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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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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娶妻連環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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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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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3 00:21:1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秋末,天空灰濛濛的,太傅府的廳堂內,一場私審已經結束。

    在座的除了韓靖、祖氏、伍德開、莫老太醫外,站著的是席高、袁七、董信及花小紫。

    跪在地上的則有伍妍丹、兩名丫鬟及西安公府的三名小廝,他們個個臉色蒼白,有的哭,有的顫抖,頭垂到不能再低了。

    一開始,伍妍丹見到伍德開時,是急急喊冤,但在韓靖開始詢問一名採買藥材的小廝後,她就無法再裝得無辜。

    該名小廝一見韓靖那雙嚴峻的黑眸,就癱軟著身子,哭著全招了,“是咱家小姐要小的去中藥堂暗暗詢問可有喝了就暴斃的藥,還說這兩天要是弄不到這種藥,她就要去跟老國公爺說小的意圖染指她,要讓小的被活活打死,小的實在太害怕了,但問來問去,也沒有這種藥,最後,只能硬著頭皮買了毒藥,想說反正能死應該就可以了……”

    伍德開一聽,怒不可遏的沖上去,對他又踢又踹,說他刻意胡言亂語栽贓他孫女。

    被揍得半死的家奴唉叫著、閃躲著,最後急著喊出來,“小的沒胡說,小姐身邊的兩個丫鬟當時也在場,她們也知情啊!”

    兩名丫鬟嚇得全身發抖,承認了確有其事,這讓伍妍丹的謀害罪行無所遁形。

    伍德開灰頭土臉,恨恨瞪著哭得好慘的孫女,但在看向韓靖跟祖氏時,他還是咬牙替孫女求情,“妍丹為情失去理智,王爺跟老夫人可否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千萬別讓這事傳出去?”他重重歎了一聲,“這事若是傳出去,妍丹這一生也就毀了。”

    祖氏不忍心,她看著正冷冷瞪著伍妍丹的孫子,幫著說話,“是啊,王爺,靜兒如今沒事,你就看在老國公的面子上,別再追究了,說來,妍丹也是為情所苦,才做了糊塗事。”

    韓靖沒有說話,廳堂內靜到只剩伍妍丹低低的啜泣聲。

    祖氏硬著頭皮又對著孫子說道:“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要不,這事鬧大了,未來哪個人家敢要妍丹這個媳婦兒?她對你們有怨念,也不好啊。”

    “是啊,王爺,老夫想的亦是如此。”伍德開連忙附和。

    韓靖陰暗黑眸掠過一道冷光,哼,若不是為了另一樁大事,他絕不肯就這麼作罷,看來,這筆帳只能讓他們先欠著,來日定要他們加倍奉還!

    “本王知道了,你們走吧,不是我府中的人,全部帶走!”

    聞言,伍妍丹偷偷的笑了,但面上不敢顯露喜色,她是逃過一劫了。

    但其他丫鬟小廝可全白了臉,他們都要死了,老國公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伍德開繃著一張老臉,跟孫女一同坐上馬車,待馬車離開太傅府一段距離後,他再也忍不住的咬牙怒吼,“祖父沒想到你這麼愚蠢!”她完全壞了他的一盤棋!

    伍妍丹嚇了一大跳,祖父從未這麼嚴厲的罵她,她立即痛哭出聲。

    “你還敢哭?等回到府裡,你哪兒都不許去!”

    她想抗議,但是她不敢,她才剛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只能乖乖點頭。

    另外,在太傅府裡,祖氏眼眶泛紅,對發生這樣的憾事向孫子道歉,“祖母真的老了,不適合管你們年輕人的事,還差點害死靜兒,祖母就不跟你們去墣城了,你也別安排船了……”

    “祖母,我沒怪你。”

    “我怪我自己,老太婆太多事了。”

    “如果沒有祖母一開始的多事,我不可能娶靜兒的。”韓靖臉上的笑容那麼明亮,他是真心感謝祖母執意要衝喜,雖然這其中還參雜著他刻意要把銀龍王綁到一艘船上的目的,但祖母仍是功臣之一。

    祖氏原本很自責,但看孫子眸中的幸福光采,心情又開朗了,不過……“祖母還是不去璞城了,我住皇城習慣了,一些朋友也都老了,若離開,再回皇城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這些老朋友也不知道還在不在。”她笑著拍拍他的手,“你跟你爹娘說,想祖母時,就帶著你跟靜兒一起回來看我,再怎麼說,你們都比祖母年輕,舟車勞頓的事,本來就由你們來受才是嘛。”

    韓靖莞爾一笑,“也是,我會將這一席話轉告他們的。”

    經過這場意外的折騰,祖氏也累了,便先回房休息。

    韓靖很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唐麟靜雖然仍躺在床上,但臉色已稍稍恢復血色,他將剛剛處理伍妍丹的事說給她聽,再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輕放了?”

    “不會,祖母說的對,得饒人處且饒人。”只是,如果伍妍丹還不懂得記取教訓,不用腦袋做事,這種蠢事就有可能一再發生,她最終也是得付出代價的。

    他握緊她白嫩的手,再看著她跟唐麟希一樣的面容,他抿緊唇,回頭看向袁七,吩咐道:“你去一趟侯府,請慶安世子過來。”

    此話一出,唐麟靜的眼皮抽了一下,謝盈跟花小紫也想呻吟、想哭了。

    “這事得讓你哥哥知道,他那麼在乎你,我也得對他表達歉意,竟讓你在府中出了這樣的大事。”韓靖說。

    不管唐麟靜怎麼說不用,反正明天就要上船,就能見到面了,韓靖還是讓袁七去請人了。

    唐麟靜無力的看著他,這傢伙真的是她命中的冤家!

    要知道這一趟護航北川可是臨時冒出來的任務,是始於他對銀龍王的威脅,除了預先的安排工作,原先接好的工作還得找人替代,那麼多事兒,她一人分飾兩角應付韓靖已分身乏術,所以這些事得全讓葉寬到天濟盟去幫忙處理,他預定今晚回皇城,好趕上明天上船的時間,這時候,她要去哪裡找個人來易容成唐麟希?

    “靜兒,我還得回皇宮一趟,剛剛急著回來,有些事還沒跟皇上說完,你先好好休息,你哥要是來了,就讓他等會兒,我去去就回。”韓靖說完,看向坐在另一邊的兌老太醫,“希弟的個性我明白,要聽到老太醫確定靜兒身子無礙才會放心,就麻煩老太醫再多坐一會兒。”

    “無妨,王爺快去忙吧。”莫老太醫連忙起身拱手。

    韓靖回頭再看妻子一眼,“我走了。”

    唐麟靜回以一笑,見他離開後,她臉上的笑容也垮了,謝盈跟花小紫也沒大沒小的坐到椅子上,要是再不坐一會兒,只怕她們會腿軟得直接癱在地上。

    莫老太醫不清楚狀況,但在戀月別莊時也跟這三個小妮子熟稔了,知道她們平時的易容模式,便問道:“怎麼了?這時候不是讓葉寬易容成唐麟希來一趟太傅府就成了?”

    花小紫苦著臉,搶先回道:“就是因為葉師兄不在皇城啊,他晚上才會回來,而且那還是最早的時間,有可能是半夜呢。”

    唐麟靜想了一下,索性下了床。

    “你身體還虛著呢,你想做什麼?”謝盈連忙上前要扶她。

    唐麟靜揮揮手,“我沒事,請師姊去幫我把道具拿出來,我先假扮哥哥,然後請小紫再叫傭人送茶進來,我們只要讓僕人看到唐麟希跟唐麟靜都在這個房間裡就可以了,接著我就換下道具,變回靜兒……”

    她說到這裡停下來喘口氣,看來那點兒毒還是有小小影響到她的身體。

    “這段日子,王爺都知道我進出太傅府無聲無息的,不曾驚動府中侍衛,所以只要有人證看到哥哥就行了,待會兒王爺回來了,我再說哥哥有事得處理,所以沒辦法久留,等明日再碰頭,這樣大家就可以稍喘口氣兒了。”

    好像也只能這麼做了,謝盈跟花小紫連忙去拿道具。

    莫老太醫搖了搖頭,逕自走到花廳坐著,好讓幾個女娃兒去忙。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才出去沒多久的韓靖又回來了,他急忙起身,也急著出聲向房間的幾個女娃兒示警,“王爺,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房內的三人聽到,臉色都變了。

    唐麟靜搖搖頭,“快!只能先完成上半身了,師姊,你的臉……”她邊說邊在椅子上坐下。

    謝盈連忙戴上人皮面具,花小紫急著剝掉她身上的衣服,讓她僅著一件白色中衣後,又急急推著她到床上躺好,拉起被褥替她蓋上。

    謝盈也忍不住在心裡哀號,明天上船後,這種戲碼可千萬別天天上演,要不她一定會減少好幾年壽命的!

    再次各就各位,某個高俊挺拔的身影已經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臉緊張的莫老太醫。

    “希弟,你怎麼在這裡?”

    韓靖一臉錯愕,他剛出府中大門,就碰到了皇上和皇后,皇上跟皇后因為看到稍早前他急急離宮,擔心出了大事,帝后兩人難得微服出宮,還刻意不坐宮轎,擇一較不起眼的大轎子,悄悄來到太傅府,湊巧就見到要進宮的他。

    所以他直接進轎,將未報告的事情稟報完後,也將靜兒中毒一事簡略說明。

    原本皇后還想入內關心,但皇帝阻止了,“人沒事,肯定也累了,明天就要上船,讓她好好休息。”

    皇后想想也是,沒再堅持,與皇帝一起離開了。

    “我想到有些事要跟靜兒談,就過來了,沒想到靜兒竟然被伍妍丹下毒,幸好沒事,對了,我聽靜兒說你進宮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唐麟靜說得有些不順暢,沒辦法,她的腦袋有點混沌,剛剛又急著變身,反應力還沒恢復平常的水準。

    莫老太醫心驚膽顫的打量著唐麟靜,還好,她的頭髮束起,肩寬胸平,不錯,動作很快,但他的目光再繼續往下後,他狠狠倒抽了口涼氣。

    “莫老太醫,怎麼了?”韓靖很快的回頭看他。

    “沒事。”莫老太醫硬擠出笑容,看到韓靖轉過頭在向唐麟希解釋為何沒進宮時,他急急的再看著站在一旁的花小紫,指指唐麟靜坐著的椅子下方,拚命使眼色。

    花小紫不解的看過去,這不看還好,一看也忍不住倒抽口涼氣,她急急的又捂住嘴。

    韓靖不解的又轉過頭來,“怎麼了?”

    花小紫蒼白著臉猛搖頭,“不是的,咳咳咳……王爺,咳……對不起,奴婢不小心嗆槍到了。”

    謝盈雖是半坐臥在床榻上,但她知道一定是哪邊出了問題,在花小紫向她以眼神示意後,她也跟著往椅子下方看去,“啊!”她驚叫了一聲,整個人一斜,差點摔下床去。

    好在韓靖動作快,一把將她扶回床上,“靜兒怎麼了?”

    “我……好像看到老鼠?”謝盈努力想了個藉口,但她這麼一說,花小紫又拚命搖頭,在看到韓靖回頭就往地上看去時,她急急的又道:“我看錯了,好像有烏鴉飛進來了。”

    “什麼?”韓靖蹙眉。

    嗚嗚嗚……謝盈好想哭,她沒有靜兒的好腦袋,“可能……可能又看錯了。”

    在韓靖背後,唐麟靜已在花小紫跟莫老太醫拚命指著她的椅子下方時,彎下腰去看,沒想到,韓靖又突然轉過來,她只得又挺腰坐起身來,但她已看到問題所在,她以穿著繡鞋的雙腳,小心翼翼的將那雙來不及穿上、加高又加寬的特製烏皮靴,挪呀挪的挪到過長的袍服內。

    “希弟怎麼了?”韓靖不解的問。

    “沒事,明天就要上船了,有太多事情要準備、要處理,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唐麟靜哈哈乾笑兩聲。

    韓靖再次蹙眉,是他多心嗎?怎麼覺得今日的唐麟稀有些不同?他不由得走近他,在他身邊坐下。

    房內的其他人見狀,一顆心全懸在半空中,屏氣凝神的看著兩人。

    唐麟靜也是一驚,但她不斷在心裡對自己喊話,沒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除了鞋子沒穿,其他該穿戴的全都上身了,她現在就是哥哥,鎮定一點。

    也或許太緊張了,她真的少想了一個細節,而且韓靖發覺了。

    雖說她及時把鞋子藏起,可袍擺依然過長,韓靖注意到眼前的人袍擺竟拖到了地面,好似腿短了不少。

    “怎麼了?”唐麟靜努力擠出笑容問。

    “我真的很抱歉,沒有保護好靜兒。”韓靖不動聲色的說。

    “這也不是你的錯,靜兒現在也沒事了,你也不必太擔心。”

    “謝謝希弟的諒解。”他點點頭,再度起身,走到床邊,他特意靠近床上的唐麟靜,感覺到她眼中的不安,還頻頻看向坐著的唐麟希,有一個很荒謬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

    “呃……王爺,靜兒人不舒服,你讓她睡吧。”

    他身後傳來唐麟希略微緊張的聲音,他勾起嘴角一笑,更靠近床上的唐麟靜,一張俊臉都要貼上她了。

    不意外的,她先是強自鎮定,但在相距只有咫尺時,她眼神更顯慌亂,急急的別開臉。

    “王爺,你做什麼?靜兒不是才剛中毒嗎?你不讓她睡覺,卻想……”

    “我只是心疼她,想抱抱她,”韓靖忍著笑意,回頭看著仍坐著不動的唐麟希,看來那個高度差,讓這人始終不敢站起身來。

    不過,那雙冒著火花的清澈明眸還真是熟悉,他怎麼會被她騙那麼久?不對,她騙的何止他一人?但較出乎意料的是莫老太醫……這也不對,他常在戀月別莊進出為唐麟靜治病,身為其中一員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沒錯!莫老太醫肯定知情!

    “皇上還有交付我一些事,我得先到書房,希弟就跟靜兒再聊一聊,我先去忙了。”

    韓靖一走,所有人全都松了口氣,但額上都冒冷汗了。

    “好險,過關了。”莫老太醫撫著狂跳的胸口,他也快嚇壞了。

    但他放心得太早了,這一晚,他睡到大半夜,就被某個笑容滿面的黑衣人喊了起來,問了不少問題,他真的想保密的,但是他也不敢得罪這個黑衣人,最重要的是,他說他愛唐麟靜無論她是什麼模樣,看著那雙黑眸裡的誠懇與愛意,他就只能一五一十的將唐麟靜的過往娓娓道來,這一說完,天都亮了。

    天才濛濛亮,碼頭四周已是一片忙碌景象,停泊的許多船隻正忙著上下貨物。

    但其中最受囑目的就是一艘深藍色的豪華大船。

    其實,一連兩天,船員們都揮汗如雨的將一大箱一大箱的箱子搬上這艘船,同樣也是這兩天,就在這艘船的左後方,另有一艘外形朴拙厚實的大貨船,也陸續搬進了一大箱一大箱的藥材、瓷器及牛皮等物。

    兩個時辰後,眾所矚目的韓靖、唐麟靜跟唐麟希及一干奴僕隨侍,紛紛下了馬車,一一上了這艘名為“天佑號”的豪華大船,碼頭四周則擠滿了想看看傳聞中的齊威王妃的老百姓,當他們一次見到唐麟靜與唐麟希的天仙容貌後,驚歎聲是此起彼落。

    最終,船開了,人群漸散,一輛馬車急駛而來,唐介謙急急拉住就要跳下馬車的妻子,“來不及了,希兒走了,沒關係,跟過去一樣,他會回來的。”

    “真的?沒騙我?”謝彩容淚如雨下的看著丈夫。

    “我何曾騙過你?咱們這個兒子什麼都不愛,就愛遊歷四方,你忘了?”

    “對,我記得。”她還是在哭。

    “我們先回家吧。”他心疼的說。

    馬車隨即轉回慶安侯府,車內的唐介謙看著窩在懷裡哭泣的妻子,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她,希兒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一次,女兒直至出遠門前,都不曾回侯府看他們兩老,她真的要他單獨面對瘋魔的妻子,可是,除了欺騙外,他實在想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安撫她。

    天佑號在海面上靜靜航行,時而轉入寧晉渠,一日又一日,隨著時序轉換,進入冬季,寧晉渠兩邊的風景愈朝北方愈見枯樹凸石,別有一番蕭瑟風情。

    但對某一群人來說,這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還要漫長。

    為了要在這艘華麗大船上成功的分飾兩角,唐麟靜、葉寬、謝盈及小幫手花小紫天天都過得心驚膽戰,偏偏某人還不按牌理出牌,他們三人的角色換來換去,也不知道要少了多少年的壽命。

    最累的就是唐麟靜,因為韓靖在出遠門的前一天,近距離的靠近謝盈,這讓謝盈多了一個但書,就是,她易容成她時,絕對不單獨與韓靖相處,晚上更是不行。

    晚上是當然、絕對不行的!因為韓靖晚上會親她、抱她,再拍撫她的後背,兩人互相依偎的一覺到天亮,更甭提上船後,他的手開始不老實,他會開始襲胸,慶倖的是,她只要喘個氣兒,他就會收手。

    但有時候,她也會被他撩撥得忘了天忘了地,呼吸裡全是他的味道,被他擁在懷裡時,竟然想要做完整套!

    所以說,晚上這麼銷魂,白天又要變男變女,她怎麼會不累?於是,她開始轉換戰鬥模式,一整天,她就只當一個人。

    要是她當唐麟靜時,韓靖找唐麟希?

    “可能在船的某個地方吧,我也沒看到哥哥。”她就是瞎說。

    一整天只當唐麟希,卻又遇到韓靖想找唐麟靜到房間時——

    “靜兒說想去船首看看,咦?你沒看到人?那她就在其他地方,這船真的好大啊!”她就這麼瞎回答。

    當然,這種戰鬥模式只能短暫使用,然後,她又得辛苦的變來變去,變到有時候她都忘了當下她到底是哥哥還是妹妹。

    像現在,韓靖看著她問:“你們兄妹這陣子還真特別,鮮少有一起出現的時候。”

    “現在不是出現了?”唐麟靜逼自己笑,一手稍微摸自己的小蠻腰,確定自己現在是唐麟靜,然後,才遲鈍的罵了聲笨,她面對著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但他是束髮,就是葉寬所扮的哥哥嘛,唉,她都要神經衰弱了。

    “是啊,只是,怎麼我的人剛剛在船上找了一圈,卻不見葉寬?”

    她的心猛地一震,果然是不好糊弄的,“你找他有事?”

    “沒事,只是葉寬通常都跟著希弟,現下沒見到,順口問問而已。”韓靖先看看她,又看著旁邊高大的男子說。

    葉寬整個人僵僵的,覺得戴在臉上的人皮面具突然繃得死緊。

    “希弟,你怎麼不說話?”韓靖笑容滿面的看著他。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葉寬的聲音都有些氣虛了。

    “也是,今日聽來聲音就有些不對勁,我剛剛沒看希弟時,還以為是葉寬在說話呢。”韓靖狀似不經意的說完,就離開甲板了。

    其他人通通石化,一時之間也靜悄悄,只聽得到呼嘯的冬風。

    但背對著眾人的韓靖,卻是笑到闔不攏嘴。

    他已從莫老太醫那裡確定,他親愛的妻子很忙,一人得分飾龍鳳胎。

    意思就是,在他以為太狂烈的激情會讓她心疾發作,他一個人苦苦忍受欲火煎熬,只能以擁吻來稍稍滿足他的身體需求時,她卻聯合著外人一起欺騙他。

    哈!他可是有仇必報的人,他一定要整得他們驚心動魄才收手。

    沒錯,他就是壞,還壞得無法無天,不過,只要等他心情舒坦了,這群人就可以不必這麼累了。

    是夜,葉寬易容成唐麟希與成了通房丫頭的謝盈同住一間艙房,但兩人有機會相親相愛,卻不敢亂來。

    “王爺是不是發覺什麼了?”謝盈覺得好累。

    葉寬將妻子擁入懷裡,“我也這麼想。”但他也沒力氣討論了。

    第二天一早,謝盈來到唐麟靜跟韓靖的艙房前,看到花小紫沒入內伺候,反而杵在門口,她不解的問道:“怎麼沒進去?”

    花小紫臉紅紅的,“剛剛袁七過來,要找王爺,結果,一靠近,臉突然一紅,就叫我別敲門,別壞……

    咳……好事。”

    謝盈頭皮發麻,怎麼辦?她愈來愈不敢易容成靜兒了,畢竟靜兒是韓靖用八人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要做什麼都是許可的,可是她是葉寬的妻子……

    艙房門突然被打開,韓靖滿面春風的走出來,兩人急急行禮,見他走遠了,連忙進到艙房,將門關上,再上鎖。

    唐麟靜七手八腳的正在穿衣服,一見到兩人,俏臉都染紅了,韓靖將她全身都摸透透了,就差還沒有攻進本壘。

    三人都是姑娘,腦袋一想剛剛的畫面,臉都燒紅得要冒煙了。

    “靜兒,昨天,我跟葉師兄都覺得王爺好像察覺到什麼,如果,我是說如果讓他知道一切的事情呢?”謝盈咬著下唇說著,她好害怕,再這麼交換身分,萬一哪天擦槍走火,出了事,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唐麟靜邊說邊開始穿上道具。

    她今天得是唐麟希,天濟盟昨天已送來消息,易城水師提督已有行動,這一、兩天可能就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她將這事兒告訴兩人,並提醒道:“今晚入夜後,你們跟這艘船上的大多數人都會先坐小船離開,至於留下來的武功跟水性都極佳,你們不必擔心,屆時,將海面上的自家人救上船就行了。”

    “你跟王爺非留在這裡不可嗎?屆時,這船會被炸掉的。”謝盈還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這麼多年來,為什麼抓不到伍德開?就是因為他老奸巨猾又謹慎無比。我跟王爺要是離開,就怕他那一群手下不動手了,那我們耗時耗力佈局這麼久豈非白做工?”

    兩人也明白,但要她們不擔心也不可能。

    唐麟靜已經換裝成唐麟希,她看著在她的穿越人生中,一直視為親姊姊的謝盈跟花小紫,“我答應你們,我跟王爺都會很小心的,還有……”她想了想,還是堅定的開了口,“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會做一個決定,是否要將一切真相告訴王爺,需要考慮是因為一旦坦白了,唐麟靜就永遠不會改名當蘇寧,她會留在韓靖身邊,與他共度一生,蘇寧帳戶上的錢,也得重新分配,我可能只留部分,其他的全都給你們跟師兄。”

    “你愛上王爺了,是嗎?”花小紫笑咪咪的問,她其實樂見這樣的發展,一個女人還是有男人依靠比較重要。

    唐麟靜俏皮的吐吐舌頭,“要不愛上他,好像有點難,而且,只要想到為了自由就必須離開他,我都會反問自己,還有可能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像他這樣的男人嗎?”她搖搖頭,“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一直堅持要的自由人生,相較之下,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只是,她雖然想得很清楚,但免不了還是感到不安,畢竟這一生還很長。

    “這真是太好了!”謝盈真心替她感到高興。

    “嗯,要不愛上王爺很難,這點我認同,我長這麼大,看過的男人中,王爺是最好看又最聰明的,好像每件事都在他的掌握中,那種自信丰采更是吸引人。”花小紫用力點點頭,隨即一楞,又急急的紅著臉兒道:“我可沒有愛上他喔,他是靜兒的,而且,他很愛靜兒,這裡親親又那裡摸摸……”

    “好啊,花小紫,你竟敢糗我!”

    “我有說錯嗎?那你問問謝盈,她也是人家的妻子,問她是不是也被親親又……”

    “花小紫,你再胡說!”

    三個姑娘打打鬧鬧起來,不過,她們也不忘壓低音量,就怕隔牆有耳。

    只是她們都不知道,隔牆真的有耳,她們的悄悄話完全落在艙門外某個內功精湛的男人耳裡。

    韓靖滿意一笑,轉身離開。

    這一天,每個人都可以察覺到韓靖的好心情,但大家的解讀是,因為明天可能就是關鍵一役,結束後,大家都可以不再緊繃的過生活了。

    這一夜,在如墨夜色的遮掩下,一艘艘小船從岸邊靠近天佑號,天佑號則陸續下了一堆人,他們改乘小船,緩緩離開。

    隨著天空漸亮,船上留守的數人十分警戒,其中包括韓靖跟唐麟希,兩人同在艙房內。

    韓靖凝睇著她,“希弟剛剛應該跟靜兒一起走的。”現在無論她是什麼裝扮,在他眼中她就是唐麟靜。

    唐麟靜楞了一下,好笑的看他一眼,“我可是銀龍王,怎麼能跟靜兒走?再說了,從一開始我們哥兒倆就說好一起留在船上打這場硬仗,王爺今曰怎麼一直要我走人?”

    那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你一直一人分飾兩角啊!韓靖心疼的看著她。

    驀地,外頭傳來幾聲示警的訊號彈,隨即又是砰的一聲轟然巨響,船身突然一陣劇烈搖動。

    韓靖面色一凜,“你待在這裡。”他迅速奔出艙房,上了甲板。

    有人出聲大喊,“大家小心,水兵開炮了,不是海賊開炮啊!”

    韓靖一抬頭,一枚炮彈再次從對面旗幟繡著易城水師圖樣的巡邏船破空而來。

    又是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但同樣沒有擊中船身,卻炸起高高的浪濤,讓船身嚴重傾斜,人與物都東倒西歪的翻滾,咚咚落水!

    遠遠的,還有另一艘船乘浪而來,速度極快。

    但炮彈聲再起,船長也跑到甲板上喊,“快跳下船啊!”

    甲板上一片混亂,不少人緊急閃避,但後方另一艘戰船接近,船上的人拿著刀,身上都是一身水兵的服飾,只是個個黑巾遮面。

    “水兵又如何?水師戰船又如何?我們還不是照樣搶過來,看看,這身兵服穿起來多有意思,兄弟們,不用客氣,反正殺人劫財的都是水兵,哈哈哈——”

    一名帶頭的人刻意大聲的說了這一段話,事實上,這段話也是為了日後脫身用的,若是船上有人未死,這段話就是他們的保命符了。

    至於搶到的財物,他們也會將貨物搬上官方巡邏船後,再由自家人將另外幾艘偽裝成海盜船隻的小船往各條小河道逃離。

    等到一段距離後,他們又偽裝成老百姓,返回主運河,屆時,地方官再怎麼查,也找不到海賊,自然也查不到已被好好藏在朝廷巡邏船內的官銀。

    “是嗎?水兵又如何?水師戰船又如何?我們還不是照樣搶過來?易城水師提督說這一段話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

    一道黑影飛掠,該名帶頭的人只覺得眼前一閃,他的蒙面黑巾就被人扯了下來,露出他的真面容。

    此時,寧晉渠上還有急欲避開海賊的其他船隻,船上人定眼一看,有人認出他的面容,驚叫出聲,“真的是易城的水師提督啊!”

    接著是更多的怒吼聲,“太可惡了!官家劫財啊!”

    “該死的!”水師提督臉色一變,立即扯了身邊人的黑布再度遮面,一邊往後退一邊大吼,“把船全部炸沉了!一艘都不准留!”他怒氣衝衝的飛身回到自己的船上。

    韓靖看著唐麟靜一個飛身就在他身邊站定,他蹙眉,“不是要你別出來?”

    “我們是哥兒們,怎麼可以你在甲板上,我在艙房裡,不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她笑著說完,可是下一瞬砰砰砰的爆炸聲此起彼落,其他船隻迅速駛離,但天佑號船大,載重太多,躲避不了,雖然天佑號原本就預定會被犧牲掉,只是韓靖跟唐麟靜都沒想到他們會遇到一個瘋子,竟然這麼無法無天的放炮。

    “水師提督,你不要你的五十萬兩白銀了嗎?”唐麟靜凝聚內力一吼。

    原本急著要讓這些看到他真面目的人全都葬身水底的水師提督一聽,臉色一變,理智瞬間回籠,急著大吼,“別用炮了,銀子在船上啊!”

    來不及了!一連多發炮彈,好幾顆都炸在天佑號上,船身被炸開,火花硝煙四起,再加上炸在水面上的炮彈,引起的巨浪波濤洶湧的撞擊船身,韓靖跟唐麟靜連站都站不穩,驀地,船身陡地傾斜,一塊碎片急速射向唐麟靜,韓靖臉色一變,迅速飛掠到她身前,那塊碎片狠狠撞擊他的胸口,他悶哼一聲,猛地吐出一口血水,隨即跟著被破壞的船身沉入水裡,意識也逐漸模糊。

    此時,江水混濁,再加上被重擊,韓靖在神智不清之餘,隱約看到一抹白色身影趨近。

    唐麟靜心急如焚的潛入水中後,就將身上礙手礙腳的道具全扔了,那些鬼玩意兒嚴重影響到她游泳的速度,所以此刻,她身上僅有一件單薄中衣。

    她游到韓靖身邊,見他眼眸緊閉,她的心陡地一痛,將唇靠近他。

    他視線模糊,只見到白影過來,突然有柔軟的唇貼近他的,下一瞬間,一股熱氣緩緩渡入,那人一邊將他往水面上帶。

    唐麟靜自己都快沒氣了,她的胸腔都疼了,更甭提這全身冰寒刺骨的感覺,但她仍硬撐著,托著韓靖往上游。

    兩人浮上水面後,戰局已變。

    水師戰船及巡邏船上,天濟盟的旗子已掛上去,水師提督及他的水兵們跪在船上一角,而甲板上密密麻麻清一色都是深藍窄袖袍服、手臂處用金線繡有“天”字的天濟盟幫員。

    唐麟靜放心一笑,大口大口換氣後,再吹出三長兩短的暗哨聲。

    另一艘天濟盟的中型船已往她這邊過來,一臉憂心的葉寬站在船首,他身後還有其他人。她連忙將韓靖放在一塊飄浮過來的木板上,她不能讓其他人看到應該跟兩個丫鬟在一起的齊威王妃如今落海,還僅著一件單衣。

    在確定葉寬將韓靖救上船後,她很快的再度潛泳到另一邊,一看到謝盈跟花小紫的小船位置,她連忙游向她們,迅速翻身上船。

    兩人急急的將她帶到小艙裡,迅速為她換上衣服。

    “你怎麼變這樣?當唐麟希的那些道具呢?”

    “我以後都當不了哥哥了。”那些道具都是師父做的,整個王朝就那麼一套,如今都葬送水裡了,不過她微微一笑道:“但不重要了,我以後只當靜兒。”

    謝盈跟花小紫也笑了,她們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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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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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3 00:21: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雖然一切都做了最妥當的安排,但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

    像是突然失去理智的水師提督就是一個變數,但他現在也被席高跟袁七押著返回皇城,雖然路途遙遠,但有了他,就能將伍德開那只老狐狸的尾巴揪出來,也因為人證太重要,韓靖還派了十幾名精兵暗衛沿途護送。

    那一戰有驚無險,一切仍重回韓靖的掌控中,而他在讓葉寬救上船後,就醒過來了。

    當下會到幾乎昏厥的地步,一是那一擊飛射的碎片力道不小,還打中某個穴道,再加上瞬間落入冰冷江水,才讓他這向來威風凜凜的齊威王也有些狼狽。

    此刻,他們一群人平安無事的住在易城的避暑山莊,至於修堤壩的五十萬兩白銀仍由天濟盟另一艘外貌樸拙的貨船載運續往北川,船上載運的並非一開始外界以為的藥材、瓷器及牛皮等。

    至於被炸沉的天佑號,那一箱箱沉重的箱子內裝的其實全是石頭。

    韓靖的傷已經讓大夫看過了,只是皮肉傷,並無大礙。

    他在書房裡,處理完一大堆後續事宜後,拿起毛筆,很快的寫了封信函,交給一旁等待的暗衛,“用最快的速度送到皇上手裡。”

    “是。”該名暗衛慎重的將信收到懷中,立即退出去。

    韓靖吐了一口長氣,微微一笑,公事處理完,是該去處理私事了。

    他步出書房,空氣微涼,他抬頭看著藍藍的天空,是個有陽光的好天氣。

    他經過亭臺樓閣、假山流水,來到一座精緻院落前,他眼中浮現笑意,走了進去。

    “王爺。”謝盈跟花小紫向他行禮後就退了出去,兩人相視而笑,因為唐麟靜準備要招了。

    韓靖踏進陽光灑入的屋內,就見唐麟靜躺在床上,他朝她走近。

    唐麟靜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她原本坐在床上的,但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她竟下意識的躺平,再閉眼裝睡。

    他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斜照進來的陽光就落映在她白晰的臉上,讓她的皮膚看來近似透明,而那又卷又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洩露了某人只是在裝睡。

    他微笑,陡地俯身靠近她。

    他靠近了,均勻的呼吸還輕拂在她臉上,癢癢的,讓她有點想打噴嚏。

    驀地,他的唇瞬間攫取她的,她詫異的張開眼,卻看到他閉著眼睛,她連忙再閉上眼眸,努力調勻氣息,就怕被他察覺她根本是裝睡。

    但她隨即發現,他在吐氣,就像她昨天在江面下為他做的,所以,他懷疑她?

    知道她是救他的人?

    韓靖嘴唇勾起,緩緩的離開她的唇,“還想裝睡?若是如此,我想進行下一步了。”

    唐麟靜倏地睜開眼睛。

    “我都知道了,你一人當希弟又當靜兒。”他原本想再刁難她,或是假裝生氣,像是說什麼這樣好玩嗎,她跟葉寬、謝盈跟花小紫聯手將他耍得團團轉等氣話,但此刻,美麗動人的她躺在床上,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只想補過洞房。

    但他要再親下去時,他的親親愛妻瞪大了眼,嚇得坐起身來,“你——你說什麼?”

    他重重的歎口氣,坐到床上,再將臉色蒼白的她抱在懷裡,“如果我說我們先洞房,我再回答你所有的問題,如何?”

    “不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上船前?還是上船後?”

    “這點很重要嗎?我們剛經歷一場生死劫難,不是應該先慶祝一下嗎?”說著說著,他又啄了她的紅唇一下。

    “不行!你說,到底是上船前還是上船後?”唐麟靜很堅持。

    聰明如他,哪裡不明白她想知道什麼,若是上船前,那事情就大條了,代表他將她跟她的師兄姊耍得團團轉。

    “我們還是先圓房再來討論這個嚴肅的問題。”韓靖最後決定道。

    “你太可惡——”她知道了,他在上船前就知道了!

    但他沒給她太多時間憤怒,他吻著她、撫摸她,溫柔又狂野,還用有些沙啞的低沉嗓音輕喚著她的名字,“靜兒……靜兒……”

    一聲又一聲的,將她的心都給叫融了。

    她的身體在他的愛撫下,發燙著、顫抖著、酥軟著。

    他聽著她一聲聲的嬌吟,在她準備好時,讓她成為他的人。

    她粉臉上的淚,壓低的哽咽聲,他以溫柔的唇輕吮,以唇輕撫她動人的嬌軀,直到低泣聲由呻/吟聲取代。

    狂亂的激情後,韓靖抱著她往臥房的後方走去,在一屏風後方,是另一扇門,門一開,就是一座引了溫泉水的白玉大浴池。

    赤、裸的兩人直接進到浴池泡著,唐麟靜某個地方的不適總算舒緩了些,難怪人家說初夜會痛,還真不是普通的痛。

    韓靖滿足的抱著她,看到她不太敢將眼睛對上自己的眼睛,更是覺得好笑,“希弟如此嬌羞,我還真不習慣。”

    “我是靜兒。”她只敢看著他的胸膛,果真在古代生活太久,連自己的老公她都不敢從頭看到尾。

    他喜歡她此時展現的羞澀,他輕撫著她白玉般的後背,“日後,別再當唐麟希,剛剛過後,你的肚子裡也許已經有我們的孩子,不適合再打打殺殺了。”

    “爹那邊怎麼辦?你知道我是為什麼……”

    他點點頭,告訴她,在發現她一人分飾兩角後,他就在半夜去找了莫老太醫,不管隔天就要上船。

    他從他口中得知,她小小年紀的就過得多麼辛苦,更有好幾回慘遭親生母親的毒手,小命都快沒了,而且,就算一人分飾兩角,大多時候,還是以唐麟希的身分在活著。

    “那時候,我還衝動的想上侯府扭斷你父母的脖子,或是質問他們怎麼可以如此對待你,但我忍住了,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韓靖低頭吻了她的唇一下,“我心疼你,也更愛你,天知道我真的喜歡過希弟……”

    聽到這裡,唐麟靜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承認我小小的報復一下你跟葉寬他們,當然,我也知道葉寬跟謝盈是夫妻,所以,我還沒壞到拿捉姦在床來報復你們。”

    “那太差勁了!”她瞪大眼。

    “所以我才這麼值得你愛,一點都不差勁。”他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壞壞一笑,“不對,應該這麼說,‘要不愛上我,好像有點難。’”

    唐麟靜難以置信的瞪著他,“你偷聽我們說話!”

    “你心裡藏了那麼多秘密,我是等著、期待著你對我打開心門,所以我很高興聽到你們那天的談話。”韓靖將赤裸裸的她再度擁入懷中,“出嫁從夫,我會著手安排讓唐麟希消失,銀龍王也一樣,從今而後,只有唐麟靜。”

    好吧!這男人再度出現唯我獨尊的霸氣,但這一回,她只感覺到甜蜜,也好,她本來就不想再變男變女,也沒道具可以變了,她的師父早已雲遊四海,要找到人難了。

    稍後,韓靖將她從浴池裡抱起來,回到床上。

    他將她牢牢的擁在懷裡,閉上眼眸,“養精蓄銳。”

    “為什麼?”她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不解的問。

    “等會兒還有第二回合。”韓靖笑說。

    唐麟靜的粉臉頓時漲紅,“不……不行……”

    “你那兒還痛,我可以再等等。”他張開眼睛,深情凝睇,但笑得很邪惡。

    她的粉臉發燙了,肯定連耳根子都紅起來了,可是,怎麼辦?他俊臉上有著一抹邪魅笑意,怎麼看怎麼順眼,帥得無法無天。

    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呢!

    漆黑的天空開始飄雪,是今年的第一場初雪,而這一晚,也是她跟他的洞房花燭夜。

    “他知道?”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此三聲,依序是謝盈、花小紫跟葉寬在知道韓靖早在上天佑號前,就察覺唐麟靜變男變女的秘密時,心裡驚訝的高低程度!

    葉寬氣得牙癢癢的,但能怎麼樣?堂堂齊威王,耍了你\'陰了你又怎樣?也不能算帳!

    後來,葉寬這個氣直到兩年後唐麟靜生了一對龍鳳胎才消,那一年,他跟謝盈也添了一個女兒,再加上十個月前生的男孩,也湊了一個“好”字。

    花小紫也不知道是哪時候入了袁七的眼,半年後,小倆口也歡喜成親。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如今先回頭來看。

    伍德開這個老奸臣,在水師提督被押送到皇城與他對質後,西安公府被抄家,其他家眷,除了已下嫁給杜宇軒的伍妍丹外,都被貶為平民百姓,至於其他一干罪犯,還有皇宮中的耳目也一一被判罪入獄,伍德開的金銀島也收歸國有。

    唐麟靜與韓靖住在璞城,那是一個臨海城市,繁榮卻寧靜,有許多峽灣,很像唐麟靜在現代去過的挪威,這裡也跟挪威一樣,人口不多,居民個個親切善良。

    韓靖的父母伉儷情深,對她也很好,這是她穿越後覺得最幸福的日子。

    另外,天濟盟已經沒有銀龍王了,黑王成了收費最高的護航者。

    靠航運吃飯的人都聽說,就在齊威王偕妻及妻舅返回璞城那一次,與水師提督等水兵偽裝成的海賊對戰時,銀龍王率領天濟盟手下立即前往救援,雖拯救了齊威王一行人,但也不小心中了炮彈,重傷落水而亡,連屍首都找不到。

    但銀龍王的離世,海賊反而消聲匿跡,原來,天濟盟與朝廷水師聯手,一起護衛運河行船的安全,聽說,功勞最大者就是韓靖,是他從中說服,進而讓天濟盟點頭加入朝廷旗下,當今皇上還因此賞賜他不少。

    只是,每當天濟盟的旗幟在運河上方隨風飄揚時,行經的船隻還是會想到神秘的銀龍王。

    時間一天天過去,隔年春天,皇城傳來一樁惡耗。

    慶安侯府世子唐麟希在一次遠行時,馬車不慎墜崖,事後,當地衙役搜尋到一具殘破屍首,慶安侯府派人前往認屍,後來侯府隆重的辦了一場後事,一個月後,侯府人去樓空,無人知道唐介謙帶著瘋魔的妻子去了哪裡。

    誰也沒想到,唐介謙帶著謝彩容千里迢迢的來到璞城的齊威王府。

    時值盛夏的午後,陽光正烈,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一干閒雜人等都被摒退,一室寂靜。

    韓靖、唐麟靜坐在一邊,唐介謙坐在另一邊,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落在他枯槁削瘦的臉上,讓他看來更像個六旬老頭,但被抬進來斜躺在另一長榻上的謝彩容仍然美麗,只是她像個睡美人般熟睡。

    唐麟靜神情複雜,她從未想過還會再見到父母。

    此刻,她也很慶倖公婆回去皇城探望奶奶,她不希望他們看到這荒謬的一幕,也不想讓他們左右為難,不知對她父親無理的請求是答應還是拒絕。

    “王爺,請你幫幫忙,就讓靜兒穿個男裝,假扮希兒,一次就好,求求你,我已經無法可想了,你岳母她思念希兒太甚,沒看到他,她只想尋死,可是希兒已經死了。”

    唐介謙心急如焚的拱手請求,說到最後,甚至激動的站起身來。

    沒有人可以安慰他傷心的妻子,她天天哭著求他,不管他怎麼跟她說兒子死了,她都不信,後事辦了,她仍不信,只一再哭求他帶她去見他。

    他沒轍了,也快被她逼瘋了,所以他答應她會帶她來找希兒,也因為到璞城路途遙遠,一路上她幾乎都被餵食藥物昏睡。

    相較於他的激動,韓靖看來很冷漠,說的話更是答非所問,“本王不想以身分壓人,尤其是自己的岳父,但若有必要,也不是不行的。”

    唐麟靜被他的話給噎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他說得出這樣的話來,而且還是一副清冷到生人勿近的模樣。

    “王爺可以用身分壓我,要我跪下也行,只求你答應我的請求。”唐介謙還真的雙膝跪下。

    韓靖黑眸一眯,“你以為跪了就有用了?”

    “王爺……”唐麟靜不忍的開口。

    “不許心軟。”韓靖馬上瞪她一眼。

    她沒有,只是這麼多年來,她願意聽從父親的話變男變女,完全是想代替原主盡孝,畢竟若沒這個身體做依靠,她這穿越來的魂魄也只能四處飄泊,所以她仍想說幾句話。

    她走上前,彎身將唐介謙扶了起來,“爹,你還是帶娘回去吧,我記得你說過,女兒,終究是別人的。”

    唐介謙臉色一白,“你在惱爹,爹知道,你才會連一封家書也沒有,可我……”他痛苦的回頭看著仍躺在長榻上熟睡的妻子,表情掙扎,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他回過頭來,眼神淩厲的看著女兒,“靜兒要是不肯幫忙,爹會去向衙門舉報,大義滅親的說你就是詐死的銀龍王!”

    雖然外頭謠傳銀龍王死了,但他知道齊威王的王妃還活著,銀龍王又怎麼可能會死。

    “爹不是認真的吧?”唐麟靜難以置信。

    “我是。”唐介謙低沉一吼。

    唐麟靜的眼睛被熱淚刺痛了,她也不該心痛的,但她真的心痛如絞,“爹似乎忘了,天濟盟現在已在朝廷底下,為皇上所用,維護寧晉渠及沿海的安全,你暴露靜兒的身分又如何?”

    唐介謙也知道,但他想不到其他方法了,他硬著心腸道:“沒錯,皇上不僅不追究,還會大大的獎賞你,屆時,你聲名大噪,那些曾因你被壓制而蝴不了口的海賊們肯定會恨你入骨。”

    盈眶熱淚頓時滾落臉頰,她忍無可忍的怒道:“爹,虎毒還不食子……”

    唐介謙也是無計可施了,“爹也不想的,但還是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只要你肯再度成為希兒……”

    “夠了!”唐麟靜心痛的吼道。

    “不夠,爹是認真的,爹會……不,爹已經找好了,如果你不答應,就會有人將這個消息傳出去,那些海賊們對你記恨在心,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找上你,你的生活再也無法安寧,包括知情的齊威王,也會受到牽連。”唐介謙狠毒的說。

    唐麟靜氣得身子微微顫抖,她早知道爹一旦牽涉到娘的幸福,什麼人都只是一坨屎!但她沒想到會過分到這種程度!

    此時,韓靖從椅上起身,從容的走到她身後。

    “數月來,王爺促成朝廷與天濟盟聯手阻斷那些海賊們的生機,讓他們無法搶錢劫貨,一旦他們知道靜兒的真實身分,你還是她的夫婿,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放過靜兒嗎?!”長長的一席話,唐介謙是看著韓靖說的。

    只是,從他開口說了要舉報女兒是銀龍王的話後,韓靖的表情就變得太過沉靜,不見喜怒,自然也沒有任何驚愕,他只是走上前,將心痛落淚的妻子擁在懷裡,溫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王爺,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唐介謙見他毫無表示,忍不住又吼道。

    “岳丈以為本王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妻子?”韓靖懶洋洋的看著他笑道。

    “什麼?”唐介謙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有一個人,岳丈一定想見見他。來人,把人帶進來!”韓靖對外頭喊了一聲。

    席高、董信先走進來,接著,就見到袁七拖著一名手腳都被綁著的男人走進來。

    “唔嗯唔嗯……”男人的雙眸佈滿血絲,嘴巴被塞了團布,無法開口。

    唐麟靜對他可眼熟了,“杜宇軒?”

    唐介謙先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狼狽不堪的杜宇軒,再臉色發白的看著韓靖,“怎麼會?”

    “驚訝嗎?唐介謙……”韓靖一臉鄙夷,連岳丈也不喊了,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你也不必喊他爹了,唐介謙請杜宇軒幫忙的代價就是,他會想方設法的讓杜宇軒好好的玩你一回。”

    她臉色刷地一白。

    唐介謙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吞了口口水,“不完全是這樣的……”

    “對,不完全是這樣,因為,唐介謙想到要將你就是銀龍王的消息說出去的人必須要有點身分地位,外人才會相信,”韓靖放開妻子,走到唐介謙面前,冷聲道:“所以,他想到曾經心儀于你的杜宇軒,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遂將你扮銀龍王的前因後果說給他聽,天真的以為就算你屈服了,願意再扮唐麟希,他也會因為愛過你,基於保護你的心,保守這個天大的秘密,沒想到……”

    “他大錯特錯,杜宇軒是個人渣,反而用這個秘密來威脅他。”唐麟靜不知該說什麼,但她的一顆心已經徹底涼了。

    唐介謙已經羞愧得抬不起頭來了。

    杜宇軒仍“唔嗯唔嗯”的發出模糊聲音,雙眼憤恨的直直瞪著韓靖。

    “我已經看夠他的嘴臉了。”韓靖看了席高一眼。

    席高明白的上前點了杜宇軒的穴道,他立即昏厥過去,袁七隨即又像拖垃圾般將他拖了下去。

    唐介謙臉色蒼白的看向韓靖,“王爺要怎麼處置他?他可是老鎮國公的嫡長孫。”

    “錯!他是禽獸!”韓靖答得斬釘截鐵,表情充滿厭惡,“我的人查過了,被他拿鞭子、小刀、繩子、蠟燭活活淩虐而死的女子少說也有數十人,包括嫁入他府中一個月就突然暴斃的伍妍丹。”

    聞言,唐麟靜一臉錯愕的看向他,“伍姑娘死了?她怎麼會嫁給那個人渣?”

    韓靖輕歎一聲,“伍德開嗜錢如命,鎮國公府捧了一座小金山當聘金,不管伍妍丹死活不肯,他都將她塞進花轎嫁了,一個月後,鎮國公府就對外宣稱她病死了。”他再看向已然嚇呆的唐介謙,冷冷的道:“你知道你差點將自己的女兒推入什麼樣的人間地獄嗎?”

    唐介謙情緒混亂,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可怕的事?

    “對外,你要說什麼就隨你說,本王都有能力讓那些話煙消雲散,至於杜宇軒會被扔到高山上,那裡的野狼群一向兇狠。好了,本王的話說完了,你跟你的妻子,本王不願意也不屑招待,走吧!”韓靖下了逐客令。

    但唐介謙好像沒聽到,他臉色發白的看著女兒,愧疚的哽咽道:“對不起,靜兒,我不知道杜宇軒是那樣的人……”

    “就算不知道又如何?一個父親讓已經嫁人的女兒去陪別的男人,是要她身敗名裂?還是要她在被玷污後投河自盡?爹,你始終忘了你不僅僅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也是一個女兒的父親!”唐麟靜盈盈含淚的眸子瞅著父親,心痛的說。

    唐介謙沒想那麼多,他從來只先想到妻子……他頓時苦笑,沒錯,他永遠只想到妻子,忘了他的人生裡還有其他人,忘了他還是一個女兒的父親。

    “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

    唐介謙神情落寞的帶著妻子離開了,他打算找個地方,守著瘋魔的妻子,在未來的某一天,若他也能瘋了,或許就是老天垂憐。

    韓靖看著唐介謙一行人離開後,帶著靜默不語的唐麟靜回到讓金色陽光照得亮晃晃的房間。

    他注視著她,向她說明,自從得到慶安侯府人去樓空的消息後,他就派人去找她的父母,沒想到因此得知唐介謙做了什麼荒唐事。

    “靜兒,沒在一開始就讓你知道,是我思忖再三後才做的決定,”他抱著她,聲音有些沙啞的道:“我想,若不讓你看清楚你父親對你這個親生女兒能狠絕到什麼程度,你有可能會再次心軟,再次的委屈自己,所以,我讓你看、讓你聽,也讓你落淚,但我的心是不舍的。”

    唐麟靜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她能理解他的做法,畢竟,她一人飾二角的歲月著實太長了,這中間就是堆迭了太多的心軟及委屈。

    “你怨我嗎?”韓靖有些擔心的問道。

    她搖搖頭,她想到在天佑號上他不惜捨身替她擋住危險,再想到這一次……

    這個男人,從一步步接近自己,再逼自己為朝廷效力,再到喜歡上她,在乎起她,一直到現在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任何人的傷害,穿越的十幾年人生,她一直認為身邊少一個為她披荊斬棘的蘭陵王,沒想到,峰迴路轉,老天爺真的派了一個給她,還可以終身受用,她怎能不感恩?

    他勾起嘴角,深情的看著她,“在想什麼?”

    唐麟靜凝睇著他,俊美的男人很多,但要像他這樣,天生就有一股不容褻瀆的尊貴與傲氣,讓人不自覺屏息凝視的,只有他,能住進她心房的,更只有他一個,她雙眸熠熠發亮,真心的道:“我在想,靖哥哥長得真好看。”

    韓靖低笑出聲,“我知道。”

    她微微一笑,“那靖哥哥又知道我是多麼不容易才能與你相遇嗎?”

    “錯了,是我刻意與你相遇的,只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你是個假男人。”

    也對,是他刻意與穿越時空的她相遇的,多麼奇妙的緣分,她的心口暖暖燙燙的,情不自禁主動啄了他的唇一下,“靜兒謝謝靖哥哥刻意的相遇。”

    “我比較喜歡另一種感謝。”他黑眸浮現笑意。

    兩人依偎著,溫柔的親吻著,說著呢喃愛語。

    他們都知道,幸福將會永遠持續下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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