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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2-23 02:2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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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雖然人證物證確鑿,但是沈家父子仍矢口否認有做違法的事,還一口咬定是瞿振綱故意栽贓陷害。
丈夫兒子都被抓,翟鳳鑾在瞿家鬧不夠,又跑來翟振綱的辦公室鬧,連王強都攔不住她。
一闖進瞿振綱的辦公室,她沖到他面前,張牙舞爪就想給他一個巴掌,結果又是被劉若鈞攔住了。
她知道瞿鳳鑾是翟振綱的姑姑,所以沒對她動手,只是努力地擋住瞿鳳鑾的攻擊,但瞿鳳鑾就像瘋了一般,胡亂揮舞著雙手,結果一個不小心,劉若鈞的臉就被瞿鳳鑾手上的鑽石戒指給劃出了一道傷口。
看到她臉上掛彩了,瞿振綱連忙把她拉到自己身旁,仔細的審視著她的臉,並對她生氣的說:「笨蛋!我不是叫你要躲遠一點的嗎?為何那麼不聽話?!」
「沒關係,我沒事。」
看她是保全工作做得太上心了,動不動就拿自己當靶子,真不是好習慣!望著她臉上的傷口,瞿振綱既心疼又憤怒。
「瞿鳳鑾,你還好意思到這裡來鬧?沈世一和沈嘉亦是你的丈夫跟兒子,我不相信他們做的事情你會完全不知情,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有冤屈就找律師去爭取,在我這裡鬧,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以前,就算瞿鳳鑾不承認他是她的侄子,他還是對她保有尊重,畢竟是他父親的親手足,但現在他真的沒辦法把她當長輩看待了。
「那是栽贓!」
「是不是栽贓,去找檢察官說吧,我只是把實際發生的事情的人證物證交給警方,我判不了他們的罪,再說,他們真的沒罪嗎?做的事情恐怕不只是竊盜公司機密以及詐欺那些事情吧,在紐約,想要我命的,難道不是你們嗎?這件事情我遲早會調查清楚的。」
瞿鳳鑾怔楞了下,回神後覺得他是故意污蔑,「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誰要過你的命!不要把他們沒做的事情硬扣在他們頭上,好歹他們是你的姑丈和表弟,你做人不要太絕!否則會有報應的!」
現在又變是他姑丈和表弟了,這瞿鳳鑾的行為也真是幼稚可笑得要命,以前死活不承認他是瞿家人的可是她。
不過,現在那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很重要的事了,他有他在乎的人,也有很多愛他的人,血緣至親那種事,他不再執著了。
然而有件事他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紐約暗夜的偷襲到底是何人所指使?
瞿鳳鑾看起來似乎對那件事情真的毫無所知,以他們一家子的感情,沈家父子都靠翟鳳鑾在挺,不太可能瞞著她那件事,而若非他們所為,那會是誰?
難道只是隨機搶劫?
「你還是不要在這裡鬧了,快去勸他們把事情交代清楚,說得越清楚,對他們越有利,若仍死不認錯,那麼恐怕誰也幫不了他們,王強,麻煩您送送瞿董事。」
送客令一下,王強就徹底執行了,他拉不動瞿鳳鑾,又叫來了兩名保全人員,瞿鳳鑾就這樣硬生生被架出了淨思顏集團辦公大樓。
事後,瞿振綱拜託王強到樓下附近的藥局買了藥膏和紗布,然後親自替劉若鈞上藥。
邊抹著藥,他邊瞪著劉若鈞,眼神飽含著怒意。
劉若鈞當然知道他生氣了,也知道他在氣什麼,所以在他替她擦藥的時候,一直跟他道歉,還不斷的擠眉弄眼,就是希望能逗笑他。
「不好笑。」他直接吐槽。
「別擔心,這點傷很快就會好的。」
「練武人的反射動作不是應該避免讓自己挨打的嗎?怎麼你老是掛彩?你的教練是誰,我得去把你的學費討回來,教出你這種笨學生,我要找人去砸他的招牌。」
「哈哈!」她真的沒法反駁,因為從最近發生的事情看來,她似乎真的都處在挨打的分,這樣以後怎麼開道館教小朋友,總不能讓小朋友成天學習挨打吧。
「劉若鈞,我現在鄭重警告你,下次遇到事情,你要是敢再跳出來擋在我前面,我就跟你翻臉!」
「你現在不算翻臉嗎?」
「你現在好像變皮了喔?」瞿振綱斜睨著她,說:「不怕我了?」
「怕,你是大執行長啊。」她作了個鬼臉。
翟振綱被她逗笑,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邪氣的說:「我除了是你的頂頭上司,我還是你的男朋友。」
劉若鈞推他一把,害羞地提醒,「別鬧了,這裡是你的辦公室,王特助還有其他人隨時都可能進來,被看見肯定謠言滿天飛。」
「是謠言?」
「別挑我語病啦!」
原來她嘟嘴是這種萌樣啊,瞿振綱伸手掐住她的兩個腮幫子,「你這樣真像一隻青蛙。」
「執行長!你快回你的座位去工作啦!」
「討好我我就去。」
「又不是小孩,還討糖吃啊?!」她順手摸口袋,果然裡頭有兩顆巧克力,那是她平常的習慣,要哄家裡那兩個小傢伙用的,現在派上用場了,「諾,兩顆巧克力都給你,乖,你以後要賺錢養家,所以要好好工作。」
翟振綱哈哈大笑,「你現在是在向我求婚嗎?」
被他那樣一說,劉若鈞臉紅了,她從沙發跳起來,不斷嬌嗔,「沒!沒!我沒有向你求婚,你不要誤會了!」
她急著想逃,但瞿振綱卻沒讓她如願。他伸手拉住她,突然認真起來,「說真的,我倒是已經想建立一個屬於我們的家了。」
面對他的深情款款,劉若鈞怎可能無動於衷,她臉依然很紅,心情卻感覺非常幸福,能被愛,又能愛人,是一種福氣。
「好。」
「你答應了?」
「嗯。」她點頭,沒有任何矯情,喜歡就是喜歡,她現在才知道,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也是一種負責的態度。
「好,那等我收尾工作做完,我們就把婚禮辦一辦,順便把小蘿蔔頭生一生,我希望能生三個小孩,一個太孤單,兩個不算多,三個剛剛好。」
「瞿振綱,你太誇張了,什麼事情都該按部就班的來。」
「可我是個喜歡速戰速決的人,慢慢來……不是我的Style。」
結婚本來就不在她的計畫裡,現在連生小孩都要提早,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啦,所以她掛上一張苦瓜臉,佯稱自己尿急,借著尿遁,暫時閃避這個讓人好有壓力的問題。
瞿振綱當然知道她是在逃避,一如她的鴕鳥心態,但是他其實也只是逗她玩的,因為再怎麼心急,也得如劉若鈞所說,一切都得按部就班進行。
放棄?對江佳妮來說,這兩個字是屬於弱者的,她看上的東西從來沒失手過,男人自然也不能例外,就算敵手是朋友,她也絕對不會放手的。
只要劉若鈞自動打退堂鼓,瞿振綱最終會屬於她。
她瞭解劉若鈞那個人,心腸軟的濫好人,最禁不起人家哀求,所以她決定扮演弱者,好讓劉若鈞同情她,甚至主動退出戰場。
她拎著之前要給劉若餘的禮物,來到她的住處。
因為江佳妮事先聯絡過劉若鈞,所以今天一下班,劉若鈞便趕回租屋處等她。
她打算今天和江佳妮把話講清楚,並請求她的諒解。
本來方允曦今天要約她吃飯,結果知道江佳妮要來找她,就說她不想見到江佳妮,還叮嚀她絕對要對江佳妮有所提防。
她當然不敢跟方允曦說江佳妮冒充瞿振綱救命恩人的事,若讓方允曦知道的話,她肯定會找江佳妮理論的。
她知道自己對許多事情確實有點婦人之仁,也因為這樣她被方允曦罵了不少回。
「她根本不是真心把你當好姊妹,你別傻傻地把心都掏給人家。」——方允曦這樣叮嚀過她。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滿臉笑容靠近她的人,她又怎能做到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像現在,江佳妮就笑得像花兒一樣,看起來很無害啊。
讓江佳妮進門後,她替她倒了杯果汁,才坐下來和江佳妮聊天。
「這是我從美國幫你帶回來的禮物,還有要給你們家人的禮物,當然還有方允曦的,在美國時,她好像一直對我有偏見,我不好意思去找她,你幫我轉交給她吧。」
「幹麼這麼客氣。」
「收下吧。」
「謝謝。」江佳妮特地從美國帶回來的禮物,她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收下來了。
「你知道嗎?我最近心情很沮喪,我千里迢迢追愛而來,但是我喜歡的人卻一直對我冷冷淡淡的,感覺人生真的很沒意思。」
「別胡思亂想。」劉若鈞聽了,心情莫名沉重起來。
江佳妮在心底一笑,就知道劉若鈞心腸軟,所以她又繼續采哀兵政策,拉著劉若鈞說:「若鈞,你是我的好姊妹,你會支持我到底對不對?」
「我——」
江佳妮打斷她的話,又繼續說:「我真的好喜歡瞿大哥,你是他的秘書,可不可以幫我說點好話?」
就這樣,江佳妮不斷訴苦,好幾次劉若鈞話到嘴邊了都被打斷,其實江佳妮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讓劉若鈞把她和瞿振綱的關係說出來。
但,儘管為難還是得面對,劉若鈞知道這樣下去情況會更複雜,江佳妮只會越陷越深,對誰都沒幫助。
「佳妮,很抱歉,這件事情,我真的幫不上你的忙。」
「不,你一定可以的……」
「我不行!因為我也喜歡瞿振綱。」她終於一口氣把話說出來,然後見到江佳妮一臉錯愕與難堪。
「劉若鈞,你在耍我嗎?為什麼那麼多男人,你非得喜歡他?我們是好姊妹不是嗎?你怎麼可以喜歡我喜歡的男人?!」江佳妮故意把自己說得像個受害者,而劉若鈞自然就成了背叛友誼的壞女人了。
劉若鈞的心是良善的,她不覺得江佳妮是故意的,她知道感情不是那麼好控制,就像她明知道自己和瞿振綱身分地位不相當還是喜歡上他,都是情難自禁的。
「佳妮,真的對不起,我沒有要耍你的意思,因為聽到你喜歡振綱,我也很錯愕,一時間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不要說了!你現在就放棄,是我先喜歡他的,你不能和我爭!要不,我們姊妹就別當了!你不會真的想和我絕交吧?!」江佳妮使出了殺手鐧,存心要逼劉若鈞退讓。
「不是那樣的……我回國就遇上他了。」
「胡說!你是故意騙我的,我不相信!」江佳妮捂住了耳朵,不斷地嚷著,「劉若鈞,你不要再說了,別讓我討厭你。」
「佳妮你聽我說,我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子,但我和振綱是彼此喜歡的,我一直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可是看你那麼喜歡他,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劉若鈞不斷解釋,就是希望江佳妮可以諒解。
但江佳妮原本就公主病很重,她只看自己想看的,聽自己想聽的,覺得世界應該繞著她這樣的人轉,而不是劉若鈞這樣平凡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所以聽到劉若鈞說翟振綱和她彼此喜歡時,她的表情變得很猙獰。
她冷冷看著劉若鈞,脫口說:「他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家世身分的女孩子,你們根本不相配!」
這些話狠狠戳進了劉若鈞的心裡,她知道她和翟振綱身分地位相差懸殊,若這些話是出自瞿家其他人口中,她不會這麼意外,但這些話卻是出自她當成好姊妹的江佳妮,聽來格外受傷。
以前方允曦總說江佳妮根本不是真心想和她們當朋友,江佳妮自我意識過高,高中時因為她幫過江佳妮功課上的問題,她們才走近了一些,後來江佳妮移民,會偶爾與她們聯繫,還邀請她們到美國旅行。
但在美國時,方允曦就感受到她們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一起出遊那幾天,她們常為了些芝麻綠豆大的事情爭論,江佳妮主觀意識過重,要人家全部按照她的步調走,後來幾日她們便自己走自己的了。
回來之後方允曦死也不肯和江佳妮聯絡,而她還是沒太把那些摩擦放在心上,沒想到最後會這麼受傷。
然而也因為看清楚了江佳妮的真面目,她反而變得勇敢了,「除非他說要結束,否則我不會放棄的!
今晚瞿振綱跟劉若鈞又去吃了幽靈美食,他們是散步去的,回程則多繞了社區兩圈,一來是運動,二來則是不想停下步伐。
在散步的時候,原本他們只是並肩走著,但今晚劉若鈞主動牽住了瞿振綱的手,與他十指交扣著。
翟振綱有些意外,覺得今天的劉若鈞不太一樣,他敏感的察覺到應該是她遇到了某些令她困惑的問題。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啊。」她低頭笑笑,心底卻是苦的。
以前她總是告訴自己,笑著就會有好事發生,但是今天,她卻覺得要能發自內心真正的笑很不容易,就像此刻。
今天,江佳妮讓她做選擇,放棄瞿振綱,或者放棄她們的友誼。
她問江佳妮,「為何要這樣考驗友情?」
很多人都說友情是禁不起試煉的,尤其是在碰上男女感情的時候,它就會變得格外脆弱,以前她是不相信的,但今天她不得不信了。
她很明確地跟江佳妮說,除非瞿振綱自已決定不和她在一起,否則她絕對不會放棄他們的感情,江佳妮聽了氣得拂袖而去,臨走前發狠地跟她說,他們不會幸福,因為他們身分相差太懸殊了,還說,瞿家不會有人同意他們在一起。
說她聽了沒壓力是騙人的,她當然希望自己的愛情可以獲得旁人的認同與祝福,而失去一個朋友,也讓她心情悶悶的,感覺整個人就是很沒勁。
「是江佳妮跟你說了什麼吧?」
「你怎麼知道佳妮找我?」
「成天眉開眼笑好像沒煩惱的人,今天眉頭都皺在一起了還說沒事,你覺得我像三歲娃那麼好騙嗎?」
「不是啊。」
「那還不實話實說?」
騙不過,只好坦白,她緩緩將先前江佳妮來找她時,她們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瞿振綱,「我以前不怎麼在意門戶之見,但佳妮那些話讓我清楚明白,有些情況是無法因為自己的天真而有所改變的,例如人們的身分地位。我認識佳妮那麼多年了,都不知道她是那樣看我的,所以,如果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瞿振綱一個轉身,就把她的嘴給堵上了。
這一個吻有些粗暴,瞿振綱生氣時吻她,就有點野蠻,但他並沒有真正傷害過她,而只是想用更強烈的接觸告訴她,他現在的情緒很惱火。
一吻結束,翟振綱捧著她的臉問:「難道你也在意我是個私生子?」
「不!不!我一點也不在意!」她強烈搖頭否認。
是真的,她沒在意過,因為小孩是最最無辜的,他們無法選擇自己要出生在哪個家庭,也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還得承擔上一代所帶來的負累,所以,私生子有什麼錯?
她回捧住瞿振綱的臉,認真說道:「你沒錯,不是你的錯。」
心疼他,所以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傻瓜,哭什麼?」
「你一個人在美國那麼多年,肯定很孤單吧?我要是早點認識你就好了,那我就可以陪你讀書、陪你遊戲……陪你一起傷心難過……」
起初他確實會傷心難過,因為年紀小,一個人被丟在美國,語言追不上當地的孩子,因為語言不通,還產生許多誤會被欺負,後來他告訴自己,要變強才能保護自己,所以他拼了命把語言學好,也強化自己的能力。
後來他認識了佐藤勝一他們幾個,人生才慢慢開始變得比較有顏色,他不再那麼孤僻,甚至為了讓臺灣這邊誤以為他是個不足以懼怕的角色,他開始故意讓自己變成一個玩物喪志的軌褲子弟。
雖然他已經不覺得孤單、也不傷心難過了,但看到劉若鈞為他哭得那麼傷心難過,他的心還是暖了。
或許這就是為何他一直迷戀著她的背影的主要因素吧,在潛意識裡,他仍需要一個人拉他脫離那個黑暗深淵,而她出現的那一刻,就像一道引領他走向光明的光線。
「有你真好。」他抱著她,如是說著。
孤單了那麼漫長一段歲月,今晚之後,他不會再孤單了。
難得的,一群人聚在一起了。
翟振綱作東找來了平常只能透過視訊碰面的幾個得力助手,佐藤勝一在左,楊真英在中,旁邊是柯涵穎,坐在翟振綱身旁的是劉若鈞。
佐藤勝一先敬劉若鈞一杯酒,接著就是楊真英,柯涵穎一整晚不講話,頭一直往旁邊撇去。
她不開心是自然的,她追了很多年的男人,現在正在介紹他的女朋友給他們認識,她怎麼可能開心。
但她又不能翻桌,因為她太瞭解瞿振綱了,一翻桌,他們的情誼也肯定到此為止。
看著、痛著,卻又不想老死不相往來,只能悶坐在一旁了。
一旁的楊真英用肩膀撞了下她,問她:「幹麼一直悶不吭聲,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老大又交了女朋友,你不向他說聲恭喜嗎?」
翟振綱了然於心,所以只是淡淡地說:「不要勉強她,她要說自然就會說,倒是我,要謝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相助,要不是有你們幫忙,我不可能那麼快就找到沈家父子犯罪的證據,謝謝你們。」
舉杯,幾個杯子在空中碰撞,大家把酒言歡。
喝了一整晚的湯湯水水,劉若鈞離開了位子,尿急地找洗手間去了,隨後柯涵穎也起身,說她也要去上廁所。
兩人離開後,瞿振綱有些微不放心,視線直往洗手間方向瞄去。
「老大,出不了亂子的,涵穎那丫頭,嘴巴壞,可心腸不壞,做不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說話的是一直安靜待著的佐藤勝一。
瞿振綱這才把視線轉回到原來的正前方。
劉若鈞和柯涵穎一前一後來到洗手間,前者是真的尿急了,後者卻是有話要說特意前來堵人了。
劉若鈞上完廁所走出來,就看見柯涵穎站在洗手台旁,心底約略猜到柯涵穎是特地在這裡等她的。
「你有話要跟我說是嗎?」
「嗯。」柯涵穎開了水龍頭,緩緩地洗著手。「你真的喜歡學長嗎?」
「嗯。」
「可以堅持到底?可以做到他遇到危險時擋在他前面為他免除危險……」柯涵穎話說著說著就停頓了,這些日子,她也有看到,劉若鈞三番兩次為了救瞿振綱而擋在他前面,比起她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學長的人,做的好像更多,想著,她突然自慚形穢了起來,「抱歉,我失言了。」
「沒關係。」劉若鈞淡淡回以一笑。
她知道,涵穎沒有惡意,她只是太喜歡翟振綱了,要是有好幾個瞿振綱就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受傷,但或許就因為瞿振綱是獨一無二的瞿振綱,才會讓那麼多女人神魂顛倒。
「很抱歉。」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柯涵穎。
「笨蛋,你有哈好道歉的?!愛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自始至終,學長都沒和我你情我願過,所以你沒必要跟我道歉。」
看來,柯涵穎也是個性情中人啊,直率得叫人喜歡。她認真的問:「我們可能成為朋友嗎?」
柯涵穎老實不客氣的否決,「想都別想,我承認你是學長喜歡的女人,可沒說我會祝福你們,所以你千萬不要跟我套交情,我也不會領情。」
囧,這拒絕得也太快了吧?!真不給面子啊!
不過,人與人相交,本來就是靠緣分,該來就會來,不該亦無需太強求。
「好,不勉強。」
再回到座位,瞿振綱看劉若鈞的表情裡多了一絲擔憂,但沒開口多問,然後看到柯涵穎走出來時,表情也有一絲擔憂,不過仍沒說什麼。
「學妹,我敬你一杯。」
「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是自告奮勇的,現在任務結束了,我打算回美國去了。」
很意外的消息,眾人皆有些錯愕。
佐藤勝一瞅著她問:「你當真要回美國?」
「真的。」柯涵穎不想留在臺北繼續看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人甜甜蜜蜜。
「那我跟你一起走。」佐藤勝一說著。
「你跟我回去幹麼?你家又不在美國。」
「你在就行了。」以前不表示,是因為不知道瞿振綱會不會和柯涵穎發展成情侶,現在表示,是因為確定瞿振綱不可能喜歡上柯涵穎。
柯涵穎旁邊明明坐著楊真英,但她還是誇張的跳離了自己的座位,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別肉麻兮兮的,我會怕。」
「你會怕?」三個男人同時把視線轉向她,個個臉上寫著吃驚兩個字。
妙啊!天不怕、地不怕的柯涵穎,竟然會怕佐藤勝一和她搞肉麻,這下,真的好玩了。
欠債總是要還的。
瞿振綱的母親欠了江春陵,翟振綱又欠了江佳妮人情,雖然經過調查他已經知道她不可能是救了他的人,但還是曾經照顧過他,所以他今天踏進瞿宅,是要來還債的。
他知道他爺爺這幾天出遠門去拜訪朋友了,便拿了爺爺讓王強交給他的鑰匙開門進入翟宅。
他手上拿著的,是爺爺本來準備給他大哥翟振堂的股份,後來轉到他手上的,他現在打算物歸原主,把它們交給江春陵。
他還帶了一個名牌包要送給江佳妮,算是感謝她在醫院照顧他幾個小時的謝禮。
當然,這麼做之前他已經都經過爺爺同意了。
他要讓江春陵明白,他回來,只是要重新整頓淨思顏,並非為了爭產,不屬於他的,他一分一毫都不會去拿。
客廳沒人在,他卻聽到其中一個房間傳來江春陵的聲音,她語氣聽起來十分憤怒,好像在罵誰,他本來無意旁聽,但江春陵突然提到他的名字,所以他好奇地走近那個房間外頭,想聽個仔細。
因為門沒關,所以裡頭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裡頭江春陵十分暴怒,她不知道是對著誰講的——
「那一晚,你們沒把事情辦好,還好意思跟我要錢?!」
那一晚?是哪一晚?
那對話,莫名地讓瞿振綱想起紐約暗夜的偷襲。會是那一晚嗎?
因為心有疑慮,所以他決定把裡頭的對話錄下,他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他的問題還沒有獲得解答,裡頭的江春陵又在罵人——
「都是你,你一個女孩子多管什麼閒事?誰讓你隨便幫助陌生男子的!」
「姑姑,您怎麼可以怪我,我可是局外人,再說了,那一晚根本不是我救了瞿振綱,救他的人是劉若鈞不是我。」
「你還想騙我?!我明明聽見瞿振綱在跟你道謝,說你在紐約救了他。」
「就真的不是我,那晚劉若鈞救了瞿振綱之後,因為要趕著去機場搭飛機,所以就把翟振綱托給我照顧,他醒來就誤以為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不過,話說回來,您到底為何要對他下毒手?教唆殺人可也是要被判很多年的!」
聽那些內容,說話的肯定就是江佳妮了。
「雖然我沒找到證據,但是我知道,就是瞿鳳鑾一家害死振堂,振堂的父親又是因為瞿振綱的母親命喪黃泉,瞿家毀了我這輩子,我也要把瞿家搞得雞犬不寧才會甘心!」
瘋了,真的瘋了。因為是江春陵提議讓他回國接管公司,所以他單純以為江春陵只是想藉他的力量抵制翟鳳鑾一家,沒想到,在紐約的暗殺竟然會是她指使的,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恨,已經讓江春陵喪失了所有理智,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心底盤算著要算計所有人,表面上還能表現得相安無事,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可惜她千算萬算,應該沒算到他會在這時候拿著股權轉讓書過來,更沒算計到,會被他聽到她所有計劃吧?!
緩緩推開那扇門,冷靜看著兩個受到極度驚嚇的女人,尤其是江春陵,那張臉和以前那張堆滿笑的臉龐,真的是天差地別,感覺相當諷刺。
「翟振綱,誰讓你私自進屋的?!」笑容不復存在,現在的江春陵就像失去理智的瘋子,表情猙獰,語氣暴躁。
江春陵知道瞿海濤外出不在家,傭人則出去買菜了,所以她才敢在家裡講話那麼大聲,沒料到瞿振綱竟然會出現,所以她惱羞成怒的質問。
「這裡是瞿宅,我姓瞿不是嗎?」他冷笑反問:「我沒死,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就算你姓翟,也沒有權利隨意進出這裡,把鑰匙還我。」
「準備裝傻嗎?」瞿振綱臉色比方才更加冷冽,他拿起手機,在江春陵面前昆了一下,「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智慧型手機功能齊全,不只可以拍照、自拍,還可以錄影和錄音,你要聽聽我手機裡錄了些什麼嗎?」
下一秒,江春陵伸手要去搶,但沒能成功,瞿振綱手腳比她俐落,在她的手撲上前時,翟振綱已經把手機換了位置。
「你想怎樣?!」江春陵瞪著他問。
「你覺得我想怎樣?」翟振綱這次換晃起手上的牛皮紙袋,並且說著:「你知道這裡面裝著什麼嗎?股權轉讓書,本來我是想把這個東西交給你的,但是現在我改變心意了,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東西。」
聽到瞿振綱要把股權轉讓給她,江春陵錯愕到不能自已,但她很快又擰起眉頭,哼著氣說:「你會把股權轉讓給我?別當我三歲娃那麼好騙,你表面上不忮不求,實際上就跟你那個死去的媽一樣貪婪,你們都想霸佔屬於我的一切,你怎麼可能會主動把到手的東西還給我,少騙人了!」
對翟振綱來說,他原本沒有爭奪之心,但是很多人事物逼得他非得強化戰鬥,「我們來談個交易吧。」
「我不會跟你談的。」江春陵立刻拒絕了他的提議。
但瞿振綱笑得更冷,語氣有著不容抗拒的堅持,「你沒有選擇權,我要你離開這裡,要不然我手機裡的錄音檔就會到員警手裡。」
怕江春陵繼續留下來會傷害他爺爺,翟振綱只好下狠心把江春陵徹底驅逐出瞿家了。
「你以為幾句聽不出誰的聲音的錄音能奈何得了我嗎?」
「要不要試看看能不能?」
翟振綱的態度強硬,聽起來完全沒轉圓餘地,原本嚇壞了的江佳妮此刻回過神,怕瞿振綱真的把證物交給警方,她連忙打圓場,「瞿大哥,你不要把錄音交給員警,我會勸我姑姑搬出去的,拜託,看在我面子上,你就放我姑姑一馬吧。」
「不要跟他談條件,我絕對不會搬出去的!這裡是我家,誰也別想讓我搬出去!」
開玩笑,教唆殺人是大罪,以她姑姑那種嬌貴的身子哪熬得了!「姑姑,別說了,這件事必須到此為止。」
江佳妮急忙勸告。
「他沒人證,警方不會受理的,不需要怕他。」
「人證,你身旁不就有一個,如果她不願作證,那我還能找到其他人證,你要賭看看自己的運氣好還是壞嗎?」
「不賭!不賭!姑姑,您就少說兩句吧。」江佳妮又在江春陵耳邊嘀咕了兩句,江春陵才默默把這口氣給吞下來。
雖然是兩人的耳語,但瞿振綱還是隱約聽見了。
江佳妮這樣說:「人證還有兩個人,您沒有勝算。」
沒錯,目擊者還有劉若鈞和方允曦,她們都可以證明在紐約他的確受到了攻擊,而他手上又握有她們姑侄女兩人的錄音對話,光這兩樣,就足以讓江春陵進牢裡吃免錢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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