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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三千弱水]若愛若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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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6:56:1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6
若愛若寵(強寵)作者:三千弱水

內容簡介】:

 短髮英姿,猶如白雪皚皚,種落不知誰的心底。

 大床錦被,她死命抵抗,氣喘不止:「喂!你不是奉行禁慾美的嗎?!」

 他慵懶抬眸,薄唇維揚:「我是對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禁慾。」

 萬年甜到膩的寵愛——只因我此生不換,願為你昏庸一生。

 本文男主強大,系列文大BOSS的終極甜寵。

 看一個男人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寵一個女人?

 逆天地寵,寵到逆天。

 裡面夾雜著一點微酸苦的調味劑,就像你吃方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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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00: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走在大街上,烈日炎炎,可她身上卻不見一絲汗。

  今天文浣浣趕著要去搭公車,蛋糕店的兼職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要是上班第一天就遲到的話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文浣浣今天故意早了半個小時起床。

  雖然說還早,但是上班族們已經紛紛打好領帶一副要往車上衝的樣子,文浣浣百無聊賴地站在公交站邊等著十二路,眼尾卻瞥見了一個鬼鬼祟祟在打量著路人的男人。

  看也沒看他一眼,文浣浣轉而看向自己的手錶。

  很好,今天應該不會遲到。

  以往受過許多教訓,今天她一定不能再重蹈覆轍。

  上車,給錢,拿票。

  剛才那個男人也跟著上車了,身穿灰色大衣擋住自己瘦弱的身軀,眼睛卻精靈地轉達著,文浣浣一天要在這個大城市裡見N位像這種的小賊,看都看膩了。

  她握著扶手站好,抬眼便看到那小賊的手正不乾淨地往一位老婦人的菜籃裡深去,便忍不住打了一個疲倦的哈欠,然後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擒住了那男人的手。

  男人一開始十分地慌張,卻在看到文浣浣一張看似邋遢的臉時一愣,隨即似乎想要壯大膽子吼過去,但是可惜在他發聲之前,文浣浣已經單手巧勁一扭,那男人立刻嚎叫一聲,疼的直冒冷汗。

  「說吧,是我叫警察過來,還是你自己叫警察過來?」抬手看了看手錶,很好,離到站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在十分鐘後的那條路邊就有警察局,今天她真的不要再遲到。

  男人哭喪著臉喊道:「姑奶奶,求您放過我吧,我……」

  「你上有老母下有小,還有兄弟姐妹等著你要偷人家養妻兒的錢來照顧,你的孩子現在是七歲還是十三歲趕著用錢交學費……拜託,你們賊都換句可不可以?我都聽得耳朵都長繭了。」車上的人見一位女英雄擒住了小偷,紛紛都事不關己地把他們兩人空出一個圈來,生怕他們一個幹架殃及池魚。

  小賊真的快哭了:「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放心吧,今個兒你還沒下手呢,不會關很久的,你看還有不一會兒就到警察局了,我可不想浪費幾塊錢陪你下去走一趟,你是打電話呢還是不打呢?」文浣浣的手又使了一會兒勁,小賊立馬臉都白了,哆嗦著抽出手機:「我打,我打,姑奶奶你輕點啊……」

  看見小偷哭喪著臉打電話:「喂,警察同志……我上車偷東西被抓了……對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我打這個電話,不過這裡這位女英雄快要把我的手折斷了,您看能不能順便幫我喊一輛救護車……」

  車上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文浣浣也覺得這男人挺搞笑的,早上的起床氣也快要消沒了,也就大發慈悲地放鬆了點。

  一直到警察局門口,司機很好心地故意在警察局門口正中央停車,已經有同志等在那兒了,見到小偷拽著手哭喪著臉下車,警察同志們樂了,忍不住向車內對著他們微笑的文浣浣敬了個禮。

  文浣浣點頭,司機關上車門,繼續開車。

  很好!今天終於不再因為那些誤入歧途的人兒遲到了!

  想文浣浣一身十八超武藝樣樣精通,柔道紅帶並代表國家取得過國際性金獎,劍術和近身搏擊都深知一二,是她老爹最得意的旗下弟子。

  這社會最缺的是什麼?人才!

  這世界上最不缺的是什麼?壞人!

  所以想當然的,一向盲目崇拜正義的文浣浣理所當然地就對社會惡勢力沒好臉色過,如果公安局要給制服壞人的良好市民頒獎,那麼文浣浣家的武道館恐怕也裝不下了。

  文浣浣的老爹和老爹的老爹都是國際著名格鬥家,從上上上輩就開了一間名叫「義武」的武術館,掌管武術館的幾代文家男人都擔任過世界知名人士的老師,所以雖然武館規模不大,但是名聲卻是極響。

  而文浣浣要出來打工,純粹是因為家裡的爹媽都抵制「孩子越寵越上天」的教育方法,文浣浣沒有零用錢,偌大的武館硬是害得文浣浣變成最窮的一個,用文家女主人的說法,就是——浣浣反正和男人沒什麼兩樣,家裡管吃管睡,衣服呢就穿道服就可以了,簡單又省心,完全不顧文浣浣其實已經二十四歲,已經到了花一般的年齡的事實。

  所以無奈之下文浣浣只有自力更生艱苦創業,誰讓黨太過於固執,苦了她這些基層的人。

  下了公交,文浣浣慢慢走去店裡。

  望著天,心情頗好,今天一定會順利的。文浣浣這樣想。

  吱呀!

  尖銳的剎車聲迴盪耳邊,文浣浣的身子柔韌地一側,險險躲過了一輛銀灰色路虎的車身。良好性能的路虎只滑了一小段距離就停下,文浣浣心有餘悸之後才想著自己才是受害者,忙看向那輛停住了的路虎。

  如果它敢繼續往前開一步,她一定追上去敲它個稀巴爛!

  文浣浣惡狠狠地想。

  因為社會上肇事逃逸的太多,所以害的文浣浣這種良好市民也不禁心有牴觸。可惜車子的主人並不是電視上的那樣,靜默片刻,文浣浣見到一雙手工精製男士皮鞋踏了下來。

  什麼人啊?文浣浣被這一腳好像踩在紅地毯上的氣質轟暈了。

  於是鄭凜敘下車的時候,就見到了文浣浣暈乎乎的樣子。

  文浣浣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看了個遍,好半響才在男色面前回過神來,卻又是繼續出神。

  連文浣浣這樣看著自己同門帥師兄弟出身的也看呆了。

  眼前這個男人,一身銀灰色手工西裝金線繡邊,無盡奢華中隱隱透著某種低調的沉穩;犀利而慵懶的五官,霸氣隱露,斜向上的眉眼更是藏盡了無邊的散漫。他的唇形十分美好,薄,而不利,隱隱透著股邪肆,細看卻只能感到驚心。

  而且精英男她也見得多了,但是如此這般能把西裝撐得像穿龍袍似的還真沒見過。文浣浣也不知道該說這個男人騷包,還是真的有范兒好。

  「抱歉,沒有傷著你吧?」鄭凜敘低沉的嗓音響起,他的眼緊緊地看著眼前這個迷迷糊糊卻躲過了車子的女人,忽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眼底慢慢透露出一絲笑意。

  「我沒事,你這樣的車速撞不到我。」文浣浣真誠地回答。

  鄭凜敘低笑,她根本不知道這樣子說話如果讓別人聽去了會以為是挑釁。他鬆了鬆袖扣,翠綠色的寶石袖扣映襯著他修長有力的指節,泛出某種不可言喻的氣度。

  「如果沒事的話,那麼可否介意留下你的名片?」鄭凜敘笑著道。

  或許是因為鄭凜敘的表情太過於不懷好意,文浣浣的右腳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是一個習武之人習慣了防守的姿態:「你想幹什麼?」耍流氓?難怪師兄讓她少些出去,現在的禽獸怎麼都那麼衣冠楚楚?

  鄭凜敘自然是沒有漏掉這個小動作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隨即又變成了促狹。他的手指一抬,道:「是小姐你沒有走斑馬線過馬路,而我是合法的轉彎,理應責任在你。」

  文浣浣回頭一看,暈,還真是,自己怎麼發呆著就跑到路中央了?

  幸好C市的早晨這條路上的人並不多,不然就算她身手再好躲過了所有的車,也避不過一番謾罵。

  撓撓頭,自知理虧,文浣浣自認是一個敢於承認錯誤的女孩子:「我沒名片。」

  「沒關係,留下你的手機號碼,和你的名字就成。」鄭凜敘說罷拿出手機。

  文浣浣看到鄭凜敘手上那款低調卻又難掩奢華的手機。

  暈!連手機都那麼騷包!

  文浣浣不爽地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

  鄭凜敘笑:「你剛才這樣從馬路上衝出來,我哪知道這條路上有沒有裝監視器?如果到時候警察查到我這兒我也好聯繫你。」

  這會兒文浣浣沒話說了,只能認命地報上手機和自己的大名。

  「文浣浣?」鄭凜敘字正腔圓地讀著這三個字,似乎趣味十足。

  文浣浣寒了一下,怎麼她的名字由他讀出來,就這麼……性感呢?

  真不公平。

  她看著他上車,在關上車門之前,她聽見他說:「我叫鄭凜敘,好好記住了哦。」

  怔愣片刻,見他熟練地倒車準備離開,文浣浣才猛地想起今天是工作的第一天啊!被他這麼一耽擱她就要遲到了!於是她忙奔到車子旁,在鄭凜敘詫異的目光下徑直打開車門上車,然後雙眼懇求語氣卻十分急切地道:「耽誤你一點時間麻煩XX路二號謝謝!」

  早上鄭氏大樓,五十七樓會議室上,鄭凜敘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的PPT圖,慵懶的神情卻讓在座的人都不禁汗流浹背。

  今天是怎麼了?他們說了接近大半個小時的報告,大BOSS竟然一聲不吭……

  蕭桓無奈地抬頭,小聲地提醒他:「大哥,你這已經是第十七次走神了。」也不看看底下的員工嚇得臉都白了。

  鄭凜敘若無其事地點頭,終於大發慈悲地朝這群盡忠職守的員工道:「細目表今天下午結束前要放在我的桌面上,剛才的匯報,小陳,百分之三十個點那裡似乎還有待調整,你回去做一份詳細的市場調查再上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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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00: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眾人紛紛舒了一口氣。

  還以為大BOSS走神了絕對會延長會議時間,想不到一個人竟然能一心二用到這個程度。

  「蕭桓,讓股東大會那邊做好年度總結,明天我要見到初稿。」鄭凜敘說罷便起身,高大的身子走出會議室的那會兒,整個會議室的人才終於敢大聲呼吸。

  今天BOSS不在狀態,實在可怕!

  蕭桓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哥離開的方向,實在想不出什麼端倪。

  因為畢竟,能讓大哥在會議室也能出神的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實在,屈指可數。

  鄭凜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隨即向秘書道:「今天下午的行程都推到晚上,下午不用跟了。」

  秘書推推眼鏡,隨即退了下去。

  看向窗外,鄭凜敘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因為今天的意外而差點遲到的某位浣浣同學今天很高興,因為差點遲到最終就是安全抵達的意思,雖然可能算是欠了一個人的債,但還是拿工資最實際。

  依舊是搭著公交回家,說是家,其實也就是武館。

  走進門,文浣浣奇了,每天她只要一回家那群師弟都會圍著自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怎麼今天人都沒一隻?

  聳聳肩,她按例往茶房走去,給老爹請安。

  「老爹,我回來……啊?!」推開門,文浣浣呆住。

  今天早上那個拿走自己電話號碼的男人,此時正正襟危坐在父親對面,連一向簡居不愛外出的姥爺都出來了,正端著最愛的紫砂茶壺坐在男人的對面,見到她進來,便慈祥地笑:「浣浣回來了?來,先坐下喝杯茶,最近天氣熱,喝茶有利於消暑。」姥爺難得多話,讓文浣浣立刻受寵若驚起來。

  從小她最敬佩的人就是姥爺,當年姥爺在C市可謂是未逢敵手,十七歲就在家鄉賽打到全國賽,最後在萬人的詫異中,實拳實腳地榮獲冠軍。每次一想起姥爺的光輝歷史,文浣浣就一個熱血澎湃到抽起全部師弟來操練,還揚言要當世界上第一位雌性全國武打冠軍。

  文浣浣乖乖地坐下,別看她這樣,其實底子裡還是十足的叛逆,只是看看對待什麼樣的人。

  文啟雄見到女兒回來了,有心想要關心幾句,他知道文浣浣今天第一天上班,一想起自家女兒的好人好事,便忍不住頭疼。但是面前還有鄭凜敘在這兒,文啟雄也不好說什麼,便只能提起茶壺斟了一杯茶放在文浣浣面前。

  文浣浣兩手端起上好的紫砂杯,忍不住手心冒汗。

  旁邊的男人氣場太過於強大,他只不過是懶洋洋地笑著,但是周邊的空氣都似乎流動地奇怪起來,文浣浣如今只保佑他不是來告狀的,但是怎麼可能?!

  見到文浣浣明顯有些不安的神態,姥爺忍不住問:「浣浣,你們兩認識?」

  「不認識!」

  「剛認識。」

  兩道一高一低的聲線,瞬間碰撞在一起。

  喂喂喂!你是不是來搞陷害的啊!文浣浣欲哭無淚,忙解釋道:「額,我們的意思是,本來不認識的,現在剛認識了……」

  姥爺笑笑點頭:「其實你們認識也不奇怪,凜敘是我為數不多的關門弟子之一,在武學上的造詣也是我所見過的最深的,比他老爸還要厲害。」一說起面前這個男人,姥爺的臉上就不禁滿是讚賞,讓文浣浣看了一陣吃味。

  據她所知,姥爺的關門弟子不超過五個,但是每一個都是萬中挑一的好手,因為姥姥曾經說過,不能讓姥爺再過多操心武學上的事情,所以對於收徒這件事,姥爺不止看該人的底子好不好,還要看緣分。

  如今想來,文浣浣倒有些記憶了。

  旁邊的男人姓鄭,而他父親又是姥爺的關門弟子……文浣浣恍然:「鄭叔叔的兒子?!」

  見到姥爺點頭,文浣浣暈了。

  鄭叔叔她是記得,小時候經常來拜訪姥爺,聽說大忙人一個,卻還是能夠空出一天的時間來孝敬姥爺,是姥爺甚為驕傲的弟子之一。

  但是她完全不知道鄭叔叔的兒子也是姥爺的徒弟啊?!

  見文浣浣一臉錯愕,姥爺笑道:「你不記得也不奇怪,你們雖然很小的時候見過幾次,但是因為凜敘的身份,所以一直都安排他在密林訓練,知道的人不多,他在武館露面的機會也很少。」

  不是吧?!

  「那麼今天他來……」

  文浣浣問道。

  鄭凜敘這時終於說話了,他微微側過臉迎著她不安的目光,一臉正經地道:「我是來拜訪一下師傅,順便……」他滿意地看到她僵住,隨即抽出一封信,遞給姥爺,「父親遠在英國,才托我來說,凜敘的婚齡已到,所以想姥爺幫忙物色一下人選,家父說一切都相信姥爺的眼光。」

  姥爺若有所思地打量鄭凜敘,他也不躲不閃地迎上去。

  姥爺何其聰明,一下子就能看出來這個從小就讓自己驕傲的徒弟是目的何在,忙笑得鬍子都顫抖:「可以是可以,凜敘啊,如果不急你可以多多來武館看看,看上了誰就來告訴姥爺,姥爺給你做主!」姥爺頓了頓,隨即還不忘促狹地對鄭凜敘眨眼,「不管是誰。」

  鄭凜敘輕輕地勾起嘴角,笑道:「謝謝姥爺。」

  文浣浣徹底風中凌亂了。

  不知為何她覺得很冷,有種被人算計著的感覺。

  最終她打著剛回家出了一身汗要洗澡的理由提早離開茶房,見到鄭凜敘興味的眼神伴隨著自己,無來由地,文浣浣就覺得心尖顫抖。

  「噗!怎麼這個表情?」剛關上門,身側便傳來一聲輕笑。

  「大師兄!」文浣浣苦著臉轉身,看著倚在木柱子旁的男人,一半哀嚎一半埋怨地喊。

  男人一身簡易休閒服,健康的小麥色肌膚,高挑健碩的身材接近黃金比例,俊美如春風般的臉龐,唇角掛著的是文浣浣最愛的弧度。

  這個人就是文浣浣父親的第一位弟子,也是文浣浣唯一一位師兄,從小在武館長大,因為從小就是孤兒,所以也從小把武館當家一般看待。

  文浣浣出生的時候,凌君炎才六歲,那個時候是他剛被領養回來的第二年,文浣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妹妹。

  雖然後來的師弟師妹很多,但是整個義武的人都知道,只有他們兩人的關係是不同的,不同於情侶,卻不比情侶差那麼一絲半點。從小文浣浣就皮,經常和別人打架吵架,吃虧了跑回家也不敢跟嚴肅的爸爸說,每一次都是帶著一身傷哭著跑去找凌君炎,然後就是凌君炎背著受委屈的她,到那群人的家門口一個個地揍回來。

  從小時候文浣浣單方面的挨打,和凌君炎的單方面報酬,到後來兩人再也不怕任何人,打遍C市大大小小的小流氓幫派,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毆,他們兩人都在一塊兒,彼此背靠背,把空隙和脆弱留給對方,他們就是彼此的毫無顧忌。

  撲到凌君炎的懷裡,他的懷抱永遠都是最讓人舒心的青草香味,健康溫和的,猶如他的人。

  「好討厭,今天差點遲到,那個險些撞到我的男人竟然還是姥爺的入門弟子,我不服!」文浣浣扯著聲音抱怨著。

  凌君炎聞言幾不可測地蹙起眉頭:「真是的,撞著沒有?」他把她拉開一段距離,然後迅速地由上而下掃了一遍,確認她沒有暗傷才舒展眉心。

  「我銅皮鐵骨地不怕那些車殼子啦,就是氣不順!」姥爺可是她的家人,但是他始終沒有收自己做入室弟子,不像師兄,天縱奇才,當初帶回來的那會兒姥爺看了二話不說把他拉進練功場,親授武學,如今雖然師兄去了讀研究生,但是一身的武學造詣足以讓她眼巴巴地羨慕著。

  「小氣鬼。」揉揉她的頭髮,凌君炎的眼底是誰也看不出來的寵溺,從斜背包裡掏出一本畫集,他遞給她,「來,這個星期的份。」

  「吼!」文浣浣頓時氣都沒了,忙伸手拿過畫冊,最便宜的素描本,打開,一如既往,都是畫的她。

  有練功時候的,吼人的,午後直接躺在草坪上睡覺的,撇嘴的,被教訓完臭著一張臉出來了……每一個神態,寥寥幾筆都能完美地表現出形與神,一整本素描本都是她。

  凌君炎在大學修的是雙學位,那個時候他為了不讓武館出多一份錢,還是瞞著武館裡報的藝術系,自己隱瞞著武館裡的人半工半讀,主修的攝影是文啟雄付的學費,至於藝術系的學費都是靠著凌君炎自己打工攢下來的。

  後來事情還是給文浣浣知道了,她知道後又氣又心疼,氣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出來師兄每天晚上都很晚回來,精神一直不好,還是過了一個學期後她跟蹤凌君炎到了他打工的地方,才知道一切。

  後來在凌君炎的大力不贊成下,她每天下課後就陪著凌君炎打工,兩個人出兩份工資,雖然大多時候凌君炎會幫著文浣浣做事,但是期末考試的時候還是累倒了她,事情敗露,看著師兄被父親責罵,文浣浣躺在床上十分歉疚。

  凌君炎來看她的時候她就忍不住道:「師兄,對不起……我不該硬著來的……」還害他被老爹罵。

  誰知道凌君炎只是微微一笑:「我們之間不用說對不起,而且師傅說了,我藝術系的學費他會幫我付一半,我以後的壓力又減輕了,這還是多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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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00: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文啟雄是一個很顧家的人,特別是對自己的女兒和凌君炎,一向是以自己的兒女一般來看待,知道凌君炎寧願出去打工也不想要武館給他付,文啟雄無疑不是讚歎有加的。

  那一次的因禍得福,讓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了,隨即凌君炎從大學開始就每個星期以文浣浣為模特練手,久而久之,文浣浣如今房間裡有一個專門的書架用來裝凌君炎的素描本,險些放滿了一整個大書架。

  「我收下了!」得意地翻完,文浣浣拿著本子調皮地揮一揮。

  「傻樣兒。」凌君炎也笑了,伸手無比自然地撫摸上她柔順的發,像小狗似地揉著。

  「喂!別啊,弄亂我的髮型了都……」

  「沒見過潑皮狗也有造型啊?」

  「哼!」

  彼此嬉笑間,不遠處的門被推開,鄭凜敘就這樣毫無預警地看著夕陽下,那對男女在毫無防備地嬉戲。

  眉頭幾不可聞地一皺,文浣浣被開門的聲音引起注意,忘我地轉過頭去,俏麗的臉蛋上還帶著剛才玩耍時候的紅暈,帶著別樣的嫵媚。

  似乎是錯覺,文浣浣好似看到鄭凜敘那黑如子夜的眸略深了深,但是再仔細看的時候他已經恢復成那樣懶散的模樣。

  但是凌君炎並未忽略這一小細節。

  早在鄭凜敘推門而出的那一刻他已經察覺到了,礙於外人,他也不再逗浣浣,不過此刻他不經意一瞥,卻見到鄭凜敘眼底微妙的變化。

  不動聲色地移步,凌君炎側擋住鄭凜敘的目光,兩個男人彼此四目相接,無聲地交流。

  微微勾起唇,凌君炎大方地上前一步,伸出手:「凜敘,好久不見。」

  鄭凜敘玩味地挑眉,目光越過凌君炎的肩膀竟然落在了皺著眉的文浣浣身上,眼一掃注意到她手裡拿著的素描本,微微斂眸。

  「的確,好久不見。」

  彼此同在C市,但是相見的次數的確不多。

  鄭凜敘伸出手,有力地和他相握。

  他因為身份原因,即使兩人同在一個老師底下學習,但是相見的機會卻屈指可數。鄭凜敘和所有人的學術風格都不相同,特殊原因特殊對待,他一直被分開單獨訓練。

  但是兩人始終有過交手的機會,彼此惺惺相惜是在所難免,而且當年在年度格鬥賽中,凌君炎是唯一一個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

  不相上下……嗎?

  唇角隱晦地勾起,他鬆開手,直接道:「能讓我和她單獨說說話嗎?」

  他毫不隱瞞自己的意向,伸手一指。

  沒有錯過他咬重的單獨兩個字,凌君炎眉頭微蹙:「如果說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浣浣。」

  字正腔圓的兩個字,獨佔意向的叫法。

  鄭凜敘側臉微微一笑,文浣浣還沒被他叫的名字漩渦中抽身,瞬間又被拉進別的漩渦。

  「你是要單、獨、解、決,還是要姥爺給我們主持公道?」

  他笑得人畜無害。

  文浣浣頓時大汗。

  忙叫喚道:「單獨解決!單獨解決!」她忙跑過去,朝師兄擠眉弄眼,「師兄,你先去洗澡吧,這事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凌君炎沉下眸子看了看兩人,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抿唇點頭,穩步離去。

  深呼了一口氣,文浣浣瞬間拉住鄭凜敘的衣角,把他拖到假山後。

  鄭凜敘挑眉,眼睛深深地看著她白嫩青蔥的手指拽住自己衣服的一角,笑容更深,竟沒有掙脫。

  當初的小辣椒,如今變成大辣椒了。

  「喂!你!」直到沒人看見了,文浣浣才停下,叉腰十分彪悍地吼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不過是差那麼一點撞到你的車,而且你的車又沒刮花又沒缺胳膊少腿,你也敢拿姥爺來威脅我!」

  「但是我的心靈受到了嚴重創傷,我今天會議走了十七次神,你懂得這是什麼概念嗎?」似乎十分享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秀麗隱隱透著妖嬈的臉蛋被她不自知地顯示出來,從上往下看,她純白的襯衣微微往下了一點,雖然遮地算是嚴實,但還是被他「自外而內」地打量了個遍。

  「有什麼大不了的啊?!」文浣浣微微皺眉。

  他忍了忍,終是沒忍住,伸手用拇指撫平她眉間的皺褶,他竟不喜歡她皺眉,煩惱不適合她:「鄭氏一個會議決定好幾個近千萬元的利潤,一個走神失去的一個小數點就可能會使公司造成巨大的虧損,而我今天走神的次數是我在接管鄭氏以來走神次數的和乘以3.1倍,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你不要跟我說就因為我嚇你那麼一下下你就給我走神弄丟了幾個小數點…..」

  文浣浣忍不住嘴抽了下,絲毫沒有在意他的一點小動作。

  鄭凜敘似乎十分滿意她不反抗的姿態,於是微微俯□,可以放沉聲線,到達與她平時的高度:「小辣椒,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麼算了,欠我的,你慢慢還,總能還夠的。」他一語雙關地道,看見她隱隱有些後退的傾向,便伸手按住她的腰,不准她後退,「而且,我以後會經常過來,你……做好準備。」

  在她愣住的片刻,他已經紳士般抽出手,撫撫微皺的西裝,彷彿剛才不過是一個禮貌性的舉動。

  見她石化的模樣,他心情大好地笑,隨即走出了假山,在特助的簇擁下,坐上了車子。

  一上車,笑臉便淡了,鄭凜敘的眼角不自覺地微沉,帶著些被威脅到的壓迫感。

  小辣椒,你也終於長大了。

  很好……

  此刻,文浣浣還沒從剛才那聲「小辣椒」中回過神來。

  如此陌生而熟悉的名稱,童年中,那唯一一個會叫自己這個爛名字的人……

  不會那麼湊巧吧?!坑妹啊!

  文浣浣想起了小學三年級的那一年,她在家裡遇見的一個眉目冷峻的男孩,比她略高大,但是清冷的氣質已經讓當時的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特別是知道了他竟然是在後院竹林中訓練,一向被規定不許進入禁地的小丫頭怒了,後果很嚴重,丟了書包就撒潑似的揮拳。

  男孩穩穩地接下,在她一拳一拳稍顯稚嫩卻又不失爆發力的拳頭中躲過,然後一個反擒拿手把她束縛在身下,聲音出乎意外的冰冷:「小辣椒,你想幹什麼?」

  小辣椒?!

  只有三年級的文浣浣同學懵了,惱了,怒了。

  你才辣椒!你全家都辣椒!一個個都是辣椒山裡堆出來的!

  狠狠地掙扎,男孩似乎也愣了,不由一惱,手腕一緊,文浣浣吃痛卻硬是咬著牙關不喊出來。

  男孩眉目一沉,十二歲的男孩五官已經天生具有威懾力,見她不服輸,他愈加用力,直到她疼的臉色發白,終於忍不住啊嗚一口,無恥地咬上他的手腕。

  九歲的文浣浣當時不知道什麼是個度,只覺得手疼得麻木,便越咬越緊,要他和她一起痛。

  「你這隻小辣椒!」憤恨地鬆手,看了看手腕的牙齒印,竟然微微透著血絲。

  舔舔唇,文浣浣得意地輕哼:「你活該!」

  男孩見到她不經意的動作,似乎思考了片刻,隨即走上前一步掐住她的小腰骨板兒,往自己懷裡狠狠一壓,牙齒便啃上她有些微腫的唇。

  「唔!!」

  在下一秒,男孩被狠狠地推開。

  踉蹌了幾步勉強站穩,男孩緩緩站直,眼神從一開始的冷漠變為灼熱,一字一句,他似是認真地道:「這個牙印,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償還。」

  ……

  小辣椒……

  叫過她小辣椒的男孩……

  竹林、牙印、男……

  文浣浣風中凌亂了。

  還記得當年男孩撂下狠話離開後,從不知哭泣為何物的自己錯愕地張嘴,之後還羞愧地因為被奪吻而把自己困在房間裡兩天不出來,差點急壞了一群師兄弟。

  如今想來,她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這段狗血的遭遇。

  孽緣。

  C市的夜晚,才是整個城市活動的真正開始。

  作為掌握C市流動資金鏈的男人,鄭凜敘自然是不會那麼早就把自己摔在大床上。

  詹遇宸依然在老地方,鄭凜敘來到的時候只見到蕭桓一個人,稍稍側臉,便見到舞台上的一隻妖孽正甩著衣服和一群美女們貼面熱舞。

  鄭氏二少魅力風靡C市,一時間,場面high爆,舞台音樂糜亂,帶著只屬於夜生活的魅惑。

  「小五是不是回來了?」

  蕭桓毫不在意地坐在軟沙發上,透過特製玻璃看著包廂外的場景。

  這座包廂是為他們量身而設計的,玻璃內外所見場景絲毫不同,他們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外面的瘋狂,可是外面的人卻絲毫看不見裡面的。

  鄭凜敘坐下,立刻有女人穿著各異地被獻上來,鄭凜敘卻眼都沒動,跟隨的特助就已經把她們打發下去了,然後在包廂門口守著。

  鬆了鬆領帶透氣,鄭凜敘慵懶地舒展長腿坐著,懶懶地應了聲:「嗯,七點的飛機,剛才才在歡迎會上回來。」

  「喲!是那個五年的艷遇啊?!」蕭桓對於言厲的事情可是知道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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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鄭凜敘擼起袖口,露出健壯的小臂,抽出細煙徑直點燃,姿態優雅,連夾著煙的手指都修長分明地過分。

  蕭桓嘖嘖有聲,一臉鄙視地看著大哥:「外面的人怎麼都不覺得咱大哥也是個傾國的禍害呢?一個個狗眼都瞎了吧?」

  「怎麼?欠攻了?」鄭凜敘利眸一掃,語氣淡淡。

  倏地縮緊菊花,蕭桓受癟,萬分憋屈地道:「今個兒思春呢?語氣這麼酸?」

  還沒等鄭凜敘回答,舞地出了一身薄汗的詹遇宸便風情萬種地邁了進來,還不忘長著他那張攻極的妖孽臉來個一笑媚百生:「大哥不是禁慾的美嗎?哪兒來的春啊?」

  「這難說。」蕭桓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頓時賊兮兮地爆料,「今個兒下午大哥無故曠工半天,而且開會的
時候走神十七次,這不是思春難道還是思受嗎?」他頓時了悟般,轉向一直默默抽煙的鄭凜敘,「大哥你不會真的看上了一受吧?!」

  接受不了蕭桓一口一口的攻和受,鄭凜敘手指一轉,煙在他手裡來了一個漂亮的甩花:「你很欠?」

  「他打從一出生就是個欠練的貨兒。」詹遇宸聳聳肩,然後湊到鄭凜敘身邊十分好奇地問道,「真的?」

  「不是受……」鄭凜敘頓了頓,忽然笑得意味深長,「……是個小辣椒。」

  蕭桓抖了抖。

  「老二啊,為毛我總覺得咱大哥剛才笑得那麼……」他說不出那個詞。

  「YD!」詹遇宸為他補上。

  「等老四回來之後你們三個先看好,我最近有事,公司的事情直接匯報到家裡。」鄭凜敘道。

  「不是要給我們拐個嫂子吧?乖乖……」

  「這才好呢,不然大哥老是這麼挑,我還以為他看上我了都……」

  「……」

  鄭凜敘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忽明忽暗。

  他想起了那個午後。

  想起了今天的重逢。

  默默勾起唇。

  是命運安排他們提早重遇的,這下可是真的由不得她了。

  「送去鄭氏?」文浣浣看著面前的蛋糕,面容稍稍扭曲。

  「對啊,聽說是上頭的人要求的,說要直接送去63樓,酬勞還是三倍。」店主明顯覺得很興奮,「鄭氏這些大公司根本就很少機會來我們這些小店叫外賣蛋糕,讓你去你也能多長些見識啊,你想想那可是鄭氏啊,進去也要預約的呢……」

  文浣浣從店主滔滔不絕的講話中糾結了。

  因為早些天那場突如其來的回憶,文浣浣是打從心裡不想要和那個男人有什麼關係了,只是店主死磨爛泡地要她親自送去,她總不能把蛋糕甩在她臉上吧?

  開著小綿羊來到鄭氏樓下,一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見狀,忙小跑過來,模樣畢恭畢敬:「是文小姐吧?您好,我是63樓的特助小張,鄭總讓我來接您。」

  文浣浣哽住了。

  敢情這是布好了局等她跳啊?

  「第一,我不是小姐;第二……」她把蛋糕湊過去,「既然你都下來了就給你們老闆拿過去吧,我店裡有事先走了。」

  特助似乎早有預料,非但不接還微笑著道:「文小姐,這是老闆的吩咐,還是請您上去一趟吧。老闆說了,蛋糕要您親手送到他手上。」

  「哎呀真煩!」撓撓頭,文浣浣扯了扯自己一身滑稽的粉紅色工作服,認命地跟了特助上去,畢竟人家也是照規矩辦事,她做不出讓人受罪的舉動。

  唔,還是改把蛋糕扔在那傢伙的頭上吧。

  進了專屬電梯,文浣浣望了望裝修地富麗不已的電梯,不禁搖搖頭。

  資本家啊資本家,果然是民脂民膏慣了的人。

  特助很安靜,自打進了公司門口就垂眸不語,只是默默帶路,清俊的五官讓文浣浣想到的只有五個字——暴君的男寵。

  電梯直到63樓,這裡是整座樓層最高的位置,一出電梯,文浣浣就被那滿眼的落地玻璃窗閃瞎了雙眼。酒紅色奢糜的低歎,外嵌大理石的地板,讓63樓整層都變得不可褻瀆起來,文浣浣頓生一種似乎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的直覺。

  「文小姐,請。」特助帶文浣浣來到這層樓唯一一間辦公室前,「老闆等候多時了。」

  見特助擺明了是不要進去,文浣浣也只能硬著頭皮推開門。

  寬敞的房間,除了落地窗前的一大張辦公桌和前面的小型客廳,就沒有了其他的裝飾物,顯得整間房空曠簡潔。

  而那個置身於其中的男人,一身白襯衣,從領口處扯開了兩顆紐扣,微微顯現出誘人的肌肉輪廓,他坐在辦公桌上微微側目,神態就像一個俯瞰眾生的神。

  文浣浣暗罵自己花癡,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惡魔,內心更是。

  鄭凜敘好笑的看著文浣浣自言自語的模樣,不禁默默打量起她今日的裝扮。

  「從小辣椒改行做小蛋糕了?」他看著她胸口大大的蛋糕圖案,眸色略深,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調侃。

  「你!」文浣浣炸毛了,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是店裡的客人,客人是上帝,文浣浣緊捏著拳頭逼著自己千萬不要把這麼美味的蛋糕拍在他道貌岸然的臉上……唔,世界如此美好,我卻那麼XX地暴躁,不好,不好……
「蛋糕我送到了,一共三十七元,給散錢,沒得找!」

  鄭凜敘聞言挑眉,伸出手示意她把蛋糕拿過來。

  騷包!文浣浣腹誹,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吃蛋糕!

  不滿地嘀咕著走過去,她剛伸手把蛋糕交給他,卻見他眼神一變,暗罵不好,卻來不及躲閃,就被他的大手擒住,一個巧勁她就摔到他的懷裡。

  頓時男人的剃鬚水的味道充斥鼻間,溫厚的感覺讓文浣浣心跳一窒。他的味道很好聞,是成熟男人的荷爾蒙味道,和文浣浣從小接觸過的男人都不相同。

  因為手裡還拿著蛋糕,所以文浣浣並不敢太大力掙扎,只能撲騰在她懷裡罵道:「你這混蛋耍流氓啊!放開我!」

  鄭凜敘輕鬆的用腿夾住她亂蹬的身子,她香氣滿盈的身子在他懷裡,柔軟的手感,微甜的氣息,讓他情不自禁,要一再收緊雙臂。

  察覺到她僵住,鄭凜敘勾起唇,用手指挑過她手裡的一盒蛋糕,輕輕打開,草莓味慕斯看起來精巧可口,像懷中的小女人一樣,讓他不由自主地呼吸一頓。

  「你要幹什麼?」文浣浣皺著眉頭看著鄭凜敘就著這個姿勢把蛋糕用叉子挖出來一點湊到她的唇邊,便忍不住把臉撇開,問道。

  鄭凜敘的眼底湧起幾分笑意:「喂你吃。」

  「你耍我!」文浣浣羞憤地臉都紅了,看起來愈發可口。

  「乖,不然我不會給錢的。」

  要是讓下面樓層的人看到自家喜怒不動於色的BOSS也有這樣溫柔誘哄女人的一面,估計整座鄭氏的人都會集體抽風加下巴脫臼。

  「你為什麼那麼喜歡耍我?!我就不吃!」文浣浣忍無可忍,腿被鉗制住,她便抬手欲要格開他的手,誰知道這個男人竟然反手一拿,她的右手就被他抓在左手上,她的身體更加緊貼他輕薄的白襯衣,柔軟也蹭到他健壯的胸肌。

  「唔……」鄭凜敘為這美妙的姿勢喟歎了一聲,「你輕薄我?」

  「我沒有!」文浣浣真想不到一個男人怎麼會厚臉皮到這個地步。

  「好吧,既然你不吃……」鄭凜敘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餵你。」

  電光火石間,鄭凜敘一口咬住蛋糕,趁著她不能退開,頭俯下去,一口銜住她柔嫩的唇。

  文浣浣只感覺他用舌頭頂開自己的兩片唇,不一會兒,有力靈巧的舌頭帶著酸甜的蛋糕進入口腔,草莓的芬香溢滿兩人的嘴,香噴噴地,莫名的,有些醉意。

  文浣浣已經驚呆了,毫無自知地任由男人在自己唇舌間攻城略池,他狂放而恣意地絞纏,然後帶著逗弄般用舌頭輕頂她的上顎,帶來一股麻,隨即拖著她的舌頭像吃糖一般吮起來。

  「唔唔……」文浣浣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無意識地回應了,碰到鄭凜敘眼底深深的笑意,她眼一凜,伸手抄起放在桌邊的半盤蛋糕,一股腦兒地把它蓋在鄭凜敘的身上。

  這下子可是真亂了,文浣浣原以為鄭凜敘應該會鬆手了,可是他非但沒有,而且還更加肆無忌憚地把她摟在懷中,彼此的擠壓使蛋糕變形,再沾到兩人的衣服上,奇妙的感覺使得鄭凜敘喉頭一動,終於喘息著放開她。

  再看文浣浣,一身醉人的紅暈,唇上已經被他蹂躪地腫起,一看就知道是被狠狠疼愛過的模樣。下腹一緊,鄭凜敘把頭貼近她的額,細碎的發微微擋住眼睛,他的眼神灼灼,似乎可以把她燒穿。

  「你……流氓……」文浣浣氣息不穩,連罵人的話都沒有絲毫威懾力,媚眼如帶著棉絲,柔柔落在看的人的心底。

  胸前的粘稠物讓文浣浣覺得羞恥,她竟然被一個男人吻得險些失去了理智,都怪這個男人太有魅力。

  「不是早就親過了嗎?」鄭凜敘低笑。

  「你果然是那天下午欺負我的那人!」文浣浣怒了,被提醒了一段難堪的過去,頓時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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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02: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我哪有欺負你啊?」鄭凜敘笑得胸膛都在震動,手一撫,手指勾起胸前一點奶油,誘惑地伸出舌頭舔過,眼神卻熾熱地看著她,似乎在舔的不是蛋糕而是她,「我是在……疼你。」

  這個男人!

  文浣浣頓覺口乾舌燥。

  太不正常了,照常理說她打小在一堆男人中長大,見過的美男子雖說不上天下第一也算是閱人無數了,為什麼總是在這個男人面前沒了理智。

  「別這樣控訴地看著我,就算你裝的很不樂意,但我還是很享受的。」鄭凜敘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唇,調侃意味濃烈。

  文浣浣忽然眸光一閃,一揚手把剩下的蛋糕全都蓋在了鄭凜敘的肩膀上,趁著他一個輕巧的躲閃,化手為刃,一把劈向他的小腹。

  鄭凜敘暗暗吃下這一記,本能躲開的拙劣招數到最後也只能悶悶地吞下,要不是見她真的被惹急了,他是萬不會這樣輕易讓她逃脫。

  「鄭凜敘!就算你用美男計也還是不會成功的!我可不是周幽王!」文浣浣高傲地抬起小臉,一個甩頭離開。

  鄭凜敘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在她離開後慢慢直起身子,彷彿剛才吃痛弓腰都是錯覺,看了看身上狼狽的蛋糕痕跡,不知為何地心情大好:「但你是……褒姒啊。」

  若她是褒姒,那他還真的就願意為換她紅顏一笑,相伴在側而來一個烽火戲諸侯。

  但可惜,這個褒姒似乎很容易炸毛。

  所以,是徐而圖之,還是趁勝追擊?

  鄭凜敘那平常動都懶得動的頭腦,此刻就為了這一個無聊的問題而運轉起來。

  特助官聖奚走進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鄭凜敘一臉自得的模樣,忍不住蹙眉,因為鄭凜敘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對於髒東西還是敬而遠之的,現在身上到處都是蛋糕,竟然毫不在意。

  但是想到剛才氣呼呼出去的文浣浣,他暗自垂眸,不再多語。

  「總裁,要準備浴室嗎?」官聖奚恢復成一副冷然的模樣,一字一句問道。

  鄭凜敘這時已經恢復成原本慵懶的模樣,只是嘴角那抹笑實在是有點刺眼,官聖奚見他含笑點頭,才走進了內間為他拿出嶄新的換洗的衣服。

  氣死她了!

  文浣浣一身髒兮兮地回到蛋糕店門口,才悲催的發現,自己雖然被吃了無盡的豆腐,但是最重要的蛋糕錢還是沒有收回來。

  在心底把鄭凜敘罵了一千一萬遍,文浣浣才一臉頹喪地走進去,殊不知一進入就見到店主笑得賊兮兮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心寒。

  「店長……我……」文浣浣有些怯怯地道。

  「我知道了,你幹的很好。」店主大人豪氣地拍了拍文浣浣的肩膀,笑瞇瞇地道。

  「啊?」

  「錢我收到了,聽說對方大老闆稱讚你服務態度很好,所以還很大方地給了這個數字!」店主大人很誇張地用手指比了一個數字,文浣浣見後忙倒吸一口氣。

  這數目,夠她去高級料理店吃一星期的貴價甜點了!

  想起剛才的親吻,那個男人殘留在嘴唇上的溫度,和他微微沾著蛋糕漬的嘴唇噙著的那抹笑意,文浣浣就覺得臉上有些熱。

  那個男人到底是想幹什麼?文浣浣不傻,她清楚一個男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一個女人的意思,但是又不敢置信,那個男人可是掌握著C市整個經濟命脈生殺大權的人,她不僅一次在工作過的單位聽說過他的名字,只是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就是當初給自己的童年埋下一段不堪記憶的人。

  那是文浣浣生平頭一次,敗在一個人的手中。

  第一次,所以很難忘,因為在那之前,文浣浣從未輸過。

  就是連大師兄,也不捨得動她,比武切磋的時候也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讓著自己。

  店主大人唧唧歪歪說了一通,見到文浣浣怔愣住的模樣,不禁自己腦補了許多情節,頓時笑得十分意味深長:「浣浣,話說你身上的蛋糕,嗯?」嗷!蛋糕浴神馬的有愛啊有木有!

  文浣浣一看店長就知道她想歪了,又解釋不得,只好苦笑,回更衣室去換衣服了。

  她不能想太多。

  生長在一個正氣而凜然的武道家庭,文浣浣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能有灰姑娘的故事發生,最起碼,她不信。

  她知道鄭凜敘是那個王子,但是她並沒有水晶鞋。

  雖然如此,但是之後的每一天,她都會見到鄭凜敘,當然是他以買蛋糕的名義要求她送過去的。

  那天之後他似乎安分了許多,總是在她一臉戒備下安然地微笑,然後坦然地坐下來吃他的蛋糕。

  如果文浣浣知道鄭凜敘天生不喜歡吃甜食,那麼她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鄭凜敘從一上初中開始,就沒有碰過太過於甜膩的東西。

  兩個月後的一天,文浣浣覺得十分鬱悶。

  因為今天沒有外賣電話。

  以往下午三點準時會響起來的電話,一直到現在五點多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店主有些好奇地看著一如既往認真工作的文浣浣,問道:「你們吵架了?」

  雖然文浣浣多次試圖澄清,但是兩個多月的外賣電話讓店主大人認定了他們之間是情侶吵架,男方用這種方式哄女友的狗血情節,文浣浣多次解釋未果,也只能由得她去了。

  「沒有。」文浣浣眼也不抬地打著包裝,邊回答道。

  店主不置可否:「那怎麼今天沒電話?」

  「不知道,沒興趣。」

  「嘖!」店主大人一副「信你我就是狗」的表情,伸出手指一戳文浣浣的眉心,毫不客氣地拆穿,「但是你的樣子分明寫著『今天沒電話,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幾個大字!」

  文浣浣輕微地蹙眉。

  她心底是不以為然的,他們本來就就沒有什麼關係,按照她所想的,他果然是因為一時興起,兩個多月了,也是時候膩了,更何況這兩個多月裡他們不是拌嘴就是沉默以對,要不就是她看著他吃蛋糕,要不就是他喊兩份然後兩個人一起坐著吃,除此之外,她的拒絕表現地很明顯。

  但是心底那些微的悶痛,讓她覺得不妙。

  說到底,文浣浣是一個很執著的人,認定的事情就會一直堅持到底,包括愛情。

  不敢碰的東西,她不會去碰。

  那些東西裡,就包括一個鄭凜敘。

  「這樣很好。」文浣浣微笑著送走一個客人,呢喃出聲,不知是要告訴店長大人,還是要告訴自己。

  在那之後一個星期了,文浣浣還是沒有見到鄭凜敘。

  他好像失蹤了一般,每天下午三點,文浣浣不自覺地看著座機,然後在它良久沒有動靜之後再默默地轉移視線。

  她告訴自己這沒什麼的。

  今天大師兄就要從英國回來了,他被學校選中派去英國作美術交換生兩個月,今天她要早下班去機場接人。

  看了看鐘錶,還有半個小時,她繼續彎下腰收拾包裝紙。

  忽然,一個黑影籠罩住她的上方,敏銳地感覺到周圍似乎寂靜了許多,她抬起頭,卻撞進了一雙熟悉的黑眸之中。

  「鄭凜敘!」文浣浣嚇了一跳。

  他似乎有些憔悴,一米八幾的身高配上結實完美的身材,就那樣斜斜地靠在櫃檯上看著自己,一身黑色西裝帶著些剃鬚水的味道,隱隱有種風塵僕僕的感覺。

  見她吃了一驚,鄭凜敘低笑。

  她果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周圍的人被保鏢們客氣地請走,官聖奚在店主面前放下一張支票,蛋糕店的這半小時就被包了下來。

  揉揉額角,鄭凜敘湊近那張讓他記掛了一個多星期的小臉,笑得儒雅:「想我了嗎?」

  「走開。」聞言,文浣浣沒好氣地道。

  繼續彎腰收拾包裝。

  雖然心底剛才因為見到他而鬆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的一口悶氣又讓她覺得彆扭起來。

  她為什麼要慶幸?

  鄭凜敘看著黑乎乎的小腦袋,好脾氣地摸了摸鼻翼,忽然越過櫃檯,一把撈起她的腰,在文浣浣還沒來得及驚呼之前,他一用力把她抱上櫃檯,然後欺身而上。

 「我好累,你等等再打我。」鄭凜敘低歎一聲把頭埋進她的脖頸,文浣浣聞言僵住,不知為何有些委屈,聲音悶悶地道:「我管你累不累!」

  「生氣了?」鄭凜敘蹭了蹭她,「我一個星期前去了一趟美國,我的生意在那邊出了一點紕漏,所以來不及告訴你。這一個星期我只睡了十幾個小時,本來打算休息一下的,但是怕你出什麼彆扭,又坐飛機趕回來了。」

  他的解釋讓文浣浣再度彆扭了。

  他的語氣就像是男朋友跟女朋友解釋行蹤。

  「與我……無關。」文浣浣推搡他,他厚重的身體壓得她心跳不穩,她怕被他聽見,「你走開,壓得我胸口難受。」

  「唔……我幫你搓搓?」鄭凜敘閉著眼,但是嘴角的笑意卻十分地刺眼。

  「你滾!」

  「不滾。」

  「你……」

  「好了,安靜一會兒,我就來看看你。」鄭凜敘收緊手臂,感覺到文浣浣的身體有些僵硬,便用手輕撫著她的背脊,感覺到她慢慢變得順從,才暗暗收起了眼底那過分滿溢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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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02:5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過幾天鄭家有一個宴會,是內部的人辦的,師傅也會去。」冷不丁地,鄭凜敘掐住她的纖腰道。

  文浣浣瞇眼,他說的鄭家應該就是在意大利那邊的鄭姓大家族,鄭凜敘的父親當年在意大利發跡,然而鄭凜敘卻在華爾街風靡過後選擇了遠在天邊的中國作為新的根基,自己一手創建了鄭氏企業,招攬了一大群精英人才作為企業的樑柱,使得如今在C市能夠掌控幾乎所有企業的生殺大權。

  在送蛋糕的時候她就見過鄭氏的二少爺,也是最開始和鄭凜敘結成兄弟的詹二少詹遇宸。

  真是一看就知道是個傾城禍水的貨兒,但是一貫學武的她卻能感覺到詹遇宸身上那淡淡的,強大的氣場。

  這絕對不是一個紈褲子弟會有的氣場。

  斜斜看了鄭凜敘一眼:「你想說什麼?」

  鄭凜敘輕點她的鼻頭,又忍不住捏捏:「和師傅一起去?」

  「不要!」果然一聽這個文浣浣的鼻子就小小地皺了起來,看得鄭凜敘一陣心癢。

  真是……怎麼疼愛也不夠的樣子。

  低頭奪過她的唇,卻沒有深入,只是像吃果凍般含吮兩片誘人的唇瓣,輾轉著吸著,惹來一大陣抗議的「唔唔」聲。

  在見到文浣浣眼底一絲迷離的神色後,鄭凜敘微微退開一點,彼此呼吸交替,他又刻意放沉聲音,眼神勾人魂魄般的深,似乎要把她捲進這漩渦裡:「為什麼不去?」

  輕喘著氣,文浣浣受不住他這樣的眼神,忙撇過頭:「我和你不熟!」和你家的人更不熟!

  微挑起眉,鄭凜敘一把把她的頭扭過來,又低下頭封住,吮含之間呢喃細語,帶著不易察覺的誘哄:「這樣也是不熟?嗯?」

  他可惡的尾音,讓她心底重重一顫。

  心底自我提醒般的抗拒,在他面前,弱不堪擊。

  「你……別逼我,鄭凜敘……」被他一下一下地吻,文浣浣只能緊緊抓住他胸前的高級手工西裝,艱難地逼出這幾個字。

  略停了一下,隨即又輕啄片刻,鄭凜敘眸色略深:「你在怕什麼?」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他的眼神猶如子夜。

  一切一切,都能讓文浣浣退卻一百萬次。

  「你到底……把我看做什麼?」

  似乎想不到她會這麼問,卻又似乎在意料之中,鄭凜敘忽然寬心一笑,低頭啄了啄她的額頭,吻去她因為剛才熱烈的吻而滲出的一絲汗,有種想要把她吞下肚子的衝動,可惜不能。

  「這個答案,你若跟我去舞會,我便告訴你。」

  「……」

  「送我去機場。」

  鄭凜敘聞言,眼睛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愫,知道她是妥協了,便伸手把她身上的工作圍裙接下來,放在櫃檯上,領著她出門。

  凌君炎在看見黑色路虎車停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眸色便沉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的鄭凜敘似乎不在意地對他頷首,隨即下一秒,副駕駛座的那一頭,文浣浣從那上面下來,凌君炎抿緊了嘴唇。

  「師兄!」文浣浣興奮地衝上前撲進凌君炎懷裡,隨即錘了他的肩膀一拳,「有沒有帶禮物回來?!有沒有?!」

  凌君炎剛才還有些緊繃的臉頰因為她的一個擁抱而柔和了下來,像之前很多年一樣用兩指夾住她的小鼻子揉捏,他笑得溫柔:「我給你買了一套倫敦奧運會紀念章……」忽然,他的眼神凝住。

  手指忍不住頓住,他強忍住用手撫上她的唇的衝動,那些微腫讓他眼神一凜,隨即微微抬頭,在文浣浣察覺不了的角度,犀利地看向倚在車身邊淡淡地看著他們重逢的男人。

  他當然沒有錯過鄭凜敘注視著文浣浣時候的眼神,那樣熾烈……帶著那麼強烈的獨佔欲。

  「討厭!我才不要那些外國人的東西呢!」賭氣地嘟起嘴,這次大師兄去倫敦雖然趕得上倫敦奧運會,但是作為一枚憤青的習武中國人,對待這次英國倫敦奧運會可謂是十分不鍾愛,哪像家裡的一大群純爺兒們那會兒每天圍著電視機轉,老三還說什麼「反正我們是不去什麼倫敦的,不給我們現場幫中國人加油還不許我們隔著電視機加油了?」讓她噎得難受。

  「哦?那還要不要我在倫敦畫的奧運會畫冊?」凌君炎收回視線,佯裝很失望地擺擺頭,就被文浣浣掐住脖子狠狠地搖:「就你沒個正經!!」

  「咳咳,好了,掐死了師兄你就偷偷哭去吧,怎麼說師兄這世界上可是只有一個啊。」凌君炎好脾氣地笑笑,聲音不大,鄭凜敘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斂眸,微微挑起唇。

  和凌君炎嬉笑了一會兒,文浣浣才轉過頭去,見鄭凜敘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們,也好脾氣地不說話,不由心底一鬆。

  但是嘴上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情願:「你怎麼還不回去?」

  見美人終於願意看自己了,鄭凜敘才略微舒展眉頭,一臉無奈地道:「你們兄妹情深我發現自己插不進去,所以只能等你發現我了。」他押了押領口,然後伸手示意他們上車,「順便要去見師傅,我送你們回去。」

  文浣浣這才想起他似乎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出來,看他略微疲憊的樣子,文浣浣也不好再矯情,只能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凌君炎跟在後面,見到鄭凜敘揉揉文浣浣的頭頂後坐上駕駛座,而文浣浣也自覺地上了副駕駛位,眼底閃過一絲黯然,隨即提著行李坐上了後座。

  想不到不過兩個多月,他的行動那麼迅捷。

  看著倒退的車外風景,凌君炎少有地沉默著。

  他清楚文浣浣,就像他清楚自己一樣,她雖然好相處,但是對人對事總有一定的戒備和距離,所以她身上總會散發著一直極淡的疏離的氣質,若非太熟的人是不會發現。

  但是見到剛才一系列的舉動,顯然,鄭凜敘已經被排在了熟人之內的範疇了。

  眉頭不由自主地蹙起,凌君炎忍不住揉揉鼻樑骨,感到有些頭疼。

  二十分鐘的路程,三人在沉默中回到武館,鄭凜敘下車,走到文浣浣身邊道:「禮服不用準備,宴會那天我派人來接你和師傅,你……」見她一臉躊躇的模樣,鄭凜敘忍不住地心情一陣舒暢,微微躬下腰,臉頰貼近,十足親密的模樣,「乖乖地等我。」

  咒罵一聲,文浣浣掌風驟至,鄭凜敘輕笑著一手擒住她的小拳頭,隨即以掌罩住輕輕摩挲。

  「浣浣,我們進去吧。」凌君炎在一旁沉靜地開口。

  文浣浣忙掙脫了他,小跑進去,可是兩個男人都沒忽略她已經漲紅的臉頰。

  凌君炎遲遲沒有動。

  半響,鄭凜敘越過他走進武館。

  「不要對她打什麼主意,若是你敢玩弄她……」凌君炎點到即止,雲淡風雲的話語中隱藏的是絕對的袒護和犀利。

  然而鄭凜敘連一個側臉都吝嗇於給他。

  直到鄭凜敘的身影走過轉角,凌君炎才開始緊握拳頭。

  久久的,高大的身影滿是落寞。

  毫無意外的,文浣浣第二天就被姥爺叫了去,讓她一起陪同去參加鄭氏的私人宴會。

  這期間,文浣浣辭了蛋糕店的工作,轉去了一間私人咖啡館當服務生。

  咖啡館的主人是一個長得十分美艷的女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但是一張不施粉黛的臉卻精緻地猶如DIY娃娃,讓咖啡館裡面的男性顧客佔了百分之七八十。

  文浣浣對這個美人十分感興趣,她總是在快要下班的時候才從休息間裡出來,然後自己給自己泡一杯上好的藍山,準備一些泡芙之類的小點心,一個人在特製的竹籃椅中自歎自飲。

  「臭男人。」美女店主說話了,一笑百媚生。

  文浣浣托著下巴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應付式地嗯了一聲。

  「你說怎麼現在的男人都那麼喜歡喜新厭舊,都認為女人活該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跑嗎?」美人店主不滿地嘟囔一聲,隨即小聲地埋怨道,「吃了人家還打算不負責,臭男人!」

  文浣浣成功被噎到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她對這個美人店主的內外不兼修已經認清楚到了極點。

  徐顏夕把盆中已經面目全非的曲奇餅戳成了碎末,見到文浣浣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又嘖了一聲:「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好!」

  文浣浣對於她口中那個渣男實在不多感興趣。

  有時候真的覺得緣分這些東西很奇妙,文浣浣和徐顏夕雖然素未謀面,但是一交談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文浣浣自小和男人一起長大,對於女人們之間的小氣吧啦和裝腔作勢是十分反感的,偏偏徐顏夕長得傾國傾城,但是內在卻是一個花季年華少女,天真爛漫又愛耍小聰明,兩人一拍即合,就差沒有來個義結金蘭。

  徐顏夕口中的吃干抹淨不負責的貌似是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可惜太種馬,耍過的女人可以用車來算。可憐徐顏夕小時候被他一個桃花眼勾走了魂後,開始沒天沒地地開始學做他喜歡的女人,早些時候好不容易把渣男拐上床,可惜卻被人家賴了個徹底賬。

  若不是徐顏夕死活不告訴她那個渣男的名字,文浣浣都打算給萬千女同胞除害了。

  「這個世界上再渣的男人,只要你喜歡,他還是一道藍籌股。」文浣浣不禁想起今天就是鄭氏家族宴會了,想起昨晚鄭凜敘告訴她讓她乖乖待在店裡,她偏頭,邊說邊往外看。

  徐顏夕不置可否:「就算我不喜歡他,他也還是一件藍籌股。」聳聳肩,徐顏夕見文浣浣眼神略有變動,便咬著湯勺向外看去,卡嚓一聲,膠質的勺子崩斷在她口中。

  文浣浣看見鄭凜敘慢條斯理地從車上走下來,眼神一亮,剛想起身卻又定住,想了想還是不要那麼狗腿。

  鄭凜敘打開店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文浣浣,隨即視線轉移到那個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女人身上,略微想了想,心底暗笑。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那個煩了老二半個多月的「罪魁禍首」,竟然躲在這裡?

  但是鄭凜敘沒有說什麼。走到文浣浣面前,他先朝徐顏夕點點頭,再伸手拿起文浣浣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眼中笑意十足:「走吧?」

  文浣浣皺著眉看著徐顏夕。

  而徐顏夕此刻已經成化石狀了。

  不會……吧?

  文浣浣看向鄭凜敘。

  等上了車後,文浣浣還在糾結著。

  忽然,眉間觸上一指,溫厚的觸感,讓文浣浣不禁一躲:「你幹嘛?」

  「你有事問我?」鄭凜敘坐在車廂內,換了個姿勢坐著,身子微微向她前傾。

  「……」文浣浣再度糾結了。

  「嗯?」鄭凜敘用眼神示意她說。

  「唔。」

  「嗯。」

  「呃……沒什……」文浣浣揮手。

  「浣浣。」他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不易察覺地帶上了強勢,眼眸略深,他伸手拂起她耳畔的發,再把它勾在耳後,「有什麼想說的,想做的,都不用考慮那麼多,你只要告訴我就好,懂嗎?我來解決。」

  被他親密的稱呼弄亂了心跳,文浣浣輕咳了一聲:「那我說了……你不生氣?」

  「嗯。」

  「唔……就是剛才……徐顏夕,你認識?」文浣浣問。

  「嗯。」

  「顏夕告訴我,說她被一個……種馬吃干抹淨不負責,那個人……」

  「不是我。」鄭凜敘這才知道她才猶豫些什麼,頓時覺得好笑。

  「徐顏夕的父母是B市的大家族長老,我和她的認識也僅限於家族利益,但是她所謂的種馬我倒熟悉。」

  「唔?!」

  「是我家老二,你見過的。」鄭凜敘一把摟過她的腰,在她一片錯愕之中吻上她小巧的耳垂,「而且,說到種馬我是怎麼也輪不上的,禁慾美是我為數不多的稱讚詞之一。」

  見到文浣浣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自己,鄭凜敘索性伸展手臂讓她看個夠。

  不得不承認,在第一眼見到鄭凜敘的時候,文浣浣已經覺得了。

  鄭凜敘的氣質略偏清冷疏淡,雖然長相極好卻不艷媚,在C市也沒有聽見過關於他的什麼花邊新聞,而且他的氣質太過於清高,反而讓人覺得是那種不近女色的男人。

  當然,後來「以身試法」的某人對自己當初這樣愚蠢的認識是十分之悔不當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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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車子繞過市中心,緩緩而行。

  文浣浣只能看見窗外的景象從開始的繁華歸於寂靜。

  他住的地方,真的很有他的感覺。

  黑色加長車駛進一條長長的林蔭道,周圍沒有一處人家,環山繞水的,文浣浣不禁回頭問:「你家,在上面?」

  鄭凜敘懶洋洋地閉著眼睛嗯了聲。

  見文浣浣一身不自在地在動來動去,鄭凜敘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不喜歡這裡?」

  文浣浣搖頭:「不會啊,這裡很漂亮,就是安靜了點。」

  「因為這裡全部都是鄭家的產業。」鄭凜敘用拇指輕蹭她的下巴,慵懶地猶如在逗弄自己喜愛的寵物貓,「從剛才進入林蔭道開始,就是我的家。」

  某只貴族貓驚呆了。

  隨即心底更加深了「資本家都是很民脂民膏」這個想法。

  開了一段路,貴族黑的大門自動打開,車子駛進一個寬敞的大宅裡,一停下,司機便踩著小踏步為鄭凜敘開門。

  鄭凜敘含笑著一把牽起文浣浣的手下車,隨即十分意味深長地道:「不要詫異了,你總會習慣的。」

  一旁穿著統一工作服的工人們靜靜立在一旁,看見鄭凜敘帶著一個女人回家,眼底沉靜地沒有一絲波瀾,
彷彿早被吩咐叮囑過千遍萬遍。

  「少爺,衣服在下午三點運到,我送到您房間裡了。」一旁一位穿著灰黑色套裝的管家垂眸,邊跟在兩人身後邊道。

  鄭凜敘嗯了一聲,抬手示意他們先退下,牽著文浣浣的手來到二樓的主臥。

  不可否認這間房間帶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冷清而不寡淡的格調,到處充滿著儒雅知性的氣息,就連床邊那看起來就讓人很有睡欲的躺椅也在顯示著這裡主人的生活習慣。

  但是房間內,一件被立起來的海洋綠色禮服,卻瞬間讓整間房黯然失色。

  文浣浣已經看呆了,根本就不在意鄭凜敘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以及他緩緩牽過她,去接近這房間裡面唯一的艷色。

  「喜歡嗎?」

  鄭凜敘鬆開她,任由她讚歎一般撫上那絲滑的布料。

  「很美。」這是文浣浣衷心的讚歎。

  「今晚,穿著它,」鄭凜敘悄無聲息地從身後湊近,在她此刻最無防備下欺身而上,危險的距離,他以手順著她的發,俏麗而柔軟的觸感讓他捨不得離開,「你會是今晚最美的女人。」

  「我看這衣服才是真的美。」文浣浣微微抬頭,入目的一雙深邃地,卻在凝視著自己的雙眸。

  嘴角頓住,文浣浣笑不出來了。

  如此近的距離。

  危險,如他。

  但是竟然逃不開他給的溫柔桎梏。

  「那是在其他人眼裡,」鄭凜敘沒有移開目光,他聲音低醇如最好的美酒,正試圖浸醉此刻正安然在他懷中的女人,「在我眼裡,什麼都不如你。」

  無論這條裙子有多美,無論它有多麼的巧奪天工,在他心裡眼底,始終不過她一個笑容。

  文浣浣的心一顫,隨即迅速別開視線。

  他快要逼瘋了她!

  鄭凜敘沉默著看著她留給自己的後頸,見她始終沒有轉過頭來,便伸手摸摸她的頭,退了出去。

  隨即進來一位女傭人,穿著整齊的裝扮,恭敬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為文浣浣換上那一套傳說中在法國時尚之都,找名家私人創作的為期三個月才完全手工製成的絕世禮服。

  只有在真正地穿上身,文浣浣才知道這條裙子的美好猶如是上天賜予的。

  彷彿是為她而獨身剪裁,流蘇的裙擺猶如一道道波浪從腰間開始纏繞,高貴奢糜,卻又不失她本身的俏皮嬌意。

  待鄭凜敘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抬頭,看見站在二樓上略施粉黛,傾國傾城的女子,縱然是閱人無數,也不由呼吸一滯。

  她就像是從海洋上走上來的公主,一步一步,走進他的心底,但不同的是,他縱然是那王子,也不捨她為了走近他而疼痛哪怕一點。

  他坐著不動,直到她從樓梯上走下才起身,走過去一把橫抱起她。

  她雖然練武,但是身上的骨頭很纖細,腰肢盈盈可握,充盈的不止有他的懷抱。

  一步一步,他抱著她來到沙發前,文浣浣似乎害怕弄髒裙擺,自他抱起她後不敢隨意掙脫,又要拉著裙擺以免被他一個大意弄髒,見他的神情不如以往,認真的讓她直視不得。

  鄭凜敘絲毫不在意那條裙子,把她放在沙發上,不顧禮服皺著散落在雪白沙發上,只顧看著她在一片茫茫之中更顯冰肌玉膚,絕代佳華。

  管家托著軟墊走過來,鄭凜敘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然後從軟墊上拿起手工定制的酒紅色高跟鞋,十分自然地單膝一跪,大掌輕輕托起她的腳掌,微微使力便成功把鞋為她穿上。

  直到兩隻鞋子都穿好,他的目光還是不離她。

  「喂……」文浣浣覺得彆扭極了。

  「你真美,」鄭凜敘湊近她的頸邊,熾熱的呼吸伴隨著瘖啞的低吟噴灑在她敏感的地方,「不如,今天就不去了吧……」他的眼神慢慢游移而上,捕捉到她,就像是在期盼偷偷做壞事的模樣。

  「你,你混蛋!」文浣浣頓時惱怒了,「敢情你是騙我來的?!」

  「不敢。」鄭凜敘忍不住笑了,這個丫頭是不是真的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是覺得小辣椒突然間長大了,我有些感歎,有些傷感。」

  「你傷感個啥?」文浣浣啐他一口。

  鄭凜敘只笑不語。

  到最後,還是鄭凜敘抱著文浣浣上車的,雖然文浣浣對此感到十分不齒,但卻被鄭凜敘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給擋了回來,想想也是,總不能來個旋風踢再把裙子弄髒,所以文浣浣還是咬牙忍了。

  鄭家的私人宴會是鄭凜敘做東,地址選在鄭氏旗下最大的酒店,摒除了一切的娛樂群體,黑色房車低調地駛進酒店,但是最後兩個人卻因為該怎樣下車而行了爭執。

  鄭凜敘難得地固執,文浣浣憋得臉都紅了,他還是這樣不冷不熱地堵在車門口,又不讓司機開車鎖,存心讓她妥協。

  「你走開!」文浣浣瞪著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剛才在家裡就算了,現在大庭廣眾地他也不怕被人拿去浸豬籠!

  鄭凜敘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用害羞,這只是我們家的私人宴會,姥爺也在,你不用害怕失禮。」

  文浣浣聞言羞憤了!

  他也知道姥爺在!要是被他老人家看見了她還要不要臉了!

  「你不給我下車我就在這裡敲碎你們的車窗然後自己跑路!」文浣浣撂下狠話。

  「這車的玻璃是特殊訂做的,放子彈防震防水防重創,就連我也打不爛。」鄭凜敘示意司機打開他一邊的車門,他款款下車,然後伸出雙臂,輕佻起眉,似笑非笑地道,「你還是乖乖下車吧,不然我們遲到了,你想低調點都難。」

  文浣浣捶胸頓足!

  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什麼啊當什麼!她從小還沒學走就開始學跑現在他倒好,抱她抱得上癮了,她難道需要回爐重鑄再重新呱呱學走?!

  「在上了地毯後放下我!」咬牙切齒地伸出手,文浣浣感覺全身一輕,他愉悅的笑帶動胸膛的震動,讓她竟然埋怨不起來。

  「真乖。」他不顧周圍門口侍應一臉驚呆的表情,把她抱上台階,然後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才彎腰把她放下來。

  周圍的人已經嘴巴抽風似的抖了,也有一些鄭家的同輩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後紛紛露出驚詫的表情,看著文浣浣的眼神也變得充滿探究意味。

  抓抓頭髮,文浣浣哼了一聲,見鄭凜敘嘴角含笑地伸出手臂,她無奈,只能羞憤地環住,一步一步踩得極重,可惜這地毯質量上乘,縱然她多用力,還是沒有多少聲音。

  於是鄭凜敘心情大好地挽著美人進入會場,徒留□後一大群人一臉難以言明的複雜。

  宴會,是奢糜的。

  整個三十八層全部包下,燈火通明宛如白晝,酒紅色華貴地毯一望無際地鋪滿整個大廳的全部角落,咋一眼望去就有種上錯了樓的錯覺。

  兩人一出現,周圍的人統統安靜了不少,文浣浣剛才被他消除的緊張似乎又回來了,但是見身旁的男人一臉自若地行走,才又安心了些。

  在場的人都是鄭家在世界各地網羅的關係網,基本全屬於鄭家工作內部高層人員,見到鄭凜敘的出現,統統都是揚起笑臉相迎,卻也對文浣浣的存在而大感詫異。

  內部宴會換言之就是只有鄭家人來的宴會,除非是身份尊貴的人特意邀請而來的大人物,不然不會有外人出現,更何況,文浣浣是鄭凜敘帶過來的,這對於一直看著鄭凜敘的鄭家高層們可謂是前所未有。

  鄭家黑道起家,其家主鄭博揚隻身一人在意大利闖蕩出一個鄭姓大家族,已經成為歐洲風雲人物之一,而在那之後,他的夫人生子後隱居,鄭博揚權力下放,讓一群別有異心的幹部們趁機掌權,這種烏煙瘴氣的家族內鬥一直到他的獨子上位後正式終結。

  沒有人膽敢懷疑鄭凜敘的手段,他殺伐果決,上位後二話不說開始從內部整頓,僅僅一個月收回所有下放權力,重奪家族主事權,在懶懶的一個抬眸間,掌握的,是多少條人命。

  有不少人潛心交好,可惜鄭凜敘一不好煙酒,二不好女色,眾人無從下手,只能乖乖聽從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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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多少次家族私人宴會,鄭凜敘都是隻身帶著特助出席,從無例外,然而今年,身旁那奪人眼球的絕代佳人,安然而立,五官犀利,精幹短髮使得她柔美中更顯七分英氣,讓人不禁大跌眼鏡。

  且不說這是鄭凜敘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把女人帶在自己的身側,更重要的是,從鄭凜敘的言行舉止,文浣浣的存在絕對是具有威懾力的,在這種場合中帶一個女人過來的意思,就是不說,許多人也明白。

  謝絕了一些不必要的應酬,鄭凜敘低頭看著身旁脊背一直保持挺直的文浣浣,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姥爺在那邊。」

  文浣浣隨著他的手指一看,可不是嘛,姥爺一身素黑的中山裝,老年卻不失硬朗的站在不遠處和一個男人交談著,時不時哈哈大笑幾句,完全不當這種場面是一回事。

  文浣浣當即想要走過去,可是看著那個和姥爺說話的大叔有些眼熟,不由腳步頓了頓。

  可惜鄭凜敘看見了,也不多說一句,帶著她就往那邊走,越走近文浣浣越感不妙,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上有著某種熟悉的氣場,讓文浣浣一再眼角狂跳。

  「爸。姥爺。」半拖半拽間,他們兩人已經來到姥爺面前,只見鄭凜敘有力而不謙恭地向兩人道,文浣浣頓時一把收緊手臂。

  爸?!!

  文浣浣風中凌亂了。

  這個就是鄭凜敘他爸?!

  鄭凜敘!不帶你這樣坑人的啊!

  文浣浣在心底狂叫,頓時有種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鄭博揚隔著老遠就見到自家兒子牽著美人高調出場,前一秒還在因為剛才有人說起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兩人高調張揚的舉動而在談著兩個孩子的事情,然後在聽見鄭凜敘的招呼後十分自然地止住了話題,看著化妝過後冷艷無比的文浣浣,鄭博揚對這個老師的孫女心底有著十足的欣賞:「你們來了。」

  鄭凜敘似乎完全不把手上的力道當做一回事,任憑文浣浣如何私下用力掐揉捏捻,就是不動聲色:「浣浣,這是我的父親。」

  文浣浣頓時哭笑不得,這樣被壓著見家長的她或許是世上奇葩了,更何況她現在和鄭凜敘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怎麼會弄得像是要談婚論嫁似的:「鄭伯伯好。」即使再怎麼不滿,文浣浣還是很乖地叫人。

  姥爺眼睛都笑得瞇沒了,看著面前的一對佳人,一個是自己最喜愛的徒弟,一個是自己最喜歡的乖孫女,頓覺喜事將近,笑意也愈發深。

  「小兩口磨蹭了那麼長時間,你爸還說要上你家逮你們呢,要不是我攔著,你們可沒時間玩親熱。」姥爺年紀雖大,但是思想開放,對於現下情人們之間的各種親密是完全持不反對心態,說出來的話也特別地老沒正經。

  文浣浣心底暗罵慘了,這下真的是被人誤會了!

  被誰誤會不好!偏偏是姥爺!

  誰不知道無論是在家還是武館,姥爺才是真正地話事人,縱然連當館主的文浣浣她爹,也還是要畢恭畢敬地聽從姥爺差遣的。

  看著文浣浣暗自糾結著一張俏臉,鄭凜敘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胳膊在魔爪中「解放」出來,隨即改為牽著她的手道:「爸,姥爺,您們隨意。」

  見父親點頭,鄭凜敘才牽著文浣浣來到舞池。

  文浣浣根本不清楚自己正一點一點被帶到舞池中央,此刻只想對著眼前這張一本正經的臉撓他個遍:「你陰我!」

  鄭凜敘抿唇:「沒有。」

  「才怪!」某女握拳咬牙切齒。

  「跳舞。」話音剛落,舞池音樂變換,慢拍的舞曲配合燈光給他們劃出一個圈,文浣浣只覺腰身一緊,她便被他帶動慢慢移動腳步。

  她有些拘謹,在學校那會學的交誼舞此刻顯得有些生疏,鄭凜敘察覺到,暗自帶她又跳慢了半拍,完全不顧音樂。

  「我算是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姓鄭!」文浣浣勉強跟上他的腳步,察覺到舞池開始有人陸陸續續進入,她才知道自己是又無辜地做了領舞了,「你姓陰的!陰人的陰!」

  如果不是他說過會給她答案,她怎麼會鬼使神差地答應來到這個她根本不熟悉的世界。

  偏偏,真的做了一晚仙度瑞拉。

  雖然不是水晶鞋,雖然他也不是王子,但是她卻感到那麼不可思議。

  鄭凜敘手臂輕輕用力,看她如一朵美麗的花兒一般旋出去,海洋般在自己眼前綻放著異彩,她的臉上還帶著某種難以馴服的倔,讓他按耐不住手臂一收,把她再次納進懷裡。

  「小辣椒。」

  鄭凜敘笑著低語。

  猶如那是他們兩人專屬的暱稱。

  文浣浣被他按在胸膛,隔著有些硬實的西裝布料,觸碰到他穩健的心跳聲。

  忍不住地,抓緊他的衣擺。

  她欺騙不了自己,對於這個男人的感覺,興許是悸動,興許是喜歡,也興許……雖然不清楚這樣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但是二十六年的生涯裡,卻只有他帶給她這樣的……眷戀。

  文浣浣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家裡少了一個女人,所以大家都索性把她當成男孩子一樣養育到大,從小,文浣浣就是在女孩子中最不受保護的人,即使被欺負了,也只會一拳一腳給自己討回來,而非懦弱地哭泣。

  不是不懦弱,而是不想。

  無論是父親,還是師兄師弟,甚至是姥爺,都潛意識地,把她當做一個很堅強的人,不忍辜負愛的人的期待,所以文浣浣從不依賴,任何人。

  但是鄭凜敘,只是那麼一個擁抱,一個親吻,偶爾那麼強勢地為她做決定,卻能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當做一個需要被呵護的人存在。

  不可能不沉溺。

  他的溫柔,和那溫柔下的強勢霸道,偶爾的壞心眼。

  感覺到她的放鬆,鄭凜敘收緊了雙臂,若不是考慮到她穿著高跟鞋,他想就這麼把她抱在懷裡,讓她把自己的全部交託給他。

  他不要她是人魚公主,即便是,他也不會讓她如踩在刀尖上與他共舞,只為了這如同仙度瑞拉的一夜。

  「小辣椒,我們回家。」

  燈光,璀璨。

  夜色,低迷。

  他低頭凝視,呢喃如最甜美的囈語。

  她抬頭羞怯而又大膽地相迎,手環住他的腰,眼底墜滿流光。

  這是最初的心動。

  多少年後,他們迎風曼舞,想起的都是這幕最初也是最美的畫面。

  汽車在彼此的沉默中停下。

  鄭凜敘帶她回的,是鄭家大宅,此刻林蔭道上有點涼,帶動清冷的風,滲進車內帶走肌膚剛才殘餘的熱度。

  鄭凜敘用手撐在方向盤上,眼神放低,看著文浣浣。

  她低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理會他眼神中的幽暗。

  「浣浣,」他忽而低語,「我們在一起吧。」

  她的魂魄似乎都在這一刻被勾回來,不由自主轉過頭,正撞進他那雙如子夜一般的眸裡,不知為何有種「終於」的感覺。

  「你那麼聰明,不會感覺不到,」鄭凜敘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整個人扯進自己的懷裡,呼吸沉悶,她的氣息噴灑在胸口,有種滿足的充盈感,「之前我不說,不過是想多給你一些時間,但是我發現我忍不住了。」

  「為什麼……是我?」

  文浣浣低問。

  她清楚自己,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份和家世,個人除了一身武藝外別無長處。

  而他不同,他是鄭家的家主,鄭氏的絕對掌權者,他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夢。

  「不是湊巧,」鄭凜敘沉默半響,忽然道,「是命中注定,浣浣。」

  車廂內,他的聲音竟然十分溫柔。

  「知道概率嗎?小時候能夠相遇的幾率,加上一見鍾情,然後從心底記住一個人,十六年的等待,然後再次遇見,相愛。我算過,幾率為0.00000175%。」他吻著她的發,手臂開始收緊,「浣浣,你有沒有想過,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0.00000175%?」

  文浣浣已經因為詫異而緊抓住他的衣服。

  那麼說,他從一開始,就喜歡她?

  那樣一個人,在那樣的時光,愛上?她?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鄭家家主,也還沒有鄭氏,但是卻還是愛上你,還是對你一見鍾情。浣浣,不要低估你在我心中種下的存在和美好,然後,接受我,也讓我擁有你。」

  鄭凜敘用大拇指磨蹭她上了一層唇彩的唇,從今天她化好妝出來,他最想做的,就是把她的唇彩弄得慘不忍睹,「做我的女人,雖然我不能保證未來和以後會不會有什麼變故,但是我會以我最大的能力來避免這些,會寵你護你愛你,我敢保證我的生命裡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我鄭凜敘夠資格讓你成為C市最幸福的女人,然後包括我在內,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會給你。」

  他握住她的雙手,讓她的纖蔥玉指在他的臉上輕劃而過,這種因為肌膚帶來的顫動,是他今生唯一承認的擁有:「浣浣,要我嗎?」

  從一開始,他的生命中就只有她。

  她是那一個午後,上天贈予他的禮物,他謹慎收藏,只為有朝一日能夠親手拆開。

  如果,一個強大的可以叱吒黑白兩道的男人,用這樣性感的聲音對你說,他可以給你一切,只需你要。

  文浣浣震撼了。

  並且,有那麼一點,一點點甜蜜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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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這個臭男人…….」文浣浣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手上卻沒有停下來感受他的五官,手指撫上他的雙眼,就是這雙眼,迷了她,讓她願意為他勇敢,「如果你中途退貨,我就殺人滅口。」

  被擋住了雙眼,他卻還能想像出她紅著雙頰,勇敢而堅決地看著自己模樣,大手附上,他擒住她的手,「無限歡迎。」

  「鄭凜敘,好,我答應你,除非有一天你不愛我,否則無論你鄭凜敘如何為非作歹,我都願意是你的人。」文浣浣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往下,他的雙眼裝滿了無限認真,卻又異常閃亮,猶如裝下了所有的星辰閃爍,「你說會寵著我,我就當真了,也別想我會放開,你知道的,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如果你敢負我……」

  他趁著她還沒說完吻上去。

  最後一絲的喟歎是發自他們的吻裡。

  「求之不得……」

  糾纏,封閉,然後席捲。

  他一手扣住她的頭,一手掌控她柔軟的腰部,海洋綠的禮服披散在車座,有的垂下至車毯,可是他們卻毫不在意,以吻封緘,強奪豪取。

  這是一場寵愛與被寵的遊戲,比誰更真情實意,誰更認真沉溺。

  他狂放的捲著她的甜蜜,她似乎受驚於他不同以往的強烈霸道,可是他卻不給她機會退縮,手臂用力,她被他捲住腰身放在大腿,形成奇妙的女上男下姿勢。

  手熾熱的撫摸她的臉頰,因為熱吻而帶著幾許誘人的暈紅,她那抗議的眼神實在太沒說服力,春水漣漣,是動情的象徵。鄭凜敘的唇改而往她的耳廓,舌頭描著她精美的耳朵舔吮一圈,看著她仰著脖子戰慄的模樣,再也禁不住把她的耳垂含在嘴裡慢條斯理地用牙齒廝磨。

  「喂……」她輕吟一聲,可疑的尾音帶著顫抖,聽到自己的聲音文浣浣差點沒羞得把自己的舌頭咬去。

  「嗯?」他應和她,然後壞心眼地用自己的喉結貼住她纖嫩的脖頸,輕輕吞了一口,讓她感受。她的柔軟嵌合自己的胸膛,隔著水藍色抹胸揉揉蹭蹭,他眼神似乎快要冒火,手不安分地從裙擺鑽進去,然後懲罰性地掐住她的大腿。

  文浣浣嚶嚀一聲。

  這樣太過於激烈的親熱,讓她不能適應,卻不牴觸,因為對象是他,她竟然覺得可以就這麼把自己交出去。

  多麼奇妙。

  他對她的一見鍾情,她對他的甘願托付,這一切是否都是命?

  她的聲音讓他難以自控,可是這樣的時間場合,他如果再不堅定,她肯定會被他欺負了去。

  粗喘著把她按在懷裡,她的下巴擱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低喘,鄭凜敘極力隱忍下腹的騷動,要他一時半會兒消下去大概是不可能的,他本來就不愛碰那些不乾淨的女人,而且自從看上了她,那方面就沒真正滿足過,偏偏這段時間又為了她素了很久,此時此刻良辰美景,就這麼個絕色放在自己身上,相信就算是ED也會雄起。

  文浣浣的臉頓時紅了。

  因為把身子坐下,她清晰地感覺到那頂在自己大腿根部的硬物正在蠢蠢欲動。

  大學時期的生理課是沒有白上,男朋友她也交過,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曾提起那方面的需求,只是她對他們僅限於喜歡,也不願把自己交出去。

  所以當然知道那件頂著自己的東西是什麼,不由得,她羞得更覺得熱,有些尷尬地看著他俊美的側臉:「你……還好?」她不懂他為何中途停下,卻也因為自己剛才的迎合而羞紅了張臉。

  「我說不好,你就給我?」鄭凜敘好笑地看著她,惡劣地挺了挺腰,讓她更加清晰地感受自己。

  這樣真實的觸感讓她快要羞憤欲死,她喂了一聲,隨即惱怒地一拳捶上他,但是那力道對他不輕不癢,未免擦槍走火,他也不再動了,安靜地等著消火。

  「浣浣,如果我真的只是要找一個能讓我舒服的人,我就不會找你了。」鄭凜敘細細碎碎地親吻她的臉,然後捲住她的舌尖拖出來含住,樂此不疲,直到他玩夠了鬆開,「即使你願意,我也不願委屈了你。浣浣,即便我不說愛你可能不瞭解,但是我不介意陪你一輩子直到你明白。」

  文浣浣靠在他的懷裡。

  心底有著一種甜蜜的寧靜。

  這個男人,那麼輕描淡寫,寫明白對她所有的愛。

  讓她怎樣裝作看不見,看不懂?

  「我明白了。」夜色下,她難得溫順地笑。

  原來真的有一種緣分,是此生一經遇見,便允諾永遠相守的。

  鄭凜敘,我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但是我相信你;我不相信命中注定,但是卻相信你能夠給予我最想要的呵護與愛。

  愛上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一秒、一刻鐘、一天、一年?文浣浣愛上鄭凜敘,只需要三個月。

  那之後鄭凜敘商量著讓文浣浣把咖啡店的工作辭掉,說要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給她安插一個就近崗位好拿來讓彼此「增進感情」,但是文浣浣因為好不容易和徐顏夕混熟了,當然不願意,鄭凜敘沉默地抗議片刻,文浣浣無奈地上前親了他下巴一口,他才鬆動著嘴,然後把她拖在懷裡來了個十多分鐘熱吻,才放了她。

  安撫這只強大地又愛玩撒嬌的巨嬰,文浣浣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有心得了。

  走進鄭氏大樓,門口的接待員連忙恭敬地站起來四十五度鞠躬:「文小姐。」

  見怪不怪地搭總裁專屬電梯上樓,自從那一晚他們確認了關係後,整座鄭氏大廈一夜之間對她可謂是恭維有加,點頭哈腰就差沒有吐舌頭擺尾巴,讓她看見後十分鬱悶。

  偏偏這都是某人的惡趣味和獨佔欲,她反抗不得,只能逆來順受。

  笑話,正派未來老闆娘第一號人選,鄭氏的員工有幾時見過大BOSS這樣寵人?平常女色都很少近的大BOSS忽然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這樣的風光事跡可是讓許多人又驚又妒。

  像上一次,不過是文浣浣在門口被一輛路過的自行車擦傷,那傷口被擦地紅了一塊,看起來有點嚇人。文浣浣眉頭都還沒皺起來呢,大BOSS就親自下樓了,二話不說皺著眉把她橫抱起來,召喚了鄭家的私人醫生,大陣仗地似乎是她得了絕症。

  之後文浣浣十分抗議,說不必搞這些特殊化,誰知道卻被鄭凜敘一句話給堵了回來「我鄭凜敘的女人當然特殊。」這樣一語雙光的話讓文浣浣徹底載倒了,也就不多說什麼。

  電梯緩緩升起,文浣浣心情大好地看著手上的甜點,這是從咖啡店裡自己學著受制的,雖然她的廚藝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太差,難得下廚烤了曲奇,不要浪費,當然要找白老鼠。

  本來應該直接上頂樓的電梯卻在60層停下,門一開,文浣浣不自覺地頓了頓。

  按下電梯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穿著黑色V領襯衫,顯眼的身材在面料極好的衣物下隱隱可現,可惜就是氣質太過於冰冷,不同於鄭凜敘的清傲,這個男人是真正的冰冷,鳳眼一掃,見到電梯裡出現的文浣浣不僅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還鎮定自若地走進來,沒有再說話。

  縱然是文浣浣這樣刀槍不入的人,也被他冰凍了下。

  電梯自打出現了這個男人,氣氛就變得很壓抑,文浣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男人,後者似乎沒什麼自覺,卻在快要到63樓時候,悠悠而冷清地開口:「嫂子,你再看下去我也不會長出花來。」

  瞬間,文浣浣似乎被雷轟了下。

  嫂子?!難道他是鄭氏五少之一?

  但是在五人裡,除了鄭凜敘和詹遇宸,文浣浣就沒見過其他三個人。

  還沒等文浣浣提問,男人已經回答了:「你不用覺得太奇怪,在鄭氏,最瞞不了人的,就是J、Q。」

  電梯打開,黑衣男默默走出去,徒留下文浣浣獨子一人在電梯裡COS風中凌亂。

  「大哥。」黑衣男似乎沒有在意身後的文浣浣,打開63層唯一的大門便若無旁人般走進去,文浣浣還沒進門,就聽見了鄭凜敘輕應的聲音。

  「若白,老五的事情怎麼樣了?」辦公室內,偶爾傳來一些紙張翻動的聲音,文浣浣暗咒了一聲,躊躇著挪到門口,翻動聲便立刻停止了。

  鄭凜敘眼眸深深地看著門口正躊躇不前的女人,不禁覺得一陣好笑,便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紀若白,就是剛才的那位黑衣男,見狀不禁冷笑一聲,隨即低下頭,翻著文件。

  「呃……打擾到你們?那我先撤了!你們先談!」文浣浣說完拔腿就跑,可是鄭凜敘卻在此刻站起來。
「站住。」鄭凜敘理了理西裝,大步走過去,逮住了某個就會害羞的小人兒,「在我的地盤,想逃?」

  被抓住,文浣浣垂頭喪氣地把手中的曲奇餅遞起來,獻給某位資本家。

  「用這些就想收買我?」資本家表裡不一,嘴上這麼說,但是手指卻輕輕一挑,拿走了貢品。

  紀若白鄙視地搖搖頭,看也不看他們這對狗男女,淡定地繼續翻文件。

  「那你想怎麼樣?」

  文浣浣有些氣惱。

  自打那一晚,他就好像吃定了她似的,外人都傳聞他寵著她,是這樣沒錯,但是往往都是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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