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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殊默 -【當皇后,太糟心】《全文完》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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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7 00:52:42 |顯示全部樓層
☆、第40章 黃道吉日

  送走了太醫,被皇帝灌了兩大碗濃黑澀苦的湯藥,簡寧再一次對於自己穿越成皇後一事出離憤怒了——

  老子又沒病!老子不過穿成了一個很神經病的皇帝的皇後!憑啥三天兩頭的要喝藥啊啊啊怒摔!

  但苦於躺在床上無法怒摔,於是簡寧怒轉棉被,滾到了床裡面,留了個威武不屈且萬分悲壯的背影給皇帝。

  那廂簡寧正氣鼓鼓地嘟著嘴,這邊皇帝已經脫鞋上了床。

  一把將皇後連被帶人地摟到懷裡,皇帝在她耳邊歎了口氣:“皇後……以後莫要再將朕往別人身邊推過去了。”

  簡寧微微一怔,繼而心頭一酥。

  沒看到皇後有反應,皇帝將那抱住她的手又緊了緊:“皇後聽到了沒有?”

  這回簡寧才輕輕地應了一聲。

  嘴角微微上挑,似乎要勾出個幸福的弧度。

  ————

  春光好,春光好,天初暖,日漸長。

  在這天氣越發暖和的時候,簡寧的大姨媽,也即將遠去。

  ——而大姨媽的遠去,又昭示了某件事的即將發生。

  深知皇帝的龜毛小心眼愛想太多,簡寧這一次的未雨綢繆,給自己打了一手好掩護——

  流鼻血那天晚上,她就叫李菊福給她找來了幾十本春宮小冊子。

  口亨,到時候老娘工作熟練你也沒辦法揪我的小辮子了吧!

  這些春宮冊子就是我靈感的源泉啊口亨!

  ————

  於是乎,皇帝在屏風前面召見群臣討論這貴州鎮壓之後的安撫事宜,而皇後就在屏風之後抱著那些春宮冊子看得津津有味。

  宮人們雖說被皇後攆得遠遠的看不清她到底在看什麼……但是誰能不知道皇後在看什麼啊!書那麼多哪一次不是要三四個人在勤政殿紫宸殿來回地搬的啊!

  裝什麼純情啊!

  給誰看啊!

  真想怒摔!

  ————

  啊!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無情地將皇後碾死在輪下!

  ——這該載入史書,唔不,敬事房筆錄的一天,終!於!到!來!了!

  黃歷上有雲——

  四月廿三,干支:癸巳年,丁巳月,戊戌日。五行:平地木,執執位。沖:沖龍(壬辰)煞北。宜歡樂,宜送紅包,宜歡送基友,宜交配。忌挑剔,忌嫉妒,忌吐槽,忌爭風吃醋。

  是個合體的黃道吉日呀!

  ————

  為了皇後的鳳腰著想,皇帝這一次倒是很體貼提議兩人分開各自沐浴。

  洗澡的時候簡寧又將計劃在心中過了一遍,確定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這才上岸擦身子穿寢衣。

  回到寢室,簡寧發現……皇帝已經邪魅狂狷地以手支頤下巴在床上側躺著了。

  “呵呵。”簡寧干笑一聲,“皇上動作真是迅速。”

  皇帝繼續邪魅狂狷地一笑:“皇後,過來。”

  說著,拍了拍空著的床鋪。

  簡寧咽了一口口水,然後走過去。

  才走到床邊,皇帝就伸出手一把扯住簡寧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帶。

  簡寧驚呼一身,倒到在皇帝身上。

  柔香軟玉抱滿懷,皇帝喉頭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低吼,繼而攔腰抱著簡寧一個翻滾將人壓於身下,右手順勢揪住簡寧的一帶一拉……

  皇後身上的寢衣無以為系,堪堪敞開。

  春光乍洩。

  顧檢寧膚色本白皙若雪,此時在淡黃燭光下,更是平添一層薄薄的柔和光暈。半露在外的雪脯之上那一點紅,若雪地裡一朵紅梅,看得皇帝心中似添了一把火,燒得他快要瘋。

  皇帝未加思索,俯首一口將那嫣紅含住。

  簡寧嚶嚀一聲,使勁在他肩膀上推,要將他推開。

  而皇帝兩只大手固定著她的腰,不給她離身的機會:“阿寧,阿寧……此時莫要再拒絕朕。”

  被皇帝在胸前啃咬,簡寧覺得胸口酥酥麻麻的,差點就要棄械投降,可想到自己這幾日多番籌劃豈可付之流水,於是一咬牙,抬腿,用膝蓋在皇帝那已經支起來的帳篷上蹭了一下。

  皇帝背部一僵,牙關一松,竟讓簡寧逃了出去。

  使出吃奶的勁兒將皇帝掀翻壓在身下,簡寧跨騎在他腰間,笑得妖若荼蘼:“皇上,今夜讓臣妾來好好伺候您,可好?”

  ————

  此時皇後低著頭,一頭濃雲也似的烏發如瀑瀉下,遮了她半身。

  那件火紅的寢衣早已退到腰間,只有袖子仍掛在她臂彎上,更襯得裸.露在外的肌膚欺霜勝雪。

  心口上的一點嫣紅仍帶著水光,俏生生挺立著,圓潤如珠。

  往下,是纖細得不堪一握的腰肢,平坦光潔的小腹,還有……

  該死!皇後寢衣之下竟然是不著片縷。

  皇帝看紅了眼,心中那團欲火欲燒欲旺,似是要隨時將他吞噬。

  看著皇帝揪著床單那青筋爆出的手,簡寧又是一笑,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皇上,今夜讓臣妾伺候您,好不好嘛~~”

  那一聲“嘛”字故意拉長了強調,似在皇帝的心上拉了一道絲,綿綿長長不斷絕。

  縱然心底在叫囂著要撲過去壓到她,皇帝還是喉頭干澀地應了一聲:“好。”

  得了皇帝首肯,簡寧笑得越發奪目璀璨,揪著自己的衣襟一扯,將那件火紅色的寢衣扯下,然後在皇帝身上挪了挪,挪到他胸口坐著,接而壓下身子,用那件寢衣將皇帝的手系在床頭上。

  皇後壓低身子時,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皇帝抬眼,就看到簡寧那對雪兔在頂上微微顫動。

  皇帝只覺下身又脹又痛,卻還是強忍著,要看看簡寧後頭還有什麼招數。

  縛好了皇帝的手,簡寧又壓著腰往後挪。

  雪脯掃過皇帝的臉,又往他那心火上澆了一碗油。

  退回皇帝腰間坐好,簡寧天真無邪地歪著頭,說:“臣妾脫完了,該給皇上脫了。”

  說著,青蔥也似的十指伸出,慢條斯理地給皇帝解衣帶。

  抽出衣帶,簡寧拿起在皇帝面前晃了晃,接著隨手往地上一扔,雙手伸入他衣內,撫著他的胸膛,將他的寢衣往兩邊抹開。

  簡寧動作又慢又優雅,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品一般。

  皇帝的呼吸開始粗亂,若不是被綁住了手,此時他定要將這個悠然自得折磨他的人狠狠壓在身下,報仇才是。

  把皇帝的衣服慢慢往下剝的同時,簡寧也順著他的腰往後挪。

  自己私密之處磨蹭著皇帝勁瘦的腰肢,讓簡寧也是一陣口干舌燥。

  挪到某處,感覺到那熟悉的玩意兒跳起,打在自己的臀上,簡寧又是一笑:“皇上……真是壞呢。寢衣之下竟然是一絲不掛的。”

  皇帝掙了一下,沒掙開那桎梏,只能粗著氣回答:“五十莫笑一百。皇後與朕不過彼此彼此。”

  簡寧不再言語,將皇帝的寢衣擼到他手上,又纏了一道。

  俯下身,緊密地依附在皇帝身上,簡寧咬了一下他的喉結,問:“皇上,您說……我們從哪裡開始呢?”

  皇帝咬著唇,只是不答。

  簡寧伸出舌尖,在皇帝喉結上舔了一下,復而往上磨蹭,含住了他的下唇:“皇上不答,臣妾就自己發揮了……”

  輕舔皇帝的唇瓣半響,簡寧才伸出香丁小舌,往前一探。

  才入得皇帝口中,就被皇帝霸氣地纏住,驟雨急來一般反吻著她。

  簡寧拼著一絲清明才狼狽地從這戰局中逃脫。

  撐起身子,簡寧在皇帝的胸口揪了一下:“皇上說話不算話~說好的讓臣妾來伺候您呢~~”

  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的皇帝終於是露了笑:“皇後還是將朕解開罷,皇後這番,未免也太磨蹭了。”

  “磨蹭?”簡寧對著皇帝燦然一笑,“這事急不來的皇上。長夜未央。我倆,慢慢來。”

  ————

  皇後說要慢慢來,就真的是慢慢來。

  先彎下腰,伸出舌尖,在他心口上哪一點上舔了一下,再含住,貝齒輕扣。

  皇帝的喉中發出一聲低啞的吼聲。

  簡寧抬頭對皇帝明媚一笑,繼而慢慢親吻過他強健的胸膛,八塊硬邦邦的腹肌,有力的小腹……

  期間,翹挺的乳尖偶爾掃過他的肌膚,惹得他是百蟻噬心,滿腔無處宣洩的情緒愈發脹痛。

  吻過皇帝小腹,簡寧一偏頭,就看到了……

  估量了一下皇帝大伙伴的size,簡寧決定計劃中那“咬”皇帝的一項,還是無限後延罷……

  這種不自量力的事情,還是別干了……小命要緊。

  簡寧為自己點蠟。

  ————

  這邊簡寧才默默劃掉一個項目,皇帝那邊似是到了臨界點,說話都有些艱難:“阿寧,莫再磨蹭了罷……”

  簡寧抬頭,就看到皇帝那紅得要滴出血的眼睛,看著她像是要冒煙。

  簡寧拿食指在他那兒點了一下,巧笑嫣然:“皇上,莫急。”

  話雖這樣說,但是把皇帝憋太久到底是不好。

  簡寧當著皇帝的面,迅速地給自己擴展了下,看著皇帝這眼珠子要瞪出來了,這才跨坐上他的腰,扶著他那話對准自己,慢慢往下坐……

  ……可實踐總是和理論差得太遠。

  簡寧對了半天,那話都順著她的大腿根滑溜溜地歪到一旁。

  一次……

  兩次……

  三次……

  小電影裡都是騙人的!

  ——再一次功敗垂成簡寧心裡的淚連成海。

  努力多次還是失敗,簡寧覺得自己的腰椎開始有些刺痛起來。

  無奈地坐回皇帝腰上,簡寧很好脾氣地和皇帝商量:“皇上,臣妾實在是辦不好……要不今晚上臣妾還是用手幫您解決問題?”

  簡寧話音才落,就聽到一陣“撕拉”的撕裂聲,緊接著她整個人被皇帝一掀壓到身下,腰被死死握住,一條熾熱如鐵的怒龍猛地沖進了她的身體裡。

  變故太快,簡寧先是一聲悶哼,接下來才感覺到身體裡漲漲的,撕裂的痛感從兩腿間慢慢彌漫上來。

  “下一次?”皇帝咬牙切齒地說著,挺腰又往前用力一撞,“皇後你可是在逗朕玩兒?”

  簡寧被皇帝這狠狠地撞了兩次,覺得自己的魂都要被他撞飛了,忍不住弓起身子,像是這樣才能將那痛楚減去幾分一般。

  倒是無暇回話。

  看到皇後眼角溢出淚珠,皇帝忍著那心底的欲望,按捺不動,俯身低頭,一一吻去她的淚光,問:“很痛?”

  簡寧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咬牙忍痛:“臣妾不怕!”

  來吧!

  說完簡寧就後悔了。

  只見皇帝迅速往後一退,低吼一聲,握著她的腰往下壓自己挺身往上又是用力一擊,再次將自己盡數埋入她體內。

  簡寧被這凶神惡煞地一撞,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我X他大爺!痛痛痛痛痛啊!!

  看著皇後的小臉皺得比喝藥的時候還要苦,皇帝這心裡是又憐惜又疼愛,便忍不住微微抽出些,低頭含住她的櫻唇:“皇後忍著些。第一遭總是要遭些罪。”

  才說完,又是挺身一刺。

  簡寧痛得倒抽一口涼氣,伸手在皇帝的胳膊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禽獸!

  可皇帝手臂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簡寧沒揪痛他,反而將自己的食指拇指揪得酸痛。

  皇帝知她難過,可身下被包得妥妥帖帖嚴嚴實實,滋味著實銷魂蝕骨,紅著眼說了一句:“皇後忍著些。”

  言畢又是一鞭一撻。

  一聲熟悉的水聲響起,簡寧只覺又痛又羞又窘迫,歪了頭學鴕鳥要把臉埋到被褥枕頭之中。

  皇帝一手握緊簡寧的腰,一手伸出掰回她的小腦袋:“看著朕。”

  簡寧被強迫著回頭地看向面前這眉若春山一臉情欲濃重未得紓解之人,全身的感知都聚集在那最痛之處,心中氣急,直接勾了皇帝的脖子將他拉到身上,繼而在他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登時就見了血。

  被鮮血染紅唇瓣的皇帝艷若桃花,無端端地生出無限妖媚。

  唇紅齒白的笑讓簡寧看閃了眼,禁不住恍了神。

  “調皮。”

  皇帝戲謔一句,壓著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住她,唇舌交纏,似發了狠勁要將她口中空氣吸盡一般地,吻得凶殘。

  唇齒之間,均是血腥氣息。

  而皇帝下身亦是未停,肆意馳騁,每一下都那麼用盡全力,每一下都恨不得撞到她心裡心底,將她撞碎,好攏在身前,永永遠遠不分離。

  “阿寧,阿寧……”

  意亂情迷時分,皇帝呢呢喃喃,只記得低呼這一名字。

  這兩個字像是黏在他的舌尖上,怎麼也停不下來。

  怎麼也,捨不得停下來。

  ————

  阿寧,阿寧,你可感受到我對你的心意情意愛意?

  ——這可是,我只願給你一人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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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2234再來一次

  芙蓉帳暖,春色無邊。

  本是銷魂蝕骨午夜時分,無奈皇後體力太差,抵抗力也太差,這才開始第二回合呢,就……暈了過去。

  ——真是讓人不得不同情地為欲求不滿的皇上點個贊,唔不,蠟燭啊!

  ————

  這一暈也不知暈了多久,簡寧轉醒時,屋裡還燃著蠟燭。

  自己身上也是干干爽爽的,估計是沐浴過了。

  私密處微涼,應是上了藥膏。

  簡寧不動聲色地對當前形勢進行了判斷,繼而,動了動腰酸的腰。

  才拉出些縫隙,身後那熱乎乎的身子就麻利地貼了過來。

  皇帝緊了緊手臂,與皇後貼得更嚴實了,方睡意朦朧地問:“怎麼了?”

  簡寧這才發覺被下兩人均是光溜溜的像拔光了毛的雞兩只,囧了一下,回答:“渴了。”

  聽她這樣說,皇帝有些清醒,便喚人來送水。

  床幔重重看不清裡外,簡寧便也沒披衣,只用被子遮著胸坐起。

  皇帝伸手出床幔外拿了水,簡寧方要伸手接茶杯,卻被皇帝避開了。

  “皇後身子弱,還是朕服侍皇後喝水罷。”

  皇帝都這樣說了,簡寧還能說啥?

  謝主隆恩罷。

  ————

  就著皇帝的手喝了一碗多的水,簡寧才搖頭說夠了。

  皇帝倒也未嫌棄她,施施然將她那喝剩下的大半碗水喝完,遞與外邊守著的宮人,叫他們退下。

  簡寧喝完水躺回去要接著睡時,皇帝滾燙得像剛出爐的鐵塊一樣的身子就貼了過來。

  “眼下天色還早……”皇帝的手掌如靈巧的蛇,悄無聲息地滑入她腹下溝壑,“不若皇後與朕,將昨夜那未完的事情……做完罷。”

  作晚那撕裂的痛感重上心頭,簡寧忍不住身子一僵。

  皇帝低頭在簡寧的頸窩上不輕不重地吮了一下,說:“昨夜給皇後上了吐蕃進貢的秘藥,此時應是好了許多罷……”

  說著,手上不停,拂花分柳,在幽徑外打轉。

  簡寧的胸脯起伏強烈,頓時也有些情動。

  轉過身,在皇帝的唇上親了一記,簡寧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

  這一次,簡寧真真正正明白了,什麼叫做——魚水歡愉。

  皇帝進來時明明就覺得自己漲得不得了再也不要這樣了快要死去了,可他離開了,又覺得不捨難過,想要他再給一些,再多一些。

  ——怎麼樣,都覺得不夠。

  只能緊緊地將自己貼到他身上,想要化成一灘水,一團煙,化成他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樣,才能永永遠遠地,與他身體交連,永不分離。

  ————

  水聲淫靡,嬌喘連連,偶爾伴著幾聲低沉喘息,一屋子的春色,藏不住,遮不了,散漫在空氣中,隨著夜色悄悄蔓延。

  或三淺一深,或九淺一深,虛虛實實,皇帝將簡寧廝磨得如百鼠抓心,折磨著她一個勁兒地叫著“皇上”求饒。

  “阿寧,阿寧。”皇帝目光深邃如夜幕,看著簡寧,“叫朕的名字。”

  聞言簡寧舌尖隨著心頭打了個顫,被自己結結實實地咬到了。

  登時一陣鑽心的痛,身子猛一收縮,將皇帝絞得生緊,害得他一個沒撐住,繳槍器械。

  感覺到一股暖流湧來,簡寧又覺眼前一片白光亂閃,驚得她連痛也忘記了。

  虛虛壓在簡寧身上,皇帝待出完了,也未抽身,就著相連的姿勢不動,又說了一遍:“阿寧,叫朕的名字。”

  簡寧兀自呆了半響,方才魂兮歸來:“哈?”

  “叫朕的名字。”

  皇帝眼中情意深沉,脈脈悠長。

  簡寧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吐出四個字——

  “皇帝哥哥。”

  皇帝“噗嗤”一聲笑了,拿下巴上新長出的胡渣蟄了她幾下,說:“就知道你不知道……記清楚了,我叫明淵。”

  “明淵?”

  簡寧呆呆傻傻的,重復了一遍。

  只不過簡簡單單兩個字,可自她口中說出,竟似有無窮的魔力,揪著他的心狠狠一扯,痛得他要落下淚來。

  “是。蕭明淵。”皇帝低頭在簡寧的唇上親親,“多叫幾聲我聽聽。”

  “明淵。蕭明淵。”簡寧很是順從地叫了兩聲,繼而蹙起眉頭,“這怎麼念起來和擊鼓鳴冤的那個鳴冤一個音,真是……”

  皇帝置之一哂:“名字不過作稱呼作用,何必在意是否好聽是否違和。只不過,自我登極以來,倒是無人敢叫這個名字了……”

  好在,有生之年,還能遇到一個你。

  聽出皇帝話語之中的落寞,簡寧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又叫了一聲:“明淵~”

  佳人明眸皓齒,笑靨如花,害得皇帝那才安靜下去的小兄弟又悄然無聲地迅速抬起頭。

  覺察到體內那東西又化作熱鐵,簡寧又奇又驚,眼中帶了挪揄之意,看著皇帝笑言:“明淵,你的小明淵又醒了誒~”

  “小——明淵?”皇帝故作惱怒,挺腰在簡寧身上一撞,撞碎她幾聲笑聲,“阿寧你這樣亂說話,待會可別哭著求小明淵饒你。”

  簡寧抬起白生生兩只腿,籐蔓一般纏上皇帝的腰:“到底是小明淵還是大明淵,我們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

  ————

  大小明淵之爭可謂戰局激烈。

  在床上滾了數個來回,簡寧發覺久戰不下自己反而如掉入泥沼一般越陷越深,在即將丟盔棄甲之時想起方才那因禍得福的咬到舌頭之事,便收腹縮身,狠狠一絞……

  勝券在握的皇帝未料有此巨變,一個沒防住,盡數繳了。

  氣喘吁吁地伏在簡寧身上,皇帝正想誇她兩句進步神速,李菊福陰惻惻的聲音就在床幔之外響起——

  “皇上,是時候起身上朝了。”

  意猶未盡的皇帝不去理會這煞風景的李菊福,磨磨蹭蹭來到簡寧胸前,含住她那一點被他於今夜愛撫過多次的嫣紅。

  簡寧回過些神,在皇帝肩上推了推:“皇上,該起來上朝了。”

  皇帝似是撒氣一般在嫣紅上用牙齒磨了一下,簡寧猝不及防,一聲呻吟溢出嘴邊。

  簡寧惱了,抬腿踢了皇帝一腳。

  誰知卻被皇帝一把抓住了腳踝,架到他肩膀上,然後去吻簡寧平坦的小腹。

  李菊福對皇後這一聲兒恍如未聞,又說了一遍:“皇上,是時候起身上朝了。”

  皇帝不語,只用手,用唇,撩撥簡寧。

  簡寧只覺心中那不滅的火越燒越旺,礙於李菊福在外面,只得扯了被角狠狠咬住,不讓呻吟漏出,被他聽到。

  “皇上。”

  李菊福又喚了一聲。

  勾起簡寧的腿兒,皇帝再次提槍上陣,將腰一提,重重地沖進去——

  “李菊福,宣朕的意思,今日,不朝!”

  *******

  聽到皇帝這樣說,簡寧嚇了一大跳,張嘴就要勸他:“皇上……”

  可這兩個字才說出口,就被皇帝深深的一次撞擊撞得魂兒都碎了,哪還能說清楚話?

  李菊福默默在床幔外站了一會兒,便悄無聲息地走了。

  皇帝在簡寧身上做馳騁之態,紅著眼,問她:“剛剛你叫我什麼?”

  “皇……皇上……”

  簡寧的回話也被撞得支離破碎的。

  “不對!”皇帝使勁握著她的腰,將她的腰捏得一片青紫,“再叫一次!”

  “明……明淵……”

  簡寧掩著嘴,上氣不接下氣地又叫了一聲。

  皇帝真是愛極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樣子,低頭,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凶狠地吻住她的唇:“是……叫我明淵。”

  ————

  良宵苦短日高起……

  不記得在第幾輪肉搏中再次壯烈暈倒的簡寧,終於睜開了眼睛。

  一抬眼,就看到皇帝坐在她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一本折子。

  聽到身邊有聲響,皇帝扭頭,就看到皇後一臉可憐無辜地看著他,還未發覺時,嘴角就翹了起來——

  “醒了?”

  簡寧的小腦袋在被子裡亂點:“嗯。”

  “你也該餓了。先起來穿衣吧。”

  皇帝說著,叫了撫琴抱畫進來給簡寧更衣。

  簡寧坐起身,發覺皇帝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有幾分羞赧:“皇……皇上,您先避一避。”

  皇帝笑了:“該看的該瞧的,朕都看光瞧光了。皇後羞什麼?”

  簡寧無語,被下的小腿一蹬,悄悄地在皇帝的大腿上踢了一腳。

  皇帝終是大笑著避了嫌。

  ————

  給簡寧更衣時,看著她那一身青青紫紫紅紅的情欲痕跡,撫琴抱畫皆是看得心驚膽戰,給她穿衣時一帶上了一萬個小心謹慎,生怕碰疼了她。

  好不容易穿完了衣服,簡寧下床,邁腿一走……

  “哎喲——”

  眼看皇後就要甩個狗吭泥,撫琴抱畫一左一右,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聽到動靜的皇帝一陣旋風也似地撲了過來,伸手就把簡寧攬了過來:“皇後可有哪裡不適?”

  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皇帝身上,簡寧覺得全身上下就沒一塊是舒服的,再回看皇帝那一副神清氣爽還可以再跑一萬次馬拉松的樣子,簡寧很糟心。

  暗地裡在皇帝的腰上掐了一把,簡寧咬牙切齒地回答:“回皇上,臣妾,全身,都,不!舒!服!”

  “哦?”皇帝挑了眉,打橫將簡寧抱回床上,“那麼皇後怎麼可以就這樣下了床,應當是在床上好好休息才是。”

  替簡寧拉好被子,皇帝扭頭就喚人:“李菊福,傳太醫。”

  ————

  看著太醫那欲言又止的樣子,簡寧覺得,太醫這個職業也挺糟心的。

  換她當太醫,這時候她也不敢明擺著說皇上您悠著點吶別把皇後玩壞了呀,找削麼這不是。

  於是看著太醫冷汗涔涔流了一桶又一桶,簡寧終於又大發慈悲指了條明路:“我上火。”

  “是是是是是,娘娘這可不正是上火的征兆!”

  太醫感激涕零,說了一大通專業術語,趕緊跑走開方子。

  在床上吃完午飯,喝完了一大碗濃黑的藥,再和皇帝“同甘共苦”了一番,簡寧終於抽出身,問他:“皇上今日可上朝了乎?”

  皇帝意猶未盡地啄著簡寧的嘴角:“未去。”

  簡寧噎著——

  啊喂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是要往我頭上扣著禍國不忠的罪名嗎?!

  幸好太後去白馬寺祈福去了!要不然十個簡寧都不夠她削的啊!!

  看出簡寧內心的崩潰,皇帝笑了,將人深情吻住:“因為朕有……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簡寧:“…………”

  抱著簡寧往床裡一滾,皇帝上下其手,輕車熟路地扒掉了簡寧剛剛費了老大勁兒穿上的衣服:“正好皇後也吃飽了,該有力氣了……不若我們再來做一做這‘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罷。”

  簡寧左擋右擋擋不住皇帝凌厲攻勢,就快要哭了:“皇,皇上!臣妾身上不爽,怕是不能承恩啊!”

  皇帝只笑,不語。

  纏斗之間,皇帝的手已經摸到了那處。

  虛虛刺入,皇帝笑得很……邪惡:“皇後此處很好,又何有不能承恩之說?”

  簡寧欲哭無淚——

  吐蕃進貢的藥膏見效太快……完全不能以零件損壞這樣的原因拒絕皇帝……

  雅蠛蝶啊!

  ————

  幾番雲雨,皇帝終於肯歇了。

  於是吃飽了的皇帝抱著爛成一灘泥的簡寧去浴池沐浴。

  簡寧只覺自己兩腳打飄,靠在皇帝身上氣若游絲地問:“皇上……這,怎麼會是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呢?”

  含住簡寧的耳垂吮吸著,皇帝答:“難道皇後不認為……趕緊誕下龍嗣是比上朝更重要的事情嗎?”

  簡寧再次……噎著——

  老娘才剛剛送走大姨媽!前七後八懂不懂啊!安全期懂不懂啊!!

  沒文化,真可怕!

  口亨!

  ————

  日後,自然是夜夜燕好。

  幸而皇帝也知曉分寸,除那第一次與皇後共嘗情滋味的第一夜,之後早朝倒是無有落下。

  ……只不過每次下了朝,都要先揪著皇後來一次晨間運動方肯放她去用早膳。

  皇後一連數日下不來床的事實有目共睹,宮裡頭雖然還是一片安靜祥和,可私底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皇後這回,是真的得了隆寵了。

  昭妃那邊簡寧尚且不知如何,可邢美人處卻是一天要傳七八次太醫。

  ——怒極攻心,邢美人這一胎還未足三月,便開始有了小產的勢頭。

  雖然簡寧的身體被皇帝玩壞了,可腦子還是很清醒的。

  在床上大手一揮,簡寧叫太醫院搬了一半去守著邢美人。

  ——邢美人的哥哥還在前線賣命呢,他妹妹哪能這時候出事故?

  她簡寧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啊。

  ————

  公私分明的皇後在床上躺了幾天,發現躺床無益於她身體的恢復反而給了皇帝大使鹹豬手的機會,於是咬牙,下了床。

  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各宮妃子的冊封事情搞定。

  雖說升的都不算高,但是麻煩在人數多。

  不過跑腿的事情都是太監在做,簡寧忙了兩日,便又得閒。

  這一閒下來,簡寧考慮到自己的身體健康,立馬跑去找皇帝,申請搬回椒房殿住。

  正啃皇後的脖子啃得高興的皇帝聽皇後這麼一說,住了嘴,扭頭回看她:“皇後方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臣妾在這紫宸殿裡住太久,太不成體統,還是回椒房殿去住罷。”簡寧復讀了一遍,發覺皇帝的臉驟然一黑,趕緊過來打圓場,“橫豎椒房殿和紫宸殿也不算遠,皇上若是想要見臣妾,便叫李菊福去叫臣妾過來便是。”

  皇帝臉上大有風雨交加的趨勢,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朕不許。”

  聽到皇帝這句拒絕,簡寧只覺惱怒,兩腿間更是抽痛,便也冷了臉,說:“皇上,強扭的瓜不甜!”

  皇帝臉色變了一變,右手握住簡寧的下巴把她扭得看向自己:“怎麼?皇後這些天和朕在一起,倒是朕強迫的不成?”

  難道還不是嗎?!

  簡寧氣鼓鼓地鼓著臉,毫不氣餒地反瞪皇帝。

  看著簡寧杏眼圓瞪一臉倔強,又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脖子上青紅一片的吻痕,皇帝心中的氣弱了些。

  松開捏著簡寧下巴的手,反將她擁入懷,皇帝清咳了一聲,說:“朕以後克制些。阿寧你別回去。”

  聽到皇帝服了軟,簡寧心頭微甜,將頭靠到他肩上:“那得要看皇上的表現。”

  心裡開始琢磨“約法三章”什麼的條約來。

  皇帝聞言一聲歎息,在她額角輕吻兩下:“朕說過,與朕獨處時……叫朕名字。”

  簡寧的小腦袋在皇帝懷中蹭蹭,叫了一聲——

  “明淵。”

  皇帝只覺這一聲兒似一陣醍醐,灌得他滿身通透,每個氣孔都忍不住往外冒著舒心的泡沫。

  將人抱得更緊了。

  簡寧感覺到他的好心情,於是便柔情大放送,一聲聲“明淵”,叫得毫不吝嗇。

  十分鍾過後……

  被皇帝扒了半身衣服放置在書桌上的簡寧掙扎著掃落了大半桌的奏折,還在使勁地蹬腿要踢他:“皇上!說好的克制呢?!”

  皇帝順勢抓了簡寧的腳踝,將她兩腿分開擠入她腿間:“人非聖賢,哪裡克制得了那麼多……”說著,皇帝按著簡寧的腰窩往自己身上一按,挺身而入,“憋壞了皇後,才是真的對身體不好……”

  被皇帝直搗龍門的簡寧只覺眼前金光亂竄,心裡就一個念頭——

  老子再相信你說的話……老子下次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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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7 00:53:09 |顯示全部樓層
☆、第42章 銀行卡隨你刷

  和皇帝過起沒羞沒臊的日子四五天,簡寧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敬事房的那本小黃書!

  這日趁皇帝與幾位肱骨大臣到小書房議事,簡寧抽身叫敬事房送來了那本筆錄。

  草草一翻,簡寧無語凝噎——

  敬事房的這位管事太監你要不要這麼敬業!一夜幾次一次多長也就算了……體位動作對話要不要記錄得這麼詳細!用詞要不要這麼優美!你覺得自己是在寫工口小本子准備占領草榴嗎?!

  簡寧抹了一把辛酸淚,認真地把這幾夜的筆錄看了一遍。

  足足八十六頁,簡寧看了快一個小時。

  看完後發現自己……可恥地硬哦不,濕了= =

  面對如此敏感的自己,簡寧覺得很對不起當年看過的那麼多小電影。

  一定因為這個身體是顧檢寧的。

  簡寧如此安慰自己。

  我怎麼說也是夜御十女仍是冷淡的A[嗶——]小能手好嗎?

  不會這麼丟臉的。

  想著,簡寧合上小黃書,清了清嗓子,對站在下方等候她吩咐的太監說:“以後本宮和皇上……的時候,你們就別記錄了。”

  “回娘娘,這是祖制。”

  那太監抬出了老大一個名頭迂回地反對皇後的要求。

  “規矩都是人定的。”簡寧在那小黃書上拍了拍,“以後關系到本宮時,寫一句‘皇上夜宿椒房殿’即可。”

  “回娘娘,祖制不可違。”

  那太監就像茅坑裡的石頭,硬邦邦地死扛著。

  不輕不重地將那小黃書拍在桌上,簡寧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太監不驚不怕,回答:“回娘娘,奴才叫李菊貴。”

  眉毛一挑,簡寧尋思著這後宮還真是菊花盛開的地方啊,倒是輕描淡寫地一說:“昨兒太後才傳話來說身邊伺候著的人太少。本宮看你是個守規矩的,不若就到太後身邊伺候著去吧。”

  這回李菊貴的臉上終於是有些怕了。

  趕緊地跪倒在地上,“碰碰”磕了兩個頭,答到:“奴才謝娘娘抬愛。當敬事房事多奴才抽不開身,縱然是一片熱切想去侍奉太後娘娘也怕是力不從心啊!”

  “敬事房能有什麼事。”簡寧冷冷一笑,“難道你要違抗本宮的旨意不成?!”

  李菊貴駭然,磕頭連連,大說不敢。

  簡寧不去理他,叫人把他拖了下去,隨手指了個跟在身邊多日的椒房殿太監頂了李菊貴的缺。

  真是反了,連個太監都敢給她臉子看。

  當我簡寧是吃素的嗎!?

  ————

  簡寧彈指之間換了敬事房首領太監,後宮眾人多有猜測,但一致認為——

  皇後娘娘拿敬事房開刀,怕是以後要霸著皇上了!

  眾妃又氣又恨,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悶聲把這虧吃下。

  雖說平日裡皇上寵幸哪個妃子都由皇帝自己決定,但是後宮女子太多皇帝記不得誰誰誰幾近抓瞎,睡女人倒是成了一件麻煩事。

  於是,每當皇上覺得好久沒睡女人了是時候履行一下自己種馬的義務了時,敬事房的總管太監就能出來呈上不來月信可以合體的妃子名單,供皇帝參考。

  在皇上翻閱名單時,敬事房太監就可以在一旁恰到好處地說上一句真是巧XX宮的OO娘娘前日才來完癸水可以侍寢了呢之類的話,給皇帝心理暗示。

  皇帝本是不好此道之人,往往是敬事房的人推薦誰他就到誰那兒去,百發百中,屢試不爽。

  宮裡昭妃一枝獨秀時,其他的妃子,基本上就靠敬事房過活了。

  ——當然,這都是皇後還未嫁進來之前的事情。

  現在皇後嫁進來了,皇帝寵了,連投喂了好多年的敬事房總領太監都被撤職了,諸位小老婆都覺得……天塌了。

  嚶嚶嚶嚶,皇後你不是人!

  ————

  簡寧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更不知道後宮已經是怨聲載道,她這時候,正抱著那本小黃書在復習。

  春宮畫雖然很多,但是古人的繪畫技巧什麼的……你懂的。

  看春宮畫完全沒有看這種工口小本子帶感啊!

  簡寧自覺將小黃書裡面的皇後和皇帝腦補成自己喜歡的日本女優男優,YY一部古裝風情大劇,同時在思考要不要造福人類創作一本日系漫畫風格的春宮小冊子……

  簡寧看得太投入思考得太認真,以至於……沒有發覺站在她身後和她一起看小黃書的皇帝……

  翻過最後一頁,看得既緊張又刺激的簡寧終於松了一口氣:“呼——”

  冷不丁腰間伸來一只手……

  簡寧還未來得及驚呼,就已經被皇帝抄了起來。

  看著皇帝這是往寢室走去的方向,簡寧只覺腦袋一陣缺氧:“皇,皇上!現在天還沒黑呢!”

  皇帝勾著嘴角,笑言:“朕怕皇後忘了前幾日的內容,得身體力行帶著皇後溫習才是……再者,溫故,而知新。”

  ————

  翻來覆去地溫故知新了好幾遍,皇帝終於是饜足了。

  於是乎,吃飽了的皇帝讓宮人伺候著穿好了衣服,再親自給拿了衣服,要替皇後穿。

  簡寧只把自己好好地包在被子裡,露出兩只圓溜溜的眼睛,和皇帝談條件:“皇上,臣妾想和你商量個事。”

  “皇後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無需和朕商量。”皇帝一副“銀行卡隨你刷”的語氣,伸手去扯簡寧的被子,“皇後先起來穿衣服。”

  “不是不是!”簡寧連連搖頭,死死地壓著被子不讓皇帝得手,“臣妾是想和皇上共同探討一下,這個合理控制個人欲望的問題。”

  聽簡寧這樣說,皇帝挑了眉:“皇後此話怎講?”

  “吶……”簡寧開始給皇帝分析起當前的情況來,“臣妾現在呢,就好比一顆會開花結果的樹苗。皇上每天給這顆小樹澆些水曬些太陽就好了,這雨露給得太多呢,樹是會淹死的。吶,為了讓臣妾這顆小樹能茁壯成長,早日結出果實……皇上那個,咳咳,還是給水給得合適一些……”

  講完這番話,簡寧在心中為自己點贊——

  有理有據,又說得形象不直接不打皇帝的臉,實在是太了不起!

  簡寧正在那裡自得,皇帝一句話輕飄飄地塞了過來——

  “皇後是小樹?朕看未然。朕以為,皇後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當泡養在水中才是。”

  說著皇帝把手中簡寧的衣服一扔,爬上床來:“看皇後這氣血不足的樣子,倒像是水不夠。來,朕給你補補。”

  簡寧心中警鍾大作,趕緊扯住了被子。

  可白斬雞簡寧難敵大蟒蛇皇帝,才一個回合,被子就被他搶了去。

  第二回合,人被掀翻面對著床鋪壓倒在下。

  第三回合……

  “……皇,皇上,別親那兒……”

  “……皇,皇上,輕些……”

  “……嚶嚶嚶,皇上,饒了臣妾吧……”

  “……嗯……嗯……”

  室內嬌喘難抑,守在門外的撫琴抱畫聽在耳中,對望了一眼,心中皆想的是——

  這吐蕃進貢的藥膏快要用完了,是不是該和李公公說說,讓他暗示皇上再去問吐蕃王要些?

  ————

  被皇帝再次滋養了一番的皇後……好像更氣血不足了。

  反觀皇帝,倒是一副陽光水分充足的樣子。

  神清氣爽的皇帝穿好了衣服,開始哄皇後穿衣。

  簡寧不理他,整個人埋到被子裡生悶氣。

  把皇後和被子整個人抱到懷裡,皇帝好聲好氣地對她說:“皇後別氣了。身體是反抗的本錢,氣壞了就不能好好和朕理論了不是?起來罷,是時候用晚膳了。”

  簡寧的小腿兒在床板上蹬了好幾下,發脾氣:“不起來!餓死了算了!餓死了也比被水淹死的強!”

  聞言皇帝忍不住“噗呲”一笑,干脆連腳也架到了皇後身上,像個樹袋熊抱樹似地抱著她:“皇後可真狠心吶!無妨。若是皇後去了,朕也陪著一起去好了。我倆就葬在一個墓穴裡頭,日日夜夜相守,那時候皇後可不許嫌朕煩。”

  聽到皇帝這樣說,本來還在劇烈掙扎的皇後安靜了一會兒,復爾又更加大力地反抗起來。

  好不容易從被子裡鑽出來,悶得一臉番茄紅的簡寧氣鼓鼓地看向皇帝:“就是嫌你煩!才不要和你埋在一起呢!我死了就燒成灰撒到空中去!污染壞境!霧霾!哼!”

  手舞足蹈,義憤填膺。

  “身後事哪是皇後說了算的。”皇帝笑吟吟地回看皇後,伸了手抓住她在空中亂揮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朕一定會比皇後活得長。皇後只好好兒在黃泉邊上等著朕便是了。喝了孟婆湯,我倆再一塊兒投胎去。”

  簡寧氣得肺要炸,話都說不出,只能用眼神努力殺死皇帝。

  皇帝只是笑。

  握著她的手,反是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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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7 00:53:32 |顯示全部樓層
☆、第43章 番外-黃桑 自白

  在朕還不是朕的時候,朕就發現,朕有一個別人沒有的能力——

  能看到他人頭頂上的光。

  有白色的,紅色的,黑色的,綠色的……
  藍色是最多的,偶爾會出現黑色,間或玫瑰色。

  小時候我和母後提過,她只當我是小孩子話,沒放在心上。

  說過一兩次母後沒當真,我也就不再提了。

  日漸長大,我也慢慢地明白,這些顏色,代表著他人對我的情緒。

  藍色是敬畏,玫瑰色是喜愛,灰色是恐懼等等等等。

  我很不喜歡自己這個能力。它除開讓我的世界變成一片藍,再無其他。

  ————

  我十六歲那年,我和我外家表妹顧檢寧的婚期終於是定下來了。

  給我們算八字的國師,把這一段姻緣說得天花亂墜,說得好似我若不娶顧檢寧,山都要崩了地都裂了大吳都要國破了。

  母後聽著國師說著這如何天作之合如何佳偶天成,笑得很是端莊。

  我知道她很高興。

  但是我不高興。

  顧家兩個表妹我從小就認識,經常有見。

  她們頭上頂著的,是和別人完全不一樣的光。

  顧檢寧是灰色的,而顧檢容……是黑色的。

  雖然她們對我十分恭敬,但是我心裡知道,顧檢寧怕我,顧檢容……恨我。

  顧檢寧為什麼會怕我呢?

  我沒想明白。

  顧檢容為什麼會恨我呢?

  我還是沒想明白。

  干脆就不去想。

  我的人生,本來就是不能自我掌握的,娶誰不是一樣呢,好歹顧檢寧還是個從小認識的,熟人以後吵起架來,也知道哪裡是七寸打哪裡疼。

  ————

  婚期定下後,我去白馬寺替母後還願。

  白馬寺的魚隨方丈留我一奕。

  一局終了,我替母後傳達了希望白馬寺為我與顧檢寧成婚一事祈福之願。

  魚隨方丈聽聞我要娶顧檢寧,一聲歎息,念了句佛,曰:“孽緣啊,孽緣。”

  雖然我也不是很喜歡我這個表妹,但是被魚隨方丈這樣說,我還是會不高興。

  哪有這樣的,我夫人都還沒娶進門,你就咒我,要不是看在你德高望重的份上,不卡嚓你留著你鬧心干嘛。

  此白馬寺一行,我不歡而去。

  ————

  顧檢寧比我小四歲。

  所以我得等她及笄了才能把她娶進宮來。

  但在那之前,我十八歲的時候,父皇駕崩,我登基。

  在我還是太子時伺候過我的那幾個婢女,讓母後給晉了才人。

  ……但是母後,我都沒有睡過她們啊,這樣子隨隨便便封妃封嬪真的好嗎?

  對於我這個問題,母後是這樣回答的——

  “哀家就是為了讓皇帝睡她們,才給她們封的才人。名正言順的,才好臨幸。”

  我……無言以對。

  干脆就收了罷。反正皇宮這麼大,養她們幾個,不算多。

  ————

  關於男女之事,我一直是興趣缺缺的。

  自然,換成別人,怕也是沒有興趣去與一個頭頂上頂著綠光的女人做那些苟且事情的。

  ——是的,打我十四歲開始,身邊那一大片的藍色,開始變成了一大片的綠色。

  綠色,代表的是,欲念。

  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那些女人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真是讓人倒胃口。

  ————

  遇到昭妃的時候,我幾歲來著?

  我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我只記得,那天,下著大雪,灰撲撲的宮牆角落裡,有個小宮女在哭。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頭頂上綠油油的小宮女半路攔截的我,覺得心情很煩躁。

  於是叫李菊福過去把她攆開。

  可是,那小宮女一轉身看到我,認出我,頭頂上卻沒有聚集綠光。

  只一片柔和的白光,隱隱約約,與雪地融成一片。

  臨走時,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

  回去後,深知我心的李菊福,送來了那個小宮女的資料。

  姓盛,名嫣然。

  盛嫣然,盛嫣然。

  我把這個名字念了兩遍,腦海中又浮起那個站在雪天之中,凍得臉兒通紅的少女。

  明眸櫻唇,冰肌玉骨,當真如雪地裡盛開的一朵紅梅,暗香流動,風致嫣然。

  ————

  後來,我特意又去看了盛嫣然幾次。

  她對我一直是恭謹有禮,而那一片白光,也從未消散變色。

  不記得是第幾次了,我陰差陽錯地抓住了她的手,問她,要不要做我的妃子。

  她面色蒼白,沉吟良久,才說,好。

  ————

  如果,阿寧沒有出現,也許,我的人生會是另外一個模樣。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

  顧檢寧嫁了,阿寧來了。

  ————

  那天大婚,我心情很不好。

  顧檢寧頭頂上那一大片的灰色濃雲,襯托她那一身明黃,當真是……怎麼看怎麼難看,怎麼看怎麼刺眼……

  再想到我要和一個烏雲罩頂的女人共度余生,我頓時有些糟心。

  不過再怎麼難看刺眼,烏雲也比綠雲好吧?

  ——我如此安慰自己。

  行完大禮,帝後該同牢合巹了。

  可是我在裡面等老半天,都沒等到顧檢寧進來。

  我不耐煩地叫了一聲“皇後”,沒得到她的回應,於是折身轉過屏風,看到那做在地上,背靠著門的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的人。

  “阿寧。”

  我惡作劇一般地叫了一聲。

  以往我將顧檢寧叫得這樣親暱的時候,她頭頂上的烏雲簡直是要烏漆漆得滴出水來——她不喜歡我這樣叫她。

  然而,這一次,抬起頭來的顧檢寧頭頂上有的,是黃色的光。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黃色代表的是什麼情緒?!!

  ————

  當夜,知道我不會與她共嘗夫妻情事的顧檢寧很高興,頭上暖黃色的光氤氳一片,其中摻雜著幾許玫瑰色。

  ——玫瑰色我就熟悉多了,代表的是如釋重負的好心情。

  顧檢寧心情好,我的心情卻與她相反。

  ——不用與我做這些事情,就值得那麼開心嗎?!

  哼,那麼你就睡地上好了!

  我憤憤地想著,自己去睡了。

  ————

  顧檢寧很排斥與我行周公之禮,我看得出來。

  由著她再一次以來癸水拒絕我,我只好盯著她頭頂那一片暖黃色,認真地思考起它的意義來。

  但是我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

  是夜,我失眠了。

  ————

  顧檢寧頭頂上的烏雲,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許,我不應該再稱她為顧檢寧。

  眼前這個人,和顧檢寧差得太遠太遠。顧檢寧面對我時拘謹謙恭,她面對我時伶牙俐齒思維敏捷。

  顧檢寧怕我,她……不怕我。

  在浴池邊上與她一番斗嘴之後,我心情莫名很是暢快——

  這世界上,怕還真找不到一個敢當著我的面亂吼亂叫的人了。

  主要是,她頭上還沒有綠色藍色灰色黑色這些亂七八糟的顏色。

  幸甚至哉。

  ————

  後來,她燙了手。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心裡突然“突”地跳了一下。

  想了一會兒,我問李菊福這些天她都去了哪兒。

  李菊福答曰,見了太後,太後罰她,抄佛經百次。

  抄佛經啊……

  我頓時就悟了。

  燙手倒是個不錯的逃避的法子。

  ————

  我很喜歡她講故事時的神情,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體會到“眉飛色舞”這四個字的真諦。

  是的,她說起水滸傳的故事來,當真是,眉飛色舞。

  不知道有沒有人和她說過,這個樣子的她,很動人?

  用過晚膳,紅袖添香,夜讀折子。

  她就在旁邊看著話本子,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想著天黑夜涼,她身上又不舒服,不如先抱她回房休息。

  可就在路過火爐邊上時,我看到了裡面的半頁未燒盡的紙張。

  好奇心驅使下,我將那紙拔了出來。

  上面寫著幾個字。

  似乎是顧檢寧的字,又……似乎不是。

  我不太確定。

  顧檢寧的字我是識得的,閨秀之氣甚重。而眼前這幾個字,有著顧檢寧字的架子,卻沒她的風骨。

  不對,應該說,顧檢寧的字一直中規中矩,沒有任何神韻。

  而紙上這幾個字,那瀟灑大氣躍然紙上,很是跳脫。

  顯然,這是一向溫婉的顧檢寧寫不出來的……

  我拿著那紙張恍神半響,才記得將它放回爐中,燒得干淨。

  將她抱回床上躺好,我又在床邊坐著,看她恬靜的睡顏,心中疑雲漸重——

  你,究竟是誰?

  ————

  《後宮嬪妃家庭背景及性格愛好的研究若干點》

  看到這個副標題,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寫得出這樣逗趣的話?

  那本小冊子,我看得起勁,忍不住拿起筆,給她添些重點。

  一絲不苟地給她的筆跡做了批錄,將她抱回床上躺好,看著她那勾起來的嘴角,我真是覺得……心情莫名的好。

  忍不住,彎腰,親吻那瓣櫻唇。

  柔軟的,溫軟的,書快糕一樣的,嘴唇。

  下腹一陣發緊,忍不住,就像要更多。

  感覺到身下的身體猛然一僵,我就知道,她醒了。

  突起玩心,糾纏住她的舌。

  手上也不停,輕撫她柔弱的身軀。

  今夜,我有些情動。

  她裝不下去,醒了過來,一把按住我邪惡的手,義正言辭地告訴我——

  “愛護衛生,人人有責。”

  我:“…………”

  沐浴的時候,回想她那幅假正經的小模樣,我好幾次笑得在浴池裡站不穩,嚇得李菊福在一旁高呼“皇上小心”。

  ————

  聽她給我大書特書水滸傳的故事,我就知道,她還不太想與我做那些事情。

  不想做就不做吧。

  我抱著她想。

  這樣也挺好的。

  ————

  那天,李菊福告訴我,吳地進貢的秋露白到了。

  我本不以為意,可才批了兩張折子,就想起一個法子……

  結果剩下的折子我也沒看得下去,干脆就不掙扎,去椒房殿找她。

  她睡覺的姿勢也好奇怪,把自己包在被子裡,卷成一條蛹。

  真是……又可笑又可愛。

  與她一同睡了個午覺,吃了晚膳,喝了秋露白。

  不是都說酒後吐真言嗎,她卻是在酒後給我唱了一支歌,還……叫了一個男人的名字。

  提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頭頂的光,變成了粉紅色。

  ——粉紅色,是喜歡啊。

  那一夜,我很不高興。

  按著睡得人事不省的她狠狠親了一頓。

  似乎這樣,就能紓解心底的不痛快了。

  ————

  打我記事起,李菊福就在我身邊陪伴著了。

  聽聞他未入宮時,也是一朵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喇叭花,不知道多少寡婦大嬸為他掙破了頭。

  所以,關於男人女人那些事,他算得上是我的半個老師。

  看到我與皇後遲遲未有進展,李菊福拿出他珍藏多年的,交予我。

  我一看,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讓我給她寫兩句酸詩,哄哄她。

  這些事,以前他也提點過我的。

  不過以前都是他模仿了我的筆跡來寫的。

  看著我點了頭,李菊福退到一旁,研了墨,鋪了紙,就要給我捉刀。

  我咳嗽一聲,攔住了他——

  “還是讓朕親自來寫罷。”

  ————

  李菊福這一招果然命中紅心。

  是夜,我吃到了她親手做的飯菜。

  雖然排骨燉得老了點黃瓜好像多放了些鹽剁椒魚頭忘記灑料酒提鮮,但是,我還是覺得,好像,還不錯。

  於是不小心吃撐了。

  干脆以此為由,扯她散步。

  月光皎皎,照亮了我的心情。

  吶,酒足飯飽,總想做點其他的事情的嘛。

  而且氛圍好像也,還不錯。

  她頭頂上,好像也帶了些粉紅色。

  ……也許,我可以試著,親她一下?

  ………………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

  最後,我看著躺在床上被扎成刺蝟的她,心裡很煩躁——

  她面對我的時候不是已經有粉紅色的光了嗎?!為什麼還是不願意與我親近啊?!

  ————

  吃完她給我做的一頓慘絕人寰的晚飯,叫李菊福去調查後我得知她晚上見過昭妃……

  雖然胃有點痛,但是為什麼心裡像辟辟啪啪地炸煙花一樣呢?

  也許,這個時候她願意讓我碰她了吧?

  ————

  她回吻我的那一剎那,我只覺心口如鈍刀絞了一下。

  想也沒想,將她推開。

  轉身狼狽離去。

  接下來的那幾個沒有她的夜晚,我睡不著。

  嫉妒讓我發狂——

  是誰?!是張國榮,還是楊丞琳,還是哪個男人?!!

  她在未遇到我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有沒有,愛上過其他人?!

  ————

  昭妃變了。

  看著她頭頂上那一片白光之中參雜著的綠光,我有些失望。

  果然人心是會變的嗎。

  而昭妃的心,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我不知道。

  自從與皇後成婚後,我沒有機會見其他人,也……不想見其他人了。

  ————

  不知道是不是後來母後又和她說了些什麼,這一晚的她,很熱情,也很主動。

  只是頭上的光,還是淡淡的暖黃色。

  沒有粉紅色呢。

  我的心底一片哀涼。

  也罷,不如就先順從自己的身體吧。

  怎麼說……也比和頭頂綠油油的頭頂烏壓壓的人,做男女之事,要好很多。

  ————

  聽到貴州叛變那剎那,我心裡突然一松。

  這時候我才明白,我還是希望,在真正地合為一體之前,她心裡……能有個我。

  ————

  貴州一事,雖然嚴重,但是有她在屏風後面陪著,我就像生出了無窮的力量,哪怕天塌下來了,也有我給撐著。

  ————

  段衍之這個人,我很早就注意到了。

  因為他頭上除開藍色,還有,紅色。

  紅色啊紅色,是嫉妒的顏色啊。

  尤其是在她打翻了筆筒我問了一句“皇後,發生何事”之後,連那藍色都被遮住,只剩紅色。

  灼眼的紅色。

  ————

  邢美人有喜了。

  關我屁事。

  不過看她那副酸溜溜的樣子,還是挺可心的。

  ————

  我借口勞累,讓她給我批奏折。

  終於,狐狸露出了尾巴。

  看著上面飛揚跳脫的小楷,我忍不住翹嘴微笑——

  這,才是真正的她罷。

  ————

  在她小憩時,李菊福很知情識趣地帶我去看了她在屏風後畫的那幅未畫完的圖。

  上面的人有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神韻。

  李菊福在邊上說到:“皇後娘娘這畫工當真是天下無雙。尤其是這身華貴氣度,躍然而出……若不是心裡惦記著這紙上的人,哪能畫得出來呢……”

  不管李菊福是在拍馬屁呢還是在說真話,我都不在乎了。賞完了李菊福,我拿起她擱在筆洗裡頭的畫筆,不假思索,往上添筆……

  ————

  四月廿三。

  她是那樣的動人。

  我願一輩子,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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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7 00:53:47 |顯示全部樓層
☆、第44章 玩壞了

  住在紫宸殿千般好萬般好,就是有一點不好——

  要時刻准備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各路小老婆。

  雖然皇帝和她坦白了貴州之事沒什麼好操心的了就等著邢尚武打勝仗回來了,但是對外皇帝還是聲稱自己很忙很忙,忙得抽不出時間來見小老婆們。

  於是,打發了一個又一個盯著勤政殿方向望眼欲穿喝水喝到鼻孔裡狀況百出的妃嬪,簡寧坐得太久被太醫診出腰肌勞損,勃然大怒,稱病,拒不見客。

  然後,躺病在床的簡寧和皇帝討價還價——

  老子這可是工傷!是不是應該發補助發雙倍工資?!

  皇帝笑吟吟地允了,繼而摸上床,按著砧板上的簡寧先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幾回合就把給出的雙倍工資給賺了回來。

  回過神來的簡寧悲痛捶床——

  奸詐!狡猾!無情壓搾員工勞動力的萬惡的封建資本家!嚶嚶嚶嚶我不要當皇後啦!!

  ————

  聽到皇後娘娘臥病在床的消息,小老婆們更哀怨了——

  皇上這都把皇後x到半身不遂了,怎麼都不來瞧瞧倫家……

  倫家每天都有做運動的很抗摔耐操的嘛皇上你真的不要過來來一發嗎~!?

  嚶嚶嚶嚶。

  一時間,後宮哀鴻遍野,手帕供不應求。

  ————

  見不著皇後,但是送禮還是可以的嘛。

  於是乎,皇後對外宣稱躺床的第二天,各宮小老婆就趁機送來各種禮品討好。

  書房裡皇帝在批奏折時,皇後就在一旁看禮品單。

  越看,這眉頭越是皺得亂七八糟的。

  ——這些人是串通好的嗎?一起送動物是怎麼回事啊?!

  貓貓狗狗就算了……這條金花錦蟒是我眼花了嗎?!

  ————

  這邊簡寧正看得郁結十分,那邊皇帝連叫她幾聲不見應答,便起身過來,彎下腰,扶著她肩膀問她:“皇後現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宣太醫?”

  被皇帝這樣一問,簡寧方才從郁結中抽離。

  不做聲地將那禮單遞給皇帝,簡寧示意他看。

  皇帝看了一遍,倒也是皺起了眉頭。

  思忖片刻,皇帝問簡寧:“你想不想養這些東西?”

  簡寧剛才就是在郁結這個事情,被皇帝這樣一問,就難倒了。

  話說沒有不喜歡毛茸茸生物的女生,簡寧也不能免俗。可這些妃子送這些小寵物,倒是讓她猶豫了起來。

  雖然她說不清楚其中的微妙之處,但是她是深刻明白一個道理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不成……是因為邢昭容?

  簡寧頗有些被害妄想症地往那邊想去。

  皇後養的寵物把她邢昭容弄流產了什麼的,邢家和顧家翻臉了什麼的,皇帝因為邢昭容流產冷落皇後什麼的……

  簡寧正腦洞打開亂思亂想得起勁,皇帝伸手在她耳朵上揪了一下:“皇後發什麼呆,朕正問你話呢。”

  簡寧回過神:“……哈?”

  彎腰不舒服,皇帝干脆蹲下來,改為扶著簡寧的膝蓋,抬頭仰視她,又問了一遍:“朕問你,想不想養這些東西?”

  簡寧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於是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別了。”

  似乎是看出了簡寧心中的不捨,皇帝又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喜歡就養著。養在紫宸殿裡。出了事,都算我的。”

  簡寧心裡一甜,倒是把頭搖得更堅定了:“臣妾不養。皇上咱們就不提這個了罷。”

  ————

  當日皇帝便派人將那些小寵物送到宮中一處人跡稀少之地,以皇後的名義養著。

  這夜,皇帝尤其地溫柔且……賣力。

  又是長長的一番云雨過後,皇帝不離簡寧身,一手托著她的腰,一手拿了好幾個靠枕,墊在簡寧腰下。

  簡寧仍陷在余韻之中未清醒,見狀更是迷離地看向皇帝。

  勾著簡寧的腿兒堵著她,皇帝雙手捂住她的小腹:“阿寧,我們生個孩子來玩吧。”

  簡寧:“…………”

  什麼叫‘生個孩子來玩’啊怒摔!

  小孩是玩具嗎?!

  看著皇後沒回話,皇帝接著說:“朕不得時時陪著你。在我不在時,孩子陪著你,你也不寂寞。”

  縱然那顆心都軟綿得跟燒化了的糖漿似的,簡寧還在那邊死鴨子嘴硬:“臣妾哪裡寂寞了!後宮裡那麼多昭容婕妤美人,臣妾每天與大家伙處著可忙了!”

  一個女人三條街啊,這個後宮就tmd是個超級菜市場!

  你以為當菜市場領導很容易嗎?!

  聽皇後這樣一說,皇帝靜默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真是……辛苦你了。若是知道有今日,當初我就……”

  簡寧抓了他的手,在那手背上咬了一口:“你就如何?”

  皇帝有些悵然,摩挲著簡寧柔嫩的臉頰半響,才說:“……我就不聽母後的話冊那麼多的妃子了。”

  簡寧“噗——”地一聲笑了。

  伸手勾了皇帝的脖子坐起,簡寧“秋”一聲,在他嘴角上親了一下:“人多才熱鬧嘛。要不這麼大個宮殿沒幾個人住,該多冷清啊。”

  皇帝將頭埋在她頸窩處,無力地說:“朕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的啦。”簡寧伸出舌尖,撩了一下就在她嘴邊的皇帝的耳廓,“做人要及時行樂,我們能不能別聊這麼煞風景的話題?嗯~?”

  最後那一聲兒,帶著幾許顫音,嬌媚而余韻悠長。

  皇帝心裡就似燒得滾燙的油鍋裡倒了一碗水,頓時就“刺啦刺啦”地炸開來。

  一把抱著簡寧壓倒在被褥之間,皇帝使了大勁一頂,真是恨不得連根都一起頂進去。

  突發變故,簡寧猝不及防,直覺有異物狠狠地摩擦過她的內壁,重重地撞在那一點上。

  一陣極致的快感潮水般湧來,又難受,又……享受。

  只撞得她忍不住身子上揚,緊繃弓起。

  呻吟細碎,似是呼吸都無法自控。

  又往簡寧腿間擠了擠,皇帝喘著氣,看她那情欲難抑的神情,心中的火成燎原之勢,熊熊燒著。

  忍著抽動的欲望,皇帝一手在兩人交合處輕撫,一手揉捏簡寧纖腰椒乳,安撫她,慰藉她。

  敏感點早被皇帝參透得一干二淨的簡寧不一會兒就軟成泥化成水,低聲哀求起來。

  看著火候正好,皇帝方松開那拴著情欲的韁繩,疾風驟雨地,憐愛這讓他時時心口發燙發痛之人。

  ————

  除開頭一遭是皇後主動未遂,之後均是皇帝強硬地或插科打諢地按著皇後求歡。

  此次,難得是皇後直白地邀請了一次,皇帝一時大喜過望,就……沒把握好那個度。

  皇後被玩壞了。

  ————

  第二日,皇帝起床之前,習慣性地要啃食一頓皇後方才去上朝。

  可這伸手一觸,均是燙手的熱。

  皇帝一急,搖人也未搖得醒,反倒將她搖得說起了胡話。

  龍顏大懼。

  這早朝也不上了,馬上打發人把所有的太醫都叫來。

  ——今天不把皇後治醒,就全都砍了!

  ————

  簡寧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自己身陷在一片沼澤之中,身邊盡是高過她半米的蘆葦,腳下虛虛實實,卻還是要用力地往前走,往前走。

  不知她走了多久,走了多遠,終於是看到了岸。

  岸上,好像有人在叫她——

  簡寧,簡寧。

  可是她使勁睜著眼,怎麼都看不清那岸上的人。

  心裡真是急啊。

  簡寧腳上用力往岸邊去,可反倒越陷越深。

  風吹蘆葦,輕輕搖擺,偶爾拍打在她的臉上,耳朵上。

  被困於漩渦之中的她叫著,喊著,抬高了手亂抓著,呼救。

  可是,怎麼都,抵不住這沼澤向下的引力。

  她終於是累了。

  她放下了手,想要坦然接受這滅頂之災。

  突然,一雙大手伸來,將她從沼澤中扯了出來!

  簡寧打了個激靈,頓時視野開闊,一下子就看清了那救她的人!

  看著眼前那熟練的臉頰,簡寧眼睛一酸,兩行清淚落下,哽咽著,叫了一聲——

  “媽媽。”

  ————

  看著混亂中的皇後將皇上的臉抓得血絲一片,整個紫宸殿裡守著的人,都覺得……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再看著被皇帝強迫著死死抱住掙扎了半天的皇後突然安靜下來,落下粉條淚淒苦地叫了一聲,紫宸殿裡守著的人覺得,剛剛是他們想多了。

  ——什麼明天的太陽啊!今晚的月亮就要看不到了好嗎TVT!

  皇後娘娘您怎麼了啊!快醒醒啊!!

  ————

  正與皇後殊死搏斗中的皇帝看到皇後突然安靜,心中正叫不好,誰知她卻兩行豆大的淚珠滾落,淒苦地叫了一聲“媽媽”。

  心中猛地一抽。

  繼而大慟。

  看著皇帝一剎那紅了眼,李菊福於心不忍,想著就算掉腦袋也要說一聲,往前一靠,提議:“皇上,可否需要將顧侯夫人請進宮來?”

  皇帝只覺心中更痛,剛想說一句“她叫的不是她”,卻還是忍住了。

  沉重地點了點頭,皇帝說:“快請顧侯夫人入宮。”

  頓了一頓,皇帝又叫住正要出門的李菊福:“也罷,將顧侯一家都請進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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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格瓦斯

  李菊福才吩咐下去,外面就有人來報——

  邢昭容的御用大夫章秋林求見,稱皇後此疾,可讓他一治。

  聽到這個名字,皇帝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是邢家送進宮來給邢昭容保胎的大夫。

  宮中太醫治了一天,皇後未見起色便罷,還有愈發嚴重的樣子。

  皇帝正急得火燒油烹一般,病急亂投醫,也不管這章秋林是不是主治婦科的,趕緊兒把他招了進來。

  這章秋林好不避嫌,一進屋,草草給皇帝行了個禮,便在床邊坐下,連不需宮人幫忙,自己拿起皇後的手,搭起了脈。

  皇帝見狀不悅,但皇後之病需他診斷,便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那來不及將手帕搭在皇後手腕上的小太監。

  章秋林閉目診了半刻,方睜眼,便呼人遞紙筆,他要寫方子。

  紫宸殿中人人自危,安靜得只聞幾許呼吸聲。

  章秋林一邊寫方子一邊對守在床邊反復摩挲皇後剛才被觸過的肌膚的皇上說:“皇後娘娘身子底子本是不錯,不過這些日縱欲過度,陽元大損,又及思慮過重,心中郁結,身體心理兩相逼迫,促使急症卒發。待小人給娘娘施針過後,再喂與湯藥。如是三番,娘娘便能退燒。再三,便能痊愈。”

  皇帝聞言,又是皺眉,倒是沒說話。

  開好方子讓太監拿下去抓藥熬藥了,章秋林打開自己隨身所帶醫箱,拿出一個卷好的布包,展開,裡面是整齊的一套粗細長短不一的銀針。

  看著章秋林在金盆中淨手,皇帝終是忍不住,開口:“章先生,男女授受不親,施針一事,還是交由宮中女太醫來做罷。”

  章秋林自擦著手,答皇帝道:“此套針法行針詭異,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終身癱瘓。小人不敢讓皇後娘娘冒這個險。”

  皇帝恨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但是在嫉妒與理智兩者之間,他還是很明智地選擇了理智。

  回頭把這個章秋林醃了!

  皇帝忍著滿腔怒意,憤憤地想著。

  去他媽的!

  ————

  章秋林拿著那一套針來到床邊,看了一眼仍穿著中衣的燒得滾燙的皇後,說了一句:“把娘娘的中衣脫了。”

  撫琴聞言嚇了一大跳,趕緊往皇上那邊看去。

  皇帝面色鐵青,緊緊握著簡寧的手,目光陰冷,看著章秋林。

  章秋林不懼不畏,又重復了一遍:“把娘娘的衣服脫了。”
  撫琴未得皇帝命令,正舉棋不定時,抱畫已經搶身過來,伸手就去解簡寧的衣帶。

  “啪——”

  皇帝猛一下打開抱畫的手。

  抱畫的手登時就腫了起來。

  抱畫強忍著痛,咬牙退到一旁。

  章秋林對方才一幕仿佛未見,淡定地在火上烤著銀針,說:“若皇上不願意讓娘娘脫衣,那小人只好憑著感覺隔衣插針……到時候出了差錯,還望皇上海涵。”

  皇帝空著的手拳頭緊握,上面青筋暴露。

  卻是不答。

  章秋林做好了准備工作,扭身,問皇帝:“皇上……您可是要小人隔衣針灸?”

  皇帝拳頭緊了又送松,狠一咬下唇,對章秋林說:“你轉過身去!”

  章秋林應了聲“是”,轉身過去,道:“小人行針穴位均在背上。皇上將娘娘背對著小人即可。”

  “你閉嘴!”

  皇帝一聲訓斥,嚇得殿中宮人噤若寒蟬,紛紛跪下。

  章秋林只背著手站著,恍如未聞。

  皇帝目光凶狠,阻止了要上前來幫忙的撫琴抱畫,親自將簡寧的中衣脫了,只余一件小衣在身上。

  再將她翻了個身,看到有些白花花的胸部被擠壓得露出小衣之外,恨紅了眼,伸手替她攏了回去,再拿脫下的衣服遮住。

  確認春光被他好好掩蓋住,皇帝這才不情不願地說了一聲:“好了。”

  “是。”章秋林轉過身,先對皇帝行以一禮,“請皇上恕小人不敬之罪。”

  皇帝冷哼一聲,不予作答。

  章秋林神情自若,目光往皇後身上去……

  章秋林:“…………”

  皇帝看他那副微怔的樣子,心中不爽簡直要爆棚——

  等皇後治好了!朕就挖了他的雙眼!

  ————

  分秒過後,章秋林回過神,彎下腰,刺入了第一針。

  簡寧只低聲呻吟了一聲,又沒了反應。

  足有一只筷子長的銀針在簡寧背上晃啊晃,晃得皇帝的眼睛痛。

  比眼睛更痛的,是心。

  如是行了三針,章秋林終於悠悠開口:“皇後娘娘身子較弱,此番病愈後,希望皇上能在房事上節制克制些。小人還是頭一遭,在人的背上看到這麼多的捏痕……說來,刮過痧的人常年背負重物的人,身上都不會像娘娘後背這般青紫猙獰。”

  皇帝聞言一怔,復而將目光投回簡寧身上。

  簡寧背上的確是一片紅紫,象牙白的肌膚上襯著這一片情欲濃重的痕跡,往日皇帝看到時都只會覺得下身脹痛想要憐愛她更多,而今日被章秋林這樣一說,頓時就覺得那一片紅腫刺眼起來。

  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人猛捶了好多拳,皇帝一言不發,滿臉陰郁。

  ————

  一套針行完,不僅簡寧出了一身細汗,章秋林也是滿頭汗珠。

  插完最後一針,章秋林的目光便迅速從簡寧身上撤離。

  低頭退後幾步,章秋林跪下,磕了個頭:“今日小人行徑堪當死罪,但實為無奈之舉。若皇後娘娘能得痊愈,還望皇上饒小人一命。”

  皇帝看著虛弱地躺在床上被扎得像刺蝟一樣的簡寧,想要抱她,卻無從下手,心裡酸酸苦苦,哪裡還聽得到章秋林的話。

  看到皇帝半天沒反應,李菊福湊過來,在章秋林耳邊低語:“章先生,皇上是個明君,此事您無須憂慮。您先回去休息吧。”

  章秋林得李菊福這話,退下了。

  李菊福看著章秋林腰板挺直地離去,心中滿是贊賞和崇拜——

  章先生好大的膽量!大家都知道皇上要得太過,但是沒人敢說……您就這樣不怕死地說出來了!

  咱家佩服!

  ————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宮中的女太醫上前替簡寧除去了身上銀針。

  正好,湯藥也熬好了。

  皇帝抱著簡寧,讓抱畫給她喂藥。

  可簡寧對於苦藥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嘴巴像蚌殼一樣咬得緊緊的,抱畫喂了兩勺,都灑在了她衣服上。

  皇帝見狀,干脆搶過抱畫手中湯藥,喝了一大口,再堵住簡寧的嘴,強行喂到她口中。

  如是三次,終將那一碗藥喂完。

  拿了帕子替簡寧擦干淨嘴角的藥,皇帝再伸手撫平她額頭上的皺紋,抱著她,倚在床頭。

  撫琴遞過來一小碟蜜餞:“皇上可要吃些甜的東西?”

  皇帝看了一眼那碟蜜餞,搖搖頭。

  撫琴自覺退散。

  皇帝將被子在簡寧身上攏了攏,低頭溫柔地在她鬢角上一吻,輕聲說到:“阿寧,我知錯了。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

  ————

  皇帝眼巴巴地守著簡寧,真實地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度日如年。

  國事繁忙,又及早朝未來得及去上,倒是積壓了一大堆公事。

  皇帝坐在簡寧床邊看著奏折,可是看了大半個時辰,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皇帝歎氣,扔掉奏折,再爬上床去,去抱簡寧。

  ——皇上這個行為在下午已經反反復復地發生了十幾遍了,紫宸殿裡面伺候著的宮人都很……習慣。

  可這回皇帝沒抱到半刻鍾,李菊福來報——

  “回稟皇上,顧侯及顧侯夫人還有顧二小姐已經入了宮了,您是要在哪兒召見他們?”

  “來了?”皇帝心情復雜地自床上坐起,沉吟片刻,“讓他們都到紫宸殿來。”

  雖說外眷及朝臣不得入天子寢殿,但是現在皇後歇在這紫宸殿裡,他也就顧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了。

  ————

  顧侯一家進了紫宸殿,對著天子行了禮,繼而一臉緊張焦慮的顧侯夫人就撲到了簡寧床前。

  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的女兒,顧侯夫人心中似被一把鈍刀戳中,痛得她頭皮發麻,想也沒想就嚎了出來——

  “阿寧~!我苦命的阿寧啊~~!!”

  顧侯聞言心中猛地一跳,偷看了皇帝一眼,發現他在顧侯夫人這一嚎中青了青臉,趕緊上前扯住顧侯夫人:“夫人瞎說什麼!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是富貴不可限量的天命,定是馬上就能好轉了的!”

  顧侯夫人太過哀傷,倒是沒聽出顧侯言中的提醒意思,只自顧自地壓在簡寧床邊哭。

  顧侯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躺在床上的簡寧突然眼皮子動了動。

  一直盯著她的臉一眨不眨地看著的皇帝見狀,趕緊彎腰在她耳邊說話:“阿寧,阿寧你醒了嗎?”

  可簡寧並沒有回答他。

  而是突然眉間湧起一股憂傷,似是在做著噩夢,死咬著下唇,神情很是痛苦,被子下的手也開始亂抓起來。

  皇帝心中一慌,猛地站起,連帶翻了床邊的椅子也顧不上——

  “李菊福!快去將章秋林請來!”

  此時,簡寧已經開始哭叫起來——

  “媽媽!媽媽!!”

  聲嘶力竭,就像失去了母親的幼鳥一般,可憐哀傷。

  顧侯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一把撲倒在簡寧身上,老淚縱橫:“阿寧!阿寧!娘親在這裡!在這裡!”

  皇帝也急得不行,坐回去安撫暴躁簡寧。

  簡寧叫了好幾聲,猛然睜開眼!

  顧侯夫人見狀,哭得連儀態也不顧了,趕緊爬坐起來,伸手去摸簡寧的額頭:“阿寧阿寧,娘親在這兒!”

  因為哭叫而滿面通紅的簡寧毫不猶豫地伸手打掉了顧侯夫人的手:“你是誰!”

  顧侯夫人一愣,繼而哭得更大聲了:“阿寧,我苦命的阿寧啊!”

  尚未清醒過來的簡寧只覺自己還陷在那可怕的夢中,撐坐起來,又哭又鬧,腿蹬著床,不斷往後退。

  皇帝連鞋也來不及蹬掉,就爬上床去,一把將簡寧抱到懷裡:“阿寧,是我,是我。”

  任憑簡寧怎麼伸手撓他推他,只死死地抱著不放。

  簡寧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動作慢慢地停了下來——

  “明淵?”

  皇帝抱著她,怕勒著她又不敢用力,只能整個人往她身上靠:“是我,是我。”

  簡寧安靜片刻,繼而嚎啕一聲,撲到皇帝懷裡,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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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月……七次

  簡寧撲在皇帝懷裡哭了大半個小時,累得又睡著了。

  守在一旁看了大半天苦情戲表演的章秋林這才得以上前,給簡寧診斷。

  診完了脈,章秋林又在案板上開方子,一邊寫一邊對皇帝說:“娘娘這一場哭,倒是把心中的郁悶都哭了出來。半個時辰後小人再給娘娘施針,不日娘娘便能清醒過來。”

  章秋林這話說完,突然插.進來一道清脆婉轉的女聲:“章大夫杏林妙手,但男女有別,家姐不方便裸身見你,施針一事不若交給我來辦。”

  章秋林正一愣,那邊顧侯就訓斥出聲:“阿容,要稱皇後娘娘!”

  章秋林轉頭看那出聲之人,認出來後,笑了:“小師妹出手,我自然是放心的。”

  ————

  出聲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顧檢寧的小妹——顧檢容。

  聽到章秋林說要再施針時,皇帝的心情本是很惡劣了,誰知峰回路轉,這顧家二小姐居然和章秋林師承一派……施針由她來做,當真是萬事大吉。

  皇帝心中不悅散去,可念到若顧家人能早早入宮,那還能讓章秋林吃得到皇後的豆腐?於是又惡狠狠地瞪了李菊福一眼。

  ————

  顧檢容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可卻一副老成做派,行針穩健,辯穴准確,看起來竟像是學了幾十年醫術一般。

  皇帝看在眼裡,心想這顧檢容盛名在外,果不虛傳。

  又是一陣懊悔——

  早知道一大早就派人去請她了!要不然哪來後面那麼多事!

  ————

  施完了針,顧檢容一邊擦著頭上的細汗,老氣橫秋地對皇帝說:“皇上,家姐自幼身子底子不錯,就是有些行經不調的頑疾。但是再好的身子也經不起折騰,家姐這可不就是被折騰病了的。皇上就算不念在後宮和諧的份上,也該考慮考慮家姐的身體,以後這房事,一月七次便足夠了。”

  聽到顧檢容這樣說,皇帝的臉都白了。

  而顧侯的臉更白——

  阿容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不能不要這樣大喇喇地說這些事情啊?!就算你出閣了也不可以這樣隨意質疑皇上的私生活啊!!!

  那什麼,那什麼這樣的話回頭私底下和太後提提讓太後出面來說就可以了嘛!!

  而在場的宮人心中各有語言,不過都是同一個想法——

  顧二小姐果然和章先生是師兄妹!這說辭,都是一樣狠的!這膽子,也都是一樣大的!

  只有顧侯夫人還在淒淒慘慘戚戚地哭著。

  看著皇帝不說話,顧檢容在他面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頭:“忠言逆耳,請皇上三思。”

  抓著簡寧的手緊了緊,皇帝清咳一下,答:“朕知道了。”

  ————

  顧二小姐進宮,萬事好說。

  看了章秋林寫的方子,顧二小姐又添了幾味藥,看得章秋林那是一個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啊,如獲至寶地捧著到一旁蹲著研究去了。

  在顧檢容的調理下,簡寧當天晚上就退了燒,第二日安安靜靜地睡了一日,第三日,終於是醒了。

  ————

  兩道濃厚得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扇了扇,簡寧緩緩地睜開眼。

  呆呆地看了一會兒頭頂上明黃色的帳頂,簡寧找回些思緒,轉頭,就看到在她身邊看著折子的皇帝。

  正好,這時候的皇帝第N次不耐煩地扔掉折子,回頭來看皇後。

  四目相對,皇帝心中一陣狂喜,卻還是強忍著怕嚇到她。

  “醒了?”皇帝溫柔地問到,“想喝水嗎?”

  簡寧點點頭。

  在皇帝急切叫人去拿水之後,簡寧問:“我睡了多久了?”

  太久不說話,只覺得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皇帝接過水,扶了簡寧坐起來,喂她喝下:“今天是第四天了。你再不醒,朕就把你們顧府拆了!”

  簡寧喝了水,不滿地皺眉頭:“我不醒,關顧家什麼事?!”

  皇帝被她這樣一問,猛然記起自己才是她這場大病的罪魁禍首,於是訕訕然回答:“朕這不是,緊張你嘛……”

  看著簡寧喝完水,想起她這些日不過也進了些流食估計餓得慌,便叫人將煨在爐上的粥拿來。

  喂簡寧吃粥時,得到簡寧轉醒消息的顧侯顧侯夫人和顧二小姐馬不停蹄地趕到了。

  到簡寧好好地坐在床上吃粥,顧侯夫人又是一陣心酸,叫了一聲“阿寧啊~”,就要往床上撲去。

  幸好顧侯眼疾手快按住了她。

  簡寧被她那一聲嚎叫,嚇得勺子都快要吃下肚去。

  ——這尼瑪是哪裡來的大嬸啊?!

  皇帝只低頭看簡寧臉上的表情,連一絲一毫都不願意放過。

  顧檢容倒不似顧侯夫人那麼一驚一乍的,行了個禮,便上來抓了簡寧的手,給她把脈。

  把完脈,又扯了簡寧的眼瞼看她的眼睛,掰簡寧的嘴看她的舌頭……上上下下把簡寧翻了個遍。

  全過程中,簡寧都一臉的不可思議——

  太醫院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蘿莉女太醫的?還長得這樣好看?!

  好像……還長得……有點像顧檢寧?

  好不容易檢查完了,顧檢容又一臉老氣橫秋地對皇帝說:“皇上,家姐此時已經好了個七八分。此後就只需調理了。小女子一家在宮中叨擾太久總歸不好,現下向您請辭。”

  聽到那小姑娘稱自己為“家姐”,簡寧恍然大悟——

  這個就是那個“醫術牛叉閃閃治痛經不含糖”的顧二小姐啊!

  所以……

  簡寧看回把顧檢容擠到一旁坐在床邊撫著自己被子默默垂淚的美麗貴婦人——

  這個就是顧檢寧的親媽了?

  ————

  看著面前那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美婦半響,簡寧終於鼓起勇氣,叫了一聲——

  “娘。”

  夭壽哦,看著這麼年輕我叫姐姐都覺得要……天打雷劈。

  聽簡寧這一聲兒出口,皇帝的眉毛跳了跳。

  而那美婦愣了一愣,哭得更傷心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往簡寧身上抹去。

  簡寧:“…………”

  大嬸我們要講衛生啊……

  皇帝看了一眼哭得稀裡嘩啦的顧侯夫人,再看向簡寧,微微一笑:“阿寧本是因思慮過重才發病。不若顧侯夫人與小姐再在宮中多住幾日,也陪陪她。”

  顧二小姐的不高興直接擺到了臉上,最後倒是什麼都沒說。

  反而是顧侯夫人大喜過望,連聲謝恩。

  當日,顧侯一人回了顧侯府,顧侯夫人與顧二小姐,在椒房殿住下。

  ————

  醒來後的簡寧喝了一碗粥,精神不濟,又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只覺得身上黏黏糊糊的難受得要命,便吩咐撫琴抱畫准備准備,她要沐浴。

  正好這時候皇帝與群臣開了個短暫的君臣見面會回來,聽到皇後要洗澡,便很殷勤地過來將她抱起,往浴池行去:“朕也好幾天未洗了。不如與皇後一同罷。”

  抱畫見狀很是不滿,嘴快地說了一句:“皇上,顧二小姐和章先生都說了,娘娘身子弱,不能……”

  “縱欲過度”四個字,被撫琴死死地捂回了抱畫嘴裡。

  皇帝回頭,瞧了一眼抱畫,說:“抱畫你放心。朕不會對你家娘娘怎麼樣的。”

  聽到皇帝的保證,抱畫愣了一愣,繼而低下頭,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皇上!您少來!當我第一天伺候您和皇後娘娘的啊!

  ————

  這是簡寧第二次,與皇帝共浴。

  看到那水面上飄滿了花瓣的浴池,簡寧覺得有些氣短腿軟。

  似是看出了簡寧心中的害怕,皇帝低頭在她唇上一啄:“阿寧莫怕。朕不動你。”

  看著簡寧一臉“信你才有鬼”的表情,皇帝又補充了一句:“君無戲言。”

  簡寧聞言一愣,臉上的不屑,簡直就要滿出來了。

  皇帝說完才想起,第一次共浴的時候他也這樣保證過。

  埋在簡寧發間悶聲笑了一會兒,皇帝又說:“這次是真的,君無戲言。”

  ————

  下了水,皇帝先替簡寧脫了衣服,再除掉自己身上的。

  拉著簡寧在台階上坐下,皇帝擰了巾子,給簡寧擦身子。

  簡寧雖然不信他會真的不動手動腳,但是無奈身上軟綿無力,只能靠在他身上,任憑他折騰。

  誰知道皇帝這次居然!真的!很規矩!

  事出反常必有妖。

  簡寧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

  難道是這幾天她暈迷的時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皇帝未曾覺查簡寧的不對勁——他現在全身的感知都聚集在手指上那細膩嫩滑的肌膚觸感上,哪還分得出心來觀察別的?

  洗到簡寧那處時,皇帝的手頓了頓,聲音低啞,說到:“吐蕃進貢的秘藥已經用完了。我正派人去再要幾盒……不過以後應該也用不上了。”
  已知情事滋味的簡寧被他摸在那處,只覺得酥酥麻麻,禁不住夾緊了腿,身子往後靠,很是渴望與他肌膚相親。

  皇帝艱難地把手抽出來,默念心經,企圖心無旁騖地給簡寧繼續洗澡。

  可是,事與願違。

  一場澡洗下來,皇帝已經支起了蒙古包。

  感覺到抵在腰上的那熱度,簡寧扭過頭,對她身後的皇帝說:“皇上……那邊有一只榻,我倆要不要先……再回去?”

  先來一發?

  池水溫熱,洗得簡寧一臉的潮紅。

  就像她每次高潮過後那樣,意亂情迷的潮紅。

  皇帝看得心猿意馬,猛一低頭含住她的唇瓣,一手輕輕罩在她胸上,另一手卻……握住了自己。

  簡寧心中微微一怔,繼而思緒又被皇帝的舌尖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簡寧只覺得自己脖子扭得生疼,干脆轉了個身子,坐在皇帝身上,勾著他的脖子吻他。

  皇帝手上不停,一邊輕輕地撫摸著簡寧胸前的嬌盈,一邊安撫自己焦躁的情欲。

  吻了好久,皇帝才放開簡寧讓她喘息,繼而輕輕吻過她優美的頸脖,含住她胸前那一點。

  對方的身體都太過熟悉,簡寧摟著皇帝的脖子,呻吟斷斷續續,若有似無。

  皇帝心中記著顧檢容及章秋林的警告,只溫柔地舔弄簡寧那一點嫣紅。

  而與之相反的,是皇帝對待自己的,粗魯的手。

  簡寧只覺得心口癢癢的,腦海中一片放空,而身子裡,也是一片空……

  緊緊地摟著皇帝的頭,簡寧把下巴擱在他頭頂上,邀請似地對他說:“皇上……要不,你還是進來罷。”

  話音方落,簡寧就覺得胸前一痛。

  是皇帝在那上面咬了一下。

  繼而腿間一陣熱流湧來。

  知道皇帝已經釋放了,簡寧只覺得有些意外,又有些遺憾……

  看到眼前那點嫣紅被自己咬得硬.挺起來,皇帝有些抱歉地在上面吻吻,才抬頭對簡寧說:“你現在還虛弱,我……不忍心折騰你。”

  簡寧只覺得心裡頭甜甜的,伴著另外一種空虛。

  羞答答地在皇帝的唇上吻了一下,簡寧說:“那等臣妾好了,再補償皇上……”

  皇帝笑著將她要退回去的唇含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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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7 00:54:35 |顯示全部樓層
☆、第47章 要滋潤要雨露

  在自己手中紓解了一次,皇帝還覺得意猶未盡,於是……又來了兩次。

  這回,輪到簡寧眼睛紅了。

  兩人洗好回到床上,簡寧只覺體內空虛,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要滋潤!要滋潤!”

  作為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敢做敢當敢愛敢恨想要就要喊出來的新一代好青年,簡寧在皇帝躺下時,像籐蔓一樣纏了上去。

  駕輕就熟地解開皇帝的衣帶,簡寧直搗黃龍,一把抓住他的“小明淵”。

  皇帝挑了眉,不明所以地看向簡寧:“嗯哼?”

  “皇上自己吃飽了……就不管臣妾了……”簡寧一臉幽怨,拇指指甲輕輕地刮過小明淵的頂端,“臣妾現在……有些餓呢。皇上你給臣妾……好不好嘛?”

  話音才落,簡寧手中的小明淵“咻”一下,就活了過來。

  皇帝簡直哭笑不得,伸手去拉簡寧的手,誰知她卻抓得死緊,自己用力了反而被扯得生疼。

  “阿寧,章秋林和顧檢容都說了,你的身子需要靜養。”

  皇帝忍著一把將簡寧掀翻壓倒的欲望,耐著性子給她解釋。

  簡寧在他肩頭咬了一下,說:“我不管!我現在就要!要滋潤!要雨露!要不然我這顆小樹就要枯萎了!”

  手上花樣百出,玩著小明淵。

  皇帝咬著下唇,繼續開導她:“你今日才醒……若真的想要,過兩日你大好了,朕再給你,可好?”

  “不好!”簡寧嘟著嘴,無理取鬧著,“不好不好不好嘛!”

  說著簡寧拿起皇帝另外一只手,帶到自己那處:“明淵,明淵……你看我都這樣了,你忍心讓我難受嗎?”

  隔著寢衣,皇帝只感覺到手上觸感柔軟,並濕漉漉的。

  腦中“轟”一聲響,皇帝這回是什麼也顧不上了,抱著簡寧在床上一滾將她壓在身下,勾了她的腿兒,撩了她的寢衣,提槍便往內而入。

  簡寧被這悶聲一槍撞得心上一堵,繼而充實的滿足感湧上心頭,忍不住,呻吟出聲。

  被簡寧那處緊密地咬著,皇帝也是覺得前所未有的舒坦。

  但念及她大病初愈,此番倒和以前不同,是款款而動,細細耕耘。

  被溫柔對待的簡寧簡直是如魚得水,每個毛孔都舒暢得不得了,一場歡愛完畢,又纏著皇帝來了兩次。

  ————

  次日。

  顧檢容板著臉給簡寧診完脈,開了方子,說:“皇上,家姐還是搬回椒房殿住罷。若任由她在紫宸殿這樣折騰下去,我們顧家也只能給她收屍了。”

  皇帝臉上有些不自在。

  躺在床上發著低燒的簡寧聞言,掙扎這把頭探出被子外:“阿容,昨晚上……都是我的錯。”

  “你閉嘴!”

  顧檢容毫不留情地訓斥了皇後娘娘一句。

  簡寧小心肝一顫,繼而慫慫地縮回被子裡。

  這個顧檢容好可怕TVT。

  明明才十一歲的小姑娘怎麼就這麼凶了TVT。

  皇帝不滿地看了顧檢容一眼,清咳一聲,伸手拍拍簡寧的被子,安慰她,然後才說:“若阿容你不放心,朕就先與皇後分床而眠,待她痊愈了再搬回來。”

  聽到皇帝做出這樣的讓步,顧檢容終於是回復了幾分熱度:“如此,便好。”

  ————

  顧二小姐毫不留情地訓斥皇後一事,讓紫宸殿的宮人都震驚了。

  ——皇上平時對皇後娘娘都是溫柔得要掐出水來的……這顧二小姐真是人中龍鳳說吼便吼,皇後娘娘還不敢有微詞。

  當真是女中豪傑!

  似是對皇帝所說的話不放心,當天晚上顧檢容提出一個要求——她晚上要和顧檢寧睡。

  媽蛋這完全就是顧檢寧她親媽的做派啊!

  簡寧內心咆哮著,看著皇帝一臉不情願地應了。

  因為簡寧病躺在床不方便移動,於是皇帝自覺將龍床讓出,移駕隔壁偏殿歇息。

  見狀,顧檢容的臉色稍霽幾分,不再黑得和鍋底一樣了。

  晚上,顧檢容盯著簡寧喝完藥,又給她診了一遍脈,這才脫衣上床,睡在外面。

  一鑽進被子裡,顧檢容就湊了過來,摟住了簡寧的腰:“阿姐~”

  這一聲叫得簡寧的心都快要化了,只覺得好像和她當了多年姐妹,一絲生疏都沒有,親親熱熱地摟了回去:“誒~~”

  被簡寧抱在懷裡的顧檢容這回才像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昂著頭,問簡寧:“阿姐,皇上對你好不好?”

  簡寧被她這樣一問,愣了一下,繼而笑了:“皇上對我很好。”

  顧檢容像是不相信,看了簡寧的表情覺得她不似說謊,才開心地笑了:“那你喜歡皇上嗎?”

  簡寧伸手在顧檢容的鼻子上擰了一下:“小屁孩,瞎問什麼~!”

  顧檢容斂了笑,一臉嚴肅地說:“我沒有瞎問。”

  看著顧檢容開啟“老氣橫秋”模式,簡寧只覺得好笑,但還是很嚴肅地回答到:“喜歡呀。”

  對於簡寧這個回答,顧檢容好像有些意外。

  安靜了片刻,顧檢容又問:“那麼……你愛皇上嗎?”

  這回,簡寧倒是被問住了。

  她是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她喜歡皇帝,但是,如果是愛呢?

  看著簡寧一臉迷茫地在思考,顧檢容原本亮得像天上星星一般的眼睛,一點一點地,暗了下去。

  簡寧卻是沒發覺顧檢容的異樣,很是認真地思考了半天,才回答:“愛的話……我不知道。”

  顧檢容有些不開心地低下頭,在簡寧的胸前拱了拱:“阿姐~~”

  “誒~”簡寧又應了聲,在她背上拍了拍,“怎麼了?”

  顧檢容不答,又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阿姐~~”

  “誒誒誒~!”簡寧一連應了三聲,再摸了摸她的頭,“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顧檢容安靜了片刻,才應了一聲:“嗯。”

  ————

  皇後病情好轉,且顧家人入宮來陪著,皇帝放了心,開始回復正常的辦公。

  本來還擔憂著和顧家人相處會露陷的簡寧與顧侯夫人處了半天,放心了——

  媽蛋這顧侯夫人就是容嬤嬤的貴婦版啊!

  缺心眼咋咋呼呼什麼的,簡直與容嬤嬤一脈相承。

  至於顧檢容……

  這姑娘雖說才十一歲多一點,但是可酷了。

  說話又狠又不留情面,這尼瑪哪裡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啊!

  回想一下自己還沒穿越時候的十一歲的還在上六年級每天追動畫片看的表妹,簡寧感歎到——古代的孩子,真是太早熟了!

  雖然顧檢容很酷,但是她是個少話且不喜歡追憶往昔的人,所以簡寧處起來,也不用太小心翼翼。

  只不過面對她母女倆的時候,簡寧會覺得很內疚。

  不過簡寧很看得開。

  既然命運讓她占了顧檢寧的殼子,這事已經無力回天,那麼,她就好好地當個顧家的女兒,替顧檢寧好好地孝敬父母友愛兄妹吧。

  ————

  顧檢容占了皇帝的睡坑的第一二天晚上,簡寧還沒覺得有什麼。

  這第三天晚上……

  已經不記得自己翻的第幾個身的簡寧無語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事情!

  回頭看到枕邊的顧檢容睡得香甜,簡寧覺得煩躁,干脆爬起身來。

  在床邊守夜的撫琴湊過來給她披衣:“娘娘起來,是有什麼要求嗎?”

  簡寧讓她系好衣帶,突然一個想法冒出頭,於是微微一笑:“沒事,睡不著,就想出去走走,透透氣。”

  “是。”

  撫琴聽聞如此,便扶著簡寧要跟過來。

  簡寧抽出自己的手,說:“你守著阿容吧,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就行了。”

  撫琴想了想,覺得皇後娘娘應就是在這紫宸殿附近逛逛,當是無礙的,於是便悄無聲息地退回了床邊。

  出了門,簡寧再四處看看,做賊一般,來到了隔壁,皇帝暫時住下的屋子窗邊。

  學著古裝片裡面的片段,簡寧伸出食指在舌頭上舔了舔,在那窗紙上一戳!

  沒破。

  我再戳!

  還是沒破。

  ——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TVT!

  就在簡寧打算第三次發力的時候,只聞一陣窗栓響動,繼而窗子被推開來了。

  看到站在窗裡的皇帝,簡寧伸手揮了揮,和他打了個招呼:“嗨~小明淵~~”

  見到簡寧皇帝先是一喜,繼而皺起眉頭:“夜晚風涼,阿寧你怎麼可以到處亂跑?!”

  “半夜睡不著覺,我要會情郎呀~~”

  簡寧說著,手撐著窗台就要往上跳。

  看著簡寧跳了半天沒跳上來,皇帝干脆伸手助她,握著她的腰把她提到窗台上坐下。

  身子一轉,雙腿伸到屋裡面對皇帝坐著,簡寧對著他張開手:“窗台太高,小明淵你快過來接我。”

  雖說不知道簡寧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但是皇帝還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心情,眉眼滿是笑意,也對著簡寧伸出手。

  “嘿喲~!”

  簡寧叫了一聲,縱身一跳,撲到皇帝懷裡。

  沖力太大,皇帝後退了兩步,才停下腳步。

  柔香軟玉抱滿懷,皇帝很是享受地長舒了一口氣。

  等皇帝站穩了,簡寧才抬頭,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莞爾一笑:“是不是有一種偷情的感覺?”

  皇帝捨不得放她離去,緊追而來,吻住她的唇瓣:“是。”

  這幾日顧檢容都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他倒是多日未得親近皇後了。

  皇帝的吻來得太急太凶,把簡寧的話都沖得支離破碎的——

  “皇,皇上,別在窗邊,會,會被人看到。”

  “那就讓他們看!”

  雖然嘴裡這樣說著,皇帝還是摟著簡寧往床邊移動去。

  兩人一起倒在床上,簡寧手腳並用地將皇帝壓在身下,然後騎坐在他腰上。

  彎腰在皇帝鼻尖上輕輕一咬,簡寧問:“皇上,這幾日,你有沒有想我?”

  皇帝回看她,笑意盈盈:“想。”

  簡寧很滿意他這個回答,像是贊揚一般,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右手後伸,壓住他那一處,又問:“那麼小明淵有沒有想我呀?”

  簡寧這一觸,像是在皇帝身上點了一把火。

  握著簡寧的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皇帝附在她耳邊,聲音低啞地回答:“怎麼會不想?想得胸口發緊,想得,全身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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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17 00:54:49 |顯示全部樓層
☆、第48章 小白鼠的憂傷

  小別勝新婚。

  又及幽會隱秘更勝偷情,這一回,當真是巫山雲雨,綿綿深情。

  除開第一次是兩人久旱逢甘露速戰速決之外,之後的兩次都是曠時持久,精研細作。

  被顧檢容調理了三天的簡寧早就生龍活虎了,所以這一次,很是耐磨。

  第三次在簡寧體內釋放了之後,皇帝動情地吻著她,想要再來第四次。

  簡寧一把按住皇帝,翻身坐在他身上,伸手遮住他的嘴:“不行了,我要留些力氣走回去。”

  皇帝微微一笑,只細細地親吻她的手掌心。

  不一會兒手心簡寧就被他吻得意亂情迷,緊接著就被按著又來了一遭。

  本可再來三百回合的皇帝想到章秋林和顧檢容的警告,到底還是忍住了。

  抱著全身無力的簡寧簡單地在隔間洗了個澡,皇帝這才將她送回顧檢容身邊。

  ——顧檢容睡得可踏實了,一點感覺都沒有。

  劇烈運動過後,簡寧的失眠症全好了,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

  次日。

  簡寧一睜開眼,就看到盤腿坐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胸前的顧檢容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你脖子上的青紫痕跡是怎麼回事?!”

  顧檢容一副中學教導主任抓到早戀學生的口氣。

  簡寧心裡一咯登,連忙把胸前的衣領攏了攏,打馬虎眼:“呵呵,大概是……蚊子咬的?”

  顧檢容扯了嘴角,冷笑:“呵,紫宸殿有蚊子?!撫琴!”

  聽到顧二小姐叫喚,撫琴趕緊湊上前來:“二小姐有什麼吩咐?”

  “這紫宸殿裡居然有蚊子!你去和李菊福說,把管這事的宮人拖下去,給我狠狠地打!”

  簡寧:“………………”

  阿容你太暴力了……

  ————

  是夜。

  簡寧目瞪口呆地看著顧檢容從衣袖裡掏出個銀色小手鏈,將兩人的手銬到了一起。

  揮揮手中鑰匙,顧檢容遞給身後的撫琴:“你今夜回椒房殿歇息,明日再來給我和阿姐解開。”

  簡寧昨夜嘗到了甜頭今夜本想再重演一遍,結果被顧檢容這樣一搞,簡直就是一盆冷水當頭潑下。

  撫琴躊躇一下,詢問的目光投向簡寧。

  簡寧目光中千言萬語,脈脈秋波送予撫琴。

  ——撫琴!請接收我的腦電波!!

  無奈撫琴是個絕緣體,大半天都沒感受到簡寧如訴如泣目光中飽含的哀怨。

  顧檢容給了簡寧十分鍾的表演時間。

  十分鍾一倒,顧檢容就按著簡寧在床上躺下,扯了被子將兩人蓋住:“撫琴你去罷。”

  撫琴本為參悟不透皇後娘娘而急得不行,現在再被顧檢容這樣一喝,臉干巴巴地下去了。

  簡寧心中有苦說不出,干脆賭氣一樣,翻身背對顧檢容睡覺。

  顧檢容冷哼一下,說了一聲“幼稚”,便也埋頭睡去了。

  留著簡寧在身後抓狂——

  啊喂你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娃娃裝什麼冷酷啊喂!

  ————

  在顧檢容給簡寧調理身體時,章秋林全然把自己給邢昭容安胎的神聖使命拋諸腦後,每天等簡寧與皇帝及顧檢容顧侯夫人兩個無敵大燈泡用完早膳,掐著點來到紫宸殿,給皇後娘娘請脈。

  一般這時候皇帝已經起身前往勤政殿理公,顧檢容剛剛給簡寧行完針。

  第一次聽到太監稟報說章先生求見時,顧檢容嘴邊浮起冷笑,替皇後答了一聲:“叫他進來。”

  進了門,章秋林倒行逆施,反是先給顧檢容道了聲好,才給簡寧行禮。

  顧檢容淡淡地,冷眼看章秋林裝模作樣地在床邊的小墩子上坐下,伸手給簡寧搭脈。

  簡寧不明所以,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

  有JQ!!

  章秋林故弄玄虛地號完脈,又翻了翻簡寧的眼瞼,瞧了她的舌苔,斟酌片刻,將簡寧的病情敘述了一遍提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末了,扭頭諂媚地對顧檢容笑:“小師妹,你覺得師兄方才所說,有哪裡不對,又有哪裡需要補充的?”

  顧檢容只是冷笑,但也沒藏私,出口指出了他幾處用藥凶猛不利於女子的錯誤,聽得章秋林那個豁然開朗那個靈台清明啊,也顧不上皇後娘娘的病了,拿了紙筆跑到一旁把顧檢容說的要點記下來,歡天喜地地走了。

  簡寧……囧了——

  啊喂章醫生你不是要給我看病的嗎?!看到一半把病人拋下來是什麼節奏啊!!

  看著簡寧沒明白,顧檢容湊過來伸手把簡寧合不攏的下巴往上托了托:“我這三師兄就這樣。醫癡一個,偏偏天賦又低醫術又爛,真是想不明白師父當年怎麼收了他做弟子的。”

  聽到顧檢容這樣說,簡寧悟了,簡寧淚目了——

  章……章格瓦斯醫生,敢情剛剛你是把我當成了小白鼠來練手的啊~!!

  ————

  章秋林連續地來了三四天,皇帝還沒開始醋呢,顧檢容就開始煩了。

  被整煩了的顧檢容干脆扔給章秋林幾本自己這些年研究所得,要求他看完抄完了再把心得體會寫成簿子交上來自己批閱,儼然又是一副醫學教授做派,看得簡寧那個……瞠目結舌——

  這個顧檢容也太牛叉了吧。要是在現代鐵定是奧數冠軍拿到手軟直接進中科大少年班的!

  正所謂……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顧檢容好樣的!

  ————

  某日睡前,簡寧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顧檢容在燈下,拿著一只朱筆,埋頭給章秋林交上來的作業批改。

  小小的身影投在地上,隨著燭光微微跳動。

  簡寧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該不會……

  想著,簡寧躡手躡腳地走到顧檢容身後,猛然把臉湊過去——

  “阿容!”

  顧檢容一點都沒有被嚇到,只是不耐煩地斜眼瞪了簡寧一下:“阿姐,你太幼稚了!我回頭得和皇上說說,少寵你些。真是慣得你越活越回去了。”

  沒嚇到顧檢容,簡寧心裡有點小小失落,轉去看她在紙上寫的字。

  又是一番感歎——

  還是古代的醫生厚道啊!一是一二是二的。哪裡像現代的醫生一個兩個字寫得像畫符一樣。

  業界良心!

  ————

  簡寧看著顧檢容把章秋林的作業批完了,再看著她收拾書本筆墨,突然神使鬼差地問了一句:“阿容,你是不是喜歡你這個三師兄啊?”

  顧檢容拿書的手連抖一下都沒有,又是一把眼刀飛來:“阿姐,你太閒了嗎?要不要我明天找幾本書給你抄抄?”

  說著顧檢容手上的東西也收拾好了,從椅子上跳下來,推著顧檢寧就往床邊去:“快睡了快睡了!再囉嗦今晚上拿針扎你啊!!”

  ————

  顧檢容這樣束縛了簡寧一個多星期,終於肯走了。

  而顧檢容也不得不走——她與章秋林的師父得了重病,需每兩月換一次血。

  眼下,換血之日將近,顧檢容該去了。

  ————

  臨走前,顧侯夫人神秘兮兮地將簡寧拉到偏殿的一個小角落裡,往她手裡塞了個方勝兒。

  “嗯?”

  簡寧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再不明所以地看向顧侯夫人。

  顧侯夫人笑得賊兮兮的:“這個啊~~是為娘這幾日在太醫那邊打聽來的懷子方子。你就按著上面說的做藥膳吃~~為娘包准你,一月見效~~”

  簡寧很無語。

  這些古代的貴婦人是太閒了嗎?!

  太後也是,顧檢寧的媽也是。

  一個兩個的一副不孕症專家的模樣是怎麼回事啊OTZ。

  顧侯夫人看簡寧不說話,以為她是在害羞,又捏了一把她的手腹:“上面還有男方吃的方子。你啊,回頭也給皇上做個~”

  簡寧哭笑不得,剛想著算了就這樣了吧讓這位貴婦人安心地去吧,一只膚色白皙勝雪的小手就伸了過來,一把將簡寧手中的方勝兒奪了去。

  顧侯夫人急了,趕緊伸手去攔截:“誒誒誒~!”

  可那手的主人一聲冷哼,顧侯夫人手一僵,繼而訕訕然收回,看向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嘴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阿,阿容。”

  顧檢容冷冷應了一聲,揭開那方勝兒,隨意地掃了一眼,繼而冷笑:“阿娘,你這是問哪個蒙古大夫要來的方子?”

  簡寧只覺顧侯夫人扶在她手背上的指尖微微顫抖著,聲音像是故裝鎮靜一般,答:“是,是為娘前些日子去太醫院問些養顏秘方時,太醫院裡的龔太醫給的。”

  “龔珍?”顧檢容道出個名字,看著顧侯夫人點頭了,嘴邊的笑容越發地諷刺,“龔家欺世盜名,出的醫書簡直是如廁都嫌紙糙。阿娘你怎麼可以隨便聽信她的話?!再說了,龔家,可是與趙家世代交好的。”

  顧侯夫人雙眼迷茫,如迷途的小白羊一般,看著顧檢容:“趙家?”

  “是。趙婕妤的娘家。”

  顧檢容一字一頓道。

  顧侯夫人驚了一下,手在簡寧的手指腹上狠狠地掐了一記,痛得簡寧眼淚都快要留下來了。

  看著顧侯夫人被敲打得差不多了,顧檢容這才將她從簡寧身上扒下來,塞給了跟隨而來的顧侯夫人的貼身丫鬟。

  看著驚魂未定的顧侯夫人走遠了,顧檢容這才無奈地搖頭:“阿娘就是被阿爹保護得太好了,才一把年紀了還這樣天真無邪。”

  簡寧噎了一噎,覺得顧檢容用“天真無邪”這四個字來形容顧侯夫人這樣一個年近四十的大媽很是違和。

  但是,她又找不出別的可以用來形容顧侯夫人的詞語。

  嗯……顧侯夫人……當真是天真無邪OTZ。

  簡寧不得不承認顧檢容用詞簡練老辣,點點頭,搭上一句:“不過,這樣的女人,反而是我最羨慕的。”

  聽到簡寧這樣一說,顧檢容愣了愣,扭頭看了她一眼,半響才開口:“阿姐,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簡寧自覺失言,干巴巴地“呵呵”笑著,想要搪塞過去。

  顧檢容又沉默了一會兒,說到:“不過皇上對阿姐……當是真的用了心的吧。”

  突然被顧檢容把話題扯到自己頭上,簡寧覺得很不好意思:“啊,你提這個干什麼。”

  “你暈睡不醒的那幾日,皇上片刻不離你左右。臉上被你抓出來的傷連藥都來不及上……”

  顧檢容給簡寧一一數著她這幾日所見到的皇上對簡寧的用心關心,數了半天最後峰回路轉,神來一句——

  “阿姐,忘了段衍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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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不明白啊

  簡寧沒料到顧檢容會提到段衍之,先是愣了一下,繼而以選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撲過去捂住了顧檢容的嘴巴!

  顧檢容:“…………”

  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簡寧又拖著顧檢容往角落裡縮了縮,壓低了聲音對她說:“在宮裡,不要亂提他的名字!”

  顧檢容:“…………”

  然後張嘴,在簡寧的手腹上咬了一口!

  簡寧“哎喲”一聲,吃痛,松開了手。

  顧檢容冷冷地看著她痛得呲牙咧嘴的,說:“你妹妹我能是這麼沒分寸的人嗎!?沒把握這話不漏風我能說出口?!”

  簡寧語重心長地給她說:“這皇宮裡諜影重重,誰知道哪個角落裡藏著什麼人呢?!”

  看我,就沒搞懂過敬事房的人藏在哪兒,他們還不是把我和皇帝的春宮小說給寫出來了!簡直就是現場直播。

  顧檢容懶得和她在這方面上東拉西扯,哼唧一聲,說:“反正啊,你就老老實實地給我當你的皇後。別的男人都不准過心上!”

  簡寧扶著自己傷到的手數著顧檢容留下的牙印,隨口問了一句:“偶爾想想哥哥行不行?”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啊!

  顧檢容冷哼兩下,回答:“想顧檢安那個混蛋,還不如想李菊福呢!阿姐你有點品位好不好?!”

  雖然很想問顧檢安是誰,但是簡寧忍住了!

  ——聽著名字輩分,肯定是和顧家有一腿的人啊!

  請給機智的皇後點贊!

  ————

  提完這茬,顧檢容沉下臉,正要對簡寧繼續曉以大義:“阿姐……”

  簡寧趕緊上前來打斷她的話頭:“阿容你那個銬我用的手鏈可不可以送給我?!”

  顧檢容眉頭一擰:“你要用來干什麼?!”

  簡寧回答得很認真:“上次用衣服捆皇上,一下子就被他掙脫開了。我想也許用手鏈能把他銬牢一些。”

  嗯哼,然後我就可以在上面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了哈哈哈哈哈哈好想叉腰大笑!

  顧檢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簡寧要手鏈的用途。

  “阿姐你再這般縱欲,信不信我今晚上就下藥讓皇上一輩子不舉?!”

  顧檢容擱下狠話,揚長而去。

  簡寧看著顧檢容離去,覺得她的背影巍峨如高山,還嵌鑲著耀眼的金光!

  皇帝也敢陰,神童什麼的,果然不同凡響!

  ————

  這日,顧檢容和顧侯夫人該出宮了。

  送君十裡,終須一別。

  簡寧將顧侯夫人及顧檢容送了又送,眼看著就要到宮門口了,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顧侯夫人兩只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才半只腳踏上上馬車的小凳,又折回來,抱著簡寧大哭了一場。

  顧檢容不耐煩地將她從簡寧身上扯下來:“阿娘,再哭天就黑了。”

  顧侯夫人楚楚可憐地看著顧檢容:“阿容,人家捨不得你姐姐嘛~!”

  顧檢容一副被打敗了的樣子,松開扯著顧侯夫人衣袖的手,往簡寧那邊努努嘴:“趕快,再給你哭個一串錢的量。抓緊了啊~~”

  得顧檢容首肯,顧侯夫人爭分奪秒地撲向簡寧,抱著她足足哭了快二十分鍾,把簡寧一件好好的宮裝哭成了抹布才肯放手。

  離別傷人。

  簡寧坐在鳳攆上,看著顧侯夫人所乘坐的馬車消失在宮門口,這才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叫宮人起駕回宮。

  ————

  一整個晚上,簡寧都是悶悶不樂的。

  這幾日皇後病著政務擠壓,又貴州捷報頻傳該商討賞賜一事,皇帝一整夜都在勤政殿忙碌。

  無暇陪她。

  簡寧打發了身邊伺候的人離得遠遠的,自己一個抱膝坐在榻上發呆。

  也不知發了多久,一雙大手自身後伸出,將她圈住。

  “想什麼呢?”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讓她心底一陣平靜。

  身子自然地往後倚,簡寧靠在皇帝身上,享受了一會兒他寬厚的臂彎,才開口問到:“皇上……假如有一天,你占了別人寶貴的東西,而這又不是你願意的故意的……你會怎麼樣?”

  皇帝親暱地含住簡寧的耳朵,含糊地應了一聲:“嗯?”

  “就是……”簡寧絞盡腦汁地尋找比喻的話,“就比如,一碗芸豆豬手湯,本來是該我喝的,結果被你不小心喝掉了……那你會怎麼樣?”

  “芸豆豬手湯?”皇帝頓了一頓,干脆繞過來,與簡寧一同在榻上坐著,“那朕再命御膳房給皇後做一碗。”

  “不是……”簡寧撥浪鼓一般搖著頭,“那豬手湯,世上僅此一份。”

  就如同,人的生命。

  聽到簡寧這樣說,皇帝圈著她的手微不可查地一僵,眼中疑雲浮起,倒是沒答話。

  簡寧也不在乎他答不答,神游天外地,放空。

  兩人靜默良久,皇帝終於打破了這沉默——

  “如果,這是天下僅此一份的豬手湯……那,朕就替皇後好好品味,方不辜負它的美好。”

  ————

  是夜,是顧侯夫人及顧檢容走後,皇帝與皇後得以團聚共躺一床的第一夜。

  但是皇帝很老實規矩,只靜靜地摟著簡寧,一絲一點欲念都沒有。

  簡寧依偎在他胸前,嗅著他衣服上傳來的淡淡的熟悉的熏香味,思緒若天馬行空,狂奔萬裡。

  ——這一次,一只當著鴕鳥的簡寧,開始思考起她穿越這一事情來。

  本來她以為,穿越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自己不過是換了個身份換了個地圖繼續活下去……直到見到了顧家人。

  見到了這樣好的顧家人。

  ————

  簡寧正想得出神,冷不丁頭頂上傳來皇帝醇厚的聲音——

  “阿寧在想些什麼?”

  簡寧微微一怔,支吾:“沒……沒想什麼。在放空呢。”

  皇帝抬起他擱在簡寧腰上的手,勾住她垂在胸前的一簇頭發,一下一下繞著圈:“你這場大病,章秋林和顧檢容都說是因壓力過大思慮太重導致,體力不支兼受涼不過是誘因……阿寧你平日都在想些什麼,竟想到病了。”

  簡寧把頭低了低,抵在皇帝的胸膛上,靜默。

  然心中吐槽逆流成河——

  我還能想什麼啊還不是想著當皇後那點破事啊不要露陷不要被抓包穿又穿不回去來姨媽沒有衛生巾就算了tmd居然還痛經啊!又要防你的鹹豬手又要防小妾的折騰身邊人的察覺很累的誒!上輩子是因為看到摔倒的老奶奶沒有扶起來所以被報應了穿越了還是因為扶起了摔倒的老奶奶被獎勵了穿越了啊!我不明白啊!

  看簡寧不回話,皇帝莫名心中一抽,用食指托住簡寧的下巴,強行把簡寧的臉拖起來,面對自己。

  看到簡寧的眼睛烏黑發亮,皇帝頓了頓,拖長了語氣說:“你沒有在哭啊……”

  簡寧嘴角一抽。

  啊喂皇上你這個遺憾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簡寧有些不高興,嘟著嘴,問:“怎麼,皇上看不到我哭,覺得很遺憾?”

  皇帝嗤笑一下:“想要皇後哭,又有何難?”

  說著,飽含深意又帶著幾分色情地摩挲簡寧小巧的下巴。

  被皇帝摸得心裡麻麻的,簡寧一撇臉閃開,小聲地“哼”了一聲。

  皇帝伸手將她結結實實地抱到懷裡,又問:“你暈迷時,夢到什麼了?哭得那樣傷心。”

  皇帝這樣一問,簡寧腦海中就浮起了那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茫茫連成片的,蘆葦。

  “我夢到……”

  簡寧只說了三個字,又消聲。

  皇帝不動手,靜靜等她下文。

  大半天簡寧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容,說:“皇上您別問了,臣妾不想說。因為……不是什麼好夢。”

  “嗯。”皇帝將下巴擱在她頭頂上,“阿寧你不想說,就不說。朕等你到你想說的那一天,再聽你說。”

  簡寧心中才小小感動一下,即刻又被槽意淹沒——

  啊喂皇上你的話癆毛病又犯了!

  ————

  次日,簡寧醒來時,皇帝已經不在身旁。

  撫琴伺候著她更衣理妝,抱畫就在邊上遞著東西,說到:“皇上方才派人來告訴娘娘,說是貴州之亂已平,他忙著論功行賞之事,無暇過來陪娘娘用膳,叫娘娘先吃,別餓著了。”

  抱畫這才說完,撫琴就一副欣慰口吻接上:“皇上可真是把娘娘放在心裡頭了。”

  簡寧紅了半邊臉,也不說話,只微笑。

  用完了早膳,簡寧覺得這幾天在床上躺得太久了,該出去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了。

  可才出門,看到那面鳳攆,簡寧糾結了一下,還是叫撫琴抱畫扶著坐了上去。

  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穿越女啊!

  簡寧默默地做著自我檢討。

  正常的穿越女就算不會瑜伽,做做第六七八套廣播體操也是有的啊!我為什麼就這麼懶呢?

  簡寧陷入了沉思。

  鳳攆一路平穩地抬到了御花園,簡寧扶著撫琴的手下來的時候,答案猛然閃過心頭——

  一定是顧檢寧這個殼子的問題!

  思及此,簡寧又自我認同地點了點頭——

  要不是顧檢寧先天身子差,我哪裡會那麼容易病啊!

  一定是這樣的沒跑了!

  看著皇後娘娘猛地一頓,又接連點頭,撫琴抱畫對視一眼,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娘娘為何點頭?”

  撫琴開口問到。

  簡寧從袖子裡摸了繡帕捂在嘴前咳了一聲:“沒事,就是太久沒動了脖子有些僵硬,便動一動。”

  說著,簡寧又左右扭了扭脖子。

  看著皇後面色如常,撫琴抱畫才稍稍放心。

  抱畫上前來扶起簡寧:“娘娘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和奴婢們說。”

  簡寧才微微頷首,就一陣東風拂來,吹得御花園中百花花枝搖曳,吹得眾位宮人的衣袂飄飄吹得簡寧身上的佩環叮當亂響……

  也吹走了簡寧手上拿著的那張繡帕。

  簡寧口中忍不住“誒”了一聲,伸手想要去抓那繡帕,卻不想只摸到了個邊,那繡著一對鴛鴦的絹帕就像一面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宮人們皆是一驚,待反應過來要去追那帕子時,御花園的月門邊上閃出個身著墨藍色衣袍的男子。

  看著眼前飄來一團白雲,那男子想也未想,就伸手一抓,抓住了簡寧的繡帕。

  遇此變故,抱畫也不過片刻時間,就反應過來,喝出聲:“你是何人!見到皇後娘娘還不行禮!”

  聽到“皇後”二字,那男子很明顯地一僵,抓著繡帕的手猛然捏緊,手背上青筋暴露。

  半響,才躬身行了大禮:“臣段衍之,參見皇後娘娘。”

  段!衍!之!

  簡寧只覺自己頭頂上好似炸開了一道雷,一陣金光四迸。

  ——這樣也能碰到!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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