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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都市言情] [花兒]布偶囡囡(洋玩意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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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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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7 00:12:3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臭小子!”一聲有如在晴天裏打了響雷似的怒吼在他們身後響起。“快放開我娘子!”

左奉恩和容囡囡正沉醉在彼此的情意之中。一聽到這聲大喝都嚇了一跳。

一看是那個混賬賀臧,容囡囡怒道:“你胡說什麼?誰是你娘子!”

“我媒婆也請了。聘禮也下了。怎麼你會不是我娘子!”賀臧大聲的說,有如銅鈐般的牛眼氣憤難當的瞪著左奉恩。他苦追容囡囡多時,別說是親個嘴了,連她一雙小手也沒摸過。

如今這個白臉小子居然敢對他的心肝摟摟抱抱,真的是活膩了!

還好他聰明,懂得守株待兔,總是派著人盯著洋房商行,所以容囡囡一出現,他立刻就得到了消息,帶了一批強壯的家丁準備把人壓回去拜堂。

他這次可是明媒正娶。正當得不得了。誰都沒本事阻止他。

“這人幹什麼的?”左奉恩不悅的說:“當街發瘋也沒人譬管。”

打斷了他的好事還口出狂言,實在是罪無可赦。

不過這位滿臉橫肉、滿嘴瘋話的仁兄還真是挺面熟的,似乎在哪見過似的……

啊,他想到了,他的確見過他,那一次囡囡為了躲他還躲到招牌後面去了。

“一個糾纏不休的王八蛋!”容囡囡怒道:“別理他,我們走。”

“站住!”賀臧哪容得讓他們親熱的牽手走開,兇神惡煞的往前一攔,“你是我的人,想走去哪里?”

“做你的春秋大夢!”容囡囡氣得大罵。

誰是他的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你是我的娘子,怎麼會不是我的人!”他一點都不把書生型的左奉恩放在眼裏,而且正打算要叫手下打他一頓。最好把他打得要死不活半殘廢,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動他的女人。

“你這話就不對了。”左奉恩插口道:“囡圓明明就還雲英未嫁,怎麼會是你娘子?就算有一天她嫁了,當了人家的娘子,那也是我的,不是你的。”這個重點可不能搞錯了。

這只黑熊頭這麼大,腦袋卻裝花生,才會半路亂認娘子。

“大膽!你敢跟我搶娘子!”

“不敢,我膽子小得很,你這麼一大聲我就怕了。”他笑道:“我哪里敢跟你搶娘子,總要勢均力敵搶起來才有意思,隨隨便便就贏了你,那多不好意思?”

賀臧氣急敗壞的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簡直找死!”

他一拳捶在旁邊民家的牆上,牆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凹洞,天生神力的他用這一招嚇唬了不少人,這時候當然得搬出來對付情敵。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反倒要來問我?真是可憐哪,不過你別擔心,這裏這麼多人,總有一個人認識你的。”

“各位行行好、幫個忙。”左奉恩故意說道:“不知道誰家走失了這麼一隻大黑熊,又會說話還會雜耍,這畜生實在太稀奇,走失了的人家一定很著急。各位要是知道他是哪個雜耍團跑出來的,幫忙送回去一下,主人一定會大大的感激一番,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容囡囡忍不住一笑,之前她只覺得賀臧怎麼看怎麼討厭,壓根不想多看他幾眼,現在左奉恩一說他像黑熊,她認真的瞄了幾眼,果然像到是雙胞兄弟呀。賀臧從來沒看到美人笑,今天才托了左奉恩的福氣開了眼界。

可一想到她是跟著左奉恩在嘲笑他,他就更加怒火中燒,再看見兩個人手拉著手、神態親昵,氣得他抓狂,只想讓那個小白臉提早去跟閻羅王報到。

“你給我閉嘴!來人呀,給我打!”居然敢侮辱他,他可是堂堂貝勒爺,居然敢明刀明槍的說他是只熊?

等待許久想動手揍人的家丁們握著粗大的棍子,不懷好意的圍上來。

“臭小子,敢跟我們家貝勒作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還羅唆什麼!給我打!”

“你敢動手?!”容囡囡怒聲道:“誰敢動他一根寒毛,我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他!”

千萬不要以為她不會說到做到。

“沒關係啦。”左奉恩有點尷尬的說:“你不用急著保護我。”

雖然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們。但還不用她來挺身相護。

這樣他多沒面子呀。

人家給他幾拳他都會記住,用別種辦法討回公道,一時的吃虧是能換來永久的安樂,那挨幾下也沒什麼了。

這傢伙說是貝勒,那可真巧了,不知道宗人府的居大人他熟不熟?

他剛好跟他很熟,不知道這個貝勒這樣恃強淩弱會有什麼下常

看容囡囡護著他,賀臧更加火大。“給我打死他!”

家丁們高舉棒棍,突然砰的一聲巨響,賀臧的帽子突然淩空後飛跌在地上,他身後的粉牆出現了一個洞,上面的灰泥正窸率的跌落。

容愛愛手裏握著一支銃統火槍,對準了賀臧的心口。“貝勒爺,我的槍法不准,你要是再不走,我怕下一槍就打偏了。”

“好、好!算你行!”賀臧知道火槍厲害,自己今天是討不了好了,但他不甘受辱,還是要說幾句撐場面的狠話。“原來姐妹倆都姘上了這個小白臉!你們給我走著瞧,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已經變成了面子和尊嚴的問題了,一向只有他欺淩平民的份,哪里有被平民嘲笑、威脅的份!

這口惡氣要是出不了,他這個貝勒的光環也不要了。

不過他當然是捨不得對如花的美貌姐妹下手,因此左奉恩就成了他仇視的死敵了。

人都是會有意外的,他不要當真以為自己有神佛庇佑,可以得罪了一向殘忍的貝勒大爺而毫髮無傷。

壞事他做多了,一條人命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的。

賀臧氣呼呼的走了,容愛愛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吧?”

她在裏面就聽見了他的大小聲,出來一看才知道原來他又上門來找麻煩。所以才拿火槍把他嚇走。

“沒事,姐姐,怎麼你不乾脆一槍轟死那個王八蛋!”這種人活著對世人只有壞處,趁早死了那才是功德一件。

左奉恩說道:“殺人不用償命呀!這裏有王法的。”

“左公子說得沒錯。賀臧為非作歹、作惡多端,遲早會給宗人府盯上,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就是這樣想。”不然宗人府幹什麼用的?!

這個貝勒以為強搶民女、意圖毆打宗室弟子,宗人府不會管的嗎?那他可就錯得太離譜了。

照容愛愛說的,這賀臧貝勒的惡行遠不止於此,說不定他登高一呼,就會有很多受害者出來指控了。

他就不信關不了他十年、二十年,再重一點說不定連腦袋都沒了。

容囡囡哼道:“你們兩個同一個鼻孔出氣,當然站在同一邊說話。”

左奉恩笑道:“我也跟你站在同一邊呀。”

瞧,他現在不是站在她身邊嗎?

“誰希罕。”

他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希罕!”

因為天色晚了,所以容愛愛乾脆留兩個人吃飯,容囡囡是巴不得能一直跟姐姐在一起,當然沒口的答應了。

“囡囡,我有些事想問你。”

容愛愛其實是為了跟妹妹私底下說些話,所以才拉她

來廚房幫忙。否則她這個連洗米都不會的人是從來不進廚房的。

“怎麼了嗎?”

姐姐是怎麼了?剛剛還笑咪咪的,怎麼現在神色這麼凝重?

“你跟那個左公子……”她頓了一下,因為關心,所以還是唐突的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囡囡感覺得到自己臉紅了,她囁嚅的說:“沒、沒有呀。”

“我是姐姐,又不是別人,難道對我也不能說實話嗎?”容愛愛輕聲道。

她是最瞭解妹妹的人,知道她只要一言不由衷就會聲音變小,還會結巴。

“我也不知道嘛,你叫我怎麼跟你說呢?”

她自己也還很混亂,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那真的是我想的那樣子嘍?”

“他說他喜歡我、愛我,要保護我一輩子、永遠守候著我。”她有些嬌羞的說:“可是他老是胡說八道的,我一點都不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我不管他怎麼想、怎麼說。”容愛愛擔心的拉著她的手。“重要的是你怎麼想呀,因囡。”

“我……”她咬咬唇。“姐姐,我還能怎麼想?我跟他……”怎麼可能可以永遠在一起嘛!

“你跟他怎麼樣?你也很喜歡他吧,是不是?所以你剛剛真的是在吃醋。所以你不許賀臧動手。”

她默然不語,容愛愛急道:“你說話呀,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左公子?”

容囡囡眼裏浮起了一層淚霧,“姐姐好壞,你要把我弄哭啦!”

“我問你是不是呀!”她毫不放鬆的追問著。

她就知道這一天會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呀。可是、可是她們卻又不是尋常女子,哪里有說愛的能力呢?

“是啦!”容囡囡哭道:“我知道不行、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我根本沒把他的話當真。姐姐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又怎麼會有資格去奢望人的感情!”

“囡囡,沒人說你沒有資格,只要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誰說你不會得到?

“我只是要你看清楚,他是不是你的依歸,你打不打算讓他知道你是誰。”

她打不打算和他分享她的秘密,他又能不能夠接受她的真面目?

“該說我是什麼比較貼切?”她難過的說:“我真氣桑老大救了我。”

給了她永生卻害她痛苦。

“如果他沒有救我們。你就遇不到左公子,你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愛。”

“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只有白難過而已。”

“囡囡,既然你也承認自己愛他,那為什麼不給彼此機會,讓他知道你的秘密。”如果他能接受,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那要是把他嚇死了呢?”她就是擔心這個。

她多怕他把她當怪物看呀。

“那就是他沒福氣。”容愛愛微笑著,“囡囡。對你自己有信心一點,如果他真的在乎你、愛你,又怎麼會計較你是不是人?”

“我就是怕。”她黯然的說。

與其讓他怕她、避她,還不如拒絕他,讓他心中永遠都存在著她最完美的形象。

“你對他這麼沒信心,又怎麼能口口聲聲的說愛上人家呢?”這不是太矛盾了嗎?

“姐姐什麼都不知道,說得當然容易了。”等她遇到的時候,那就知道沒辦法說得這麼輕鬆了。

容愛愛眼神一黯,只是微微一笑。

傻妹妹,她怎麼會不知道有多難呢?

容囡囡也知道姐姐說得有道理,她又何嘗不想坦承讓左奉恩明白。

只是她就是擔心自己會因為誠實而心碎。



“好香。”

容囡囡和左奉恩並肩走在寂靜的長街,皎潔的月光悠悠的照著他們。

她一直沒有出聲,在經過一戶飄出香氣的人家時才說了這一句,“是曇花開了。”

左奉恩深深嗅聞了一口花香,享受這夜的甜蜜。

“難怪這麼香。”容囡囡輕聲道:“可惜一晚就謝了,那麼漂亮的花為什麼卻那麼短暫呢?”

“萬物各有天命,短暫是我們替它下的結論,或許曇花在這一晚就已經是最精彩的永恆了。”

“你會渴望永恆嗎?”她側頭看他,明媚的眼裏帶著一絲疑惑。

“當然。人不就是一直在追求永恆嗎?永恆的愛、永恆的……”

她飛快的接口,“生命?”

“永恆的生命?!倒也是,長生不老的確也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

“那你呢?”她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只要知道他的想法。“那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我?”他好笑的問:“你說長生不老嗎?”

“嗯,如果有人是長生不老、永生不死的呢?”她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很值得令人同情。”

“啊?!”她驚訝的問:“為什麼?”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一個人活這麼久也不是什麼好事呀。每個他在乎的人都會死,連石頭都會爛在他前面,這種滋味一定不好受。”

“當然是因為我突然想知道呀。”

“問題就是你為什麼會突然想知道?”

容囡囡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停下腳步,靜靜的瞅著他。

看她突然停步,他自然也停下來。“怎麼了?”

“你真的愛我嗎?”她平靜的問。

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對著她笑,溫柔的笑。

她要求他,“回答我。”

“為什麼要一再地求證比日月星辰更加永恆存在的心意?你要談永恆,我就告訴你什麼是我的永恆。”他輕聲道:

“你就是我的永恆。”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她咬咬唇,甩掉心底的猶豫。“你聽了之後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你記得自己對我說過什麼話。”

她是他的永恆!

“怎麼了?”幹嘛突然這麼凝重?

她直視著他的目光,輕輕咬了一下嘴唇,飛快的說:“我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人。”

左奉恩一愣,半晌都沒出聲。

容囡囡看他毫無反應,反倒有些著急,“你倒是說句話呀!”

悶不吭聲的是幹嘛?難道是睜著眼睛嚇昏了嗎?

左奉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不是人。我早就知道了。”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值得她這麼慎重又凝重的宣告出來。

她臉色微變,顫聲問:“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你當然不是人啦!凡間哪有你這種天仙?我看你八成是仙女下凡,對不對?”他還以為她在開玩笑,所以也順勢跟她說笑。

“人家董永孝感動天,就有七仙女來下嫁。我什麼都不用做就撈到了一個仙女娘子,我比他還幸運百倍。”

容囡囡臉上一紅,心裏卻是甜甜的。“你又在胡說八道。我哪是什麼仙女了,而且我也沒答應要嫁給你。”

她真的會讓他給嚇死,原來他在跟她說笑。

左奉恩笑而不答,她被他這麼一鬧,也就不再說,畢竟她沒有把握,他會不會被她嚇得落荒而逃。

寂靜的長街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四、五個黑衣蒙面

人手裏都拿著尖刀,身手矯健的一下子就把他們倆圍祝

他們動作迅速,兩個人抓著容囡囡,其他人就對左奉恩揮刀相向。

事情發生得那麼快,他們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左奉恩只感到一陣劇痛,他伸手握住了露在肚子外面的刀柄,踉蹌的退了幾步,眼前的一切迅速的模糊著。

“奉恩!”容囡囡尖叫一聲,驚駭而不得的瞪著他肚腹上的刀子,他的一襲月白長衫從腹部以下全都讓血給染紅了,一道血河從他的腳邊緩緩流開。

她爆出撕心裂肺的喊叫,激動之下力氣大得驚人.甩脫了抓住她的人,狂奔向他。“不!”

“囡、囡……”

他軟綿綿的沿著牆壁軟倒在地上,他伸出手來,容囡囡著急的握住了。

她顫聲道:“奉恩!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蒙面人哪管他們的死活。低喊一聲,“帶走!”

他們沖了上去,容囡囡狠狠的朝他們一瞪,咻咻咻的數聲響起,他們手上的兵器居然騰空而起,用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空中旋轉扭曲著,那種情形就像有個大力士,用手把整把刀揉成一團,刀刃都變形了。

大家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幾步,帶著一些驚懼的眼神看向她。

她充滿仇恨的雙眼是紅色的。

他們清楚的看見了她的力量造成了什麼情景。

“有……有鬼呀!”某個蒙面人恐怖的大喊一聲,其他人立刻跟進,喊鬼聲四起。

只見容囡囡纖細的身子緩緩的飄了起來,虛淩的懸在半空中,她玉手一張,那團扭曲的刀子飛進了她的雙手之中。

眾人爆出幾聲恐怖的尖叫而逃,從她手中飛出的刀子像有生命力似的追著他們不放。

容囡囡緩緩的飄落了地,溫柔的扶起左奉恩軟倒的身子。

“沒事了。”她喃喃的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現在才知道她自私到這種地步,她不願意他離開她,她寧願他之後因為永生而怪她,也絕不讓他死在她前頭!她不能第一次嘗到幸福就失去它。

絕對不行的。

他無神的雙眼努力的想將焦點聚在她臉上,卻總是失敗。他不是很確定自己到底看見了什麼。

容囡囡伸手拔出左奉恩肚子上的短刀,手上沾了他的鮮血,她溫柔的舔著他的血,用刀子劃開了自己的手腕,將她永生的血液送進他口中,再用唇封住他的唇,讓那溫熱的液體順利流進他的身體。

她柔軟的唇含住了他脖子上的血管,利牙穿透了他的肌膚。她緩緩的飲著他的血,然後注入她的血。

他身體裏有她的血,她身體裏有他的血,他們是真真正正的永遠在一起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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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7 00:12:48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左奉恩覺得冷。

因為寒冷而使他轉醒過來,他心裏忍不住覺得奇怪,明明是熱天他為什麼卻覺得有如置身冰雪之中?

他睜開眼睛一望,天際隱約透出了魚肚白,天色有點灰濛濛的,看起來似乎要下雨,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他猛然坐起來,昨晚發生的一切,以飛快的速度回到他的腦海裏。

“囡囡!”

他挨了一刀、有人抓走了她!

扭曲的刀子不停的旋轉著,還有囡囡浮在半空的模樣。

他低頭一看自己渾身是血,但那個差點要了他的命的傷口卻已經完全不見!連一絲絲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囡囡!”他在無人的大街上喊她。

到底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他明明挨了那一刀呀!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囡囡是這麼說的,他似乎看見了她的淚水!紅色的眼睛裏流下來的是粉紅色的淚。

左奉恩猛然想起,在出事之前她才一臉凝重的告訴他,她不是人。

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如果她真的不是人,那麼她是什麼?是鬼?是妖?是仙?

但是,這重要嗎?他愛她的不是嗎?不管她是什麼,囡囡還是囡囡呀!

他發足往洋房商行狂奔,遠遠的就看見了容愛愛站在門口。

“你果然來了。”

囡囡已經把一切告訴她了,她沒有勇氣留在他身邊,所以在他醒來之前逃開。

“囡囡呢?”

“在裏面。”

容愛愛攔住急切的他,“左公子,如果你是要進去傷害她的話,那我不能讓你進去。”

“或許我會傷害任何人,但是絕對不會傷害囡囡。”

“就算你知道她不是人?”

他一點頭,堅定的說:“就算我知道她不是人。”

容愛愛讓開了,囡囡就交給他了.現在她要去對付那個該死的貝勒了。

他會很後悔惹錯人了。

左奉恩推開了那個鏡門,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在當初推開這扇門。看見囡囡的時候就已經改變了!

以前來的時候總覺得這裏又暗又冷。現在卻覺得這樣的光線很舒服。

他不明白自己在重生的時候就已經不同了。

他開門的聲音驚動了容囡囡。回過身的她是一臉淚痕。

她看著他,不敢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眼裏有害怕和痛苦。

現在他知道她不是人了,他會對她說什麼呢?

天,她好想轉身逃開,可是卻一步也移動不了。

“囡囡。”左奉恩輕撫著她如雲的秀髮,無法忽略她眼裏流露出來的誠實感受。“你怎麼把我一個人扔在街上?”

她愣愣的看著他。那溫柔的目光,那溫暖的語氣,都是給她的嗎?是嗎?她有這麼幸運嗎?

他不會感到害怕嗎?

她不確定的看著他,難道昨晚的一切並不曾發生。是她做了一個惡夢嗎?否則為什麼他還留在她身邊。他怎麼沒有逃走?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她連忙道:“我……我不知道你醒來以後該怎麼跟你解釋……”

“解釋我為什麼沒事,解釋我昨晚看到的是什麼嗎?”他一歎,“不用解釋,只要說實話就好,囡囡,難道到如今你還不肯信我是真心待你?不管你是什麼,我都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低歎著,眼光因為她而顯得更柔軟。

也許是他誠懇的語氣,也許是他經過了昨晚之後。還能留在她身邊,也許是這個秘密她真的放太久了,總之。她對他笑了。“你保證你不會嚇跑嗎?”

“不會的,這世上還沒有什麼力量可以把我拉離你。”他低低的說。

“你說什麼?”

“沒什麼。”左奉恩說道:“我保證,絕對不會嚇得落荒而逃。”

容囡囡伸出手來,掌心向上,他盯著她雪白的手心,要花很大的自製力,才能忍住那股想親吻下去的衝動!

他定了定眼看去,只見她那嬌嫩的手上,隱約透著一股寒氣,接著浮起了一團小小的雪花,她微微一笑,呼的一日,輕輕的將那雪花吹起。

左奉恩跟著抬頭一望,只見頂上約莫三尺的地方,正緩緩落下點點的雪花,輕輕的落在他頭上和肩上。

他喃喃的道:“這是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這是所謂的法力吧?她是仙嗎?難道他昨晚的玩笑話真的成真?!

他真的遇到了仙女?

容囡囡眼光一黯,有點受傷的看著他。“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人。其實我、我兩年前多就死了。”

她把兩年多前的事說了一遍,當然包括了桑德斯給她的永生。

左奉恩愈聽愈驚訝,“所以你是鬼?而且還是只西洋鬼?”

她無奈的點點頭,“嗯。”

“天哪!那你不能讓史天德看見。”西洋吸血鬼他也略有聽聞,可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存在的。

容囡囡覺得他的反應奇怪,“你不怕嗎?”為什麼他是先擔心她會被那個佛朗機傳教士看見?

她又不吸血,也不做什麼壞事呀。

“沒什麼。我是開玩笑的。”他看她鬱鬱不樂、眉頭深鎖,所以才順口這麼說,“你拒絕我就是這個原因?”

她有點猶豫,但還是點點頭,“我……我很害怕。”

他輕輕捧起她的臉,仔細而眷戀的看著她的眉眼,“你為什麼要害怕呢?”他輕輕落下一個吻,在她發梢,“我愛你,一生一世,永不貳心!”

“你愛我?!就算我不是人?”她不敢置信的問。

“是的,我愛你只因為你是你!不論你是鬼是妖,我愛你只因為你是囡囡!”

她嚶嚀一聲,將頭埋在他的懷裏,她應該信任他的,她應該相信她自己所愛上的男人,如果連她都對他沒有信心,那麼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

他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心中沒有秘密。似乎任何力量都分不開他們,幾乎是任何力量。

“無論你是什麼,都不影響我對你的心意。”她比人還像人,會使小性子而且也跟尋常女人一樣愛吃醋。

惟一的不同只不過是她永遠不會老。

“就算我把你變得跟我一樣?”

“什麼?”左奉恩一震,放開了她,“你說什麼?”

“請不要怪我,我不能讓你死掉。”她哀求的眼光是那麼樣的楚楚可憐。“我不能讓你死掉,不能的。”

“我沒有怪你。”他也不想少年夭折,只是沒想到會永生不老。“我只怕你嫌我煩,畢竟永遠是很久的。”

難怪他覺得自己似乎不一樣了,可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同。

“我知道你很煩。”

還好他沒有怪她,她破涕為笑,“我一直都知道的。可是我可以忍耐。”

“這樣只好永遠永遠都守在一起了。”他抓起她的手。

在她手背吻了一下,“多指教了,娘子。”

“我沒說要嫁給你。”

烏雲終於散開了,雨過的天分外的晴朗,雖然容囡囡和左奉恩都不怎麼喜歡太陽。

“沒關係,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等。”

左家大廳上貼著金色的大壽字,壽燭也已經點起來了。一早就有各路賓客前來拜夀。

一下子桌子上就擺滿了各色貴重禮物、壽麵、壽桃等物品,還有其他高官顯貴請來的戲班、雜要團也熱熱鬧鬧的開演。

軍機大臣之母做壽,當然是冠蓋雲集,來的人非富即貴。都是很有分量的人物。

才一個上午就已經來了千人,身為主人的左極帶著兩個兒子不停口的招呼道謝。

大廳中開了七、八十席還坐不下賀客,因此輩分不高、名望不高的賓客就安排在後園入席。

女眷們則是進長春園遊玩,早在數天前左家就已經趕搭了雅致的花架和涼亭。讓這些嬌客有地方休息。

而表演偶戲的戲臺也搭在園裏,就等左老夫人進園來觀賞。

整個左家上上下下一片喜氣,熱鬧萬分,沒有一個人不是眉開眼笑的。

除了張姑茹以外。

“開什麼玩笑呀!”

張姑茹一張俏臉氣得發青,忍不住破口大駡,“什麼叫做心有所屬?奉恩哥哥,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這不是存心耍她嗎?叫她白等了這麼多年,如今卻跟個不要臉的戲子雙飛,她哪里吞得下這口氣?

這幾天她已經忍得快死了,一直要找左奉恩問清楚。他就推說忙著給奶奶做壽不跟她多說。

可她不只一次看見,他和那個姓容的手牽手在花園裏說笑、散步。

她氣得要命,跟姑媽抱怨也沒用,不知道那個女人給左家的人灌了什麼迷湯,他們居然全都倒戈向她!

她只能火大的在房裏生氣、罵婢女出氣,明明知道今天是左老夫人大壽,可她就是任性的不肯出去拜夀。

張寒語覺得她這樣太沒禮貌,恐怕人家說她娘家的閒話,所以百忙之中來勸侄女。她知道自己來沒用,所以也把左奉恩拉來了。

也因此左奉恩現在才會挨張姑茹一頓指責。她罵他是負心漢,遲早給雷劈。

“姑茹,你要講道理。當時我們年紀都小,說要娶你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是呀、是呀。”張寒語勸道:“姑茹呀,你年紀還孝長得又不俗,將來一定能嫁個如意郎君,是奉恩沒這個福氣。跟你沒這個緣。做不了夫妻也還是兄妹呀。”

“我就是不把它當玩笑話,我是認真的。”張姑茹道:“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就一定要辦到!年紀小哪能是藉口。”

“我不當男子漢我甘做小人。拜託你放我一馬,別找我麻煩了。”

囡囡已經為了滿園的佳麗諷刺他“好大的福氣”,而滿不爽的了。

可是這是奶奶和執玉的點子呀,只不過是用他的名字邀請而已,幹嘛說他把自己當皇帝,想來個選妃大會。

天地良心呀,他從來沒那麼想過。

“奉恩哥哥太過分了。”張姑茹哭道:“我一心想當你的好妻子,服侍你、照顧你,你卻扭曲我的心意,說我找你麻煩。嗚嗚!”

“你明知道我與囡囡有白首之盟,又怎能要你當妻子?那不是太委屈你了?”

“你要是怕委屈我,那就是我當妻她為妾!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我是哪里不好,讓你這樣嫌棄?”

“你沒有不好,是我不好。”他就是愛亂講話,現在連年幼無知都不能當藉口。“額娘,你慢慢跟她說吧,我要出去忙了。”誰有那個時間跟她耗呀。

“奉恩哥哥!”她不甘心的說:“我還沒說完.你別走呀。”

“姑茹,不是姑媽要說你傻,奉恩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你硬要嫁給他不是無趣得很嗎?”

“姑媽,連你都不幫我!是他不守信用,怎麼會是我自討沒趣呀!”她一跺腳,委屈的說。

“我是幫你才勸你。”張寒語笑道:“依你的才情、依你的姿色,還怕找不到比奉恩更好的對象嗎?

“今天我婆婆做壽,來的不是高官就是顯要。難道這裏面找不到一個相貌、家世都配得上你的人嗎?”

“你哄我呢,哪有這種人?就算有也已經心有所屬了!”她真是討厭這四個字呀!“再說別人哪有奉恩哥哥俊俏、好看,我們倆站在一起,根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嘛!那個容囡囡根本配不上他。”

“姑茹,你別這麼死心眼,這世上好男人還很多,又不是只有奉恩一個。”

“別人我不要,我就是像奉恩哥哥那樣的。”

看她這麼固執,張寒語也拿她沒辦法,正傷腦筋時,她突然想到,“姑茹呀,其實你的心事姑媽最明白了。”

“明白卻又不幫我!嗚嗚,還說疼我呢!”她一臉委屈的說。

“奉恩不娶你,我是真的幫不上忙。”而且她也不能幫著她對不起囡囡呀!“可是呢,凡事都可以商量的嘛!”她笑得很狡猾,“你覺得執玉怎麼樣?他跟奉恩比起來可是知情識趣多了,對女孩子又體貼、又細心,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這種好男人了。他長得可是比奉恩俊俏。身材比奉恩還要均勻、標準。腦袋比奉恩還要聰明。”

以上全都是謊言。

“而且你們也沒啥年齡差距的問題。”這就是實話了。“他又比奉恩年輕、又比奉恩好看、又比奉恩體貼,而且沒有意中人,你說執玉是不是比奉恩來得更加值得嫁?”

執玉呀,你也別怪娘這樣對你,誰叫你這孩子年紀輕輕就花心得要死!

誰不去學,偏偏去學你的死鬼阿瑪,我要是不給你找個跟我一樣的醋桶、淚桶,哪里管得住你喔!

張姑茹一昕,立刻茅塞頓開,大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是呀,怎麼她沒想到呢?

於是她也不哭了,羞人答答的說:“我全聽姑媽的。”

“那就好了。”謝天謝地,暴風雨終於刮完嘍。

忙著在長春園招蜂引蝶以療情傷的左執玉突然覺得一陣寒冷,莫名其妙的寒毛直豎。“奇怪,怎麼這麼冷?”

“完蛋了!”容囡囡苦惱的說:“慘了、毀了,要開天窗了。奶奶的壽誕要給我毀了。”

“到底怎麼了?”如畫十萬火急的跑來叫走招呼賓客的左奉恩,說囡囡不好了,把他嚇得拔腿就跑來瞧瞧。

一進風月小築就看她苦著臉亂轉,嘴裏不停的念著完蛋了。

“雲琪拉肚子拉了一個早上了,剛剛瞧過大夫,說得休息個三天才能起身。”

“我知道了,就讓她多休息幾天吧。”這種事也值得喊不好、完蛋嗎?

是她太大驚小怪,還是他處變不驚?

“不行啦!那我的偶戲不就得開天窗?雲琪倒了。誰來演巴珊尼呀!”

左奉恩自告奮勇的說:“我來。”

“你來?!你行嗎?”她懷疑喔,可不要逞強毀了她一出好戲!

“當然沒問題,別忘了是誰把完整的故事翻出來。臺詞更加難不倒我!”

她們在練習時他在旁邊看也有用心的,只是不好意思說他也想演。

這下有了這個機會,當然要抓著嘍。

“好吧,也只能依賴你了。”

容囡囡把精緻的洋偶交給他,“你不要給我出錯不然給你好看!”

“知道了,你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他看著手上的洋娃娃,娃娃的臉和手腳是精緻的瓷器,華麗的衣服上綴了蕾絲卷卷的金色頭髮,頭上還斜戴了一頂帽子,腳穿長靴腰懸軍刀,非常的氣派。

“不錯,我來演他剛好,跟我像得很,很有說服力。”

她嗅哧一笑,“又在說傻話了。”

“是特地說給你高興的呀。”他用洋娃娃鞠了一個躬。“架式不錯吧?”容囡囡還是笑。

大家期待已久的西洋偶戲終於開始了,首先出場的是滿臉愁色的安東尼奧。

“真的,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悶悶不樂,只是說你們見我這樣子,心裏覺得很厭煩,其實我自己也覺得很厭煩呢;可是我怎麼會讓憂愁沾上身……”

台下的觀眾被那新奇又華麗的舞臺還有佈景深深的吸引住了,當一尊又一尊精緻華美的人偶出場時,總是贏得一片讚歎和掌聲。

故事進行著,深情的巴珊尼、聰慧的波西霞、貪婪的夏洛克。一個接著一個登常

觀眾們早已被臺上的演出吸引住,無不如癡如醉的盯著看。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既有財富又有美貌。還有眾多求婚者的波西霞。

一幕一幕不斷變換的華麗場景,一個又一個的高chao不斷,讓有幸觀賞到這場演出的人在多年後一提起還是回味、懷念不已。

這是一場接近完美的表演。

要不是那個演巴珊尼的人出了一點小狀況。說錯了一些臺詞的話,那幾乎是完美的演出了。

女主角明明是叫波西霞,可是巴珊尼在跟她求婚的時候,卻一直喊她囡囡呢!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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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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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7 00:13:04 |顯示全部樓層
尾聲

數年後。

普魯士桑拿公爵古堡——

明月高掛,滿天星斗,古堡裏傳出的笑聲響徹雲霄。

“太好了。沒想到洋人這麼喜歡中國的玩意!”容愛愛笑將帳冊遞給丈夫瞧。

在牢房大火事件發生後,彷徨無助的她與龍天行竟在回洋房商行瞧最後一眼時,遇見前來尋她和妹妹未果的桑德斯夫婦,在他們的安排下,兩人搭上前來普魯士的船來到古堡。接著在數天後,桑德斯亦將容囡囡夫婦一同帶回。

一家子能再團聚一起,她的喜悅是筆墨難以形容的,而為了讓眾人在異鄉能過得自在,桑德斯便在城裏開設了一間“東風商行”,專賣一些中國的玩意,或許是新鮮,沒想到生意相當好。也因此在短短數年後,便在各大城市開設了數家分店。

當然,在桑德斯的傳授下,他們這群新生代吸血鬼亦學會了憑空變些小玩意,和以黑影為捷徑遊走各地的法力,所以“貨源”當然無缺嘍!

龍天行亦是笑容滿面,“這都要感謝桑老大的鼎力相助。”

“你們別這麼說,說來最開心的要算是我了。”桑德斯疼寵的攬緊妻子的腰,“不但擁有真愛相伴,還能同時擁有這麼多夥伴,真的很棒!”

雷若芝臉紅了,“你別再說了啦,一點都不害臊!”

這些年來,桑德斯履行了諾言帶她到世界各地去旅行,讓好奇心旺盛的她能飽覽各地美景及認識各地特殊的風俗民情,但有一點她仍然不能習慣,就是親親老公喜歡在眾人面前大方展現他的熱情愛意,讓保守的她常常會害羞不已。

“嘻,我最喜歡看大嫂臉紅的樣子了。”容囡囡漾著甜笑拉拉丈夫的手,“相公,下個月結婚紀念日時我們再回北京瞧瞧,我挺想念爹娘、執玉和奶奶的。”

“嗯,只要分店的業務忙得過來,我們就去。”左奉恩點頭應允。雖然在牢房大火事件發生後,左家並沒有受太大牽連,但他仍以跟傳教士到國外學習觀察星象為藉口向家人告辭,雖有些不舍,但他明白他們永遠不老的容貌將會讓他人起疑心。所以離開是最好的方法。

“放心,分店的事由我們來打理就行了,你們好好去玩吧!”龍天行拍了拍他的肩,“到時再麻煩你們,幫我關心一下天問是否有把家業打理好。”

剛開始他仍會為弟弟認為他的死而感到傷心,但漸漸已能接受了,由於只能躲在陰暗處看著天問,所以他便會拜託桑德斯及左奉恩夫婦以好友的名義多關心他。

“嗯,這是當然的。”左奉恩笑著點頭。

此時。大家長桑德斯起身拍拍手,“夜深了,大夥該去睡了。”

這個習慣從眾人一同住進古堡後便持續著,除了有時分散各地外,他們總是會以桑德斯馬首是瞻,因為他夠“老”夠有資格當頭頭。

所以,眾吸血鬼們在互道晚安後便各自回房了。

“唉!”瞪著眼前佈滿各式布偶的西洋粉紅雙人大棺,左奉恩歎了口氣。

也不是他不喜歡或不習慣睡棺木啦,只是……要他和一大堆布偶作伴,真得有些奇怪。

“又在歎氣了!”容囡囡笑著拉拉剛換好的西式連身睡衣,“先說好喔,不可以把我的寶貝們偷偷丟下床。”這些都是她到世界各地旅遊時所買的,個個讓她愛不釋手。

“求你別再買布偶,否則我這相公就沒位置睡了。”他一臉無奈的說。

“好,相公的話娘子遵命!”她笑著拉他進棺。“別忘了人家為了不讓你太委屈。已經另外訂做了另一口更大的棺木,要在結婚紀念目當天當禮物送你耶,這樣還不好嗎?”

想起這件事,左奉恩緊皺的眉頭松了開,“嗯,謝謝你。”

在享受著丈夫以溫柔親吻道謝的同時,容囡囡心裏其實是有一些小不安的。

因為她沒說出口的是,前些天,她因為對那一整套動物造型的布偶喜歡到不行,所以雖然當時陪她逛街的他極力反對,但她還是偷偷買下了,而且那些布偶將在明晚,光明正大的霸佔住他僅存的睡眠空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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