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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我來找我的心（大結局）
只可惜，花未眠等了許久，最後也沒等到他說出個什麼來。
兩人最後也沒聊什麼，大多就是問問最近怎麼樣，因為花未眠剛回來，這邊的人都是朋友，所以問得稍微多一些。
反倒是穆斯年，一直都是在回答她的問題，偶爾開口問幾句，也都是‘在哪里開心嗎？’‘累不累’，好像除了這些話，他再也找不到別的話來說。
兩人吃完之後，他提議去外面逛逛。
花未眠想想也好，大概明天或者後天就走了，逛逛就逛逛吧。
只是，隨著越走越遠，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穆斯年，我們這是去哪？”她轉過頭，問身邊一直沉默，此刻卻顯得有些緊張的男人。
穆斯年也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眸中的光芒詭異得令人心底不安起來。
花未眠其實知道，他最終是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
然，她還是害怕。
害怕什麼呢？
大抵就是害怕自己最終會淪陷在他的柔情里，怕自己最終搖擺不定，更怕自己萬劫不復，從此日日夜夜于傷心難過為伍。
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不想我們都活得那麼累。
花未眠站在月光下，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聲音有些低，也有些顫抖︰“我們回去吧，有些晚了。”
穆斯年雙手越握越緊，下巴的線條也蹦著，眼中的流光不斷地變換。
漸漸的，他松開了自己的手，臉上的線條也放松了，甚至眼底有了微微的笑意。
“眠眠，你在害怕什麼？”
你看！
自己的害怕那麼明顯，他看得一清二楚！
花未眠心底愈地慌亂，一轉身就要走，男人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眠眠……”他覆在她的耳邊，那麼沉重地呼喚她的名字，叫得低聲而熱切。
花未眠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像是冷的，又像是被嚇的。
穆斯年放在她身側的雙手漸漸收緊，將她困于自己的懷里，一遍遍地叫她的名字，那聲音越來越燙，最後化成一個個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之上。
花未眠毫無反抗的能力，任由他親吻自己，任由自己軟化在他的懷里。
一切都出了自己的掌控，一切都變得不再堅定。
忽然，周圍的路燈都暗了，然後花未眠就感覺到穆斯年扶住自己，以便讓自己站穩，再就聽到他在自己的耳邊說︰“眠眠，你等一下。”
花未眠還沒反應過來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就已經轉身飛快走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那陣混亂里，一點一點地回了神。
周圍的路燈還是沒有亮，但是她的眼前卻不是一片黑暗，而是大片大片的螢火蟲，在圍著她，滿天飛舞。
花未眠徹底呆在那里，眼前的星星點點，都幻化成為心中的暖流。
她聽到自己的心中有花開的聲音，花瓣一點一點悄悄張開都那麼清晰可聞。
身體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忍不住動了腳步，去追逐那些光亮。
她在那一片美景里，笑得那樣美好動聽。
月光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穆斯年踏著月光而來，恍如天神。
花未眠站在原地，仰著頭看他，臉上的笑容還未散去，月牙兒般的雙眸彎彎，美得不可方物。
穆斯年忍不住伸手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在她的唇上輾轉斯磨，含糊不清之間，聽到他由衷的喟嘆︰“眠眠，你好美……”
花未眠已經不能自控，意識仿佛已經從身體里剝離，靈魂在空中看著自己的柔體垂死掙扎，最後還是徒勞一地。
身心淪陷，反抗不能，寸寸逍魂！
——
昨晚的一切怎麼發生的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和穆斯年睡在一起，他的一只手臂抱著她，另外一只手臂橫亙在她的腰間，以絕對霸佔的姿勢，牢牢禁錮！
花未眠動了一下，耳邊就有他的聲音傳來︰“醒了？”
“嗯。”
“餓不餓？”他撐起自己的身子，懸在她的上方，輕問。
許是因為剛醒，他的聲音還帶著一些沙啞，卻平添了幾分性感。
花未眠倏然之間覺得不好意思，眼神慌亂起來，不敢和他對視，只是不斷地四處亂飄。
穆斯年卻是一動不動，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直到她在她炙熱的目光之下，不得不看他。
“眠眠……”他總是喜歡以這樣的語調叫著她的名字，輕聲而柔軟，好似在呼喚自己最寵愛的東西。
花未眠點點頭，抿著唇不說話。
他便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對著她說︰“眠眠，你走得這些日子，我好想你。”
大概是盡早的氣氛太好了，許是他害怕她又要走了，那些藏在心里的話，他終于忍不住，對著她，都說了出來。
“我愛了你十三年，我以為我的愛能帶給你幸福，是我錯了。”他竟然眼眶都紅了！
花未眠驚呆得不知道怎麼辦好，只是直直地看著他，嘴唇在輕顫。
“我以前總想改變你，讓你變成我喜歡的樣子，可是今時今日，看到你變了，我卻覺得心痛，嗯，心痛。”
他好像覺得終于找到適合自己心情的詞，說出來的時候是帶著笑的。
可是花未眠卻心里難受。
當年我們都太不懂事，以為愛情就是一切，以為一切都是愛情。
當我們分開之後，才知道，幸好愛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不是愛情。
否則，離開了彼此的我們，怎麼還能活到今天？
花未眠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斯年……”
她再也不用他教，自動就學會了這般叫他的名字，可是穆斯年卻心如刀絞。
你終于變成了我要的模樣，端莊賢惠，溫柔大度，當年的囂張跋扈，驕縱蠻橫都已經消失不見，如同你當年對我炙熱的愛戀。
“我可不可以求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可不可以求你回來我身邊？”
他當真是在求，那種語氣令花未眠心肝都在收緊！
“我知道你又要走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見你，想要把你留下來，但是我知道，你還是要走的，我知道的。”
她第一次聽到他哽咽，第一次聽到他這般低聲下氣。
以前也不是沒有低聲下氣過，但是和今天這樣的，他真的是第一次見！
花未眠閉上了眼楮，不敢在看一個鐵血男兒，對著自己，如此悲哀。
“沒關系，只要你好好的，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他忽然又笑了起來，“你在我身邊，那我就好好珍惜，你不在我身邊，那我就日日夜夜思念，如同你在。”
“穆斯年，不要說了……”
“好，我不說了。”
他親她，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又戰戰兢兢。
忽然，一顆滾燙的淚，直直地掉在了花未眠的眼皮上，嚇得她倏然睜開了眼楮。
他卻換亂之中猛地起身，從床上下來，飛快朝著洗手間而去。
花未眠在他身後也跟著坐了起來，帶著哭腔叫他的名字︰“穆斯年……”
“眠眠——”他不轉身，背對著她說︰“我沒出來之前你走吧，我怕等我出來了，我會不讓你走。”
花未眠咬著唇無法開口，自以為的心如止水，原來不過是奢夢一場。
到底，這一輩子，還是栽在了他的手上。
——
從洗手間出來，穆斯年沒奢望奇跡出現，如今的她，再不是當年那個感性當先，理性再後的人。
果然，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床上凌亂的床單被子在無聲證實，她曾來過。
穆斯年站在原地，迎著一室的光亮，默然地低了低頭。
——
丁桑的眼神都快把花未眠的人給看穿了！
“桑桑，你到底看夠了沒？”正在收拾衣服的人，無奈地抬頭問。
丁桑搖頭，“雖然我看不見你身上有沒有痕跡，但是你昨晚一夜未歸，並且是和穆斯年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你知道你還看什麼？”
“我奇怪啊！”丁桑蹦過來，“既然你們都能赤裸相對了，為什麼你還要走啊？”
“留下來繼續赤裸相對麼？”花未眠翻白眼。
丁桑︰“……”
花未眠繼續收拾衣物，丁桑一路沉默，直到她收拾好，她才忍不住問︰“眠眠，真的要走嗎？我……”
“好了。”花未眠一看她哭喪著臉就好不習慣，“我知道你舍不得，也知道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我都理解。”
丁桑不說話，瞅了她幾眼，眼眶都紅了。
花未眠笑笑，“走吧，送我去機場。”
“你機票買好了？”
“嗯，昨天就訂好了。”
丁桑更沉默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走不掉的，心不夠狠，那個人，也是真的不會讓自己走。
可是她就不相信了，穆斯年難道就舍得讓她走？
——
去機場的路上，丁桑給穆斯年了很多短信，但是對方沒有回任何一個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直到了花未眠都要登機了，穆斯年還是沒出現。
丁桑氣得不行，最後都要摔手機了。。
花未眠笑笑，“好了，你回去吧，等我到了，我會通知你的。”
丁桑不說話，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
然後，花未眠就去登機了。
說一點也不期待是騙人的，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落。
昨晚的一切如同黃粱一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可是……
既然真的只是黃粱一夢，為何自己的眼前還是不斷地出現他的身影？
花未眠迷蒙著視線，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真奇怪！
明明自己都登機了，飛機也馬上就要起飛了，怎麼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反而越將他看的清楚？
直到，穆斯年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直到，他的氣息迎面而來。
直到一切都變得那樣真實可觸，直到花未眠清醒。
“你、你怎麼在這里？”
饒是再想要鎮定，此刻也的確是鎮定不了了！
穆斯年微微地笑，對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來找我的心。”
我的心在你這里，我來把它找回去。
這輩子，你若是不回去，我就永遠跟著你；你若是回去，那我就永遠珍惜你。
只要你在我眼底，如此過一生，便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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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5 17:4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