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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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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愛石榴 -【重生之言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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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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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發表於 2017-2-20 00:36:25 |只看該作者
☆ 40、一對一鬥牛

  腿粗的美女隆胸?!

  軍訓後的星期一,狗娃子們正式回歸高中生活。有人在打哈欠,有人在看課本,還有人在滿世界的哈拉、侃大山。

  「知道不,週一是過得最慢的一天,所以叫Monday(慢day)。看看咱班前面三排座位,學霸們多的跟白菜一樣啊。忙過N多個求死day,未死day,受死day和福來day之後,下次考試,咱能奮發圖強,逆襲到前面去不?」羨慕的聲音,從教室的後三排座位處傳來。

  不用回頭,嚴靜都知道,這個些許尖利的聲音,來自於一位男同學「吳楠」。自我介紹的時候,他號稱自己取名於「天下無難事」。其實不小心偷窺到他內心的「異能人」明瞭,他家三代單傳,這一代全是表妹、堂妹,木有兒子,他的出現剛好打破了「無男」的魔咒。家人捧在手心的男孩兒,自小就鑽在女孩子堆裡長大,難免感染上女性的氣質,長大以後的吳楠,很顯然的變得有點兒「娘娘腔」。

  「前面70%都是女學霸,你捨得下手打擊人家妹子嗎?」全班倒數第二名的單眼皮酷哥傅天祐,相當的憐香惜玉。

  「長得難看但是學習很好,這樣的女人有什麼前途?」全班最後一位的豆豆師太,照著小鏡子,抹著護唇膏諷刺道。

  「長的難看和學習好,有什麼關係?!人家第一名嚴靜很漂亮啊。」第二排的女中豪傑石芬芬,猛然站起來,憤怒的為女學霸們出聲。

  「她胖啊。見過腿那麼粗的美女嗎?」豆豆師太笑得花枝亂顫。

  馬勒隔壁的!坐在第一位的嚴師傅快氣炸了。他奶奶的,胖人小粗腿,也是有自尊的!相貌這樣的東西,看久了就審美疲勞,美醜沒有有什麼區別,但是咱的智慧是無窮的。Facebook他親爹馬克?扎克伯格的老婆,漂亮不、苗條不,但是人家聰明腦子靈,照樣有人要!

  「眼前倒是有一位,腿細的象麻花的笨蛋。對於嫉妒者的中傷,咱最妙的回擊便是置之一笑。」莫子凡偷偷在書桌下面,握緊嚴靜的小手,笑著大聲的駁斥道。

  「少些嫉妒,你確實能多一些幸福。」 傅天祐蔑視身旁的豆豆師太,笑得邪氣。

  豆豆師太正準備反唇相譏,上課鈴聲突然打響。第一節英語課,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眼鏡男,走了進來。「早上好,我叫劉洋,粵鸚哥立洗踢雀。」

  一聽這位劉老師瘋狂的「鸚哥立洗」發音,狗娃子們瞬間石化了。老師您是劉洋不是李陽啊,這發音太奇葩了!不能您的名字叫劉洋,就催眠、忽悠大家您有「留過洋」的英語素質吧。

  「咱們第一節課,先開始給每一位同學,起個鸚哥立洗的名字吧。」劉老師笑得淡定。

  「第一位同學嚴靜,咱們班的第一名。就叫Sophie吧,希臘神話中智慧女□□字。Sophia在法語裡面的拼寫也是Sophie。法國美女演員蘇菲‧瑪索和西班牙女王都叫這個名字。」劉老師興奮的送出第一個別名。

  嚴蘇菲同志快哭了,劉洋大人,咱知道還有挪威作家喬斯坦所著,偉大的哲學名著叫《蘇菲的世界》。但是您知道,隔壁有家很火的糕餅店叫「蘇菲蛋糕」不?您還知道有一種,超有名的女性日用、夜用和超常夜用品,叫蘇菲彈力貼身嗎?

  「哼,衛生巾名啊!」豆豆師太在後面笑出聲音來。

  聽著全班同學瞭然的哄堂大笑,看著嘴角都彎起來了的莫子凡,「活廣告」嚴蘇菲同志,已然哭了。

  「第二位莫子凡同學,m打頭如果你是女孩子,就叫monica,可惜是個男生,那就Mars吧。出自拉丁文,為古羅馬『戰神』之名。」劉洋大人繼續瞎起名。

  「monica。莫妮卡,嘿嘿好適合。」嚴靜偷偷的碎碎念著。

  莫子凡無語的瞪著眼:「哥的鸚哥立洗名字叫Zifan Mo。Mars土死了。」

  「石芬芬 ,你就叫stone吧,小石頭。」

  「吳楠,叫Nick。」

  「傅天祐,就是Frank了。」

  豆豆師太,生怕劉洋大人給她也整一個衛生巾名,迫不及待的宣稱:「老師我有英文名字了,我叫Dora,神賜的禮物。」

  「還Dota呢,Dora去玩Dota,玩到神經吧!」嚴蘇菲偷偷的竊竊私語。

  「老師我能不叫Nick嗎?別人問我的Nickname是啥,我總不能說My nickname is nick吧!」吳楠乘機幽怨的申訴。

  「行啊,那dick、lick、mick、pick、sick,你隨便選一個吧。」劉洋大人,大肚的回復道。

  「我還是叫nick吧。」聽著慘不忍睹的各個選項,吳楠斟酌了半天。跟無國界的精神病名字dick和sick比起來,nick好多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珍愛生命,遠離劉大人啊。

  起了一輪的名字,很是得意的劉洋老師,滿意極了,「以後咱們上課點名,都用英文名字了啊,大家記住了不要忘記哦。」

  「好,第一課,My surname is什麼? Stone, what is your 澀內、幕?」劉洋大人開始第一次發問。

  「Stone!Stone!Stone!沃特已死粵塞內、幕?」半響無人應答,劉洋大人不耐煩的使勁重複。

  「石芬芬,熊孩子睡著了?流哈喇子的石芬芬,沃特已死粵塞內、幕?」劉洋大人對自己持續不斷的唱單簧,演獨角戲,已經忍無可忍了。

  「對不起老師我忘了,stone像個男名,要不您叫我fanta吧,芬達都比石頭好。」好學生石芬芬的回答,讓這一節英語課的「起名事件」,達到了高潮的巔峰。

  老話常言「七歲八歲狗都嫌」,可是上了高中的半大孩子們,叛逆的連藏獒都不敢嫌棄,連比特犬都不敢招惹。被狗娃子們百般鄙視的劉洋大人,在各位不滿自己英文名的熊孩子們,聯名上書之後,很快就退出了實驗高中的歷史舞台。

  據說這位鸚哥立洗髮音奇葩的劉洋老師,剛從大學畢業,就入名校教書,完全是因為上面有人。至於他是哪位領導大人的親戚、小秘、情人,就不得而知了。總之他悄悄的來,匆匆的離去,鸚哥立洗踢雀早就換成了,一位慈眉善目、發音地道的特級女教師。

  被趕出實驗高中的劉洋大人,卻完全沒有預料到,他雖然灰溜溜的走了,但是他帶來的爛名餘溫,卻久久不能散去。

  「知道咱們學校新出的四朵金花,四大名草是誰不?」神神秘秘的吳楠,一大早就拉開百家講壇,開講八卦。

  「nick,難道有咱們倆?排名靠前不?」Frank傅天祐頗為好奇的詢問。

  「傷心的告訴你,咱們倆木有衝入前五強啊。四朵金花:Sophie、Lily、Wendy、Dora。四大名草:Mars、Warren、Sun、 Philip。排名不分先後。」吳楠煞有介事的開說。

  「還lenovo(聯想)、bird(波導)呢,好好的中文名字不說,這都是些什麼鳥人啊。」 傅天祐猜了半天,完全不知道這都是些什麼神仙。

  「有代溝,落伍了吧。sophie是嚴靜啊,Dora乃咱班曹豆豆呀。Wendy和lily,據說是高二年級的兩朵金花。Mars是莫子凡,吳言熙是Warren,Sun是高三的孫洋學長,Philip是籃球隊的曾鵬。連高二一班的曾哥,你都不知道?你是火星來的吧。」說得熱火朝天的吳楠,直搖頭歎息。

  「好名字都讓帥哥起了。唉,這種跟我沒有關係的事,沒邊的排名,你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好嗎?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雖然我叫Frank,眼睛小卻有光芒。我也是很帥的男紙啊。」韓版單眼皮帥哥傅天祐,除了黯然神傷,啥也說不出來了。

  這邊沒上榜的傷心難過,那邊上了榜的卻鬱悶難堪。中午課間休息,莫子凡按慣例下去打籃球,作為莫掌門的夫人,嚴靜能不去加油助威嗎?風口浪尖的大帥哥Mars,無意中卻招惹來了,一群火熱的腦殘粉。

  嚴靜坐在籃球場旁邊的木椅子上,靜靜的觀看。莫子凡的每一個投籃、運球、傳球、上籃。乾淨利落、瀟灑,一氣呵成的動作,騰空、跳躍的每一個瞬間,如藝術畫般精緻、生動。看著莫子凡遙遠的笑臉,向自己豎起的大拇指,和肆無忌憚的飛吻,嚴靜的內心滿是崇拜與喜悅。

  天生就是偶像派的明星Mars打中鋒,絕對是眾人眼中閃亮的焦點啊。場邊的女孩子們,激動的瘋狂吶喊:「Mars!Mars! Mars!」。

  一陣Mars的呼喚過後,邪氣肆意的妖嬈聲音,慢慢的傳來:「媽的媽的,亂叫什麼啊,看我曾哥來會一會媽的!」

  「啊!Philip!Philip!我愛你!」看到曾哥脫去上衣,赤裸上場,喊Mars的女孩子們,開始紛紛倒戈。

  毛寸的短頭髮,勾魂的單眼皮,濃眉毛,高挺的鼻樑,麥色的黑皮膚。壞笑痞氣的四大美男之一曾哥的登場,兩大中鋒的對決,火藥味十足。

  露出八塊腹肌的曾哥,悄悄的靠近莫子凡,笑得猥瑣:「子凡啊,你小女友的事業線夠深,哥很喜歡哦。」

  一聞此言,莫子凡心中頓時憤懣,臉上卻不動聲色,笑的尊敬:「曾哥,弟妻不可欺啊。我家的東西遠觀都不可以。來一對一鬥牛,看誰進的球多!」

  看著一直遠投得分的莫子凡,曾哥不服氣的,猛切入進去,絆倒防守的莫子凡。順勢跌倒的莫子凡,淡淡的笑語:「進攻犯規。」

  急於上籃進攻得分的曾哥,與緊密防守的莫子凡不停的發生衝撞,「帶球撞人。」莫子凡又是一個遠投進籃。曾哥不斷的假動作、變向和轉身運球晃開,卻始終逃不開莫子凡的貼身防守。

  「好吧,哥今天輸了。」急躁的曾哥,看著屢投不進的三分球,失望的舉起了白旗,「今天哥手氣不好,下次再比。」

  劍拔弩張的熱戰,在曾哥的敗北中,拉下了帷幕。嚴靜趕緊給一直摔倒的莫戰神,遞去毛巾、礦泉水,關切的問道:「是假摔嗎?疼不疼?」

  莫子凡噗哧一聲笑了,「還是夫人瞭解我,都是假摔,可疼了。回家去一定給我好好的揉揉啊。」

  甜蜜嬉鬧的兩人,完全沒有留意到,籃球場一隅尷尬的景象。滿面含春的露露,慇勤的向曾哥遞上可樂和毛巾,笑語:「曾哥,休息下,辛苦了喝水。」

  「你是誰?沒看見哥輸了嗎?!」看著身前擋道的高個女孩,氣不順的曾哥,格外的不耐煩。

  「曾哥你是最棒的,下次一定能贏,我很喜歡你,會一直支持你的!」露露大膽的說出心中的仰慕。曾哥是全校的大紅人,有錢的少爺公子哥,和土豪做朋友,絕對的有利無弊。

  「喜歡哥的人多了,不缺你一個,就缺胸像人家那樣大的。妹子,你太小了,不是哥的菜。」曾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看著,眼前妹子的小山丘,再瞅瞅遠處嚴靜的大包子,果斷絕情的掐斷露露的愛苗。哥確實是有節操、有原則的啊。

  順著曾哥的目光,看到表妹嚴靜的瞬間,露露只覺得晴天霹靂,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憤怒的抗議:「遇見她就沒好事,為什麼她總要擋在我身前,奪去所有屬於我的東西呢!」

  看熱鬧有風險,沒有圍觀也中槍的嚴靜,完全不知道這檔子,「求愛不成因為胸」的小插曲。第二天一到學校,眾人指指點點的圍觀中,各種看自己胸部的熱鬧眼神,讓新晉出爐的四朵金花之一,再次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女主角。

  「你聽說了嗎?sophie嚴靜的胸是隆的,大胸部原來都是假的!」

  聽著周圍同學們的議論私語,胸是自己的嚴靜,恨不得大叫:「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的咪咪。咱這絕對正品、純天然,不用擠也有溝。不信你問莫子凡!」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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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流言蜚語

  「變性人」馬殺雞

  忽如一夜春風來,嚴靜一夕之間突然成為了,實驗高中獨一無二,最夯的gossip girl緋聞女王。隆胸事件雖小,但是年級第一的「女學霸」隆胸,絕對是奇聞了。

  「常言道『胸大無腦』是有道理的,女學霸有腦子木有胸,腫麼辦?只有去隆了啊,合情合理,絕對不是空穴來風。」那邊一位男生大聲分析的頭頭是道。

  「整形又沒有錯,隆胸現在也屬於微整形了。她本來長得就可愛,而且有實力,人家不管隆不隆都是牛人,隆了就更加賞心悅目了。什麼天使臉龐、魔鬼身材,很有看頭啊。給咱的眼睛免費吃冰淇淋,挺好。」另一位男生不乏讚賞。

  「哼,胸小那是可愛,可某人愣是把自己隆成大胸,那就是自卑,沽名釣譽。你們至於這麼喜歡什麼大胸嘛,有強烈的戀母情結啊!我小,我驕傲。」豆豆師太趁著這股歪風,時刻不忘打擊報復討厭的人。

  此刻的某人,則失神的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傷很大。像癌細胞一樣擴散的謠言,真心傷害人。真的都能忽悠成假的,假的也能編造成真的。各位,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好嗎?女人苦,女人累,名女人,活著是受罪啊。

  莫子凡剛從班主任辦公室回來,就看見一蹶不振的嚴靜,呆呆的趴在桌面上,做垂死狀。他早就耳聞今日的無稽傳言,也跟著低落下來。

  「沒事,我都知道了。咱家的寶貝是真的,咱自己知道,真的假不了,別受影響啊。笑一個。」莫子凡拍著嚴靜的小腦袋,寬慰道。

  「打擊造謠要防止擴大化,可是一眨眼功夫,全校都傳遍了,事態嚴重的估計班主任苟大人都知道了。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噩夢,誰這麼恨我啊,傳這種沒有格調的謠言。」嚴靜憋屈的悶聲說著。

  「造謠的源頭,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弄清楚的。既然覆水難收,那咱們就用更大的新流言,來粉碎老流言吧。」莫子凡笑得詭異。

  嚴靜不解的問道:「什麼更大的驚悚新流言?不會說我的臉也是整容的吧!唉,我要是咱有這閒錢,果斷先吸脂啊。小粗腿沒了,整個世界都苗條了,誰還敢說我胖!」

  「比這個還要恐怖,呵呵夫人就等著吧。放心,傳的久了,流言會不攻自破的。」莫子凡胸有成竹的打著包票。

  嚴靜懵懂的看著,向來心寬,神馬都不當個事的莫子凡大人,勉強的點頭同意了。那就讓詭計多端的莫掌門替咱發力,來對付「隆胸」流言吧。

  不一會下午時分,自習課,正在做家庭作業的石芬芬,看見後面同學遞過來的紙條,突然驚叫著啊了一聲,「不可能!怎麼會是這樣呢?太誇張了!」

  一瞬間,所有看過紙條的狗娃子們,也都不淡定起來。「早上還在傳嚴靜是隆胸的,下午就說人家是變性的了!變性人現在也有市場了?」

  屢遭妖魔化,剛被傳整形又遭被變性,嚴靜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莫子凡,都想掐死他了。「莫掌門,你比說我隆胸的人,還要喪心病狂啊。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不吭聲把你家夫人的性別都給改了……」

  看著傷透了的嚴靜,莫子凡樂了,「你看面對越來越誇張的謠言,大家已經開始懷疑了。不久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這些胡言亂語全是假的了。流丸止於甌臾,流言止於智者,更當止於真相。馬上學校領導巨頭們,都會出面替你出來闢謠的。」

  將信將疑的「隆胸變性人」,淚汪汪的信了。沒辦法,多說多錯,流言都能把一代名伶阮玲玉給逼死,咱這種小人物,還是安安分分的,坐等組織出面解決吧。

  第二天早操,教導主任高亢嘹亮的喊話,果然針對近期的流言,大開批判。「自古謠言出於庸者,止於智者。最近各種低俗的傳言,對我們學校的優秀學生,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攻擊。這是什麼?這是誹謗,這是對我們優秀三好學生的,無端詆毀和無恥摧殘。嫉妒羨慕好同學,就要承認別人的實力,再亂傳謠言者,學校會報告給警方,讓法律手段介入。」

  鏗鏘有力的嚴厲話語說到了,嚴靜的心頭上。這次流言之戰,終於要告於段落了,嗚嗚,感謝領導,感謝組織啊。

  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下,剛下早操的受害者嚴靜,邁著輕鬆的步伐走進廁所,蹲下身正準備,換一個蘇菲彈力貼身。忽然,隔壁的妹子炯炯有神的目光,熱情的盯著嚴靜的下盤,看得眼都不眨,「你也來大姨媽啊,我就知道嘛,都是謠言,你肯定是女孩子。」

  「是啊我真心木有隆胸,木有變性。呵呵。」傻楞住的嚴靜,第一次堅強的闢謠澄清。

  「是啊,我信你。我是二班的文雯,你好可愛啊。」隔壁的妹子友好的伸過手來。

  嚴靜一手拿著蘇菲,一手提著褲子,真不知道該用哪只手,去握住這麼善良的妹子。「謝謝你!」被治癒的嚴靜鬆開褲子,感動的一握。

  廁所的世紀握手之後,一出廁所,各種祝賀的眼神。全世界立馬又知道,嚴靜今天來大姨媽了,恭喜您徹底擺脫變性人流言的困擾。

  唉,文雯妹子,她不得不交口稱讚,嫩真是個可愛的大嘴巴啊。

  重新成為女孩子的嚴靜,把之前隱隱約約的憤怒和不公平之感,偷偷的暗自掩埋。這事就當它翻篇,過去了吧。可是想找出兇手的好奇、不甘,又驅使著她去努力探尋一個答案。

  主動來到豆豆的座位前,嚴靜問的直接:「豆豆,你知道是誰散佈的謠言嗎?」

  「反正不是我,你要感謝那個好心人。你現在出名了,還洗白了。」豆豆漫不經心的用磨甲棒,磨著指甲,吹著氣。

  凝視她的眼睛,嚴靜知道這次她沒有說謊。「我知道了,謝謝。」

  盯著自己美甲的雛形,豆豆餘光瞥見嚴靜離去的背影,感歎道:「傻胖子,謝什麼謝啊,沒頭腦。」

  從自己的一號仇人那裡得知,不是她幹的,那肯定還有二號仇人。四面樹敵,八面發瘋,隨時面臨滅亡,苦逼的她,到底還有多少隱藏在群眾深處的敵人啊!

  悶悶不樂的嚴靜,一路無言,完全沒有頭緒的回到家中。默默跟隨的莫子凡,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今天她這麼安靜,難道有什麼新發現,新事件?莫子凡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嚴靜的傾訴。

  「謠言不是豆豆傳的,你說還有誰是我的仇人?」躺在莫子凡的大腿上,嚴靜求助聰明人分析事件。

  「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沒有仇人沒戲唱,活不利索啊?哪兒來的那麼多仇人啊,咱別整天疑神疑鬼的啊,來替我捏捏背,開心一下。」莫子凡嘴上安慰著,嚴靜這位心思重的敏感單純人,心裡卻在迅速盤算著。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隱藏在暗處的惡人,總有一天會把你抓出來的。

  「你是要中式,美式,泰式,還是嚴式馬殺雞啊?」很容易心寬的傻嚴靜,瞬間開心了起來。

  「可以要『泰國浴』嗎?」莫子凡痞痞的笑了。

  「什麼是『泰國浴』?你洗過?是要蒸桑拿還是要怎樣?」嚴靜好奇的問道。

  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莫子凡,腦袋擺的象撥浪鼓,一身是汗的開始解釋道:「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洗過,就是聽表哥說過。他們到泰國曼谷Ratchadapisek路,去『泰國浴』抓過毒販,我只是耳聞,耳聞。」

  「難道那是泰國的紅燈區,『泰國浴』就是天上人間,洗浴中心的大保健?!」嚴靜突然間懂了。

  「可能是吧,沒去過,我真心不知道。」莫子凡使勁搖著頭。

  「你要是敢涉足這些場所,你等著!!」嚴靜惡狠狠的揪起莫子凡的屁股肉。

  「絕對不敢。不信,你給我帶上貞操帶!」嚴靜的小手,揪的莫子凡渾身癢癢的,舒服的不行。

  「嗯,夠忠貞。好吧,我立馬給你提供,嚴式馬殺雞的全套服務。免費的哦,親。」嚴靜鬼笑著起身,指揮莫子凡全身趴在沙發上。

  一動不動的趴著,如魚肉般任人宰割的莫美男,完全不知道嚴靜下一步有什麼花招,「我用閉眼嗎?」

  「完全不用,你就慢慢享受吧!」嚴靜脫下拖鞋,搖頭晃腦的做準備的熱身動作。

  聽說美國有位胖妹妹,每天就靠她的大胸以及碩大的身體為客戶按摩,日入上千美金,難道嚴式馬殺雞也會,如此的強烈、有激情?莫子凡不禁睜著眼,幸福的浮想聯翩。

  嚴靜一屁股坐在莫子凡腿上,兩腳開始胡亂地蹬著他的背,笑道:「開始踩背了!」

  嚴式按摩=踩背!莫子凡憂心忡忡的規勸道:「夫人,踩背是項高難度動作,很容易脊椎移位、肋骨骨折啊!」

  嚴靜毫不理會繼續往前匍匐,如騎戰馬般,跨坐到莫子凡的背上,大叫一聲,「駕~」

  雙手專業的扳起他的頭,慢慢的左旋右轉,莫子凡頓時覺得自己的頸錐骨,被扭的一陣「嘎嘎」亂響。

  使勁揉搓他的雙胛,嚴靜問道:「舒服嗎?」

  不由自主雞啄米般的點頭,莫子凡笑得諂媚:「小兔子,技術不錯啊,我也來給你揉揉,讓你也享受一下。」

  看著嚴靜從他的背上跨下來,趴在沙發上。莫子凡連忙翻身農奴把歌唱,坐起來壓在她軟軟的臀部上,開始亂晃做騎馬狀。

  嚴靜渾身晃晃悠悠的,差點被莫子凡搖出尿來了,「掌門,您這是搖背還是騎馬啊,抖的都像五級地震的幅度,我要散架了。」

  嚴靜趁莫子凡不動了,使勁轉身,肚皮朝上仰面躺著的她,卻被莫子凡的剪刀腳牢牢的卡住,不能動彈。

  「看我莫氏按摩。」莫子凡伸出雙手,「讓我們來妖精打架,大戰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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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禁錮器具室

  禁錮器具室

  嚴靜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莫子凡狂亂的舔吻中,躁動的遊走咆哮。身上的始作俑者,不懈的追尋著,她水潤的粉唇,如此香,如此軟,如此甜。看著身下可愛女孩紅撲撲的臉蛋,濕淋淋的杏核眼,莫子凡渾身腎上腺素激昂。

  莫子凡再次低頭尋覓上嚴靜的唇瓣,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緋紅的面頰,火熱交纏。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聲,伴著莫子凡似痛非苦的難言歡愉,從他的喉嚨中緩緩溢出。

  喘息聲停了,寂靜一片,愈夜愈美麗。

  對高中的狗娃子們來說,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是上學!比上學還痛苦的事是什麼?是天天上學!比天天上學還痛苦的事是什麼?是考試!比考試還痛苦的事是什麼?是一整天都考試!

  進入高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試日,所有的狗娃子,不管學霸、學渣、學神、學弱們,都格外的緊張。因為這一次大考過後,全班座位的歸屬問題,即將迎來翻天覆地的大變動。

  「你複習的怎麼樣?」傅天祐帶著深深的黑眼圈詢問吳楠。

  「作業筆記都看了,但是我現在感覺,已經忘了一大半了,怎麼還不開始考啊?」吳楠憂心忡忡的回復道。

  「是啊,再等過完下一節體育課,估計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現在趕緊吃著喝著最後的早餐,考完了咱至少是個飽死鬼。阿門,觀音菩薩保佑啊。」傅天祐虔誠的燒香拜佛。

  豆豆看著和自己一樣,全班倒數的兩位難兄難弟,淡定的嗤笑道,「至於這麼生死存亡嗎?不過你們長得這麼普通,不好好學習,以後又能怎麼辦呢!」

  受了巨大心理創傷的傅天祐,和吳楠瞬間燃起了鬥志。魂淡啊,這次就算拼了老命了,也不能讓豆豆爬到咱前面去。

  此時的嚴靜也在不停的擔心,不過她憂慮的考試,而是下節體育課,待會兒馬上到來的仰臥起坐和800米測驗。

  戰戰兢兢的熬過體育課,總算是都60分及格了,嚴靜精神抖擻的拿著綠色的仰臥起坐墊子,走向體育器具室。今天她值日,這些墊子必須全歸還到它們的老巢去。

  走進凌亂的器具室,大量的籃球、排球、跳繩等體育用品,應有盡有。嚴靜正準備把仰臥起坐墊子,扛到角落裡堆疊起來。突然屋子的光線暗了下來,砰的一聲,器具室的大門猛然關閉。

  「哪兒來的一陣妖風?」 陰森的冷風嗖嗖的,嚴靜毛骨悚然的給自己打氣,放好東西趕緊離開此地吧。

  火速的放下墊子,奔向大門,嚴靜心有餘悸的拉動把手,可是門怎麼也打不開。

  「出鬼了,這是怎麼了?難道有人從外面把門鎖上了?」嚴靜驚慌的開始大叫,「有人嗎?我在裡面,快開門!」下節數學課還有考試呢,她一定不能遲到啊。

  「有人嗎?快開開門!」越來越暗的器具室,無人應答的氛圍,讓膽小星人無端的害怕起來。

  「叫什麼叫,把少爺我的美夢都驚醒了!」角落裡,戲謔的男聲傳來,打破一切寂靜。

  嚴靜猛然回頭,透過窗欞的光線,曾哥的偉岸身影,從籃球堆裡狼狽的爬出來。

  「怎麼是你?大胸妹,難道我還在做夢?老天爺第一次讓我夢想事成啊!」偷懶躲在器具室小憩的曾鵬,完全沒有料到心中女神、夢中情人,如此驚慌,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門關上了,我打不開,你快來幫忙!」看見屋內多了一位幫手,嚴靜喜不自禁。

  女神下達命令,曾鵬屁顛顛的馬上就聽從了。他奔過去使出吃奶的力氣拉門。看著紋絲不動的大門,曾哥很沒有面子,尷尬的撓頭:「上帝關了一扇門,必定為咱開一扇窗。我去窗戶那邊看看。」

  拉都拉不開,那只能踢了,這是逼著他們暴力啊。嚴靜思索中,大高個曾哥,已經非常不雅觀的開始爬窗戶了。

  這邊兩人如困獸般,在屋子裡找逃生之路。那頭數學考試的鈴聲,馬上即將打響了。久等不見嚴靜,莫子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人看見嚴靜了嗎?」他焦急的向後詢問,同樣上體育課的女同學們。

  「她今天值日,還器具去了。」石芬芬努力回憶,最後一次見到嚴靜的場景。

  「謝謝。」莫子凡道著謝,起身準備奔向體育器具室。

  上課的鈴聲打響,數學老師抱著卷子走了進來,「莫同學,要考試了!」

  莫子凡頭也不回的衝出去,一陣風般,留下原地驚訝的老師。

  「都上課打鈴了,我的數學考試啊!」嚴靜哀嚎著,繼續大叫,準備用身體撞門,「來人啊,開開門!」

  曾哥聽著女神的SOS信號,愛莫能助。窗戶實在太高了,他尷尬的卡在牆上,不能上也不能下,壁虎一樣的姿勢,太有損四大美男的形象了。

  莫子凡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荒涼的器具室外。聽到嚴靜飄忽嗓音的一瞬,欣喜的整個人都鎮定了下來了,「小兔子,別著急,我來救你了!」

  遽然聽到莫子凡熟悉的嗓音,救世主終於降臨,嚴靜熱淚盈眶的回應:「我在這裡,等了好久了。」

  看到被鎖的大門,莫子凡正準備問嚴靜要鑰匙。他卻發現門鎖被人灌膠了,有鑰匙也打不開。這次絕對有人在背後做手腳。

  「小兔子,門鎖壞了,你趕緊離得遠遠的啊,我用腳把門踢開。」莫子凡摩拳擦掌,準備暴力開門。

  使勁踢開木門的一瞬間,如慢鏡頭般,嚴靜看到光芒、鎖芯和飛舞的木屑。莫子凡宛如特警、風虎隊員般,威武現身。飛奔過去抱住救人的英雄,相擁的兩人,完全忘記了還在飛簷走壁的曾哥。

  被當作隱形人的曾哥,羨慕的看著緊緊擁抱的女神和王子,幽幽的感歎:「那一定很軟,早知道哥也撞門了,羅曼史原來都要靠暴力啊。」

  他們找來體育老師,匯報了不得已暴力破門的事件起因。被赦無罪的嚴靜才發現,數學考試,他們兩位被困的和救人的都缺席了。

  「怎麼辦?數學期中考試咱們都是零雞蛋了!」

  「沒事,坐最後一排也是一種新的嘗試嘛,沒準咱們還可以補考呢。嘿嘿。」莫子凡笑的沉著。

  「莫掌門,所言極是。」 只此一句,無需多言,嚴靜頓時安下心來。

  「妹子,咱們一起也算共過患難了,來和哥也擁抱一個吧。」全程嫉妒觀摩人家甜蜜的曾哥,忍不住開口求擁抱。

  「謝謝曾哥了。」嚴靜會意的走過去,笑著握了一下曾哥的右手。

  他要的是擁抱,她只是握了一下手,握了一下手……

  曾哥捏著軟軟的小手,看著旁邊子凡弟弟虎視眈眈的眼神,沮喪的笑了:「不用謝,應該的。」應該抱一下的啊,握手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

  一場風波過後,疲憊的回到教室,飽受驚嚇的嚴靜,看向了自己的一號仇人。考完數學的豆豆,毫不萎靡,照著鏡子不停的欣賞著自己的美貌。對於嚴靜的出現,她毫無驚喜和任何的意外。

  不是豆豆,那這次又是誰?快患被害妄想症的嚴靜,看著周圍的同學,覺得每一個都像是那隱藏的很深,自己失散多年的仇人。

  「今天你進器具室之前,最後一次看見的人是誰?」莫子凡不經意的問道。

  「好像是劉怡然。」嚴靜努力回憶紛亂的記憶。

  「劉怡然是誰?」完全不知道這號人物的莫子凡,不解的問道。

  「就是你旁邊那位,對你兩眼放光的第三名妹妹。」嚴靜無語的看著困惑的莫子凡,做了好幾個月的鄰座了,他還不認識。

  眼盲的人,身邊的東西果真都是隱形的啊。

  「哦,很顯然了,作案的動機有了,就差凶器了。」莫子凡笑得胸有成竹。

  「你說鎖門的兇手是劉怡然?為什麼?什麼動機?」和她無怨無仇的嚴靜,迫不及待的想理清一切亂如麻的線索。

  莫子凡鄭重的解釋道:「七宗罪(Seven deadly sins)中的嫉妒,象徵世間最大的邪惡怪物。聽說過朱令□□中毒事件吧。過度的競爭滋生心中的惡魔。

  如果『羨慕嫉妒恨』不只是一句酸溜溜的玩笑話,還需要更深的仇恨,更具體的動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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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37:07 |只看該作者
☆ 43、一瀉千里的報復

  一瀉千里的報復

  有人說過,嫉妒讓人美麗,嫉妒使人進步,嫉妒是把雙刃劍,想去傷別人,卻往往傷了自己。此刻的嚴靜很想佛心的大度宣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嫉妒去吧!」

  可是瞅著隔壁劉怡然妹子,那黑油油的眼神,她卻怎麼都灑脫不起來。別人大費周章的把她關起來,她不理會、不報復、不回應。那人家妹子得多孤單、多寂寞、多失望啊。

  「羨慕久了就成了嫉妒。男顏禍水啊,強烈懷疑是掌門太騷氣惹的禍!」嚴靜在內心默默的嘟囔著。

  「你呆會兒主動跟她聊天,使勁拍她馬屁,給她戴高帽子,得勁兒的誇她。然後再藉機確認下兇手是不是她。」莫子凡出謀劃策道。

  嚴靜苦笑著心裡不斷揶揄:「其實你和她聊天,她可能才比較高興……」

  「怡然,你的圓珠筆好漂亮啊。」嚴靜尷尬的沒話找話誇。

  「嗯。」劉怡然眼都沒抬,絲毫不搭理熱情的她。

  「剛才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告訴同學們,我在體育器具室,老師不可能這麼快的去開門救我。」嚴靜開始亂扣帽子瞎感謝。

  劉怡然抬起頭,飄忽的看著嚴靜,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她的「謝意」:「嗯。」

  一聲嗯過後,劉怡然的內心獨白悄然迴盪,「我怎麼可能告訴別人去救你呢?白癡!」。

  嚴靜不動聲色的繼續吹捧:「要是沒有你,我現在還關在黑屋子裡呢。謝謝,你最後看見是什麼人,不小心把器具室的門關起來了嗎?」

  「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劉怡然鎮定的回復,內心卻彷徨的憂慮著:「難道她發現是我幹的了?」

  「哦,這樣啊,那肯定是風太大了,我今天點兒背,倒霉啊呵呵。不管怎樣,謝謝你,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一起玩哦!」找到真兇的嚴靜,放下心來,把「敵人」變朋友,近距離監視起來。

  心中詫異的劉怡然,勉強的回道:「好。」

  看著匪夷所思的「敵人」,嚴靜笑得格外的真誠。

  「是她,是她,是她,就是她!」得勝歸來的嚴探員唱著《少年英雄小哪吒》,向領導莫掌門匯報。

  「怪不得莎翁大歎女人的名字是嫉妒啊,真是太可怕了。」莫子凡不禁感歎道。

  「男的就不嫉妒了?男人還花心呢!」嚴靜為女人們打抱不平,「你說我需要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還是豁達的算了,和她建立朋友關係,用愛去感化她,化解嫉妒?」

  莫子凡笑得陰森森的:「其人之道都太便宜她了,咱既要傷人又要傷身,還不能讓她察覺。站得越高,摔得越痛!先把她捧起來,然後再讓她嘗嘗失落的滋味。既然她喜歡堵人家鎖眼,咱就給她量身定做一味暢快淋漓,『一瀉千里』的報復!」

  看著詭計已成的黑心莫掌門,嚴靜森森的為怡然妹子擔憂。這味猛藥「一瀉千里」,一聽就不是好貨啊,「好吧,一切聽掌門安排,咱們下一步怎麼做?」

  莫子凡笑的可愛:「咱不補考了,馬上搬最後一排,度假去呵呵。」

  果然,缺席數學期中考試的兩位大神,因為零分的記錄,從第一排發配到「邊疆」倒數第二排。

  看著身前少考一門,總分也比自己高的學神們,傅天祐有一種與有榮焉的喜悅。咱離大神這麼近,近水樓台先得月,期末沒準咱熏陶著,成績也跟著就上去了啊。

  有人歡喜,有人憂,還有人心裡酸溜溜,「這是下放農村,來體驗群眾生活了啊!小心來了就回不去了哦!」豆豆照著安娜蘇的魔幻麗鏡,漫不經心的吐槽。

  「嘿嘿既來之則安之,鄰居好!」嚴靜大度的向豆豆師太,揮手打著招呼,「魔鏡魔鏡告訴我,你是全班最美的。」

  聽著新鄰居對自己的示好,豆豆得意的甩著頭髮:「小胖子,算你有眼光。」

  「還是淨空法師、星雲法師說的對,化敵為友,化怨為親,化恨為愛,真的是成佛的第一課啊。」嚴靜暗自開心的笑得像個老鼠。

  「小兔子,為什麼世間還有,像我們這樣的孤男寡女不能成雙成對,為什麼你甘願守孤燈伴古佛單宿單飛呢?別忘了『一瀉千里』哦!」擾人修行的妖精莫子凡,眼波水盈盈的勾引著,學佛的嚴靜。

  「唉,有你這麼個壞妖精,咱這輩子也去不了西天啊。」嚴靜看著妖精莫子凡,和遠處第一排頻頻回頭的怡然妹子。咱路漫漫其修遠兮,還是上下而求索的,當個凡人吧。

  當了第一名的劉怡然,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居高臨下的看著屈居人後,曾經第一名的手下敗將,不由得感歎:「歷史都是成功者書寫的,不管我用什麼手段戰勝了你,承認現實吧,我贏了。」

  風景這邊獨好的倒數第二排,莫子凡在蟄伏著,耐心等待著下一個報復時機的到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這個仇開始報的時候,儼然已經是又一次的大考——期末考試了。

  當慣了第一,對自己的實力相當有自信的怡然妹子,這一次沒有舊計重施、打擊忠良,而是完全憑本事的,和學神們同場競技。

  從往試卷上寫自己名字的第一筆開始,劉怡然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想嘔吐、想腹瀉的慾望,如潮水般湧來。肚子一陣陣的疼痛,胃腸道功能開始紊亂的攪動、抗議。她拿出水瓶狠狠的灌上一口,想壓下那股難受的氣滯不通之感。可是涼水如肚,更加的疼痛難忍,她的肚子開始咕咕的直叫,腹部忍不住的開始向外排氣。

  一陣惡臭傳來,監考的數學老師都憋不住開口:「劉同學,你趕緊去廁所蹲一下吧,別拉褲兜子了。」

  「不是響屁不臭,臭屁不響的嗎?」最後一排的吳楠,都忍不住被臭的開口。

  「她這是連環屁,又臭又響。硫化氫氣味重啊。」傅天祐好心的解釋道。

  全班的哄堂大笑之下,難堪到無地自容的第一名劉怡然,不得不灰溜溜的奔向廁所。絞痛的肚子,拉出來液狀的渾濁,剛想提起褲子奔回考場,可是又一個屁接踵而至。一陣陣的痛,毫不停歇的腹瀉,從半幹不濕,全濕,到完全都是水狀,劉怡然有一種把肚子都拉空了的錯覺。

  腿都麻痺了的她,連手都顧不上洗,跑回教室,剛想回到座位上繼續鏖戰,可是一個踉蹌,昏倒的劉怡然,瞬間毫無意識。

  等再度清醒的時候,醫務室裡吊著點滴的她,抬頭看見時鐘已經指向下午1點了。「急性腸胃炎,痢疾,再拉會脫水的!」恍惚的聽著耳邊醫生的叮聆,錯過數學期末考試的劉怡然,突然感覺到了,因果報應的來臨。

  上次數學考試,急於拿第一的她,陷害了別人。這次數學考試,一樣的場景,她卻腹痛難忍的病倒了,難道她真的錯了,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嗎?

  陷入唯心主義論調的前第一名,完全沒有料到,謀劃已久報復成功的莫某人,正在背地裡,沒事偷著樂呢。

  「『一瀉千里』這一招如何啊?」莫子凡得意的笑著邀功。

  「太損了,感覺現在我自己的肚子都疼了。這招臭人也臭己啊,這麼大冷的天,教室的窗戶現在都不能關。」嚴靜對這重口味的陰招,實在不敢恭維。

  「現在這個當口,你立即送去瀉停封,牛黃解毒丸和藿香正氣水。假意慇勤送溫暖,沒準你們立馬就化干戈為玉帛,仇人變親人了啊。」莫子凡接著支招。

  看著「害你沒商量」的莫掌門,嚴靜嘀咕著:「實在太壞了啊,下藥的是你,送藥的也是你,人家到頭來還要感謝你。你到底在哪兒放的毒啊?」

  「麻仁軟膠囊,各種通便口服液都在她的水瓶裡,想不拉都不行啊,要不下次給豆豆也來點?」莫子凡笑得陰險。

  「以後千萬不能讓您當大夫啊,走,咱慰問傷者去。」嚴靜拉著莫子凡,決定感化仇人,看熱鬧去。

  走進醫務室,滿是藥香的室內,滿臉蒼白的劉怡然,雙眼無神的凝視著,推門進來的嚴靜。

  「你還好嗎?」嚴靜笑著走了進來,手上的紙巾裡包著一個熱乎乎的包子。「沒事,數學老師說等你好了,給你安排補考,別擔心。這白菜豬肉餡的包子,餓了你就吃點吧。」

  看著自己曾經百般嫉妒陷害的第一名,如此關懷的,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脆弱的劉怡然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謝謝你。」

  「在沒有任何人來看我的時刻,你的出現,給罪惡的我再一次沉重的打擊,我錯了,對不起。」

  聽著劉怡然內心軟軟的懺悔、歉意,嚴靜心中說不出的酸澀、欣慰。也許有的人真誠以待,羨慕嫉妒恨也會轉變成為,羨慕、敬佩和真正的臣服。

  「你好好休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馬上就會精神滿滿的。我走了,呆會兒讓苟老師來看你哦。再見。」

  嚴靜的離去,彷彿湖麵點點的微波漣漪,在劉怡然的心中灑下溫暖的種子。

  門外等候的莫子凡,擁著眼睛濕潤的嚴靜,久久的沒有言語。嚴靜有點想哭的意味:「放下屠刀 ,立地成佛。我突然發現,報復人最好的方法,是成為她的朋友。」

  「人生中第一次使用摧毀人意志的『糖衣炮彈』,小兔子感覺腫麼樣?」莫子凡摸著她的頭髮笑著。

  「有一種聖母大人,仇將恩報的感覺。太偉大了,太寬容了!但是不得不說,看到她些許的悔意,我由衷的覺得欣慰,莫掌門大人威武,一舉兩得,太高招了。」嚴靜滿溢崇拜的微笑。

  「只要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值得!」莫子凡晶晶亮的雙眸,如昨夜星辰般璀璨動人。

  「此刻,你是不是也盼望著我深情回眸。來一句,只要你開心,我也做什麼都值得啊!?」嚴靜瞇眼笑得瞭然。

  「知我者,夫人也!是啊你一按摩我就開心,晚上要獎勵哦。按按大樹,要抓的,抓了就開心!」莫子凡笑的極其坦然。

  「原來所有『一瀉千里』的圖謀,都在要親密接觸的獎勵上……」看著點頭如搗蒜的莫美男,嚴靜大徹大悟了,她這就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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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花開成海,相思成災

  花開成海,相思成災

  期末考試過後,幾乎所有的狗娃子們,都在歡欣鼓舞、翹首期盼寒假的到來。唯獨一位男同學,他真心的希望時間停滯,寒假永遠不要來。看著臥室裡忙得熱火朝天,收拾衣服、行李的嚴靜,莫子凡同學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別回家了,好嗎?咱們一起在這裡過年吧。」莫子凡從身後抱住嚴靜,緊緊的環著她軟軟的腰肢,靠在她的肩頭,發出悶悶的震動聲。

  「老嚴頭已經發最後通牒了,我再不回家,他會立刻拿刀,殺將過來的。大樹哥哥,咱們來日方長,小別勝新婚哦。」 嚴靜討好的轉過頭,將嘴巴湊上莫子凡如玉的面頰,安撫的親吻起,他糾結的臉龐。

  溫熱的瞬間逼近,一觸即離。莫子凡猛的用雙手捧住,她欲逃的可愛容顏。他把那片令人依依不捨的唇瓣,用自己的唇濕潤包裹。狂亂的席捲粉色的櫻桃小嘴,津液吞嚥中,盡情的□□著,即將要和他離別的柔嫩花瓣。

  死命的親了半天,依舊不滿足的莫美男,賭氣的問:「你會去奶奶家看我嗎?」

  「會的,我一定會去看望我最愛的微笑天使——小帥……和你的!」凝視少年燦若星辰的眸子,嚴靜向人民群眾做下保證。

  「必須要把我排在小帥前頭!我也會去看你的。」天天去看你!莫子凡笑著打定主意。

  走進居民樓,回頭招手,透過防盜門的玻璃縫隙,少年風中靜立的姿態,如夢境般虛無飄渺。還未分離的此刻,嚴靜已經感受到了,那種叫做想念的滋味。

  重新打開防盜大門,飛奔出居民樓,嚴靜的笑臉再次出現在莫子凡的眼前:「怎麼,捨不得我?那咱們就回家去吧。」少年笑得開懷。

  「冷嗎?耳朵都凍紅了,我看著你離開,再進去吧。」嚴靜拿出自己的雙手,摀住莫子凡冰冷的耳廓,心疼的細語。

  「沒事,我看著你進去。上去後記得從窗口,給我招個手,我才能走得安心。」莫子凡憨憨的笑著,和他一貫精明世故的風格完全不同。

  「嗯,那好吧,這兒風大,不要著涼,把我的圍巾戴上。」嚴靜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粉色圍巾,裡三層外三層的,把莫子凡整個俊臉都包裹在內,「嘿嘿,粉紅色好配你,更帥氣了,美得冒泡。很像農貿市場裡,賣雞蛋的大媽。」

  羊絨圍巾帶著嚴靜身體的溫度,暖暖的氣息,瞬間籠罩著莫子凡冰冷的肌膚,「很暖,有你的味道。」

  一步三回頭的嚴靜,爬上樓,拿出鑰匙打開門,家裡空無一人。老嚴頭和周家橋一枝花,難道採購年貨去了?千萬不能讓他們和莫子凡碰個正著啊。

  走進自己的小屋,打開窗戶,樓下風口處的少年,笑顏如花,「我到家了,你也趕快回去吧!」嚴靜張大嘴,做著手勢,打著啞語。

  少年聞言離去的背影,彷彿一幕觸動她悲觀情緒的影像。蕭瑟孤單中,嚴靜心中湧動著一種,名為「守候」的感動,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在這最美的時光裡,是誰創造了你,把你帶來我的身邊,讓我彷徨、飄零的心得到生命的救贖。突然好想你,從這一秒開始……」

  電話鈴聲打斷了嚴靜的黯然神傷:「哈嘍,您好。是啊媽媽,我從學校回家來了!你們今天在爺爺家睡?咱爸喝多了?!那好吧,明天見。」

  掛斷電話,嚴靜萬分後悔,自己今天回來的太早了,早知道明天再回家了!一個人好孤單,先煮麵吃吧。

  靜靜的洗菜煮麵,每一個和莫子凡在一起做飯的畫面,如風暴般襲來,「果然還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他現在在哪裡?在幹什麼呢?」在沒有莫子凡的世界裡,嚴靜忍不住默默的想念。

  一碗青菜火腿腸雞蛋面,吃的寡淡無味。打開電視,拿著遙控器,在喧鬧的電視節目中來回遊走。寂寞的嚴靜,在給不給莫子凡打電話的念頭中,垂死掙扎。

  「喵喵~砰砰」貓叫聲頻頻傳來。硬物敲打窗戶的聲響,在夜色瀰漫中,格外的恐怖。

  大冬天的還有貓咪發情叫春?順手拿起老爸的大拖鞋,嚴靜悄悄往窗口挪去。「砰」又一聲敲打窗戶聲,嚴靜探出小腦袋。

  昏暗的街燈下,大半夜砸她家玻璃的罪魁禍首,戴著粉色圍巾,邊喵叫邊笑得邪氣。

  不經念叨的「狼外婆」莫掌門,揮舞圍巾,招呼著小白兔,「小兔子,快下來,把門兒開開哦!」

  她包裹上大大的羽絨服,跑下樓。冷風過境,嚴靜才發現自己穿著拖鞋,沒穿襪子。「大樹哥哥,你怎麼又來了?還是壓根就沒有有走啊?」

  「嘿嘿,回家一放下東西,就來了,我好想你。」莫子凡不管不顧的,抱住圓滾滾的嚴靜,心裡頓時無比踏實。

  清幽的月光下,少年的臉那麼的純淨澄澈。嚴靜情不自禁的,觸摸著他的眉眼,「吃飯了嗎?」

  「沒有,看見你,我才發現自己真的餓了。」莫子凡在她的懷裡撒嬌著。

  「走吧,今晚爸媽不在,上樓我給你下面去。」嚴靜笑著邀請。

  再次走進嚴靜的香閨,沒有了白加黑。這一次翻身做主人的莫子凡,有一種到了自家臥室的感覺。

  「暖氣好暖和,好想光著膀子啊!」突然的燥熱,讓莫子凡瞬間脫下外套,風騷了起來。

  「你穿上我的睡袍,別著涼了啊。面一會兒就好。」嚴靜在廚房裡,再次煮上青菜火腿腸雞蛋面。

  穿著嚴靜的小熊維尼睡袍,露胳膊露腿的莫子凡,大口吃著麵條喝著熱湯。嚴靜怎麼看都有一種,「犀利哥」迷路許久,餓了半個月,剛回到家拚命狼吞虎嚥的感覺。

  「吃飽了就困,我能在這兒小睡一會兒嗎?」黃澄澄的燈光下,湯足面飽的莫子凡,濕漉漉的眼神,很難讓人拒絕。

  「好吧,就迷糊一小會兒吧。」嚴靜妥協道。

  「那你也陪著我一起呼呼。」莫子凡打著呵欠,拍著床榻,熱情的邀請著真正的主人。

  也許困意是互相傳染的,合衣一起躺下的兩人,擁抱著一動不動的,不久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夜半醒來的莫子凡,看著身旁蜷縮如蝦米的嚴靜,輕輕的給她蓋上被子,抱緊這讓他溫暖的柔軟嬌軀。似乎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感到寂寞,不會感到一個人的冰冷、孤獨。

  手慢慢的撫摸她的眉眼、鼻尖、唇瓣,感受那暖暖的呼吸。繼續往下,劃過鎖骨,山巒疊嶂,觸摸心臟。

  他聆聽著她那有節奏的生命跳動,默語,「你和我在一起,永遠一起。」

  又一個清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擾人清夢。「靜啊,爸爸回來了,快出來開門。」

  迷迷糊糊中突然驚醒的嚴靜,發現自己四仰八叉。身旁的莫子凡睡得像個天使,他的手卻邪惡的抓著她不可描述的部位。

  「糟糕了,爸媽回來了!」嚴靜趕緊搖醒莫子凡,迅速穿好衣服,「你千萬別出聲,躲好了啊。」

  嚴靜飛奔出去,打開反鎖的防盜門,老爸迷茫的醉臉疲憊不堪,「靜啊,你還沒起床啊,爸爸也困啊,咱們接著喝啊。」

  「媽,爸這酒還沒醒啊?」嚴靜小心翼翼的試探。

  「是啊,現在還早,你也接著睡會兒吧,媽媽做早餐去。」

  重新悄悄的回到臥室,嚴靜的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了,「掌門啊,你先按兵不動。等咱媽一不留神,我就放你出去,切記千萬不要被人發現。」

  感覺還沒睡飽的莫子凡,懶洋洋的發聲:「乾脆我不走了,你金屋藏嬌,像白加黑一樣包養我吧。」

  「忘了白眉大俠的下場了嗎?被周家橋一枝花發現,就是全套的滿清十大酷刑。三思啊,莫掌門。」嚴靜謹慎的拉上窗簾,屋內的光線瞬間曖昧的暗下來。

  「死了都要愛,不怕!要留下。」再次把嚴靜抱上床,莫子凡開始撲上來耍賴。

  「靜啊,什麼動靜?怎麼還不睡?」老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哦沒事,書掉了,我馬上就睡!」嚴靜大義凜然的,督促莫子凡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老媽在廚房,老爸在屋裡打著呼嚕,現在不走,更待何時?

  她一把將莫子凡推出防盜門,「快走,電話聯繫!」

  輕輕的關上大門,回到臥室的時候,虛驚一場的嚴靜,一身大汗。這做賊偷人的勾當,想人不知鬼不覺,真心難啊。還是先洗個澡,冷靜下,去去汗味吧。

  洗完澡頓覺神清氣爽的嚴靜,再次看見莫子凡的瞬間,一根根的濕頭髮,都快站立起來了。

  這是出鬼了?!不是剛把這位神仙送走的嗎?您怎麼又回來了!腫麼還沾著醋,吃著餃子,和周家橋一枝花,聊得歡實呢?

  瞬間石化的嚴靜,只聽見老媽笑不合嘴的說道:「阿姨哪有你說的那麼年輕啊,雖然我美貌堪稱周家橋一枝花,但是哪裡像嚴靜的姐姐啊。這孩子,人又漂亮嘴又甜,來再吃個四喜丸子啊。」

  看著自己的老媽,不矜持的把碩大的四喜丸子,往莫子凡的嘴上招呼。嚴靜有一種火速去把老嚴頭搖醒的衝動,「老媽姐姐,咱有您那麼成熟嗎?」

  「靜啊,今天你就要去北京了,怎麼不早點跟媽說這好事啊。」老媽笑著埋怨道。

  「我今天去北京?」被通知出遠門的嚴靜,整個人都糊塗了。

  「是啊,這次少年數學邀請賽的冬令營,時間緊,是臨時通知的,阿姨不用擔心,我的外公外婆都在北京,我們會好好照顧嚴靜的。」莫子凡使勁向嚴靜使著眼色。

  「哦那我就放心了,小靜啊還楞著幹什麼啊?快收拾行李去。子凡啊,你外公外婆是做什麼工作的?」老媽放心的不得了,開始查莫子凡家的戶口起來。

  剛回家,連鋪蓋卷都沒有打開的嚴靜,又匪夷所思的,開始收拾起行李來,「去北京做什麼?莫子凡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從早飯聊到中飯,投機到相見恨晚的周家橋一枝花,就差拉著莫子凡的手,認「乾兒子」了。嚴靜收拾好行李,在老媽含淚的揮別下,和莫子凡離開的時候,老嚴頭還在屋裡不省人事的酣睡……

  「你給老媽吃了什麼迷魂藥了,就這樣把我塞到你手裡,堂而皇之的打包帶出去了?」嚴靜好奇的盤問。

  「絕對沒有下藥,此情蒼天可鑒啊,我是以真摯的誠意打動了丈母娘。」莫子凡挺直腰板,有丈母娘撐腰,他什麼都不怕了。

  嚴靜不解的問道:「咱們真的要去北京?那裡有什麼冬令營啊?」

  「其實昨天晚上我就打算跟你說了,一困就忘記了。外公外婆讓我回北京過年,我想帶上你去見見他們。」莫子凡忐忑的說出實情。

  「這麼早就見公婆了!還沒準備好啊,我能女扮男裝嗎?」嚴靜緊張萬分。

  「不用了,你這大包子擺在這兒,怎麼勒胸,都扮不出平板漢子的風采。沒事,再醜的媳婦都有我罩著,就當包吃包住,提前去首都溜冰看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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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膚白貌美嗲哭你

  中華大地上,每當冬季來臨之時,就會有超過29億人次的哺乳動物們,在40天左右的時間裡,浩浩蕩蕩的踏上,地球上最大規模的遷徙之路,春運。在這凍天凍地的季節,嚴靜和莫子凡也加入了,這一半世界人口的集體狂歡,踏上了冬天去北京看雪的旅程。

  嚴靜痛快淋漓的,擠出大包小包的人群。回眸一看,那燈火闌珊處,莫子凡一手舉著一個行李箱,箭步如飛。這陣勢,絕對是武林高手、宗師豪傑。

  二師兄,您少林寺「舉水桶水上漂」的武功絕技,儼然已經修煉到大成了。

  「人太多,抓緊我,別擠丟了。」莫子凡氣喘吁吁而來。

  嚴靜小媳婦般,聽話的牽起他的衣角,相攜同行。熙熙攘攘的人群背著年貨、扛著行李,滿溢著回家過年的笑意與喜悅。嚴靜緊緊依偎在,最喜歡的少年身邊。近鄉情怯的她,也無端端的被感染得歡快起來。

  嚴靜迷迷糊糊的擠上,京九鐵路線上的臥鋪車廂。人瞬間被擠成相片的感覺,火爆的場面,比「伍德斯托克」搖滾音樂節的人流,還要狂熱。

  這才是過年的感覺啊,熱烈而愉悅,燃爆了!

  「同志哥,請喝一杯茶呀,請喝一杯茶……」伴著這火車上最夯的,開幕神曲《請茶歌》,火車勻速向前奔馳。

  嚴靜滿目都是蒼蒼茫茫的灰色。天空與黃色的大地,交界模糊。廣袤的田野上,悠然的牛群,枯黃的樹木,陣陣朔風捲起白色的炊煙,混混沌沌。

  那些年,那些發生在那個美麗城市的往事,都像過去的青春一樣,永遠回不來。此刻的她終於回來了!多年不見,輝煌霸氣的帝都,現在,你好嗎?

  莫子凡以「胖子和矮子不得睡上鋪」為由,把嚴靜發配到了下鋪。腿長的瘦竹竿凡哥,熬到晚上10點熄燈,才憋憋屈屈的爬上了狹小的上鋪。

  昏暗的車廂內,火車車輪和鐵軌,剛性接觸的震動聲,持續不停。伴隨著「光當光當」的背景音,中鋪的大叔銷魂的,用生命在打呼。嚴靜用毛毯嚴密的摀住頭,都阻擋不了呼嚕聲的穿透。一強一弱,不絕於耳的旋律,鬼打牆般,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想睡卻睡不著的嚴靜,只能心如止水,以聽大悲咒的虔誠,去欣賞這鼾聲中情感的起伏波動。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個熱乎乎的身體,迅速接近60厘米寬的臥鋪床,麻利的鑽進嚴靜的被窩。她嚇得剛想尖叫一聲,嘴巴就立即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摀住。

  「是我。」兩車交匯時的燈光,射入莫子凡的眼眸。在他深邃的眼底,嚴靜看見了自己失措的倒影。

  一片漆黑中,視覺被迫關閉。嚴靜在黑暗裡,開啟的感官之旅,聽到的聲音,聞到的味道,感受到的氣息,彷彿都變得悠長、曖昧起來。

  「你也沒睡?」她湊過去,輕聲耳語。

  莫子凡艱難的側起身,手不老實的環住嚴靜的腰。兩人的呼吸慢慢靠近,交融。「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原來靜靜姑娘,你也睡不著啊。」

  「貧嘴」,嚴靜捏起莫子凡的魅惑風流臉,「我想睡,但是怎麼都睡不著。上面這位呼嚕界的一代宗師,分貝太高了。鞭炮齊鳴、鑼鼓喧天的動靜,快趕上廟會了。要不要把他搖醒,勸勸他『姿勢不對,起來重睡』啊?」

  「打呼嚕是病,沒得救的,習慣就好了。你沒覺得這節奏,時而舒緩,時而起伏婉轉,哀怨、淒苦有故事嘛。跟唱大戲似的,沒有這動靜了,一時半會兒,你沒準還覺得缺了點什麼。乖,心靜下來。我抱著你,拍著你睡啊。」

  窄小的空間裡,嗅著那熟悉的味道,嚴靜情不自禁的彎起嘴角,抱緊莫子凡勁瘦的腰肢。他的大手像拍嬰兒那樣,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少年溫柔的低語,仿若最好的安撫劑、催眠曲。嚴靜閉上眼睛,安然睡去。

  這個北京的冬天,還沒有雪。入膚入骨的干冷氣息,從走下火車階梯的瞬間,侵襲。

  「第一次見咱外公外婆,我送什麼禮物好呢?買只扒雞,再買只烤鴨,可以嗎?」內心忐忑的嚴靜打著冷顫,緊緊跟隨著莫子凡的腳步,差點撞上他的後背。

  「左右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就差身後背著個胖娃娃了。吃貨想送的禮物,總是跟大魚大肉有關啊。其實,你直接送個曾孫子,他們最開心。」

  「你這麼厲害,自體受精去啊。你咋還不上天呢?就差給你買個竄天猴了!」嚴靜追著莫子凡打鬧起來。

  穿街走巷打情罵俏了半天,嚴靜和莫子凡兩人一起,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她抱著一盆新買的粉色香水百合,緊張的站在了,南池子大街一座四合院的門前。

  高高的灰色院牆,隔絕了車水馬龍的喧囂。莫子凡敲響灰色的鐵門,一位戎裝的警衛員,打開了鐵門上的小窗。

  「小凡終於來了啊,快進來。」 笑得跟灰太狼一樣的警衛員大叔,熱情的打開大鐵門。

  清靜幽雅的四合院,灰瓦灰牆。統一的色調,給人莫名沉穆莊肅的感覺。灰色磚木結構的房屋,亮紅色的門窗,金色邊框環繞。院中石榴樹、葡萄籐,詩情畫意般的點綴,濃郁的文化氣息撲面而來。

  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這是哪位「狂拽炫酷」恭親王爺的府邸啊?老有品位,太讓人垂涎了。

  「包租婆,快把你的哈喇子收起來。這個不賣,國家的。」莫子凡伸手輕觸嚴靜的櫻桃小嘴,抹著壓根就不存在的口水,「等外公去世後,這個四合院,按國家規定是必須退還的。」

  走進這國有資產的古建築,緊張到極點的嚴靜,在看到更加緊張的外婆之後,就完全不緊張了。

  「小凡,下了火車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啊。外公好派車去接你們。」一身布衣的美髯老人,年已古稀,仍精神矍鑠,豪邁雍容。洋溢著指揮若定的風姿,一身戎馬生涯的將軍氣度。

  老人身旁形影不離的銀髮婦人,瓜子臉,白皙的皮膚。她的桃花眼依然清澈透亮,炯炯有神。從老人的眉宇間,猶見當年的美艷。她是嚴靜兩輩子所見過的,最慈眉善目、最漂亮的老太太。

  「好水靈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外婆臉上笑問的淡定,內心卻已經翻湧的念叨著「小凡這孩子好樣的,動作迅猛。小小年紀就有對象了,有乃父遺風啊。」

  「迅猛龍」莫子凡直接替嚴靜回答得,毫不矜持,「嚴靜,她是我最親的同學,最好的朋友。您最最喜歡的孫媳婦。」

  外婆微笑著,摩挲著嚴靜的小手,內心喜悅得花枝亂顫。「咱今天就可以擺酒席,明年就可以抱上曾孫了!」

  「讀心神人」嚴靜,聽著外婆的心聲,臉都快紅成了一朵牡丹花,心都已經七、八成醉了。外婆您的笑容出賣了您的心,您實在是太超過,老前衛了!

  深冬的北海公園,結冰的皇家太液池,一片耀眼的冰翠。殘綠的金葉女貞圍牆,波光粼粼中慵懶愜意的鴛鴦,白色的永安寺白塔屹立瓊島之巔,北海的美讓人窒息。只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小滑冰場上,冷地地的風,都帶著糖炒栗子的香味。

  熱鬧的冰面上,嚴靜和莫子凡手牽著牽手,蹣跚滑行。起初興致盎然、意氣風發的嚴靜,在半秒鐘之後便開始表演起了,奇葩的花式摔跤。

  後仰式、狗啃式、側翻式、劈叉式,眼花繚亂,各種姿態層出不窮。在一分鐘的時間裡,穿著冰鞋的嚴靜,已經不重樣的,摔了八跤了。

  「帥,帥,帥,帥,帥~」遠處扎堆的小孩子們,嬉笑的衝著嚴靜,喊著此起彼伏的號子。

  真是可愛善良的孩子們啊。她的動作哪有那麼瀟灑,帥到黨中央都知道了啊!?

  嚴靜衝著熱情的孩子們,友好的招了招手,露出一抹羞澀的微笑。一秒鐘後,不出意外的,她又摔了個狗吃屎。

  「摔,摔,摔,摔,摔~,哈哈,我說她還會摔吧!阿姨太會玩了。」「可愛善良」孩子們恣意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都是什麼熊孩子啊!「摔比空好,寧摔不空」,平時咱看花樣滑冰比賽,不就為了等著看,花樣摔跤的花絮嗎!

  「咦,莫子凡……凡哥?」 甜如浸蜜的女孩聲音,從身後傳來。

  單足半圓弧線滑行,雙足向前內刃急停。一位膚白貌美嗲哭你的,滑冰女神,專業范十足的,翩然現身。

  大門牙差點沒磕掉的嚴靜,在莫子凡的攙扶下,跟身懷有孕的婦人一樣,小心翼翼的從冰面上爬起來。

  嗲嗲的「程咬金」霉女噗哧一聲,大笑出來,「阿姨,您這街舞的地板動作,『跳』得相當不錯喲!」

  這倒霉孩子,笑什麼笑。信不信,咱嚴阿姨,分分鐘就給你來個排腿、托馬斯、大風車!

  不知道溜冰很開心,但是摔跤更好玩嗎!?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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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38:07 |只看該作者
☆ 46、小醋移情,大醋傷身

  小醋移情,大醋傷身

  半路殺出來的神秘滑冰女神,笑得前仰後合。那邊的笑聲還未停歇,這邊的莫子凡,就麻利的甩開嚴靜的手,驚喜的滑過去,和女神熱情的聊騷起來。

  好傢伙,太囂張了。這是他鄉遇故知,還是久旱逢甘霖?要出軌的幹活?

  嚴靜瞪大眼睛,很嫌棄的鄙視著,聊得眉飛色舞的新晉渣男。一個小時以前,她還是最最愛的兒媳婦,怎麼眨眼間就變成被拋棄婦了。這拆cp的速度實在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啊。

  剛剛騷完,倦鳥歸巢的莫子凡,臉上的喜悅,還沒有完全褪去。嚴靜心頭湧動的老陳醋,都可以用來洗臉了,「她是誰?」

  莫渣男揶揄道,「語氣這麼沖,我好像聞到了一股很大的酸味啊。吃醋了?某人這麼在乎我?」

  「不知道我祖籍山西嗎?最愛吃醋。你都已經名花有主了,怎麼還到處招貓鬥狗啊?」嚴靜惡狠狠的賞給了他一個白眼。

  莫子凡的道歉來的迅速,「主子,我錯了。小醋移情,大醋傷身。您偶爾吃醋雖好,可不要貪杯哦!」

  「以前人家是小甜甜,現在都是牛夫人了。你別繞圈子掩飾了,老實交代,那位不期而遇的美人是誰?」

  莫子凡故作神秘,「好好好,我聽組織的話,坦白從寬。她姓莫,名子雲,你猜是誰?」

  「阿姨你好,我是凡哥的堂妹,莫子雲。」翩翩而至的少女動作輕盈,像花叢中舞動的蝴蝶。

  嚴靜的醋意,還沒發酵就瞬時偃旗息鼓了。原來,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啊。但是阿姨又是什麼鬼?

  「妹妹你好,其實我已經50了,你可以叫我姥姥。」嚴靜笑著懟過去。

  惟恐天下不亂的莫子凡接著下茬,「嗯,媳婦說的對,子雲,快叫聲姥爺給我聽聽。」

  莫子雲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臉蛋紅撲撲的,都快氣哭了。這都是什麼破親戚啊,不要隨時隨地的虐狗好嗎?

  「哼,七舅姥爺……敢玩接龍嗎?」莫子雲挑釁的出聲。

  「來啊,走著。誰先甩出去誰請客。」莫子凡回答的絲毫不用思量。

  「誒,我呢,我也去。」這是要單挑,搞事情啊。嚴靜立馬跟過去。

  莫子凡皺緊眉頭,「太危險了,你乖乖看著熱鬧,一邊玩去啊。要是再不小心摔斷了腿,我得多心疼啊。」

  被忽悠的嚴靜,只得租了個座椅式單人冰車。拿著兩根棍子,她坐在冰車上,冷冷清清的慢慢往前蹭。如果後面加個雪橇,她就更像只呆萌的哈士奇了。

  遠處的接龍秀,男女交錯同溜,玩的嗨的不得了。一個人的手搭在前一個人肩膀上,飛速向前馳騁。不斷有人加入運動中的長長隊列,帶頭的人故意的大甩尾,一個不小心,後面的人因為離心力的作用,一個拖一個的紛紛被甩出去。技術嫻熟的莫氏兄妹,溜的撒了歡了。他們竟然不分伯仲,同時堅持到了最後。

  「都半個小時了,浪夠了?」看著珊珊回遲的莫子凡,被冷落的嚴靜又酸了出來。

  「夠夠的了。媳婦兒,走,我請客下館子去。」

  嚴靜本來以為,是兩個人的浪漫燭光晚餐。結果看著眼前兩大桌,一張張圍坐在炭火銅鍋旁的笑臉時,嚴靜驚呆了。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擺酒席吧。

  莫子凡牽著扭捏的嚴靜,坐在了主桌的中間,像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眾人宣佈,「我女朋友,嚴靜。」

  「哇,嫂子,盼了十幾年,終於把您盼來了。」

  「嫂子,終於有人能治住凡哥了。」

  「嫂子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快把這潑猴收了吧。」

  「咱們大院的老大難問題終於解決了。」

  聽著耳邊七嘴八舌的抱怨,嚴靜以為自己走錯場子了。這裡簡直是信、訪、辦,舉報、投訴的茶話會現場。大家紛紛抱怨著,小時候的莫子凡。他在部隊大院裡,欺壓眾人,腹黑壞心腸的革命家史,全部都向嚴靜抖露出來了。

  好友們圍著大銅鍋旺炭火,觥籌交錯。一涮就熟的手工羊肉,鮮嫩爽口毫無腥膻,五味調和的芝麻醬,食而不膩、滿嘴留香。

  嚴靜吃著馥郁鮮香的涮鍋,聽著熱氣騰騰的湯汁,咕嘟咕嘟的聲響,突然湧動出一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情懷。「他們都是親人啊,太瞭解你了。說的簡直太對了。你就是一個面白心黑的妖孽,咱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嘛?」

  莫子凡邪魅的一笑,「親,出於健康保護和衛生的原因,密封類商品在開封後是不能退貨的。」

  微醺的嚴靜,又咬了一口小羊肉,「什麼時候開封過,我都沒有試用過好吧!」

  莫子凡曖昧的看了看自己的下盤,擠眉弄眼的衝著嚴靜,吹出一口酒氣,「親,早用咱安心,今晚就先用一下?包郵、上、門、服務,包您滿意。」

  「要是不滿意呢?」嚴靜笑得玩味。

  莫子凡大叫一聲,「來,服務員,再上兩盤羊腰子、羊鞭。」他壞笑著抱緊嚴靜的肩膀,低聲耳語,「吃什麼補什麼,不滿意就服務到你滿意為止。」

  酒足飯飽的眾人中,頭腦清醒的同志,基本就只剩下莫子凡了。

  喝的舒坦的不得了的嚴靜,覺得自己腦海中,好像有種蜜蜂嗡嗡嗡的聲音。她的腿像棉花一樣,軟的輕飄飄的,身體完全跟不上思維的節奏。莫子凡攙扶著打著醉拳的她,走著S形的路。

  嚴靜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歌唱的豪情,「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心痛得無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跡,眼睜睜的看著你。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

  從火鍋店出門之後,她的引吭高歌就沒有停止過。唱完一輪她會的所有歌之後,腦子已經不轉的嚴靜,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邊哭邊對著身邊人念叨,「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從現在開始,你只許疼我一個人,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對我講得每一句話都要真心……」

  第二天清晨醒來,喝斷片的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早啊,我永遠都覺得你是最漂亮的,夢裡也夢到你,在我的心裡面只有你。」躺在身邊的果體「大衛」莫子凡,用右臂支起頭,熱情的對著呆愣的她打著招呼,「試用感怎麼樣?」

  嚴靜偷偷的打開被子一瞥,她的衣服呢?她最愛的綠秋衣紅秋褲去哪兒了?這「維納斯」那樣的果體,是幾個意思?

  「嗯,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對我負責哦。」風騷的莫子凡眨著狐狸眼,就差在屁股後面安個尾巴搖來搖去了。

  看著嗲得辣眼睛的莫子凡,嚴靜果斷的問,「能始亂終棄嗎?我……」

  撲過來的莫子凡,堵住了下面的話語,唇與唇糾纏交錯。他的嘴熱熱的,彷彿還帶著酒的香氣,她的身體滯後、大腦停頓,像飛起來一樣快活。嚴靜覺得自己又醉了,抑或酒還沒有醒。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她的眼前只有他。

  這人生的第一次醉酒經歷,讓嚴靜回憶一次,就想再失憶一次。是誰說喝醉之後,男主角女主角就OOXX,酒後亂性的?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真喝大了是絕對什麼壞事都幹不了的。據現場唯一目擊者莫子凡稱,她唱了半路的歌,說了半路的掏心窩子話,連幾歲尿床都自己爆料了。到家之後,她立馬吐了好心路人莫先生一身,然後,她就像豬一樣昏睡過去了……

  兩人在北京散心的日子,過得賽過活神仙。吃喝玩樂一大圈,終於到了快開學的日子。他們是學生這個現實警告他們,收收心,該回家了。依依不捨的外公外婆,差點沒把他們的行李藏起來。

  來時的兩個小登機箱,進階成了上火車時的三個大行李箱,滿載莫子凡準備的,各種北京的特產小吃。

  「這趟旅行讓我更加瞭解你了。」嚴靜邊吃著驢打滾,邊哼唱著,「同志哥,請喝一杯茶呀~」

  「更加瞭解我的好。更加愛我了?」莫子凡回答的大言不慚。

  嚴靜衝他擠眉弄眼的做著鬼臉,「嗯,你買這麼多好吃的給我,真好。你就是披著腹黑狼皮的一隻暖心羊。」

  莫子凡委屈的埋怨起來,「其實,這些大都是那天一起吃飯的哥兒們,買來賄賂你的。他們非常害怕你拋棄我。」

  「哈哈,他們太懂我了。好吧,我暫時接納你,就當做慈善了,佛心來著。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呢。」嚴靜又吃起了愛窩窩。

  「難為您了佛祖,看我不撓癢癢撓哭你。」

  被莫子凡撓了半天笑得求饒的嚴靜,撒了一身的糯米粉。她不得不站起身,走向列車上的洗手間。照著洗臉台上的大鏡子,她仔細的洗著雙手。突然她有了衣角被拉扯的感覺,鏡子裡映出一張大約四歲左右男孩子髒兮兮的臉。

  他的大眼睛充滿了焦急和迷茫,他的心中不斷的重複著心聲,「姐姐,幫幫我,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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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發表於 2017-2-20 00:38:24 |只看該作者
☆ 47、蓋世英雄

  寶貝,我愛你,永遠......

  男孩子的小黑手,緊緊的抓住嚴靜的衣角。他的大眼睛,蒙著一層水霧,侷促不安的盯著嚴靜的眼睛。男孩子沒有言語,但是他心中祈求的聲音,卻越來越急促,「姐姐幫幫我。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

  「幹啥呢?給我快點滾過來。」一位年輕的女人,凶神惡煞的快步走了過來。她使勁拍了拍男孩的腦袋,揪起他的耳朵,把男孩拖離了洗手間。

  男孩用不甘的眼神,回頭乞求的看著嚴靜,他的大眼睛閃著絕望的淚光,「我要回家,姐姐救我……」

  嚴靜的心中警鐘長鳴,「讀心異能」在告訴她,男孩有危險。她的心中一股無名的熱血沸騰。在強烈的責任感、使命感的驅使下,她情不自禁的悄悄跟了上去。

  看著氣喘吁吁歸來的嚴靜,莫子凡調侃道,「怎麼才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掉到茅坑裡面去了。正準備喊著號子,踩著七色雲彩去營救你呢。」

  嚴靜上氣不接下氣,神神秘秘的低語,「還真被你說對了,蓋世英雄!需要大人您營救的時候到了。我剛剛發現了人販子!我差點被暴露行蹤,你去死死盯住他們,我去向乘警報案。」

  分頭行動的二人,一人展開了「狗仔」全方位直播式跟蹤,另一人把乘務員、乘警,火車上能組織起來的戰鬥力量,全都動員起來了。

  抓捕人販子的現場,步步驚心。憤怒、激動的圍觀群眾一度失控的,圍毆人販子。乘警果斷迅速的,從三名涉嫌販賣人口的乘客身上,搜出了兩名女嬰。餵了安眠藥的女嬰,被塞在大手提袋裡。缺氧的幼兒面色青紫,瀕臨窒息死亡。四歲的大眼睛男孩,則是剛剛被拐賣來的外來務工人員子女。

  火車帶著人們的希望在飛馳,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傷懷而停滯。解救行動結束,回到車廂的嚴靜,驚喜的發現,車窗外白絮初飄,雪下起來了。

  萬籟俱靜的原野上,白茫茫一片。雪幕好似落英繽紛,覆蓋了蜿蜒的鐵軌,柔化了起伏的遠山。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這裡有最善良的人們,也有被金錢吞噬的獸類。火車破雪飛馳的方向,是你光明的家園,也可能是他黑暗的煉獄。這是失望的寒冬,抑或是希望的早春?

  「大偵探想什麼呢?」莫子凡的聲音,打斷了嚴靜的遐想。

  「想大眼睛男孩呢。」嚴靜收回遠眺的視線。

  莫子凡與她十指交扣,輕輕摩挲,「你放心,大眼睛已經下了火車。他目前有吃有喝,很安全,馬上會和父母團聚的。」

  「我有些後怕,如果咱們晚到一步,他們的命運會怎麼樣?」嚴靜低下頭,內心沉重。

  莫子凡也隨之消沉下來,「可能被轉賣到他鄉,可能會在顛沛流離中故去……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現在逃過一劫,他們是幸運的。」

  嚴靜苦笑著,「是啊,兩個可憐的女寶寶在醫院救治後,會被先送到一家孤兒院,希望她們也能趕緊回到親人身邊。」

  「她們回不去了,為了生兒子,家人已經把她們賣掉了。」莫子凡的話語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進了嚴靜的心臟。

  她義憤填膺、雙眼通紅的怒斥,「為了生兒子去賣親身女兒?把孩子賣給暴力誘騙拐賣兒童,喪心病狂的人販子?為什麼?!」

  「為了錢,為了利益。每年有多少可憐的孩子被拐賣?又有多少幸運的孩子,回到了父母身邊?最可怕的不僅僅是罪惡的交易鏈條,還有畸形的供需關係。如果沒有這種買賣,就沒有拐賣。」莫子凡的話語愈加低沉。

  「你覺得,我當人民警察怎麼樣?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我能瞬間看穿罪犯的小伎倆,用讀心異能保護黎民百姓,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嚴靜湧起萬丈豪情,她突然找到了,發揮、施展「讀心異能」的方向。心裡默念著,不管結局怎麼樣,只要她看見了,她就要盡心盡力,救助這些可憐的孩子們。

  看著神轉折的熱血嚴靜,莫子凡無奈的笑得寵溺,「做你想做的,我永遠做你最堅實的後盾,無條件支持你。只要你開心就好。」

  投筆從戎的嚴靜,從回到學校開始,她的高中生活除了學習之外,就剩下看書了。各種偵探小說,從喜聞樂道的《福爾摩斯探案集》,到偵探小說界鼻祖開山作《愛倫坡短篇小說集》,再到女神阿加莎克裡斯蒂的《無人生還》……就連動畫片黑貓警長,她都來回揣摩、學習了三遍。

  「你說我是去上刑警學校好呢,還是上公安大學好呢?」嚴靜糾結的問著莫子凡。

  看著如此臉大、中二的娃,莫子凡簡直無語了,「咱哪個都別去了。我覺得你啊,絕對是西點軍校的料。」

  人生中最美好的高中時光,總是過得匆匆。沒有了無聊的死讀書,找到新方向的嚴靜終於迎來了,她夢想即將要實現的日子。在大善人莫子凡大人的陪伴下,嚴靜忐忑的走進了,刑警大學的面試考場。

  莫子凡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站在大樹下焦急的等待。還不到十分鐘,他就再次看見,燦爛的陽光下,嚴靜青春洋溢的身形。淚光飛揚的她,衝動得像炮彈一樣,朝莫子凡奔過來,使勁撞進他的懷裡。

  「你這是怎麼了?忘帶准考證了?不著急,別哭了啊。」 莫子凡的內心撲騰撲騰的,蹦躂得像吞了二十包跳跳糖。

  「嗚嗚嗚」,嚴靜在他懷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我剛進去體檢,醫生說我是平足。體檢完了還有體能測試,看見立定跳遠需要 1.6米以上的要求,我就心慌了。再看見800米必須得 3分50秒以內,我就徹底崩潰的跑出來了。太傷自尊了,運動白癡,我做不到啊……」

  青春夢碎的嚴靜,在遭遇深刻的打擊、受挫之後,終於收到了來自A大新聞系的錄取通知書。渴望「棄筆從戎」投身警察前線的她,決心曲線救國,重拾筆桿子,做一名有理想、有情懷的熱血記者。

  「快看,A大新聞系,哈哈,我就要去了。」回到莫子凡在學校附近的小屋,嚴靜拿著錄取通知書,第一時間在他眼前,開心的炫耀。

  「快看,咱也有哦。」莫子凡嘴角一歪,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個同樣材質的物件。

  「莫子凡,A大建築系?」 嚴靜驚訝的看著,錄取通知書上的幾個大字,「我還以為你會報數學系呢?」

  「A大建築最好,你看我為了你,連人生追求都改了,絕對是真愛吧。」莫子凡無時無刻不忘表白。

  嚴靜突然笑出聲來,「我眼前彷彿浮現出,你戴著安全帽,光著膀子,在工地上指點江山的景象。那光溜溜的皮膚被曬得,黑乎乎、油亮亮的,配上你俊秀的臉,風騷的狐狸眼,太反差萌,太辣眼睛了。」

  「敢說你相公我辣眼睛,看我現在就讓你辣一下。」莫子凡呼嘯著撲了過來。

  他狠狠的抱起嚴靜,左手胳膊緊緊的,環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都牢牢的鎖在懷裡。右手像泥鰍一般,靈活的鑽進她的衣角,在背部遊走、徘徊。

  劇烈的掙扎下,嚴靜的襯衣扣子飛速的崩開,露出她白皙的肌膚,靈秀的V字型鎖骨。光滑平直,細緻柔膩。莫子凡想瘋狂的,深深陷入那凹洞,糾纏,纏綿。

  「你的鎖骨可以放下五十枚硬幣了,好深。」莫子凡對著嚴靜的耳洞,緩緩吹著熱氣。

  嚴靜立馬驕傲得翹起尾巴來,「那當然了。雖然咱不瘦,但是咱有漂亮的鎖骨。誰說有鎖骨的娃都沒有胸的。哈哈,我來看看你的,小瘦子哥,你肯定沒有吧。」

  雙手被束縛的嚴靜,囂張的笑著,用嘴角用力拉扯著,莫子凡的衣領。

  瞬間歪斜的衣領下,露出一抹肌肉圓潤飽滿的肩頭,深淺適度,線條清晰陽剛的鎖骨。那微微隆起的肌肉,彷彿在誘惑著你去親吻、去舔舐。嚴靜的臉霎那間,潮紅一片。她緊張得,不自覺的輕咬起自己嬌嫩的下唇。

  莫子凡盯著那抹緋紅,口乾舌燥,快要抑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洪荒之力。

  他激動的蹭上前,俯身而下,火熱的唇舌一下一下,由輕至重,親吻在嚴靜的額頭。

  從額頭開始,游離至眉毛,徘徊過眼睛,駐足在鼻尖,莫子凡輕輕的舔,慢慢的吻。嚴靜的心湖如遭遇狂風驟雨般,一點一點,從淺到深,掀起陣陣波瀾,激起層層浪花。濕潤、蕩漾而甜蜜。

  「有點鹹」,莫子凡停在她的唇邊,沒有動作,笑得肆意。

  他唇舌吞吐的炙熱氣息,噴灑在嚴靜的臉頰。莫子凡喘著粗氣靠近,重重的吻住她顫抖的雙唇,「但是我的心是甜的。寶貝,我愛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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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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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發表於 2017-2-20 00:38:41 |只看該作者
☆ 48、永遠到底有多遠

  永遠到底有多遠

  「但是我的心是甜的。寶貝,我愛你,永遠。」莫子凡的話語縈繞在嚴靜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再次聽到柔情萬千的「永遠」,這兩個字的瞬間,她的心臟猛地被揪住般,酸澀、疼痛。

  上輩子也有人曾對她耳語「永遠」過,看不見的永遠,到底有多遠?是一瞬間,還是生與死的距離?吳言熙對她的永遠承諾,在初戀豆豆出現的那一刻,消逝不見。

  那莫子凡的永遠呢?她這一輩子,唯一一次敞開心扉,開始深深愛著的男人。她能再去相信他一次,這難於登天的懸念嗎?

  「心不會變的永遠,到底有多遠?」嚴靜按捺不住詢問他的衝動。

  「真愛有多長,永遠就有多遠。我會永遠對你好,把你捧在手裡,放在心頭。我對你的愛,永不變。我對你的情,永不悔。生命中沒有你的日子,我無法獨活。我對你的永遠許諾是,一輩子不離不棄,相濡以沫,永生相伴。」莫子凡堅定的眼神,透著情動的光芒。

  嚴靜沉溺在他如蜜的傾訴,如水的溫柔之中,不可自拔的送上自己的粉唇。她花瓣般的唇,一片一片,輕輕的落在他的眉梢、眼頭。她熱熱的呼吸,吐出芳醇的氣息,悄悄浸濕莫子凡長長的睫毛。

  嚴靜渾身發著顫,伸出雙手插入莫子凡的發間,愛憐的輕輕撫弄。「我相信你。」她的身軀猛然前傾,她柔嫩香甜的櫻唇主動的,貼近他稜角分明的嘴角。忘情的親吻,貪婪的吸吮。

  她柔而膩的軀體,如靈蛇般在他身上游移。他的皮膚剎時收緊,熱血沸騰,一種膨脹的慾念,一觸即發。

  不知是歡喜還是哭泣的嬌吟聲中,嚴靜嬌靨羞紅。她迷離的雙眼,蕩漾著誘人的水霧。莫子凡的心狂奔,野獸腫脹的撒野粗暴起來。衣衫盡落,坦誠相見的瞬間,他猛然的奮進、挺動、撞擊,一轟而炸開的疼痛,如煙花般絢爛、璀璨。

  這場煙花的盛放,美了年華,醉了浮生。嚴靜深深的沉浸,不去過問它能閃耀多久,不去揣測它何時會消散。燃燒輝煌的燦爛,雖然只能剎那,她也願意忘乎所以的,選擇如此美麗的怒放。

  五年後。

  清晨七點,江漢市電視台一樓的咖啡廳內,黎明的第一道晨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純白色的大廳,一片暖融的橙紅。城市剛剛開始的喧囂,在窗內戛然而止。

  在一片簡約明亮的白與橙之中,一身黑色職業套裙的嚴靜,專注的坐在臨窗的座位上,辟辟啪啪的敲擊著,身前的電腦鍵盤。一杯新鮮烘焙的Espresso濃縮咖啡,在她身旁,散發出醇厚香濃的氣息。

  「小嚴,早啊,昨晚你又加班了?」一位滿頭白髮,臉卻只是中年的瘦削男子,迎著晨光走來。

  「師傅,早上好。是啊趕了一晚上的稿子,今天凌晨三點才到家。暗訪黑煤窯的系列報道,我馬上就寫完發給您。」嚴靜嘴上說著,手指的敲動毫不停息。

  「看看師傅我頭髮都花白了,你年紀輕輕的,今天早點下班回去,好好睡一覺。咱們電視台社會新聞部一枝花,別整的跟師傅一樣,光速變殘啊。」瘦削男子,拿著早餐,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旁。

  嚴靜笑著答道,「謝謝師傅,我今天一定早走。今年咱們欄目有幾個實習生?」

  「唉,咱們社會新聞部太辛苦了。今天暗訪黑煤窯,明天調查化工廠。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口用。往裡進的,哪有往外出的多啊。大學生們都奔著娛樂新聞去了,除了你,咱們已經兩年沒有招到新的實習生了。」瘦削男子說的很是惆悵,「連我老婆都不時問我,你們為什麼不報道些吃喝玩樂開開心心的東西,非要受苦受累去揭露社會的陰暗面呢?」

  嚴靜的笑容暈著朝陽的光圈,「師傅,是誰從我實習的第一天開始,就反覆叮囑我說:這份神聖的工作一定會讓你增加生命的厚度,但也很可能縮短你生命的長度。咱們社會新聞人,要有悲天憫人的情懷,不屈不撓的態度,永不言棄的決心。要用質疑的精神、批判的方法,去發現社會中的問題、暗瘡,以正確的輿論引導人。師傅放心,我是不會離開咱們欄目組的。我一定與您一起,以做一個有良知、有責任心、有使命感的社會新聞人而為榮。」

  瘦削男子滿意的看著嚴靜,於有榮焉,「好樣的,不上當啊,有志氣!哈哈,知道你師傅這些年,靠著那些話,嚇退了多少實習生嗎?」

  「嚴靜,十萬火急,剛接到線報,市中心一個卡拉OK廳突發大火。我們SNG組小楊突發急病,你能不能和我們一起跑一趟?」現場組的攝像小張,火急火燎的飛奔進咖啡廳。

  瘦削男子揮著手,「小嚴去吧,注意安全。」

  嚴靜來不及和師傅說再見,就被攝像小張邊跑邊拉拽著,推上了電視台的專車,呼嘯著趕赴火災的第一現場。今天她主要負責代替小楊,做播報現場連線的突發新聞。嚴靜趕緊穿上印有台標的工作服,開始詢問火災現場情況,準備連線需要的各種問題。

  市中心的古羅馬式卡拉OK廳外,掛著「浪濤娛樂會所」字樣,金碧輝煌的大招牌,比嚴靜多年前初見時,還要宏偉、混搭。濃濃的黑煙似蘑菇雲,正從卡拉OK歌廳後廚的方向竄出。消防員們正在進入歌廳廚房內,試圖撲滅大火,疏散人群。

  小張架好攝像機,負責出鏡的嚴靜,站立在會所門前。她迅速整理儀容,清了清嗓子,開始了直播,「早間新聞欄目記者嚴靜,在浪濤娛樂會所現場為您報道。早間七點半左右,會所後廚發生火災。現場濃煙滾滾,消防人員正在對人員進行疏散。記者從消防隊處瞭解到,火災目前未造成人員傷亡,起火原因尚在調查之中。」

  小張麻利的扛起攝像機,指揮著嚴靜,「好,咱們接下來再去採訪會所負責人,詢問裡面人員、構造、火勢等具體情況。」

  嚴靜跟著小張一路小跑,穿過圍觀的人群。一個熟悉到化成灰她都認識的壯碩身影,出現在眼前。小張氣喘吁吁的介紹道,「嚴靜,這位就是會所的老闆,王濤濤。」

  「靜啊,嚴大記者,啥風把您給吹來了啊!幸會幸會。」胖濤毫不矜持的,給了嚴靜一個熊抱。

  「親人濤哥,好久不見,您又圓潤了,看來最近伙食不錯啊。這都出任CEO,走上人生巔峰了!」 被抱得快喘不出氣來的嚴靜,親熱的調侃起來。

  「咱們三年都沒聚餐了!每次找你,你不是正在採訪,就是正在採訪的路上。你的檔期都快趕上國家領導人了。這皇宮卡拉OK,哥當年說給你們買下來,現在就買下來了吧。浪濤娛樂會所,這名字,哥起的不錯吧。」胖濤自豪的向她炫耀起來。

  嚴靜好奇的問,「這名字,夠風騷!臨街那間浪濤包子鋪不會也是你開的吧!」

  胖濤不能更自豪的笑道,「這一片只要帶浪的,都是濤哥名下的。只要報你和凡哥的名字一律免單啊。」

  「好仗義的老闆啊,能加我一個嗎?」攝像小張羨慕不已。

  胖濤瀟灑的,向小張遞出自己鑲金邊的名片,「見者都有份,歡迎這位記者大哥也來光顧啊。」

  「好,我們接下來進行一個簡短的採訪,濤哥準備好了嗎?」嚴靜漸漸嚴肅下來,繼續工作,「早間新聞欄目記者嚴靜,現場發來的最新報道。浪濤娛樂會所今天清晨突發火災,消防員趕到後,已經迅速的將大火撲滅。會所因為近來裝修打烊,早已停止營業。下面請問會所老闆王先生,會所裡面現在還有工作人員嗎?」

  胖濤緊張的握起了拳頭,「哎呀媽呀,我上電視了。很激動啊。昨晚裡面就只有兩個保安,現在都沒事兒。他們倆就臉被燻黑了,一個個現在都活蹦亂跳著呢。」

  嚴靜憋住笑意,繼續問道,「火勢如此之大,您知道裡面的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嗎?」

  胖濤憨憨的一笑,「挺幸運的啊,這火還行,燒的也就半扇會所沒了。裡面也沒啥值錢東西,關鍵是人都好好的,人在就是福。沒事啊,這火燒越大以後越紅火。這絕對是好兆頭啊!」

  嚴靜趕緊打斷濤哥的胡言亂語,「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這起火災嗎?」

  胖濤迷茫的看著,提問的嚴靜,急切的回答道,「組織上一定要相信我啊,絕對不是我幹的。」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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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0 00:38:57 |只看該作者
☆ 49、大團圓

  這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消防大隊隊長嚴肅的走了過來,向他們通報了火災事件,最新的進展,「電視台的記者朋友們,辛苦了。明火已經被我們撲滅。警方在火災現場,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抓到了一名放火嫌疑人。」

  嚴靜告別胖濤,跟隨著攝像小張,快速的移動到警車周圍。警方正準備押送嫌疑犯回警局立案,進一步的詳細查詢。透過警車的玻璃窗,嚴靜震驚的看見了,一個雙手被手銬銬住,大著肚子的女人的側影。那是打死她都猜不到的人,曹豆豆。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隔著單向玻璃,嚴靜看清了那張恍如隔世的臉。憔悴的豆豆,臉色蒼白的像剛上岸的水鬼,她瘋狂的嘶吼著,「那是我姑姑的夜總會,為什麼我不能燒!我一把火都燒了它!我姑姑曹倩在哪裡?讓我姑姑出來,她會接我回去的。你們讓我出去,她會來接我的……」

  「警方在火災現場發現了,導致濃厚黑煙的助燃物,汽油。行蹤詭異的縱火嫌疑人曹某,在夜總會附近被捕。據周圍監控錄像顯示,今日早晨七點左右,曹某在浪濤娛樂會所後廚施行放火。經初步瞭解,曹某身懷五個月身孕,疑似患有精神疾病。她的父親因黑煤窯倒塌,致人死亡的嚴重事故,已經被警方拘留。她的姑姑原是娛樂會所的老闆,幾個月前,因群眾匿名舉報,販賣新型毒品和為吸食毒品者提供庇護場所,被警方抓捕。」

  聽著辦案警察在耳邊娓娓道來的案件詳情,嚴靜只覺得眼前豆豆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彷彿來自於另一世界。「嚴記者需要進去採訪縱火嫌疑人嗎?」

  隔著厚厚的玻璃,嚴靜一念間,過往的愛恨情仇,彷彿轉眼就煙消雲散。「不了劉警官,謝謝您的幫助。」嚴靜掏出身上所有的現金,一股腦塞到劉警官的手中,「沒有多少錢,能請您給她買點營養品嗎?肚子裡的孩子是最無辜的。」

  嚴靜心事重重的走出警察局,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臉龐上,滿目繁華。「嚴靜走了,咱們有新任務。快去棚戶區改造的竣工儀式。」小張的叫聲,從採訪車上傳來。

  「我這就來。」迎著早晨最燦爛的朝陽,嚴靜釋然的笑著,鑽進車裡。

  小張眉飛色舞的介紹道,「福利來了啊,呆會兒你主要負責採訪一位炙手可熱的大美男,最帥男建築師。他剛剛榮獲國際新銳建築師大賽金獎。據說他貌似潘安,才華橫溢。人氣比肩楊洋,是個女人都想要嫁給他。」

  「咱們不是社會新聞部的嘛!怎麼也趕潮流,發娛樂新聞了?」嚴靜看著小張發給她的採訪人物介紹,噗次一聲,笑出聲來。

  果然是,好一位西裝革履,冷若冰霜的禁慾系男神啊。照片中,一張面癱臉,正經得有些太超過了,這廝不是她的男友莫子凡,還能有誰。

  眼前昔日低矮、破舊、髒亂的棚戶區,歷經一年多的建設,煥然一新,改造成為了整齊劃一、環境優美的新綠色居民小區。「一號民生工程」的竣工揭牌儀式,簡單而隆重。慶賀的獅子舞鑼鼓喧天的開場過後,在來賓致辭、剪綵的人群中,莫子凡意氣風發的俊臉,格外鶴立雞群。

  嚴靜與他的視線,越過慶賀的人流,交織在一起。癡癡對望的兩人,除了欣喜還有思念,在空氣中無限延綿。

  新建小區的花園涼亭一隅,嚴靜和「最帥男建築師」的獨家人物訪談,剛剛開始。攝像師小張麻利的支好三腳架,兩眼泛著綠光,一眨不眨的盯住莫子凡的帥臉。他心裡止不住的讚歎,驚為天人啊!一見子凡誤終生,他瞬間有種被掰彎的錯覺。

  「讀心異能人」嚴靜都快驚呆了,這世道,什麼情況?現在她不止有無數女情敵,連男情敵們都要排著隊衝上來了。

  「莫建築師,聽說您現在人氣比肩楊洋,是個女人都想嫁。對此您怎麼看?」她的第一個問題,帶著濃濃的酸醋味。

  小張使勁的衝她擠眉弄眼,口語道,「大姐,搞什麼?採訪單子上沒有這個問題啊!」

  莫子凡貪婪的看著,才半個月沒見,都快消瘦成錐子臉的嚴靜,心疼的說道,「怎麼瘦成這樣,你的爆瘦都快比肩鄭爽了!」

  小張呆愣的看著互懟的兩個人,咱們還能好好的採訪嗎?

  嚴靜傻傻的摸起自己的臉頰,「那我替廣大的迷妹們問一個問題,您心目的理想型是什麼樣子的?鄭爽型的嗎?」

  莫子凡心裡賊笑得像個老鼠,說的相當曖昧,「我的理想型,你自己照照鏡子不就知道了。」

  嚴靜不死心的,打破沙鍋問到底,「對每一個問理想型問題的人,您都是這樣回答的嗎?」

  「當然不是,首先問的人得是女人,最重要的是」,莫子凡大喘氣道,「只有『你』問這樣的問題,我才會這樣回答。」

  心碎了的小張驚訝得,嘴巴都快掉下來了,怎麼剛懟完這又開撩上了。

  嚴靜紅著臉繼續問道,「有人說您顏值逆天,是建築界的楊洋,您覺得呢?」

  莫子凡回答的很是謙虛,「其實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建築界的岳雲鵬。我以博君一笑,能讓人們,很開心的住進我設計的房子為己任。」

  嚴靜回歸到正經的問題上來,「當多數人都選擇更賺錢的商業建築案時,您選擇了棚戶改造區的建築項目,這是為什麼?」

  莫子凡雙眼灼灼,「做努力去賺錢的商業建築師,還是做一個理想型的建築師,其實這是兩種不一樣方向,都是不同的成功。曾經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對我說過,在物慾橫流的社會現實面前,情懷也許是一種奢侈品。但是做人必須要有溫度,要有追求,要盡力為這個不完美的世界,做些什麼能讓它變得更完美的事情。我希望我在她的眼中,就是如此有擔當的男人。」

  嚴靜問出訪談的最後一個問題,「恭喜您成為國際新銳建築師大賽上,第一位榮獲金獎的華人。您能詳細談一談,您選擇建築師這個職業的初衷是什麼嗎?」

  「有一個我最愛的人,曾經對我說過,她的夢想是成為包租婆。她困了、累了也有專屬於自己的溫暖的家。她的夢想,是我選擇建築師這個行業的源泉。城市、家就像一個樂園,我希望人、鳥、魚、花、樹木、建築,能其樂融融的和諧共處。與自然對話,將清水與混凝土編織成詩,給她和所有渴望家園的人們,建造一個夢想的港灣。」

  嚴靜眼圈通紅,淚花有噴湧而出的慾望,「您現在想對最愛的人說什麼話嗎?」

  「咱們家我負責養家餬口,你負責美貌如花。親愛的,嫁給我吧!」莫子凡單膝跪地的瞬間,閃亮的焰火,宛如一條蛟龍,沿著身後新建的大樓盤旋而上,直衝雲霄。

  「追龍逐鳳」的煙火彭的一聲如牡丹花般,在黃昏的天空中,瞬間爆開,碎了一地花火。巨大的紅色標語,「嚴靜,嫁給我!」,從樓頂徐徐展開,迎風翩翩起舞。

  嚴靜抑制不住湧動的心潮,喜極而泣,「這個標語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啊,偉哥二號,這煙火是張藝謀導演策劃的嗎?都快趕上奧運會開幕式了!」

  「親愛的,嫁給我吧,快答應啊。」單膝跪地的莫子凡,手舉鑽戒,內心無限忐忑。

  嚴靜調皮的笑道,「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你答應的話,明天咱們就上娛樂新聞版。不答應的話,估計我就得上社會版了。」莫子凡的手都快舉酸了。

  「實在是不能想像,我自己報道自己新聞的場景。咱們還是上娛樂版吧!」嚴靜伸出手掌,莫子凡欣喜萬分,一絲不苟的給她的無名指戴上鑽戒。

  他把她使勁的擁抱進懷裡,旋轉。深情的耳語,「我愛你。咱們結婚,一輩子不分離!」

  煙火齊放的一刻,天女散花般,唯美而夢幻。澎湃的焰火,彷彿給高樓插上了翅膀,如蝴蝶一樣隨心飛翔。

  這個輾轉難眠的夜裡,午夜夢迴的嚴靜,第一次夢見了上輩子的事情。她再次看見了那紐瓦克斑駁密佈青苔的牆壁,和那滿牆花裡胡哨的「SHIT」彩色塗鴉。

  「喂,你還好嗎?」清澈的男聲響起。

  嚴靜迫不及待的撐開雙眼,這次她一定要看清楚他是誰。Burberry經典格子圖案的襯衣,玉面狐狸眼,緊緊皺起的眉頭,不停開合的雙唇,色動人心。

  「堅持住,不要放棄,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他抱起嚴靜,焦急的深吸一口氣,一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嚴靜的鼻孔,以嘴封嘴。

  熱熱的氣息呼嘯而來。此生的最後一吻,原來是你。

  肺部自然回縮,她呼出最後一口纏綿的氣息。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嚴靜流著淚笑了,無與倫比的甜蜜。

  這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再見,我最親愛的,抱樹哥。

  我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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