玩意兒，只是等級當初是辛孜早一輩定的，所以只能繼續由了他去。

　　“這只貓，你們還要嗎？”程靈素走過去將小貓抱在懷中問。赤煉看看那只髒兮兮的永遠沒叫喚過的貓，“你要是想要的話就趕緊帶走吧，反正它也快死了。”

　　“謝謝。”順手就將暈迷中的小貓給扔進了左手中的空間裡，小豬應該能認識老朋友吧，那想必會好好的照顧它。

　　“它呢？”赤煉揉揉眼睛，難道他眼花了不成？

　　“它被我收起來了。”程靈素淡淡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赤煉這麼些年在這裡見識的不少了，所以也不吃驚，也不詢問，現在的疑惑一肚子，不差這一個。

　　“哦，對了，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玉牌，就是看起來像是翡翠的材質又不是，上面刻著一個?字的？”

　　赤煉搖搖頭，“那倒沒有。”

　　“我來了我來了……”一個白衣飄飄的男人從外面急急的跑進來。

　　“你誰？”程靈素錯愕的看著這個人。

　　不認識。

　　百合看著滿目吃驚的程靈素，“我是剛才的青年啊，我叫百合。”

　　程靈素看看百合，在看看赤煉，“你確定他是你師兄。”

　　“他的確是我師兄。”赤煉點點頭表示確定。

　　程靈素差點就原地石化了，洗澡和換一身衣服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嗎？邋遢男瞬間變成翩翩美男子，開什麼玩笑！

　　“程姑娘，我的確是百合。”像是極力要表明自己身份般的解釋著。

　　程靈素繼續呆滯中，莫非之前的黑衣服本身是白的，因為太久沒洗的緣故，變成了髒兮兮的黑色，那就是說，衣服上的黑……全都是污垢！哎，好好的一個大好青年，瞧這眼前白淨的模樣，搞科學研究的都是這麼病態嗎？

　　“程姑娘，我有很多話想問你。”

　　百合激動的走過來，搓搓手說道。

　　程靈素擺擺手，“別說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你想知道的，我馬上會告訴你。”

　　赤煉自然對於很多問題也都很好奇，於是三個人在牆角那邊挑選了一片干淨的地兒坐下，程靈素靠在石壁上，眼睛看著中央那奇特的球形金屬物體，緩緩的說道，“這個巨大的玩意兒來自於一個叫美國的國家……”

　　“我所知的世界裡根本沒有這個國家。”赤煉插嘴道。

　　程靈素瞪了一眼插嘴的人，“我說話的時候乖乖聆聽就好了，不許插話。”

　　赤煉無語的閉上了嘴。

　　“算了，剛才的算我沒說，總結一下就是，這個東西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來自於未來的，所以你們不懂也是正常，還有，百，百合先生……以後不用研究那些刀以及那些道具的成分和結構或者原理了……”

　　“為什麼？”百合相當失望的問道。

　　程靈素比他更郁悶的解釋著，“因為這以你的智商和教育水平是無法理解的，這涉及了光學、量子力學、弦理論、高級化學、微分、積分……這些名詞你一個都不懂，所以你永遠不會知道結構是什麼？”

　　更重要的是，這很可能是幾百個甚至是幾萬個科學家研究了很久的成果，你想要弄明白，我怕你直到老死的那天都沒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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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毅力與現實、勇者和使命

　這名叫做百合的男子許久許久都沒有在說話，只是低著頭，有些咬破了嘴唇的，壓抑著說道：“可，可是我相信，窮其我一生，我必定能得知其中的奧秘……”

　　程靈素是很欣賞堅持不懈的人，只是，這種毫無作用的堅持不懈讓她相當頭疼，有些事，只靠堅持和毅力是做不到的，她靜了靜心，“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

　　“我知道你說的夠清楚的，這個東西不屬於這個世界，是來自未來的一件特別的東西，所以我是不可能弄明白的，但，但我竭盡全力，本打算將一生都用於研究在它上面，現在，你把我，把我的一切都摧毀了，我以後干什麼呢？我還有那麼多年，我本打算窮其一生奉獻的東西現在變成了無用功，我，還能，做點什麼呢？”

　　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般的，神情迷惘的看著程靈素。

　　一個人一直所向往和為之奮鬥的目標，現在變成了泡影，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輕易接受，這是程靈素所考慮不周的，她愣了愣，看著這個明明已經三十多歲卻孩子般的男人，幾十年如一日的都泡在這裡做研究，那眼神，分明就是從未接受過任何外面的事物，“你，可以研究點別的……”程靈素說出口的話有些僵硬。

　　百合突然黯然的垂下了頭。

　　“不，我只對它有興趣，從師父帶回我和赤煉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把生命奉獻給了它……我，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覺得不適應，突然有點……迷茫……我找不到未來的路……你告訴我我一直以來做的都是錯的……我只是覺得，我活了這幾十年都是個笑話……”

　　他？難道要輕生？程靈素忙把手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認認真真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有我的畫像，可是也許你們的責任就是等待我的到來，現在我來了，你們的責任結束了，不是說，每個勇者都肩負著自己偉大的使命嗎？任何人做的任何事，都沒有無用之說，存在即合理，發生即必然。”

　　“我算勇者嗎？”白衣男子的眼神依然很惘然。

　　“算啊，怎麼不算，你保護了這個球形巨物這麼多年，沒有被任何人帶走，就是最大的一個功德了。”

　　程靈素發自肺腑的說道。

　　赤煉一直沒敢插嘴，他沒有師兄對於研究那麼上心，換句話說，就是他沒有師兄專心，所以才能夠有些坦然的面對這件事情，師兄幾乎是花了一輩子都用在這個東西的研究上，到頭來，卻被人告知，這件事是無用功，這是何其的悲哀。

　　“那你能告訴我更多一點嗎？”

　　百合著迷的盯著那銀色金屬制造而成的球形巨物，問程靈素。

　　程靈素猜想他只是想聽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科學知識罷了，便隨便的開口道：“我猜白曜金碗用的應該是太陽能，但因為我沒具體的見過它的結構，所以不能妄下斷言……”放的太陽底下就能使用，應該是太陽能沒錯，可，若只是一只碗的話，內部構造肯定很復雜，這不是她一個小小廚子可以隨便說的。

　　“太陽能？”百合問。

　　程靈素：“就是一種利用太陽……反正很復雜了，一兩句也說不清。”

　　“太陽還能利用？”百合喃喃自語著。

　　“……”看來這人是上癮了，不過程靈素不打算再在此逗留了，說了一句，想要離開，赤煉就說帶她出去，百合一看，忙要跟著一起送她出去。

　　結果，一行人又來到了剛才的竹屋，聞人空已經在這裡閑著睡著了，程靈素就知道這個人會睡著，二話沒說將他收進來左手裡的廚房中去，赤煉和百合也沒有太驚訝，只是問：“那接下來程姑娘要干什麼？”

　　“我准備先在京城呆一段時間。”這回就不是在揚州呆那麼幾天就算了，程靈素決定在京都呆一段時間，存一些錢，這樣子好去羅馬，羅馬不是想去就能去的，沒有金錢在手，輕易的離開西華，不是一個好主意，更主要的是，那球形巨物在這裡，她必須有空研究研究。

　　“那你有住處了嗎？”赤煉和百合顯然都很高興，因為程靈素的留下，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詢問一些有的沒的，她留下自然是最好了。

　　程靈素尷尬，雷奧現在和小桃他們還住的是客棧呢，“有點不瞞兩位，還在客棧住著，不過這次回去就打算買一所房舍先落腳。”銀子啊銀子，缺銀子中。

　　百合一聽這話，頓時大喜，“程姑娘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們師兄弟有幾所房產，可以暫時給姑娘住著。”

　　程靈素皺皺眉，住別人的房子啊，京都的房價挺貴的，要是買的話再加上裝修，恐怕她身上的銀錢還真的不怎麼夠，可若住別人的，會不會不方便呢？

　　赤煉見程靈素陷入沉思，便猜到了什麼，道：“你不用擔心，那房子我們常年不住，空著也是空著，借給你住也算是借給一個朋友，而且，你看我師兄的樣子，就知道常常叨擾是少不了了，你就當是回答問題的報酬吧……”

　　程靈素這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了感謝。

　　“哦，我還想開一間飯館，你們的住所最好不要太大，要前面是鋪子，後面是住所的結構。”

　　赤煉聽了這家伙的話就想噴一口血，就知道她不會太客氣，沒想到還真是有所要求型的，這個沒問題。

　　結果赤煉換了一身青衫，陪著程靈素下山一起看房子，看到房子時，程靈素差點青筋就爆出來了，他們的那些房子估計是皇帝送給兩個”學者“的贈品，都是巨型豪宅，大屋子，中間各種花園小橋流水，看的程靈素一陣郁悶，認認真真的在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要求，赤煉嘀咕著，“我這麼大的房子，別人只會高興，誰會嫌棄房子大啊，真是怪人。”

　　最後看了好幾十處，才在城中心商業區內找了一間程靈素要求的，程靈素滿意的直點頭，心道，這間開鋪子肯定是沒問題了。

　　位於梧桐巷的中間，梧桐巷的名於道路兩旁的泡桐樹，而赤煉的這個房子門口恰好是一棵歪脖的泡桐，這把赤煉搞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看，這房子也不好，門口的樹又是歪脖的……”這姑娘選什麼房子不好，偏偏選他那麼多房子裡最爛的，這就算了，偏偏門口的樹還都長的歪脖……

　　程靈素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我很喜歡這裡，謝謝。”

　　“呃，不客氣。”赤煉對這姑娘奇怪的品味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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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辭退杏兒

　   跟著赤煉道別後，剛回到客棧的程靈素就感覺到一陣的不對勁，是氣氛不對勁，聞人空和小豬還被她放在空間裡面睡覺呢，反正他暫時也不會餓。程靈素看著表情奇怪的小桃和杏兒二人，再看看雷奧，便帶了雷奧過來詢問，“剛才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雷奧只是站在程靈素面前，卻不知該怎麼表達。

　　杏兒主動的突然跪在了程靈素的面前，承認錯誤，“主子，對不起，剛才，有人來問話……”

　　“干什麼要跪下來說話，發生什麼事情了？”程靈素走過去就要扶起小丫鬟。

　　小桃也跪在了一旁，只是沒說話，杏兒的臉有些紅，從懷中怯生生的掏出了揣著的一百兩的銀票，遞過來給程靈素，“主子，杏兒說錯了話，杏兒求您原諒！”

　　“原諒什麼？”程靈素也不再扶起這跪著的二人，只是靜靜的坐在了一邊的圈椅上，神情冷淡的掃了一圈地上的二人，再對雷奧道：“倒杯涼茶來。”

　　雷奧點頭，不消一會兒，茶就來了，放在了幾案上。

　　程靈素端起涼茶，輕抿了一口，“說吧，我現在聽著呢。”

　　杏兒結結巴巴的卻不知所雲，因為她看出來了，這回程靈素是真的有點生氣，那麼嚴肅的主子她是第一次看到，剛才她真是不小心，實在是沒忍住。

　　程靈素的眉頭皺的死緊，她最討厭的就是問別人話，問半天卻撬不出一個字來，“小桃，你說。”

　　“主子，朱雀廚師協會的人來問話，叫了我們三個分別去，我沒有出賣主子，沒有泄露半個字。”小桃是個奴才，也知道奴才的本分，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在主子的面前，也絕不會說其他奴才的壞話。

　　程靈素見小桃這樣子就知道小桃是不會說什麼的了，不過也大約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也就是說，杏兒肯定是說了什麼，所以對方才給了一百兩銀子。”

　　杏兒窘迫的要命，當年學習的奴才守則，她一時之間看到那一百兩銀子就給忘了，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情。

　　“主子饒命啊，奴才錯了，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求主子繞奴才一次……”跪在地上，掛著程靈素的褲腿，哭著求饒。

　　程靈素垂下頭繼續的喝茶，似乎對底下人的哭聲毫無所動一般，“主子……”小桃張張嘴，似乎想替杏兒求情。

　　程靈素卻在這個時候道：“小桃，你起來吧。”

　　小桃一愣，忙站起身，只是依舊低著頭，程靈素看了看哭的梨花帶雨的杏兒，“你既然有那一百兩銀子了，想必也夠你做一個小本生意，你走吧。”

　　“走？”杏兒沒想到程靈素是如此的毫不留情，“主子，我錯了，求您了，饒杏兒這一次吧。”

　　“主子，杏兒也只是初犯，念在她年歲尚小的份上，可否饒她一次呢。”小桃立刻跪下來替杏兒求情。

　　程靈素看了一眼兩個丫鬟，把空了的茶杯重新的遞給雷奧，“再去倒杯涼茶來……算了，將茶壺拿過來吧。”

　　雷奧連忙過去拿茶壺了。

　　程靈素站起來，拂了拂衣袖，走在了窗口，看了一眼窗外人流量極大的京都，繁華、物欲橫流，貪婪、生機勃勃的大都城，“杏兒，那些錢夠你做生意了。”從衣袖中也掏出了一百兩的銀票，遞到了杏兒的手上，“我這裡是一百兩，算是你這幾十天的薪水，以及你的遣散費，以後，我不欠你的了。”

　　“主子……不要這樣……杏兒知錯了……真的知錯了……主子……”抱著程靈素的大腿不松手，哭的好不可憐。

　　程靈素突然想說什麼，透著手鐲感覺到聞人空醒了，似乎在找她，程靈素二話沒說就把他放出來了，“怎麼，睡醒了？”

　　“程程，我剛才一直沒找到你，我可怕了。”抱著程靈素，一陣窮磨蹭。

　　“少爺，少爺，您幫杏兒求求情吧，主子要趕杏兒走！”杏兒見一直思念的少爺終於出現了，於是瞬間把目標放在了聞人空身上，“杏兒做錯了，杏兒知道，杏兒下次不敢了，求求少爺不要趕杏兒走……求您了……看在杏兒平時很用心的服侍你的份上……求您了……”

　　聞人空並未因為小丫鬟的眼淚而有任何的憐惜之意，反倒是有點生怕的後退了兩步，站在了程靈素的後面，“程程要你走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你就走吧。”

　　“主子……杏兒只是做錯了一件事，您就給她一次機會……”小桃不忍見一起被挑來的小丫鬟這麼可憐的哭泣。

　　程靈素贊許的看了看小桃，笑著說道：“小桃，你們平時就算是忘記倒茶，或是做錯一件小事，我可有說什麼？”

　　小桃陷入了沉默，她們倆作為丫鬟，但是真正做的事不多，主子和少爺的飯菜平時大多數都是主子親自做的，而且給少爺做的冰淇林之類的她們還能順口吃上，主子對她們真是好的沒話說。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背叛，哪怕只是一次也不行，因為人類這種動物，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為了錢而出賣主子，不稀奇，我相信她能為錢出賣我一次，就能出賣我兩次，三次？或者更多，今天一百兩就把你們收買了？明日有人出更高的價錢呢？一千兩？一萬兩？誰又能保證不動心？我不能冒這個風險，因為我有很多秘密，在我還沒能完全信任你們時，就遭到了這種事，我也算是買了一個教訓。”

　　程靈素說完之後又坐到了椅子上，道：“杏兒，收拾收拾包袱，你走吧。”

　　說完之後，就往門口走去，聞人空跟在程靈素的後面，也笑著出去了，他對於這些丫鬟們是沒有任何的感情的，因為是用錢買來的，本來就是奴僕，奴僕竟然背叛主人，這是完全不能原諒的。

　　雷奧自然也是跟在主人後面出去了，那被辭退的小丫鬟是自己沒有遵守規章制度不怪別人。

　　小桃見主子和少爺都出去了，連那死人頭雷奧都出去了，再看看凄慘的杏兒，她知道，這次是誰也勸不動主子的了，不過，她還是主子的人就行，連忙的提起裙擺小跑著出去追主子了。

　　程靈素見幾個人都出來了，慢慢的帶著他們往新家晃去，“我買了新家，前面是鋪子，後面是住所，走，過去看看吧。”

　　那平靜的語言，淡然的神情，誰也猜不出她是怎麼想的，程靈素忽然問聞人空，“你覺得我做的對嗎？”

　　“不知道，不過程程的決定一定有你的理由。”聞人空撓撓頭說。

　　程靈素笑著道：“謝謝。”

　　“跟我說什麼謝謝啊。”

　　☆

　　小桃後來走沒有走程靈素是不知道，不過她再也沒有見到她就是了，因為她自從出了客棧就沒有回去過，小桃和雷奧只是簡單的回去收拾了一下行李，也跟著到了新居。

　　梧桐巷還算熱鬧。

　　程靈素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叫工匠師傅在進行簡單的裝修，這個月內，她整個人就消失了，跟聞人空在空間裡沒事除除草，躺在草地上休息，再不就是收菜、摘水果，閑著了給家裡的幾個人做點吃的。

　　工匠師傅也有口服吃到了很棒的飯菜，連連稱贊。

　　在一個月的工程結束時，程靈素正式的給飯館掛牌，名為“燕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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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燕園，那與眾不同的看板內容

　   這期間內，赤煉好像來梧桐巷找了程靈素兩次，只是恰好兩次人都不在，所以赤煉只得悻悻而歸，而巷口不遠處一直在有人暗暗偷窺她家，這程靈素也是知道的，只是那人在偷窺了接近半個月，最後消失了，程靈素便也不用在關心消失了的人影。

　　小桃和雷奧對於程靈素的態度一如既往，家裡的那幾個是該鬧的時候照鬧不誤，小桃不怨主子，因為她覺得主子做的是對的，畢竟是杏兒犯錯了，出賣主子在原來學習的守則中是決不允許的，而且小桃也看出來了，他們的這個主子啊，看起來很無所謂的樣子，只要不觸犯她的底線，做什麼都無所謂，也就是那種隨便起來超級隨便，正經起來讓人會感覺很可怕的那種。

　　程靈素本人，她辭退杏兒，一方面出賣占主因，但還有一個方面，對於杏兒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杏兒似乎對聞人空有過多的想法，這該不是她的錯覺才對，對主子產生了欲望的丫鬟，那可不是一個好丫鬟，尤其是聞人空這沒什麼腦子的，程靈素需要的是聽話的人，而不是內心有著太過強大野心的，所以，還是早早的辭退了比較好。

　　但是程靈素並不知道，辭退了有野心的人，尤其在這種報復心很強的人，事後必然遭到這種人的報復。

　　☆

　　“主子，請問我們要開什麼樣的飯館？”小桃抱著一只小豬站在一旁問程靈素，程靈素眨巴一下眼睛，然後讓人拿來了一張看板，上面貼上紅紙，又准備好了筆墨紙硯在一旁，她捏著手中的毛筆半天，一個字也沒寫出來，看得懂繁體字，不見得寫得好毛筆字。

　　“主子，怎麼不寫？”小桃問著。

　　雷奧也拿著墨盒在一旁候著。

　　聞人空也瞪大眼睛望著程靈素，准備觀看她的書法，程靈素最後決定不要丟人，丟下毛筆，“我不會寫，誰會寫字，舉手。”

　　“主子，您不會寫字……”小桃張大了嘴巴，小豬也張大嘴巴。

　　小豬的確是沒想到程靈素不會寫字，程靈素睜大眼睛，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大聲道：“誰不會寫字啊，我會寫字，只是用不慣毛筆罷了……”後面越說越小聲，用不慣毛筆這純粹是自我安慰，這萬一要是回不去現代了，一輩子都用不慣毛筆這借口難道要用一輩子嗎？看來得練字啊。

　　幾個人的表情都各異，只是雷奧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他也不會用毛筆寫字。

　　“你們有誰書法比較好？來幫忙一下。”程靈素呼喚著自己的組織朋友們。

　　小桃看看那毛筆，怯怯的不好意思摸摸後腦勺，“我會寫，但是字醜的很。”

　　“醜沒關系，能見人嗎？”程靈素問的相當直接。

　　小桃：“見不得人……”

　　程靈素：“……”

　　聞人空拿起一邊的毛筆，蘸了蘸墨汁，然後提起筆就開始寫，“我愛程程……”

　　“字寫得不錯，怎麼不早說。”程靈素無視了內容，直接誇獎了一番字體，隨後走過去，將紅紙拿下來，重新貼上去一張，“好，剛才你已經浪費了一張紙，現在不許浪費了，寫點正經的，我說，你寫……”

　　“程程，你把我的愛給扯下來，扔進垃圾桶了……”聞人空一臉悲催的看著程靈素，指控她的罪名。

　　程靈素完全不當一回事，“愛的事兒等會再說吧，先做正事……不，我還是先給你寫一個範本，你在照抄吧，不然內容有點多，我怕你突然寫錯字。”雷奧將一張宣紙平鋪在書桌上，程靈素拿著准備好的羽毛筆，開始寫字，聞人空也忘記生氣了，反倒是乖乖的站在她旁邊看她寫的字，“程程，你寫的字真好看。”

　　“我知道。”程靈素也贊同著。

　　“主子，你的字體很美。”

　　“我知道。”得到的繼續是絲毫不謙虛的回答。

　　小豬撇撇嘴，才不要誇獎這個厚臉皮鬼了。

　　程靈素先是寫了一份草稿，聞人空就急著照抄了，程靈素讓他先別抄，因為還要好好的排版一下，她又在另外一張紙上按照排版重新抄寫了一遍，這才讓聞人空抄寫。

　　聞人空在看板的紅紙上快速的書寫起來。

　　“字如其人啊……”程靈素在心中吐槽，這字體，也太溫柔了，相比之下，她那用羽毛筆寫的繁體狂草實在是不忍見人啊。

　　“寫好了，我寫的怎麼樣？”聞人空一臉求誇獎的模樣看著程靈素，向她獻寶。

　　程靈素揚揚眉道：“馬馬虎虎。”

　　這丫的也寫的太好了，心中事實是這麼想的。

　　沒得到誇獎的人是一臉的沮喪，不過貌似馬馬虎虎也算是好的意思吧，聞人空自己是這麼理解的。

　　那看板紅紙上是寫著：

　　提供季節美食、藥膳、全家福餐以及宴會主題餐。

　　季節美食：以當季最新鮮和適宜的食材。

　　藥膳專供：辛溫解表、辛涼解表、化痰止咳、滋陰補陽、溫補氣血等幾種。

　　全家福餐：燕園提供全家人一起吃的套餐，須提前預定。

　　宴會主題餐：提供上門服務，為宴會提供最精美和引人注目的菜單。須提前預訂。（因廚師只有一個，所以請注意，此宴會主題餐只是限量版的一桌並且價格不菲，請親愛的顧客酌情考慮。）

　　餐廳每周一三五開張，二四六歇業，周日看情況。

　　看完這內容，小桃整個人石化了，“主子，你的意思是我們要開飯館，但是這個飯館還一周只營業三天，那換算的話，就是一個月只營業十二天。”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程靈素不理解這個有什麼好不理解的。

　　小豬從小桃的懷裡跳下來，用短小的豬腿指著那看板說道：“要開飯館，但是又這麼懶得人真是沒見過，你這樣子做，能賺錢嗎？”

　　程靈素不覺得有什麼不妥，“要是每天都做，我會累死的，想都別想，我就是為了賺錢才每周開門三天，要是不想賺錢，我絕對每周只開張一天。”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但周日是個好日子，人很多，有很多小姐都在周日出門逛街，你不開張豈不是放過了好日子。”小豬突然想到。

　　程靈素坐下來，喝著雷奧煮的咖啡，“煮咖啡的技術最近進步了很多，煮的不錯，下次可以幫我煮奶茶，我也喜歡喝奶茶……”雷奧欣喜的點點頭，程靈素這才回頭看著小豬，“周日，你說周日，開什麼玩笑，周日要休息的。”

　　“你二四六不是休息了嗎？”小豬大聲的道：“再說，周六本就休息，那也就是說周六和周日是連續的休息日了……”這人確定是要賺錢嗎？

　　“二四六是間歇性的歇息，周日嘛……在家睡覺。”程靈素想不出理由，但就是不想周日也工作，於是順口說道。

　　小豬無語了，小桃早就對他們的餐館產生了質疑，主子根本就沒有想賺錢嘛。

　　可小桃不知道的是，在以後她才察覺到了程靈素此舉是多麼的正確。

　　“說那麼多干什麼，我是要開辦最厲害的餐館，提供最優質的服務，絕對新鮮的食材。這就是我的主張……”程靈素想了想說道。

　　小豬汗顏的心想，就是想得美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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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宴會主題餐

　    朱雀廚師總會建立在京都東城，不過又因為元老派和激進派持有矛盾，所以激進派自己建立了分部，就在京都西城，激進派一方以趙律明為代表，在西城的勢力也算是很強大，成員數量更是十分龐大。

　　一個身穿藍色布衫的青年站在庭院中，拈起一朵白色的花，“聽說那個程姑娘已經開了飯館了，就在梧桐巷。”

　　“是的，名叫……燕園，真是不錯的名字。”一名中年男子輕笑道。

　　“不過我讓人看過她的門口看板，寫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那內容，的確夠新穎。

　　“真不知道這個姑娘想干什麼。”中年男子也如是道。“要不要請過來談判一下。”

　　“有什麼好談判的，目前來說，她與我們還是沒交集的，至於會不會造成威脅，等她營業一個月後再說吧。”藍布衫的青年將白花丟到了水池中，淡淡的說道。

　　中年男子道，“恩，那就先觀察一下，相信元老派也很著急於這件事吧。”

　　藍色布衫的青年道，“不，以劉仁昌的性子，會先觀察，最後在得出結論行動的。”

　　中年男子有些慎重的看著眼前的藍布衫青年，“趙先生，聽說程姑娘把我們問話的那個小丫鬟給辭退了……”

　　“行動力很強的一名女子，我以為她最多會責罰一下那小丫頭，沒想到竟然直接辭退，呵呵……”藍布衫的青年又拈起了一朵白花，在手中蹂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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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靈素剛把看板放在門口第一天，就來了第一批客人，第一批客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四皇子李游，四皇子帶著一眾隨從，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跑過來了燕園，在看到燕園門口的板子上的字，立刻就道：“好，那本皇子就第一個預定宴會主題餐！可否請程姑娘到我府上去呢？”

　　“四皇子來預訂餐，作為老板，我當然是十分開心，但我怕價錢昂貴，你懂得……”程靈素十分委婉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上回在船上，贏了兩個皇子很多的銀子，這次的裝修費用就是從這裡來的，而皇子的零花錢想必也沒有很多，就怕這個人付不起銀錢啊。

　　四皇子壓根沒想到對方不是不樂意去，而是怕自己沒錢，不由得一陣大怒，“你也太小看本皇子了吧，我好歹是堂堂一名皇子，要是連一些銀錢都付不起的話，那也太丟份子了！”一陣辯駁之後才有些弱弱的問，“一頓宴會主題餐，那要多錢啊？”

　　“要看你吃的什麼菜，菜單一般編列總共分為8種：前菜、湯、魚、肉、主菜、沙拉、甜點、飲料。還有上八珍：狸唇.駝峰.猴頭.熊掌.燕窩.鳧脯.鹿筋.黃唇蛟。中八珍：魚翅.銀耳.鰣魚.廣肚.果子狸.哈什螞.魚唇.裙邊。下八珍：海參.龍須菜.大口蘑.川竹筍.赤磷魚.干貝.蠣黃.烏魚蛋……的價格也都是不相同的，再加上紅酒的價格也都有些許偏差……”程靈素如數家珍在算著，“總之，根據菜系的不同，所收取的費用也是不同的，你放心，我不是一個黑心的商人，法國菜、墨西哥菜、德國菜、俄羅斯菜、意大利菜、土耳其菜，雖然菜系不同，可是價錢，因為你是熟人，我會很公道的……再說了，我是新開張的鋪子，為了擴大名聲，也會便宜的……”

　　不止是李游聽得雲裡霧裡的，連鋪子裡的其他幾個，也是聽得雲裡霧裡，四皇子李游實在是忍不住了，“那到底是收多少錢啊？”

　　程靈素皺眉，想了好一會子，才咬咬牙道：“前十個預訂的客人，每個宴會主題餐，一百兩，不還價。”今日去先試水，看看累不累，等下個月再漲價也行啊。

　　她的原料又不需要購買，都是空間裡有，所以程靈素也不知道到底原料該收多少錢，她只是負責烹飪一下，也就只收取一百兩得了，每個月如果外出十次上門服務，那也有一千兩的賺頭，還不錯。

　　“才一百兩，你早說啊。”李游差點就被她嚇出了一頭冷汗。

　　“那快走吧，現在去我家，就給我做飯。”

　　程靈素被四皇子的心急給提醒了，她讓聞人空在門口的板子上補充了一句話，“宴會主題餐，每個月十個名額。”

　　程靈素見今天是星期二，“既然今天休息，那就去你家吧……”

　　“剛開張第一天，就關門？”小桃窘窘有神的望著主子。

　　程靈素心想，也是啊，這樣子不行啊，第一天就出去，這算是什麼事兒啊，但今天的確是星期二啊，“今天關門，明天開上，你們都陪我去四皇子府上工作。”

　　在程靈素一聲令下，燕園開張第一天門就關了，一大家子全部出發去了燕園，小豬和那只快死的黑貓都在程靈素的左手空間廚房裡歇息著，其他人都坐上馬車，開開心心的往四皇子的府上出發了。

　　“請問今日宴會用餐之人有幾個？要做成什麼樣的？”程靈素在馬車上就問著硬要跟他們擠在一個馬車上的四皇子李游。

　　李游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你是廚子，你想做什麼，你隨便……你做什麼我吃什麼……我那個，客人還沒想好。”等會可以去提前邀請一下公主和太子哥哥來吃飯。

　　“那要吃山珍海味嗎？”皇子不是都喜歡吃的好。

　　李游忙搖搖頭，“不要了，你做什麼，我吃什麼，你發揮你的想像力做菜吧，我不干涉。”

　　“那最好。”程靈素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做自助餐好了，這樣子方便！”

　　想了想，要做自助餐的話還需要一個長方形的桌子，對李游道，“等會你去叫個木匠來，或者你府上要是有的話那最好。”

　　“吃飯還需要木匠？”四皇子的臉頓時窘成了一個包子。

　　小桃也詫異的問：“主子，做菜跟木匠有關系嗎？”

　　程靈素嘆氣，“跟木匠是沒關系，只是他們的桌子肯定不合規格，需要一個符合規格的桌子，可以嗎？”

　　“好吧，我知道了，等會到了之後你把你需要的材料都寫在紙上，我在派人去准備就好了。”李游倒是一臉老實人的樣子，很好說話。

　　“那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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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宴會前的准備工作

   　在到了四皇子府上之後，程靈素便道：“請問是晚上開始宴會，還是什麼時候？”

　　“呃，吃飯不都是白天的嗎？”李游覺得她的問題相當無釐頭。

　　程靈素對於李游的回答更是覺得一頭的霧水，“宴會不都是晚上才舉行的嗎？”

　　四皇子這回真是傻眼了，“咳，那個，那你說晚上就晚上好了，現在開始我們要做啥？”

　　“我把材料寫在紙張上，你派人去買，對了，你這裡有長方形的桌子嗎？”程靈素坐在四皇子府上的花廳裡左右看看，都是厚重的小圓桌，不然就是紅木方桌，完全不適合。

　　李游作為四皇子，平時怎麼會去管這些雜事，連忙叫來了劉總管，“劉總管，咱們府上有長方形的桌子嗎？”

　　“算了，我自己問吧。”程靈素將劉總管叫到了身前。

　　劉總管知道這就是程姑娘了，“長方形的桌子啊……請問程姑娘要什麼樣的？”

　　“就是長達十米的桌子……”程靈素在心中大約的衡量了一下才開口的，只是劉總管頓時震驚到了，“程姑娘說笑了，十米的長方形桌子……府上還真沒有……不過可以用五六張桌子拼成那麼長……可以嗎？”

　　程靈素一拍腦袋，“怎麼我沒想到，那就拼吧。”她忽然走到了外面，看了一眼晨間亮堂的天空，估計這幾日京都這裡都是不會下雨的，那就真是太好了。

　　招呼了下去，讓劉總管叫來了七八個手腳利索的奴才來這裡，對劉總管才道：“你讓人准備我剛才說的桌子，然後呢，找一些白綢將桌腿全部的包起來，總之就是不准露出那種色彩極度深沉的暗紅桌腿就是了，你們院子裡應該有空地極大的地方吧？”

　　劉總管連思考也沒就道：“空地園子裡還真有。”

　　“那便成了。”程靈素走到了四皇子李游旁邊，道：“你不是說你要邀請朋友，記得通知他們，晚上七點准時赴宴。”

　　李游木頭似的愣愣著聽從程靈素的吩咐忙讓人去通知其他兄弟姐妹了。

　　☆

　　趕到中午飯間，京都內凡是接到通知的皇室貴族都知道四皇子今兒要設宴，且這宴是晚上七點才開始，並且聽說今兒老四家中敲敲打打好不熱鬧，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玩意子，連二皇子李岩都忍不住的在府中暗罵老四不聽話，又不知道在搞些什麼鬼東西。

　　幾個府中的小丫鬟忍不住的從四皇子府的後門偷摸著進去瞧了一番，回頭給主子彙報了一下，說是四皇子為了今兒的宴會，正在打造園子，准備宴會的場所呢，這不尋常的舉動惹的其他兄弟姐妹都納悶極了，都決定今晚一定盛裝赴宴。

　　程靈素一直到中午都沒開始行動呢，還在指揮著他們收拾園子。

　　在四皇子府上園子內，有一塊白石板的大院落，周圍有雕花漏窗相隔斷，程靈素吩咐人將兩條近十米的桌子放在左右兩邊，中間留下了一塊巨大的空地兒，四皇子因為實在是好奇程靈素的舉動，所以一直都在旁邊監工著，奴才們更是對此次的行動好奇極了，做起事來都努力的不得了。

　　聞人空坐在屋檐下，靠在小豬的身上，小睡著，完全是什麼事都不干的廢物一個。

　　程靈素贊嘆的看著每個桌腿都被用白綢包裹了起來，奴才們的動作就是快，“等下午的時候，劉總管，你准備好厚一點的白色桌布了沒？要雪白雪白的那種。”

　　“程姑娘，小的有話想說……”劉總管看著程姑娘雷厲風行的舉動，“白色的是不是顯得太素淨了一點，紅色的會不會好一點？”

　　“我就要白色的。”程靈素懶得跟劉總管解釋原因，“聽我的准沒錯。”

　　劉總管只得點點頭。

　　“中午天氣熱，待下午五點鐘時開始行動，全部鋪上雪白的厚桌布，對了蠟燭呢？准備好沒？還有要防止晚上起風的玻璃罩？透明玻璃花瓶？”程靈素面面俱到的問著。

　　劉總管連忙點頭，“一切都已准備妥當。”

　　小桃從早上開始就被程靈素吩咐了，要站在她旁邊學習，所以小桃很認真的聽著主子的想法，估計下次這種事就是由她來代替主子做了。

　　“鮮花？這季節你們這裡都有什麼鮮花？”程靈素猛然問道。

　　劉總管抓耳撓腮了半天，“桂花？可以嗎？”

　　“不行，算了，花我自己想辦法。”程靈素擺擺手說道，“但是需要劉總管准備好這麼大小的白色宣紙和緞帶，是用來綁花的，有問題沒？”比劃著讓劉總管看到。

　　劉總管連連點頭，“這個沒問題，程姑娘。”

　　“那好，現在有空的話，帶領你的部下，請講這個園子仔仔細細的打掃一下，那些假山什麼的也都擦擦，要一塵不染！其他的，我暫時不管了。”程靈素一看已經中午了，便決定開始准備餐點了。

　　把雷奧和小桃叫到面前，“我相信你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二人都一頭霧水。

　　程靈素先是走到聞人空面前，將聞人空和小豬都送進了左手的廚房裡，然後用手搭在小桃和雷奧的肩上，瞬間，所有的人都出現在了程靈素的那個特殊的廚房裡，程靈素其實也沒辦法，她以前就是一個廚子沒錯，但是作為大廚的她，這回很多小事都需要雷奧和小桃來幫忙，不然，一個人的話，准會累死。

　　“啊，這裡我還能進來？”小桃誇張的吃驚道。

　　雷奧也四處的開始打量這個奇怪的空間。

　　“你們兩個要是吃驚夠了的話就提著果籃到外面去摘水果。”程靈素隨口吩咐了一句自己便開始行動了。

　　聞人空直接被程靈素弄進來時就直接和小豬出現在了那葡萄架下的竹椅上躺著，還在小睡中，程靈素深度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打下手的，“小桃一個人去摘水果，你細心，至於雷奧，還是留下幫我忙。”

　　“得令，主子！！”小桃喜滋滋的提著果籃子就出了這個巨大的廚房，一到外面就興奮的不得了，參天的古榕樹，那邊還有小湖泊，不過沒有主子的命令，還是安心的做自己的事，要是主子想讓他們過去看，自然會有吩咐的。

　　看著那滿樹結滿了的果實，小桃差點沒驚訝死，誰叫那些果樹明明都不是一個季節的，竟然都生長的那麼茂盛，不可思議的神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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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瞠目結舌的菜單

　   “主子，我們這個有什麼名堂，怎麼看起來都是冷的菜……”小桃往廚房裡放著水果，邊看著忙碌的程靈素問道。

　　程靈素順口答道：“這次弄的主題就是自助餐，自助餐大都以冷餐為主，又恰好是夏日，我覺得吃這個還行。”

　　小桃也覺得冷餐還行，只是現在廚房裡這個巨大的准備桌上放滿了她叫不出名字的食物，只認得幾個點心，蛋糕？其他的那些都是什麼名兒啊，真心搞不懂了，“主子，這個要怎麼吃啊。”不過她估計那些皇室貴族也沒有幾個人能看得懂主子的這些菜吧。

　　雷奧雖然是羅馬人，可出生的地方十分的貧窮，所以大多數的東西他也是沒見過。

　　再加上程靈素從倉庫拿出來的火腿，熱狗……有好些種都是現今並未出現的食物，所有幾個人都有點懵。

　　程靈素看看家中的幾個滿臉迷惑的樣子，就知道不介紹是不行了，她指著准備桌的東西，挨個的介紹著。

　　“一般來說，這種餐會，我們需要准備的包括冷菜、湯、熱菜、點心、甜品、水果以及酒水……等。”

　　“這回冷菜大約有沙拉、泥子、凍子、香腸、火腿、牛肉、豬舌、蝦松、魚籽、鴨蛋，等等……湯類有紅菜湯、牛尾湯、玉黍湯、酸辣湯、三鮮湯……之類熱菜有炸雞、炸魚、烤肉、燒肉、燒魚、土豆片……點心有面包、菜包、熱狗、炒飯、蛋糕、曲奇餅、三明治、漢堡包、海鮮比薩……甜品有布丁、果排、冰淇淋、芝麻湯圓……還有就是水果……香蕉、菠蘿、西瓜、木瓜、柑橘、櫻桃、葡萄、蘋果……哦，水果我們真的是不缺，飲品呢，則有牛奶、紅茶、可樂、果汁……應該夠了吧！”

　　小桃見程靈素都介紹完畢了，可是另外一桌上還放著各類的材料，不由得問道：“那這些呢？”

　　“哦，忘記說這些了，竹節蝦兩食、牛油香草龍利柳、美國西冷扒、海鮮金粟松子鮮百合、扒去骨春雞、鮑貝片扒菜膽、錫紙生蠔、油泡鱸魚球、泰式炒花蟹、醬爆墨魚仔、蒜茸蒸扇貝、香草鮮三支魚意粉、紅酒燴乳鴿、蒜香骨、芝士火腿卷……我估計你們聽不懂，聽不懂沒關系，只要知道這些都是做的少，他們吃完了就沒了，其他的那些吃完了有的補充，懂了嗎？”

　　小桃完全是鴨子聽雷，有聽沒有懂，只聽懂了最後一句話，“主子，你說什麼都行。”

　　“恩，聽話行事就可以。”程靈素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們兩個，等會穿上侍者的衣服站在旁邊，要是有人問起了，你們就要負責回答對方的問題……我傻了，忘記雷奧漢語不流利了，那我來吧……”

　　“程程要做什麼？”聞人空突然從外面走進來，還邊走邊揉著眼睛，望著一桌子的菜，傻了，“做了這麼多？吃的完嗎？”

　　“又不是給你吃的，你的肉醬意粉在那邊，快去吃。”指了指邊上餐桌上的飯。

　　聞人空點點頭，就跑過去吃飯了，但是又回頭來問：“剛才程程說要干什麼？”

　　“我說，我和小桃要作為服務生，等會招待來賓。”程靈素既然作為這次宴會的監督，她就不允許別人搞砸事情，哪怕她親自來也無妨。

　　聞人空已經沒在聽了，完全沉浸到美食中去了。

　　而程靈素早已經對小桃在一旁進行特訓去了，“記得要笑的很美，雖然你還小，但是也要笑的很特色，露出八顆牙齒為准，不許笑的太厲害。”

　　聞人空差點把面噴了，連忙回頭來問程靈素，“你還要對別人笑？”

　　“作為服務生，就是要保證笑容，莫非你要我面癱？”程靈素無語。

　　聞人空走過來，“那你把內容給我說說，我做服務生好了，才不要程程給那些人笑了。”

　　程靈素莞爾，“你行嗎你？”

　　“哼！”聞人空是知道自己的某些事兒的，他有些郁卒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酒，也沒看那是什麼酒，就一股腦的將一杯喝完了。

　　程靈素走過去沒攔得住，“這是一杯純度很高的威士忌啊，親愛的！”他是故意想叫聞人照出來服務的吧……

　　“你叫我親愛的？靈兒，你真是讓人驚艷，工作中的你更是迷人極了。”新出現的某人完全的沒有小白痴的單純，一副色狼樣的靠近程靈素。

　　程靈素推開聞人照，“少說那些惡心的話了，既然你是聞人照，那就快點工作了。”

　　聞人照郁悶，好久沒出來了，一出來就要工作，那個小白痴，真是喜歡顯擺，有本事就自己顯擺就好了，明明沒本事還想顯擺，還要自己收拾爛攤子，真是！！

　　換上了程靈素早就准備好的侍者衣服，白襯衫白褲，黑馬甲，黑領結，一個十足俊美的服務生就新鮮出爐了，小桃被少爺驚艷到了，“少爺怎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眼神，好霸氣好讓人受不了，只是，小桃還是喜歡自家主子那溫和又冷酷的眼眸。

　　“都快點給我工作了。”程靈素一聲令下，家中的幾個人都開始快速的忙碌起來，做著自己的工作。

　　☆

　　各府上的公主皇子們都得到了邀請，自然是都准時赴宴了，在下午七點，天色暗了之後，陸續的來到了四皇子的府上，只是一進府，就被這種奇怪的氣氛就弄的有點興奮，誰叫過了影壁，穿過兩個花園就看到了那美麗迷人的景色。

　　一個園子裡，透過漏窗可以看到，那一片被布置的極度美輪美奐，這麼說的原因是在旁邊的假山上有兩個紅色的燈籠高掛著，而白石板上放著兩排長長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食物，以及每隔一小段就在玻璃透明花瓶中插著被包的十分漂亮的鮮花，據說那鮮花要紅玫瑰、白百合、滿天星……鮮花旁邊便是高高的燭台，燭台裡是白色的蠟燭，蠟燭又被玻璃罩罩著，風吹不進去，長桌被雪白的桌布蓋著，桌面上的食物都是好多好多的那種……

　　因為燭光、鮮花、食物的關系，整個夜晚上的氣氛被弄的十分的曖昧和驚艷。

　　而且旁邊有兩個相當有型的美男和一個小丫鬟站在邊上伺候著。

　　王公貴族們都被眼前的景像震驚到了，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宴會……是還可以這麼搞的嗎？

　　程靈素已經把該說的教給四皇子李游了，李游看到大家驚艷的眼神，心想，這一百兩花的值啊，他清清嗓子，說了一下這次宴會的大概原因，是想兄弟姐妹聚聚之類的了，又說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唯一就是不可以外帶。

　　雷奧在看到“聞人照”要幫主人時，就主動的提議說自己也要做，程靈素問他漢語如何時，他這時才吐露了真話，這種場合，他願意說。

　　程靈素那時才知道原來雷奧不是漢語不會說，而是平時根本不想說話來著。

　　只是，眾人著實對這種用餐有點迷茫，還沒見過菜就這麼擺放的呢，程靈素見大伙都茫然了，四皇子又用求救的眼神看她，只得上前說道：“這次宴會的主題便是夏日盈盈，又因為是自助餐，便需要各位皇子公主們自由的行動，愛吃什麼便取什麼，取菜時標准的先後順序，依次應當是：冷菜、湯、熱菜、點心、甜品和水果……所以呢，大家不用著急，可以先在場上轉一圈，看看都有什麼，然後再在那邊拿盤子取菜，如果完全自行一事，亂裝亂吃一通的話，鹹甜相克，令自己吃得既不暢快又不舒服……”

　　“甜品、水果最好作為壓軸最後吃，因為你要是水果吃飽了，不就沒有肚子吃其他好吃的了？”

　　“還有，請各位記得不要浪費食物，多吃是允許的，每次少取一些，吃完了可以再去取。”

　　“最後，就是請各位尊貴的皇子公主們，吃完後請自覺的將餐具放到指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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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黑貓的來歷

  　京都這兩天飯後所有的人口中閑談的只有一個十分驚人的料，那就是各個王府流傳出來的，聽說前幾日四皇子府上那別致的宴會讓多位皇子公主都戀戀不舍的還想要在參加一次，那種朦朧夢幻的氣氛在夏夜中很獨特。

　　又聽說那廚師是梧桐巷27號的燕園，燕園是什麼地方？沒聽說過，好像是個飯館，最近新開的，廚師是一個十分帥氣的年輕人，就是這個年輕人主辦的那次宴會，兩天的時間，就讓梧桐巷的燕園門口圍滿了人前來圍觀，包括天下第一樓的人。

　　誰叫這件事鬧得太厲害了。

　　但因為周三時，群眾沒反應上來看看，周四又遇上了燕園歇業，差點讓許多人把門口那塊板子給砸了，這叫什麼店啊，有客上門竟然……連鳥都不鳥，完全關門閉戶的樣子。

　　小桃透過門檻和門之間的縫隙望著鋪子外那眾多的腿，然後回頭興奮的問程靈素，“主子，咱真不開門嗎？”

　　“不開。”程靈素喝著雷奧遞過來的茶，最近這家伙泡茶功夫見長，以後要多磨練磨練。

　　小桃扁著嘴，“可是，門口真的有好多人啊。”

　　程靈素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人家在梧桐巷的路上，關咱們什麼事……”

　　小豬也很激動，沒想到第一天的成績反響這麼好，雖然他根本什麼都沒做的說，“小靈，他們會不會衝出來啊。”

　　“衝，京都的人該都是一些素質比較高，衝進來還是不會的。”這話說的程靈素心裡也沒底，不過他們在自己家，他們應該都以為家裡沒人才對。

　　小桃道，“那主子，可以問一問，得到的反響那麼好，今天開門的話生意一定會很好的。”

　　程靈素放下茶杯，示意雷奧再去倒一杯，她卻念叨著小桃，“笨死了。”

　　“啊？”

　　程靈素指著門外的人影，有些淡然的道，“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我們今日不開門，好奇心旺盛的人明天早晨一定會蜂擁而至，到時候好好的接待就行了。”

　　小豬想起程靈素的懶散就一陣撇嘴，“別的餐廳可沒有這種一三五開門，二四六歇業的……”

　　程靈素笑嘻嘻的回道，“所以，別的店想以這種手段來吊百姓的口味，是行不通的。”

　　“這話從何而來。”小豬問。

　　“因為你是第一個，半路出家總會被人詬病，而一開始便是這種規則，那麼人類便會很快的適應，而不會產生抗拒和不習慣的心理。”

　　程靈素略有所思的道。

　　聞人空一直在臨窗大炕上睡覺，小豬趴在聞人空的旁邊，結果正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某人一個翻身，腿一抬，就把炕沿兒的小豬給一腳踹下去了，下手之狠，讓小豬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我的屁股啊……屁股要裂成兩半了……”扯著尖尖的小嗓子。

　　程靈素睨了一眼被踹到地上的小豬，一腳把它踹飛到院子裡，“說話聲音那麼大，想死啊。”

　　“不就是怕我打擾他麼！”小豬不滿的抱怨著，揉著被連踹兩次超級疼的屁股，爬過來，小聲的說，“你個混蛋，我屁股這次鐵定成兩半了！！”

　　“屁股本來就是兩半的。”程靈素不在意的說著，“你就不能學習一下人家小黑貓，多可愛。”伸手提起貓脖子將那只小黑貓給抱在了懷中，撫摸著貓毛。

　　雷奧看著主人的動作，心裡不和諧的想著，那只小黑貓不是不想說話，應該是被你一手提起脖子這種暴力的舉動給嚇得。

　　小黑貓一方面的確是被嚇到不敢講話，誰叫程靈素那麼毫不留情的一腳將小豬給踹出去，完全沒有半點憐惜，它很怕這個新主人跟以前的那倆師兄弟一樣，會弄死它的，另一方面又是被小豬和主人說話的這種相處模式感到新奇，雖然主人很不客氣的踹小豬，可小黑貓看的出來，主人的那動作其實只是鬧著玩的，小豬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歪倒在主人的腳邊磨蹭著了，它們能跟人類這樣子的說話而不感到懼怕嗎？

　　“你看起來變得有些鮮活了。”程靈素撫摸著貓毛，語氣略有些溫柔的說道。

　　小豬嫉妒的心想，什麼時候用這麼溫柔的口氣跟我說過話了，真是不公平，貓嘛，不就是比我長的可愛了一點，有什麼可神氣的。

　　門外的砸門聲越來聲音越大了，因為隔壁賣烙餅的劉嬸說了，他們在家……程靈素被門外弄的心煩意亂，直接手一揮說道：“都站在我身邊。”

　　小桃面色一喜，雷奧也很開心的站在程靈素的旁邊，看來主人要帶他們去那個地方了。

　　程靈素先是把睡著的聞人空還有小豬以及小黑貓扔了進去，然後一手搭在一個人的肩膀上，站定，然後三個人就從原地消失了。

　　所有的人都出現在了空間廚房中，雷奧很欣喜的看著這個環境，小桃上回雖然看清楚了，可畢竟能再次進來，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主子，讓我們進來要干點什麼啊？”

　　“外面煩，在這裡清靜。”程靈素打開巨大的落地窗，走在外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然後坐在了葡萄架下的竹椅上，躺好。

　　雷奧十分主動的將少爺給抱過來，放在了竹椅上，程靈素驚訝的問：“你連他都抱得動？”

　　“少爺不算重。”雷奧笑著說。

　　程靈素一個眉毛翹的老高，另外一個眉毛卻沉下去了，這個人真是不敢小覷，小桃蹦蹦跳跳的走到程靈素的旁邊，“主子，那我們要做點什麼？”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別打擾我就行。”程靈素完全就是一個甩手掌櫃。

　　“那我幫主子和少爺繡手絹吧。”小桃舉手示意道。

　　程靈素放小桃出去拿繡篷了，過了一會又將她弄進來，小桃還拿了一個兩個小板凳放在了竹椅旁邊，“主子，那我坐在這裡刺繡。”

　　“就剩下無聊的雷奧了啊。”程靈素揉了揉太陽穴，“雷奧，廚房後面的木質小倉庫裡，應該還有一個備用的竹椅，你要是也想躺下睡覺就去拿吧，不想的話就隨便愛做啥都行……”木質的小倉庫是上回閑著沒事燕園裝修的時候順手讓老板做的，她直接“拿”進來的。

　　雷奧看看懶洋洋的主子和睡著的少爺，然後默默的提著果籃去摘那些永遠也不會摘完的水果了，前幾日他們采摘過了，可是兩天的時間又生長了好多，將各種鮮桃、葡萄都摘下來了好些，然後默默的拿到了廚房裡去，洗干淨之後打開了那榨汁機，那天見過程靈素的用法，他也稍微會了。

　　現榨了各種不同的果汁，然後開了冰箱放進去。

　　又端了一杯常溫的到外面，見主人還未睡著，便遞給了主人一杯，程靈素眼睛一亮，“不錯，學習的很快。”看來可以多教教這年輕人，她就解放了。

　　可以少干很多活。

　　小桃一看到有新鮮的果汁可以喝，“還有沒？”

　　雷奧點點頭。

　　小桃雀躍的跑到廚房去拿了，拿了三杯，除了自己的還有小豬和小黑貓的。

　　“快喝，味道應該不錯。”將小豬和小黑貓的份兒放在了地上，才又重新的拿起了繡篷開始慢慢的刺繡。

　　雷奧直接在程靈素身邊的草坪上，幾個人享受著午後的愜意。

　　程靈素看著瞪著幽綠眼珠的小黑貓，忽然問道：“你和小豬認識嗎？”

　　小豬跳上程靈素的身體上，“你為什麼不問我？”偏心。

　　程靈素捂著肚子，差點就被壓到吐血了，“那現在問你，認識它嗎？”

　　“不認識。”小豬心虛的看著程靈素，生怕又被扔下去，緊緊的扒拉著她的衣服，也是為了證明給小黑貓，他才是她的最愛。

　　小黑貓在程靈素的肩膀上，看著坐在她懷中的小豬，“我認識你。”

　　程靈素幾乎是瞬間就道，“也就是說你制造的比小豬早。”

　　“恩，我只是一個失敗品。”小黑貓神情黯然的低下了頭。

　　“看出來了。”若是成功品的話，就不會被禁錮住了，並且最終因為沒用而被這麼多人嫌棄，差點餓死……

　　程靈素轉移了話題，“你們怎麼來的？”

　　小黑貓說到這件事上就滿心郁悶，“不知道，一覺醒來，就在那個石屋裡了。”

　　深知某只小豬喜歡鬧別扭的性子，程靈素不再厚此薄彼的也問道，“那你知道嗎？”

　　“啥啊？”小豬一頭霧水。

官不聊生

第四十八章 真相是什麼？

   　聞人空睡的很沉，很沉，好像很困，這讓程靈素很不解，明明什麼都沒錯，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都快趕上豬了，為何這麼困？正在發呆間，迷迷糊糊聽到他在睡夢中呢喃，“米國……我不要去紐約……”

　　這一句話讓程靈素如夢驚醒，紐約……這個人……莫非也是穿越的？

　　她猛地站起來，握緊了拳頭，卻不想動手，冷聲的對小桃道：“叫醒他。”

　　“怎麼了，主子？”小桃疑惑的放下繡篷。

　　“我讓你叫醒他。”程靈素要緊了牙關再說了一遍，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想要揍這個人一頓，連她都敢騙。

　　“哦，好。”小桃連忙搖了搖聞人空的肩膀。

　　聞人空被搖的頭暈，晃著腦袋醒來了，淺笑著起身走過來想要抱程靈素，“程程……抱抱……”

　　“離我遠點。”程靈素後退了兩步。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人，她意念稍微的一用力，便將雷奧和小桃逼出了空間之外。

　　聞人空有些訝異的看著驚變的程靈素，“我是聞人空啊……”

　　程靈素一抬腳，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怒火的將那竹椅給踹到了榕樹的另外一邊，而竹椅已變成了屍體，“你最好別在我面前裝傻了……”

　　“你不喜歡我了嗎？程程……”聞人空可憐巴巴的靠近程靈素，滿臉憂慮的問道。

　　程靈素冷笑，“不說是吧？”

　　聞人空著急的問，“你讓我說什麼啊？”

　　“好，等著。”程靈素不知道他是真呆還是假傻，不過，有一個做法可以證明，二話不說的進去廚房拿了一瓶威士忌出來，“喝掉它。”

　　“不，程程，我現在不想喝酒。”擺擺手，酒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聞人空潛意識裡是不喜歡喝酒的。

　　程靈素繼續舉著酒瓶，“喝掉它。”

　　“不要。”

　　程靈素不知該拿眼前的人怎麼辦，不過既然在現代遇到了他就來到了這裡，她原本以為回去一定跟那個玉牌有關系，可是突然發現他竟然說出了紐約這個詞，那麼她的到來就一定跟他有關才是，“不喝的話就給我滾。”滾的遠遠的最好別在讓我見到你，否則，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程程，別這樣，我喝，我喝還不行嗎？”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程靈素，然後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的就往嘴巴裡灌著。

　　這樣子一直灌了半瓶，他臉紅紅的放下酒瓶，身體轟然倒下。

　　“起來。”程靈素冷聲道。

　　倒地的人緩緩的站起，用有些無奈的目光看著她，眼神帶著絕對的魔魅。

　　“靈兒……”

　　程靈素用意念讓兩個人的實體都脫離了這個空間，回到了燕園的二人，面對面，旁邊就站著正在發呆的小桃，雷奧已經拿著水壺在院子裡去澆花了。

　　小豬和小黑貓傻傻的在空間中對望了兩眼，然後兩個動物都轟的消失在了原地，也未出現於現實中，是完全的消失不見。

　　“主子……”小桃看到突然出現的程靈素和聞人空，兩個人嚴肅的樣子嚇到小桃了。

　　“小桃，你先出去，我和他有話要說.”

　　小桃聽到那殺氣騰騰的話，有些驚愕的看看臉色冷冷的主子，縮手縮腳的退下了。

　　閑雜人等沒有了，程靈素也就毫不客氣的道：“你也是穿越的？”

　　聞人照想要走近程靈素面前說話，誰道他走近一步，她後退一步，“別這樣。”

　　程靈素雙眼微眯，“你騙我？你是穿越的……”事實到底是怎樣的。

　　她需要知道。

　　“你挺喜歡這裡的，不是嗎？”聞人照笑的很溫柔的看她，他不能對她撒謊……

　　程靈素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快速的開門出去，在門口偷聽的小桃沒來得及逃走就掉進屋來，她干笑看著主子，剛想道歉，卻看到主子完全沒在乎她的開了大門衝了出去，大門口的那些人早就散了，程靈素出了梧桐巷叫了一輛馬車然後疾馳而去。

　　小桃看著離去的主子，再有些尷尬的看看在屋內臉色凝重的少爺，“少……少爺，發生什麼事兒了？”少爺和主子好像吵架了。

　　雷奧也沒來得及跟上程靈素，只能回燕園等著她。

　　“沒事。”聞人照的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他有些恍惚的坐在了椅子上，看來計劃完全的打亂了。

　　她要發現了嗎？

　　這個世界還能存在多久？

　　不，就算她懷疑，也最多懷疑他是穿越的，其他的，目前應該還能撐下去才是。

　　程靈素讓車夫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清涼山，准備找赤煉和百合，卻在屋裡沒找到任何一個人，並且，看到那個以前存在的石屋，奇跡般的不存在！！莫非她以前看到的是幻覺？

　　程靈素沒有太多的停留，就重新的坐上馬車返回到了燕園裡，她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院中。

　　雷奧和小桃沒人敢上前打擾她。

　　聞人照過了很久才從屋內走出來，坐到了她身邊，“看到了什麼？”

　　“石屋消失了，人也不存在了。”程靈素喃喃自語著。

　　她在思考，思考這一切的源頭，真相到底是什麼，她到底是怎麼來的，她本來以為那個球形金屬巨物，是一個時光機，是橡樹嶺實驗室的東西，但是現在石屋都不存在了？難道時光機自己啟動，並且自行將在石屋中的赤煉和百合帶到現代去了？

　　這一切不是不可能。

　　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在空間中的小黑貓和小豬忽然又出現了。

　　“這裡挺不錯……”聞人照冒出這麼一句。

　　這讓程靈素有些傷感，她抬頭看了一眼在澆花的雷奧，跟坐在前鋪那裡繡花的小桃，在看看這個剛打造好的屬於她的家，燕園，“不錯是不錯，只是，不屬於我罷了。”就像是來自未來的一縷幽魂，沒有憑依的生存著，就算有一身的能力，那又有什麼意思，她的朋友，她生存的世界都沒了。

　　程靈素站起來，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揍了聞人照的臉一拳，“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

　　聞人照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程靈素的出拳也夠重，聞人照捂著臉，嘴角溢出了血絲，“真舍得下手啊！”自嘲的笑笑。

　　“對付我的敵人，我沒什麼可值得留情的。”程靈素擺好了戰鬥的姿態。

　　小桃和雷奧都忙站到了程靈素的身後，小桃道：“主子……”

　　“小桃，你們站到一邊，我跟他有私事要解決。”程靈素冷冷的下達了命令。

　　小桃哦了一聲然後默默的站到一邊，心中卻抑郁著，主子這是怎麼了，竟然把少爺都打吐血了。

　　雷奧也不敢冒然出手攔著程靈素，只能站在一邊。

　　“靈兒打我，我不會還手。”聞人照抹掉嘴角的血絲，依然笑著看她，“要是打我可以讓靈兒出氣，我願意做被你打的人。”

　　小桃和雷奧同時皺眉，靈兒？稱呼變了……

　　程靈素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可要確定你的承受能力了。”油腔滑調，永遠不說真話，那我這次就打到讓你說真話不可。

　　程靈素一拳接著一拳的揍上去，這次沒有再揍臉，揍的都是腹部，只是，打一個不還手的人真的沒有意思。

　　“你知道多少，告訴我，算是我求你了……”程靈素幾近無奈的口氣，抓著他的衣領。

　　聞人照的筋骨還算強勁，但也禁不住這種猛烈的暴揍，他覺得渾身骨頭都在發疼，臉上卻依然掛著如清泉般的笑，“靈兒，我永遠不會對你撒謊……”

　　這張臉，平時是那般的可愛，充滿了生機，但如今，明明變了一種氣質卻依然對她溫柔的淺笑，這讓她更是怒不可竭，“他媽的到底說不說……”忍不住的就飆了一句髒話。

　　放開了他的衣領，讓人就那麼衰落在地，她坐在了院中的長椅上，有些沉思的看著天空。

　　思索著前因後果。

　　玉牌，照片，那些道具，球形巨物，石屋，西華朝，羅馬帝國……

　　與歷史不符的朝代，靠著玉牌穿越，出現了奇怪的道具，球形金屬巨物，聞人照知道紐約，照片，到處都是她的照片，石屋裡曾經有過，統括美食機構據說在聞人照那裡也有，他是穿越的嗎？

　　不，照片似乎比玉牌的線索更加重要，為什麼會出現照片，很多事情離奇的讓程靈素頭疼。

　　赤煉和百合都比聞人照年紀大，而他們的師父就更是年齡大了，如今他們師父已經掛了，可百合說師父在很久之前就得到了有她的畫像，即為照片，若在這裡說照片是聞人照穿越帶來的，的確有點不靠譜，而統括美食機構得到廚具也是辛孜當年給的，聞人照明顯年紀對不上……

　　……

　　程靈素一轉頭，就看到小桃和雷奧猛然消失在了原地，她立刻站起來，驚訝的看著那消失掉的人影。

　　而在與此同時，空間的小黑貓和小豬又消失掉了。

官不聊生

第四十九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程靈素瞳孔收縮，她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不得動彈，人，為什麼人會消失。

　　對了，她，她剛才只是猜測了一下是不是這些存在的事物全都是她腦內出現的幻覺，沒想到在一眼人就消失了。

　　莫非，真的都是幻覺？

　　聞人照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該對她表示贊賞還是其他，只是沒說話，站在她身旁。

　　“這裡的存在……”程靈素呆呆的走了兩步，然後慢吞吞的向前走著，走到院牆邊，摸了摸那依舊存在的爬山虎，在轉過頭，笑的有些嫣然的看著聞人照，“都是虛幻的……”

　　“不，不是虛幻的。”聞人照十分認真的看著她道。

　　程靈素依舊笑著，笑的很美的左手中出現了一把刀，這是最初的那個太乙刀……

　　“不，你想干什麼？”聞人照驚呼一聲。

　　程靈素後退了一步，靠在了爬滿了爬山虎的院牆上。

　　眼睛有些著迷的看著手中的刀，“是不是我死了，我就可以回到那個世界呢？”

　　“靈兒……”他的眼中滿是悲痛的看著她，他早知道她的性格是如此的決絕，可真到了她想要以自殺來結束這些荒謬的生活時，卻依然心痛不已，喜歡了她很多年很多年，比她想像中的要喜歡她。

　　程靈素此時有些瘋狂，瘋狂的神情，她如此猜測的沒有錯，那麼真的可以憑借自殺回到現實，雖然她不知道現在存在的空間應該怎麼稱呼，可是人，不應該以這種方式存在於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中。

　　“你不說話……呵呵。”

　　程靈素的臉是一種中性極致的美，尤其在她笑的時候，一邊的嘴角出出現淺淺的梨渦，更是讓那張臉散發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她左手執刀，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上了刀刃，手指被劃破了，鮮紅的血液滴在了綠色的爬山虎上，順著葉尖落在了地上。

　　“會流血呢……”低聲喃喃。

　　“你說，為什麼他們會消失？”

　　他靠近想要為她處理傷口，沒想到她卻問了這麼一句，他只能盯著那流著血的傷口，輕聲的道：“消失，他們不是消失，而是原本便不存在……這個世界……”說了真相不想告知這麼早，可卻無法直視這張讓他不能抗拒的臉，誰叫他現在是聞人照，聞人照知道一切，聞人空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的存在……”頓了頓，“這個世界便是以你的意識為前提存在的，若你堅信它，這個世界就是存在的，若不信，那麼世界便會開始出現崩塌……因為你察覺到了不對勁，你產生了懷疑的情緒，一旦你懷疑它，那麼它就會消失，你懷疑它的存在正確性，所以他們消失了……”

　　程靈素沒想到他終於說出了實話，她抬起了流血的手指，輕輕的舔了舔那細長的傷口，“你終於肯說出真話了，只是，你還是沒告訴我離開的方式……”腦中想著離開顯然是不能離開的，她試過了，其實，她並不想以嘗試死亡的方式離開這裡。

　　“死……”聞人照閉上了眼睛，因為他知道接下來她會做什麼。

　　程靈素也絲毫沒讓他失望的，手中的刀幾乎在他出聲的瞬間就插進了自己的腹部，她身體猛然倚靠在了牆上，眼神有些游離的望著頭頂上這片深藍的天空，死，死了就能回到現實了嗎？她可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生活的人，鐵骨錚錚的活著才有存在的意義，被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困在這片不屬於她的世界裡，她不甘心，不甘心……

　　快要倒下的身子被聞人照接住，他抱著她，跪在地上抱住她倒下的身體，看著她腹部不斷流出的鮮血，滿面悲傷，“你寧願死都不想留下，哪怕這裡有我的存在……”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你……做事總是這麼冷血決絕，當年你拒絕了我，我就在想，我以什麼手段可以將你留在我身邊，到頭來，我還是輸了，輸的一塌糊塗……靈兒，不要死，我不想看著你去死……血……血……怎麼樣才可以止住血……靈兒……”失控般的嘶吼著。

　　程靈素感覺身體的力氣在慢慢的流走，似乎生命的燈火也漸漸的熄滅……她氣若游絲的摸了摸他的臉，嘴角劃出了一絲沒有感情的笑，“我不討厭你……只是，我討厭別人……別人騙我……我不屬於……不屬於這裡……我家，我家不在這裡……不在……”

　　在程靈素閉上眼睛的瞬間，小桃和雷奧的身軀都猛然又出現了，隨後又連同這個世界一起完全的消失不見。

　　☆

　　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經歷的一幕一幕都歷歷在目，程靈素使勁的睜開了眼睛，入眼的便是一個玻璃罩，她整個身體在一個玻璃罩中，並且，似乎身體上還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頭上還貼著特殊的貼片。

　　就在她想著怎麼樣打開這個玻璃罩的時候，這個空無一人的房間進來了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幫她打開了玻璃罩，門口又走進來一個男子，正是聞人照，他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她從玻璃罩中坐起來，拔掉了身上的各種營養管子，赤著腳跳下來，差點摔倒，卻依然站起來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了他的面前，聲音因為許久沒說話，有些嘶啞，“我沒死，死的就該是你了，王八蛋！！”

　　好像是在那玻璃罩中呆了很長的時間，造成了身體不是很靈活，程靈素連抬頭打人的力氣都沒有，她冷笑一聲，腦袋用力的向前撞去，撞在了他的額頭上，兩個人的額頭都被撞破，跌倒在地上，卻都又掙扎著爬起來。

　　程靈素看了看渾身衰到家的白睡衣，沒有理會後面的人，就直直的走出了這裡。

　　渾渾噩噩的走出了這裡，坐著電梯向上，直到電梯在最頂層停下，才又順著直覺往外面走，眼前一片亮堂，人來人往的……超市，看清楚了所在地，程靈素頓時一片心涼，她現在在哪裡？

　　出了沃爾瑪超市，她走在大街上，明晃晃的太陽，曬得她眼花，看到了公共電話亭，她站在路邊，一個好心的路人借給她幾美刀，給媽媽打了兩個電話，說自己最近在朋友家，讓她別擔心，這才撥通了另外一個人的電話，要她開車過來接她，她現在什麼都沒帶！

　　這第二通電話是打給一個身在洛杉磯的死黨，彭美完全沒想到程靈素消失了幾個月，會出現在洛杉磯，看到她跟游魂似的站在路邊，忙把她撿回了自己的住所，先是讓她洗了一個澡，然後換了一身自個兒的衣服，望著平時那瀟灑帥氣的女孩有些落魄的甚至於是魂不守舍的蜷縮在沙發裡，彭美坐在她旁邊，抱住她，“小靈，不管發生什麼事了，我都是你的依靠。”她跟她是小學時就認識的青梅。

　　程靈素失魂的靠在彭美的身上，“我……”剛說出口，就感覺聲音依然嘶啞不堪。

　　彭美忙去倒了一杯咖啡給她，“快喝……”

　　喝著溫暖的咖啡，程靈素把頭靠在了彭美的身上，“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