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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7 18: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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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了上來,蕭哲看著剛剛要穿外套的譚沫,雖然心裡隱約有了答案,卻還是執拗地開口問她,「你怎麼在這,」
譚沫猶豫著要怎麼回答……她總不能說是來蹭飯的吧……而且是在被莫名其妙的留堂之後……
「人是我帶來的。」洛涵站在譚沫身邊,語氣微涼,身形高挑,氣場強大。
蕭哲鬆了鬆警服的領口,心裡五味陳雜。
洛涵從來沒帶女生出席過他們圈子的聚會,這次把譚沫帶來,無疑是向他們這群發小宣佈她在他那的重要地位。
他默默的看了眼譚沫,她長長的頭髮隨意披散著,手上拿著一件紅色外套,整個人文文靜靜,顯得格外出挑。
「哦。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廳裡有點事,來得有點晚了。等會自罰三杯。」蕭哲的聲音有些低沉,一群社會主義精英,一聽就知道這其間有貓膩,這語氣哪像是平時生龍活虎總是犯二的老八說的。
方蔓過來想幫蕭哲脫下外套,「這屋裡這麼熱,別說自罰三杯了,都撤席好半天了,等會姐去給你弄點好吃的。」說著拍了拍蕭哲的肩膀:「你也是夠有想法的,還在廳裡幹著呢?你家老爺子還真是寵著你啊。」
「刑偵廳可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你們這群領導幹部別看不起我們。」說著故意看了一眼譚沫,「你說是不是,譚沫?」
譚姑娘溫溫婉婉的笑著點點頭,絲毫沒看出來眼前這有些不對的氣氛。
錢炳輝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鏡。哦,原來這位譚小姐和老八都在刑偵廳工作啊。調查範圍可以縮小了。
「衣服穿好。」洛涵站在一旁,指了指譚沫手上的外套,說著從衣架上拿過她的圍巾。
看著老八彆扭的神情和七少流暢的動作,大夥兒心裡都明白了,然後,一言不發是最好的反應。
從小到大,洛涵從不和別人爭什麼,但是,當他認定了什麼的時候,便是十頭牛也拽不回來。那種毅力和耐力,總讓人覺得,如果這種人是自己的敵人,太過可怕。
好在,他很少對一般的事情花心思。
「我送你吧。」蕭哲把警服緊了緊,衝著譚沫道,完全不像是在做最後一次掙扎。
「謝謝你的好意,此事不用麻煩你。我覺得你還是先吃些東西吧。」說完,熟稔的把圍巾纏在譚沫的脖子上,一圈一圈,細緻而認真。
譚沫不習慣的開口:「我自己弄就好。」
洛涵淡淡道:「不要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我晚點還有別的事。」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
在他人眼裡,這種感覺就像是,這空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蕭哲盯著地面沉默了半晌,握著的拳頭緊了松,鬆了緊,接著他憨憨的一笑:「蔓姐,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幫我取弄點吃的吧。」
方蔓和其他幾人看了蕭哲一眼,心裡有些犯糊塗。老八這是要力爭到底?
不說洛涵動作輕柔的幫她繫好圍巾,單單是帶她來參加聚會,就已經向在場的所有人宣佈了那位譚姑娘的所屬權。對於蕭哲而言,接下來的「追求」可能會和抗戰一樣艱難,不過這事誰也說不好,愣頭青也有春天呢。
不知為何,大家忽然有點想站在這個一心耿直,堅持自己的老八那邊。放棄家裡的安排,自己考警校,去刑偵廳應聘,對於周圍的那幫朋友,從來都隱藏他**的身份。
偶爾開開玩笑,但絕對不會欺人仗勢。
方蔓笑著挽起蕭哲的胳膊:「走,你想吃什麼,咱們讓大廚單給咱做。」
「那我們先走了。」說著,洛涵輕輕將譚沫帶出了門,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蕭哲一眼。
「嗯,慢走哈,我先替我的肚子做戰鬥去了。」說著,蕭哲也拽著蔓姐出了包廂,又恢復了他一貫二呵呵的人生態度。
四個人走了,剩下的幾位打趣道:「老八這是要將戰鬥進行到底的架勢啊,先進行後方補給去了。」
「誰知道呢?」
「我支持老八的奮起直追,要是真能和七少叫板成功的話,那就有趣了。」
包廂裡剩下幾位人精打起了賭,賭注下得也頗有意思。
坐在車子裡面,譚沫終於把憋了大半天的她糾結的問題問了出來:「洛涵,你今天到底為什麼留我堂?」
握著方向盤的手忽然一緊,然後慢條斯理的應她:「不為什麼,吃個飯而已。」
「……」譚沫默……她覺得越來越不能理解洛涵的世界了……
下車進大院前,洛涵把譚沫叫住,「你今天開心嗎?」
……免費吃頓飯的話……應該算……
「嗯,開心。」
BOSS的嘴角微微翹起,「很好,我記得你答應過等我回國要謝我的。」
= =!
「是……」
「先進去吧,具體要怎麼謝,我再考慮一下,過些日子告訴你。」
譚沫略略無語,言多必失,她算是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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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結束上班的第一天,譚沫就被路隊叫進了辦公室。
「有個新進的案子,由你來跟進。」
譚沫翻開資料——連環盜腎案!
被害人都是女性,她們都是早上在酒店醒來,然後發現自己躺在冰涼的浴缸裡,浴缸旁擺著一張字條:如果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叫救護車。
完全命令的口吻啊……譚沫繼續翻著資料。
字條是打印出來的,規規矩矩的連彎折的痕跡都很整齊。
被害女性們都少了一顆腎臟,雖然生命最終都沒有危險,但是少了一顆腎,身體的健康情況肯定大不如前。
譚沫看著女孩子們的傷口,同樣十分整齊,「漂亮」得讓人覺得害怕。
這個動手的人完全是把盜腎當做一件「藝術品」在完成。
「這個案子,你跟著劉向陽一起。」路隊交代譚沫:「連續一周,就有三名女性被害,你們要抓緊。」
「好。」
看著譚沫走出辦公室的背影,路隊輕輕歎了口氣,桌子上擺著的正是蕭哲的請假條。
這小子給他的請假理由,竟然是:他失戀了!
第一名被害的女性在市第一醫院,譚沫決定先和她聊一聊。
被害人叫林北北,洗去一臉的濃妝,林北北的神色有些憔悴。她病殃殃的臥在床上,看到譚沫隨護士一起進來,不想搭理她而閉上了眼睛。
譚沫沒有作聲,既然她現在不想聊,那她就等著好了。她一邊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林北北。資料上寫她是一名公司職員,收入不低不高,在公司工作有幾年了,但位置一直不尷不尬。
她的耳朵上紮了不下四個耳洞,原本烏黑的頭髮被染成了酒紅色。
譚沫心裡瞭然,這樣的女孩子,叛逆,張狂,卻不得不接受生活對她的壓迫。
她受害的當晚,出現在本市一家很有名氣的地下酒吧。
譚沫確定,她去那裡和這次案子息息相關。
「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林北北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嗯,待到你和我聊完的。」譚沫溫和的回答她。
林北北看了她一眼,心裡有些不舒服。來的這位刑警,雖然穿的很樸素,也沒有化妝,但是,那姣好的容顏確實讓她看著有些不爽。
「你要問什麼,問完了快走。」她語氣裡沒有好氣。
「你在地下酒吧裡約了什麼人?」
「一位顧客。」
「什麼交易?」譚沫問話很犀利,直中要害。
林北北有些不滿的掃了她一眼,「性。」語氣好像談論天氣一般。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譚沫在筆記本上簡單的記下談話內容。
「我說性!你就沒有一絲想法?」
譚沫抬頭看了看她,沒什麼表情:「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
林北北語塞,半晌沒有一句話。
譚沫長睫輕斂,「我知道你是被生活所迫。」
林北北覺得眼睛酸酸的,她沒有瞧不起她,反而是理解她。一股微微的暖意從眼底裡湧出,那雙還插著輸液針頭的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抹了抹眼睛。
譚沫從包裡拿出紙巾,聲音清清涼涼,「別揉,對眼睛不好。」
林北北接過紙巾,「我爸爸白血病,需要很多錢。本市的生活成本這麼高,我本身也沒有什麼存款。」
「為什麼沒有想過回家鄉呢?」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甘心嗎?」從不知名的小鎮搬到中國最好的一座城市,就像是吃過了山珍海味,對以前的饅頭清粥便會嫌棄。
譚沫很認真想了想,「我想,我的父母朋友在哪,我就會在哪裡落腳吧。」
林北北一愣,心裡有個地方,被輕輕抓了一下。
「你是怎麼和他約到地下酒吧見面的?」
「通過電子郵箱,有一天我收到一封郵件,上面說提供兼職信息。」
譚沫聽著她的描述,邊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後來我就和對方說我需要很多錢,有沒有薪水很高的兼職,然後他便問我,這種服務我願意不願意做。」她頓了頓,譚沫遞給她一杯水,「沒關係,慢慢說。」
「現在城市裡的男女,沒有誰會特別在意做_愛這種事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愛的人一起,寂寞讓人瘋狂。所以我覺得沒有關係,而且還能賺錢。」
譚沫心想:真的是這樣嗎?……那她的觀點……可能一點都不城市……反倒比較鄉村……
「到了酒吧之後的事,你還記得嗎?」
「他戴著一副眼鏡,穿了一身深色的西裝,他請我喝了杯雞尾酒,再後來,我就不記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躺在浴缸裡,冰涼的紅色的水,把我嚇壞了。然後,我就按照字條上的話打了120並且報了警。」
「你還記得你去的是哪家酒店嗎?」
「城府。」
譚沫心裡已經有了想法,她起身,抱了抱林北北,「別太擔心,你父親的事,我會聯繫幫你想辦法的。」
女孩愣愣的看她,半晌點了點頭。
回廳裡的路上,譚沫托著下巴,整理思路。
同樣的,劉向陽那邊也得到了情報,但是另外兩名被害女子並不是家裡缺錢的狀況。其中一位本就是好玩之人,另一名女子出現在酒吧裡則是偶然。
信息科那邊通過電子郵件的地址,查到了郵箱的註冊IP,是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路隊和縣城的刑警聯繫,把註冊郵箱的那個網吧的視頻調了過來。
已經晚上九點了,譚沫坐在電腦前,看著傳過來的視頻資料。蕭宇查到了郵箱的註冊時間,視頻上,人影晃晃,譚沫看得有點眼暈。
她剛想閉目養神休息一下,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陌生的號碼。
「喂?」
「你在哪兒?」現在譚沫對洛涵的聲音,應該算是很敏感了。她弱弱應道:「在廳裡,你不會是想讓我今天『感謝』你吧?」
對面有呼呼的風聲,晚上的寒風讓行人加快了步伐。
「你幾點走?」他的聲音裡好像都夾雜了冬夜的寒冷。
「可能還要兩個小時,有個案子很急。」
「嗯,知道了。」
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通話?!
譚沫決定還是先休息一會兒,這個案子現在還沒什麼眉目。
漸漸的,許是太累了,本打算淺眠的譚沫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感覺好像有什麼暖暖的東西包圍了她,就像小時候,每當她喊冷的時候,譚熙總會笑著走過來,把她抱進懷裡,那種熟悉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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