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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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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石榴 -【重生之言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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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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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發表於 2017-2-20 00:05:16 |只看該作者
☆ 20、情潮初湧

  又一個美麗的清晨,清涼溫柔的晨風中,東方萬道霞紅,太陽努力揭開厚重的雲層,露出微笑。莫子凡騎著自行車,早早就向嚴靜家奔去。他帶著冷冷的露珠,停在居民樓門口,抬頭仰望第四層樓,剛拉開淡藍色窗簾的窗口。

  「馬上下來!」嚴靜探出小腦袋,張牙舞爪的無聲說話。

  看著熟悉的口型暗語,莫子凡莞爾一笑,明瞭的招手啞語:「不急,我等你!」。

  絢麗多姿的五彩光芒,映照在等待的少年身上,似乎每一個水做的小露珠上,都映射出一個金燦燦的太陽,晶瑩璀璨。嚴靜慢慢的走出樓門,她的臉頰頓時被冷風親吻。她彷彿看見了一尊陽光鑄成的金色雕像,鬼斧神工、攝人心魄般生動鮮活。

  「早啊,護花屎者!」嚴靜調皮的做出一個飛吻。

  「花姑娘,一早就這麼重口味。屎還是使,分不清啊,聽著怪怪的。」莫子凡燦爛的一笑,輝煌的光芒閃爍,風華無限。

  「常言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護花屎者,多麼崇高的屎者啊。嘿嘿。」輕輕坐上專用後座,嚴靜熟門熟路的環上,莫子凡微微顯露的倒三角蜂腰。

  潮濕冰冷的觸覺,讓她忍不住心疼的關心道:「我腳快好了,明天你就別來接送了。天氣越來越冷,你身上都被露水打濕了。」

  「呵呵,沒事,我這是鍛煉身體。毛主席都洗冷水澡呢,我能吃能睡、身體健壯、皮實。」莫子凡的心暖暖的,騎著車渾身莫名的舒爽。

  「這能吃能睡、吃麻麻香,貌似是濤哥的專有台詞啊,你這算盜版吧,壯實能吃的屎者。」嚴靜猛的抱緊他的腰,一隻手悄悄撓向莫子凡的腋窩。

  微癢的莫子凡,忍著一把抓住小手,咬一口的衝動,哼哼唧唧的開口,「我臀部癢,你有本事,給我撓那兒。」

  「啊~邪惡的色魔,我還沒有發育呢,不許讓我提供有色服務。小心實在的我,呆會找張菊花給你撓。」嚴靜咯咯的笑聲,如潺潺清泉,流淌進少年乾涸的心田。

  如果她是一朵鮮花,他願做每日清晨的露珠。甜絲絲的滋潤她,即使短暫的停留,也要用愛的甘霖,擁抱親吻她的容顏。

  「鐵拐嚴」半抱著瘸腿,走進教室。時間還早,清晨暖陽中的教室,只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就坐。

  「呦~你這是長雞眼了?還是徹底一級傷殘了啊?」一次遲到,一個星期都早到的豆豆,怪腔怪調的盤問著。

  你還發腳氣,長凍瘡,出痔瘡呢!這豆豆真是不三俗,心裡就不舒服。「謝謝,我從來沒長過,你長過的那種東西。非常感謝,你用長雞眼的親身體驗,來提醒我。」嚴靜答的彬彬有禮。

  那邊被「死了的」爺爺揪著,現在天天早到學校的乖孫侯星,好奇的四處打聽:「雞眼是個什麼東西?」

  身懷絕世神功「四筆連書」 的大嘴鳳姐,不屑的看著侯星,嘲笑道:「猴子啊,這你都不知道,沒見過啊!就是鬥雞眼啊。」說著她兩眼瞳孔使勁朝中間靠攏,做著誇張的鬥雞眼(對眼)。

  看著兩位神人,比著搞怪,眼珠來回轉360度做「鬥雞眼」,莫子凡無語的笑了。

  這邊竊笑的莫男神,和那邊奮力逗人開心的大嘴鳳姐,嚴靜突然覺得,走輕鬆搞笑風,大嘴鳳姐,你也是有希望拿下莫男神的。

  怪不得路上帥哥身邊,總是配一個醜女。此時懵懂、亂下結論的嚴靜,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真正的男神身邊,往往跟著一個可愛的胖姑娘。

  星期一升國旗,已經好幾天沒有上課間操的嚴靜,也在莫子凡的攙扶下隨著同學,向操場走去。今天晚下課,她還沒來得及去廁所,嚴靜有種尿急的感覺。遙望女廁所那火爆得,快排到校門口去的陣勢,百忍成金的嚴靜不得不忍。

  眼看到操場上了,越前行,內褲中濕漉漉的感覺越是明顯。懶得理這怪異的感覺,升旗時間很快,她等下再堅持一小會,就可以去釋放了。

  伴著激昂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冉冉升起的國旗剛到一半,音樂突然跳針般跑調了。大風吹過,捲起的國旗「嘩」一下全部展開,在走調的加速版國歌聲中,顛倒的五星紅旗隨風狂舞,把升旗手一下捲進去。

  看著裹著國旗,跟個粽子一樣不能動彈的升旗手,和隨後再來一次的升旗儀式,快尿了的嚴靜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小腹一陣悶悶、下墜的痛感,液體出來的濕黏感,愈加明顯。

  「嚴靜,你的褲子髒了。」好不容易升旗結束解散的瞬間,身後傳來吳言熙的聲音。

  看著吳言熙滿面紅暈,晦澀無比的表情,嚴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褲子紅了。」吳言熙心裡嘴上,同時悄聲重複道。

  什麼!一直號稱自己沒發育的嚴靜,終於傻傻的懵住了。她初潮了?在操場上全校師生升國旗,掛反了旗、跑調了的莊嚴時刻,她的大姨媽突然來襲。

  大姨媽您好會挑黃道吉日,腫麼來的這麼早啊?上輩子12歲您才來的啊。

  黑著臉的莫子凡走過來,挑釁的看著吳言熙。脫下、身上的校服上衣,蹲身繫在嚴靜腰上,牢牢包裹住紅色的印記。「幫我們跟班主任請半天假。謝謝。」半抱著嚴靜,莫子凡走得瀟灑。

  看著兩人相依相偎的遠去背影,心裡不是滋味的吳言熙,慢慢萌發出一種,和莫子凡鬥一鬥的心理。獨佔欲?哼,看誰是贏家。

  完全沒有未雨綢繆的嚴靜,傻乎乎的墊著,莫子凡遞給他的一包紙巾,晃晃悠悠邁著怪異的步子走出了女廁所。「謝謝。」又羞又臊的她傻笑著。

  「咱們先去商店買點你要的東西,然後回你家換褲子吧。」莫子凡的臉上泛起紅雲。

  「好!莫掌門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大恩不言謝啊。你的校服……有點髒了,我回家給你洗一下吧。」大姨媽染上莫子凡的校服,太尷尬了啊。嚴靜猶豫著,還是說出了這麼尷尬的事實。

  「好,都隨你。」看著嚴靜低下頭,只給了他留了個腦勺的羞澀樣子。莫子凡愛戀的摸了摸,她那一翹一翹的馬尾辮,「咱們出發,逃課去了!」

  以回家換褲子,辦正事為名的兩個人,偷偷的溜到商業街,流連於熱熱鬧鬧的各個小攤。他們蹲在賣金魚的攤子前面,漂亮的玻璃小瓶,加上一條紅色的鼓泡眼金魚,一共三塊錢。瞪眼看著這可愛的小精靈,靜靜的遊蕩在它的世界裡,緩慢、悄無聲息,嚴靜有種想要抱它回家的沖動。

  「我買給你。」莫子凡看著嚴靜癡癡的眼神,準備掏錢包。

  「不用了,『法西斯』老嚴頭,會逼我在廁所裡放生的。等我以後有了自己的房子,我要買個大大的水族箱,再養一堆的金魚嘿嘿。你沒覺得它們長的有點像我嗎?高雅、嫻靜、美麗不可擋啊。」嚴靜誇張的自吹自擂。

  「嗯,確實挺像的,一天到晚都在吃,只有三秒鐘的記憶。能傻到把自己吃撐死的動物,和你倒是很像。」莫子凡寵溺的笑著。

  「……不用說這麼實誠的話傷我啊,不管,你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我要禮物。」嚴靜耍賴道。

  莫子凡神神秘秘的拉著嚴靜,來到一個寵物攤,指著一隻渾身潔白,只有頭頂有三道黑色條紋的小倉鼠說道:「好啊,我剛好看見了一個白加黑的親戚,送給你。」

  它有著閃亮的小眼睛,不停扇動的小耳朵,三瓣嘴。小倉鼠使勁踩著滾輪,時而翻觔斗,時而摔倒。看著它「飛簷走壁」亂竄的可愛身影,嚴靜笑了,「白加黑,有這麼勤快的親戚啊哈哈。」

  嚴靜抱著這隻大名為「白眉大俠」的新寵回到家,把它藏在自己的大衣櫃裡。失去白加黑的嚴靜,忽然找回一種久違了的傾訴的心情:「白眉大俠,你悄麼悄的安心住下啊,我會好好對你的。希望這輩子你和……莫子凡,誰也不要離開我,誰也代替不了,你們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像我的陽光一樣。」

  在嚴靜腿完全好了的那天,莫子凡還是如常的來到嚴靜的家門前。看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偷偷的灑進可愛女孩的窗口,他格外的安心、踏實。

  迎著耀眼的光照,莫子凡瞇起眼睛,等待女孩的出現。一臉孩子氣的嚴靜翩然而止。

  「莫掌門,嗚嗚嗚,白眉大俠沒了。」嚴靜異常的陰沉。

  「怎麼了?白眉大俠走丟了,被貓叼走吃了?」莫子凡在腦海中想像,各種悲慘的可能。

  「不是嗚嗚嗚,它昨天趁我不在家,拚命的踩車子,玩滾輪。它的動靜太大了,被我媽發現了,她大叫一聲,把白眉大俠當老鼠給滅了。」嚴靜難過的流下淚來。

  「沒事。不哭,今天咱們再去買一隻啊,起名就叫徐良啊。」莫子凡安慰道。

  「不用了,以後我再也不能養它了。我們家現在已經展開了,大範圍的滅蟲、滅鼠、『除四害』戰役。所有的老鼠、蚊子、蒼蠅、蟑螂,即將面臨一場滅頂之災!周家橋一枝花揚言,在家光著膀子靜坐30分鐘,僅限被蚊子咬一個包。任何地方都不能出現,疑似老鼠的生物。否則見一隻抓一隻,宮刑、烹煮、五馬分屍、推出午門斬首,不留活口。」

  莫子凡:你們家這是菜市口啊!未來丈母娘威武,滿清十大酷刑都用上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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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7-2-20 00:31:43 |只看該作者
☆ 21、吳言熙番外1:初戀VS 再戀

  ——吳言熙:她是我的初戀,但我愛你。

  豆豆,從小就是場站大院裡,男孩子們眼中的明星。一起長大的她,在我眼裡,最初是什麼印象呢?妹妹吧,可愛的、清純的、熱情大方的小妹妹。

  高三的那個悶熱炎夏,雨季來得有點早,忘了帶傘的我,在雨中打著花傘的她。

  「言熙哥哥,我很喜歡你哦。」甜甜的笑,雨幕中銀鈴般,大膽乾脆的告白,如開雲破日暖暖的敲散我心中的烏雲。

  「好啊,我也喜歡你。」當時的我沒有細想,答的肯定。

  在一起的日子,時間很短,上學放學,看著她害羞臉紅的,主動牽著我的手,我年輕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原來這就是戀愛的味道啊,溫馨、平和。

  她對我很好,體貼順從,如小鳥依人。被人需要、關愛的美好感覺,讓我如墜雲霧之中,新鮮而喜悅。

  這一切的甜蜜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很快。在聽說外表純潔的她,和校體育隊的一個打籃球的男生,關係非常密切的瞬間,被欺騙的憤怒、受挫,讓一貫自尊、潔癖的我難以接受。

  「分手吧,豆豆。再見。」 驕傲的我,說的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

  豆豆歇斯底里的哭泣:「為什麼?我這麼的喜歡你,別走,言熙哥哥不要丟下我。」

  轉身離開的我,身後漸漸遠去的嬌柔哭聲,宣告著兩人短暫甜蜜關係的結束。無比的解脫輕鬆,還好只是喜歡,感情不算太深,快刀斬亂麻,及時止步,總比日後夜夜糾結來的好。

  她是我的初戀,我卻是她的第N任男朋友。不對等,不是嗎?作為傳統大男人的我,嘴上雖然說不出口,心裡終究還是在意的。

  告別了這失敗的閃電初戀,高考的洗禮之後,我來到了首都,這個美麗的城市。大學新的開始,鮮活、忙碌而充實。從成功的寫完人生中第一個C語言程序「hello world!」開始,計算機科學專業的我,每天往返於教學樓、宿舍、自習室、機房。我沉迷於敲寫代碼,與C++、 MATLAB、 JAVA、 PYTHON各種程序相伴。

  秋色濃艷的那個20歲,我們相遇,她的出現,在對的時間。梨渦淺笑,錦瑟流年裡,再次蕩漾了我欲動的心靈。

  那是數理統計學選修課的第一天,拿著熱騰騰的白菜豬肉大包、豆漿,早早跑到教室的我,驚訝的發現,稀稀散散坐著幾個同學的電教室裡,前六排座位都已經被課本、書包佔滿了。這數理統計學課,真是意外得,令人髮指的火爆。

  第二排過道最右邊的座位,貌似沒有課本,只有一大卷衛生紙。就這兒吧,放下書包,我開始邊吃早餐,邊接著啃C++ Primer書。突然,背後一下重擊,剛咬了半口的包子餡,華麗麗的滾出來,前空翻掉落入,我視若珍寶的書頁中。

  「這位同學,不好意思,您佔了我的位置。」一張撅著嘴、皺著眉的俏臉,說話間,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同樣拿著熱騰騰的大包和豆漿,背著雙肩書包,一身碎花長裙靈動的她。

  「你的位置?你能證明嗎?」撕下衛生紙,包住書頁上的包子餡,我不郁的說道。

  「能,我在桌子上放了衛生紙,就是您現在裹著包子餡的衛生紙。」

  「衛生紙?又怎麼證明它是你的?」

  「衛生紙上寫著我的名字。」

  仔細端詳手上的白色衛生紙,看著右下角落,黑色的簽字筆跡,清秀的兩個大字「嚴靜」,我不禁笑了。

  數理統計學選修課的第二天,我更早的來到了教室,前三排座位已經被佔滿。第二排座位上,長長的散開白色衛生卷紙,從第一個座位一直拉到第六個,每一小格上面右下角,「嚴靜」兩個大字歷歷在目。

  等我吃完包子,喝完豆漿,六個背著書包的女孩子,嬉笑著走進來,坐在第二排座位上。最右邊那個位子上的,還是她,嬰兒肥的鵝蛋臉,長睫大眼,梨頰生微渦。

  數理統計學選修課的第三天,我提前兩個小時來到教室,等開門第一個衝進去。我坐在了第二排過道,最右邊座位的旁邊,拿出數理統計課本,忐忑的等待著。不久,拿著那卷手紙的她,一蹦一跳的來了,撕下一片放在我旁邊,再散開卷紙,從第一個座位拉到第五個。

  「你好,我叫吳言熙。我今天也沒買早點,咱們一起去買包子吧。」鼓起勇氣的我,站起來傻傻的笑著,看著晨光下,暈滿黃色光華的她。

  「可是,我今天想吃肉夾饃。」 那一瞬間,笑靨生花,陽光正好。她明亮的眼神,令風止雲息,而我心願沉淪,甘之如飴。

  可愛的她知道嗎?不管吃什麼,即使黃連,只要她想,此刻的我都會跟隨陪伴。

  銀杏葉泛黃的這個秋季,破天荒第一次超低空飛過,只得了60分的數理統計學課,我卻幸運的收穫了我的愛情,我的那個她,我的小眼睛。

  踏著腳下如絲絨般的金色,徐徐降落的銀杏葉,如雪花般,漫天橙黃。顫抖著的我的大手,不經意的碰觸她。一把抓住那軟軟的小手,瞬間冰冰涼涼,如電流般,麻麻的、猛烈的,激盪我的心扉。

  在這個怦然心動的季節,見不到她的時候,心裡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如果她在我身邊,我一定可以說上三天三夜。但是當她坐在身旁時,我卻突然覺得,這樣靜靜地靠近,即使不言不語,我心中仍然滿足欣喜。

  喜愛她那清純的嬌容,可愛的甜笑,和那時而二二、時而機靈俏皮的迷糊性情。那些教室、食堂、圖書館、樹下,到處印刻了,屬於她和我的身影與記憶。

  整個大三,在她的影響下,我們整日神魂顛倒、埋頭苦讀於托福GRE、紅寶、藍寶書中。一起拿到美國大學全額獎學金offer的那個早春,我抱著她,激動的親吻那小小的梨渦:「小靜,得償所願了,我們也要飛越太平洋,暢遊美利堅了。」

  淚水卻悄悄浸濕我的肩頭,她傷心的哭了:「終於完成爸爸的願望,要離開這兒了,她們肯定很開心,我這個討厭的、多餘的人,終於可以徹底的離開了。走得遠遠的,地球那端。你知道嘛,我一點也不喜歡數學,讀什麼博士。我更討厭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我愛這裡。」她喃喃的在我懷裡,悲傷低泣。

  年輕的眼淚不管怎樣流淌,還是沒能停下我們離開這裡的腳步。美國大陸航空公司Continental Airlines CO088號航班,載著我的夢想、她的不捨,劃破首都上空的厚厚雲層。掠過俄羅斯廣袤的森林山地,俯瞰冰冷的白令海峽,經過13個小時的飛行,最終抵達Newark紐瓦克機場。

  拿著六個大包,鍋碗瓢盆行李的我們,疲憊的像逃難一樣,手拉手一起降臨到了這個城市。8月新澤西州的初秋,到的那麼的早。走出機場大廳,瑟瑟的夜風,勾勒著我們的顫慄與不安。

  坐在中國留學生志願者師兄的車上,滿目陳舊的橋樑,破敗髒亂的建築,牆上亂七八糟的塗鴉,空蕩蕩的街道,偶見獨自晃蕩的萎靡黑人。如生化危機中的場景般,陰森、恐怖、沒落、頹廢。

  靠,這就是宇宙無敵狗、日的美利堅合眾國,美帝!?我他媽是來KO喪屍了?

  又是一年秋風起,異國他鄉銀杏葉也飛舞的季節,市政廳City hall裡面笑容滿面的我,和臉紅撲撲羞澀的她再次牽手。

  市長朗朗的聲音,念著那不變的誓言:「Do you Yanxi take Jing to be your lawfully wedded wife, for better or for worse, for richer or poorer, to live together in the estate of matrimony」

  沒有玫瑰花求婚,沒有閃亮的大鑽戒,只有兩位陪我們公證的朋友一起目睹,這簡陋的婚禮。

  「I do。」親吻著她粉粉的唇瓣,心中無限的圓滿。我會,我發誓會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不論健康還是疾苦,不論富貴還是貧窮,我願意捨棄一切,永遠對她忠誠,永遠陪著她。

  永遠很遠,它到底有多遠?

  在和她纏綿甜蜜的每一天裡,我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個遙遙的看不到頭的永遠。

  考試,博士論文,研究課題報告,一遍遍、一行行的敲寫著,枯燥的程序代碼。漸漸的,我發現,最初的興奮與激情,正在慢慢減弱、消耗殆盡。打回來修改屢戰屢敗的論文投稿,導師繁複累加的實驗室工作,遙遙無期的畢業工作。

  苦於現實的我,第一次,走進了燈紅酒綠的霍伯肯Hoboken酒吧。也許酒精可以麻痺神經,讓我忘掉這一切煩憂吧。Loser,徹底的失敗者!掙扎在異鄉的我,灌下一口金湯力Gin & Tonic,嘴裡充斥著淡淡的辛辣苦澀味道。

  品著這戀人首選的開胃飲品,我卻在群魔亂舞的迷亂酒吧裡,孤獨心傷。酒精迷醉下,朦朧間再次看見了她,記憶中的豆豆。

  一如既往的青春靚麗,齊劉海娃娃頭,衣著摩登時尚、亭亭玉立的豆豆,我曾經的初戀。她淺笑盈盈,向我走來,「言熙哥哥,好久不見,你好嗎?」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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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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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發表於 2017-2-20 00:31:55 |只看該作者
☆ 22、吳言熙番外2:一夜情、死亡、新生

  ——佛曰:愛由心生,愛與不愛,無非也就是在一念之間。

  有人曾經說過,分手後,最大悲哀的,不是你們在大街上相遇的那一刻,彼此不發一言的擦肩而過;而是一事無成的你,想要裝作沒看見,對方卻雲淡風輕的和你打招呼。

  尷尬的聽著豆豆細數她的經歷,她如何幸運的成為「煤二代」,如何輾轉遊歷來到紐約。微醺的我,機械的點著頭應著。眼前她粉紅色單肩包上,金燦燦的大H標誌,如芒刺般映入我的瞳孔。

  我這個苦逼的大博士,從每天早上八點到凌晨12點,辛辛苦苦的替導師做牛做馬、累死累活,編程序、帶實驗干各種活。半年嘔心瀝血的回報,還不如眼前女人隨意背著的,限量款愛馬仕小包昂貴!諷刺,不是嘛。

  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只記得紅色的martini雞尾酒,就像豆豆艷紅色的唇瓣,暈沉沉的晃眼,讓人不知如墜何方。醒來的第二天早晨,四星級飯店總統套間裡,如偶像劇般的狗血。渾身赤裸的我,混亂的躺在嬌羞的豆豆身邊。我潮濕的下半身,帶著難以磨滅的,淡淡腥膻味,灰白色濁液。

  豆豆撲閃著引人犯罪的眼睫,緩緩的在我耳畔低語:「言熙哥哥,我愛你。你離婚,我們結婚,投資移民美國吧。爸爸可以給咱們錢,開個你最想要的網絡公司。」

  看著越來越眉飛色舞、興奮異常的豆豆,呆若木雞、大腦一片空白的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匆忙穿上衣褲,奪門落荒而逃。

  結婚三年來,第一次夜不歸宿。我顫抖著手掏出鑰匙,打開家門。迎接我的是等待一夜,疲憊得頭點地的妻子,那熟悉的梨渦笑容。

  「實驗室程序bug問題解決了嘛,吃了早飯了沒有?我給你溫著雞絲粥呢。快來喝一碗,吃完了再好好悶頭睡一大覺啊。」嚴靜笑語盈盈。

  「嗯,好睏啊,我先去洗個澡。」躲開她的靠近,我迅速向浴室逃去。甩掉鞋子,打開花灑,走進浴缸,任冰冷的水澆頭。

  該死,為什麼會喝醉?為什麼會和豆豆上床?為什麼?

  汩汩的流水,瞬間將我薄透的衣衫灌濕透。我想要徹底澆熄內心的燥郁,冷靜下來,可心跳的聲音卻愈加的清晰。昨晚的一切,如何和豆豆到了酒店,如何脫去衣服,如何糾纏,如何做愛,神智不清的我,如失憶般,一片空白毫無印象。

  怎麼辦?忘了,對,就當不存在,一夜情很平常,不能讓小靜知道,一定不能。

  脫下濕透的衣服,囫圇吞棗的擦乾淨身體,我赤裸著走出浴室,從背後一把緊緊環抱住小靜。

  「哇好涼,怎麼洗的這麼快?你在澆花啊。」熟悉的嬌嗔,是小靜,我最愛的妻子小靜。

  我的小靜,總是這麼柔軟溫暖,讓人莫名的滿足欣喜。

  第二天的早晨,學校門口,一輛紅色保時捷caymon招搖過市。打開車窗,神采飛揚的豆豆,微笑著向我揮手。

  「對不起豆豆,忘了吧,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毅然轉身離開的我,彷彿如數年前一樣,沒有回頭,內心卻猶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惘。

  一個月後,日子依舊,平靜得如一潭死水般,沒有任何的波瀾。去學校、實驗室、回家,重複著每天三點一線的工作。那夜的迷亂醉酒,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毫無蛛絲馬跡。就在我正慶幸著這一切的錯誤消失結束時,豆豆的電話,宛如一塊投進湖面的巨石,再次打破這所有的美麗寧靜。

  「言熙哥,我懷孕了。」

  什麼?胸口如翻江倒海,血液充斥大腦,深埋於冰冷平靜表現下的炎炎火焰,猛烈洶湧。

  我故作冷靜的說道:「對不起,豆豆,把他打掉吧。」

  「不要,我要這個孩子。你出來,見我一面好不好?言熙哥,你下樓來一趟,讓我見你最後一面,就一面好嗎?好不好?」豆豆哀怨的語調,彷彿世界末日般絕望、頹唐。

  「好吧,等我。」沉默半天,內心糾結不堪的我,還是點頭答應了。

  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計算機樓,紅眼憔悴的豆豆低泣著,撲進我的懷裡。

  「言熙哥,我很怕,突然很害怕失去這個孩子,失去你,不要這樣,你不能不要我們。」豆豆如黃鶯般嬌弱,惹人憐惜的喃喃細語。內疚,憐愛,矛盾,糾結,種種在我心中交纏。

  「言熙哥,我很愛你,我們曾經很相愛,在她之前。為了我和咱們的孩子,你離婚吧,咱們結婚,投資移民美國。」

  曾經很相愛?我愛豆豆嗎?不算愛,還是不愛?

  我有小靜,我心裡唯一的位置是留給小靜的。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可孩子是無辜的,但是極端固執單純的小靜,我又怎能全然不顧?

  「好吧。你再等等。我現在很痛苦,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狼狽的逃回到家,躲在黑暗中,我第一次坐在客廳裡,一根接一根的抽著,我曾經厭惡,從來不沾口的香煙。一口一口的吞吐煙圈,彈指灰間,煙霧繚繞,灰飛煙滅。

  我討厭平庸無趣的生活,渴望金錢、成功、物質。一身名牌的豆豆,再次驚艷出現,適時的誘惑、動搖了我,奔騰起我那毀天滅地,隨時可以燃燒掉一切的躁動慾望。

  「親愛的,我剛出path站,馬上到家。」小靜的電話來了,她面試又失敗了。

  博士又怎麼樣?沒有身份,沒有推薦人,沒有錢,這操、蛋的資本主義,就他媽沒有你的出路。

  「好,等你回來。」我平靜的說著,掛了線。

  對不起,我愛你,等你回來,我們離婚吧。

  一地煙灰零亂的一居室小屋裡,等了一夜的我,卻再也沒能等回我等著傷害的人。小靜死了!?聽著手機裡警察遺憾、機械的敘述聲,滿臉胡茬的我,輕鬆的吐出一口濁氣。

  小靜,死了,死在我即將放棄她、傷害她的前夜,死在我還愛她,沒有背叛她的美好假象裡。

  這樣也好,在她的眼裡,我們的青春停駐。我的愛永遠深切,純粹,沒有腐蝕,功利,沒有這些許的雜質。

  對她,這樣很好。對我,真的很好。

  小靜的突然逝去,我還沒來得及傷懷,豆豆已經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回味著口中豆豆最愛的,甜膩膩燒心的martini雞尾酒,燥熱欲動的血液,充盈身體,我想發洩的沖動慾望,難以言說。

  紅色幔帳瀰漫的大床上,像魷魚一般貼纏上來的豆豆,嫻熟的含住我的嘴唇,火熱的吮吸吞噬。濕潤的嘖嘖聲,神智不清的我,被慾望吸食。閉上眼睛,我彷彿感受到小靜的觸摸。

  「言熙哥,你愛我還是愛她啊?」豆豆的嬌語,如一盆冰水,澆熄、打破這幻想迷醉。

  我承認,只有你,豆豆是我的初戀,但我愛我的妻子。小靜屍骨未寒,豆豆已經住你的房,睡你的床,愛你的老公了。小靜你在哪裡?看不到這一切的你,在哪裡?

  激情過後,難以言語的空虛、寂寞,劈天蓋地的襲來。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沒有絲毫點滴的快樂、幸福和滿足,墮落、罪惡與失落的刺激,讓我迷失。

  也許,我真正喜愛憐惜的是初戀,而非初戀情人。清醒的佔領了她的身體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內心更憧憬的,卻是另外一個的靈魂和肉體。

  是啊,比起血一樣刺目的martini雞尾酒,我果然還是更加喜愛家鄉,那白如玉液,清香甜潤的桂花米酒。

  Hudson哈德遜河畔,愛的嚴靜追思會,我魂不守舍的念著華而不實的悼詞。這些蒼白的語言怎能代表,此刻我複雜的心聲?

  豆豆回來了,你怎麼走的這麼匆忙,別走,我現在不想要孩子和豆豆,只求換回你,換回銀杏浪漫中,笑若春花的你。

  「沒了你,我怎麼繼續生活?我很想你!」

  晚了,太晚了,陰陽相隔的距離,再也喚不回小靜。她生命的消逝,翻天覆地徹底摧毀我心中的愛情。

  一天、兩天、一月、半年,愛上了的這愛情,仿若只是我生命中,午夜夢迴的剎那記憶。不是聖人的我,悄然被時間改變。

  看著豆豆漸漸隆起的肚子,我不得不承認、安慰自己,人都是最愛自己的。我那該死的愛,如此快的就轉嫁到,我的新夫人和即將出世的孩子上了。

  人的確都是現實的。看著呱呱落地的女兒,我依稀看見小靜的眉眼。我的青顏很美不是嗎。吳青顏的出世,錢,富人區帶泳池的大別墅,豪車,身份,公司,還有一條我一直想養的哈士奇。一切一切的夢想,草根的我,一年就實現了。

  「幹的好,不如嫁得好」,老婆有點錢,少奮鬥三十年,So easy。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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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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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吳言熙番外3:綠油油的王八綠帽

  ——吳言熙:我失去了你,失去過去擁有的所有美好回憶。

  我忙於安卓軟件系統開發項目,好久沒有早回家了。將車停入車庫,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正準備順著車庫樓梯,步入客廳,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豆豆的吼叫聲。

  「Tiffany,5萬美金,還不夠買死賤人嚴靜的命嗎?你丫不要太貪心了。」嚴靜兩個字如晴天霹靂,在我的天空裡打響閃雷。

  陌生的女聲笑道:「5萬美金,毛毛雨啦,還不夠我打美白瘦臉針呢!我可憐的表妹,死得這麼慘,這麼的悄無聲息,連被誰害了都不知道。5萬也太便宜了。不想我透露給我妹夫,就……」

  打斷女聲的話語,豆豆激動的怒斥:「他現在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什麼狗屁妹夫。給,再給你5萬,行了嗎?滾,快滾出我家。」一聲砰的關門聲,一切歸於平靜。

  豆豆始終沒有發現,車庫門後陰暗處,驚訝萬分,已明瞭一切的我。狀似平靜的富貴生活,再次如同附著著薄冰,水流湍急的河流般,由這冰山一角的懷疑開始,慢慢崩碎。

  我漸漸流連、迷醉於燈紅酒綠,從遇見那個叫Tiffany的,自稱是小靜表姐的女人開始,心中的冰山開始徹底倒塌。丟給她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Tiffany良心發現般,哭訴、懺悔,她如何為了錢,不得不聽豆豆的命令,買兇設計殺死自己親表妹小靜的殘酷事實。

  我的飛黃騰達,起始於一個愛我的女人,對我最愛女人的謀殺。震驚,悲憤,懊悔嗎?

  滿腹愁腸的我,暈暈乎乎的開車來到市政廳旁,我和小靜曾經結婚盟誓的河畔,抱著街邊買來的大捧紅玫瑰,濃烈的紅色,就像小靜眼底的淚。她說過,雖然沒有求婚,沒有鮮花,但有我,我們兩個人溫馨的在一起,相依相偎,不管去哪裡都是家。

  伊人已去,家又在何方?

  再次奮力拋撒玫瑰,波光流動的河水裡,紅玫瑰如那記憶中的白玫瑰般遠去,如同我那漸漸骯髒的靈魂。魚與熊掌不能兼得,良心是什麼?愛情又值多少錢呢?都是笑話。

  一天天長大的小青顏,眉眼越來越沒有豆豆和我的影子。冷淡的拒絕豆豆的一次次求歡,日愈憔悴的我,開始了和豆豆的第一次爭吵。

  「你是不是還在想她?言熙哥,你以為我不知道,青顏的意思,就是靜言!她早就死絕了,你還在紀念她。我不是那個賤女人的替代品,不是你榮華富貴下半輩子的救命稻草!」豆豆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諷刺的笑了,她是死了,是被你這個賤人殺死的,是被我的貪婪慾望害死的,有必要嚷嚷得這麼理直氣壯嗎?

  安卓軟件項目的無人問津,家裡大人孩子無休止的吵鬧,我所謂的榮華富貴,簡直一堪不擊。醉生夢死中,再次遇見Tiffany的瞬間,所有的假象,更是如海市蜃樓般幻滅消失。

  又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換來了豆豆與幾個陌生男人,混戰的赤裸艷照,還有一頂大大的、綠油油的王八綠帽。

  這是一張張擺出各種交、合姿勢,極為荒唐迷亂的連拍照片。

  「妹夫,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別看豆豆外表純潔小清新,她可是我們一月一次裸體趴的紅人、常客哦。」

  Tiffany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妹夫,其實青顏是豆豆和這位ABC肌肉猛男的結晶哦。當了這麼久的便宜老爹辛苦你了。嘖嘖嘖,這寬厚如防彈背心樣的八塊腹肌,飽滿漂亮啊。不知道硬不硬,手感怎麼樣。讓女人都流口水啊,身材真好啊。據說他不光身材有料,還財大、活好、器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奴家也好想和他春宵一度啊。」

  Tiffany嗲嗲的說著噬骨挖心的話語,她亮閃閃的藍色指甲油,不停歇、有節奏的敲擊著照片上,匍匐在豆豆身後,肌肉迸發的健壯男子。

  我失魂落魄的拿著,豆豆三點全露和各種猛男,真槍實彈,一對一、一對N激戰的清晰照片,倉皇的奔出紙醉金迷的酒吧,瘋狂的當街嘔吐。

  橫衝直撞的開車回家,黑暗中,我第二次頹廢的坐在客廳裡,吞吐煙圈。香煙真是個比酒更能消愁好東西!這一次,沒多久便等回了傷害我和小靜的人。

  豆豆手牽著懷抱American girl黑髮洋娃娃的青顏走進來。「怎麼沒開燈啊,這麼黑。」豆豆打開燈,熟悉了黑暗的我,無力的用手遮住雙眼。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這個野種是他媽誰的孩子?」我用力向前扔出煙灰缸。

  「青顏,怎麼了?」豆豆慌亂的尖叫道。

  睜開雙眼,青顏額頭上如溪流般蜿蜒的血,染紅了洋娃娃粉色的衣裙。我被血刺紅的雙眼,早已迷失了方向。「賤人,為什麼要殺死小靜,為什麼要拿這個孽種來騙我?!」

  扔出那疊燙手的艷照,耳邊傳來青顏淒烈的哭聲。

  「嚴靜的死關我什麼事。青顏是咱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夠了,你喝多了!」豆豆大聲嘶吼道。

  「臭婊子,你還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Tiffany都告訴我了,看看這些照片,旁若無人的野戰,還老漢推車,真他媽的精彩!」出離憤怒的我,抓住豆豆的衣領,用力打了她一記耳光。

  「你不是最喜歡狗趴式的嘛!怎麼羨慕人家比你活好啊。我是臭婊子,你他媽的就是搖頭擺尾舔我的,一條賤狗。」看見自己的艷照,羞憤異常的豆豆,回手揮了我一個耳光。

  被侮辱的我,心中火山驟然爆發,與豆豆惡狠狠的扭打在一起。用力推開過來拉勸的青顏,砰的一聲,青顏的頭撞到了茶几的尖角,血流如注。理智全無的我們,使勁的糾纏、謾罵毆打對方,完全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異狀。

  「沒錢、沒本事、吃軟飯的小白臉,只會打女人的窩囊廢、瘋子,我跟你拼了。」豆豆突然摸到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向我的手臂猛揮過來。

  用力躲避、搶刀、推搡,混亂中,豆豆突然一聲大叫,水果刀扎進了她的心臟,大量血液噴湧而出。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鮮血的味道,看著流血不止掙扎的豆豆,我頹然的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喘息間,只聽見自己沉重的心跳聲。這一秒,時間、空間彷彿都急速地放慢停滯。

  瞬間破門而入的持槍警察,最終打破了這瀕臨凍結的時空。拷上手銬的我,在爆閃的警燈中,依稀瞥見對面街角,Tiffany死神般嘲笑的臉。

  我的仇人豆豆,最終急性心包填塞,當場死亡。父不詳的野種小青顏,也因失血性休克,搶救無效在醫院死亡。殺害兩條親人性命的我,被控以罪大惡極的二級謀殺罪,終身監禁。

  給小靜報仇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

  12步長7步寬,掛滿裸女畫像的監獄小屋裡,躺在上鋪的我,伴著下鋪黑哥兒們擼管的急促呻、吟、罵街聲,黯然回憶那些年和小靜在一起,種種的美好過往。

  當獄警通知,有女性朋友來拜訪時,我驚訝的再次見到了她,那張粉雕玉啄的韓式錐子臉。

  「Hi,what’s up!你好,氣色不錯啊,妹夫。」Tiffany笑著說道:「我今天來,除了來看看你之外,還要說一聲對不起。」

  「是你報的警?」我不屑的問道。

  「是啊,去晚了一步,沒能救下我的閨蜜豆豆和你們的孩子。哦,對了,實在是對不起啊,上次是我弄錯了,其實青顏是你的親身女兒。你可以親自去驗一下DNA,可是現在也太遲了,昨天小青顏的遺體已經火化了。不過我敢保證,那些照片都是真的。」Tiffany笑著,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著她高聳得快要衝破皮膚的鼻子假體,我憤怒的拍著桌子,咆哮著站起來,「你這個變態,騙子,殺手,你到底哪一句是真話,你還要害多少人!」

  Tiffany嘲諷的笑著說道:「親手殺死自己女兒、妻子的感覺怎麼樣?虛偽的懦夫,真為我們家聰明一時糊塗一世,瞎眼看上你的表妹嚴靜,而感到深深的悲哀。我討厭她,恨她從小搶走了一切屬於我的驕傲,但我更鄙視你!沒種的渣男,是你的慾望、自私害死了所有人。在監獄裡慢慢等著被爆菊,做你的萬年小受吧!」

  惡魔般嘲笑的話語,如核彈般,在我的世界裡引爆。

  囚室裡,上吊自殺的瞬間,恐懼、懺悔、無邊的恨意,在我血流不暢窒息的那刻,以絕望收場。

  恍惚間,我彷彿依稀看見,金燦燦銀杏樹下,裙裾飛揚的她,純純的笑著向我招手:「你知道嗎?銀杏樹分公母,只要公樹死了,母樹就無法結果,銀杏樹真是一種癡情的樹。你也要永遠愛我、婦唱夫隨哦。」

  爛漫的笑聲,湛藍的天空,翩翩起舞的金黃,我曾經深愛過的你。再也回不來了,那些寧靜幸福的時光,那些相濡以沫的愛情。

  我只願跳入茫茫忘川河,經受水淹和酉忘火炙的痛楚折磨,等上千萬年的輪迴,到達彼岸。帶著前世的愛去找尋你,我的愛人,去答覆你今生的永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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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吳言熙番外3:綠油油的王八綠帽

  ——吳言熙:我失去了你,失去過去擁有的所有美好回憶。

  我忙於安卓軟件系統開發項目,好久沒有早回家了。將車停入車庫,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正準備順著車庫樓梯,步入客廳,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豆豆的吼叫聲。

  「Tiffany,5萬美金,還不夠買死賤人嚴靜的命嗎?你丫不要太貪心了。」嚴靜兩個字如晴天霹靂,在我的天空裡打響閃雷。

  陌生的女聲笑道:「5萬美金,毛毛雨啦,還不夠我打美白瘦臉針呢!我可憐的表妹,死得這麼慘,這麼的悄無聲息,連被誰害了都不知道。5萬也太便宜了。不想我透露給我妹夫,就……」

  打斷女聲的話語,豆豆激動的怒斥:「他現在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什麼狗屁妹夫。給,再給你5萬,行了嗎?滾,快滾出我家。」一聲砰的關門聲,一切歸於平靜。

  豆豆始終沒有發現,車庫門後陰暗處,驚訝萬分,已明瞭一切的我。狀似平靜的富貴生活,再次如同附著著薄冰,水流湍急的河流般,由這冰山一角的懷疑開始,慢慢崩碎。

  我漸漸流連、迷醉於燈紅酒綠,從遇見那個叫Tiffany的,自稱是小靜表姐的女人開始,心中的冰山開始徹底倒塌。丟給她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Tiffany良心發現般,哭訴、懺悔,她如何為了錢,不得不聽豆豆的命令,買兇設計殺死自己親表妹小靜的殘酷事實。

  我的飛黃騰達,起始於一個愛我的女人,對我最愛女人的謀殺。震驚,悲憤,懊悔嗎?

  滿腹愁腸的我,暈暈乎乎的開車來到市政廳旁,我和小靜曾經結婚盟誓的河畔,抱著街邊買來的大捧紅玫瑰,濃烈的紅色,就像小靜眼底的淚。她說過,雖然沒有求婚,沒有鮮花,但有我,我們兩個人溫馨的在一起,相依相偎,不管去哪裡都是家。

  伊人已去,家又在何方?

  再次奮力拋撒玫瑰,波光流動的河水裡,紅玫瑰如那記憶中的白玫瑰般遠去,如同我那漸漸骯髒的靈魂。魚與熊掌不能兼得,良心是什麼?愛情又值多少錢呢?都是笑話。

  一天天長大的小青顏,眉眼越來越沒有豆豆和我的影子。冷淡的拒絕豆豆的一次次求歡,日愈憔悴的我,開始了和豆豆的第一次爭吵。

  「你是不是還在想她?言熙哥,你以為我不知道,青顏的意思,就是靜言!她早就死絕了,你還在紀念她。我不是那個賤女人的替代品,不是你榮華富貴下半輩子的救命稻草!」豆豆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諷刺的笑了,她是死了,是被你這個賤人殺死的,是被我的貪婪慾望害死的,有必要嚷嚷得這麼理直氣壯嗎?

  安卓軟件項目的無人問津,家裡大人孩子無休止的吵鬧,我所謂的榮華富貴,簡直一堪不擊。醉生夢死中,再次遇見Tiffany的瞬間,所有的假象,更是如海市蜃樓般幻滅消失。

  又一張五萬美金的支票,換來了豆豆與幾個陌生男人,混戰的赤裸艷照,還有一頂大大的、綠油油的王八綠帽。

  這是一張張擺出各種交、合姿勢,極為荒唐迷亂的連拍照片。

  「妹夫,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別看豆豆外表純潔小清新,她可是我們一月一次裸體趴的紅人、常客哦。」

  Tiffany繼續喋喋不休的說道:「妹夫,其實青顏是豆豆和這位ABC肌肉猛男的結晶哦。當了這麼久的便宜老爹辛苦你了。嘖嘖嘖,這寬厚如防彈背心樣的八塊腹肌,飽滿漂亮啊。不知道硬不硬,手感怎麼樣。讓女人都流口水啊,身材真好啊。據說他不光身材有料,還財大、活好、器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奴家也好想和他春宵一度啊。」

  Tiffany嗲嗲的說著噬骨挖心的話語,她亮閃閃的藍色指甲油,不停歇、有節奏的敲擊著照片上,匍匐在豆豆身後,肌肉迸發的健壯男子。

  我失魂落魄的拿著,豆豆三點全露和各種猛男,真槍實彈,一對一、一對N激戰的清晰照片,倉皇的奔出紙醉金迷的酒吧,瘋狂的當街嘔吐。

  橫衝直撞的開車回家,黑暗中,我第二次頹廢的坐在客廳裡,吞吐煙圈。香煙真是個比酒更能消愁好東西!這一次,沒多久便等回了傷害我和小靜的人。

  豆豆手牽著懷抱American girl黑髮洋娃娃的青顏走進來。「怎麼沒開燈啊,這麼黑。」豆豆打開燈,熟悉了黑暗的我,無力的用手遮住雙眼。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這個野種是他媽誰的孩子?」我用力向前扔出煙灰缸。

  「青顏,怎麼了?」豆豆慌亂的尖叫道。

  睜開雙眼,青顏額頭上如溪流般蜿蜒的血,染紅了洋娃娃粉色的衣裙。我被血刺紅的雙眼,早已迷失了方向。「賤人,為什麼要殺死小靜,為什麼要拿這個孽種來騙我?!」

  扔出那疊燙手的艷照,耳邊傳來青顏淒烈的哭聲。

  「嚴靜的死關我什麼事。青顏是咱們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夠了,你喝多了!」豆豆大聲嘶吼道。

  「臭婊子,你還要欺騙我到什麼時候?Tiffany都告訴我了,看看這些照片,旁若無人的野戰,還老漢推車,真他媽的精彩!」出離憤怒的我,抓住豆豆的衣領,用力打了她一記耳光。

  「你不是最喜歡狗趴式的嘛!怎麼羨慕人家比你活好啊。我是臭婊子,你他媽的就是搖頭擺尾舔我的,一條賤狗。」看見自己的艷照,羞憤異常的豆豆,回手揮了我一個耳光。

  被侮辱的我,心中火山驟然爆發,與豆豆惡狠狠的扭打在一起。用力推開過來拉勸的青顏,砰的一聲,青顏的頭撞到了茶几的尖角,血流如注。理智全無的我們,使勁的糾纏、謾罵毆打對方,完全沒有發現這一切的異狀。

  「沒錢、沒本事、吃軟飯的小白臉,只會打女人的窩囊廢、瘋子,我跟你拼了。」豆豆突然摸到桌上的一把水果刀,向我的手臂猛揮過來。

  用力躲避、搶刀、推搡,混亂中,豆豆突然一聲大叫,水果刀扎進了她的心臟,大量血液噴湧而出。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鮮血的味道,看著流血不止掙扎的豆豆,我頹然的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喘息間,只聽見自己沉重的心跳聲。這一秒,時間、空間彷彿都急速地放慢停滯。

  瞬間破門而入的持槍警察,最終打破了這瀕臨凍結的時空。拷上手銬的我,在爆閃的警燈中,依稀瞥見對面街角,Tiffany死神般嘲笑的臉。

  我的仇人豆豆,最終急性心包填塞,當場死亡。父不詳的野種小青顏,也因失血性休克,搶救無效在醫院死亡。殺害兩條親人性命的我,被控以罪大惡極的二級謀殺罪,終身監禁。

  給小靜報仇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

  12步長7步寬,掛滿裸女畫像的監獄小屋裡,躺在上鋪的我,伴著下鋪黑哥兒們擼管的急促呻、吟、罵街聲,黯然回憶那些年和小靜在一起,種種的美好過往。

  當獄警通知,有女性朋友來拜訪時,我驚訝的再次見到了她,那張粉雕玉啄的韓式錐子臉。

  「Hi,what’s up!你好,氣色不錯啊,妹夫。」Tiffany笑著說道:「我今天來,除了來看看你之外,還要說一聲對不起。」

  「是你報的警?」我不屑的問道。

  「是啊,去晚了一步,沒能救下我的閨蜜豆豆和你們的孩子。哦,對了,實在是對不起啊,上次是我弄錯了,其實青顏是你的親身女兒。你可以親自去驗一下DNA,可是現在也太遲了,昨天小青顏的遺體已經火化了。不過我敢保證,那些照片都是真的。」Tiffany笑著,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著她高聳得快要衝破皮膚的鼻子假體,我憤怒的拍著桌子,咆哮著站起來,「你這個變態,騙子,殺手,你到底哪一句是真話,你還要害多少人!」

  Tiffany嘲諷的笑著說道:「親手殺死自己女兒、妻子的感覺怎麼樣?虛偽的懦夫,真為我們家聰明一時糊塗一世,瞎眼看上你的表妹嚴靜,而感到深深的悲哀。我討厭她,恨她從小搶走了一切屬於我的驕傲,但我更鄙視你!沒種的渣男,是你的慾望、自私害死了所有人。在監獄裡慢慢等著被爆菊,做你的萬年小受吧!」

  惡魔般嘲笑的話語,如核彈般,在我的世界裡引爆。

  囚室裡,上吊自殺的瞬間,恐懼、懺悔、無邊的恨意,在我血流不暢窒息的那刻,以絕望收場。

  恍惚間,我彷彿依稀看見,金燦燦銀杏樹下,裙裾飛揚的她,純純的笑著向我招手:「你知道嗎?銀杏樹分公母,只要公樹死了,母樹就無法結果,銀杏樹真是一種癡情的樹。你也要永遠愛我、婦唱夫隨哦。」

  爛漫的笑聲,湛藍的天空,翩翩起舞的金黃,我曾經深愛過的你。再也回不來了,那些寧靜幸福的時光,那些相濡以沫的愛情。

  我只願跳入茫茫忘川河,經受水淹和酉忘火炙的痛楚折磨,等上千萬年的輪迴,到達彼岸。帶著前世的愛去找尋你,我的愛人,去答覆你今生的永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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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發表於 2017-2-20 00:32:39 |只看該作者
☆ 24、盼痿勃? 瀉停封?周立波

  盼痿勃? 瀉停封?周立波

  失去了「白眉大俠」的日子,讓懂得珍惜的嚴靜,更加珍愛生命中湧動著的這些人。尤其是身後這位,金剛刀子嘴、滑嫩豆腐心,時刻體貼她、照顧她的好心人。

  上午最後一節「毛衣」大人的英語課,肚子餓的咕咕叫,直抗議的嚴靜,非常虛弱的小聲,衝著身後的莫子凡問道:「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沒有。」莫子凡也低聲回應道。

  「什麼都行,口香糖都可以。」嚴靜毫不放棄的接著問。

  「如果你真的餓的不行,只有這個。」莫子凡悄悄遞給嚴靜,一袋鼓囊囊的東西。

  綠色的包裝上寫著,「干酵母片 Gan Jiao Mu Pian」幾個斗大的黑字。嚴靜看著身後的好心人,友情贈送的這貨。這不是治療消化不良,或者食慾不振的祖傳秘方嗎?!

  「弄啥呢?什麼情況?黑心的莫掌門,我正餓著呢,你還添亂幫助我消化,您怎麼還不乾脆再給咱來盒,小葵花牌健胃消食片呢!」

  聊勝於無吧,嚴靜打開袋子,無奈的嘎崩嘎崩地嚼了起來。這貨的味道,真是聞著香,吃起來更香、更鮮美啊!一眨眼功夫,吃得停不下來的嚴靜,一次性就消滅了一袋。

  「還有嗎?」 嚴靜被成功的拐帶上了「愛酵母片」的不歸路,繼續腆著臉接著要。

  看著剛剛五分鐘,就過來要貨的嚴靜,莫子凡驚呆了,「過量食用可能造成腹瀉。」

  「那你有『瀉停封』嗎?」嚴靜苦著臉,覺得必須得防患於未然了。

  「有『盼痿勃』 (潘瑋柏:傳說中的壯陽藥?你懂的)和 『周立波』(豐胸廣告:周立波,整的挺好)你要嗎?」隔壁大嘴鳳姐,幽幽的聲音傳來。

  「下面又有人說話了。完全無組織無紀律性,自由散漫。不想吃午飯了?我再重複一遍,下週五學校舉辦,一年一度的唱歌比賽,我們班的曲目是『種太陽』。好了,下課。」班主任茅大人終於風平浪靜的下課,宣告午飯時間的到來。

  好險啊,差點就被抓罰抄課文了。嚴靜摸著胸脯,小心肝直跳。歌唱比賽,一開口就能要人命的她,還是接著濫竽充數吧。

  可是現實往往事與願違,下午自習課變音樂大合唱的悲催事實,把音癡星人嚴靜,逼到了開口來一段的殘酷現實中。

  「今天,每位同學都要把歌詞倒背如流,下課前挨個唱,我來檢查,understand?」茅大人一聲令下,教室裡傳來此起彼伏,各種聲部的歌唱聲。

  聽著怪腔怪調不同feel的男女聲「啦啦啦種太陽,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一直在各種不停的「啦啦」,嚴靜森森的擔憂,等這歌唱完,估計是個人,再啦都會脫水了。

  仔細誦讀膜拜,兒時經典童謠《種太陽》的歌詞。嚴靜這會兒才發現,長大了才知道,這首歌有多可怕、有多恐怖,實在是太邪惡了啊。

  「我有一個美麗的願望

  長大以後能播種太陽

  播種一個一個就夠了

  會結出許多的許多的太陽

  一個送給送給南極

  一個送給送給北冰洋

  一個掛在掛在冬天

  一個掛在晚上掛在晚上

  啦啦啦種太陽

  啦啦啦種太陽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種太陽

  到那個時候世界每個角落

  都會變得都會變得溫暖又明亮。」

  這個寫歌詞的二貨,良心大大滴壞了,把太陽送給南極和北冰洋,全球立馬變暖,冰川和凍土消融、海平面上升。都淹了,咱們地球人住哪兒住去啊?!

  還連著種四個大太陽,后羿聽了還不得氣得死去活來。這全面毀三觀,完全不科學的歌詞啊。

  輪到嚴靜獨唱的時候,極其不自信的她,使勁揪著嗓子,磕磕巴巴的唱著「……啦啦啦種太陽,呀啦索,那就是青藏高原。」 既然都送給南極和北冰洋.....咱們還是果斷搬到世界屋脊,西藏青藏高原去吧!

  不小心唱出心聲的她,被慧眼識人的茅大人,發配到只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的部分。

  啦了一個星期,終於穿著白色海軍套裝,塗著紅臉蛋,血盆大口的全體初一一班同學們,整齊的站到了學校大禮堂舞台上,準備初試啼聲,驚艷開唱。

  一身小白裙,捯飭得格外亭亭玉立的蔫瘦子豆豆,自告奮勇的彈電子琴伴奏。不知道是自動伴奏,是和弦,是緊張,還是太陽惹的禍。從豆豆彈出的第一個音符開始,一直在出錯。連嚴靜這種音癡都知道,那真心是完全不在調上。

  豆豆彈豆豆的,抹得滿臉奼紫嫣紅的孩子們,個唱個的。這邊莫子凡唱著「一個送給送給南極」,那邊侯星唯恐天下不亂的唱著「一個掛在掛在冬天」,這邊還有一個五音不全的嚴靜在同時「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有的人早就唱結束了,還有人在種太陽。慘不忍睹的表演,終於在豆豆的最後一個尖利的錯音中,告於段落,實至名歸的成為市一中史上,從未被超越的最後一名絕唱。

  在這個姑娘們都開始來大姨媽,小伙子們紛紛開始夢遺的年紀裡,生理衛生課的悄然到來,彷彿吹進了一陣春風,孩子們都無端躁動起來。

  比如這節課上,生理衛生老師很嚴肅的探討著,女孩子們第二性徵的發育問題。每當說到乳房這個敏感詞彙的時候,羞澀的少男少女們,要麼低頭不語,要麼就像腦袋缺根弦的男子漢侯星一樣,上竄下跳嘻笑著找存在感。

  忍無可忍的老師大吼一聲:「侯星,笑什麼笑,乳房你也有!」

  是啊,這年頭,咪咪誰沒有啊。在有溝必火的年代,偽娘都可以手把手的上視頻,教你擠乳溝。乳房就像時間,擠擠無論男女,都是會有的。

  此刻的嚴靜,看著自己比周圍姐妹們大很多的小包子,正在為這既甜蜜又沉重的負擔而自卑、煩惱。波濤洶湧型的妹子,上體育課腰酸背痛。時刻對抗地心引力鴨梨大,穿衣服是高領胖、低領騷、很大媽。

  看著莫子凡的飛機場,嚴靜羨慕的說:「莫掌門胸小好啊,無論你的身材再瘦,只要你有個大胸部,那麼你給別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臃腫的胖子。桑心啊。」

  莫子凡好笑的看著,垂涎自己胸部的嚴靜:「你完全不需要有這個煩惱,即使沒有胸部,你的大臉盤子還是會出賣你,是小胖子有什麼不好?」

  「胖子有什麼好的?豆豆嘲笑我是個墩子,圓柱體。」嚴靜委屈的傾訴心中苦悶。

  「不用理會那種『空棺材出殯-目中無人』的人。相同的表面積下,圓柱體的體積最大。可樂是圓柱體,連蜂窩煤為了增加燃燒面積,都用圓柱體的形狀。躺著能滾,站著穩當,咱得以圓柱形為榮。」莫子凡說得頭頭是道。

  「圓柱形真的有這麼好?那你也加入我們兩升裝可樂的豐滿隊伍吧,我代表濤哥歡迎你!」嚴靜使勁勾搭著。

  自此,打腫臉充胖子的莫子凡,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增肥旅程。從早餐吃兩個大白饅頭開始,深諳以形補形之道的他,連細麵條都不敢米西,頓頓大魚大肉,夜宵還得再加三個饅頭。從冬天吃到第二年秋天,他竟然神奇的竄高到178厘米,小細腰卻紋絲不動,連半寸都沒長!

  他無奈的看著眼饞萬分的嚴靜,「對不起,我辜負組織的信任期盼和辛苦栽培了,怎麼吃就是肥不起來。我真心盡力了!咱這就是哈吃哈漲,都發不起來的命啊!〞

  「人各有命啊,別灰心,表絕望,組織是不會拋棄你的。胖墩界的至尊,濤哥聞訊已經精心打造了暴肥食譜,為你傾情準備『不肥不是外星人』的頂級催豬飼料,秋遊的時候震撼登場,你就帶著酵母片和小葵花,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吧!」嚴靜大言不慚的宣佈。

  為了自己的小菊花,連瀉停封都準備上了的莫子凡,在秋遊的隊伍裡,看到了許久不見的胖濤。

  一見背著和自己一般寬厚的大書包,左手一隻德州扒雞,右手一隻北京烤鴨的濤哥,嚴靜飛奔過去,給了一個靠得不那麼緊密的熊抱。

  「市一中的小夥伴們,歡迎濤哥的加入。看來你六年級沒少用功啊,滋補的很好!」

  「嘿嘿多虧了你的神作啊,一直掉車尾,不被看好的我都能上牛校。我媽都放了兩天鞭炮了,左鄰右舍的奔走相告,你的名頭,已經十里飄香打出去了!估計馬上就有人採訪你了!」濤哥添油加醋,瞎白唬的不亦樂乎。

  「你就吹吧。明天我還成十三香了呢!你給莫掌門帶了些什麼吃的?」嚴靜很是期待的問道。

  「雞鴨、奶酪蛋糕,黃油,漢堡,全脂牛奶,巧克力,甜甜圈,珍珠奶茶??????我就不信他肥不了!」

  看著五花八門的高熱量大薈萃,莫子凡頓時後悔了。他太過保守了,應該帶上三九胃泰的。這宇宙無敵的食譜,怕是要讓人胃潰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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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32:49 |只看該作者
☆ 25、玩的就是心跳

  玩的就是心跳

  有了掌管八萬水兵的高老莊鄉民——「天蓬元帥」濤哥的陪伴、攪合,這個秋遊在莫子凡的眼中,熱鬧得過了頭,意外連連。

  遊樂園裡綠柳蔭蔭的湖畔,棲息著一群白色的天鵝,潔白的羽翼,黝黑如星般的眸子,輕輕舒展,振翅欲飛的天鵝之舞,優雅夢幻,如天使般美麗。一對天鵝在湖中央,親密的頭靠著頭,胸靠著胸,脖子彎成心型的形狀,似親吻、低訴般愛意濃濃。

  莫子凡和嚴靜正靜靜的凝視,這難得一見的浪漫甜蜜之景。身旁那位不停招貓鬥狗的濤哥,已經開始騷擾天鵝家族了。一大群天鵝正準備上岸,濤哥趕快拿出沒吃完的麵包,加緊腳步往天鵝群中溜躂,邊走邊撒麵包屑。

  不知道是剛從遙遠的西伯利亞飛到這裡來越冬餓了,還是濤哥的食物看著就好吃,天鵝爭先恐後地飛過來搶奪麵包。路過打醬油的豆豆和吳言熙見狀,也欣然加入餵食的隊伍。

  突然風雲突變,一隻天鵝氣勢洶洶地,撲騰著翅膀衝出來,以要置人於死地的那種厭惡神情,對著準備喂天鵝的豆豆和吳言熙猛撲了過來。嘶嘶鳴叫的天鵝,發了狂般拍打著翅膀,發出尖利刺耳的高分貝吼叫,緊跟不捨、越來越快。追得豆豆、吳言熙兩位「夫妻檔」,圍著湖邊撒了歡的亂竄。

  他們在沒命的繞著圈子跑,天鵝也近在咫尺屁顛屁顛的追!那左右擺動的天鵝頭,又大又白又胖的短鵝腿,如無影腳一般,在塵土飛揚中各種加速。就認準了他倆的天鵝,執著的超速上來,使勁的啄了豆豆的腿一口,甚至飛將起來,騎在吳言熙頭上頻率飛快的亂踢,展開攻擊模式。

  那邊鬼哭狼嚎的「夫妻檔」,最終被姍姍來遲的工作人員大叔救了。

  拿著棍子,吆喝著趕走天鵝群的大叔,看著狼狽的「夫妻檔」,嚴厲的批評道:「那邊母鵝正在孵蛋。你們驚動了人家老婆,惹誰不好,惹一隻要當爸爸的鵝。父愛的力量是無窮的,一生只有一個配偶的『妻管嚴』鵝爸爸,腫麼能不在老婆面前表真心、露一手?好好的揍你們一頓!」

  傷痕纍纍的「夫妻檔」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被咬也是白咬,投訴無門。這邊始作俑者的罪魁禍首濤哥,還在點著頭,搭著下茬:「叔叔說的很對,你們沒事招惹鵝爸爸幹嘛啊?這種情況,一定要凶,凶過天鵝,它就不敢追你們了。」

  在坐東北人稱作「大擺錘」的「海盜船」時,左右蕩起的船身蕩高沖低。刺激尖叫的女孩子,情不自禁的抓住身邊男孩的手,驚險中帶著別樣的爛漫,兩分鐘的失重過後,再次回到地面的感覺,心癢癢中帶著熱意,讓人回味無窮。

  本來莫子凡預想的「海盜船」,是綜上所述的粉紅色場景,男女主角自然是他和嚴靜。可是此刻懸在半空中,來回拋個兩分鐘的漫長時光中,坐在自己身旁一臉嬌羞,把自己手都抓出了紅爪子印,還鬼叫狼嚎的,怎麼是閉著雙眼、滿臉抽搐的肥濤!

  在上「船」啟動前的最後一秒,號稱自己膽小不敢坐旁邊的他,硬生生的插到莫子凡、嚴靜中間。還沒開始升高,他就殺豬般的尖叫,一分鐘後,他開始奮不顧身的做嘔吐狀。兩分鐘的驚險之後再次腳踏實地,爽歪歪的濤哥一口酸水吐出,噴在莫子凡鞋上。

  他樂呵呵的笑語:「憋死我了,剛喝的汽水,終於吐出來了,暈船的人傷不起啊!」

  受害者莫子凡,在廁所裡悶頭擦鞋。鬱悶的安慰自己,否極泰來,髒鞋消災,下面的秋遊一定會事事順心,平安結束的。可是他卻沒有料到,驚險的大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暈船的濤哥一眨眼功夫,又興致盎然的發現了前方的鬼屋,拉起嚴靜不由分說的就進去了。莫子凡只好無奈的也跟了進去。明知是假的也讓人腿軟的鬼屋,果真是集刺激、驚險,娛樂於一身的,體驗性娛樂項目啊!

  一進去鬼門關,昏暗陰森恐怖的通道邊,滿是假人、殭屍、長髮女鬼的身影,加上光電效果和活見鬼的誇張音樂,冷風一吹,毛骨悚然,倒是煞有介事的樣子。這會兒膽子突然大起來的濤哥,啥也不怕了,也不鬼叫了,相當充大瓣蒜的,伸出手握了握長髮女鬼的手。

  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女鬼大人胳膊腿不經拽,一眨眼功夫,女鬼變成了獨臂神尼、斷臂楊過,濤哥傻呵呵的拿著塑料假手,不知道是給安回去,還是直接丟地上。

  為了顯示自己敢在老虎嘴裡拔牙,賊大膽的真漢子性格,「頭上插雞毛——裝大撣」的濤哥,索性雄赳赳、氣昂昂的手拿戰利品「假手」,打頭陣帶領大家勇闖鬼屋。同時戰勝恐懼心理,和強烈男人自尊心的滿足感,讓鬼屋裡走一遭的濤哥,油然升起萬丈豪情。

  前方又見一位白衣長髮遮臉的貞子女鬼,輕車熟路的濤哥,笑著上前使勁握手,不就是塑料假人道具嘛,以為濤哥咱不知道啊。驟然,女鬼突然醒來,另外一隻手回握濤哥。驚嚇得快尿褲子了的大膽濤,鬼吼鬼叫著,迅速拿起假手,使勁朝女鬼身上打下去。可憐的假女鬼演員,被濤哥閉著眼亂打一頓過後,差點腦震盪暈過去。

  假鬼沒嚇到人,反被遊客濤哥毆打事件過後,鬼屋外的人們,仍然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進來被驚嚇。而鬼屋內的鬼演員們,都森森的希望,進來玩的兄弟們,別再打他們了。

  據可靠消息稱,那位扮女鬼的悲催男演員,被濤哥打到怕,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暫時已經打死都不扮鬼,而改當化妝師去了。

  在「玩的就是心跳」的鬼屋裡走一圈,沒嘗到女鬼迎面而來的驚悚,和被殭屍追趕的顫慄,反而把人家「女鬼」打到身心受到重創,連飯碗都不要了。莫子凡不得不佩服「鬼見愁」濤哥,非同一般的破壞力。

  等到了參觀電視塔的時刻,莫子凡謹記前車之鑒,牢牢拽住嚴靜,兩人一起坐上了,通往空中觀光迴廊的電梯。站在300米高空俯瞰,美麗蜿蜒的長江,霧氣騰騰中,仿若瀕臨仙境,陽光下點點波光的江水,流光溢彩似點點繁星。

  撫摸著這座曾有「亞洲桅桿」之稱,後來沒落的中國第一座,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多功能電視塔,嚴靜心中無限豪邁。她大聲對天高呼:「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即使走過再多地方,驀然回首,還是家鄉的風景最美。」

  在三百米上空,手握可愛女孩的手,聽著她「誰不說俺家鄉好」的霸氣宣言,莫子凡情不自禁的問道:「在你心中,家鄉只有風景最美嗎?」那人呢?我呢?

  看著雲霧繚繞中,莫子凡期盼潮濕的雙眼,嚴靜會意的大笑:「莫掌門,最美!美到掉渣!」

  打滾求表揚的莫子凡,羞澀的笑了,小聲耳語:「在我心裡,有你的任何地方都是最美的。」

  聽著耳邊美少年甜得膩死人的情話,一直處於微醺狀態的嚴靜,在登上觀光客梯離開前的瞬間,還在滿面通紅的迷迷濛濛中回味。

  晚到的豆豆、吳言熙「夫妻檔」,一下子擠入已經裝滿20多位同學的電梯,突然超載的警笛聲響起。豆豆不由分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電梯裡發呆的嚴靜,一把推了出去。還沒來得及擠出去的莫子凡,看著門外差點摔個踉蹌的嚴靜,和迅速關上的電梯門,心中怨怒非常,正準備再重新按開電梯門。

  忽然,荷載20人的電梯瞬間下墜,從300米高空如跳樓機般直墜而下。霎那間,電梯裡眾人喊爹叫媽聲此起彼伏,電梯門口的豆豆,更是撕心裂肺的痛哭流涕。莫子凡此刻無比慶幸,嚴靜沒有登上這架可能永遠墜落的電梯。

  微微失重的感覺,在心臟就要跳到喉嚨口,離死不遠的邊緣,電梯頃刻間停滯。直接下墜到負一樓塔底的電梯門,悄然打開,豆豆不管眾人,領先一步走出電梯。

  「啊~」一聲尖叫過後,一切歸於寂靜。

  等莫子凡慢慢跳下「超載即墜」的電梯,才發現漆黑一片的塔底,離電梯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著急逃命、處處要搶的豆豆,很「幸運」的失足掉落。她以摔斷了腿的結局,結束了這一出,沒有道德推人出電梯的鬧劇。

  再次步出電視塔,迎接燦爛的陽光。看著眼前焦急等待的嚴靜,猛撲過去的莫子凡,滿溢逃出生天的唏噓之感。微微閉上眼睛,擁緊魂牽夢縈的溫暖懷抱,似曾相識卻又恍如隔世,聽著耳邊女孩如釋重負般,暖暖的安慰,似乎觸摸到她俏臉上明媚的梨渦淺笑,莫子凡期盼著,這幸福的一刻永遠定格。

  「沒事啊,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子凡,子凡快回來,現在收驚了,不怕不怕。」嚴靜輕輕的摸著,永遠無所不能,此刻卻格外脆弱的莫子凡,不由心裡嘀咕吐槽道:人倔強頭髮也又多又硬啊,都可以做豬鬃鞋刷了,扎手啊,不知道其它地方的毛髮,是不是也這麼彪悍……

  就在嚴靜大喊:「抱的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之後,莫子凡才意猶未盡的鬆開手臂,古怪的凝視嚴靜胸前的小肉包,傻傻的笑著說:「好軟,再抱一下吧。」

  遠遠跑過來的濤哥,打斷莫子凡求擁抱的動作,呼哧帶喘的吼道:「誰喘不過氣來了?活雷鋒不留名,我來給你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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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粉色摩天輪的傳說

  胸大就是優勢啊!?

  電梯驚魂後的孩子們,對高處的恐懼一時還難以緩解,這邊莫子凡卻神神秘密的拉著嚴靜,脫離同學們的大部隊,重返了遊樂園。站在慢慢旋轉,如夢似幻的粉紅色摩天輪下面,莫子凡抿著嘴唇,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聽說過摩天輪的傳說嗎?」

  看著莫名緊張的莫子凡,嚴靜彷彿領悟到,創傷後遺症孩子們的應激障礙,安慰道:「咱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好樣的,莫掌門,你真棒!不怕,我陪你坐100遍摩天輪,咱不恐高!」

  些許忐忑的莫子凡,聽著嚴靜義薄雲天、答非所問的豪言壯語,不知道該笑還是哭,再次重複道:「我說的是摩天輪的傳說。」

  「傳說?哦,我奶奶的奶奶的媽媽,曾經說過轉風車能『時來運轉』,難道圓形的摩天輪也有轉運的功效?好,不怕,我陪你坐200遍,咱一起除晦氣、轉大運。」嚴靜呵呵傻樂著,拽著莫子凡上了座艙。

  精簡的梯子型構架輪圈上,慢慢往上轉動的小小封閉空間中,只剩下嚴靜和莫子凡兩人。靜靜的聆聽,自己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侷促的莫子凡再次鼓起勇氣,開口道:「我,曾經聽說過一個關於摩天輪的傳說,一起坐摩天輪的兩個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如果是兩個女人,兩個男人或者和家人一起……」沒等嚴靜說完,莫子凡猛的靠過來,使勁的摟抱住嚴靜,在摩天輪登頂的瞬間,吻上那如花瓣般粉紅的檀香小口。

  清草般的氣息,男孩濃重的呼吸,熱浪般噴灑在嚴靜的臉頰,雙手被牢牢環抱住的她,完全無法動彈,默默承受著濕熱的舔吻。一觸即離,再觸再離,唇與唇慢慢的靠近糾纏,冷熱交織的纏綿,越來越艷紅的唇瓣,在輕柔愛撫、火熱勾纏中,無聲綻放。

  如酥的秋風中,女孩水汪汪的雙眸輕閉,蝶翅一般細長捲翹的羽睫不停顫抖,輕撫她嬌嫩無瑕的容顏,大膽的親咬勾舔,紅潤軟嫩的唇舌。以吻封喉小心試探的莫子凡,在得到點滴回應的鼓勵後,更加肆無忌憚、煽情地用自己的嘴,包含住嚴靜整張小嘴。挑逗的舌尖慢慢舔舐一圈,這剛剛屬於他的領地,滿足的笑道:「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美少年澄澈、炙熱雙眸深邃的注視中,心動得無法收拾的嚴靜,在這一刻瘋狂的沉淪。

  在這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和喜歡的人一起靠近,他給她近在咫尺的幸福,就像天空那般蔚藍、高遠、遼闊。緩慢的升高、降落,轉一大圈,從起點回到,終點亦是起點的地方,一直在努力嘗試接近幸福、永恆的人們,不斷地開始新一次的輪迴。

  步出觀景倉,天空的顏色依舊美得眩目。抬頭仰望一圈一圈,義無反顧,毫無停歇,安靜演繹永遠的摩天輪,嚴靜喃喃細語:「摩天輪的永遠,到底有多遠?」

  「也許是遊樂園關門的時刻,也許是開關off的瞬間,但是我的永遠每分每秒,永不過期。」莫子凡抓緊嚴靜冰涼的手,堅定的回答。

  眺望摩天輪的嚴靜,想要試著去相信,身邊男孩甜蜜的承諾。也許她真的已經得到了幸福,屬於她和他兩人簡單、寧靜、溫煦的幸福。

  「永遠的承諾,就像摩天輪,是要轉一大圈才能找到,而且是不能回頭,不許反悔的!不信守承諾的人,可是沒有小雞雞的哦。」嚴靜張牙舞爪的「傑哥式」恐嚇。

  「這個絕對可以有,即使沒有了我也要和你做姐妹!」習慣嚴式彪悍的莫子凡,答的迅速。

  「那好吧,莫妹妹,咱們接著雲霄飛車、旋轉木馬去,這三大項絕對是吉祥如意的『遊樂園三寶』啊。莫妹妹,快點~」

  看著前方頑皮歡快的嚴哥哥,莫妹妹笑的邪惡:「嚴哥哥,其實我真心想,再坐一次永遠的摩天輪。」

  「好啊,再許你一次完全不一樣的永遠。你看後面那位,莫妹妹新的永遠,與眾不同、姍姍來遲了哦哈哈。」

  看著圓滾滾千里迢迢,跟過來的濤哥,莫子凡無奈的笑了,永遠到底有多遠?從濤哥出現開始宣告結束。想要再「永遠」一次的好日子,得猴年馬月呀,親一下不容易啊。

  秋遊過後,不知道為什麼,因私負傷的瘸腿蔫瘦子豆豆,消停了好久。她一見嚴靜還沒來得及靠近,在五米外老遠,就如避瘟疫般,火速一瘸一拐的跑開。看著她警惕的雙眼,聽著她內心「掃把星又來了」的獨白,假裝不知情的嚴靜使壞的走過去,猛拍豆豆的肩膀道:「怎麼,又長雞眼了?」

  「豆豆摔傷了,運動會800米跑沒法上,身為勞動委員的嚴靜,你代替一下她吧。」205膠「夫妻檔」吳言熙笑著過來,給他瘸腿的老婆找替身。

  她不就問了個「長雞眼」,那些女孩子的私密事嘛,關吳班長蝦米事情啊。提什麼不好,提勞動委員。勞動委員就能代表組織征戰800米了?

  扔鉛球三次,次次砸到圍觀群眾,打死都不及格的勞動委員,腫麼能代表60名初二一班人,昂揚的精神面貌?!這是要趕鴨子上架,逼老鼠種田啊!

  「我已經跟茅老師說了,她同意了,還大力讚揚了你樂於助人的大無畏精神,800米你一定行,加油!」

  聽著嘴上心裡都在說她很行,先斬後奏的吳言熙,嚴靜怒從心頭起,這麼體貼要獻慇勤,腫麼不乾脆自己帶頂假髮,替你的心肝寶貝去跑女子800米,拿第一為班爭光啊!站著說話不腰疼,小心咱勞動委員,辭官起義啊。

  懶得搭理吳言熙的嚴靜,壓根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可是就在運動會的前一天,茅大人御筆的競賽名單上,黑油油的「嚴靜800米」,幾個大字,把勞動委員大人,愁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捉急的不行。

  又是自薦為體育委員的初一小弟濤哥,熱情的送來祖傳秘方,「靜啊,800米短的很,一眨眼功夫就過去了。我悄麼悄告訴你啊,我的秘方,從來不告訴外人的!不穿內褲,就穿運動短褲跑,跑的可快了,嗖嗖的,不騙你!」

  病急亂投醫的嚴靜,半信半疑的問道:「為什麼?跑得快和穿不穿褲衩子,有什麼關係?有科學依據嗎?」

  趁莫子凡不在,偷摸跑上來的濤哥,耳語道:「你不知道了吧,原始人就不穿褲子,跑的賊快,麻利了的,老子上次在公園試過,真的快好幾秒。」

  將信將疑的嚴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這樣死馬當活馬醫吧。不就是跟原始人一樣嗎,咱也可以的!第二天一大早,做了一晚上噩夢被鬼追的嚴靜,黑著大大的熊貓眼,穿好一身「原始人裝備」蹣跚著來到學校。

  「怎麼一夜不見,變國寶了,可愛哦。」莫子凡趁著沒人,使勁的親了她迷迷糊糊的小臉一口。

  「你!」被突然襲擊的嚴靜,一下子就驚醒過來,紅著臉開始捶色欲熏心的莫子凡。

  「輕點,力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相等的,別把你的手捶疼了啊。」莫子凡笑著抓住某人的小肉錘子。

  「唉,我壓力大啊,被人陷害了,壓根就沒有練習過,待會就要上800米了,從昨晚上開始,心臟就一直撲騰跳,我緊張的都快要心肌梗塞、中風、老年癡呆了。救我啊!」嚴靜無助的攤在莫子凡身上求安慰。

  「沒事,不怕啊,待會你一上場,就慢慢的跑,然後裝暈倒,我去接你。保證你不跑了,還能得到英雄凱旋般的待遇。陷害你的人是誰,我這就去害他,給你報仇血恨!」莫子凡抱緊嚴靜,使勁出招。

  「真的?狗熊還能變英雄,嘿嘿還是你鬼點子多。不過我剛從濤哥那兒覓得良方,今天打算小試牛刀,如果看我實在跑得吐血,你一定千萬要去接我哦!」

  嚴靜做好了多方準備,候補方案一部署好,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了。前有祖傳秘方,後有莫掌門接風,咱原始人現在還怕啥呢!大膽的上吧。

  800米跑的起點線上,嚴靜精神抖擻的脫下運動衣,蓄勢待發準備全力啟動,原始人戰鬥模式。莫子凡在旁邊焦急注視嚴靜的一舉一動,他瞪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鈦克金狗眼。此刻整出這身打扮的嚴靜,是個什麼情況!

  一身豹紋短袖上衣,豹紋運動短褲,白色回力球鞋的小粉紅,你這是要進入原始森林,演人與自然、粉紅豹嗎?!

  一開跑就在中間的嚴靜,狀態不錯,貌似輕鬆,可是半圈後,無力的她漸漸落在了最後。操場上大樹環繞遮擋,莫子凡看不清遠處嚴靜的動態。

  他心驚肉顫的在肚子裡念叨著:「別人都三圈了,還剩下最後一圈,嚴靜到底在哪兒溜躂呢?」

  霎那間,突破綠蔭環繞的運動健兒們現身了,加油聲響徹全場。一身豹紋的嚴靜和另外一名二班的女生齊頭並進,奮力向終點奔過去。就要撞線的瞬間,幾乎是一樣速度的兩人,到底誰能奪冠?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絕對是平局的剎那,嚴靜鼓鼓的小肉包率先觸線,在眾目睽睽中,扔鉛球三次不及格的勞動委員,竟然不可思議的逆襲得了冠軍!

  遺憾的以百分之一秒敗北的二班女生,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A-飛機場,第一次哀歎,胸大就是優勢啊。

  那邊同場競技的姐妹,還在感歎胸大的重要性。這邊剛剛勝利的大胸人嚴靜,顫抖著腿,快哭了。這個天殺的肥濤,什麼鳥蛋子秘方,沒穿內褲跑步,穿堂風吹的屁屁冷颼颼的,都快凍掉了,有木有!

  不穿胸罩學原始人,今天才跑出去100米,她就感覺咪咪都快甩掉了,有木有!這都是什麼餿主意,爛透了!

  市一中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有了勞動委員體育白癡嚴靜的成功逆襲,結束的時刻,廣播裡校長表揚的賀詞,都帶著濃濃的勵志味道。騷年們,800米算神馬?你可以的,嚴靜都可以,你腫麼不可以!?

  憋了一天,莫子凡實在忍不住好奇。在回家的路上,他仔細的盤問懵懂的嚴英雄:「小粉紅啊,你今天到底跑了幾圈啊?」

  迷迷瞪瞪的嚴靜,努力在腦海中搜索混亂的記憶:「不知道啊,可能不是兩圈就是三圈吧,我光記著咪咪甩的生疼了,難受的不行。嗯,哎呀,糟了,操場一圈200米,我今天參加的是800米跑步,這……」

  剛知道自己少跑了一圈的800米冠軍,懊惱自責:二班的妹子,所有的市一中的父老鄉親們,對不起啊,跑暈了一激動,不識數的無腦大胸人,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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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33:21 |只看該作者
☆ 27、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

  清涼的秋夜,晚自習後的學校,黑暗中寂靜一片。高大的梧桐樹,在月光的籠罩下,鋪開蕭瑟的樹影。教學樓的階梯上,幽幽的光,閃爍晃動。風吹過,細微的沙沙聲,轉瞬即逝的枯葉,遙遙墜落。零零碎碎的月光恍惚成,黑暗中流淌的明亮薄紗,曖昧、風情。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樓梯上,忘情擁吻的高大男孩,瘦弱女孩,洶湧著甜膩的激情。

  突然爆出的煙花火,一點一點的燦爛明滅。小麥色澤的雄性青春肌膚,春意盎然的勾魂單眼皮,視線毫無遮攔的鎖定,少女平坦的胸部。少年玩味地勾起嘴角,緩慢的吐出煙圈,「小豆子,你的胸可真硬,比我都平板,至少穿個魔術胸罩偽裝下啊。」

  蔫瘦子少女豆豆,背靠牆壁,無處可退。她在濃郁的煙霧瀰漫中,渴望逃離。她故作羞赧的遠離男孩:「曾哥,不要那樣盯著人家正在發育的部位看嘛,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下面別頂我了。」

  曾哥,校體隊的籃球大中鋒,初三年級的他,和所有的叛逆不良少年一樣,在這個躁動的年紀,除了學習不好,長相、家世、派頭、霸氣無一不足。無意勾搭上這位甩也甩不掉的瘟神,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剛開始征服這位呼風喚雨的校園風雲人物,的確給她帶來了短暫的虛榮、成就感,可是好景不長,天天必須隨傳隨到不說,深更半夜還在陰森的樓梯上襲胸,肚子都涼透了,摸什麼摸!

  關鍵是胸這種玩意,她這豆芽菜現在有嗎!

  假裝乖覺順從的豆豆,嬌笑著誘惑道:「我的咪咪哪有嚴靜的大啊,我們班的班花,人甜學習好、長相優。」

  「哎呦呵,你豆大小姐,也有自認美貌甘拜下風的時候啊,嚴靜是何許人,哥風流倜儻一中三年,怎麼不知道有這號神仙人物啊?」曾鵬一隻手把香煙摁滅在牆上,扔到地上,說得輕佻。

  「為人不識女嚴靜,閱盡美人也枉然。看你有沒有本事,能不能追上品學兼優的大美女了。」豆豆邊說著假話,內心邊暗自作嘔,哼,「掃把星」丑胖墩嚴靜,看是你厲害還是摸咪男「曾瘟神」強悍,這個燙手山芋,免費大贈送給你了。

  濃郁的黑暗中,潮熱的少年微微頷首,慾求不滿的收回『抓奶龍爪手』,動了動涼薄的嘴唇,笑得邪惡:「大胸,美女,還學習好,都正中少爺我的萌點。謝了,沒準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艷遇。」

  對艷遇,對女孩,尤其是有凶器的美女,絕對熱情的曾大少,當晚就熬了一夜,起草出一封最令他老人家滿意,最真誠、最風流露骨的情書。在邊緣撕得亂七八糟的,白色橫格作業紙上,龍飛鳳舞的書寫了,六個大字「做我女朋友吧」。

  第二天一大早,大高個曾大少,相當敬業的蹲守在初二一班的門口,格外的引人注目。穿著白色T恤,藍色校服抱著籃球的他,眉眼精緻,麥色肌肉緊實。運動陽光的氣息,彷彿帶著操場上泥土的清香,健康誘人。

  早到的值日生大嘴鳳姐的眼睛,早已爆出了萬千桃花。從見到曾大少的第一眼開始,人臉識別,自動對焦,鏡頭拉伸,人物全面放大掃瞄,最後得出猛流哈喇子的最終結論:這真是難得一見的運動美男啊。

  「同學,請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嚴靜,謝謝。」餓得不行的曾大少,決定還是不等了,先保暖再思yin欲吧,情書托她的同班同學轉送得了。

  不知道怎麼搞的,嚴靜和豆豆都還沒有來,差50分鐘都快要打上課鈴了,這是好學生的作風嗎?!他實在是起得太早了,飢寒交迫啊。

  「同學幫我把這個給嚴靜!」看著呆愣花癡的大嘴鳳姐,曾大少不耐煩的重複道。

  「哦。」還在神遊中的大嘴鳳姐,完全沒有聽清楚曾鵬的話語,接過折疊得跟狗啃了一般的作業紙,迷茫的點著頭。

  歡送帥哥遠去的背影,大嘴鳳姐還在粉紅色中羞澀回味,運動美男跟她搭訕了,還酷酷的給了她一封情書!神啊,咱真是美貌迷倒莫子凡,氣質征服運動男啊。

  她看著沒有抬頭、只有署名「曾鵬初三一班」字樣的六字情書,決定雁過拔毛,將信據為己有。大嘴鳳姐,完全不曉得收件人是嚴靜這檔子事,欣喜若狂的開始起草回信。

  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大嘴鳳姐矢志不渝、堅定不移的狂送情信秋波,從初二一班天天去樓上初三一班報道。看著她整日埋頭神神秘秘的寫信,完全不搭理莫子凡。

  這位前任「一見鍾情、再見不行」的愛戀界神人,鐵定有新男神了。嚴靜瞭然的笑了,再次墜入愛河,果然是遺忘初戀的最好方法啊。

  風流倜儻的曾大少,每天都會收到同班一位女同學轉送來,「嚴靜」的熱情來信和各種巧克力。她得意的不行,覺得征服這種小女生的case,簡直太輕鬆,走召沒有挑戰了。吊著她一個月的胃口,足夠了,可以約出來見面。然後他再看看事業線,更深入的聊聊、摸摸了。

  猥瑣的曾大少打定主意,在大嘴鳳姐再來送信的當口,讓那位女同學替他轉交一封最後通牒。大嘴鳳姐再次收到了,運動美男的熱情回信,雀躍萬分。

  「今晚8點小樹林涼亭見。」她顫抖著雙手,親吻作業紙質地的情書,決定精心打扮、驚艷赴約。

  夜黑風高的小樹林,一身白色長裙、披散長髮的大嘴鳳姐,在快要被秋風吹歪嘴、凍僵的邊緣,終於盼來了勾魂的運動美男。如果這位大兄弟再來晚點,估計她就要被凍死鬼,勾走魂魄了。

  「你是嚴靜?!」曾大少端詳著月光下,眼泛綠光,一身慘白,披頭散髮,血盆大口的「嚴靜」。他差點沒倒吸一口涼氣,以為大半夜撞鬼了。

  「我是鳳千。」大嘴鳳姐疑惑著報上大名。

  「你是小鳳仙,我還是蔡鍔呢!」感覺被人耍了一道的曾大少,轉身就顛,美女沒見到,霉女倒是有一枚。

  「我真的是鳳千!」看著落荒而逃的曾大少,一見光就死,直留鼻涕的鳳千,沮喪的下定決心,什麼運動美男,都是不地道的負心漢!還是重回莫子凡的懷抱吧。

  這種不搭理人的冰山美男,有距離感的禁慾系,雖然看得見摸不著,但是好歹不傷人啊。

  沒見到嚴靜,只見到詭異小鳳仙的曾大少,一肚子火氣,第二天一大早,在初二一班門口,氣鼓鼓的逢人就問「你是不是嚴靜」。出門上兩趟廁所的侯星,都被來來回回的問了四遍。

  初二一班的全體男女鄉親們,都森森的懷疑,嚴靜絕對欠了,門口這位凶神惡煞的高利貸債主,至少二百五十塊錢。這是有多不熟,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惡狠狠的不分男女的亂問。估計竄進來隻老鼠都要被盤問,是不是嚴靜的幹活。

  就在曾大少耐心快要變成零的時刻,莫子凡牽著嚴靜,兩小無猜、蹦蹦跳跳著來了。

  「你是曾哥?」看著頗為眼熟的面孔,莫子凡試探的問道。

  「是啊,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我就是曾鵬,曾哥。你是嚴靜嗎?」曾大少為自己的名號,海外馳名、無人不曉而驕傲。

  「這位曾哥,我才是嚴靜啊!」看著陌生的純爺兒們,鐵血史泰龍曾哥,嚴靜心裡笑的不行,咱還是春哥呢!

  「曾哥,你忘了,我是莫文俊的表弟莫子凡,你找我朋友嚴靜有什麼事嗎?」看著肝火上升的曾哥,莫子凡狐疑的問道。

  「哦,記起來了,文俊哥的表弟啊,見過。子凡啊,曾哥記性不好,別見怪啊。嚴靜是你的女朋友?」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曾鵬恍然大悟。

  「對。」莫子凡答的迅速。

  「那她還紅杏出牆,給我寫情書!」看著確實胸大豐潤水靈的萌妹子,不厚道的曾哥忍不住努力挖弟弟的牆角。

  「天地良心啊,我周記都不願意寫,拿刀逼著也不會寫情書啊。莫掌門你知道的,我這麼懶絕對宅在家裡,不出牆的。」看著莫子凡漸漸瞇起的狐狸眼,手上收緊的力度,嚴靜搖頭如搗蒜。

  「曾哥,放心,牆我早就堵死了,她跑不出去,估計你是被人騙了。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莫子凡說的肯定。

  嚴靜心裡直嘀咕,誰說的咱們在一起了,在一起幹嘛啊,狼狽為奸啊!

  「哦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啊,我知道了,打擾了,我先走了,替我向文俊哥問好!」一肚子官司的曾鵬,瀟灑的走了。

  「豆豆怎麼沒有告訴我,這個嚴靜有男朋友了啊?!」聽著曾哥心裡詫異的疑問,「異能人」嚴靜不得不大膽假設,全面懷疑,蔫瘦子豆豆,又在背後使壞,陷害她了。

  「莫掌門,豆豆要害我,你相信嗎?」從不傷人,但總被人傷的「包子」嚴靜很是憂鬱。

  「我相信。豆豆不是好人,但是你放心,傷人最終必傷己,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莫子凡語氣異常的堅定。

  「嗯,我也相信你永遠站在我這一邊!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其實我可以聽見別人的心聲,也就是有讀心異能。」嚴靜鼓足勇氣,第一次對最信賴的人,說出自己的神奇能力。

  「那我現在想什麼,你能聽到嗎?」莫子凡笑著調侃。

  「我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聲,除了你的。」嚴靜無奈的嘟嘴道。

  看著嚴靜說得一本正經、煞有介事,小嘴撅得能栓頭驢的樣子,莫子凡捧腹大笑:「小粉紅啊,你果斷該吃處方藥,維思通和博思清了。莫大夫絕對的可以給你確診,你這症狀就是幻聽、思維擴散、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一般精神病人從不會承認自己是病人,來親一下,莫大夫給你治啊!」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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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33:38 |只看該作者
☆ 28、偉哥,直男or彎男?

  偉哥,直男or彎男?

  一個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願意當自己。而對於一個曾經不願意當「異能人「的「異能人」來說,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讀心異能」已經很雞肋了,可是地球人還不相信!

  高端「異能人」被最信賴的莫掌門歧視、嘲笑。誰能體會,她被診斷為「該吃藥了」,這種不被相信、被冤枉的憋屈滋味呢?

  「親什麼親!」嚴靜一把拍開莫子凡湊過來的笑臉,凡人看不看得起咱「異能人」沒關係,只要咱自己看得起自己就行了!

  嚴靜決定用鐵一般的事實,讓凡人臣服:「大鬍子托爾斯泰,托大爺曾經說過,爭論通常並不在闡明真理,而是越弄越不清楚。真理本身顯得那麼明朗化,無須爭論也能被接受。莫掌門,你看好了!」

  看著「異能人」嚴靜連托大爺的「真理論」都擺出來,鄭重非常的樣子,莫子凡坐下來洗耳恭聽。

  「那邊的鳳姐正盤算著跟你打招呼,如果你笑著跟她說一聲『早上好』,她會立馬把自己的早餐,椰絲奶油麵包拱手送給你。敢不敢試一試啊?」嚴靜嘿嘿笑著預言道。

  莫子凡欣然點點頭,沖大嘴鳳姐走過去笑道:「早上好。」

  剛從曾哥陰影中走出來的「小鳳仙」,受寵若驚,喜笑顏開的遞過自己的早餐麵包:「你也好,吃早餐。」

  「謝謝,我吃過了。」莫子凡委婉的道謝,驚訝的看著得意洋洋的「異能人」。

  「她心裡正想著明天早晨,再多買盒牛奶給你。」嚴靜湊近莫子凡,小聲耳語。

  難道她真的不是在天方夜譚?這和電影《我知女人心》中男主角梅爾‧吉普森,一樣的讀心異能,太有前途了,絕對是要逆天啊。

  英語課,茅大人在下課前兩分鐘,按宇宙慣例了佈置大量的家庭作業。「語文數學什麼的看累了,大家有時間就多看看英語吧,understand?」

  「下句話,茅大人會問作業多麼?不管答多答少,她都會慷慨的再加點。」趁著不滿的同學們,竊竊私語的當口,「異能人」繼續對「莫凡人」擺事實、顯異能。

  果然,看著底下快要大鬧天宮的孩子們,茅大人幽幽的笑道:「作業多麼?」

  「多!」侯星忍不住吐露心聲,太多了啊,茅大人,不光只有英語課有作業啊,您別忘了還有「不留作業不舒服」作業狂人,政治老師啊。

  茅大人露出白森森的大門牙,陰笑道:「你們的人生啊,只有兩萬多天啊。不好好學習就沒有畢業證。沒有畢業證,連超市收銀員都做不了,understand?今天的作業,咱們再加下面幾道完形填空題……」

  莫凡人對回頭求表揚的嚴靜,豎起大拇指。能讀懂每一個視覺接觸的人,讀懂每一個需要讀懂的人,游刃有餘、洞察先機的「異能人」,威武雄壯啊。

  第二天,又是英語課的尾聲,得到甜頭的茅大人,再次說起一塵不變的台詞:「今天作業多麼?」

  吃一塹長一智的侯星,正準備小心翼翼的發聲「不多。」茅大人真心不多,表生氣,不要再加了。

  急得不行的「異能人」,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猛回頭給莫凡人使眼色。以卵擊石的毛躁侯星,怕是要壞事啊。

  「作業份量剛剛好!」莫子凡會意的大吼出聲。

  20秒的寂靜之後,孩子們紛紛心領神會的附和,「茅大人,得民心者得天下啊,作業正好!」

  看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民怨,「以德服人」的茅老師無奈的回應:「好吧,今天就到這兒吧……下課休息。」

  掌聲雷動的教室,一瞬間沸騰了起來,莫子凡得到了民族英雄般,無上的追捧待遇。

  「莫掌門,個人崇拜要不得啊!」嚴靜驚訝的看著,那邊滿面潮紅、小鹿亂撞的大嘴鳳姐。不是前兩天鳳姐猛寫情書,墜入愛河了嗎!今天這會兒,腫麼就已然決定,再次以身相許「莫凡人」了?

  之後的每日清晨,剛走進暖融融的教室,莫子凡和嚴靜,都會發現他的桌面上,放著一個椰絲奶油麵包和一盒早餐奶。

  「你買的?」莫子凡看著自己的桌子上,匪夷所思的愛心早餐,好奇的問身邊人。

  「我天天被你騎車打包,捎來學校,腫麼可能三頭六臂的夢遊,來送吃的啊?」隱約知道實情的「異能人」,打死都不能說,是暗戀莫掌門的大嘴鳳姐干的。她是發過「不揭人隱私」毒誓的人,不能反悔啊。

  「哦,扔了吧。」莫掌門說的輕鬆。

  「浪費糧食可恥,還是先留著,中午給樓下濤哥送去吧。」早飯吃的超級飽的嚴靜,看著隔壁大嘴鳳姐惡狠狠的眼神,大發善心的規勸道。

  「嗯,剛好給你換點濤哥獨家的吃食。」莫子凡笑得寵溺。

  「溫柔、美麗、善良、可愛的莫善人,我敬仰、崇拜您!最近剛好酵母片吃多了,確實有點膩。好期待濤哥的美食啊。」嚴靜開心得快流出口水。

  「是誰說的個人崇拜要不得啊,其實我更是欣賞仰慕,能吃、能喝、壯實、大氣的『異能人』。」莫子凡對偏愛酵母片的嚴靜,回頭是岸的領悟,相當欣慰。

  「像咱這樣好養活的大美女,欣賞上我很正常啊。」毫不矜持的嚴靜,看著收好早餐的莫子凡,和隔壁一秒鐘愉悅起來的癡情鳳姐,安下心來。藏著事的「異能人」,為了維持世界和平,真是心都操碎了啊。

  之後的一個星期裡,鳳姐的愛心早餐換來了酸奶、大白兔奶糖、葵瓜子、牛肉乾、魷魚絲……,各種濤哥御用的零食。就在肥濤都吃膩了的第八天裡,愛心早餐消失了。

  沒有零食了!腫麼回事?誰偷了?看著嘴角含笑、甜蜜春情的「小鳳仙」,嚴靜驚呆了。難道蔡鍔大人,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了?

  「蛋糕店裡打工的帥哥,好陽光、好迷人啊,他今天摸到我的手,對我笑了。」聽著鳳姐的玫瑰色心聲,嚴靜瞅著毫不知情、第二次被拋棄的莫子凡,無語的笑了。

  戀都沒戀就結束了,善變的女人,「讀心異能」都猜不透啊。

  放早餐不留名追男事件,終於宣告結束。沒有零食,干吃酵母片的日子裡,嚴靜無比懷念匿名的愛心早餐。不厚道的耐心等待,鳳姐的再一次失戀。

  春心萌動的姐妹們,都帶著你們的早餐,帶著你們的零食,坐著那馬車來,暗戀莫掌門吧。

  這頭天天期待姑娘們都帶著食物,來心儀莫子凡的時候,嚴靜撐死了都沒有想到,她的春天來得這麼早、這麼快。剛坐進座位,一封帶著淡淡檀香味的藍色信封,從她的書桌裡掉了出來。Love letter、情書、求愛信、戰書,亦或是挑戰信?

  浮想聯翩的嚴靜,還沒來得及拆開怪異的藍信,莫子凡搶先一步奪過信封,大言不慚的拆開來細看。

  「這個世界很小,我們就這樣遇見。平凡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後,凝望,悄悄的等你很久,你沒來,我卻習慣了這等待。等待你可愛梨渦的回眸,甜蜜的微笑,蕩漾在我純純的心上。很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暗戀你的張一偉。」

  「寫的什麼啊?」看著莫子凡如同吞了一百隻蒼蠅的臭臉,嚴靜愈加感興趣信的內容。難道有人要挑戰咱勞動委員的權威,逼咱退位?利班利民的大好事啊。

  「有人給我寫的情書。放錯了。」莫子凡說謊都不帶眨眼的。

  「暗戀你的張一偉!」在莫子凡撕毀情書之前,嚴靜使勁偷窺到,很是爺們的歪扭字跡。張一偉!不光字體真漢子,名號也很男人啊。

  難道……怪不得莫子凡臉色這麼古怪啊。

  直男被彎男喜歡,被掰彎,還是被擼直,這真的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啊。不管怎樣,偉哥啊,只送情書是沒有前途的,下次不要忘了,帶著你的早餐、零食來哦。

  等了好幾天,沒有吃食的出現,嚴靜的抽屜中,卻又出現了同樣一封,藍色的檀香信。「莫掌門,偉哥,又來信了嘿嘿。」嚴靜晃著情書,笑得意味深長。

  「……真愛嚴靜的張一偉。放學後六點天台見。」莫子凡看著煽情的信,直白的約會邀請,不屑的撕個粉碎。

  還真愛!偉哥,你就慢慢吹冷風乾等著吧!再寫信來嘰歪,凡哥給你灌點酮康唑、硝酸甘油、地塞米松,偉哥就一輩子ED勃起障礙吧。

  「白露秋風夜,一夜涼一夜」,六點學校天台上,夜風哆哆嗦嗦的輕托起片片落葉。微冷的秋風吟唱中,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孩,孤寂的等待著收信女孩的到來。陣陣臨近的腳步聲,像落葉,旋舞著飄進男孩祈盼的心中。

  「別傻等了,她早就被護花使者帶走了。你輸了哦,偉哥的魅力,還是不行啊。」嬌笑著,黑暗中,苗條的女孩緩步走來。

  「豆豆,你還不知道偉哥我的魅力嗎?有什麼好質疑的?上鉤的太快了,多沒意思啊,我一定會贏給你看的。你就洗乾淨身子,等著把自己輸給我吧。」 張一偉雙手攬住豆豆腰側,將她擁進了自己懷裡,暖意四溢。

  「哦,如果你能讓她喜歡上你,再拋棄她。我就答應你,做你的女朋友。偉哥,加油哦。」 豆豆湊過去,主動吻上了張一偉冰涼的唇。

  得到甜頭的張一偉,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靠的更緊,使勁摟住豆豆騷熱的身體,滾燙而柔軟的唇瓣緩慢的廝磨,主動伸出舌尖,情難自禁的探入豆豆口中,進出、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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