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從兩男救一女那天過後，無數雙眼睛緊盯著他們三人。
霍建謀不是喜歡保密談戀愛的男人，再加上飯店內的餐廳開始營業後，他必須常跑飯店，兩人交往的事很快就被好事者發覺，並且編撰故事未經求證便到處傳卷。
桃色八卦傳得沸沸揚揚，一面倒向霍建謀不過是和祈瑗丞玩玩而已，兩人很快就會分手。
對於祈瑗丞無端被抹黑，霍建謀幾次想跳出來解釋，但都被她勸退，她的理由是，如果解釋有用，謠言就不會叫做謠言了。
霍建謀按兵不動，不過只是暫時的，他暗中計畫要直接以行動證明兩人是認真交往，好讓她擺脫烏煙瘴氣的謠言。
這一天，午休時間即將結束，祈瑗丞和小斧一起走出便利商店，一隻可愛的棕色小枸快速跑來她們腳邊，朝她們元氣飽滿的叫了兩聲。
路邊一輛貨車經過，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聽見狗叫聲，下意識看了一眼，猛然瞪大雙眼，連忙要駕駛靠邊停。
突然，一記高昂的聲音插入兩人之間——「瑗丞？哇，居然真的是你耶！」
祈瑗丞往聲音來源一看，小張？！他怎麼會在這裡？
「小李，你把車停到旁邊等我一下，對了，跟你介紹一下，她就是瑗丞啦！」小張跳下貨車，手中抱著一箱蘋果，走到她們面前。「幸好在路上遇見你，我就不用特地把蘋果拿去公司給你了。」
「小張，你怎麼特地送蘋果來給我？」難道是霍建謀要送她的？她不自覺用左手捂著左胸口，感覺到強而有力的心跳律動，阿彌陀佛，心跳怎麼會快成這樣？不過就是幾顆蘋果，也不是他親自送來，心臟老兄，有需要如此盛大恭迎嗎？
「當然是老闆特別交代，叫我送最新鮮的來給老闆娘啊，這還用得著問嗎？哈哈哈！」小張爽朗大笑。
聞言，一股帶著蘋果香的甜味不斷從祈瑗丞的心裡湧上來，但表面上她還是羞窘的瞋了小張一眼，什麼老闆、老闆娘，這個臭小張又在亂說話了。
「老闆娘？」小斧看看小張，又看看好友。
之前她聽祈瑗丞大概說過農場歷險記，也曉得她和霍建謀正在交往，不過她不知道兩人的進度居然已經大躍進到「老闆娘」階段了？
這個勁爆！
「騙你的啦！是我想到先前答應要給你蘋果，結果老闆那天急匆匆送你回家，害我來不及把選好的蘋果給你，做人要說到做到咩，剛好今天要跟小李下山送貨，我就問老闆可不可以送一些剛摘下來的蘋果給你，給你的身體……」小張的視線快速滑過祈瑗丞的肚皮後，才又續道：「稍微補一下。老闆很阿莎力，一下子就答應嘍，還主動告訴我你公司的地址，這是老闆破天荒第一次送園裡的水果給女人喔，可見老闆很關心你捏！」
「他只是不想拒絕你。」祈瑗丞聽完小張的說明，心跳歸於平靜。原來是小張主動提起，不是他。
「非也，非也。」小張搖搖頭，又搖搖頭。
叭！叭！小李按喇叭催促著，要是送貨延遲就不好了。
「老闆娘，改天你陪老闆來農場再聊，我先去送貨。」小張匆匆丟下這句話，把箱子交給祈瑗丞後，快速跳上貨車，用力揮手道再見。
祈瑗丞雙手抱著一箱蘋果，只能朝小張點點頭當作道別，甫一轉頭，眼中馬上映入小斧賊兮兮的笑臉。
「你笑成這樣是怎麼回事？先說清楚喔，我不是什麼老闆娘。等一下回公司，這箱蘋果大家一起分著吃。」
「怎麼可以，這裡頭有他對你滿滿的關心跟愛意耶！」小斧拿起一顆蘋果，依然嘴裡不鐃人。
「小斧，不要再說了，走啦！回公司。」祈瑗丞懶得理會好友的調侃，抱著沉甸甸的箱子，快步走回公司。
「瑗丞，我告訴你，男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送女人東西，這是疼愛，也是宣示。」小斧快步跟上。
小斧居然懷疑她跟小張有什麼？這太誇張了。「小張只是因為——」
小斧清晰又篤定的打斷道：「不是剛剛那位小張先生，我說的是霍建謀。」聞言，祈瑗丞不自覺放慢腳步，神情變得有些恍惚，因為她感覺到她的心跳又變得好快好快。
幾個小時後，每個人的辦公桌上都多出一顆鮮豔欲滴的蘋果，大部分的同事都會微笑跟祈瑗丞說謝謝，但也有某個人的態度不是很友善，是用妒恨的眼神當作回應。
觀世音菩薩您好：
我的身體慢慢恢復，雖然有時候還是很難受，可是我不再感到害怕，謝謝您送給我的勇氣，真的很好用！
今天我想跟您許下最後一個願望，希望叔叔可以得到幸福，瑗丞姊姊也可以得到幸福。
如果他們一起得到幸福，就更棒了!這陣子謝謝您陪我度過，謝謝您!如果您有空，可不可以順便幫我一個忙？
請告訴叔叔、爺爺還有瑗丞姊姊，我很愛他們……很愛很愛的那一種!
星期五晚上，放完天燈，霍家所有人在客廳集合。
霍建謀坐在沙發上隨興的撥彈吉他，祈瑗丞、小福和陳叔坐在一起安靜聆聽，直到一曲結束。
「叔叔真帥！」小福報以熱烈掌聲。
「以後等你上大學可以加入吉他社，把一個帥帥的男生當男朋友。」祈瑗丞朗笑建議。
「咳！」霍建謀假裝清咳一下，暗中給祈瑗丞一個警告眼神。「不要亂教。」
「小福，該睡嘍！」陳叔起身，嚴格掌控小福的睡眠時間。
「好。」小福跳下沙發，跟著陳叔往樓梯那兒走了兩步，又頓住步伐，轉過頭看著祈瑗丞問道：「瑗丞姊姊，你什麼時候要搬來和我們一起住？」
霍建謀也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等我把房子的事情處理好。」祈環丞微笑回道。
「一定喔？」小福不放心的又問。
「好。」祈環丞點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小福這才開心的上樓準備睡覺。
客廳只剩下霍建謀和祈瑗丞兩人，他慢條斯理的放下吉他，卻沒有看向她。
唉，她是有多不願意搬進來？每次想到她的居住環境，他都會擔心到失眠。
「你心情不好嗎？」她起身坐到他身邊，歪著頭，視線追著他跑。「要不要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真沒良心！霍建謀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我不是故意拖延，是好房客不好找。」她舉起雙手，自己先招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幫你找好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
「什麼？」祈瑗丞當然很介意，沒有這個藉口擋著，她該怎麼辦？
「餐廳裡的女服務生高雅婷。」霍建謀說出個她也知道的人。
「那個動作俐落、整潔工作做得超好的高雅婷？」說起這個人，她只有豎起大拇指的分，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兒工作超有效率，聽說她是跆拳道黑帶。
「你知道她？」
「當然知道！」她挺直背脊。
餐廳開幕三個月以來，業績直線飆升，下個月預計舉辦慶功宴，除了感謝元食的加入，還要表揚工作努力的員工們，高雅婷是所有人當中獲得最高獎金的優秀人才。
這場慶功宴由他們部門主辦，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表揚名單。
「她打算在飯店附近租房子。」霍建謀輕描淡寫丟出一句話。
她徹底無言了。
「你覺得呢？」他追問。
她、她想舉反對牌。「你不願意。」霍建謀無奈一笑。
「也不完全是……」見他一臉落寞，祈瑗丞連忙否認。
她最不希望的事情之一就是看見他不開心，但她也不希望自己不開心，兩人像現在這樣不好嗎？
「難道你跟謠言說的一樣？」霍建謀定定看著她。
祈瑗丞一愣，怎麼熊熊扯出這個？感覺不太妙……
「你對我只是玩玩而已？」他神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她因為太過驚愕，粉唇不自覺張開。
太、太吃驚了！他是怎麼理解謠言的？大家明明說的是他玩她，怎麼到他嘴裡扭曲成她玩他？主詞和受詞不能亂對調的，好嗎！
「謠言只是謠言。」她以為只要不理會謠言，謠言自然傷害不到她，沒想到謠言對他而言，居然還有如此妙用。
他真是高手啊，栽在他手裡，她也不算太丟臉。
「既然那只是謠言，你就嫁給我，搬來和我一起住。」霍建謀語氣篤定，望著她的眸光卻柔情似水。
「可是……」
天啊！看著他的眼睛，她覺得自己都快融化了，不行，祈瑗丞，爭氣點！一定要Hold住自己的立場，不要對方隨便來個超誘人美男計，就輸了啊！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他用右手拇指輕撫著她的臉頰，這是他最近最喜歡的舉動。
「慶功宴那天，我會公開向你求婚，如果你願意，就上臺和我站在一起。」
「萬一我拒絕，你不是很沒面子？」祈瑗丞想勸退他不要玩這一招。
「至少我這麼做，你可以擺脫惡意中傷的流言。」霍建謀苦笑道。毀損他的面子，讓她擺脫惡意流言，很值得。
「建謀……」她低聲喚道。
「你先去睡，明天我們帶小福和陳叔去農場走走。」他起身，催促她回房間睡覺。
「你還不睡嗎？」她跟著起身。
「有幾件工作得確認……」
聽到他要熬夜工作，不等他說完，祈瑗丞立刻勸道：「睡眠對身體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人睡覺的時候，大腦可以清除類澱粉蛋白，一旦你熬夜，導致作息不正常，類澱粉蛋白日日夜夜堆積成山，很容易導致情緒憂馨。」
霍建謀乖乖的讓她念，嘴角逐漸失守。
「最恐怖的是晚年容易得失智症。」說到最後，她以現代最恐怖的疾病之一威脅。
睡吧，快睡吧，為了晚年的生活品質，乖乖上床睡覺吧。
「聽起來熬夜是不智的行為。」他微笑說道。
「走吧，一起去睡。」祈瑗丞主動勾起他的手要往二樓移動，走到一半，察覺他身體突然一僵，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讓人容易誤會的話，心急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回各自的房間，睡各自的覺。」
「你還沒嫁給我，就迫不及待要管我了？」霍建謀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當作嘉獎。
「我不是管，只是關心和建議。」冤枉啊大人。
「我喜歡你管我。」他用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鼻尖、雙頰、下巴落下一連串的細吻。
她閉上雙眼，細微嬌吟飄出口。
彷佛天地間最勇猛的士兵收到進攻命令，他一改溫柔攻勢，藉由兩人的口，將滿漲的愛意引爆出無數的濃吻，紛紛落在她嘴上、頸項、鎖骨……一路往下蔓延放火。
「不、不要在這裡……」她小小聲低喃，感覺全身像有烈火在燒。
此話一出，引發的後果是相當有效且強烈的，霍建謀一把抱起她，一路擁吻，進入他的房間。
從這一晚開始，每到假日，他的單身臥室變成雙人臥房。
明明已經很晚了，大家的心情卻很亢奮，就像跨年夜一樣，越晚越High，因為今天要舉辦慶功宴，會場佈置得典雅熱鬧，食物香氣飄滿室內。
祈瑗丞和小斧回到辦公室打開保險箱，取出今晚準備發放的獎金紅包，裡頭全是白花花的鈔票。
「什麼嘛，提前跟你說要在慶功宴上公開求婚，一點驚喜也沒有。」小斧聽到霍建謀的計畫，眉頭皺得死緊。
「我不喜歡驚喜，他這樣做是尊重我，如果我不答應，可以提前溜掉，不用被迫面對尷尬的場面。」雖然他沒說，她卻懂得他的用心。
「新娘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小斧上下打量她簡單的褲裝，開始積極訓話，「法海還俗要跟你結婚那是天大地大的事，你穿得這麼樸素是想怎樣？現在沖去買件漂亮衣服換上應該還來得及。」
「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祈瑗丞猶豫的道。
「因為他曾經是法海嗎？拜託！人家先前不近女色是君子的表現，現在為了你而破戒，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要和尚還俗跟女人結婚，不容易啊！」小斧拍額低喊。
祈瑗丞來不及要她小聲一點，門口突然傳來冰冷怒斥——「小斧，你負責慶功宴會場場布和流程，還有空在這裡聊天？」侯禕露雙手抱胸，一臉怒容走到她們面前。
「我馬上去會場。」小斧雙手抱著獎金，快步往門外移動。
祈瑗丞也跟著要離開，卻被侯禕露喊住，「瑗丞，你過來，我有事情交代你去辦。」
侯禕露察覺小斧還不離開，冷冷瞪她一眼。「小斧，還不快去？」
小斧有些擔心的看了祈瑗丞一眼，這才離開。
「去冰庫拿冰雕，悄悄送到會場。」侯禕露從脖子上取下特殊卡片，遞到祈環丞面前。
飯店有一個特殊冰庫，專門收藏極為昂貴的食材以及特殊物品，像是冰雕，可以刷卡進入這個倉庫的人，全飯店不超過五個，其中包括李康治和侯禕露。
「冰雕？」在祈瑗丞的印象中，慶功宴的企劃書上好像沒有這一項。
「這是追加的，明星唱片賣超過百萬張就喜歡玩這個，等等也要讓謀敲破冰雕。還不快去？」
祈瑗丞默默接過卡片，來到特殊樓層，刷卡進入冰庫前，把厚厚一層金屬門開到最大，以免它自動闔上。
踏入宛如冰天雪地的冰庫，她四處張望。
冰雕在哪？沒看到啊！她慢慢往裡頭走，到處找冰雕，難道用布蓋起來了？砰！
身後突然傳來冰庫厚重的金屬門重重關上的聲響，她的全身血液瞬間冰凍。
不會吧？
「外面有沒有人？我被關在冰庫裡！」她沖到門前，萬念倶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闔上的金屬門，拍門大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喊一陣子後，她將耳朵靠近冰冷僵硬的金屬門板，想聽看看外面有沒有動靜，似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好，還是外面真的都沒有人經過，她只聽得到冰庫空調的聲音和自己緊張的心跳聲。
「外面有沒有人？誰來救救我……」霍建謀還在宴會廳等著向她求婚，她、她想去啊！
「請用熱烈掌聲謝謝這些表現傑出的同事們。」司儀站在臺上，掌控慶功宴的整個流程。「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元食餐廳的老闆，霍建謀先生！」
眾人使勁鼓掌，霍建謀從容上臺。
「瑗丞到底死哪去了？」小斧環顧整個會場，都沒看到祈瑗丞的身影。
「你找她幹麼？」怪蛋站在小斧身邊，不解的問。
「不是我找她，是……唉呀，說了你也不懂。」小斧懶得解釋，等一下他就知道了。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到底懂不懂？」怪蛋又在盧了。
「現在沒空跟你講這些五四三的。」小斧拉長脖子，用視線到處找人。
以她對瑗丞的瞭解，如果瑗丞還不想結婚，也會出面幫霍建謀圓這一關，像是收下婚戒，但是暫時不結婚之類的，解套的方式有很多嘛，犯不著躲起來。
「謝謝！這是大家努力的成果，我在這邊宣佈兩件事。」霍建謀舉起一手，示意大家安靜聽他說話。「第一件事，到貴飯店開分店，我是得到最多的人，因為已經得到最好的，所以我決定把一半盈餘拿出來，當作獎金回饋全體員工。」
現場所有人一聽，高聲歡呼，還有人吹口哨，氣氛隨之沸騰。「第二件事，就是我剛剛提到的最好的。」
現場立刻安靜無聲，大家都在等他公佈答案，最好的究竟是什麼？
霍建謀的視線緩緩掃視全場——祈瑗丞並不在場。
她是故意不出現的嗎？這就是她的回答？他的心重重一沉。
霍建謀深吸口氣，繼續往下說：「因為這間分店，我認識這輩子唯一讓我動了結婚念頭的女人。」
他從懷裡拿出戒指盒，打開，鑽戒在燈光照射下，璀燦耀眼。
「瑗丞，嫁給我？」霍建謀依約求婚。
全場一聽，再次瘋狂了，各種口號紛紛出籠，彷佛在比誰喊得比較大聲，現場一時人聲鼎沸。
「嫁給他！」霍先生求婚啦！
「祈瑗丞！祈緩丞！祈瑗丞！」
「結婚啦！」今晚慶功宴還真是多功能啊！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眾人興奮鼓噪，氣氛很快被炒熱到最高點。
漸漸的，歡欣鼓舞的氛圍靜了下來。
奇怪，應該感動到落淚的女主角人咧？大家四處張望，找不到女主角，大家疑惑的面面相覷。
這是哪招啊？男主角大演求婚戲碼，女主角卻缺席不在現場，這是在搞笑，還是女主角故意閃避？
所有人開始騷動，竊竊私語聲不斷。
「本以為是祈瑗丞主動黏著霍老闆，現在看來情況好像剛好相反耶！」
「阿知，當初消息是從企劃部門傳出來的，我也以為瑗丞為了合約甘願被人家玩。」
「說話有必要那麼難聽嗎？聽說八卦來源是侯禕露，別忘了侯魔王一直對霍老闆虎視眈眈，從情敵嘴裡說出來的話，能有實話嗎？」
大家聊著聊著，視線忍不住偷偷腦向站在一邊的侯禕露。
竊竊私語也慢慢安靜下來，現場陷入停滯僵硬的尷尬。
侯禕露見現場氣氛從熱鬧回歸冷靜，想必謀的心情也是如此，她露出滿意笑臉，充滿自信的踏上臺階，想用自己長袖善舞的功力替霍建謀解圍。
就在這時，會場門口傳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微弱聲音——「我、我……呼……願意……呼……」
大家環顧四周，想找出到底是誰在說話，最後，大家在門邊發現氣喘吁吁的落跑女主角祈瑗丞。
「阿娘喂！終於來了，實在有夠慢吞吞耶她！」怪蛋松了一大口氣，露出大大的笑容。「咦？她後面怎麼站著蔣毓惠和老闆？」
侯禕露察覺到台下一陣騷動，轉頭看去，赫然倒抽一口冷氣。她怎麼出得來？她本來打算搞定會場這邊，再去把她放出來……
李康治雙手插在褲袋裡，不發一語盯著侯禕露，用眼神告訴她，我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
侯禕露全身冷汗噴發，目光掃向李康治身邊的蔣敏惠。是這個賤人為了接近李康治，故意壞了她的好事嗎？
霍建謀眼中只有祈瑗丞，他對著麥克風，誠摯的再問一次，「瑗丞，嫁給我，好嗎？」
祈瑗丞雙腳分立，一手壓著肚子，還在喘。
有沒有這麼急啊？沒看到她喘得快斷氣了？等等再問，給她點時間恢復正常呼吸。
沒聽到回應，霍建謀放聲吼道：「瑗丞，嫁給我！」
這一吼，把熱烈氣氛再次召喚回來。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一陣熱鬧鼓噪之後，現場再次恢復安靜，非常具有壓力的那種鴉雀無聲，因為大家都在看祈瑗丞會怎麼反應。
經過這麼一鬧，祈瑗丞終於可以正常呼吸了，她深深吸了一大口氣，放聲大喊，「我願意！」
慶功宴會場安靜兩秒鐘後，爆出猛烈歡呼聲！
臺上的霍建謀，笑了。
台下的祈瑗丞，跟著笑了。
兩人的視線緊緊鎖住彼此，所有聲音退成背景音樂，在他們所有感官世界裡，只剩下對方的一舉一動。
彷佛受不了兩人隔著距離，霍建謀快速奔下臺，與失神的侯禕露檫肩而過，沖到祈瑗丞面前，激動的將她抱起，原地轉圈圈。
周遭的人叫囂得更為熱烈，幾乎快衝破屋頂。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祈瑗丞想聽到他說什麼是很困難的，尤其她還被他抱著轉得腦袋暈乎乎的，但她確實清楚聽見他小小聲說了一句——「我愛你，至死不渝。」 |
匿名
發表於 2017-5-2 18:37:5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