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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三千弱水]若愛若寵(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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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3: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文浣浣笑瞇瞇地看著他。

  真好。

  有君相伴在側。

  其實生活有多難呢?不過是想找一個人,在自己每一年這個時候,對自己說一聲「寶貝,生日快樂」,然後彼此的眼底再無其他,璀璨星光也不過點點裝飾。

  而文浣浣,在二十五歲的生日裡,獲得了今生最貴重,也是最難得的禮物。

  在鄭凜敘嘴角噙著笑意的時候,文浣浣一把跳進他的懷裡,完全不顧自己一身華貴的禮服,並視在場的人於無形。

  「同樂。」她在他耳畔低笑,學著他以往的模樣咬上他的耳朵。

  他擁緊她,笑得如沐春風,一臉得意。

  是的,同樂,祝賀他們獲得了彼此。

  有的人不禁回想起彷彿還是昨天的一幕場景——男人一身黑色正裝,臂彎中的少女,拖曳著海洋一般的艷色款款而來,臉上是無比地嬌艷,卻隱隱透著青澀。

  而如今,同樣的兩個人,黑與紫交相輝映,此時,她早已經不是不習慣於踏足於此情此景的仙度瑞拉,自信,明艷,她早已是真正的公主。

  有音樂聲款款響起,柔和的樂曲彷彿流水一般劃過,文浣浣感覺自己的腰一緊,她就這樣被眼前的男人抱在懷裡,翩然起舞。

  眼角掃過一旁,姥爺和文啟雄眼帶笑意的站在一旁,眼底是對他們的讚賞。

  文浣浣笑得更歡。

  那笑聲如銀鈴一般清脆地響在耳邊,鄭凜敘只覺得這時光……是如此地來之不易。

  得此佳人,再無遺憾。

  第一支舞完畢,他們還相擁著站在舞池中央慢慢踩著舞步,一旁有服務生走上前對鄭凜敘低語了幾句,鄭凜敘眼眸一閃,隨即還是牽著懷中的人來到舞池邊。

  「怎麼了?」文浣浣看著那服務生手中的禮盒。

  「禮物。」鄭凜敘輕抹她的嘴角,有一絲淡粉的唇彩染上指腹,他伸舌舔過,是甜蜜的水蜜桃味。

  文浣浣啐了他一口,因為興奮而紅著的臉嬌俏無比,她伸手接過禮盒,原以為是他給自己的一個驚喜,卻怎不料想到,這份禮,源自於那個趕不及來分享自己幸福的那個人。

  乾淨的封面,以天使的羽翼襯托著的白色,文浣浣一下子就明白了送這份禮物的人是誰。

  眼眶有些濕潤,被她盡力眨去,手指珍惜地撫過封面每一寸,卻不知自己這副模樣,被鄭凜敘一點一滴地收進眼底。

  打開親手定裝的素描本,第一頁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字,熟悉的筆跡,收尾處帶著傲氣的筆鋒,僅僅四字,如往年一模一樣不曾變過——生辰快樂。

  「謝謝。」文浣浣笑著回頭。

  鄭凜敘的手指拂過她眼角:「不用謝我,也不是我送。」

  她聽不出他話裡的醋味,只覺得滿心溫暖。

  心底,最喜歡的兩人,送給自己最喜歡的禮物。

  鄭凜敘吃味了,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因為剛才的愉悅而揚起的嘴角卻還未平復下來。舞池那邊,紀若白首次邀女伴起舞引來了這場生日宴會的再一個小□,紀若白懷中擁著的少女,一臉天真無暇,腳步甚至還跟不上紀若白的,每隔個三步必定要踩上那雙黑色皮鞋一腳。

  再看看身邊的小女人,嬌憨之色完全不遜於老四家的那位,不由心生悸動。

  奪過那本搶走她全部注意力的素描本,鄭凜敘一把拖過她,摟緊她的腰,俯下了頭。

  當唇觸碰,她柔軟如果凍的唇瓣誘地他不禁想要一再地深入,深入……

  兩邊都有人關注,所以當鄭凜敘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周圍都嘩然了。

  姥爺哈哈大笑。

  文啟雄雖沒什麼表情,但是那眸中的動容卻顯露了他內心的情緒。

  文浣浣只能揪緊他的後襟才能讓自己不至於跌下,柔韌的腰部被他狠狠掐住,她有些疼,卻是帶著酸甜,「猴急,」她從唇舌交纏中低斥一聲,然後柔順地與他交融。

  舞池上,那一雙黑色的儷影彷彿被隔絕在熱鬧之外,他的眼裡只有笨拙的她,而她的心裡滿是緊張的心跳,腳步愈加凌亂;

  舞池外,他擁著她,嘴唇愈深地含吮,她嬌蠻地咬住他,無聲中回應;

  黑夜裡,男人怒紅的眼肆虐著憤怒,可是觸及到她無畏無懼的臉時,卻又閃過一絲別樣的情愫;

  起哄的賓客中間,有人黯然失意,想起那個遠在自己觸碰不到地方的可惡女人,心底憤恨,從十指疼到心底,然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也有人睜著眼睛睡在部隊的硬板床上,神色冷峻,凝眸思索。

  愛情,不過是一場折磨人的遊戲,但只要你想,你可以把這種折磨當成一種只存在於你們兩人之間的甜蜜遊戲。

  有多難?還是有多容易,一個人一生,只能找到這麼一個能如此契合自己心口位置的人,一旦抓住,即便彼此痛苦,也不能放開對方的手。

  晚宴,終有結束的時候。

  不過她的十二點鐘聲,或許永遠也不會響起了。

  文浣浣拖著一張紅紅的臉,和鄭凜敘一起站在會場的大門,漸漸離去的賓客,笑嘻嘻地看著他們也有,隱含吃味地也有,但是她已經辯駁不清了,身體有大半個都倚在了他的懷裡,眼皮沉沉的,是一種安心的疲憊。

  姥爺和文啟雄走在最後,一大干地師兄弟都被請過來,都見識了這一場讓人眼紅耳熱的親密,個個吃飽喝足,有放肆地甚至還在臨走前好哥兒們似的錘了錘鄭凜敘的肩膀,被鄭凜敘笑著一一接下。

  蕭桓以往很少見過鄭凜敘如此平易近人的模樣,在外頭或者在公司,他雖然一副無害的模樣,但是對於與人接觸,一向是有禮而帶著疏遠,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連眉梢都帶著笑意。

  某個摟不著女人的某人看著自家大哥和老四心底暗暗捶胸——不准在單身漢面前曬幸福啊喂!我要抗議!抗議!

  文浣浣並不知道鄭凜敘和姥爺他們說了什麼,總之等她稍有些清醒的時候,周圍已經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了。

  很靜,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她靠在他的胸口,他沉穩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耳膜,剛想要抬頭,卻被鄭凜敘猛地橫抱起來。

  她驚呼,媚著眼剛想問他幹什麼,卻被他急促地堵住了嘴。

  有什麼不一樣,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甚至帶著壓抑,抱住她往自己胸口壓的力道用力地似乎要把自己嵌進他的血肉裡。

  邊狂吮住她邊疾步往一旁的專用電梯方向走,文浣浣看到他有些粗暴地拍下電梯按鈕,不一會兒電梯打開,他抱著自己竄了進去。

  明黃色的燈光,壓抑住的粗重的呼吸,他一下比一下重的吻,讓文浣浣感覺自己是……更醉了。

  手,如蛇一般撫上他血脈僨張的肩胛,隔著硬實的布料也能感覺到他極具侵略性的姿勢,忍不住嚶嚀一聲,他猛地停住,兩人口中牽扯一絲曖昧的銀絲,他的眼便如被水洗過一般地明亮,帶著濃厚的……欲|望。

  她更是顫地厲害,他卻一手把她抵在牆上貼著,不讓她的腳著地半分,一手空出來拿出電話,撥了一個短號便對著那邊吼:「把電梯的監控錄像關掉!」

  她被他少有的低吼弄得切切地,可是醉酒催使她平常的慾望更加深厚,她眨著眼,盯著他起伏的喉結,忍不住湊上去輕輕舔了一下。

  鄭凜敘的身體重重一震,在他再次狂風暴雨般肆虐她之前,文浣浣只聽到一句「今晚,你逃不掉了。」,再然後就是被奪去呼吸一般的攻城略池。

  他的手似乎帶著火種,從鏤空的後背處粗暴地撕出一個小口子,手從那處拿進去,握地一手地溫軟。他重重地揉,她便要呼吸不暢,微微張嘴急促地呼吸,只覺得胸脯漲的難受,被他揉搓的地方沉甸甸地,似乎更加地空洞。

  叮地一聲,電梯到了最頂樓,那裡只有一間房,是鄭凜敘平常交際後休息的地方,佔據了得天獨厚的一層。

  從電梯門口看過去,累贅的紫色布料碎了一地,兩人從電梯門走進主臥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在抵住門框的時候,他的手指緊緊頂著她敏感的某一處,一個個深入,她張著嘴尖叫出來,身體抽搐地厲害。

  意識在抽離之中回籠,她雙手控住他的臉仔細瞇著眼睛看。他因為隱忍而緊咬住的下頜性感無比,兩人身上明明都有汗,但是偏偏只有他能夠一如既往地優雅從容,只如今,他臉上一副欲要把她吃下肚子裡的表情,就是她沒見過的。

  她相信自己是第一個見過他露出這種表情的人。

  正如她知道,能夠讓他失控的,只有自己。

  粗魯地撞開門,她被他撲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身子還沒來得及被彈起,就被他密密實實地壓在身下吻。

  她哼哼著,有些不安,所以便難受地踢腿:「今晚……不回去,沒關係麼……」

  他擒住她不安分的雙腿,因為剛才禮服被他撕爛,她滑膩的大腿此時空無遮攔,這樣一蹬一蹬,他就被蹬出了一身的火。

  「今晚,我不會放你回去,」他粗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胸口前,說話間,他隔著胸衣重重一咬,她便細細地顫,「你還沒拆禮物……」

  「什麼禮物……」她迷濛地道。

  後腰被一股力溫柔地托起,她一個心慌雙手摟住上面的他,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她的禮服被撕碎在她的手裡,她感覺到自己正一點一點地被剝離,完全暴露,毫無遮掩。「我。」他看著她,幽深的眼眸不放過肌膚下的每一寸美好,「我是你的生日禮物。」

  最盛大,且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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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3: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等等……」文浣浣似乎想起了什麼,艱難地喊停,可是鄭凜敘不肯,抱著她上上下下地吮咬,手指觸碰到她剛才已被他挑濕的美地,清淺地挑弄。

  她嗯嗯啊啊地叫,再不依地踢他,被她作亂地完全進行不下去,他才不甘願地停住,紅著眼獸性大發地啃她的肩膀來洩恨。

  無視那根抵在自己大腿的熾熱,文浣浣從床頭拿起那盒剛才被自己冷落在角落裡的小包裝禮盒,想起徐顏夕臨走之前讓自己一定要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打開,稍稍挑眉,她在他熾熱的目光中撕開了包裝袋。

  「……」

  「……」

  「呵,」最終,鄭凜敘忍不住在她一臉糾結中笑出來,抽過文浣浣手中那誇張的一盒收藏版杜蕾斯,鄭凜敘稍作打量地看了看包裝,是絕版的沒錯,不是收藏這些的根本就不會有,「那麼……急不可耐?」

  鄭凜敘搖搖手中的一盒杜蕾斯,笑得十分邪惡。

  文浣浣抽過一旁的枕頭蓋住自己的臉,心底大罵了徐顏夕一百次一萬次。

  枕頭被強勢而不失溫柔地拿開。

  他的唇貼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勾起的唇角蘊滿笑意。

  「嗯啊……」她被他這次異常溫柔的吻吻到接近窒息。

  「都交給我。」他牽住她欲要掙扎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前,彼此赤|裸相貼,她的軟雪緊貼他剛健的胸膛,中間只抵著一隻手的距離,心,卻在此無限貼近。

  黑暗中,他的聲音低沉瘖啞。

  若可以,他真想把她完全吃進腹中,可惜不行,所以更想要,不論是身還是心。

  當略帶薄繭的手扶起她的腰,她迷亂地用雙腿纏上他的,一再地箍緊,似乎生命之中只有他,此刻可以依賴。

  他再也忍不住,掐住她的腰清淺地刺入,然後堅定地,不留餘地地沉□子,一瞬間,她的細軟便像橡皮一般密實地咬住自己,他被她的緊致弄得幾乎要丟臉,然後在她的哽咽聲中,完全地佔有。

  其實之前他已經為她做好了準備,所以此刻他巨大地沒入,她只感覺到漲地難受,彷彿有什麼正強硬地嵌入自己的生命中,然後再無分離。

  那盒杜蕾斯被他隨意地扔在床角,但是他們都已經無暇顧及。他汗濕的側臉貼上,似是安撫一般的親吻著她的額頭,繼而吻向她的眼,期間她不適地動了動腳,他便從喉中溢出一聲性感的低吼,然後毫不溫柔地吮著她的眼珠,似乎想把她的一切都吞進去。

  她眼睛疼,只好仰起頭把唇送上去,被他拖住一小點急切地含進口中,力道大得連舌根都麻了,她感覺到身體裡的某樣似乎比剛才更大了些,然後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他開始強而有力地動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一艘船上顛簸流離,他是掌控海浪的神,一番番波浪似乎要把她淹沒。鄭凜敘把她的一條長腿禁錮在胸前,露出下面吞吐著他的美好,紅著眼開始強烈地衝撞,一瞬間,肉與肉拍打的聲音混雜著曖昧水聲在房間內響起,她聽得紅了一張臉,而自己的一聲聲嬌吟更是媚得讓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鄭凜敘快而短促地送了幾十下,見她如一條脫水的魚般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攻擊性,便惡劣地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下面一把,在運動間,他把混合著彼此味道的手指踱進她的唇間,被她溫熱的小嘴無意識地含住,下腹一緊,便長長一記全部沒入,抵住她內裡突出的一塊軟肉死死地磨。

  她不知是第幾次緊縮住,身體呈現淡淡的粉色,是被極度寵愛過的模樣,他愛極了這樣的顏色。在她一陣陣的絞緊和澆灌中,他低吼著伏在她身上大力衝撞幾下,釋放了出來。

  快感扔在延續,她咬著自己的手指無意識地接受著,被他溫柔地拂開汗濕的劉海,便瞪了他一眼。

  「嗯?還有力氣?」他舔舔唇,下腰擺動仍深埋在她體內的某物,那裡很快又脹大幾分,他於是緩慢地動。

  文浣浣覺得羞極,他倒是一點不害臊:「套呢?」她哼哼。

  「這次不用。」鄭凜敘啄了她一口,隨即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背對著自己側躺,自己則伸手在她身前揉弄著方才被自己冷落了的雪白上,一隻手伸到下腰相應的地方揉弄著突起的一根,咬著她的脖子道,「第一次就用會很痛,而且今天是你的安全期。」

  想來他是一早就算好的!文浣浣翻了一個白眼,被他的九淺一深弄得按捺不住,便哼哼地挺動腰配合他:「你倒是算的精準。」

  「自然,」他漸漸加快動作,見她蜷縮著腳趾已經來了感覺,便自得地笑,「否則也不會今天要你。」

  文浣浣被他刻意哈在耳朵的溫熱呼吸撩弄地全身都熱,明明室內開了空調,但是彼此還是汗水相貼,親密非常。她的肚子被他不輕不重地按揉,常年練武的身材柔韌而沒有一絲贅肉,很快鄭凜敘就不耐這種程度,把她擺弄成柔順任人取捨的姿勢,開始大開大合地動。

  「呃……呃……啊……」文浣浣的呼吸一下跟不過來,被他抵住的那方熨地酥麻,每一次進入都能感覺到肉貼著肉拍打的痛,然後更多的是他帶給自己的□。「喜歡嗎?」他伏下整個上身,因為這個姿勢而進地更深,她長長地吟了一聲,聽得他脊椎骨一片的發麻,於是懲罰性地咬住她的後頸,狂亂地吮,「喜不喜歡?嗯?喜不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生日宴會上看著她因為一個個禮物而露出那麼驚喜的模樣,他看在眼底,算在心底,早在今晚他見到她這副表情,就決定了要好好懲罰她。

  懲罰她,因為別的人和別的事露出那麼誘惑人的笑。

  他看到在場的那些男人感歎而嚮往的目光,她站在耀眼的光芒中間不自覺地笑,他則不動聲色地側過身子擋住了所有覬覦。

  還好,這隻小辣椒到了那麼多年後還是自己的。

  還好,她沒有對別人動了心。

  還好……還好……

  見他抿唇強橫地動,文浣浣用手撫過他緊繃的臉頰,強撐著自己的身子縮進他的懷中。

  「怎麼能不喜歡……鄭凜敘,是你,我知道。」她歎氣,吻住他胸口的小點,頓時換來他更強大的攻勢。

  他悶悶不語,所以她就自己說,聲音斷續地從口中溢出,帶著別樣的嬌媚。

  「阿姨都告訴我了……那次相遇後,你就一直在等我,不是麼……」

  文浣浣想起了今天下午景月按著自己的手坐在花圃上談話的情景,心中的暖意被他煨地更熱,這個男人,是要悶騷到這種程度,要是她不說,他肯定會一輩子就這樣把所有的美好都藏在心底。

  她吻住他的脖頸,繼續道:「派人每天監視我,日日報告讓你解渴;向姥爺賣乖主要就是為了討如今這個位置;我生病不說的時候是你寄來的藥水;還有那些匿名的明信片……小師弟也是你收買的吧?難怪我看他好像跟你特別熟,我來那個的時候他會端來紅糖水也是你吩咐下來的……對嗎?」

  她說著說著,竟然忍不住流下淚來。

  鄭凜敘沉默著緩下動作,心疼地看著懷中哭得像只小貓一樣的,他的小辣椒。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什麼不早點出現?原來那個人是你……一直是你……」她雙手環住他的頸,淚沿著她的下巴流在他緊繃的皮膚上,微涼,「你這個大悶騷!」

  原來他不是她生命之外的人,一直不是。十多年,他早在默默等待,旁敲側擊地進入她的生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用一種沉穩的姿態盤根駐守。

  他原來從不擅欺騙,只擅長忍耐,和堅守。

  然後以愛為名,一步一步把她誘到他的懷抱裡。

  「不要哭了……」他低歎,摟住她一點點地吻,聲音出乎意外地溫柔,隱在她上方的俊龐,此時帶著些微紅,「只不過是覺得你還太小,沒有那麼偉大……小辣椒,」他低喚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懂的暱稱,眼眸灼灼隱約帶著光華,「你是我的,所以我才這麼多年一直在等,我等你長大,等你能夠成為我的妻,這些都是我用來換你心甘情願所給的籌碼。」

  「所以,不要哭。」

  他的聲音,在黑夜的溫存裡,顯得無比沉靜,一如他。

  十四年了,他都忘記了自己等待隱忍的初衷和心情。姥爺當年的話還歷歷在目,猶在耳邊——你若真的愛她,那就等,等到你能為你們兩個負責的時候,再來說愛。

  那時的鄭家,黑道風頭正盛,樹敵更多。鄭凜敘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早已比平常的孩子要來得早熟。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無論是背景還是他這個人,文家都不可能會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給他。

  所以,他和姥爺立下了約定——十五年,他等,直到他確定自己非她不可並在她長大之前,不能和她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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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3: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那個之後,他回了意大利,回到鄭家的總部,開始了對自己的歷練。

  手中關於她的資料源源不斷,她的成長,一絲一毫展現在他眼前,是他疲累一天的消除劑,只消看著那一張張笑臉,他便能忘記了一日所有的痛楚和疲倦,再開始新的一天。

  保險櫃裡,她的每一張照片都被妥善保存,每一張皆凝著對她的愛!

  若不是她的誤打誤撞,撞上他的車前,他不會告訴她,那一刻,他是連心都快要跳了出來,卻偏偏要為了這「相遇」而保持著良好的理智,繼而循序漸進。

  原以為,還要多等一年,才能信誓旦旦地把她綁在自己身邊,有想過這期間她會為了誰動心,但是那些相對於他要她的決心,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

  所以才說是……到底是要多艱難,才能如願以償?他好不容易抓到,此生,再無放手可能。

  「浣浣,嫁給我。」他在昏暗燈光下的眸子灼灼有神。

  「唔……結婚,很累的……」她被他折騰地睜不開眼,哭過的雙眼澀地不能睜開,她翻了個身。

  「沒關係,我們先訂婚。」他啄了一下她的肩頭。

  「唔……訂婚蛋糕,我要草莓味……」

  文浣浣哭累了,慢慢地,在他溫柔的撫摸下睡了過去。

  夜色,溫柔。

  鄭凜敘凝視著她的睡顏,禁不住笑了,嘟囔著:「小辣椒,我還沒做完呢……」雖是這樣說,但他還是退了出來,看著自己半軟不硬的小兄弟,不禁無奈地扶額。

  早就知道的,她根本不會按著自己的劇本來,也不需要。

  算了。他摸摸她的臉,目光隱含愛憐。

  下床的時候撿起被他們遺忘的一盒杜蕾斯,拿了幾個出來看了看:「可樂味?」他不禁為老二家的小丫頭感到無語,走進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然後草率地把身子擦乾,再洗了一條熱毛巾給她擦拭身體。

  工作做完,他才喟歎一聲睡下,把她緊實地擁在懷裡。

  她的呼吸燙著他的胸口,引來一陣心的悸動,是多少次午夜夢迴自己渴望的那樣。

  真好。

  文浣浣是在一陣窒息般的吻中醒來的。

  口腔中那胡亂攪弄的舌頭頂弄著自己的下顎,見她惺忪地睜開眼,鄭凜敘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又吸住很久才放開她:「睡飽了?」

  「唔……還沒……」她哀嚎一聲,轉身用枕頭蓋住自己的頭。昨晚被他折騰到半夜,如今轉個身都酸疼,雙腿之間簡直就像被摧殘過般,連一向能忍的文浣浣也是要禁不住。

  見她不適地蹙眉,鄭凜敘就心疼了,心裡剛才還打算讓她起來把她送回家,順便跟對方家長商討一下「事故」的處理,見她一句嘟囔,整個心都軟了,就乾脆陪她一起躺下,雙手從身後摟住她。

  但是沒有一會兒他的手就不安分了起來,一手掌控住她慢慢地揉,這般慢條斯理的逗弄讓文浣浣難耐地動了動腰。

  「嗯?」

  早上沾染了慾望的聲線變得十分低啞性感,他手掌微微收攏,感覺到紅梅悄然綻放,便笑著用膝蓋從後面頂開她的兩條大腿,擠進去用自己的磨蹭她的絲滑。

  文浣浣什麼都沒穿,被他□在外的大腿根磨蹭,沒幾下就嚶嚀著,花液直接沾染了他的大腿,鄭凜敘用手指勾了一把,蹭在她的肩上,一一吮去。

  「不要了啊……我疼……」她推搡著他如此不知羞的舉動,沒想到他真是變著場景明騷,初嘗禁果的她還是放不開,趁著場面還沒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她忙手腳並用離了他的懷抱,竄進浴室去了。

  鄭凜敘好笑地看著她落荒而逃,還真把他當禽獸了?

  等她洗漱完,他走進浴室和她一起頭抵著頭刷牙。寬大的浴室鏡子裡,他高大的身子微微彎腰,把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兩個一模一樣的牙刷,他的眼底帶著饜足,活像一隻吃飽喝足的肉食動物,而她則眼睛紅紅的,不時朝著鏡子的方向瞪了他數眼。

  沒有再做什麼□的舉動,他用右手摟住她讓她貼近自己,左手拿牙刷,這樣的時光……就似乎他們一直都這樣,似乎,那單方面等待的十四年,他們就是這樣度過的。

  「今天把行李都搬來我這裡。」鄭凜敘今天不去公司,所以換上了一件V領亞麻色毛衣,簡單隨性的裝扮卻被他穿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文浣浣僵住,本來還在欣賞著美男的眼頓時變成囧字,於是問道:「什麼意思?」

  「同居,」鄭凜敘面容不改,「就是男女雙方在非契約下結成的婚前協同方式,你也不能讓一個太久沒吃肉又突然吃上肉的男人素太久吧?」

  他那尾音帶動文浣浣顫了顫。

  「爸不會同意的。」為了維護自己的正常作息文浣浣表示強烈地反對。

  「我去說。」

  「姥爺也不會同意的!」

  「小傻瓜,」文浣浣的臉被捧起,鄭凜敘笑地十分溫柔,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文浣浣大受打擊,「你以為昨晚沒有姥爺的默許,我能就這樣把你拐上床嗎?」

  文浣浣風中凌亂了。

  「而且,」鄭凜敘頓了頓,隨即幽怨地道,「十四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對你,我不會再放手,死心吧。」

  他的樣子,為什麼有點……怨夫?

  文浣浣忍俊不禁了。

  「唔,那本女皇就勉為其難,封你做我的侍寢吧,好好伺候,不然我就退貨!」

  鄭凜敘被她有板有眼的話逗笑了。

  「是,保管女皇陛下滿意。」

  也不知道鄭凜敘是怎樣和姥爺等長輩們交涉的,總之到了最後,是鄭凜敘派了一隊的人來幫文浣浣搬行李,文浣浣站在大院中,看著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進進出出,不禁扶額。

  周圍的鄰居紛紛湊上來觀望,文啟雄看不慣這些場面,早早地喝著一群師弟師妹們進了練武場,只有小師弟一臉欠揍的模樣倚在門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文浣浣見到他,自然不會放過,他可是知情不報的共犯,一想起這些年他的那些異常舉動此刻都有了解釋,對他也就不用手軟了。

  「噯!師姐……你不能這樣忘恩負義的!雖然我也是收了姐夫的好處才做的那些事,但是這不你還不是不滿意嘛……噯?!別打臉啊!!」

  最後被「誤傷」的小師弟嚶嚶地跑開了,之前比武的時候被鄭凜敘揍得那一身到現在都疼,姐夫恩將仇報對他這個牽線人又踢又打就算了,為什麼最後連師姐也要摻一腳!他的小俊臉啊!!

  於是日子過得十分滋潤,文浣浣日復一日地在鄭宅以及周邊地區作威作福,鄭凜敘對自己兄弟們的控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昏君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在某一天文浣浣要求到市中心的健身場找人練武後,鄭凜敘終於理解了為什麼武館內眾多男人都很少讓文浣浣出門的原因,果斷的找來一批技術人員,不過兩個月的時間,一間大小適中的武道場就被建在了鄭宅的後
院。

  文浣浣高興壞了,當著施工人員的面就跳進鄭凜敘的懷裡狂吻,最後被他拖進房裡操練了一天,在她腰酸背痛地一蹦一蹦進比武場練拳後,鄭凜敘本以為這下該消停了,但是沒幾天文浣浣又開始嚷嚷了。

  「我不管!我就要找人來陪我練拳!」文浣浣剛剛洗過身子,身上還沒乾透,她趴在鄭凜敘的背上,水一滴滴地滴在企劃案的紙上,鄭凜敘全然不在意,隨意把合同拋在一邊,伸手摟過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接過毛巾就給她擦。

  本來應該靜靜地享受這樣的時候,但是無奈文浣浣是一個不安分的主兒,像貓兒一般賴在鄭凜敘的懷裡,她伸手戳了戳他穿著睡衣的胸膛,硬實地讓手指都有些疼,「我不要整天對著那些死的沙包!找不到人就你陪我練!」

  聞言,鄭凜敘勾起唇角,動作不停,卻湊□子在她耳邊哈氣:「嗯?陪你練?」

  和他相處久了,文浣浣早就能夠聽明白他那些沒臉沒皮的暗示,伸手狠狠在他腰部扭了一個鈍角,他疼的直吸氣,但是文浣浣卻能感覺到他身下開始……起了反應。

  大力地揉了揉她的臀肉,鄭凜敘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陪你練也可以,不過……你輸了,就一次,嗯?」

  他的暗示此刻再清晰明瞭不過。

  文浣浣瞇起雙眼。

  忽然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間,她猛地脫離了他的懷抱,伸手就是一招擒拿。

  本以為他會反應不過來,但是出乎意料的,鄭凜敘卻穩穩地截住了這一招,兩人便扭打了起來。

  文浣浣知道他的實力,興奮有餘又不失認真地打,但是無奈鄭凜敘全當情侶之間的情趣,見招拆招,彷彿在逗著炸毛的小貓。

  又是一個有力的飛踢,鄭凜敘卻沒有再閃躲,一手穩穩格住了她的腿,右腳技巧性地一掃,便把她壓在了書桌上。

  感覺到紙張摩挲在自己身下,硬實的木桌冰涼地讓她全身一顫,鄭凜敘就是此刻壓上來,溫熱的身體瞬間抵消了所有的寒冷。

  「四招了,」他彷彿毫不在意地提醒,可是那雙眼分明就是燃著火光的,「你欠我四次……對了,我說的四次,是我的四次喔。」

  她的腳被高高抬起架在他的臂彎上,文浣浣不服氣地瞪眼,卻被他底下硬實磨蹭地沒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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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3: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三章

  空下來的一條腿她便也勾上去環住他的腰,纏地死緊。

  這是無聲的挑釁。

  而男人,總有那麼一方面是接受不了女人挑釁的,更何況是那方面,也更何況是……她。

  鄭凜敘壓上去,手扶著她的腰輕輕一個用力,她整個身體就被完全抬上了寬大的書桌,底下似乎有什麼硌地她有些疼,但是他卻不在意,一手解開她因為剛才動作而半敞的浴袍,脫下她最後一層隱秘,便扶著自己的強悍地進入。

  他進的深,而且頻率掌握地極好。時而快得如電動的馬達,抵著她最敏感的一點死命地衝撞,又在她快要達到的時候放慢了速度,綿長而深的佔有,每一次都要盡根沒入,再抵住她最裡面的一點輾磨,逼得她叫出更媚的叫聲。

  被她的小嘴咬地後腰一片酥麻,他漸漸沒了剛開始的沉穩,勾起她的雙腿讓它們緊緊纏住自己的腰身,他站著,書桌的高度恰好能讓他盡情索要,只是那書桌再光滑,都終是磨地她極為不舒服,扭動著腰身像蛇一般動,他又是控制不住,脊椎骨整片地麻痺,他又□了幾十下,手壓住她的下腹狠狠地噴了出來。

  身下的幾份過千萬的合同在他眼底似乎連紙都不是,有羞人的液體沾濕了紙張,被他隨意地掃到地面。

  他的睡衣還凌亂地穿在身上,她身上的浴袍半掉不掉地掛在臂彎中,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尤為敏感,後背被蹭紅大片,鄭凜敘心疼了,便把她抱起來,身體還緊密相接著,他把她托起來往床的方向走。

  不過十幾步的距離,但是他卻故意地每走一步都要撞她不同的敏感地,有時候甚至會在她努力往上縮著身子的時候狠狠把她的腰壓下來,一口氣讓頭部進到最深,最厲害的一次文浣浣都能感覺到他似乎頂進自己的肚子裡。

  走到床上的時候她已經洩了身,他抱住她坐下,讓她的手臂繞過頭頂抓住自己的脖頸,然後就這樣把她往上拋,再狠狠往下壓去。

  她叫得失了分寸,聽在他耳邊又是別種的催情藥,被她強烈的吸吮住,鄭凜敘覺得快感和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向下衝去,忍不住又是一次釋放。鄭凜敘低吼著昂起頭,感覺到某種「茲茲」聲,快感迅速盈滿全身,彷彿連毛孔都在急切地擴張一般。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持久,而且很容易就脹起,不消一會兒那兒就比剛才還要巨大,塞住她的,因為剛才釋放了兩次而留下的白濁液體充盈住她的小腹,而裡面又有一件壞傢伙在搗弄,獨子脹痛地十分難受。

  「肚子…….好疼啊,你出去……」她哀求著,表現著在房事上的柔順,他十分滿意地聽,隨即逼得她說幾句適合此時此刻的閨房話。

  「求我,我不是教過你嗎?」他吮著她的耳垂,聲音裡是少有的惡劣。

  「嗯……快點射出來啊……我要……你射進我肚子裡……」文浣浣紅著臉,每次他興致一來就會逼她說這些羞死人的話,但是不這樣做的話他肯定能折磨自己到早上,害她最後還是會丟臉地昏倒在他懷裡。

  她軟軟的聲音刺激著他的暴虐因子,扳過她的身子從側面動,一下比一下深,隨著她努力夾緊下腹,他更是越來越控制不住力道,把她撞得差點飛了出去,又被他紅著眼拽回來,一來二去,他十分盡性。

  總之,某個收了好處的男人到最後不惜讓自己的兄弟犧牲,把他們一個個踢到鄭宅後就果斷回鄭氏處理公務去了。

  詹遇宸最倒霉,最近忙得抽不開身,卻還是被老大這個見色忘弟的傢伙推來和嫂子比武!他媽的這能叫比武?!又要就著嫂子的身,又要讓自己不被揍得那麼難看,他可是吃足了苦頭。

  首先文浣浣的武術是真的很優秀,太過於讓步會讓她察覺,然後不高興地回去吹幾句枕邊語,他恐怕會被發配到邊疆。但是如果真的動真格,是不會吹虧沒錯,但若一不小心擦到了大哥的心肝寶貝兒哪怕一丁點,大哥不用說也會先找他開刀,讓他連被發配的資格都剝奪。

  所以權衡再三,詹遇宸也只能欲哭無淚地拉著蕭桓一起共患難了,老四那傢伙太冷又太陰險,難保他不會一個不耐煩解決了嫂子然後把責任都推在他們身上,殺人越貨再栽贓嫁禍,這樣缺德的事情可是老四的拿手好戲。

  紀若白最近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娃玩起了躲藏遊戲,某一天他殺氣騰騰地殺到鄭宅,保鏢們欲要攔都被他一個眼神看得幾欲要結冰。

  砰的一聲,練武場的門被粗魯地打開。

  「蕭、桓!」紀若白一字一頓,聲音和眼神都是冷到了極點。

  蕭桓本來坐在一邊笑看著詹遇宸被文浣浣一頓胖揍,一張俊臉被湊得鼻青臉腫的模樣著實是可笑,堂堂叱吒黑道風靡紅塵中片葉不沾身的詹二少,此刻被自家大嫂揍得像條狗。

  被紀若白這樣冷冰冰地一喚,蕭桓嚇得身子都抖了抖,因為紀若白的話裡明顯是含了怒意的。

  平常冰山腹黑的紀若白已經足夠可怕了,如今怒髮衝冠,怕是一定要找個人晦氣。

  紀若白疾步走到蕭桓面前,提起他的領子就站了起來,文浣浣好奇地停下手,詹遇宸忙狗爬式地滾到紀若白的腳下,哇哇哀嚎。

  「老四!!救命啊!!謀殺親兄啊!」詹遇宸捂著手上幾乎要被她摔折的傷處,一手緊緊拽住紀若白的褲管嗷嗷大叫,其語氣之可悲簡直讓紀若白……不能不視若無睹,「老四!我幫你對付秦家!我去!只要你不丟下我!嫂子簡直是公報私仇啊!你看我帥的石破天驚的臉……」

  紀若白嫌惡地伸腿踹開他,詹遇宸不察捂著肚子摔出老遠,淚眼汪汪地喊:「老四……」

  「第一,我和你不是親生兄弟;第二,」他眼睛冰冷地一瞇,眼中的寒意嚇得詹遇宸再也不敢動了,「我會把『公報私仇』四個字如實向大哥匯報,二哥,你繼續。」

  說罷提著蕭桓就往外走。

  只剩下詹遇宸一個人瑟瑟發抖,身後文浣浣笑著走上來,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拍拍他的頭,頓時他就像一隻找到了希望的狗,抖著嘴唇道:「呵呵,嫂子……」

  「乖,打著打著,也會習慣的。」她笑得和藹可親,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極有殺傷力。

  難得有了機會,文浣浣之前早就因為徐顏夕的事情對詹遇宸十分看不上眼,這下子名正言順,她便天天逮著這個放蕩子弟來這裡陪自己操練。

  雖然別人的私事自己插不上手,但是教訓負心漢文浣浣自認還是很有動力的,對於詹遇宸這樣的見人就上的種馬,文浣浣深感不屑。

  也不知道顏夕是瞎了哪對狗眼,嘖嘖有聲,她低喝道:「起來!」

  詹遇宸忙爬起來。

  「開始!」

  「嫂子……這次能不能不要打臉啊……」

  彭彭彭!!

  「啊嗚!!」他要辭職!

  C市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平靜,拋開C市最大的政治家葉家不談,最近因為一筆涉嫌官商勾結和跨國行賄的貪污案被放上了風頭浪尖,所有企業都岌岌可危,卻惟獨鄭氏不動聲色,以不變應萬變。

  其實這筆案子和鄭氏的關係說大也不大,但說小,卻不能說絲毫不受影響。

  言厲一從上面接到消息就以秘密渠道把這個信息發給了鄭凜敘,一來考慮到言厲身份的特殊,部隊的兵是不能從事商業活動的,如果被上級發現,後果也很麻煩,所以言厲只能作為信息來源方,而不能正式參與這件事的處理。

  詹遇宸被鄭凜敘派遣到意大利,利用當地他和詹遇宸的黑道關係試圖與更高層協商。政場如商場,沒有所謂的清廉端正,再清廉的官,也終會有自己的弱點,這點詹遇宸是再瞭解不過了。

  不過三天雷霆萬鈞,離了文浣浣的壓搾暴打,詹遇宸心情出乎意料地好,工作效率也出奇的快。只不過三天,他便掌握了三成有關涉嫌官員的小辮子,這下子局勢才算穩定了下來。

  FBI也曾試圖調查鄭氏,但是鄭凜敘身後有個背景雄厚的鄭家,其下的詹遇宸、蕭桓、紀若白和言厲更是世界各地甚至於國際上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牽一髮而動全身,沒有人願意先拉動這個環扣,畢竟當他們五個男人聚集在一起,C市雖不至於兵荒馬亂,但也足以讓所有人人心惶惶。

  鄭凜敘卻似乎沒有受什麼影響,鄭氏的內部高級機密都是他們五個親自經手的,碰過的不會超過一個,所以他每天照常上下班,偶爾還帶著文浣浣出入一些高級會所,小日子過得舒心又愜意。

  文浣浣還是和徐顏夕兩個人一起狼狽為奸地打理著咖啡屋,也不知道徐顏夕和詹遇宸是怎麼談的,總之這段時間,徐顏夕絕口不提姓詹的一個字,文浣浣不是八卦的人,自然就沒有再繞進這個話題裡去。

  雖然徐顏夕受過鄭凜敘的囑托沒有把鄭氏涉嫌這筆大案子的事情告訴文浣浣,但是咖啡店畢竟人多口雜,文浣浣再遲鈍,也多多少少能聽說一些,畢竟最近的C市股價是搖擺不定,很多人都臉色鬱鬱,氣氛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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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4: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文浣浣想,鄭凜敘沒有告訴她,就是意味著這件事情他能夠解決,那麼既然他不想她知道,那麼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和徐顏夕在店裡磕了一上午的牙,文浣浣才起身告辭。

  推開玻璃門,鈴鐺被門的動靜帶動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響聲。

  忽然,眼角掃過馬路對面幾個高大的男人,文浣浣眼睛迅速轉開,似乎沒有留意,但是下一秒身體卻往咖啡廳旁邊的巷子拐去。

  文浣浣已經觀察了好多天,起初以為不過是自己多疑,但是武者的警惕和那些男人鬼鬼祟祟的舉動讓文浣浣本能地認為那些人都絕非善類,今天恰逢天氣好,鄭凜敘又不在,她自然要消磨消磨時間。

  穿著一身黑的男人們見此便不禁面面相覷,頓時像回過神來般衝過了馬路,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語氣匆忙。

  當六個男人衝進昏暗的巷口時,文浣浣捏著拳頭走了出來。

  彭彭彭膨!

  電話那頭的男人聽到手機落地的聲音,不禁蹙眉,心底下卻彷彿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沉默著,終於在一陣哀嚎聲後,電話被拾起。

  「你是誰?是你派人跟蹤我的?」

  電話那頭的女人洋洋得意地問。

  男人扶額。

  低歎一聲:「是我。」

  「……」

  鄭氏頂樓辦公室,氣氛陰沉,適合嚴刑逼供。

  文浣浣居高臨下地坐在辦公桌上,翹著二郎腿,冷眼看著身居其下的鄭凜敘,一副欲要逼供的模樣。

  鄭凜敘摸摸鼻樑,不為所動,眼神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文件,只是那看不見的嘴角卻悄然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想不到他家小辣椒那麼厲害,五個大男人,專業保鏢,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就被她全部撂倒在地。

  瞪了自家男人的後腦勺半響,文浣浣瞪不下去了,揉揉發疼的眼睛,這時鄭凜敘才合起合同把她從桌上攬下來,抱在自己的懷裡。

  「喂!」文浣浣氣急敗壞地吼。

  「嗯?」他埋首在她的發中,半年的時間,她的頭髮長了點,洋洋灑灑地披在肩上,但是被削得很薄的發卻帶著一股犀利的味道。

  如她的人,乾淨利落。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貓科動物的懶散,文浣浣一聽氣就消了一半,悶悶地把身體窩在他的懷裡不吱聲。

  「生氣了?」鄭凜敘笑歎,用手掌扳過她的臉細細摩挲著她圓潤的下巴,「我的人都被你教訓了,你還生氣呢?」

  「他們活該!」文浣浣翻了一個白眼。

  「夫人恕罪。」鄭凜敘狀似誇張地求饒,逗得文浣浣一絲怨氣也沒有了。

  「最近是不是有麻煩?」不然他不會暗地裡派人來保護她。

  「不算是,」鄭凜敘啄了一口她的唇,安撫道,「只是安全起見。那些傢伙被我逼急了,竟然妄想動我的人,現在還不是時候教訓他們。」

  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文浣浣奇道:「你想幹什麼?」

  鄭凜敘看她一臉不置可否,便笑了,但是那笑很深,眼角中帶著薄薄的冷,「抽他們的筋,放他們的血,把他們那妄想動你歪腦筋的頭砍下來……」

  他故意湊到她耳邊說著陰冷的話,牙齒磕住她細嫩的耳後嫩肉,咬住,用舌頭在其間掃蕩,文浣浣惱他的不正經,雙手固定他的俊龐,他便低笑著順勢把額頭靠在她的額上。

  「誰都不可以,」他忽然道。

  「嗯?」

  「都不行,」他眼眸沒了笑意,只剩下一派殺意,但是看著她的眸,卻蘊藏著最深的寵愛與憐惜,「你是連我都不敢欺負的人,他們以為他們是誰,歪腦筋都敢動在你身上?」

  文浣浣撲哧一聲笑出來。

  她柔軟的唇印在他的鼻樑上,帶來一陣濕潤的觸覺:「你這個暴君!」

  「我甘之如飴。」他淺笑溫軟,把她拖住用吻封住那些能讓他失了理智的笑語,「如果我真的算是君王,那麼為了你,江山我都願意拋去千座萬座。」

  她被他吻得哼哼,騎在他的腿上,隨想是埋怨,但是眼神裡又分明是愉悅的,「我可不想當暴君的寵妃,我是要當皇后的!」

  「朕的後宮本來就只有你一個人。」

  「難說。」

  「那……你檢驗檢驗?」

  「臭流氓!」

  在辦公室的一場激戰後,文浣浣被鄭凜敘抱著去了浴室,簡單為彼此洗好,他便讓司機先送她回去,被她抗議了幾句,他直吻到她喘不過氣來,她才惱羞成怒地跺跺腳走了。

  司機和幾個保鏢們忙跟了上去。

  鄭凜敘笑得愉悅,直到官聖奚進來的時候,他才收起那抹太過於燦爛的笑。

  官聖奚斂眸,假裝看不到鄭凜敘剛才的笑容,待他走到辦公椅上坐下的時候,他又恢復成那個冷靜,沉著的鄭凜敘。

  這個,本該是他最真的模樣,官聖奚想。

  但是不然,因為如果凡是見到鄭凜敘和文浣浣在一起的場景的人,都會知道,真正的鄭凜敘,在文浣浣的身邊,是文浣浣眼中那個把她寵到極致,而又無所不能的男人。

  苦澀地抿唇,官聖奚的語氣沒有絲毫情愫地遞過去幾分文件,分門別類地放在辦公桌上,這些都是鄭凜敘派人調查的貪污官員的腐敗記錄,以及他們鄭氏與之往來的所有交易記錄。

  能夠把資料放在這裡的,除了那個給他們調查資料的人,那些提供這些的人都已經是下了地獄的,鄭凜敘輕描淡寫地瞄了瞄,把所有關於鄭氏有害的資金記錄都扔進了碎紙機。

  「把剩下的資料匿名送到葉家去,」鄭凜敘的聲音極冷,跟了他那麼多些年,官聖奚見他從來都是談笑風生,慵懶中殺伐決斷,很少見過他會把那麼強烈的殺意表現出來,只怕那些白癡是真的被上面逼得急了,竟然想拿文浣浣的性命去威脅鄭氏幫他們。

  千錯萬錯,錯在他們選錯了人。

  整個C市都知道,文浣浣,如今是被貼上了鄭氏標籤的人,她身後代表的,是一個鄭凜敘,外加一個鄭家和鄭氏。

  那些鄭凜敘賦予她的寵愛,讓她成為眾矢之的,卻也讓她變得無人能惹。

  官聖奚知道,只要這份資料送了出去,那麼無論是誰,都無法安然而退,更何況鄭凜敘已經私下把意大利的人調了些過來,只要他們敢有動作,他勢必不會放過。

  「是,」官聖奚斂眸,拿起了資料,見到鄭凜敘冰冷的背影,不禁恍惚。

  原來,真的是不管多麼強大的人,都始終會有弱點。

  起初,官聖奚以為鄭凜敘是無往而不勝的。

  但是原來,他的無往不勝是在外表,一旦觸碰到那個笑得明媚的女子,就會煙消雲散。

  鄭凜敘轉頭,見到的則是他這個冷靜自持的特助迷茫的表情。

  「怎麼了?」他好笑地勾起唇。

  官聖奚回過神,觸及到他興味的眼神,忙掩住自己的心跳低下頭去,以免洩露自己壓抑了幾年的情緒。

  「是的,還有一件事……」

  冷靜下來後,官聖奚這才想起一件事,臉色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他抽出一份資料放在了鄭凜敘面前,而鄭凜敘在看到紙上所述後,眼色慢慢沉了下去……

  俄羅斯的天空十分澄澈。

  這裡有大面積的森林,國土面積龐大,眼光所及之處都是黑茫茫一片,但是卻隱約能夠看到不遠處樹木的輪廓。

  凌君炎坐在陽台上,風凌冽地吹過,他僅穿著一件米白色立領毛衣,在一片黑色中顯得無比顯眼和突兀。

  他的手握著畫筆,在紋路美好的紙上作畫,黑夜的輪廓在他的手上從冰冷變得溫熱。

  最近俄羅斯亂的很,到處都有傳來恐怖分子襲擊大使館和周邊地區的消息,俄羅斯警方紛紛出動,卻奈何不了那些看似散亂,但是卻井然有序的恐怖組織一分半點。

  凌君炎忽然頓住筆。

  他想起了那個緊鄰的國度,那個……她。

  不,不是想起,因為她無時不刻不在自己心上。

  關於中國那邊的消息,他不去打聽,也不願去聽,他甚至自私地不想知道她因為別的男人而過的很好。他知道的,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那個看起來淡然的少年對自己的師妹抱著什麼樣的心思。

  少年時的鄭凜敘因為身份特殊,所以時常只能秘密在竹林裡訓練,甚至過了很多年,還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他也是姥爺的入室弟子之一,他也是,從小姥爺就沒把他當做外人,所以他是他們的兒子,也是她的哥哥。

  兄長,這個詞溫暖了他小半輩子,卻也讓他差點在這兩個字中痛苦地幾乎倒地不起。

  小時候她經常來竹林給自己送飯,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幸福的,有她,有她的愛,即便那不是愛情。

  當他每次心滿意足地看著那個嬌俏的身影蹦躂著離去,他走進竹林,都能看見那個叫做鄭凜敘的少年,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神接近熾熱。

  還是到了懂得自己心的年齡,凌君炎才知道,那種眼神,叫做至死方休。

  他驚詫於鄭凜敘動情之早,他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樣相識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個甜美的人兒被別的男人看中,然後被偷偷地一點一點收納在眼底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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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4: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那些,本都是他一個人的權力。

  凌君炎看向明顯沒有之前利落的線條,輕輕歎了一口氣。

  「你,過的還好嗎?」少了他,她會不會覺得一丁點的寂寞?

  凌君炎低頭苦笑。

  她只怕,是連這裡發生什麼事都還不知道吧?那個男人,把她保護地那麼好,恨不得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都擺在她的眼前,見不得她一點的皺眉和悲傷。

  忽然,一聲尖銳的哭喊劃破天空,幾乎同時,炮火和煙霧彈的聲音響徹了他們的小區。

  凌君炎是住在他們公司給安排的俄羅斯大學區裡,凝視著不遠處的火光,凌君炎的眉頭蹙緊。

  恐怖分子竟然攻到大學城區裡來了。

  又是不斷的尖叫,刺耳非常。

  凌君炎抿唇,透出一股肅殺之意,終於,在聽到樓下那些熟悉的尖喊中,他打開了門,警惕地下樓去……

  C市近一個月內出現了一次大洗牌。

  無聲無息地,卻又震驚了整個商政界。

  葉家在收到匿名資料後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在C市開始了整頓,葉家的女兒葉辛越是當年埋汰了鄭氏五少的罪魁禍首,如今和言厲保持著不溫不火的關係相處,鄭凜敘只是偶爾提了提,那個聰明的女人就懂得該如何與父親吹枕邊風。

  商界人人自危,因為不管是誰,都或多或少地與這件事情有著關係,如果真的是上面的人查下來,他們全都要完蛋。

  鄭凜敘就這樣輕輕巧巧地來了一招借刀殺人,就把那些明裡暗裡得罪鄭氏的企業滅了個乾淨,詹遇宸坐在總裁辦公室裡,看著一起起報道嘖嘖有聲。

  「大哥這次可是下狠手了,連老五都說最近軍區大院裡氣氛緊張得很,估摸著那邊也有幾個不懂事的,現在這會兒正心虛著呢,生怕被人查出個作風問題,被摘了肩膀上的幾顆星星。」詹遇宸看著正坐在沙發上和文浣浣膩歪的自家大哥,打趣道。

  文浣浣光明正大地坐在鄭凜敘的大腿上,和鄭氏四位老總相處了快一年了,對於詹遇宸偶爾的犯賤文浣浣一向持鄙視態度,這會兒她瞄了詹二少一眼,懶洋洋地道:「警察不辦案,白吃人民大米飯,他們活該。」

  文浣浣如今對待黑道的做事方式已經看開了些,鄭凜敘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了她,在這裡無不存在著許多不公平公正的事情,她平常總想維護的那些正義,相比起內在的腐敗,簡直不值一提。

  有很多事,白道做不成的,只有往黑路上走才能走得通,才能有盡頭。

  這就是為什麼C市的中央放任鄭氏的原因,先不說鄭凜敘的根基在C市難以撼動,更因為鄭氏是C市的中心樞紐,黑白兩道得以在其中平衡,而且鄭凜敘除卻背後的那些黑道背景,在C市也算是一個良好的社會公民。

  聞言,蕭桓吹了一記口哨:「嫂子,你都被大哥同流合污了,看以前咱嫂子多麼正義女超人啊,這不都還沒嫁呢就隨雞了!」

  「這不!哪像你蕭大少啊,本來也有人隨的,這不都棄暗投明去了嗎?相比起她,我還是屬於沒腦子的。」文浣浣輕笑,牙尖嘴利地回。

  蕭桓想不到文浣浣竟然那麼光明正大地踩他的痛點,臉色一沉,頓時咬牙切齒。

  被感染黑化的女人最不可愛了!

  「想棄暗投明都沒機會了恐怕,」詹遇宸笑著看著鄭凜敘,他正慵懶地靠在沙發椅上撥弄著文浣浣的頭髮,一副由得他們去鬥嘴的模樣,聞言抬頭瞧了瞧詹遇宸,詹遇宸笑得更狐狸了,「大哥都包下市中央整層頂樓了,這會兒大嫂是不想嫁也不行了。」

  文浣浣樂了,這件事最近被傳的滿城皆知,就她一個當事人看也沒看過。

  「整層樓?」文浣浣笑著問鄭凜敘。

  鄭凜敘無奈且寵溺地點頭,

  文浣浣歡呼一聲抱住他,像貓一樣地蹭。

  鄭凜敘想到那天的計劃,嘴角不禁柔和了下來,手指梳著她的發,手臂卻漸漸收緊,看得週遭群眾牙拚命的發酸,一個接一個地說受不住。

  紀若白冷眼望著他們幾個在賣弄,低下頭,不語。

  回到鄭宅,文浣浣心情好親自下廚,鄭凜敘遣退了下人就站在廚房門口倚著,看著自家小女人忙前忙後地張羅。

  武館有規矩從小到大輪流安排膳食,所以文浣浣的手藝不差,而且以前都是她負責給師兄送飯,所以對於一些主食還是頗有研究的。鄭凜敘看著她像模像樣地切菜,不禁想起小時候,他總是站在竹林後面,看著那隻小辣椒嬌笑著給凌君炎送飯的場景。

  物是人非,當年,他嫉妒凌君炎,自己只能近乎貪婪地隔著一道薄薄的竹林,看著心中早已認定的人;而如今,是那個男人遠在他國,自己則能夠在這一室之地,享受她給的溫暖。

  晚餐從簡,飯後甜點,一向是鄭凜敘的準則,但是今天見他細嚼慢咽,文浣浣覺得挺詫異的。

  兩人坐在長桌上,文浣浣的位置被安排在鄭凜敘的身邊,鄭凜敘時不時給她夾菜,感覺就像結婚數十年的老夫老妻般,怡然自得。

  最後還是他抱著她在洗碗台前,他圈著她,兩個人四隻手地洗碗,偶爾指節相碰,他們便相視而笑,她十分頑皮地把泡沫蹭到他的臉上,蘋果味道的洗潔精甜蜜地充盈著這親密的間隔,他也不惱,一反常態地沒有嫌棄,反而還低頭把臉上的泡沫蹭她滿臉都是。

  文浣浣洗完澡出來,鄭凜敘前腳剛進浴室,她就跳上床拿起自己的新手機來把玩。

  這個手機是半個月前鄭凜敘送給她的,一款精細的觸屏手機,看起來和他的那只似乎是情侶機,嬌俏可愛。翻開通訊錄,裡面依然只有鄭凜敘一個人的號碼,據說這個是某人強烈要求之下得到的正當權利。

  文浣浣一張張翻著手機上自己偷拍的或者兩人一起拍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光線處理地十分好——早晨的日光朦朦朧朧地照進大床上,純白色的床單,□的男女,她裸著香肩睜開一隻眼靠在他的胸前,被他緊緊抱住不留一絲空隙,光線從右上方射進來,映著他清淺柔和的嘴角,一切彷彿是新生。

  這張照片不是文浣浣拍的,恐怕是裡面那個悶騷的男人趁著自己半睡半醒之間按下的快門鍵,照片只找到他的嘴角,倒是她的模樣都映在了屏幕上,甜美酣然的睡相,毫無防備地,但是文浣浣最喜歡的,卻是那一抹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寵溺。

  把它設做手機屏幕,下一秒,一隻大手把手機抽過去,文浣浣紅著臉轉身,卻被他一手壓住肩膀動彈不得。

  鄭凜敘挑眉看著新換的手機屏幕,和她一臉羞憤欲死的表情,頓時低笑。

  眉宇間滿盛笑意。

  文浣浣惱了,一出手就要沒個分寸,鄭凜敘只能邊護著手機和她邊和她周旋。

  雙腿在一個回合中壓制住她,鄭凜敘把手機甩到大床的另一邊,笑著用嘴唇啄上她細嫩溫軟的白頸道:「不知羞,嗯?」

  文浣浣怒地大罵,卻聽起來嬌滴滴地,完全沒有絲毫憤怒的跡象,鄭凜敘的手從睡裙的底下探進去,然後一手撐在她的腰側,慢慢捲起真絲睡裙。

  宛如蠶褪繭一般,白嫩的肌膚慢慢暴露在空氣中,是要讓他的眸一再地深下去。

  「我們再拍幾張……」鄭凜敘把她一把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手指探下去,是要品嚐她極致的甜美,「這次……可以毫不遮掩的。」

  「你混蛋!」文浣浣被睡裙束住雙手,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感覺到他的硬實抵住自己,她顫的更厲害,卻分不清楚是抗拒還是渴望。

  明明他那麼可惡,但是她卻……討厭不起來。

  他握住她的腰,帶她往下坐,慢慢容納他的全部。

  當完全充盈的時候,他們同時發出一聲喟歎,那是生命之中被佔有的感覺,只有愛的人才會懂。

  再也壓抑不住力道,以往強大的理智與自制力在她面前總能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抬高她一隻腿讓她放得更開,動作更加蠻橫。

  她夾著他很快釋放出來,身體抖動地連內在都有頻率地緊縮,差點要讓他棄械投降。

  稍稍平復了些,鄭凜敘的手越過半張床拿過一盒杜蕾斯,挑眉一看正是她生日那晚徐顏夕送的那盒收藏版,文浣浣緩過勁來看他似笑非笑地拿著包裝紙壞壞地笑,不由哀嚎了一聲。

  「乖,幫我戴。」他抽出來,用牙齒咬開包裝紙交給她。

  已經習慣了他的惡趣味,文浣浣知道如果她不願他是不會放過她了,只能咬著下唇,怯怯地抓住,感覺到手間一抖,她的心跳更快。

  「珍藏版呢,不用可惜了。」鄭凜敘的肌肉僨張著,平常西裝革履的看不出什麼,但是底下一身肌肉完美地能勾住所有女人的心神,此刻似乎緊繃到了極點,在她動作完畢後,他一把壓過她的背,緊實的胸膛貼近她柔滑的背部曲線,從身後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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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4: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六章

  螺旋的紋路讓她更受刺激,縮地更緊,空氣中那一下重過一下的啪啪啪聲混雜著曖昧的水聲,讓鄭凜敘猩紅著眼,速度不受抑制地加快,手同時愛撫著上下抖動的軟雪,一手掌控擠出曖昧的形狀。

  「寶貝……夾緊我,」他在她耳畔低吼,每次喉結貼近她的軟肉勢必要讓她迎來一波波的衝擊,他每一下粗喘都是他落下的重點,讓她差點招架不住,到最後身體自發地夾著,但是已經連呻吟都做不了,只能無力地張著嘴換著短促的呼吸。

  在她頻繁的縮弄下,鄭凜敘緊蹙眉頭,把她緊緊箍在自己的懷裡,往死裡拱了幾十下,脊椎骨一片酥麻,頓時僵住抖了起來。

  拔出重重的套子,他看著她半昏睡過去的睡顏,失笑。

  原來他也會暴躁的時候。

  想起那天官聖奚遞給自己的資料,鄭凜敘思忖片刻,還是沒有和她說。

  在那日之前,他不想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睡吧。」鄭凜敘吻了下她的額頭,靠著她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文浣浣還是按照生物鐘準時起床,背部和下面一陣的疼痛,她邊嘶嘶地吸氣坐起來,還把那個把她弄成這模樣的罪魁禍首罵了個遍,才拿起手機,不禁一愣。

  手機屏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的,熟睡的她,帶著饜足的紅暈的臉安詳地靠著一具胸膛入睡。這張的她露出了半個酥胸,上面一道道痕跡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知羞!咬牙切齒片刻,但文浣浣還是把手機放回原位,沒有更換。

  呵,那個男人啊!

  砰!砰!

  鄭家後面的武館中,一下下沉悶的擊打聲響徹空曠的空間,文浣浣一身雪白色,站在高級木材做的地板上做著一個個漂亮的後旋踢和出拳的動作。

  今天循例是蕭桓陪同,女王心情似乎因為明天的訂婚宴而變得十分晴朗,他這個陪練的自然也就舒服些。

  不是蕭桓那麼乖乖地願意來這裡當沙包,而是大哥發話了,在明天訂婚宴前要防止嫂子出家門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蕭桓想起那個他們正在秘密張羅的訂婚宴,再想如果被文浣浣知道那件事,他們要怎麼死。

  吞了吞口水,冷不防地文浣浣眼神一瞇,尋到他下腹的空隙就一個犀利的側攻,蕭桓嚇出了一身冷汗狼狽地躲過,躍開三四步的距離,苦笑著看著自得的文浣浣道:「嫂子,不帶這麼陰的吧?我家可就我一個獨子。」

  「習武之人,最忌三心二意。」文浣浣也累了,練了兩個多鐘頭沒停過,也難為蕭桓堂堂一個鄭氏總經理,還要用一個下午陪自己胡鬧。

  拿過一旁的汗巾文浣浣擦著汗濕的脖頸,蕭桓見狀,心歎終於可以喘口氣了,一心二用他也很累好不好?!

  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蕭桓看見了,眼角一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還沒把手機按掉,文浣浣已經看見了。

  疑惑地看了看蕭桓乾笑的模樣,文浣浣也著實覺得最近他們都太閒了,不對勁的感覺似乎又湧了上來,不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文浣浣拿起電話。

  在文浣浣按下接聽鍵的那會兒蕭桓已經一身冷汗了,坑弟啊!大哥不是說那電話調了來電阻隔功能嗎?但是他嫂子這漸漸沉下去的臉色是怎麼回事?!

  文浣浣的汗水還在流,明明很熱,但是心卻一點點地涼下去。

  俄羅斯,師兄,失蹤半個月……

  牙根一咬,文浣浣看也不看蕭桓已經溜到門口的身影,怒吼道:「站住!給我說清楚!」

  蕭桓看著文浣浣滿身的怒氣,尷尬地站在一旁。

  文浣浣想起了那天師兄在機場離開的背影。

  那麼寂寞,卻又那麼溫暖地……可是她卻?

  失蹤半個月,她竟然毫不知情!要不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要不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唯獨她!

  手機裡小師弟著急的聲音她聽不清,捏著手機的手緩慢收緊,心臟疼痛。

  那是她的哥哥啊!

  忽然有一刻,文浣浣覺得很可怕,那個人的保護,毫無保留地,卻也同時為她的人生做著抉擇!

  「嫂子,你……」

  蕭桓心知不妙,但是現在文浣浣一看就是氣在當頭上,他也不敢妄拔虎鬚。

  「送我回武館!」文浣浣衣服都沒有換,逕直走出去,蕭桓聽到她冰冷的聲音頓時頭皮發麻,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她可是整個文家甚至整個義武同門寵著護著的公主,她不是外面那些單純被保護就能忘記自己的主張的女人。

  大哥,這下子完蛋了!

  幾乎是飛車前往,看著文浣浣走進武館,蕭桓才敢拿出手機抖著手給大哥撥電話。

  文浣浣從姥爺和一眾師兄弟面前得到了近大半個月的消息。

  俄羅斯的□,師兄住的宿舍大樓被搗攪一空,如今半個月不知去向,俄羅斯警方正在全面搜捕犯罪分子。可是在今日,恐怖分子發出了人質宣言,雖然沒有公佈人質的名單,但是凌君炎在其中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小師弟才背著師傅們甚至鄭凜敘,冒險給文浣浣打了那個電話。

  文浣浣抿唇,表情一臉肅殺。

  她不怨自家人為何要瞞著她,錯就錯在她實在太容易滿足於現狀,竟然連他們都冷落了。

  看著他們一雙雙怯怯地看著自己的眼,文浣浣忽然覺得……愧疚。

  握緊拳頭,文浣浣深吸一口氣,厲聲道:「我要去!」

  「不要胡鬧!」文啟雄低喝,眉頭攥緊。

  「師兄生死不明,我不能不管!」文浣浣看著父親,堅定地沒有任何一絲膽怯,「我會先去俄羅斯大使館那邊探聽消息,如果師兄真的被當成人質,我會全力協助大使館營救人質。」

  「你以為那是兒戲嗎?!那是恐怖襲擊不是單純的比武!」文啟雄放冷了聲音,「你以為鄭凜敘讓我們瞞著你的目的是什麼?!就是怕你像現在這樣衝動做事!那些恐怖分子連俄羅斯警方都不怕,就你一個槍都握不穩的能和他們對抗?!」

  文啟雄也是急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格,如果她說出口,就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去。

  聽到鄭凜敘的名字,文浣浣心底一痛。

  掌心被指甲掐的極痛,而那些痛能讓她更加堅定,不至於喪失理智。

  「這方面你們不用擔心,我既然能說去,我就有把握保護自己,爸,」文浣浣的聲音抖了抖,「那是我的哥哥,不僅是師兄,而且還是我重要的人,你們瞞著我,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你們真的認為我會一直這樣快樂下去嗎?」

  「那你要去嗎?」

  門口,一聲壓抑的,接近憤怒的低沉聲音響起。

  文浣浣身子一僵,沒有回頭。

  只能感覺到那散發著野獸氣息的身影慢慢靠近,最終停在她的身後。

  不消回頭她就能感覺到他暴戾的憤怒,因為他從沒有對自己散發過這樣的氣場。

  「是,我要去。」文浣浣還未回頭,一隻大手把她的臉扶過來,力道有些大,讓她不自覺皺起眉頭。

  鄭凜敘面無表情。

  他的眸底似乎在醞釀著一股風暴。

  在進門前聽到她字字鏗鏘——重要的人、那個人,她說他是她重要的人。

  她竟然真的說出口了。

  「我不准。」鄭凜敘張口只有三個字,卻帶著他從未向她表現出來的冷厲,和決斷。

  「你不幫我,我會去找顏夕,她會幫我。」文浣浣感覺到下巴的力道倏地縮緊,卻不反抗,冰冷地回視,「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這件事你可以不參與,我不要求你。」

  「哦?」鄭凜敘怒極反笑,他蹲□子,在她面前還是高出了許多,「不參與?不要求?那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動動手指,徐家會跨,徐顏夕會跨。只要我不准,放眼全國,都不會有人敢幫你。」

  文啟雄皺眉,他知道鄭凜敘是關心則亂:「凜敘,好好說話!」

  姥爺卻攔住了他,看著鄭凜敘隱含怒氣的身影,搖搖頭。

  「跟我回去。」奪回理智,鄭凜敘的怒氣淡了些,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容許別人拒絕。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重了些,鄭凜敘牽著她的手,想要拉她站起來。

  「如果你是只想要一個能被你寵著就夠的女人,就不應該選我。」文浣浣的眼眶有些乾澀,他的怒氣夾雜著她的心痛,像刀尖一般犀利。

  「我永遠不可能只做被你圈養在居室的女人,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責任,」文浣浣看著鄭凜敘眼底最後一絲柔光都散去,心中疼痛難忍,「你以為他們為什麼到最後還是要冒著得罪你的危險打電話給我?因為我是這座武館的大師姐!我是文家的女兒!我是到危急關頭第一個要站出來的人!你看看他們!在他們心急難耐的時候我在做什麼?我在你的懷裡恬然安睡,無憂無慮!我為什麼不管?憑什麼不管?那個深陷危機的是我的哥哥!是我重要的人!」

  「所以,你一定要去?」鄭凜敘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只覺得內心比她蒼白數百倍,「俄羅斯那邊的消息我本來打算穩定好再告訴你,那邊的黑手黨的局勢我現在都插足不得,憑你,憑一個徐家,憑俄羅斯那邊的警察?你以為你們能做什麼?」

  「所以我說你可以不必參與。」文浣浣哆嗦著嘴唇,「即便是我一個人,我也要去。」

  「他就那麼重要?讓你多等一日都不肯?」

  「……是。」

  「呵……」

  鄭凜敘忽然輕笑。

  笑容裡帶著太多危險的成分。

  他一把攬起她,手勁之大讓她踉蹌數步,最後被他擒在懷中。

  「你幹什麼?!」文浣浣掙扎著,卻逃不出他的臂彎,他緊繃的肌肉硬實地壓住她,文浣浣只覺心慌。

  文啟雄終於站起來,但是卻被一旁的官聖奚攔住,他的模樣畢恭畢敬,但是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文先生留步。」

  最終,文啟雄還是低歎一聲,沒有再追過去。

  為什麼不說呢?其實鄭凜敘早在半個多月前得到消息就開始部署營救計劃,甚至動用了鄭家私下的一批武裝隊,那支武裝隊據說是由鄭氏五少親自培訓,以特種兵訓練的方式培養出來的一批尖兵,只是如今時機未成熟,他才遲遲不動。

  關心則亂。

  一路上風馳電掣,文浣浣被他一隻手壓在副駕駛座上,逃脫不得。

  他緊繃的下頷線,犀利的眉眼,文浣浣從未見過他那麼生氣,隱隱心底有著慌張。

  把車駛進鄭宅大院,幾乎要把車頭開進大廳,他直接拉過她從駕駛位那邊下車,不顧管家慌張的叫喚,冷聲道:「出去。」

  管家與下人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沉默地退了下去。

  文浣浣甩開他的手,手腕一路上竟是被他生生勒出幾條紅印,刺眼非常。

  他的粗魯,毫無憐惜,是對她最有效的毒藥,欲要她生不欲死。

  緊咬著牙關走上樓,她開始動手收拾幾件必要的衣物,當她的手觸及自己抽屜裡的護照後,一雙大手擒住她的肩,文浣浣斂眸,忽然一個閃避,有力的長腿襲向他的胸口。

  「求你,別逼我。」文浣浣帶著哭腔的喊聲,震響他的胸口,被她踢中的手臂隱隱作疼,卻不及看見她手腕紅腫而引發的三分之一。

  欺身而上,鄭凜敘上前制住她,可是文浣浣卻一改之前的套路,一招招實用毫不發俏的動作連連攻擊,鄭凜敘冷笑一聲,在她一個迴旋踢上來的一刻不躲反進,擒住她纖細的腳裸,運用巧力,把她壓制在大床上。

  「這招是我教你的,不記得了嗎?」鄭凜敘一手撐在她的腦側,一手還握住她的腳,慢慢用力,讓她的腳彎曲抵在自己的胸前,身體覆上,尚未放鬆的身體緊繃到近乎痛苦的地步,他撫著她的手腕,上面是自己粗暴的證明,看得他雙眼一酸,幾乎要冷不下臉去,「你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向我動手……我該怎樣懲罰你?嗯?」

  「要強暴我嗎?」文浣浣抿唇,冷聲道。

  冷淚掛在臉上,十分刺眼,但是說出來的話更是刺心。

  「強暴?」他低笑,擒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勃發按去,「我怎麼捨得?我怎麼捨得呢?我會疼你……用你喜歡的,好好疼……」

  她流出更多的淚,空出來的一隻手攥住他的前襟,緊到連拳頭都顫抖,但是他卻不為所動,握著她的一隻手解開他的腰帶,然後是拉鏈……「求求你,凜敘……讓我去……別逼我……」

  「我讓你去……如果你還站得起來的話。」

  眸色一冷,他撕裂她的衣裳,布料硬生生地撕碎,牽扯到她的身體也是一陣的疼痛,下一秒卻被猛烈地覆住,他身上還穿著白襯衫,因為廝磨而變得凌亂不堪,為他添上了幾分狂野。

  他按住她的手覆在自己身下,收緊,包裹著她的手掌套住狠狠地動,舌頭卻在她脖頸一下愛撫,輕捻慢挑,被他□的身體不一會兒便有了濕意,她哽咽,被他深吻住,把一切的懇求都吞進他的唇中。

  他的背脊隨著他手部的動作愈加緊繃,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最後在她緩緩低吟中抖著釋放出來。

  放開她的手,她的手心因為強烈的摩擦而變得有些紅,鄭凜敘深深地看著她抖動的表情,手探進她的蕾絲小褲褲裡,讓她吃進自己的兩根手指,越來越重地頂弄,手指曲起,甚至尋到她內裡的一處硬硬的肉,開始衝擊了起來。

  她尖叫,帶著哀拗的,這種強烈的甚於從前的快感太過於激烈,讓她身體開始強烈地痙攣。

  見她緊緊攥住床單隱忍自己再度出聲,她倔強地忍耐讓他更為狂躁,手指更血腥暴力地添了一根,伏在她身上撥開她汗濕的發,吻著她的鬢角,聲音卻是隱忍住的柔聲細語:「舒服嗎?是不是不夠?三根,還不夠吧?」

  他討厭她為了別的男人而勇敢的眼神,更何況那個人是對她抱著怎樣的心思,他全都知道。

  他等她十四年,但是那個人卻陪伴她度過最好最美的時光,在她心中永世芬芳,是他想要而不得的擁有。

  她咬著手背在他技巧性的逗弄中灑了他一手的液體,他扶好她的身子,她側躺著,眼睛緊閉著,似乎感覺不到他強悍的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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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4: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章

  直到他重重地頂入,她才哽咽著哭了出來。

  他僵住,就在文浣浣以為他會退出來那刻,他似乎咬牙似的撞了進來,一下又一下,深而沉重,頻率快得滲人。她在他的拱動中起起伏伏,一口氣分成好幾口來呼吸,一張臉憋得通紅,偏偏又是在哭,於是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文浣浣甚至有一刻覺得自己會被他弄死。

  他沒有強BAO她,但是卻用了一種更為激進的方式,毫無節制的做AI,他蠻橫地進出著自己的身體,每一下都要頂進最裡面的點再幾乎全部撤出,帶動嫩肉微微翻捲,他還嫌不夠,用手撫上他們的銜接處,揉弄充血的花核,加深她的快感。

  她很怕,覺得恐懼,這種太過於強烈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而最可悲的是,她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死了幾萬次,可他卻依然雲淡風輕,彷彿一切都是掌握在他手中。

  原來,這就是鄭凜敘。

  似乎是被他寵慣了,讓她忘記,如今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那個可以一手在C市翻雲覆雨的男人,放眼C市無人敢惹。

  而如今,他是主宰她命運起伏的神。

  她的指甲陷進他的肌肉,瞇眼看到的是他緊抿著唇蠻橫的表情,絲毫沒有之前一絲的憐惜和疼寵。

  文浣浣不自禁地流下淚來,越來越多。

  見她睜開眼望著自己,鄭凜敘勾起嘴角,點了點她的唇,把手指上剛剛染上的液體依次抹上她的唇。文浣浣羞辱地閉上眼睛,不願張嘴去嘗那一陣陣曖昧的味道,她感覺到他伸舌慢慢舔過,一寸一寸似是膜拜著她的甜美,但是動作卻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每一次都似乎要把她送上極至。

  「不睜開眼看我嗎?」鄭凜敘的眼神有些冷,但裡面翻滾著更多的思緒,見她閉著眼睛不看自己,他微微起身,起伏頂弄之間似乎要逼得她睜眼看他。

  「難道一……個BAO犯……也在意對方是否看著……自己做嗎?」她嘴角想勾卻勾不起,身體的歡愉讓她喘氣不順,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熱汗流出,似乎帶著鹽一般醃漬自己的心。

  他不語。

  動作依舊強硬。

  可是卻有一絲變化,但已經被做地臨近昏厥的她並沒有察覺。

  暈睡過去的前一秒,文浣浣若有若無地聽到他壓抑的呢喃,還有他溫潤的指腹擦拭自己汗液的觸覺。

  「明天的訂婚宴,我等你……」

  「浣浣,我讓你做決定,留下還是離開,這一次,我不會再阻攔……」

  他一直霸佔了她一晚。

  黎明時分,他離開,她半夢半醒,卻還是沒有睜開眼。

  等到真正醒來,是九點。

  文浣浣一手想要撐起身子,卻重重地摔回床上去。

  骨骼在哀嚎,一夜承歡,她的身體類似在悲鳴。

  沒有起身,她雪白的身子上面星星點點的痕跡,是他落下的,只如今卻讓她疼的顫抖。

  捂著嘴,她無聲地哭出來。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前面是不知生死的師兄,後面是一個他。

  要她如何抉擇?讓她罔顧那個從小疼愛她的男人的生死嗎?她做不到……

  抬起頭,凌亂的發微微遮擋視線,她很久才看清了床頭櫃上擺放著兩樣東西。

  艱難地坐起身,她睜著眼睛看著桌面上靜靜擺放著的護照和……一個海藍色的絨盒。

  海藍色,喻為最深沉的愛。

  即便不打開,文浣浣也知道裡面裝得是什麼。

  但是最終,她卻是艱難地開始為自己穿衣,當內庫的布料觸碰到自己已經紅腫不堪的外部,她顫了顫,僅僅只是觸碰而已,就已經帶來一股鑽心的疼。抿著唇,她迅速動作起來。

  房間的麝香味很重,她已經不曉得那是他的味道還是她的,亦或者是他們兩個人的。

  只想盡快地離開,這個會讓自己猶豫的溫暖的桎梏……

  她的手指,留戀地摸了摸絨盒,感覺到那細膩的觸覺,眼底閃過一絲痛意,卻在下一秒手腕一轉,毫不猶豫地拿走了機票和護照,開門離開。

  鄭凜敘,如果這就是結束……她不信。

  今天的C市很熱鬧。

  各大娛樂報和商業經濟報都刊登了鄭凜敘訂婚的消息。

  整個C市,大大小小商場企業,似乎是要昭告世人這場配以全世界人祝福的婚姻。

  訂婚儀式在一個月前交由蕭桓和詹遇宸置辦,秘密而緊張地張羅了一個月,終於迎來了今天。

  傍晚,開始有各大商政企業的龍頭陸續而來。

  但是詹遇宸卻感到冷汗連連,明明空調開得很足,但是他的背就一點一點地滲出汗來。

  鄭凜敘孤傲地站在角落裡。

  平常會習慣性噙著的笑意,如今變成一抹犀利涼薄的弧度,他站在陰影處,目光深沉的看著大門。

  身邊是如影隨形的官聖奚,同樣是處在角落裡,但是他的存在感卻低的更似一個影子。

  低氣壓在無限擴大,詹遇宸隱隱覺得有些不妙,自從訂婚儀式開始後鄭凜敘站在那裡就再沒有動過,身上散發的強大的氣場讓他的小心肝顫抖不已。

  而關鍵的新娘又還沒來。

  聯想到昨天蕭桓著急地奔到他家告訴他的那些話,詹遇宸的臉色極度不好。

  鄭凜敘沒有忽略在場的人打量著自己的目光。

  身穿一襲黑色的西裝,井井有條,儀態萬分,可是卻偏偏被他的冷然而失去了這場訂婚對應該有的愉悅。

  他的手指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緩緩收緊,捏緊手中的紅酒杯,裡面晃動的猩紅液體染進他的眼底,稍稍帶著刺痛。

  蕭桓隨即趕到,見到老大這幅模樣也不敢開口,使了一個眼色給詹遇宸便開始招呼客人。

  可愛的嫂子啊,您可別這個時候給我們掉鏈子啊……

  詹遇宸默默地祈禱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入場的人士已經基本來齊。

  言厲也從部隊趕了回來,大哥的訂婚禮,就算是被卸槍了也要請到假。

  跟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徐顏夕。

  詹遇宸的目光一見到徐顏夕便立刻迎上去,徐顏夕一身鵝黃色小禮服,匆忙打扮的妝容,但是卻難掩其中的慌張之色。

  詹遇宸的眸子暗了暗,心底大呼不好。

  「已經確定了,浣浣是今天早上十點的飛機,現在已經到達大使館了。」徐顏夕臉色很慌張。

  那個地方兵荒馬亂的,如果她早知道文浣浣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她早該在這之前都讓她待在家裡,也不至於聽到了那些謠言碎語而失去了理智。

  如今訂婚禮上的女主人都不在了,那麼鄭凜敘……

  詹遇宸下意識地看了看大哥。

  他依然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口。

  詹遇宸吞了吞口水,這位未來大嫂真彪悍,竟然真的把自家男人丟在這裡遠走國外,還是為了自家老公的情敵……

  「這下怎麼辦?」蕭桓一張苦逼臉。

  言厲也皺著眉頭,他本來是抱著看看這個可以馴服自家大哥的女人是什麼樣的,想不到樣子都沒見著就飛去國外了?

  紀若白帶著袁寶婷坐好,自己也走了上來,一身純黑色西裝冷然淡漠,他聽清楚了前因後果後只說了三個字:「先安內。」

  詹遇宸果斷點頭。

  紀若白揉著眉心,看了看不遠處那個遠離了自己就在四處張望著一臉興奮的小女人,暗暗頭疼。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他就不應該帶她來,以大哥的怒氣肯定會殃及池魚,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看到屍橫遍野。

  四兄弟一起安頓了一下人群,直到牧師前來詢問儀式能否開始,詹遇宸才沉默著走上前去,問:「大哥……」

  孰知鄭凜敘頭也不回,只答一個字:「等。」

  詹遇宸不敢再說話。

  七點三十分,陸續上菜。

  八點三十分,眾人開始小幅度議論著,但是彼此都是在各界有頭有臉,歷經風雨的任務,這點突發情況還不至於讓他們太激動。

  直到九點十五分,有人詢問是否可以離開。

  鄭氏四少都一起站在鄭凜敘的不遠處,他們可以做的,只有站在那個男人身後陪他一起等待。

  蕭桓咬牙,看了看身邊的鄭凜敘。

  來這裡的人地位如何已經不能用錢權來衡量,而如今為了一場一拖再拖的訂婚禮,耗了一個晚上已是不易。

  鄭凜敘點頭。

  四人才開始送人離開。

  等到打點完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四十五。

  而大門空寂寂的,猶如不知誰的心。

  袁寶婷和徐顏夕都沒有離開,袁寶婷膽子小,怯怯地站在紀若白的身後看著他們五人凝重的氣氛,徐顏夕心急地皺眉,她已經讓哥哥派了一隊人馬保護文浣浣,但是現在卻還沒收到情況,所以有些著急。

  詹遇宸按住了徐顏夕略顯焦躁的肩膀,而紀若白則是冷著臉把自家的小白兔護在自己的懷裡。

  「大哥……」

  最終還是詹遇宸開口。

  「滾。」鄭凜敘眼底一片深沉,波瀾不驚。

  四人卻因為他的一個字而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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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滾。」鄭凜敘眼底一片深沉,波瀾不驚。

  四人卻因為他的一個字而皺緊了眉頭。

  「滾!」

  這一次,再沒有人敢留下。

  官聖奚站在鄭凜敘身後。

  整個光輝閃耀的大廳,轉瞬間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凝視著鄭凜敘的背影,忽覺遙遠。

  這個男人,真的是他所認識,所跟隨的鄭凜敘?那個連受了傷也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如今的背影卻是如此的……憤怒且哀傷?

  忽的,鄭凜敘手裡握著的酒杯匡噹一聲碎了。

  官聖奚一愣,隨即垂下眉目。

  沒有人敢去打擾如今的他。

  鄭凜敘看著一地的碎酒杯,手上的鮮血似乎不是出自於他的手,恍惚間,他想起昨天因為他的粗暴而在她手上留下的紅印,有些刺眼。

  那雙倔強的眸子,對他絲毫不懼,卻在昨晚在他一次又一次中寂滅……

  踩著一地的玻璃,鄭凜敘拿出手機撥打號碼,邊離開會場。

  身後的官聖奚凝視著一地的血污,暗自斂眸,握緊了拳頭跟了出去,黯淡的身影彷彿是某道影子,卑微而永遠不能靠近。

  燈光璀璨,一地心殤,但總會有人拾起。

  廢舊的大倉庫,腐朽的氣味,血腥的味道混雜著一些複雜的特殊氣味瀰漫著,讓文浣浣頭疼地醒過來。

  恍惚間,她想起了那場猶如還在耳邊發生的爆炸。

  引爆大使館,這次那些恐怖分子是真的不要命了。

  只記得在爆炸前,身邊那些從徐家要來的那批人誓死把她拉了出來,否則她如今便要長埋地底了。後知後覺的恐懼讓她有些冷,但是卻又很快冷靜下來。

  如果她如今是被綁到這裡,那麼或許師兄也在……但是在還沒有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之前,文浣浣並沒有輕舉妄動。

  望著一望無際的大倉庫,不知是黑夜還是白晝的窗外,射不進一絲亮光。

  心底忽然有些愴然。

  訂婚宴……該是已經過了吧?那個男人親手給自己準備的幸福殿堂,她連看也沒看過,卻已經深陷險境。

  苦澀地撇過頭,文浣浣開始細心地觀察著周圍。不得不說,這些她其實早已預料好,即使沒有那場爆炸,她也早有打算成為俘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道理她懂。

  雖然很冒險,但是恐怖分子不會和人民警察打游擊戰,如果這次的行動是有目的而來,那麼人質他們勢必會有其他用途,在這點上文浣浣絕對是放手一搏,想不到竟然是賭贏了。

  身邊錯錯落落地綁著許多人,一個大倉庫裡密密麻麻堆積了許多昏迷或者已經甦醒正在低泣的人,文浣浣藉著餘光看著不遠處被捆綁著手腳的一群人,挪進一看才發現那都是師兄所在公司的員工,因為文浣浣曾經去接過凌君炎下班,所以認得其中一個女孩。

  身邊不時有穿著黑衣武裝的男人經過,面對低泣都是目不斜視,不說話連表情都沒有,文浣浣心底一沉。

  這些恐怖分子恐怕不是普通的無組織分子,看他們訓練有素的巡邏和警衛,文浣浣就深知這場仗不好打,且不說他們控制有大約五百名的人質,而且這個倉庫看起來很大,能隱蔽的地方很多,恐怖分子的分佈自然也就多樣了起來,如此下去易守難攻,俄羅斯警方和救援部隊一下子便處在了下風。

  手腳被勒地生疼,文浣浣低頭看著那被鄭凜敘用手指勒出的紅印,此時被粗糙的麻繩栓地很緊,可文浣浣卻出乎意料的鎮定了下來。

  那個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在此時此刻,卻讓文浣浣更加堅定了起來。

  她要救出這裡的人,找到師兄,然後……

  她垂眸。

  再睜眼時,已是目光犀利。

  她躺在原地裝作昏迷,待察清了恐怖分子的巡邏規律後又仔細地瞇眼看了看高聳的屋樑。

  一共五個人。

  雖然被黑暗隱蔽,但是他們的氣息卻沒有被隱藏。

  文浣浣凝神感覺了好久,才鬆了一口氣。

  因為以他們錯落的位置,文浣浣還是有信心在不被他們察覺的情況下移動到師兄夥伴那邊去,只要詢問到師兄的下落和處境,她就能開始準備和警方那邊的內應。

  自打她進入大使館,便知道最近會有一場大型爆炸發生,徐顏夕的哥哥在這方面做了不少功夫,恐怖分子擁有大量的硫磺和炸藥,在開始的一個月前炸藥的量用了三分之一,那即是說還有三分之二的炸藥在恐怖分子的手裡。

  他們一定會用重量的火藥攻擊大使館,因為只要大使館受創,就意味著這場戰爭將無限期持續,直到俄羅斯政府和他們談判。

  文浣浣承認自己利用了徐家的關係和俄羅斯警方取得了內應的資格,對方的首長硬朗的站在她面前打量她,而她能做的只有堅定地抬頭。

  「我明白了。」俄羅斯的首長點頭。

  一切按照他們的計劃來。

  她的目的是救出人質,包括師兄。

  而警方只需要配合他們,她會有辦法讓這裡所有人知道她的打算。

  「我相信你,中國女孩,」首長的話猶如歷歷在目,「我在國際武打頻道上看到過你,你是個勇敢的姑娘,我相信你能夠救出所有的人質。」

  他肩膀上的勳章,讓文浣浣的眼有點乾澀。

  生平第一次,她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而非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坐以待斃而懊惱。

  在五名暗藏的武裝分子移開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的下一秒,文浣浣就開始了小規模而安靜的挪動,即便目的地離她不過只有大約二十步的距離,但是對於此刻的文浣浣來說無疑是一次小型的長征。

  不過挪動了一半,她的汗水已經流滿了背部。

  那頭的哭泣聲越來越小。

  文浣浣皺眉,趁著對方不注意又挪動了幾步。

  正當文浣浣盯著前方的某一點雙眸開始發亮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機動轟炸聲,整個倉庫巨大的震動及回音讓醒過來的人尖叫起來,文浣浣提起一口氣,趁著恐怖分子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門口的時候抬膝一蹬,終於到了那哭泣著的女人面前。

  「小聲點,」見對方詫異地看著自己,文浣浣滿頭大汗地喘,即便之前在鄭家做了許多訓練,又跟著鄭凜敘學了許多實幹性的格鬥技巧和反偵察技巧,但是在手腳都被束縛住的情況下完全無用武之地,「凌君炎在哪裡?」

  那女人眨著一雙大眼看著眼前滿身是汗卻又堅毅無比地看著自己的女人,突然又是一陣強烈的爆炸聲,那女人抖了抖,終於認出來她是說,於是哆嗦著嘴唇移開了自己的身子,身邊的同室見狀也配合著小幅度移開身子,讓文浣浣清楚地看見了裡面身上染滿了血污的男人。

  文浣浣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文浣浣咬著牙齒,眼睛通紅。

  「……都是因為我……那時候恐怖分子攻擊到了大學校舍區,君炎為了救我……被子彈碎片打傷,而且腹部還中了一槍……都是我的錯……」女人長得標緻,可是此時卻因為狼狽和哭泣而失去了原先的知性與從容,她的淚流下,彷彿承擔著莫大的痛楚。

  文浣浣緊咬牙關。

  她就知道,那是她的師兄啊!身上有著和她一樣的正義的血液,他果然沒有自己抽身離去。

  一瞬間,她為他感到驕傲。

  在那個哭泣的女人的幫助下,文浣浣坐起了身子,然後挪到他們的包圍圈離去,俯□子用自己的聲音靠近凌君炎的耳朵喚著:「師兄……師兄你醒醒……」

  「沒用的……他已經昏迷了三天兩夜了,我們怎麼叫都不醒……那群人只會定期發放實物,卻對受傷的人置之不理,我們這些天都是強硬著幫他進食……」女人回頭,眼底是被悲傷,是痛楚,是驚懼,「他會不會死……他會不會……」

  「不會的,師兄不會死,」文浣浣堅定地抬頭,直視女人的雙眼,「師兄說過會回去,他就一定會活著回去,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文浣浣的聲音有著出乎常人的鎮定與冷靜。

  鎮定到,他們所有的人都相信,凌君炎不會死。

  為了什麼?

  她嗎?

  女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哆嗦著嘴唇滴下一滴淚:「如果是你,或許可以……」

  再也不顧他們,文浣浣開始輕聲地呼喚,一聲一聲,從師兄到凌君炎,她猶如小時候一般天真無邪地喊著他的名字,叫他師兄,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她還是他的小師妹,他們現在身處在童年,而不是如今這個充滿生離死別的戰場。

  正當凌君炎的夥伴們漸漸絕望,卻聽見了文浣浣更加堅定的呼喚,一個男人回頭,忽然止不住低呼出聲:「他的睫毛在動!」

  其他人也聽到了,紛紛激動起來。

  文浣浣卻似乎沒有聽到,繼續喚著。

  那雙被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的眸微微撐開,灰塵和泥土讓他睜眼的過程有些艱難,文浣浣索性用額頭把他眼上的灰石弄走,然後一點點地,看著那雙混沌的眼珠開始澄清……

  「丫……頭……?」凌君炎開口,聲音卻嘶啞地彷彿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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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27 17:25: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他的頭一陣刺痛,估計是輕微腦震盪,小腹的傷口隱隱作疼,血已經有些乾涸,但是已經沒入體內的彈片還是讓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

  靠著痛意完全清醒過來,凌君炎皺起眉頭,艱難地咬著牙齒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來救你們。」文浣浣把頭靠在他的額頭上,確定只是低燒,也安心了些。

  「你瘋了……」凌君炎猛地閉上眼睛,她的湊近讓他看見了她脖頸上面的青紫和手腕的青痕,她的額頭破了一塊,血已經乾涸,刺眼地讓他幾乎睜不開眼,「鄭凜敘呢……他怎麼就由得你……」

  「師兄,」文浣浣止住了他,「別說了。」

  彷彿知道了什麼,凌君炎不再說話,但是雙眸內卻儘是痛苦與掙扎。

  「你不該,不該來……」他知道,以鄭凜敘的性格,如今她一個人來,當初就費了多大的心,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不願啊,不願她深陷重圍,即便是為他!

  他寧願她永遠也不知道!

  他……

  見凌君炎猛地閉上眼,文浣浣以為是傷口疼,便離了他遠一點,誰知道凌君炎卻忽然睜開眼,猛地把她抱住,她因為慣性而摔在他的懷裡,硬生生地硌地她生疼。

  因為凌君炎從被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恐怖分子們沒有把他綁住,而是把他隨意地丟在一旁,如此一來他的手腳便等於是自由的。

  文浣浣壓抑住唇邊的驚呼,看見凌君炎的腰部那傷口又開始滲血,頓時急紅了眼:「師兄!你的傷口!……」

  「浣浣,你相信師兄嗎?」凌君炎似乎察覺不到痛意,他俯首在文浣浣的耳邊輕聲道,猶如他們小時候在談一個他們認為重要的秘密。

  文浣浣僵住,半響,她在他懷中重重地點頭。

  凌君炎笑了。

  「那就相信我,像以前一樣。」凌君炎一手繞到她身後給她不動聲色地解開繩索,身為姥爺的入室弟子,凌君炎的硬件設備和偵查能力都不亞於正規的特種部隊,他也理所當然地察覺到了屋樑上的五個人。

  所以當他手快地挑開那個繩結的時候,那條麻繩還繞在文浣浣的手上,文浣浣不動,多年的默契讓她相信他,她的師兄,永遠都是那麼厲害,是她一生的崇拜。

  「我不會讓我們死在這裡,」他摸著她的臉,語氣堅定,「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

  如果先前他覺得無所謂,那麼如今,他必定要活下去不可。

  只為她,只為她還在他身邊,他就不能停止去守護她,保護她。

  這是他的命,是他與生俱來的枷鎖。

  凌君炎身邊的同事聞言,俱都握緊了拳頭,在一旁已經停止了哭泣的女人,苦澀地抿唇,背過身去,刻意忽略那個人眼中因為那個女孩而燃起的堅定。

  她早就知道,他也早說過,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他為之去死。

  也是那個人,讓他活下去,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她,和她的家人,是他唯一的救贖。

  是愛吧,若不是愛,如何讓那個身受重傷的男人在那一聲聲幼獸般的呼喚中醒來?或許,守護她,真的是他的宿命。

  「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理了一下思緒,文家的一對師兄妹就展現了他們無與倫比的默契和熟悉的理智開始應對局面,文浣浣把自己的計劃大概和凌君炎說了下,凌君炎便轉頭向一旁的夥伴們問。

  「大概是救援到了?」有一個男人轉過頭來道。

  「應該不是,如果是政府的人應該會有擴音器示警,不會貿然攻擊。」文浣浣搖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

  「那…..」剛剛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女人抬起頭,遲疑地道,「難道是另一批人?」

  文浣浣倏地想起一個人。

  顯然凌君炎也想到了,但是不能往下推論,他握了握文浣浣的手:「暫且不知道,但是如今有一個好處——那夥人估計都被門外的火力吸引了,只要我們能控制裡面的五個……」凌君炎抬眼示意了下屋頂,其他的人立刻反應過來。

  看見文浣浣毫不差異彷彿早已察覺,其他的人都紛紛敬佩起他們來。

  「怎樣控制?我們沒有遠程射擊武器,要爬到上面也是難上加難。」女人皺緊眉頭,隨即瞄了瞄凌君炎腰部的傷,一臉擔憂,「而且你的傷……」

  「不礙事,」凌君炎淡淡地道,「我們首先要確保這五百多號人都安全,其次再想逃脫,而且……我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往往反動分子劫持人質都是用於逼迫對方妥協,如果他們把我們集中在倉庫,要不就是打算把剩下的火藥都用在我們身上,要不就是……」凌君炎咬牙,女人頓時想起某警匪片裡面的劇情,頓時臉色一白,「他們會隔一段時間殺一個人質……直到殺盡……」

  文浣浣一直在思考對策,以至於聽到這個消息時也是微微一愣,隨即轉頭看向凌君炎,直到他沉重地點頭,文浣浣的臉色一沉。

  「他們連大使館都能炸,就證明不是一般性質的武裝反動分子,」文浣浣抿唇看向凌君炎,目光壓抑,嘴唇卻抖了起來,「師兄,怎麼辦?」

  凌君炎凝視著她,手,默默地收緊……

  俄羅斯軍區總部。

  首長親自上前線讓部隊內的人震驚,此次武裝反動分子轟炸大使館即便引起全國關注,但是也不至於要首長親自出馬。

  年過五十的首長面容依舊俊朗,卻已經帶上了歲月雕刻的痕跡,他負手在身後,沉默地觀察前線。

  忽然前方五百里處響起巨大的轟炸聲,其劇烈程度讓臨時安裝的大本營也為之一振,首長跨步出了軍事指揮部,迎面而來,那一身藍黑色襯衣的男人迎風走來,飛沙走石不減他身上一絲銳氣。

  「詹先生,」首長用一口地道的英語道,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勢。

  沒錯,來的人是詹遇宸。

  人們遠遠可見,在沙石泥濘上方坦然行走著的,一個穿著招搖藍衣的男人,一臉邪魅的笑容,卻無一人敢輕視。

  也只有他敢在這四面楚歌之際,笑得那麼自得。

  詹遇宸當年跟著鄭凜敘出道,黑道中,鄭凜敘作為主要操控者時常不露面,所以下面的人更熟悉的,是他詹遇宸——那個招搖、灑脫不羈、卻又手段毒辣犀利的男人。

  在鄭氏成立之前,詹遇宸這個名字,曾經代表了北美絕大部分的黑道勢力,和蕭桓一起在黑道中興風作浪,無所不為。

  如今連他也過來了,難道說……?

  首長的目光裡有著探究。

  詹遇宸回以一抹燦爛的笑容,一口發音標準的俄語回答:「請不用在意我們,我們只救人,不參與圍剿。」

  見首長皺眉,詹遇宸這才伸手握住了那只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裡面五百多名人質我要他們全身而退,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首長聽懂了,但是卻不明白鄭氏會出動他們私人傭兵團的原因。

  要知道,鄭氏的私人傭兵團,戰鬥力可不是一般軍隊可以比擬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只為鄭家人服務,而詹遇宸如今來到俄羅斯,那麼他身後代表的……

  但即便如此,首長還是鄭重地點頭:「我們會全力配合,確保人質相安無事。」

  詹遇宸笑得更燦爛了。

  彼時,一隊傭兵團正在前線戰鬥著。

  分工嚴明,隊長幾個簡單的手勢,他們便立時分為三個小隊,三分之一的人在門口作戰,餘下的三分之二則作為突襲而開始潛入秘密倉庫中。

  誰都知道,如今恐怖分子手上持有重量炸藥,稍有不慎,裡面的五百多名人質都要死。

  而他們收到的任務,是全面解救人質,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整裝以待,炮兵營手上端著新銳武器,開始了正面轟炸,大部分的武裝反動分子湧出來對抗,但是都因為傭兵團的火力太猛而連連敗退。

  對方不知罵了一句什麼粗話,忽然,大門打開,五六個身穿防彈衣的男人拽著一個女人走出來,長槍抵在女人頭上,罵罵咧咧地喊著。

  蒙面的隊長立刻打了一個手勢,全軍收火。

  看著一個就近門口的女人被那些人拽著出去,淒厲的尖叫迴盪在空曠的倉庫,顯得無比淒厲。文浣浣握緊雙拳,才能忍住不衝出去。

  「浣浣,」凌君炎忽然道,他的雙眼緊緊盯著門口被挾持的女人,那個女人他見過,是他們校舍區裡面的一個教授,他還記的她家裡有一個丈夫和一個兒子。

  如今,丈夫和兒子都不在,而她卻被迫接受這樣的局面,整個人已經崩潰臨近絕望。

  「在中國的時候槍法學得怎麼樣了?」

  凌君炎莫名其妙地問。

  周圍的人都看著他,文浣浣也是,但不一會兒,她就咧起嘴,笑了,即便很牽強:「好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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