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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霓 -【滿朝文武愛上我】《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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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個人言論 於 2017-5-15 01:05 編輯

滿朝文武愛上我 作者:雲霓

【內容簡介】:

  穿不擇時,我居然穿越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奸人,看看周圍人都是什麼眼光……
  
  富貴繁華都是空,換不回我穿過幾百年站在你面前的一笑。

  這——幾百年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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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0:5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卷 門派生活VS尚在青春期的小屁孩

第一章 我穿了

  有時候我會認為,我是一個女俠,擁有絕世輕功。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救起一個過馬路的小孩兒,然後踩過那輛疾馳的汽車,身體在半空中飛翔,旋轉落下。

  我猜想,那時候所有人會是一種驚訝無比的表情。

  會有神仙此時出現,將所有人洗腦,這段記憶由此消失。

  那個神仙我期望是個俊男美女,他(她)會告訴我,我的來歷,在時間停止,靜謐的那一刻。

  然而,沒有神仙。

  沒有人告訴我,前一刻的我和後一刻的我,是怎麼回事。

  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是很危險的,難以預料會發生什麼,清晨所有人焦躁不安地等待這紅燈,誰也沒發現,一個小男孩兒衝向馬路中央。

  我的夢,由此實現了。

  獲救的小男孩兒,和跳躍在空中的我。

  等我再落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變了。

  人生有多少個彈指瞬間?

  我現在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平凡。

  只不過屬於你的那一刻還沒有到來。

  鏡子這邊的你,和那邊的你,只是一個指尖的距離。

  第一部門派篇

  第一章,俗,我穿了。

  我這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跟所有人一個經歷,背著書包,或者拿著手提袋,電車裡,大街上,超市裡和很多人擦肩而過,彼此都不會再回頭看。像我這麼一個還沒有窮困潦倒,甚至偶爾還會有結餘,生活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居然在某一秒,穿了!

  沒必要再確定,我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穿的。

  推開那個孩子,身體輕飄飄,居然能一躍幾丈,一落下,城市變成了蔥鬱的森林,吵鬧的人群不見了,眼前只有一個穿著古裝布衣,黑黝黝的女孩兒,蹲在地上,手捧著一塊土豆,正在剝皮。

  看見我,眼楮立馬瞪的像鈴鐺,嘴巴張得大大的。

  發現自己穿越,我還沒來得及驚訝,看到有人比我更誇張,我也不好意思再有什麼反應了。

  順著她的目光,迅速檢查了自己,沒缺胳膊少腿,挺正常,抬起手摸摸臉,熟悉地輪廓。

  還好,我輕舒一口氣。

  然後小姑娘手裡的土豆掉在地上,我抬起頭對上她的丹鳳眼,我們兩兩對看,周圍靜寂的可怕。

  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隻土撥鼠,「吱」地一聲,躍上她的肩膀。

  最可疑的是,那隻土撥鼠看見我以後,本來滴溜溜轉的黑豆眼,忽然緊張地瞪住,往後退了一步,身體毛髮豎立地像個刺蝟,一條大尾巴支棱著如同隻狼牙棒,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牙。

  然後小姑娘張口發了一個音節,「掌……」

  我疑惑,跟著念了一下,「掌」?

  小姑娘的臉開始發青,終於喘上一口起,淒厲地喊︰「快……快來人啊……掌門活了。」

  我立即想到滿臉皺紋的滅絕師太。

  難道我……,我趕緊原地轉身,小姑娘面前,就我,沒有別人,擼開袖子再看自己的胳膊,白嫩嫩的皮膚,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

  看出來小姑娘看著我挺害怕,想跑好幾次,支著胳膊都沒站起來,那隻土撥鼠緊緊攥著主人的衣服,肥碩的身子從小姑娘肩膀上掉下來,像個面袋子,在空中晃啊晃。

  面對這種情況,我真不知道怎麼處理,做了二十幾年的小白兔,沒被誰怕過,沒想到一穿過來就達到人畜共懼的程度。

  正當我躊躇的時候,從遠處跑來一群人。

  邊跑邊聽人喊︰「快抓住他,讓朝廷發現掌門死了,我們全都脫不了干係。」

  然後一個細嫩的聲音,「是她自己練功走火入魔,是她自己要廢武功,關我們什麼事,再不把她交出去,林師兄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遠遠看去,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小少年跑在前面,後面跟了一大堆人。

  好了,終於來人了,我和小姑娘都鬆了口氣。

  特別是小姑娘,見來了救星,扯著嗓子大喊,「師兄們,你們快來啊,掌門活了。」

  聽了這話,所有人齊刷刷停住了。

  我本來一副迎接來人,親善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好在沒過多久,藍衫少年親切地衝我叫了一聲,「掌門」,可惜美中不足,有顫音,就顯得假。

  這次我真的相信,我不止穿越成了俠女,還是一派之掌。估計是很嚴厲,所有喘氣的都在怕我。

  我張開嘴,還沒發音。藍衫少年「撲通」一下,跪在我前面,急急地說︰「掌門,朝廷來人了,我們說您在練功不能被打擾,他們不信,還抓了林師兄,您快去看看吧……」

  小鬼頭一張嘴就扯謊,我剛才明明聽他說,是「我」自己練功走火入魔,小姑娘還說,「掌門活了」,想必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確定「我」已經死了,現在偏偏裝得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再一瞥其他的人,都哆哆嗦嗦大氣不敢喘一下,不知什麼時候都跪著裝蝦米。

  我轉過頭望向小鬼頭的眼楮,他的目光明顯退縮了,卻又咬咬嘴唇迎了上來。黑玉般的眼眸中,大有嫵媚之色,一個屁大的小嫩芽,還學著勾引人。

  如果我說,我失去記憶了,這幫人會怎麼樣?

  皺著眉想了又想,實在不能去指望這些人。

  我伸手放在小少年的肩膀上,感覺到他的身體不由自主排斥,馬上又裝著迎合,細長的眼楮眨啊眨。

  我咳嗽一聲,說︰「你們都起來吧,以後……」斜眼看見小少年急得跟螞蟻一樣,算了,先說正事。

  我說︰「現在是什麼情況,給我大概說說。」

  小少年說︰「朝廷來人了,說有密函要親手交給您,我們說您在閉關,他們不信,所以就……」

  就抓了人,給以顏色問一番,那也不至於弄出人命吧!

  小少年又急著補充說︰「他們還說林師兄是妖孽,凡是他到的地方就要死人。」

  這話說的倒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如果正主不死,我也不會穿越到這裡來。妖孽是誰,我也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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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1:1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男狐狸

  這事兒,只要我一出現,大概就全都解決了。

  我正琢磨著要不要開個會大家商量一下,先說我死而復生的事,或者假裝失去記憶的事,還是前面抓了人的事。

  複雜的先不說,從簡單著手,就是要跟著事件走。雖然我還沒適應過來,最想停下來想明白。可惜身體偏偏生龍活虎,沒有可以退一步的藉口。穿越過來除了心裡,居然沒有其他後遺症。

  我說:「還等什麼,你前面帶路,我跟著你過去。」

  小少年看了我一眼,挺驚訝,瞬間又釋然了,不知道是怎麼說服自己的。

  他在前面匆匆忙忙地走,我跟在他身後,剩下那些人都畢恭畢敬,悄悄地跟,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就像敢死隊。

  這種氣氛實在太讓人鬱悶了,明明什麼都沒幹,所有人看見自己都是苦大仇深。

  小少年帶著我七拐八拐,終於走到一個大廣場。

  一群官兵指指點點,「你瞧,活生生一隻騷狐狸。」

  「怪不得剛到東臨國,就有那麼多人想要他。」一聲聲不堪入耳的淫笑和漫罵。

  再看那人,卓立人群,白色的衣衫上滿是血跡,卻還依著牆,不要命地淺笑,光憑一副美到惹人嫉妒的臉,就夠能招禍的了。

  死到臨頭還有那份閒暇,根本就是嫌自己命長。

  小少年腳都沒停,直接向場子中央衝過去,發狠了去推前面的官兵,「你們也就仗著林師兄重傷未癒,有能耐等他傷好了再說。」

  官兵頓時惱怒,抬起了手中的劍。

  我一瞥之下,剛好看見小少年口中那林師兄,細長的狐狸眼瞇起來,凌厲的寒光冷得讓人寒顫。真想看看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可惜在此之前,我已經呼聲出口,我說:「等等。」

  官兵抬眼看我,一副很驚訝的神態。

  但凡今天看見我的人,都會瞬間傻眼,這個我到是習慣了。唯有一個特殊的,看見我來了,臉色變也沒變,依舊靠在那裡,媚眼如絲,我心又狂跳兩下。

  半天了,官兵才叫了聲,「凌掌門……」

  啥也不了解的人,只能面無表情,少說話,拿著小少年剛剛對我說的謊言做由頭,我說:「剛剛閉關,不想來遲了,幾位辛苦。」

  官兵們挺尷尬,一個個偷瞄我的神態,鬧了我的門派,可能有點心虛,也不寒暄,直接奔入主題,規規矩矩交上一封密函,封口上還用了古代朝廷專用的紅漆,看來這個門派和官府真不是一般的關係。

  其實我根本不懂官府有什麼規矩,是要我答賞還是當面拆信,又或者是說寒暄話打發了他們。

  我和官兵們對站一會兒,互相都在等對方說話。

  終於,領頭的說:「我們還有其他差事,就先告退了。」

  我巴不得他們走,話多了就容易露餡。

  我抱拳行禮,也不知對不對,學著戲說乾隆裡鹽幫幫主的模樣,清脆地叫了聲,「請。」

  一個普通衣裝的弟子上前來,拿了兩串銅錢給官兵。

  我差點就喊一聲,怎麼一個門派那麼小氣,答賞就給銅錢,金子,銀子都不給。

  官兵們很高興,我開始懷疑,我到了一個貧瘠的國家。

  目送著這些人都走光了,我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小少年正在緊張地檢查他林師兄的傷勢,一邊看,眼淚呼呼往下掉,然後轉過身,對著其他人說:「你們還看什麼,還不過來,幫我把林師兄攙回去。」

  眾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咳嗽一聲,我可沒讓這些人虐待病人。就是有什麼也是以前那主兒做的。

  這些人都是看我眼色行事,不用我多說話,一個個都跑上前,唯有那個小姑娘,肩膀頭上站著土撥鼠,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看。

  林師兄說:「不用,我自己可以。」笑著拍拍小少年肩膀,自己掙扎著往前走。

  這群人對我的態度,實在讓我受不了,要想改觀他們的想法,就得從現在開始。

  我擼起胳膊,上前幾步,攙起林師兄,我說:「進屋,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一點點善良的小舉動,眾人全都體被雷,由此可見,我的前主入惡極深。

  小少年對我是滿臉戒備心,若有所思。

  只有林師兄笑得卻是沒心沒肺的,飛揚的長髮,筆挺的鼻樑,紅得鮮豔的嘴唇,一雙狐狸眼流光四濺,身上還有種淡淡的梨花香氣拼命往我鼻孔裡鑽,還別說,真像隻妖孽,穿越這種事都有,會有男狐狸,大概也不稀奇。

  想想,我也是夠倒楣的,剛穿越過來,沒有任何人關照不說,當苦力還被人懷疑居心不良。可是現在不幹又不行,一個傷成這樣,誰看見都覺得怪可憐的。

  進了屋,扶著男狐狸躺下。

  小少年迫不及待地解開男狐狸衣服看傷勢,雪白的衣服被割開長長的口子,裡面也是一塌糊塗,鮮血還繼續往外溢。

  多虧我是個學醫的,不然遇到這種情況想賣好都賣不了。

  小少年眼淚就沒斷過,「林師兄,怎麼辦?你還有舊傷。」

  男狐狸笑笑,說:「傻瓜,我是妖精,這點傷算什麼。」

  小少年哭地不像樣,抽抽噎噎,「騙人,你就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妖精,都是那幫不要臉的罵你……我……」

  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啥也不懂,就知道哭。

  男狐狸熟練地撕開衣服,按住冒血的傷口。

  我戳戳小少年,說:「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打盆水來,有外傷用的藥嗎?一起拿過來。」現在我還分不清東西南北,想出去打水都怕走錯路。

  小少年很驚訝,吐口而出,「傷藥?你會給林師兄用傷藥?」

  我沒轉身,繼續看傷,難不成古代傷藥珍貴到,需要再三請示才能用的地步? 「沒有嗎?」

  小少年沒應話,短時間好像大腦短路。我回過頭,看到他復雜的眼神,抬了下眉毛。

  愣了半天,小少年茫然地衝男狐狸看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麼鼓勵,半天才說:「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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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1:3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七宗罪

  我舒了口氣,「那就多拿些過來。」

  小少年這次反應挺快,應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

  我拎起男狐狸的衣角,手上沒怎麼使勁,就把純棉的面料撕開,這個身體還真是力大無窮,有武功就是好,不免有些得意,在古代混嘛,不強點怎麼行。

  把撕下來的衣服摺疊成方塊,按在男狐狸傷口上面,抬眼看他,眉宇飛揚,妖豔的嘴唇有些蒼白,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於是又使勁按了一下,成功地看見他的眼角有一點點抽搐。

  還是笑得像隻妖精,細長的手指握上我的手腕,他說︰「為什麼救我?因為藍玉?」

  藍玉?說的是那個小少年?

  我抬頭,算是默認了吧!

  男狐狸眼角漾著笑,不容我眼楮移開,「為了他什麼?」

  我反問他,「你說呢?」

  男狐狸慵懶地靠在床頭,床頭的流蘇,細碎地擋住了他的眼楮,「他還是個孩子……」

  我嗯了一聲,確實。

  「我比他好。」

  我還沒反應,門口「當啷」一聲,銅盆落地。好好一盆水,沒用就浪費了。

  藍玉匆匆跑進來,幼嫩的嗓音還沒完全變調,「是我自願的。」

  男狐狸笑笑,「傻瓜,你牙都沒長全,凌掌門怎麼會喜歡你。」

  我終於瞭解到,我的前身有多變態,居然喜歡幼齒,丁點大的孩子都不放過。看小說,別人一穿過來不論貧窮吧,起碼身世清白,穿的過來的時候身邊總會有一兩個人幫忙瞭解目前的情況,我穿以後,就看見了一個嚇傻的小姑娘,和一隻跟見了天敵一樣的土撥鼠,後來來的人倒是不少,一個個卻避我如瘟疫,真不知道前人造了多少孽,讓我這個後人在承擔。

  這一大一小互相保護,我看得有點欲哭無淚。怪不得開始藍玉讓我救男狐狸的時候,跟我露出那種勾引人的表情,敢情是想拿自己來換男狐狸的命。

  穿越成魔女色狼誰都不會心情好,尤其是我這種乖乖女,完全應該走玉女路線,穿越成小龍女啥的,偏偏是個李莫愁。

  藍玉一著急,男狐狸還得安慰他,身上血流不止,半天也沒清洗傷口,再過一會兒準的感染。

  我煩躁不已,拎了一下抽鼻子的小鬼,咬牙切齒,「水還沒打來,一會兒他死了可不算我沒救他。」

  藍玉一聽慌了,趕緊抹了眼淚又跑出去打水。

  欺負完小孩子,我開始去剝男狐狸身上的衣服,等一會兒血乾了,衣服黏在傷口上,再拿下來還不疼死他。

  看起來柔柔弱弱,身上都是勻稱的肌肉,細看之下每道線條都近乎完美。只是上面大大小小都是傷痕。

  我說︰「看你這一身傷,怎麼感覺像是在沙場上,衝鋒陷陣過一樣。」感覺只有戰場上才會留下這麼多的傷疤。跑江湖再拚命,也不至於成這樣吧!

  男狐狸眼楮一瞇,「是嗎?」剛剛的魅惑勁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下巴像刀刻一樣剛毅,這種表情一閃瞬間消失。

  藍玉總算打水回來,我俯身,開始清洗男狐狸身上的傷口,一件白袍轉眼就被我扯的七零八落,一部分抹了藥壓緊傷口,另一部分弄成一條條做了固定用的繃帶。

  新傷倒沒什麼,就是有幾處陳舊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好,流著血水。

  總算忙乎完了,一抬頭,看見他手腕上綁著一層層白色布條,剛才就顧著流血的傷口了,沒發現別的地方還有問題。

  於是很自然抬手自然地去檢查男狐狸的手腕。

  「掌門!」藍玉忽然驚地跟兔子一樣,叫聲那一個尖,聲帶都有撕裂的可能,混雜著驚恐和恨意。如果現在他手裡有一把刀,和殺我的能耐,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從背後捅死我。

  我費解,只是看看,沒幹別的,用得著這樣嗎?

  用手一摸,好像……骨骼並不是很連續。

  男狐狸笑一聲,「還沒長上,過兩天再折也不遲。」

  什麼叫過兩天再折?

  我大眼瞪小眼。

  男狐狸笑笑好像再說平常事。

  藍玉「噗通」跪下,哭哭啼啼,「掌門,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反抗了,求你放過林師兄。」

  就是說,這是我幹的?

  我愣了一下,趕緊又開始找,下手去脫男狐狸的鞋子。

  白色的褲子緊緊地塞在白襪套裡面,修長的小腿輕輕支在床上,屋子裡靜的可怕,拽下襪子,直到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腕……

  還好,我輕舒一口氣,腳沒事。

  抬起頭看見藍玉死盯著我的手看,一臉不置信,小白臉有可疑的紅暈。順著他的目光我低頭看了自己手兩次,才意識到,我在摸一個男人的腿。

  男狐狸已經被我脫的只剩下一條長褲,虧他還笑的那麼淡然。

  生在現代,在海邊看見只穿一條游泳褲的男人太多了,現在被藍玉詫異地一看,石頭人也會不好意思。

  折騰半天弄的滿身大汗,腦袋一片混亂,不知道我穿越前那個主兒,還造了什麼孽沒被我發現,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想冷靜一下,喝了一杯又續上,低頭,從茶杯裡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還是我那張臉,只不過比我要白,要嫩,沒有了雙下巴,黑眼圈,肥臉蛋,我經過了無數次減肥失敗,居然穿越過來什麼都解決了。人瘦了,眼楮也顯得很大,睫毛長長的,筆挺的鼻樑,沒有熬夜學習,看書,上網,整個人看起來水靈靈的。

  可是就這麼一個二十幾歲的小丫頭,居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掌門?都說古人早熟,也不至於差這麼多。

  我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現在怎麼辦?要是被人當前主給置辦了,那可是千古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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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2:0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我是色掌門

  我看著這一大一小,我該怎麼說?我說,我不是以前那個凌掌門了,雖然我也姓凌,但是純屬巧合,我是從21世紀地球上穿越過來的,可是他們懂啥叫「穿越」嗎?

  那我說,我就是長得和凌掌門一樣,其實不是一個人,但是有目擊證人——小姑娘,她是眼睜睜看著我「活」過來,隨時可以指正我,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站在屋外溜牆邊,我們屋子裡說啥,她一句也沒落聽,她是在那悄無聲息,只是她那隻土撥鼠唧唧歪歪沒事老來那麼一嗓子,想讓人忽略她都難。

  我沉吟著,終於開口,喝了那麼多水,嗓子還是緊。

  男狐狸的眼楮閃著光。

  我說︰「手腕能接上是沒問題,可能會落下後遺症,陰天下雨會疼。」我的手去摸索他的手腕,骨頭斷了不比皮肉傷,我用手摸摸,小心翼翼正了正斷骨的位置。

  我滿頭大汗,男狐狸卻像沒事人一樣。這種人不是沒有痛覺,就是受過更多的罪,所以痛覺不明顯。

  光看他一身大傷小傷,感覺沒有一處是經過處理的,好好的一副身體,竟讓人給弄成這樣。

  我反身叫旁邊的小屁孩兒去找木板,小屁孩剛跑出去。男狐狸忽然衝我徐徐一笑,開口說︰「你是誰?」

  沒等我說話,他又說︰「從受傷以來,還沒有人替我清理過傷口,沒人敢讓我斷骨重續,你就不怕我把你當凌雪痕給殺了?」

  我的心跳得挺厲害,強咬了下嘴唇,我說︰「怕,怎麼不怕。」譬如你要殺一個跟你有深仇大恨的人,忽然間那個人對你說,別殺我,我不是你恨的那隻,我是剛穿過來的,你會相信嗎?我有什麼辦法。

  我小心翼翼地看著男狐狸,「我說我不是以前的那個凌雪痕你信不信?」

  男狐狸笑笑,「信。」他的目光彷彿忽然回到了遠方,臉上都是那種狂妄,高傲,意氣風發的模樣。

  我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是不能得罪的,說不定哪天他變一個身份,要嚇死你。現在他正好虎落平陽,如果我對他好一點,會不會靠上大樹好乘涼?

  「凌雪痕向來謹慎,絕對不會去喝別人屋裡的水。人就是再變,平日裡一些習慣也不會變,你行動做事跟她就是判若兩人。」

  這話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我和女魔頭沒有什麼可比性。

  大概小姑娘也覺得男狐狸的話甚是有道理,忍不住從牆根出來,走進屋子。藍玉也終於找到了木板。

  我拿起一尺來長厚重的木板看了看,準備拿劍把它們砍成一段段的,四處看了看,沒有找到兵器。

  小姑娘上前,咬咬嘴唇沒說話,從我手裡接過木板,腰間抽出一把小刀。

  我就看見寒光一閃,木板已經成一段段的,薄厚也正合適。然後小姑娘直接把刀子放回腰間,跑到牆邊站好。有這麼厲害的武功,居然還會那麼怕凌雪痕。

  我把木板夾在男狐狸手腕兩側,弄半天,總算忙乎完了。

  男狐狸也太不可愛了,也不知道主動問我一些問題。我只好又訕訕開口,「她為什麼抓你,還把你弄成這樣?」我指的她是我的前身凌雪痕,不巧的是我在現代的名字居然也叫凌雪痕,名字一樣,長的也一樣,這世上還真有巧事。

  男狐狸的頭髮垂下來,絲絲縷縷垂在胸前,優美的紅唇,微微一笑。弄了半天,還沒給他找件衣服穿,我的臉頓時火燒一樣,趕緊起身打開衣櫃隨便拿了件長衫,眼楮一掃看見衣櫃角落扔著一件雪白的染血盔甲。

  我關上衣櫃,藍玉跟看賊一樣防著我,從我手裡接過衣服,還抖抖,生怕我藏了什麼要命的東西,然後給男狐狸穿上,過程中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打量我,忽然說︰「你不會是練功走火入魔,散功了吧!」話裡還隱含著半句,所以才像我們投誠,怕我們報復。

  幫男狐狸穿衣服,還騰出一隻手,指縫裡晶晶亮,攥著一蓬小細針。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自以為是,還不好溝通。不過看著他一手的針,我還真的害怕,凌雪痕這身子到底還記得多少武功我也不得知,萬一躲不過這些針,我不是要被紮成刺蝟。

  藍玉下定決心是想試探我,看他臉上有萬一失敗必死的決心都有,他漸漸抬起手……

  我的手伸向旁邊的桌子,希望能舉起來擋一下子。

  我們都蓄勢待發。

  關鍵時刻男狐狸叫了一聲,「藍玉……」

  小屁孩一臉的不甘心,還想說什麼,看看男狐狸本來雪白的臉憋的通紅。

  男狐狸說︰「她武功都還在,只不過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用了。」

  我詫異,伸出食指和中指,學著電視裡大俠們的樣子,在空中比劃一下,手指向處什麼反應都沒有。

  男狐狸說︰「我剛才查看過你的身體,氣息流暢,內力充沛,比平時尤過之而無不及。」

  小屁孩忽然想到什麼,憤恨地看著我,「你是想讓林師兄教你武功故意演戲給我們看的吧!」

  這小孩絕對有被害妄想症。

  小屁孩接著說︰「你本門武功練到了最高層,現在沒辦法再進一步,所以盯上林師兄,想騙他武功,自己好盡快當上暗衛。」

  我說︰「剛一說話就漏洞百出,你說我練本門武功已經練到了最高層,那我幹什麼還要覬覦你林師兄的武功。」

  小屁孩鄙夷地看著我,「你又想耍什麼花樣?是你抓了林大哥藏在這裡,讓我們管他叫師兄,幫你遮掩,可惜今天官兵看到了林大哥……看你怎麼跟官府解釋。」

  我不會是抓了朝廷重臣吧!可是那些官兵明明對男狐狸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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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春藥,我下的

  現在的情形不是一般的複雜,想理清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弄出個頭緒的,我不由地有些洩氣,拖過一張椅子,坐下,揉揉太陽穴,我說︰「實話實說了吧,我真的不是以前的那個凌雪痕,她以前做了什麼我統統不知道,我一睜開眼楮就到了這裡。」

  小屁孩這次真的驚訝了,「這不可能,」

  我無奈地笑一聲,「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事實如此,本來我還像平常一樣去上班,路上救了一個小男孩兒,然後就來了這裡。」

  小屁孩詫異地指著我說︰「你怎麼可能會救人?」

  我有點怒,「我說了我不是那個凌雪痕。」在現在我要是說我是壞人,會殺人,沒有人會相信。現在變成了,我說我是好人,沒有人相信。

  男狐狸說︰「她沒必要撒謊。」

  終於有人相信我了,我得意地看著小屁孩,小屁孩氣得扭過頭,臉上明擺著,不論我是不是凌雪痕,都不會對我放鬆警惕,不會給我好臉色看。

  男狐狸想了想,終於又開口,「那你準備以後怎麼辦?」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儘可能笑的輕鬆,「想回去也回不去,只能在這裡生活。」

  男狐狸笑的那叫一個好看,「恐怕沒你想像中的輕鬆,我雖然對凌雪痕還不是很瞭解,但是她確實做了幾件大事……」

  我怕的就是這個,我穿了是事實,成了凌雪痕也是事實,無論她以前曾做過什麼,我都沒辦法跟她分得清清楚楚,難道我要跟所有認識凌雪痕的人去解釋一番?

  正胡思亂想,恰好有人敲門,一個青衣小瘦子端著一碗藥,低頭叫了一聲,「掌門,」

  我「嗯」了一聲,他就走進來,畢恭畢敬地把藥放在桌子上,一步步退出去。

  我拿起桌子上的藥聞聞,黑糊糊的藥湯,散發著一股子膩香,我說︰「這是什麼?」

  男狐狸笑笑,「給我吃的藥!」

  看男狐狸的表情是看不出什麼來,我趕緊轉頭向小屁孩,果然看見他一副憤恨,不屑的在翻白眼。

  難道說男狐狸可怕到扭斷手腕都不夠,還要喝毒藥?

  一扭頭,頭上的步搖發出清脆的聲音,伸手摘下來,入手一看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銀製蝴蝶,都說銀子能試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小心翼翼把簪子往藥碗裡一放,再拿出來時,入藥處漆黑一片。

  果然是毒藥。

  小屁孩用鼻子「哼」了一聲,大概覺得我又在演戲。

  我也懶得再和他拌嘴,直接看向男狐狸,「這藥喝多久了?有沒有解藥?」

  男狐狸坐起來,淡然一笑,「這藥只是限制我的身體,只要不繼續喝,我自己就能慢慢恢復武功。」

  我皺著眉,「真的沒有什麼副作用?」是藥三分毒,何況是毒藥。

  男狐狸沒說什麼,倒是藍玉小臉漲的通紅,有點羞憤的意思。

  我給了小屁孩一記白眼,喝毒藥的有不是他,幹啥反應那麼強烈。

  又被小屁孩惡狠狠地目光掃射了一下,我終於肝火上升,「這藥你又沒喝過……」

  「誰說我沒喝過……」小屁孩一陣搶白,臉更紅了。

  我半天沒緩過神來。

  我說︰「這藥還給誰喝過?」

  小屁孩鄙夷地看著我,「你還想給誰喝?」本來不想理我,過了一會兒,又繼續說︰「就我和林師兄,那藥喝了會渾身沒力氣,就……就跟著火了一樣!」長長的睫毛嗡動著,顴骨上留下兩片陰影。

  什麼叫跟著火了一樣?我再去看小屁孩,他也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男狐狸忽然輕笑一聲,狐狸眼一瞇,幾分曖昧入骨。

  渾身著火,該不會是……春藥……

  這個,凌雪痕居然殘害祖國花朵,看小屁孩那模樣,分明連自己為什麼喝了藥會那樣都不明白,還……還……

  我嚥了一口吐沫,「我……不,那個凌雪痕,還幹了什麼?」不會已經被「我」那個了吧!

  小屁孩好像想起了什麼,厭惡地把頭轉向一邊。

  估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問出什麼的,不禁洩氣,瞥見桌子上官府的密信,誒,差點把這事忘了。

  凌雪痕這丫頭精力夠旺盛的,二十多歲不盡當上了掌門,還……我心虛地看了眼小屁孩,他正看窗外,尖尖的下巴,清寡而純淨,喉結上下滑動,領口還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男狐狸靠在床頭,閉著眼楮,大概是在調息內力!當他靜謐的時候,那幾分攝人心神的蠱惑一點也不曾消減,呃,我想哪去了。

  我要說的是,凌雪痕怎麼還跟官府扯上了關係。

  好奇之下,刮開了漆封,從裡面取出一張宣紙,還散發著墨香,上面只有四個字︰如你所願。

  這幾個字寫的真好看,蒼勁有力,還流露幾分霸氣。可惜,就四個字,不清不楚的,什麼線索也沒有。

  我求助地看向那兩個人,小屁孩被我看一眼,然後往我手上看去,憋一下嘴說︰「平時朝廷的密本都是你自己看完燒掉……」言下之意,他也知道不多。

  我挑下眉,「朝廷也管江湖中的事?」

  小屁孩說︰「本來是不管的,江湖中人素來和朝廷分的清楚,上一次武林大會,朝廷來人想招一些江湖中人替朝廷辦事,各門派都百般推托,只有一個人站出來投靠朝廷……」

  我有不好的預感,脫口就出,「誰?」

  小屁孩鄙視地看我一眼,「你!」

  我忽然有想死的衝動。

  小屁孩說︰「你丟盡了江湖中人的臉,以後見到江湖中人還是躲開點好。」

  我現在,雖然武功還在,可我根本不會使,更別說什麼招式和技巧了,要是武林中人找我清理門戶,來一個中等身手的,我就要玩完。

  我愁著臉,「總之這事要從長計議,凌雪痕房間在哪?我去找找還有什麼線索。」

  小屁孩擺著臭臉,「我領你去。」走到我面前,還是跟我保持一定距離。

  手藏在袖子裡,十足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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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2:5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美少年

  我尷尬地笑笑,跟在小屁孩身後,幾個轉彎到了一處幽雅的小院,遇見不少門派裡的人,都躬身叫我「掌門」,在我面前一絲不苟。

  這麼大一個門派,起碼要有百人以上規模吧,也不知道都靠什麼做經濟來源。

  走一路,我發現一些事,以對我的態度能區分出兩派,其中穿的稍微好的弟子,對我只有畏懼,厭惡的情緒好像要少一些。

  那些修剪植物的工匠,或者是掃地端茶的下人,都對小屁孩自然流露出一些親切和尊敬,對我則是充滿了仇恨。我要是對誰多看兩眼,誰就會身體應急反應,警戒地繃起,但是眼神仍舊無畏,有一些還被限制行動,走起路來,腳下的鐵鏈「嘩啦,嘩啦」地響。

  周圍裝飾擺設越來越多,估計目的地快要到了,走過月牙小門,就聽從牆根有掙扎地聲音,我順勢望過去,一個大漢手腕被固定一面鐵牆上,腰上還栓了一條粗粗的鎖鏈,粗眉虎目,滿臉鬍鬚,看見我,立即大聲嘶吼,「凌雪痕你這個……」種種能想像出來罵女人的,他幾乎罵全了。

  他又看見我身邊的小屁孩,掙扎的更甚,撞在鐵上「錚錚」直響,手腕處鮮血直流,面目扭曲,「凌雪痕你又要幹什麼。」

  我正不知道怎麼說話,大漢就又罵喊,「凌雪痕你這個禽獸,少爺才16歲,你就……」

  小屁孩,白玉的臉紅的像柿子,擺擺手忙說︰「虎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大漢愣了半晌,厲聲道︰「你妥協了?要把藍家的秘籍給她?」

  小屁孩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剛毅,一字字清晰地說︰「我沒給,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給的。」忽然間像長大了很多一樣,成了一個倔強的少年。

  大漢朗聲一笑,「好好!」然後又開始大罵,因為小屁孩幾句有種的話,得意極了。

  我忍不住打消他的氣焰,「有什麼好得意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身外之物在意它幹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發生什麼事,就像我前一秒還想著發工資以後買一部數碼相機,後一秒人生忽然就換了位置。

  「因為一個什麼家族的榮耀,就去送命,太不值得了。人都死了,一個覆滅的家族還能被人記住多少年。」

  大漢被我說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小屁孩也有些驚訝地看著我。

  古人很重視氣節,我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驚天地泣鬼神,果然,大漢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甚至還厭惡地吐了一口。

  有句話一點都沒錯,現代人覺得正確的,到了古代就是驚世駭俗,大逆不道。

  小屁孩繼續帶著我走,大漢的聲音漸漸遠去,凶狠的目光一定還盯著我,這麼想想,便如芒刺在背。

  小屁孩在一間紅牆碧瓦的主屋前停住,伸手推開門,站著不動,臉上的表情複雜不定。

  我咳嗽一聲,低頭看見他薄薄的布鞋有幾處已經磨的破損,衣服也是舊而單薄,我說︰「跟我進去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小屁孩想了想,沒動彈。

  我儘可能用溫和的眼神去取得他半分信任,「好多事我都希望能解決,那些被鎖的僕人,還有你虎叔……」

  我有十足信心抓到了小屁孩的脈門,那些僕人對他親熱的樣子,大漢還喊他少爺,大概是我鳩佔鵲巢,於是不等他有所回答,就抬腳走進屋去,然後滿意地聽到身後跟隨而來的腳步聲。

  凌雪痕的房間佈置的很簡潔,一張書桌上面放著兩支燭台。大床,流蘇,隨便幾個擺設,看起來不像是崇尚奢華的人,可是她當掌門,又向朝廷獻媚,用種種手段奪得的這一切,不為享受,到底是為什麼?

  我轉過身,坐在凳子上,直說︰「你還是不相信我?」

  小屁孩欲言又止,低頭皺著眉毛。

  天已經漸漸暗下來,忽然覺得很難過,每當一天天這樣消失,心中總會有無力回天的感覺,我說︰「原來我有一個室友,她的性格很特別,總是不懂的站在別人立場上替別人著想,我一直小心翼翼和她相處,別人總勸我換一個室友算了,沒必要忍受她,後來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有一天晚上我去加班,回來的時候發現,她在我的床邊幫我開了一盞小燈。以後但凡我去加班,她都會這樣做,雖然沒有說過什麼好聽的話,我覺得這樣就足夠了。可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就是這個意思吧!」

  也不知道小屁孩能聽懂多少,裡面的意思他或許能瞭解個大概。

  小屁孩的眼楮閃亮地像夜裡的星光,咬咬嫣紅的嘴唇,抬起頭忽然說︰「其實,那本家傳絕學,我已經給了凌雪痕。」說完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

  「啊……」我驚訝地喊一聲,確實出乎我的意料,剛才在大漢面前小屁孩還表現的很堅決,緩過神來我又說︰「莫非凌雪痕……」

  小屁孩大概知道我想到了什麼,衝我點點頭,「凌雪痕拿虎叔他們來要挾我,我只好給了她。」

  我知道小屁孩,「只好給了她」這幾個字的含義,倔強的少年,最後取捨兩難的時候是種什麼心情,尤其是他這麼做還不能得到別人的認知。

  我想起大漢那質問他的模樣,就一陣心寒,要不是把他逼上了絕境,他也不會做這樣的選擇,想著想著油然生出一種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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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3:2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自虐還是施虐

  轉念想想反正又不是我做的,我以後要儘量對他好,從而彌補從前那個凌雪痕的錯失。

  小屁孩笑的挺難看,「給了她我反而心安了,從父親把這本秘笈傳給我以後,我就不能信任任何人,無論幹什麼都要小心翼翼,從來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後來父親死了,我繼承藍山派,有很多人不服我,凌雪痕來之前,藍山派內部也暴露了很多危機,不然也不會被她趁機奪了掌門的位置。」

  所以才這麼瘦的跟竹竿一樣,還學著別人的模樣勾引人,其實他對那件事根本什麼都不懂,只是有要保護的人,什麼能做的都要去做。

  「父親說過,藍家那本秘笈練到最後一層極為危險,多次告誡慎重去接觸,直到凌雪痕出現我才後悔,還不如早點學了,萬一成功了也不會有這麼一天。凌雪痕想當朝廷的暗衛,無奈資格不夠,千方百計想找些秘笈來輔助她的武功,我打聽到她不久前曾為了更上一層樓,自廢過武功,全身經脈必定還沒修復好,再練藍家秘本八九成會走火入魔。」小屁孩浮起一絲恨意,冷笑一聲,「果然不出我所料,凌雪痕急功近利,最後走火入魔。」

  我有點不理解,「凌雪痕走火入魔,為什麼剛才男……你林師兄說我氣息流暢,沒有問題?」

  小屁孩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死而復活本來就很讓人不可思議,當時林師兄檢查過凌雪痕的屍體,以他的武功不可能分辨不出是死人還是尚有一線生機,何況你醒來以後身體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小屁孩詭異地瞄了我一眼。

  那種眼神,讓我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你該不會是借屍還魂?」

  我就知道會這麼說,鬱悶。不是借屍還魂,是穿越,明明我在現代還活的好好的,怎麼會靈魂出竅,話說回來,如果我是靈魂出竅,那麼我現代的身體會怎麼樣?半空中落下摔個面目全非?

  「誒……」小屁孩大聲叫了我一下。

  我頓時打了個冷顫。

  小屁孩好奇地問,「你在想什麼?」

  我說︰「你看著凌雪痕走火入魔了?」

  小屁孩說︰「沒有,不過我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而且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不是走火入魔是什麼?」

  也是,一個武林高手,無緣無故死了,如果不是走火入魔,不是中毒,不是被人暗殺,那會是怎麼死的。

  反正死了就是死了,想那麼多也沒用,倒是現在我要怎麼做?

  我伸長魔爪,抓住小屁孩的肩膀,開口,又閉上,如果我把門派交還給他,我要怎麼對外面的人交代?

  如果我說我不是凌雪痕了,恐怕隨之而來的麻煩會更多,武林人的試探,朝廷的盤問,得罪了哪方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主要是現在的情形太複雜了。

  小屁孩紅著臉,掙扎了幾下,把我的手甩掉。

  呃,我忘記了身在古代,有男女授受不親這一說了。

  我尷尬地咳嗽一聲,眨了下眼楮,「如果……我放了他們,他們會不會向我尋仇?」想起大漢怒瞪我的眼楮,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小屁孩想了不到半秒鐘,鄭重地說︰「會!」

  我說︰「沒有什麼能牽制住他們的嗎?譬如有沒有什麼藥,你和我一起吃了,我死了,你也要死。」

  小屁孩奇怪,「還有這種藥存在?」

  小說裡有寫!難道現實中真的沒有?我說︰「如果我說有這種藥呢?他們會不會相信?」

  小屁孩搖搖頭,然後勉強地點點頭。「別人隨便怎麼說都能聽我的,虎叔恐怕是……」

  不好糊弄。

  這事兒,急不得,還得從長計議。看來得等男狐狸傷好了,陪我再演一齣戲,即使失敗了,還可以求男狐狸保護我,要不然到時候,小屁孩就是有心救我,被他虎叔那麼一瞪眼,他猶豫地縮下手,我就危險了。

  轉眼就夜幕低垂,肚子裡開始嘰裡咕嚕地作響,小屁孩剛想走,就被我叫住。我說︰「有吃的沒?」我可不想餓著肚子睡覺。

  小屁孩說︰「吃飯點早過了,不知道廚房裡還有沒有剩下東西。」

  吃飯點過了?我從穿越過來就沒看見他們吃飯,莫非古代真的是一天兩餐。

  我試探著問,「你們一天吃幾頓飯?」

  小屁孩驚訝地看著我,「兩頓!」好像在看外星人。

  果然,我翻了個白眼,怪不得古代人都這麼瘦,我平白無故地穿越過來,別的不說,先賣了頓飯。

  小屁孩淡淡地看我一眼,說︰「我去給你找找看。」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就走回來,手裡拿著一個盤子,盤子裡裝著兩個饅頭。

  不是吧,讓我乾吃饅頭。

  小屁孩說︰「廚房還有給凌雪痕準備的下午飯,她沒吃,正好給你拿過來。」

  這就是給掌門準備的飯?饅頭?連個菜也沒有。我說︰「她平時就吃這個?」

  小屁孩把盤子放到我手上,「凌雪痕在這些方面不是很講究。」

  哪裡是不講究,簡直就是自虐,饅頭就水,哪個掌門過這樣的日子。

  有的吃總比沒有強,我拿一個咬了一口,溫熱的饅頭,咦,不是饅頭,分明是包子,薺菜餡的包子,還挺好吃!我嚥下一口,有點噎,「包子怎麼弄得跟饅頭一樣!」

  小屁孩再次用疑問的眼神看我,再看看我手裡的包子,「包子……是什麼?」

  我揚揚手上的東西,「這不是包子麼?」

  小屁孩說︰「你說,饅頭?薺菜饅頭?」

  古代把包子叫饅頭?我說︰「我們家鄉把這個叫包子,沒有陷的才叫饅頭。」

  小屁孩笑了一聲,「你的家鄉還真不一樣。」

  自動說我的家鄉,那就是說已經認同了我不是凌雪痕,心情忽然很好,胸口高興的有點酸漲,「是啊,是很不一樣。」望著窗外的天空。

  我真的很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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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3:3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不小心的挑逗

  小屁孩走了以後,我到處翻找凌雪痕留下的東西,幾乎沒有任何有參考價值,只是床邊有一枚白玉扳指,光滑的玉身,好像被人撫摸了無數遍。

  凌雪痕,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說她追求名利吧,偏偏生活過的這麼樸素。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滿腦子都是白天發生的那些奇怪的事,怎麼也理不清楚,本以為自己睡不著,卻輾轉進入了夢鄉。

  我恍惚看見藍玉站在一個三米跳板上,下面都是烏壓壓的觀眾,當他要起跳的時候,台下亮起來無數的閃光燈,他一個失誤忽然就直挺挺地從跳板上跌了下去,所有人不在意間,已經殞落地像流星。

  我猛然驚醒,天已經方亮,現在的我也好像站在了那個三米跳板上,腳下有更多的觀眾。自己孤立無援。

  每個人都是孤單的,有時候不能被人理解,雖然身邊有很多人,他們說的做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真正需要的,卻沒法和他們說清楚。

  沒有一個人能完全理解另一個人。

  我起身,穿好衣服,推開門,天剛亮就有人開始忙碌,門口,一個少年靠著牆,晨曦和露珠落在他長長的睫毛上,他忽然睜開眼楮,目光清澈如水。

  還好有一個人能瞭解,因為我站的那個地方,他也曾在。

  我說︰「怎麼在這站著……」雖然是夏天,可是早晨的風還是涼嗖嗖的。

  風吹開他的衣擺,擦過我手背,濕得像浸過水。

  我說︰「在這很久了?」

  小屁孩別過臉,不看我,「就一會兒!」

  一會兒,就讓露水把衣服弄濕了?撒謊,一點水平都沒有。

  瘦成那樣了,吃不好睡不好,還惦記著我這個以前是他死敵的人。

  修長的手指緊緊扣著劍柄,隨時警戒的樣子,偏偏故作輕鬆。

  怪就怪那個凌雪痕實在仇人太多了。

  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人站在那裡,很尷尬。

  我想想,「要不,你教我一些身法什麼的,打不過還可以逃,」這樣你就可以不用那麼辛苦。

  小屁孩說︰「輕功還會不會用?昨天回去的時候聽丫頭說你醒過來忽然間跳了很高,又落下。」

  跳的很高又落下,指的是我穿越過來的瞬間。

  原來那個小姑娘叫「丫頭」。

  我點點頭,「好像這個身體記得,可我並不會用。」

  小屁孩說︰「你試試看,能躍多高。」

  我詢問地看著他,「就是跳嗎?」

  小屁孩點點頭,「簡單地說,就是跳躍。」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跳,是人就會,電視上也沒少演,大俠都是飛來飛去的,於是我撩起裙襬,就要往腰裡塞。

  小屁孩立即像觸了電地轉過身,「你……你幹什麼……快把裙子放下。」

  為什麼放下?我挺不理解,自己往下看,裙子裡面明明有穿褲子,我說︰「我穿著褲子呢!」

  小屁孩好像挺生氣,「一個姑娘家怎麼隨便在外面撩裙子……」

  忘記了,這是在萬惡的古代。

  無法去辯論,我裙子裡面穿了多少,要是不穿裙子穿褲子不是一樣,這類的。

  只能趕緊打斷他,「行了,我放下,你回過頭來吧!」跳起來再落下,裙子被風鼓起來,還不是一樣。

  小屁孩總算轉過頭,臉紅得不像樣。

  我說︰「那我跳了,萬一……」

  小屁孩搶一句,「我接住你……」衝動是魔鬼吧!說完這句話,都不敢抬起頭看我了。

  我「嘿嘿」傻笑,太高看我了,我怎麼也不可能打一個十六歲少年的主意。

  擺好架勢,準備蓄勢勃發。

  小屁孩看著我,忽然間眼角細微地抽搐了一下。

  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冒了出來。她肩膀的土撥鼠,坐滑梯一樣顛顛簸簸落在地上,大眼楮好奇地看著我,然後屁股一扭,兩爪分開,直立起來,這模樣好像是在……學我……

  小屁孩的眼角又抽了一下。

  笑就笑吧,幹什麼還忍著,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小屁孩說︰「不用那麼緊張,就跟平時一樣。」

  丫頭點點頭,拎起地上的土撥鼠,起身途中「嗖」地一下消失了,我仰頭一看,她正搭拉著兩條小腿坐在屋頂的瓦片上。

  我故意板著臉,「坐壞了瓦片,你來修。」

  丫頭衝我笑笑,咧咧嘴。

  小屁孩說︰「本來也一直是她修。」

  原來有驚無恐,我的壞心眼充其量只是想想,原來的那個凌雪痕已經付諸行動。

  被這麼一攪和,我倒輕鬆了許多,試著向上一躍,頓時驚訝了,視野變得空曠,油然生出一種自然掌控的感覺。半空中輕輕一旋,曼妙地下落。

  這個身體簡直太讓人驚喜了。

  小屁孩不以為然,「凌雪痕的輕功算是鮮有對手。」

  我反覆試驗了多次,凌雪痕這個身體柔韌勁十足,我以前想像過的動作,例如看電視那些舞者,輕盈的跳舞,不知道曾羨慕地流口水多少次,自己硬得像鐵一樣的腰身,想彎下去都不容易,現在腦子裡一動,身體就能做相同的反應。

  真有點天大地大,悠然自得的感覺。

  霜衣水袖,腳尖交替,旋轉如振翅欲飛的彩蝶。

  如果這要是被朋友們看見了,不知道要多驚訝,可惜那個世界我已經遠離了,

  父母,朋友,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離我而去,這麼輕易我就失去了所有。

  不知不覺,掠過重重屋脊,

  如果說一切繁華都是夢,而我過的本來是平淡的生活,現在也讓我似夢非夢了。

  頓住身形,衣裙如花瓣般綻放,眼前的一切那麼熟悉,是我穿越來以後第一眼看到的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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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5-9 19:53:5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媚惑

  只是多了一個人站在梨花樹下,長身玉立,笑得像個妖魅。

  小說上不是寫,到自己穿越來的地點,穿過來的時候做什麼,就重複做一次,然後可以回去。

  看來我,回不去了。

  翩然落地,像來時一樣,一切卻都不曾有改變。

  跟過去告別還不落淚,那是假的。

  手一摸,手指間都是冰冷的水跡。

  男狐狸笑笑,「在難過?」

  我勉強回一個笑容,「想起以前的一切,心裡不是很舒服。」即便是再冷酷的人,也有收拾自己感情的權力,何況是我一個平凡人。

  男狐狸紅豔的嘴唇一彎,這世上恐怕再難有人比他笑的好看,「能發洩自己的感情是件好事。」

  這種安慰的話雖然聽過很多遍,但是不嫌膩,小時候經常哭鬧,年少輕易為情發愁,都被認為是孩子氣,不夠成熟的表現。大人物就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感情,風雨欲來而面不改色,才是氣度。

  男狐狸靠在樹上,衣帶隨便垂下來,一副閒散的模樣,瞇起來的眼楮,讓人看不到他內心,「年少可以輕易沉淪在人生中,或悲或喜,長大以後看著比人掙扎在得如火如荼,閒暇得那份不溫不火的淡然,很難說,身在其中和隔岸觀火那種更好。」

  會很容易喜歡上一個人,喜歡的瞬間,心裡暖洋洋的舒服極了,就是這種不成熟,才是真正的人生,「能不能講給我聽?」我認真地看著男狐狸,「把你的事,講給我聽?呃,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男狐狸含笑,「能聽到你這麼說話,很高興。」

  好像以前認識我,我不是這麼說話的一樣。以前要認識也是那個凌雪痕,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可是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淡淡的感傷,我故意去忽略它卻越擴越大。

  男狐狸笑笑,「突然身邊發生了改變,誰都一樣,會很迷茫,也許我不是像你一樣來到了陌生的世界,可是我也失去了熟悉的一切,可是現在發現,比起以前,這樣很好。」

  為什麼狐狸能輕易接受我其他世界這種事,剛準備深想,不知道怎麼了,腦子混沌一片,反覆試幾次都是這樣,這大概就是穿越後遺症?安慰一下自己,就放棄了繼續思考。

  他筆挺地站在那裡,衣角和紛落的梨花一起翻飛,分不清地夾雜在一起,整個人自然而然散發出尊貴的氣勢,眼神不在想平日裡那樣一成不變,有些動情地瓦解。「但是只要最重要的東西不變,不管你在哪裡,只要還是你自己,就夠了……

  是啊,不管到哪裡,只要做我自己就夠了。

  男狐狸笑笑,「我們的處境現在變成了一樣的。」

  他說我和他一樣,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聽別人說「我們」這個詞,忽然間整個人覺得被溫暖包圍,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流,胡亂蹭掉眼角的淚,衝著男狐狸傻笑,「你說的對,不論我到了哪裡,我都會好好生活下去。」

  男狐狸仰著頭,目光好像到了遠方,「拋開一切,平靜地去想,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他斂目看我,「我小時候,第一次看見哥哥們練武,學各種書籍,很嚮往,從那以後我會找各種理由,到哥哥們學習的地方去,後來哥哥借了我一把劍,讓我試試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那時候只是覺得很開心,沒想到有一天會把它用在別的方面。富貴,繁華,也許都是迷惑人的假象,拋開這些,人生就變得簡單了。」

  再看狐狸,以前覺得他太過漂亮,可能是自己同人女的心裡在作怪,他只不過有一種少有的優雅姿態,溫文儒雅,衝你笑的時候美得像一陣風。

  反正凌雪痕有武功,小小權勢,比我現實反而混的好。

  就是名聲差了點,還要隨時面對暗殺。

  我笑咪咪地看著狐狸,一般求人都要這種姿態,我說︰「你的傷怎麼樣了?」

  男狐狸說︰「沒什麼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懶洋洋地樣子總感覺是藥勁沒過,很多年後,拿他以前的種種和現在對比,我總懷疑我聽到的和看見的是兩個人。

  和狐狸談完話,又替他看了手腕上的傷,那傷好得出奇地快,小屁孩幫狐狸換藥,眼神流露出那種裸的崇拜。

  我忍不住旁邊插口,「你們認識很久嗎?」

  狐狸笑笑。

  小屁孩說︰「也沒多久。」

  沒多久就被收買了,小孩就是小孩。

  我攪動著手裡的筷子,一碗黑乎乎的藥一看就挺苦,藍玉過來端藥,瘦白的手指不小心碰了我的手。

  冰涼。

  藍玉做每件事都彷彿深思熟慮,不像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還得處處讓人操心,細白的手指垂在那裡,細長的,過於蒼白,好像久久沒有體會過溫度,

  我很想走過去把他的手挽起來,捂熱了。

  呃,腦子裡怎麼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難不成進入了凌雪痕的身體,就被她污染了。

  狐狸喝了藥,不知道是不是陽光照射的關係,他的臉上有些紅暈,丹鳳眼一瞇頓時露出幾分威嚴。

  我走過去,拿過藍玉手中的藥碗,「你給他吃的什麼藥,怎麼……」

  「是些舒筋活血的藥。」狐狸示意藍玉不用再幫他綁固定手腕的木板。

  狐狸再站起來我忽然發現他高大了很多,那份慵懶不見了,只剩下淡淡的閒散意味。

  狐狸每番出場我都要盯著他看半天,怪只能怪他長的實在太好看了。

  第一眼驚豔,越看越好看,越看越耐看。不過和他相處時間一長越發覺得他本身就像一本書,種種撲朔迷離,在他身上有過什麼經歷都不足為奇。

  費了半天勁我才挪開目光,還好屋子裡沒有人注意這丟人的一幕,我說︰「我說說我的想法,你們覺得可不可行。」

  於是我將我接下來準備做的幾件大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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