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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容雪 -【火爆公主來踢館(公主與王子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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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公主來踢館 《公主與王子1》慕容雪

單典蕥原以為只要答應跟易士翰訂婚,就可以重獲自由,
怎知訂婚的下場,竟是讓她的監護人由老爸變成老公?
不但要跟俊逸迷人的他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而且還要到易帝集團上班,擔任他的特別助理?!
這不等於擺明瞭要她二十四小時都得受他控管嗎?
哼!她就偏偏要跟他唱反調,直到他舉白旗投降為止!
他一直以為自己聯姻的對像是個乖巧聽話的千金小姐,
怎知在她嬌傃動人的外表下,竟有著超級火爆的壞脾氣?!
她很特別,反應也很快,而且又美得令所有男人屏息,
這讓他開始對這樁婚姻有了小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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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5: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你再說一次!」單典蕥美眸迸射出怒意。

「我說我已經幫你訂了一門親事。」單溫華坐在辦公桌後,不厭其煩的再重復一遍。

「你幫我訂了一門親事爹地,你如果想要我乖乖聽你的安排去結婚,那根本是在作夢!」單典蕥氣得大拍桌子。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嫁人了。想當年你媽咪可是在二十歲時就嫁給我了呢!」雖然他也不願意女兒這麼早嫁,但是對方的條件那麼好,他當然要快點把男方訂下來,免得被別的女人捷足先登。

「好呀!男大當婚,那你去娶呀!我這個做女兒的絕對不會抗議你再婚的。」反正她媽咪很早就上天堂了,爹地若是想娶個繼母進門,她會落落大方的接納她,不過前提是這個繼娘不能像白雪公主裏那個皇後一樣邪惡又壞心眼。

單溫華沒好氣的瞪著女兒。「親家就只有一個獨生子,又沒有閨女,你要我去娶誰呢?」他的心中只有已逝的妻子,根本沒興趣再娶,女兒也知道這一點,居然還想陷害他。

「你自己去想辦法,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絕對不嫁給路人甲。」見鬼了啦!在鬼月時,她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個未婚夫,而她竟然連他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沒禮貌,他才不叫路人甲,他的名字叫易士翰。」單溫華糾正她,並從抽屜裏抽出一份檔。「來來來,這是他的基本資料,裏頭還有他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私人專線,方便你們小倆口聯絡感情。」

「我管他叫什麼名字!總之我死也不嫁給他。」單典蕥拿著被爹地強行塞入手裏的牛皮紙袋,氣呼呼的把它丟在地上,還用腳踩了好幾下,以示洩恨。

單溫華無奈的揉著額頭。

唉——他這個女兒明明是嬌滴滴的大美人,舉止卻那麼粗魯,脾氣又那麼火爆,早嚇跑一堆男人了,但是把女兒寵壞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他只能說是自作自受。

「你不嫁也不行,聘金我已經先收了。」單溫華嘴角掛著姦詐的笑意。

「爹地,我還沒嫁,你就收了人家的聘金你可不可恥?」單典蕥大翻白眼。「你馬上把聘金退還給他們。」

厚——讓她死了吧!她怎麼有這麼丟人的爹地?她連男方一眼都沒看過,而他竟然還敢收對方的聘金好可恥喔!

單溫華垮下臉,可憐兮兮地說:「寶貝女兒,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們家已經快破產了,為了保住單氏企業,我只好委屈你嫁入易家。」

單典蕥雙手環胸,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你騙人。」

呃,這麼快就被拆穿了?

單溫華裝出一臉懊惱的表情。「這種事可以拿來騙人嗎?你是我的獨生女、我的掌上明珠,我怎麼會欺騙你呢?」有一個這麼聰明的女兒實在是不好玩,很難騙耶!

「哼,別的雙親或許不會,但我的爹地就有可能拿這種事騙人。」單典蕥不客氣的吐槽他。

「嗚……你傷到我的心,我真是白疼你、白養你了。」單溫華哽咽道,大嘆他的教育失敗。

別人家的女兒是多麼乖巧體貼,怎麼他的女兒只會跟他頂嘴,還不忘挖苦他呢?

「誰教你說得那麼假!我們家要是缺錢,你把收藏室裏的那堆古董拿去賣掉不就得了?」她爹地最大的興趣就是收藏一些古玩字畫,想當收藏家的前提是要有點本錢,不然根本就玩不起。

「我哪有什麼古董?只不過是些破東西而已。」單溫華抵死否認。

單典蕥看著掛在墻上的一幅名畫問:「那麼這幅畫不值錢嘍?」印象中爹地好像提過,這幅畫的價值也有幾百萬呢!

「這個不值錢啦!」單溫華頓了一下後回答道,而且還不太在意的擺擺手。

其實他也不算說謊,因為這幅畫在他的收藏品中算是便宜的了,只要區區幾百萬而已。

「不值錢?那丟了吧!」單典蕥伸手想拆下畫框,單溫華一臉緊張的衝向她。

「住手!你不準碰我的畫。」他擋在畫框前,不讓女兒動他的寶貝收藏。

這幅畫雖然不是他買得最貴的一幅畫,但他卻偏愛這幅畫,萬一畫缺了一角,可是會讓他生不如死。

單典蕥冷哼一聲,美眸瞥向角落一個看起來有點歷史的古董大花瓶,佯裝好奇的摸著上頭的花紋。「我想這個破花瓶也不值什麼錢,對不對?」

「呃……」單溫華臉色立刻變得非常難看。

這個古董花瓶可值錢了,價值上千萬耶!砸碎的話,他的心可是會淌血的。

「我討厭這個顏色,丟了吧。」單典蕥壞心眼的挑眉道。

「你敢碰這個花瓶一下,我絕對會跟你翻臉!」單溫華氣得撂下狠話。

單典蕥噘起嘴。「那你到底退不退婚?」

「不退!」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被女兒威脅絕對不可以屈服。

「哼,不退婚拉倒。」她眼中閃過一抹堅決,當著爹地的面推倒花瓶。

「呀——」單溫華立刻撲倒,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古董花瓶;要是他的動作慢一點,現在恐怕只能抱著花瓶碎片哀號了。

「嘖嘖,我們家真的很窮耶!都快破產了,家裏居然還有一堆古董?!」單典蕥不客氣的冷嘲熱諷。

看來爹地的辦公室隨便什麼東西都價值不菲,難怪這幢辦公大樓的保全設施做得那麼好。

單溫華小心翼翼的扶正花瓶,生氣的轉身大吼:「以後不準你再踏進我的辦公室半步!」

開什麼玩笑,要是讓她再多進來幾次,他的心臟遲早會因為承受不起這種驚嚇而停止跳動。

「不進來就不進來,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回家拆了你的收藏室。」單典蕥雙手環胸,揚眉道。

「那也要進得去再說。」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沒把收藏室的密碼告訴她,否則收藏室裏的東西鐵定會慘遭她的「毒手」。

她冷哼一聲。「我總會想到辦法進去的。」走著瞧!

單溫華瞇起眼。「你在威脅我嗎?」

單典蕥昂高下巴。「我就是威脅你,怎樣?」

「笨女兒,你用錯方法了。總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你是嫁定了!」衝著她這句話,他絕對會不顧一切把她送進易家大門。

「門都沒有!」她火大的回吼。

單溫華冷不防的丟下一顆炸彈——「對了,這個星期天就是你的訂婚宴,你乖乖的準備赴宴吧!」

「甭想!我說不嫁就不嫁。」天殺的!她連對方長怎樣都不知道,星期天居然就是她的訂婚宴?!

美眸閃過怒意,不屑的瞟向地上的牛皮紙袋……或許裏頭有她未婚夫的照片。

「如果你不想被人強押著去訂婚的話,就乖乖認了這門婚事。」看到女兒生氣的怒容,單溫華反倒悠閒的坐回黑色真皮椅上。

「臭爹地!」單典蕥忿忿的撿起牛皮紙袋,並在踏出辦公室時重重甩上門,表示她的憤怒。

站在門外的她,迅速抽出牛皮紙袋裏的檔,但是卻沒有瞧見半張照片,氣得她差一點就把文件撕成碎片。

驀地,她瞥見檔上夾著一張藍色燙金的名片,漂亮的紅唇微微上揚。

有他公司的地址就好辦了!

單典蕥立刻搭電梯下樓,在公司大門口招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準備會會她那個該死的未婚夫!

「我要見易士翰。」單典蕥怒氣衝衝走到一樓櫃臺前。

「請問貴姓大名?有預約嗎?」櫃臺小姐甲看著眼前這個明亮出色的長發美女。

「我沒有預約,但我現在要見他!」單典蕥美眸閃過一抹不悅,口氣堅定道。

「易總裁公務繁忙,您沒有預約恐怕見不到他喔。」櫃臺小姐甲公事化回道。

單典蕥不悅的丟了一張名片在桌上。「他忙到沒空見我這個未婚妻嗎?」

櫃臺小姐甲低頭看了眼名片,神色開始緊張。

易帝集團總裁易士翰的名片共分為兩種樣式,最常見的是象牙白的精緻名片,另一種則是罕見的藍色燙金名片,只有他熟識的朋友才能拿到,因此她馬上相信單典蕥真的是總裁的未婚妻。

「您一定是單典蕥小姐了。」在一旁聽到她們交談的櫃臺小姐乙驚呼道。

這幾天集團裏最轟動的大消息,就是最搶手的黃金單身漢易士翰即將與單氏企業的千金訂婚,這項消息讓不少懷著麻雀變鳳凰美夢的女職員心碎呢!

「對,我就是那個莫名其妙變成他未婚妻的倒楣鬼!」單典蕥冷哼一聲,而櫃臺小姐們聽見她的話,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她們有沒有聽錯啊?她說她就是那個莫名其妙變成他未婚妻的倒楣鬼能當上易總裁的未婚妻,那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耶!哪裏會倒楣呢?

「我馬上幫您連絡總裁秘書。」櫃臺小姐甲回過神後,連忙按下內線連絡餘秘書,收線後,她把藍色名片遞還給單典蕥。「請您等一下,餘秘書馬上就下來。」

單典蕥對著名片皺眉,猶豫了下才接過名片,隨手塞在皮包裏。「他人呢?」

「總裁正在十二樓開會,沒空見你,所以……」櫃臺小姐甲還沒講完,單典蕥就像旋風般衝進電梯,等她反應過來時,單典蕥已經搭電梯上樓了,她嚇得跳起來大喊:「喂,單小姐——」

她慌張的跑到電梯前,卻看見電梯燈號一直攀升,不禁垮下了小臉。

「完了,未來的總裁夫人跑掉了,我要怎麼跟餘秘書交代呢?」

單典蕥踏出電梯後,快速的打量室內的格局,目光停留在走廊上一整排的會議室,接著就彷佛在逛自家後院般的往前走去。

雖然她不知道易士翰會在哪一間會議室,但她可以一間一間的問,首先就從這間門上掛著「嚴禁打擾」牌子的會議室開始吧!

她不客氣的推開門,神色自若的走進會議室,劈頭就問:「那個該死的易士翰在這裏嗎?」

正在會議室裏開會的人,先是被巨大的撞擊聲嚇到,紛紛回頭看向門口,隨即又被她放肆的口吻嚇得倒抽口氣。

該死的易士翰?!

竟然有女人公開怒罵他們赫赫有名的總裁大人呢!眾人不禁為眼前這名漂亮的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單典蕥看著這群被嚇得不輕的木頭人們,沒好氣道:「呿!八成不在這裏,換一間。」就在她準備踏出會議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音。

「慢著,你是誰?」集團裏怎會有人膽敢隨便進出會議室?尤其是會議室門口已經掛著「嚴禁打擾」的警告標語了。

單典蕥轉身打量著他。「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易士翰吧?」這個又胖又矮的中年男子,不會就是她的未婚夫吧千萬不要呀!他的年齡看起來足以當她爸爸耶!

「我當然不是。」身材圓滾滾的採購部主任漲紅臉,猛搖頭。

單典蕥輕哼一聲。「既然你不是易士翰,那我就沒必要告訴你任何事情。」

「你打擾到我們的會議了。」另一道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緩緩揚起。

「哦,那真是抱歉。」單典蕥不怎麼認真的敷衍道。

她原本以為這句話是之前那個微胖的中年男子說的,但下一秒她就發現有地方不對勁——那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太過好聽,跟之前那名中年男子的聲音完全不同。

單典蕥蹙起眉,晶亮的水眸往中年男子的方向望去,卻意外對上另一雙深邃幽闇的黑瞳,和一張俊逸非凡的男性面孔。

她挑高眉問:「你是誰?」

不過那名俊逸男子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按下電話內線,冷聲道:「是誰放一個穿著綠色套裝的女子上來會議室?馬上通知警衛過來處理。」他不等櫃臺小姐解釋就逕自掛上電話。

單典蕥瞇起眸子瞪向他。「找警衛逮我嗎?我倒要看看他們動不動得了我!」

「憑我一句話就動得了你。」俊美男子優雅的支著下巴,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她的膽子真的很大,竟然不怕他,還敢挑釁他?!

「就憑你還不夠格。」她忍不住反唇相稽。

這個臭男人是誰,竟然那麼囂張?

「如果我還不夠格的話,我真不知道有誰夠格了。」原來這個俊逸非凡的男子就是易士翰本人,他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單典蕥雙手環胸。「報上名來。」

「你竟然連自己要找的人都不認識嗎?」易士翰瞇起眼,挑眉道。

他他他……就是易士翰單典蕥下巴差一點掉下來。

她在搭計程車時,就一直在猜測易士翰的長相。她心想一個會急著跟她訂婚的臭男人,一定是個又胖又醜的老頭子,可能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不然他哪可能會答應娶一個陌生女子呢?但是……眼前的易士翰卻是如此年輕又俊逸耶!

「你騙人!你絕對不可能是易士翰。」單典蕥嚴正否認。

光看他這張太年輕又太好看的俊逸臉龐,就知道他一定是冒牌貨啦!

「就我所知,這幢大樓裏應該沒有第二個人叫這個名字。」易士翰自認自己的名字不是「菜市場名」,跟別人撞名的機率並不高。

「咦?!我以為你應該是個又老又醜的老頭子呀!」單典蕥感到不可思議的嚷道。

留在會議室內看好戲的高級主管們下巴再度掉下來。

他們總裁可是超級黃金單身漢、頭號金龜婿,身價是以億來計算,長相又不輸給明星藝人,哪裏又老又醜了?

易士翰蹙緊眉,似乎猜到了她的身分……

單典蕥納悶地問:「既然你不老又不醜,那你幹麼要急著娶我?」憑他的長相,根本不缺女人吧?

哇——原來她就是單氏企業的千金單典蕥啊!果然是個大美女呢!在場的高級主管們不禁開始竊竊私語。

她果然是他的未婚妻單典蕥!

易士翰臉色一沉,手撫著額角,輕嘆口氣。「散會。」他起身走向單典蕥,並拉著她的手腕步出會議室。

「喂,你拉著我做什麼?」像行李般被他強行拖走的單典蕥,不悅的想要甩開他的鉗制,可是卻徒勞無功,只能惱怒的瞪著他帥氣的側臉。

「有事等回我的辦公室再說。」易士翰腳步穩健的走向電梯。

單典蕥怒瞪著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我有話還沒說完耶!」她並沒有忘記來這裏的目的,她今天可不是來跟他「聯絡感情」的。

「我說回我的辦公室再說。」他抿著唇,再重復一次。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單典蕥挑眉反問。

「因為——我說了算。」易士翰露出可惡的笑容,逕自按下電梯向上的按鈕。

單典蕥聽見他自大又專制的語氣,氣得咬牙切齒道:「我聽你在放屁!」他以為他是誰呀?她才不吃他那一套。

易士翰擰起眉。「或許我們在上樓前,我應該先洗幹凈你的嘴巴。」

「你敢!」單典蕥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他的個性真是糟糕透了,正好是她最討厭的那一型。

電梯門倏地開啟,一個女人慌張的衝了出來,在差點撞上易士翰前打住腳。

「總裁,你之前說的那名女子應該是單氏企業的千金,也就是你的未婚妻單典蕥小姐……」在接到櫃臺小姐的通知後,她就立即趕來十二樓找總裁解釋。

「餘秘書,我已經知道了。你先去把我下午的行程取消,並且不準任何人打擾我。」易士翰一邊交代秘書,一邊拉著單典蕥走進電梯。

「是。」餘秘書在易士翰走進電梯時才注意到他身邊多了個長發美女,而且那名美女正好穿著一身蘋果綠的套裝。

原來單小姐已經找到總裁了,難怪總裁要把下午的時間調開,好方便跟親愛的未婚妻「談情說愛」呢!

雖然她一直覺得工作狂的上司跟談情說愛沾不上邊,就連三天前董事長突然公佈了總裁即將訂婚的喜訊時,全公司上下的人也跟她一樣感到錯愕,完全不敢相信總裁早就有了結婚物件,而且那名幸運兒還是個千金小姐呢!

可是現在看著兩人登對的模樣,她終於知道總裁為什麼會急著娶單氏企業的千金進門,因為總裁的未婚妻真是個超級大美人呢!也難怪總裁要把她藏得那麼好。

易士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松開了她的手臂,坐回辦公桌後方的黑色椅子上,雙手優雅的交迭在膝蓋上。

「你為什麼來這裏?」他原本以為要到訂婚典禮上才會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沒想到她卻突然出現在公司裏而且他一直以為自己聯姻的物件是個乖巧聽話的千金小姐,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單典蕥剛才被他捉住的手腕到現在還隱隱作疼,她愈想愈氣,不顧一切的拍桌吼道:「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嫁給你!」

易士翰挑高眉。「我以為你是心甘情願的同意這樁婚事。」以易帝集團跟單氏企業兩家公司的規模相比,單家算是高攀的那一方。

「我才沒有呢!」她惱怒的瞪著他。「我是在一個小時前,才知道自己莫名的蹦出一個未婚夫。」

「喔。」他虛應了一聲。

「信不信由你。」單典蕥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她的火氣就特別旺盛,這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太冷靜、太自負,也太討人厭了。

易士翰睞了她一眼,隨即聳聳肩,不想表示意見。

「總之婚事就此取消,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她雙手環胸下了結論。

他緩緩搖頭。「你真是個天真的大小姐。」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話很侮辱人!她承認她是個大小姐,畢竟她是在富裕的家庭長大,難免有一些嬌氣,但是男人會稱讚她漂亮、聰明又有個性,卻從沒有人說過她很天真。

「你以為這個婚約光憑你一句話就可以取消?」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辦了。

「要娶我的人不是你嗎?你我都是當事人,為什麼我們不能作主呢?」單典蕥認為只要他們兩個人都反對,就可以取消婚約。

「這件婚事並不是我決定的,是我父親要我娶你。」易士翰的情況和她差不多,他也是被人告知的那一方,只不過他比她早幾天知道這件婚事。

「什麼」單典蕥原以為是他「指名」要娶她呢!但是他剛才在會議室內知道她的身分時,臉上似乎沒有半點喜悅……呃,他好像也是被趕鴨子上架耶!

好奇怪的感覺!照理說她應該松一口氣才對,可是心裏卻突然有點遺憾……

她連忙甩掉那個奇怪的念頭,擠出一個笑容,語調輕快地說:「太好了,看來婚事是我們的雙親擅作主張,既然你我都沒興趣,那麼這件婚事就更容易解決,只要我們堅持拒婚就可以了。」

「雖然這件婚約並不是我決定的,但是我父親要我娶你,我就會娶你進門。」

他本來就對婚事沒有興趣,不論物件是誰都一樣。倘若不是身體不好而退休靜養的父親命令他娶單典蕥,他本來是打算一輩子不結婚的,但是為了父親的身體狀況著想,再加上易家的確需要子嗣傳宗接代,所以他才勉強同意了這件婚事。

所以他也是「百般不願」嘍?

他看起來不像孝子型的男人,那他應該要反抗呀,幹麼像小媳婦般逆來順受?

「喂,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可不要害我,還想拖我下水!你想當孝子,我卻不想當個孝女,所以你要娶就去娶別人,本大小姐沒興趣嫁給你。」他以為只有他很委屈嗎?她才是千百個不願意耶!

「聽說單家千金是個美女,也是個淑女,怎麼事實與傳言有這麼大的出入?」一開始他就對這件婚事沒有興趣,自然連單典蕥的長相也沒興趣知道,不過她卻比他想像中的更漂亮而且更有個性,絕對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乖乖女。

「那你現在應該知道傳聞有多麼不可靠了。」她嗤之以鼻。

易士翰很少有表情的臉上,若有所思的又睞了她一眼。她很特別,反應也很快,如果她不是他的準未婚妻,或許他會欣賞她。

向來以冷靜精明聞名的易士翰,態度淡然地說:「如果你對我們的婚事有異議,你可以去請令尊撤銷婚約,我不會有意見。」倘若是女方拒婚,那可不關他的事。

單典蕥睨了他一眼。「如果我撤得了,我還需要親自來找你嗎?」現在天真的人到底是誰呀?

「哦。」他偏著頭。

「我不知道我爹地和你父親談了什麼談件,總之我被威脅要乖乖的跟你訂婚。」商界這種政治婚姻不在少數,但是她沒想到這種芭樂劇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需要我提供解決方案給你嗎?」易士翰大方的對他的準未婚妻提出建議。

「不需要,不過還是謝謝你,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美眸冷冷的瞟向他。「我想,你應該不會扯我後腿吧?」

「今天的談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易士翰爽快承諾。

「那就好,我走了。」單典蕥挺直身子轉向辦公室門口,她打算一回家就拿著護照和錢逃到國外避避風頭,免得爹地氣得失手掐死她。

走到門口時,她頓了一下,回頭又看了他一眼。

「再見……不,我想還是說後會無期比較妥當。」她要是「不幸」再見到他,八成就是他們的訂婚典禮了,她才不要呢!

看見她宛如一陣風來去匆匆的離開後,易士翰眼眸中閃過一道光芒,不過他並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像平常一樣埋首於工作當中,度過忙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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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單典蕥回到家後,開始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找著她的護照、存摺和印章。

「真奇怪,我明明記得護照就放在這個抽屜呀!」她從美國留學回臺不久,又跑去日本玩了一趟,回來後就把護照放回抽屜裏,怎麼可能會突然不見?

厚——八成被爹地A走了!

她決定放棄繼續尋找護照,改找她的存摺和印章。既然爹地會拿走她的護照,肯定是猜到她會逃婚,八成也會凍結她的信用卡和金融卡,所以現在還是先找出存摺跟印章比較實際一點,這樣的話,她才能在逃婚前先去銀行領一大筆錢出來。

當她找到三本存摺和印章時,立刻眉開眼笑,用力的親了存摺一下。

嘻嘻,沒想到爹地竟然粗心的忘了拿走她的存摺跟印章耶!這應該就叫做「百密必有一疏」吧?

她開心的拿著存摺和印章,準備殺去爹地的書房尋找她護照的下落。

當她推開房門時,差一點撞到人,嚇得她退了一大步。「我沒撞到你吧?」都怪她太心急了,才會沒看到門外有人。

「我沒事的,小姐。」那名穿著西裝的高大男子恭敬的回答。

「沒事就好。」單典蕥吐一口氣,逕自跑向爹地的書房。

她回家時有先問過女僕,知道爹地還待在公司裏,所以她才敢光明正大的進出爹地的地盤。

單典蕥腳步輕盈的踏進沒有人的書房,小心翼翼的翻著書房裏的東西。

找了半個小時後,她氣得很想大聲尖叫——她幾乎要把整間書房都翻過來了,卻還是找不到她的護照?!於是她決定轉移陣地,到爹地的房間去搜查。

可是當她踏出書房時,差一點又撞到人。

「咦?你怎麼看起來好眼熟?啊——你不是剛才站在我房間外的那個人嗎?」他是健美先生吧?看起來身材不錯,肌肉也很結實……呃,現在不是對男人流口水的時候,應該先想辦法找到護照才對。

高大男子點點頭。「是我沒錯。」

「你什麼地方不站,老站在門外做什麼?」雖然她一直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由於找不到護照讓她心情過於煩躁,以致一時間想不起來有什麼地方古怪。

「我是奉命來守護你。」

「守護我?我在家裏又不會有事。」單典蕥揮揮手,快步跑向爹地的臥房。

我奉命守護你,是為了怕你逃跑……身材壯碩的男子在心底默默想著,向來奉行「沉默是金」的他,再次無聲的跟在單典蕥身後。

當單典蕥再次無功而返時,她氣呼呼的甩上單溫華的房門,惱怒的咒罵道:「臭爹地!該不會真的把我的護照藏到收藏室裏頭了吧?」她非常確定護照之所以憑空消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是爹地的傑作。

當一肚子怒火的她回頭時,又看見那名足以當健美先生的男子,她的腦子突然開竅了——「你不會正好是我的保鏢吧?!」她杏眼圓瞠,慘叫道。

她出門時,明明就沒看過這名健美先生,而他居然可以自由進出她家?!再加上他一直在她附近出現,讓她不禁懷疑他是爹地新聘請的保鏢。

「是呀!」他剛剛不是已經說自己是奉命來守護她了嗎?

「呃,這位保鏢先生,請問我可以自由活動嗎?」單典蕥不抱太大希望地問。

「只要不踏出單宅,單小姐可以自由活動。」

單典蕥生氣的低吼:「哼,臭爹地!小人!」爹地為了逼婚,竟然給她來陰的?!既然連貼身保鏢都出現了,多麼他一定早就A走了她的護照,難怪她在家裏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她火速的衝到一樓,看到大門口站著兩個男人,她愣了一下,生氣的揮揮手。「你們都給我讓開!」

「是。」兩人立刻退到一旁。

這兩個笨保鏢真是聽話,不小心就被她唬住了,嘻嘻!

單典蕥得意的挑起眉,心情愉快的走出房子,在她以為可以一路闖關成功時,她驀地愣在庭院裏,心裏暗叫不妙。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不,那邊還有三個人,所以庭院裏總共有十二名保鏢。

她無力的低吟一聲。

見鬼了!他們是打哪裏冒出來的?她剛才回到家時,根本沒看到這些人,要不然打死她也不可能踏進家門半步。

她硬著頭皮走向遠處的黑色雕花鐵門——只要她能順利走出這道鐵門,就還有一線生機!

當她只剩幾步就走到門口時,所有的保鏢通通圍了過來,而本來就站在鐵門前的五名保鏢更是排成一字形擋住門口,不準她再前進。

只差一點就可以逃出去的單典蕥惱怒的大吼:「讓開!我要出去!」

「抱歉,我們奉命讓你待在家裏,並且不得踏出家門半步。」

「我才不要!」單典蕥嬌斥道。

「小姐請回,請你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並不想傷害你。」

對耶!他們不能傷害她……她眼中閃過一抹狡猾,她迅速踢了眼前男子的小腿,再以右手肘拐了下站在她身後的男子,然後急忙往前跑——可是在下一秒,她就整個身子騰空,被人從身後抱了起來。

「可惡!放開我!」她火大的大吼大叫。

「等小姐回屋後,我自然會放下你。」把單典蕥抱起來的就是她遇到的第一個保鏢,他依舊惜字如金,講完這句話後就不肯再開口了。

「可惡——」她忿忿不平的大聲尖叫。

被抱進客廳的單典蕥,挫敗的坐在單人沙發上,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那些臭保鏢,氣呼呼的拿起電話按下一串熟到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

電話一接通,怒火已經升到最高點的她立刻咆哮道:「臭爹地!我要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寶貝女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嗎?我早就拿走你的護照了,你別想逃婚。」事實上,他是把她的證件全拿走……不,是保管好,免得遺失了。

「你一定把我的護照藏在收藏室裏,對不對?」單典蕥想要套話。

「我怎麼可能會主動告訴你護照藏在哪裏呢?」他又不是呆子!雖然她也不見得能拿得到,但是最好還是別給她任何希望,免得她動歪腦筋。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護照不要被我找到!」單典蕥氣得直跺腳。

「真是謝謝你好心的提醒我。」在電話彼端的單溫華心情很不錯。

她重重冷哼一聲,反正他們兩人都知道,他那句話絕對跟「好心」扯不上邊。

「你還找多麼多保鏢保護我的‘安全’,真是令我感動呢!」

「對呀,我怕你調皮搗蛋而讓自己受了傷,我想還是多找幾個人手看著你比較妥當。」妥當到女兒沒地方跑,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那我是不是應該要感謝爹地多麼關心我?」單典蕥氣到咬牙切齒。

倘若爹地只是派一、兩個保鏢盯住她,或許她還有機會逃走,但是現在家裏的保鏢多麼多個,多到她想逃走都難如登天哪!

「不客氣。」單溫華微笑道。

再跟爹地講下去,她絕對會氣到吐血!

不過,為了自己的將來,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問:「爹地,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獲得自由?」

「在你訂婚之後。」單溫華爽快的回答。

莫非她真的逃不過和易士翰訂婚嗎?

「你發誓?!」她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好,我發誓。」

「爹地,你最好說話算話!還有,訂婚之後,你要把我的護照還給我。」雖然屈居劣勢,但是單典蕥不忘爭取自己的基本權利。

「我只承諾讓你恢復自由,至於護照我沒有辦法還給你。」單溫華當然知道女兒在打什麼鬼主意,知女莫若父,她可是他一手寵到大的呢!

「這算什麼自由?」她又不能在訂婚後立刻逃到國外,哪有多大的自由?

爹地以為沒有護照,她就沒轍了嗎?哼,她還有最後一招——重新申請護照!

不過她得等爹地把保鏢弄走才行,不然她哪裏都去不了。

「我沒讓你跳過訂婚、直接跟易士翰結婚,已經夠手下留情了。」

「如果你能讓我選擇自己的丈夫,那才叫手下留情。」

「我也想把選擇權留給你,但是你恐怕會挑很久,我擔心我等不了多麼久。」

「怕什麼?大不了等個八年、十年而已。」挑老公又不是在挑水果,不喜歡還可以去找老闆要求「退貨」,她當然得慢慢挑嘍!

「唉——你果然會讓我等很久,我更相信我的決定是對的。」照女兒那種選法,他會等到花兒都謝了、頭發也發白。「你太有個性了,別的男人可治不了你,但我想易士翰作風強勢,至少管得了你,所以我挑了他當你的物件。」

「如果讓我來挑的話,我當然會找個聽我話、疼我、寵我的新好男人,誰會選一個霸道又愛管我的丈夫?」如果她有選擇權,易士翰肯定是第一個被她剔除的人選。

單溫華搖搖頭。‘你還是乖乖嫁給易士翰吧!’還好他沒讓她有選擇權,要不然她挑出來的老公人選肯定會令他吐血,八成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懼內草包。

她冷哼一聲,對著電話扮鬼臉。

爹地愈是要她嫁給易士翰,她就愈不想嫁給他,反正她又不喜歡他。

「總之,你和他相處過後,就會知道他是最適合你的人。」單溫華自認有看人的眼光,他們不只外表登對,個性也很合適,而且他也放心把單氏交給像易士翰這麼優秀的企業家管理。

「不可能!」單典蕥氣呼呼的掛上電話。

跟易士翰訂婚就很吃虧了,她才不打算真的嫁給他呢!等她恢復自由之身,她就要去申請護照補發,然後盡快逃到國外去。

既然訂婚是免不了的,那她當然要好好敲詐易士翰嘍!誰教他同意要跟她訂婚,才會害得她被爹地逼婚,她當然要小小的報復他一下。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白色豪宅後方美輪美奐的庭院,正要舉行一場訂婚儀式,出席的賓客只有雙方的親人,並且省略繁瑣的訂婚流程,只會在眾人的見證下交換信物,然後便是溫馨的午茶宴,一切都講求簡單而隆重。

準新娘休息室裏,床沿坐著一個美麗出眾的新娘子,純白色禮服襯托她高雅的氣質和美麗的輪廓。

不過,準新娘單典蕥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

自從確定要跟易士翰訂婚後,她幾乎照三餐把他罵成豬頭!要不是她平日沒有問候別人爺爺奶奶跟爸爸媽媽的習慣,不然她絕對連三字經都脫口而出了。

雖然易士翰不老又不醜,但她還是恨死他了!誰教他明明就有否決權,卻還是同意這樁婚事,害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啦!

生氣歸生氣,她卻沒有忘記向易士翰敲詐一枚五克拉的訂婚戒指,還有一條價值不菲的百萬鑽石項鏈。反正易士翰是個高高在上的總裁,而總裁在她眼中就等於是「好野人」,她要是不敲詐他一筆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而他也真的很大方,她上午才跟爹地開口,當天下午易士翰就把她指定的首飾送到她家,讓她想找藉口悔婚或抱怨的機會都沒有。

這筆錢大概只花掉他帳戶裏的零頭吧?

唉——嫁給一個有錢人真不好玩,那個倒楣的受害者被她敲詐得不痛不癢,令她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哼,下次她再想辦法敲詐更貴的東西好了,讓他後悔同意跟一個敗家女訂婚!單典蕥壞心眼的暗忖著。

就在單典蕥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時,休息室門板響起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喊道:「單小姐,訂婚儀式即將開始,你可以準備下樓了。」

單典蕥暗嘆一聲起身。

為什麼都沒發生任何意外來阻止他們訂婚呢?就連天氣都好到令人吐血。

老天爺八成是在開她玩笑!照理說,今天的天氣應該要雷雨交加,才能符合她的心境。

單典蕥無奈的走下樓梯,看見爹地站在客廳裏笑得春風滿面,正好跟她惡劣的壞心情形成反比。

她挽著單溫華的手臂,小聲的嘲諷道:「爹地,你那一口白牙好刺眼呢!」

「牙齒美白,最近很流行的,我可以幫你跟我的牙醫預約時間。」單溫華心情好得不得了,對她的暗諷無動於衷。

「臭爹地!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單典蕥丟給他一個大白眼。

「寶貝女兒,你越來越不懂幽默了。笑一個嘛,不然別人會誤以為你在參加喪禮,而不是婚禮。」單溫華含笑牽她走到門外,庭院的紅地毯兩側站著不少觀禮的人,主要都是易、單兩家的親戚。

「大家不都說婚姻是一座墳墓嗎?那我參加婚禮跟喪禮也沒兩樣啦!」單典蕥擠出一抹甜美的微笑道。

單溫華實在很想按著額角,大聲嘆氣。這可是他頭一次看到新娘子詛咒自己的婚姻,而且那個新娘子還是他的寶貝女兒呢!

他壓低聲音對著女兒說:「又不是每個人的婚姻都是墳墓,雖然不少人最後是以離婚收場,但是婚姻幸福的人也是不在少數。無論再怎麼相愛的人,要維持婚姻還是得靠兩人的共同努力,只有一方努力維係婚姻是不夠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愛易士翰,你卻逼我嫁給他,這對我很不公平。」這種婚姻會幸福才有鬼!

「你怎麼知道你最後不會愛上他?」單溫華挑眉問。

「光是他強勢作風,我就絕對不會喜歡他。」單典蕥咕噥抱怨。

單溫華看到有人跟他打手勢,便面帶微笑的帶著女兒走上紅地毯,並壓低音量對著女兒勸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絕對,我倒覺得你和他非常登對,不論是在外貌上、個性上,甚至脾氣上,都是完美的組合。」

單典蕥聽著爹地的話,美眸不由自主的看向站在紅地毯盡頭的準新郎易士翰。

這男人長得真是帥氣耶!她第一次看到他時,就覺得他長得很好看,沒想到他穿著白色禮服更是俊逸迷人……如果她不是被逼婚的話,她大概也會對他的「男色」流口水吧?

可惡!他為什麼不長得難看一點?長多麼好看做什麼?分明是禍害!

走到紅地毯盡頭的單溫華,將女兒的手交到易士翰手中。

單典蕥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一陣酥麻感從手心傳來,她蹙起秀眉想把手抽回來,卻無法動彈。

她飛快的瞥了易士翰一眼,但他神情未變,僅是大掌略微使力包住她的小手,讓她無法輕易的甩開他。

看著單典蕥被粧點得清麗出塵的容顏,易士翰的黑眸閃過一道異樣光芒——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會對單典蕥的美貌無動於衷,但是他似乎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鎮定。

她的美令人屏息,無疑是在場最出色的女人!

看樣子女人的臉真的會騙人,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她的個性有多火爆,恐怕也會誤以為她是柔順的小女人呢!

單典蕥聽見正前方的主持人嘴巴一張一合的念著一堆話,但是她的心思卻全放在易士翰身上。

手心傳來的熱度和他過於專注的眼神,都令單典蕥有些不自在,甚至讓她有種錯覺,感覺自己好像是參加盛大的結婚典禮,而不是簡單的訂婚儀式。

奇怪,她明明不想嫁給易士翰,但現在她好像也沒多麼討厭他耶……一定是因為他的長相幫他加了不少分數!

單典蕥心不在焉之際,突然看到有人拿著戒指走近,這才發現儀式已經進行到準新人要交換信物了。

等到兩人互相幫對方戴上訂婚戒指後,他們身後立刻傳來一陣歡呼聲,下一秒鐘,她和易士翰雙雙被上前祝賀的親戚們熱情的圍住。

看到一堆不認識的人,單典蕥本能的倚靠易士翰,而他也保護性的伸手摟住她的纖腰。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得以脫身,進入屋內。

他們頗有默契的輕嘆一聲,兩人隨即互瞥一眼,同時發現他們的手都放在對方身上——他的手親密的擱在她的腰際,而她在快被人擠扁的情況下也不由自主的抓著他的禮服。

「抱歉!」「抱歉!」兩人抽手,異口同聲道。

單典蕥率先避開他的視線,目光盯著地上,開始研究起地毯的圖案。

她怎麼可以抓著他的衣服呢?好丟人喔!

易士翰看著她略顯疲倦的臉龐,提議道:「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雖然一整天沒做什麼事,但穿了大半天的正式禮服還是令她很不舒服,因此她感激的抬頭看了易士翰一眼。

她撩起禮服裙擺,緩緩登上階梯,可是當她來到二樓時,有些為難的回頭看著陪她一起上樓的易士翰。

「嗯……我只記得在右邊,但是不記得是哪一間欸!」這棟漂亮大宅子的房間實在太多了,多到她根本記不起來哪一間才是她的休息室。

「你跟我來。」易士翰示意她跟著他往前走,最後來到一扇雕工精細的房門前,他打開門後對她說:「他們暫時還不會走,你要是累了,可以在房間裏休息,不用再下樓。」

單典蕥點頭表示瞭解,並在進門前趕緊開口要求道:「對了,可以麻煩你叫我爹地上來找我嗎?」

「沒問題。」易士翰頷首,在她道了謝後,優雅的關上門,下樓找他的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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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5: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單典蕥坐在床沿等待爹地上樓。

她想問爹地,他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易家?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她沒等到人,而她的眼皮卻越來越重,最後她受不了的趴在床上休息。

「怎麼連禮服都沒換就睡著了?」當單溫華走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女兒穿著禮服睡著的畫面,不禁好笑的搖頭。

剛才他因為接受兩家親友的祝賀而走不開,才會耽擱到現在才有時間上樓,沒想到她卻等到睡著?!幸好今天天氣不錯,要不然她連棉被都沒蓋,早就著涼了。

他溫柔的看向床上那張柔弱又甜美的嬌顏。

他這個寶貝女兒真是令人擔心呢!只不過從今天起,要為她操心的人換成易士翰了……單溫華不由得掩嘴偷笑,總算有個倒楣鬼要接替他的工作了。

她睡著了也好,反正她本來就要留在易宅,這樣他就不用煩惱要不要把她打昏才能讓她乖乖的住下來。

典蕥一直以為只要跟易士翰訂婚後,他就不會派人盯住她,而她就能趁他不注意時偷溜出國,但她卻打錯了如意算盤——因為他之所以會答應把原來的保鏢撤掉,那全是因為在訂婚之後她就歸易士翰管了;他可沒有說謊喔,他只不過是隱瞞了部分事實,呵呵!

單溫華下了樓,在人群中找到了俊逸出眾的易士翰。「我上樓時,她已經睡著了。」

「那就讓她睡吧!」易士翰優雅的啜口酒,不以為意道。

「我也是這麼想。」單溫華別有深意的笑了。「對了,她累到穿著禮服就睡著了,我想她應該不怎麼舒服,所以……」

易士翰愣了一下,微笑的介面道:「我會派人處理的。」接著他就召來一名女僕,低聲交代了幾句話,然後女僕就立刻奉命上樓去照顧單典蕥。

單溫華看了卻忍不住在心中嘆息。

唉——他這個岳父很努力在幫女婿製造機會,好吃女兒的豆腐,而易士翰竟然白白的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他真的是個很開明的岳父呀!開明到讓小倆口早日生米煮成熟飯都無所謂,多麼兩家就可以早點舉行結婚典禮,而不用再等那一年的訂婚期限。

都怪他,當初在跟易士翰的父親易千信達成協議時,同意在一年後讓他們結婚,但現在他卻覺得要等一年實在太久了,早知道就該跟親家提議,讓他們在半年內結婚才對。

看樣子,現在他只能希望俊挺又沉穩的準女婿不要太過正直,好讓他早點喝到喜酒呀!

單典蕥嚶嚀一聲,眨眨長而濃密的睫毛,緩緩蘇醒。

她慵懶的伸個懶腰,半坐在床上,迷蒙的水眸染上一抹困惑。

咦?這裏是哪裏?她怎麼會睡在陌生的房間呢?

她赤裸著雙足下床,走向陽臺,看著有點眼熟的庭院。

哦——她想起來了!這裏是易宅、她訂婚的地點,而她現在所在的房間正是新娘休息室。

原本她是在等爹地上樓接她回家,沒想到卻不小心睡著了,真是糟糕!

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單典蕥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小心睡到天亮了?!

臭爹地,怎麼不叫她起來?害她睡在易士翰家裏,好丟臉喔!

不過更令她驚訝的還在後頭——她突然發現,她身上穿的也不是原本的禮服,而是一件白色睡衣。

天啊——易士翰該不會趁她睡著時,做了什麼逾矩的事吧?!

單典蕥決定下樓質問他,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換件衣服才行。

她打開衣櫃,看見裏頭擺滿了衣服,隨手拿出一件。

咦?這衣服剛好是她偏好的衣服款式耶!她隨意看了眼衣服上的MARK,沒想到這件衣服居然還是她最喜歡的服裝品牌!

但她不記得有看過這件衣服……可能是最新款式吧?

她擅自借一件衣服來穿,應該沒關係吧?反正易家多麼有錢,應該不會多麼小氣才對。

因此在簡單的梳洗過後,她換上那件衣服,然後踏出房間,走下樓梯。

一個年紀約二十來歲的女僕看到她,立刻恭敬的詢問:「少夫人,你醒了,請問要用餐嗎?」

單典蕥對「少夫人」三個字很感冒,不過經由女僕的提醒,她才發現自己的肚子的確有點餓了,於是她朝女僕點點頭。

吃飯皇帝大,反正她都借住了一晚,易家應該不會介意飯桌上多了一個食客。

「往這邊走就是飯廳了。」女僕指示她正確方向後,便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一踏進飯廳,單典蕥就看到易士翰正在吃早餐,她遲疑的停下腳步,有股衝動想踅回房間。

易士翰聽到輕柔的腳步聲,抬頭瞥見她,便放下了報紙。「早。」

「早。」單典蕥發出一個單音。

他起身,拉開身旁空位的椅子。「坐下吧,我想你也餓了。」

「呃……我坐在你對面的位子就行了。」她情願坐他對面,也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那是我雙親的位子。」易士翰挑眉。

單典蕥尷尬的站在原地,在他的微笑注視下,不情願的走向他身旁的空位。

等她入座後,他坐回原位,單手拿起三明治問道:「你想吃什麼?中式還是西式?」

「西式就行了。」雖然她很想點跟易士翰不一樣的早餐,但是她實在吃不慣中式早餐,而且他手上的三明治看起來又很好吃,所以她也跟著點西式早餐。

他又問:「飲料呢?」

「柳橙汁好了。」

易士翰彈了下手指,一個女僕馬上出現,他交代幾句話後,不一會兒,她的早餐就被送上桌了。

單典蕥輕咬了一口三明治,慢慢咀嚼著。

嗯——易家的廚師手藝不錯,挺好吃的!

易士翰視線又落到報紙上。「早餐時間沒有限制,你想幾點吃都可以,午餐是十二點用餐,晚餐是七點開飯。」

單典蕥訝異的瞥了他一眼。

他跟她說這個做什麼?她又不會留在這裏吃午餐跟晚餐。

她左右張望了下。「對了,我爹地呢?」

「回家了。」易士翰平淡的啟口。

「爹地怎麼可能把我丟在這裏,自己一個人回家?」單典蕥瞪圓雙眼。

易士翰挑眉道:「你不知道從訂婚之後,你就要住在我家嗎?」

「什麼?!」單典蕥大叫一聲。

她不會又被爹地擺了一道吧?

莫非爹地之前會同意讓她恢復自由,是因為她在訂婚後就得住在易家?

易士翰靠向椅背,發現她一臉錯愕、完全在狀況外的樣子,便好心的告訴她:「因為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了,所以你理所當然要住在我家。」

「見鬼了!我要回家。」單典蕥忿忿的丟下餐巾,準備起身,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半點胃口了。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擅自回家。」易士翰堅定又專制的命令她。

「沒有你的允許?!」單典蕥惱怒的瞪向他。「可笑至極!」

什麼時候輪到他來管她了?他們只不過是訂了婚,她又還沒嫁給他,他以為他有什麼權力可以限制她?

「是你自己同意訂婚,多麼你就要接受你已經是易家的人。」被她這一鬧,他也沒心情看報了,索性把報紙擱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是萬不得已才會同意跟你訂婚的!因為我爹地答應我,只要我跟你訂婚,他就會讓我恢復自由,不再派人隨時盯著我。」單典蕥握著雙拳吼道。

「那你上當了!因為從我們訂婚的那一刻起,你就改歸我管。」易士翰雖然不想管她,但是父命難違。

在他們還沒訂婚之前,他可以不管她要做什麼?想去哪裏?但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因為他們訂婚了,她的身分變成他的未婚妻,而且易家又是有頭有臉的家族,他不能不顧及易家的顏面,任由她胡來。

單典蕥氣呼呼的推開椅子,指著他的鼻子大吼:「我只說一次!我才不歸你管,我現在就要回家,我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你給我回來。」低沉的嗓音夾帶一絲威脅。

「你作夢!」單典蕥重重冷哼一聲,逕自走向飯廳門口。

她還沒正式嫁給他,他就這麼兇,萬一結了婚那還得了?他不就會每天欺壓她嗎?她絕對不要嫁給他啦!

易士翰從她身後將她打橫抱起,在她的尖叫聲中,把她丟回她的座位。

「喂!我又不是行李。」他竟然把她當成一件行李般丟在椅子上?!單典蕥氣得不顧形象的尖叫道。

他寬厚的大掌按在她的肩膀上,略施壓力。「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乖乖待在我家,二是我打電話去問你爹地,他之前是聘請哪家公司的保鏢?」

「你——」單典蕥不敢置信的仰頭瞪著他。

混帳!竟然敢威脅她?!

他絕對是個不合格的未婚夫啦!

「你要我把你當成大人,還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都隨便你,我無所謂。」易士翰目光冷酷的掃向她生氣的臉龐。

他無所謂?!

真是氣死人了!他絕對是個超級討厭鬼!比爹地還討厭一千倍。

單典蕥氣得全身發顫,火大的拍開他的臭手。

「很好,看來我們達成一個共識。」易士翰收手,坐回他的位子。

誰跟他有了共識?她只是不願意被人當成任性的小孩子般對待。

「你之前明明不是這種態度,甚至還讚成我悔婚,不是嗎?」單典蕥挑眉質問。

易士翰冷笑道:「因為你現在的身分已經不同了,我們公開訂了婚,你現在是易家的準媳婦、我的未婚妻,就算你不顧我的面子,也必須顧全易家的顏面,所以你不能做出任何傷害易家或是讓易家丟臉的事情。」

他又在對她下命令了!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最好下地獄!」

易家的面子比他自己的面子還重要,他真是夠孝順了,他的雙親應該要感動到痛哭流涕才對。

「我懷疑我現在已經在那裏了。」娶到一個脾氣火爆又棘手的未婚妻,他可是沒佔到什麼便宜。

她氣得朝他揮出拳頭,但易士翰卻輕輕松松就握住她的柔荑,搖頭嘆道:「你的脾氣還真差!」

單典蕥用力抽回手。「你的個性才惡劣至極!」他說她脾氣差,他自己又好到哪裏去?半斤八兩。

易士翰聽見飯廳門口傳來腳步聲,立刻放開她,並且低聲警告道:「收起你的爪子,你的怒意可以針對我,但是不準對我父母不敬。」

單典蕥聽到他的命令,又冷哼一聲。

他又在指使她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他以為她真的沒有脾氣嗎?他最好去死啦!

「早安,典蕥,昨晚睡得好嗎?」美麗的易夫人面帶微笑的走進飯廳。

易士翰虎視眈眈的看著單典蕥,她在他的注視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睡得很好,謝謝伯母。」

昨天在舉行訂婚儀式之前,她就已經和易氏夫婦打過照面。易夫人是個古典美人,皮膚保養得超好,看起來很年輕。

「你怎麼還叫我伯母呢?」易夫人微笑搖頭。

「你跟士翰都訂婚了,也該改口了。」易千信含笑的糾正準媳婦。

單典蕥看他們多麼堅持,偷瞥了易士翰一眼,吶吶的改口喊:「爸、媽。」都是臭爹地,偷偷賣了她,害她現在騎虎難下。

易氏夫婦笑吟吟的看著單典蕥,女僕也在這時送上兩人平常習慣吃的早餐。

易千信喝了口稀飯後,對著兒子交代道:「士翰,你等典蕥用完早餐後,帶她熟悉一下環境。」

「我會的。」易士翰點頭。

易千信想起一件事,轉頭對著單典蕥說:「對了,典蕥,你從明天起不用再回單氏企業上班了,直接到易帝集團報到,以後你就是士翰的特別助理。」

「我當他的特助?!爸,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回單氏企業當我爹地的特助就好。」單典蕥一臉蒼白的拒絕。

「這裏離單氏企業太遠了,你當士翰的特助比較方便,而且你們正好可以一起上下班。」

單典蕥暗示易士翰幫忙說句話,但他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厚——她就是不想跟他一起上下班嘛!如果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他的領域裏,真的會把她給悶死啦!

「放心,這是你爹地提議的,公司方面我也安排好了,你就安心的當士翰的特助吧。」易千信笑吟吟的對她說道。

單典蕥只好幹笑一聲。「爸,你真是太熱心了。」

可惡的臭爹地,究竟還瞞了她多少事情?真不知道她是在哪天得罪了爹地,他現在才會這樣報復她、陷害她。

「士翰,你要好好照顧典蕥,我可是把她交給你嘍!」易千信精銳的目光看向兒子。雖然他這幾年退居幕後不太管事了,但是他現在還是易帝集團的董事長,也是易家的一家之主。

「爸,我知道。」易士翰允諾。

單典蕥偷偷翻白眼。

他要是會照顧她才有鬼咧!他不要每天欺負她就不錯了。

唉——事事不順,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她再衰也不會衰到哪兒去了吧?

算了,當易士翰的特助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她在單氏企業裏還不是「混」得如魚得水?不需要太擔心啦!

「她是單典蕥,今天來報到的特助。」易士翰對著兩名秘書跟兩名持助介紹道。

單典蕥擠出一抹笑容。「大家好。」

由於易家沒有女兒,所以易夫人很疼她,前幾天都拉著她出門去逛街,因此她才會拖到今天才來易帝集團報到;單典蕥很喜歡和善又溫柔的易夫人,與其說她多了一個婆婆,倒不如說她多了一個母親。

「你好。」他們也禮貌性的跟她打招呼。

身為總裁身旁最親近的人,他們當然知道單典蕥是總裁的未婚妻。而且單典蕥之前親自來公司找總裁時,兩名特助也都在會議室內,他們對於她一副來踢館的模樣印象深刻,所以沒人敢小覷這個未來的總裁夫人。

易士翰在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前,冷冷的瞥了單典蕥一眼,就轉身交代餘秘書。「你就負責帶她吧,等會兒先帶她熟悉一下環境,你再進來找我。」

單典蕥在易士翰背後偷扮鬼臉。

他幹麼擺臭臉給她看?剛才她在跟他一起搭車來公司的途中,他只顧著看文件,根本把她當成隱形人,害她差點悶死了,而現在的他又擺出一臉冷冰冰的表情,簡直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嘛!

「是的,總裁。」一身中規中矩打扮的餘秘書,轉而面向單典蕥。「單小姐,請跟我來。」

「嗯。」單典蕥記得餘秘書,她上次來公司時,和她曾有過一面之緣。

接下來,她就被餘秘書帶去各個樓層逛了一圈,然後又一起回到了二十樓。

她們回到辦公室時,餘秘書開門見山地問:「單小姐,你會打字嗎?」

「我很不在行喔!」講白一點,就是她不會啦!

「沒關係,你慢慢打,打完後再交給我就可以了。」餘秘書微笑安慰道。

「喔。」單典蕥接下文件,偷偷翻白眼。

易士翰真的要她當特助喔?他難道不知道她在當爹地的特助時,差點就把爹地活活氣死嗎?後來爹地拿她沒轍,就只要求她陪著他一起上下班,當個掛名特助就可以了。

哼!他們愈想逼她學東西,她就愈不想學啦!遲早易士翰也會跟爹地一樣舉白旗投降。

想到這裏,單典蕥才猛然發現,她這幾天都忙著跟易夫人出門買東西,完全忘記要去找爹地算帳呢!

於是她隨意編了個藉口,離開辦公區域,獨自走向化粧室。

一踏進裏面,她就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後她立刻大罵——「臭爹地!你竟然出賣我、誆我,還擅自把我丟在易家?!真是太過分了!」

電話彼端的單溫華馬上認出女兒的聲音,急忙對她說:「冤枉啊!‘」冤枉個頭啦!說什麼我只要跟易士翰訂了婚,就會幫我撤掉保鏢,讓我得到自由,結果你卻叫易士翰盯著我,等於是把我從這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而已,這樣有什麼差別?「單典蕥美眸染上一層怒氣。

「當然有差別!管你的人又不是我,我無事一身輕。」單溫華聳肩笑道。

單典蕥瞇起眼。「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哪有!我還能瞞你什麼事?」單溫華反問。

「我怎麼知道你在我背後出賣我多少。」她垮下小臉,嘟著小嘴。

單溫華莞爾一笑。‘大不了就是把你賣了而已。’「臭爹地,賣女求榮,好可恥!」單典蕥氣得哇哇大叫。

「哪有!我可是倒貼不少才把你推銷出去,根本沒得到半點好處呀!」單溫華又是割地、又是賠款,哪有佔到什麼便宜?他唯一得到的最大好處,就是陷害別人接手女兒這個燙手山芋。

「倒貼?!我這種長相還要你倒貼人家?你瘋啦!」她不醜、不老,又有嫁粧,哪裏需要倒貼男人呢?爹地的做法還真是侮辱人耶!

雖然單典蕥並不會自誇是個超級大美女,但好歹還有幾分姿色,怎麼可能需要靠倒貼才有人肯娶她?

「誰叫你脾氣多麼火爆,害我還得倒貼才有人敢要你。」單溫華隨口胡謅道,有模有樣的嘆息。

「你你你……」單典蕥氣到差一點吐血。她用力切斷通話,氣到拒絕再跟爹地講半句話了。

憑她的長相,居然還要倒貼給易士翰?!

真是氣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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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單典蕥氣了一個上午,直到吃完午餐時,才稍微消消氣。不過她午餐吃得太飽,害她現在昏昏欲睡。

公司的午休時間是一個半小時,但單典蕥光吃頓午餐就花了一個半小時,所以她回到公司後,根本沒機會小睡一下。

她一邊打文件,一邊打呵欠,直到聽見腳步聲接近,才勉強打起精神。

易士翰踏出總裁辦公室,走到單典蕥的辦公桌前,停頓了一下。「我會在下班前回來。」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單典蕥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發現他們也都在看著她,只好抬頭對著易士翰說道:「哦,其實你可以不用特地趕回來,我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回家。」

她從不否認她是個嬌貴的千金小姐,但她還不至於笨到不知道要如何回家。

「我會回來接你。」易士翰睨了她一眼,逕自丟下話後就帶著兩名特助離開。

單典蕥在他背後吐吐舌頭。除了未婚夫頭啣外,他也想應徵「舍監」是吧?不然沒事盯她盯多麼緊做什麼?

繼續工作沒一會兒,她又打了個呵欠。

沒睡午覺真的好困喔!完了,看樣子她應該是撐不到易士翰回公司了。

易士翰一定忘了她是很嬌貴很嬌貴的千金小姐,才會忘記交代餘秘書要對她放水,還有特別通融她一些事情……例如她一天只要工作四個小時,其他時間可以混水摸魚,還有讓她午休時間拉長為兩個半小時,這樣她在用完餐後,就可以睡一個小時的美容覺。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四點,第一天上班的單典蕥真的累到受不了了,所以她決定去補個眠!

剛好兩名秘書忙得不見蹤影,恰巧都不在辦公室裏,她立刻像識途老馬般的找到一間休息室,愉快的爬上床。

她只要偷睡半個小時就好,這樣就不怕會被易士翰逮到了,嘻!

「單小姐人呢?」餘秘書返回辦公室時,沒看到單典蕥,便向另一名秘書問道。

「我五分鐘前離開時,她還在座位上,我想她大概是去化粧室吧?」黃秘書合理的猜測。

過了十分鐘後,餘秘書瞪著墻上的時鐘,再次詢問黃秘書。「單小姐會不會去太久了點?」

除了拉肚子或掉到馬桶這兩種可能外,照理講應該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才對。

忙到幾乎忘記單典蕥不在辦公室的黃秘書,猛然抬頭站起來。「我去看一下。」

開什麼玩笑,單小姐是總裁大人的未婚妻,她們要是把人弄丟可就慘了!

黃秘書把化粧室找了兩遍都找不到半個人影,立刻慌張的跑回辦公室。「餘秘書,化粧室裏沒有半個人耶!」

餘秘書一臉焦急,翻著本子,找到單典蕥的手機號碼,立刻撥出電話,不過單典蕥的手機沒有開機。

她不禁蹙著眉。「不行,她的手機關機了。」

「那怎麼辦?」

餘秘書當機立斷地說:「你馬上打給警衛,查一下單小姐有沒有離開公司,我去看她的桌上有沒有留下字條或線索。」

「好。」黃秘書馬上打電話給警衛,再三確定之後,才掛掉電話。「沒有,沒有人看到她出去。」

餘秘書很快就檢查完單典蕥的桌面和抽屜。「沒有任何線索,不過她沒跑出公司,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會不會覺得工作太枯燥了,所以跑去別的樓層逛一逛?」黃秘書大膽的假設。

餘秘書一臉頭疼地說:「或許吧?不過她最好不要逛太久,我怕總裁提前回來時沒看到她,那我就不知道要怎麼跟總裁交代了……」

叮咚!

就在這時候,電梯門正好打開,餘秘書和黃秘書兩人的臉色都綠掉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易士翰和兩名特助一同走出電梯。

餘秘書跟在易士翰身旁比較久,很清楚他的脾氣,所以她主動招認道:「總裁,單小姐她不見了。」

易士翰瞇起眼。「進去再說。」

走進辦公室,把公事包丟在桌上,等餘秘書關上門後,他立刻挑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餘秘書簡單的把事情交代一遍。

易士翰支著下顎。「所以她沒開機,也沒踏出公司,那麼她人現在在哪裏?」

「我正要派人去找……」餘秘書垂下頭,不敢直視總裁的臭臉。

「去把她找出來!」易士翰冷聲下命令,餘秘書立刻火速的衝出門。

易士翰靠向椅背,輕嘆一聲。

單典蕥果然是個大麻煩,她才來公司第一天就給他捅樓子,虧他還特地提前回來呢!

半個小時後,餘秘書冷汗直流的進入總裁辦公室。

「抱歉,總裁,並沒有人看見單小姐耶!」

「怎麼可能沒有?如果她沒有離開公司,那麼她現在一定還在公司裏才對!」易士翰火大的拍著桌子,猛地腦中靈光一閃——他們到處都找遍了,但好像還漏掉了一個地方。

他大步走向與辦公室相連的休息室,一打開門,就看見床上隆起一個人形。

「你們不用再找了,她人在這裏。」他沒好氣道。

「單小姐在你的休息室?!」餘秘書驚呼一聲。「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跑去那裏……」單典蕥怎麼會知道總裁辦公室有附設休息室呢?她根本沒告訴她這件事呀!

「你們去忙你們的事吧!」易士翰語畢,就踏進休息室,並順手關上門。

他生氣的坐在床畔,看著床上依然熟睡的美麗容顏,差一點沒氣到吐血!

當大家都在擔心她不見了,害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時,她竟然躲在這裏呼呼大睡?!

易士翰雙手撐在枕頭兩側,壓抑著怒氣,在她耳畔大吼:「起來!」

睡夢中的單典蕥彷佛聽到一記雷聲,不禁蹙了下眉,旋即又把臉蛋埋入枕頭裏,繼續睡她的美容覺。

易士翰搖著她吼道:「單典蕥,給我起來!」

單典蕥被他粗魯的搖醒,緩緩睜開眼睛,一看到他難看的臉色,就揮開他的手,沒好氣的嘟囔道:「吵什麼嘛!」

「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是你午睡時間,你擅自離開座位,又沒有告知其他人你的行蹤,手機還關機,誰找得到你?」剛睡醒的她,看起來無邪又誘人,只可惜她的行為讓他氣得很想扭斷她可愛的小脖子。

「我只是離開一會兒而已,再說我哪有關機?我明明就有設定鬧鐘叫我起床呀!」單典蕥拿起她的手機好證明她的清白,但卻訝異的發現自己的手機確實是呈現關機狀態。

哎呀!她八成是睡迷糊了,才會不小心按到關機鍵。

「呃……我好像在按掉鬧鐘時,不小心把手機關機了。」她馬上一臉心虛的解釋。

「你起碼消失了一個小時以上!你爹地沒教你做人處事的基本禮貌嗎?害我們為了找你一個人,幾乎快把公司翻過來了。」易士翰不只想打她一頓,還想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她,發泄心中的怒氣。

單典蕥沒好氣的回道:「拜託,這關我爹地什麼事?我夠大了,你們沒有必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吧?!況且我才不見一個小時,就算想報失蹤人口,員警都不會甩你的。」

她忽然發現他們靠得好近,而且她還被他半壓在床上,如果他不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他們的姿勢還挺曖昧的呢……只不過現在沒人在意這一點。

「我應該好好打你一頓。」易士翰不客氣道。

他很少遇到突發狀況,因為他一向能掌控全局,但他卻無法掌控單典蕥的行動,她簡直是個燙手山芋。 「你敢!」單典蕥雙手抵著他的胸膛,生氣的昂高下巴。 「你以為我不敢嗎?別以為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就不敢!」他惡狠狠的大吼。 單典蕥瞪圓雙眼。「你敢打我,我就跟你翻臉!」只要他敢動手,她就先把他踢下床。 兩人不甘示弱的互瞪著,直到一道手機和絃鈴聲突兀的響起,易士翰才拿出放在口袋裏的超薄手機,口氣不悅的開口:「喂?」 「士翰,你心情不好嗎?」在電話另一端的易夫人關切的問著兒子。 易士翰揉揉額頭,他沒想到自己不小心情緒失控了,還遷怒到母親身上,他暗籲了一口氣。「媽,我沒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忘了告訴你,從今天起不準加班,早點帶典蕥回家吃飯。」她知道兒子是個工作狂,老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有了未婚妻,她可不準他再沒日沒夜的加班!努力工作固然很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 「我知道了,我們等一下就回去了。」 易士翰收線後,冷冷的掃過單典蕥一眼。 「下次再發生同樣的事,我會讓你知道自己要承擔什麼後果!我給你五分鐘整理服裝儀容。」 「五分鐘太短了……」她故意在他背後大聲喊道,而他則是甩上門當作回答。 兇什麼兇!單典蕥朝著他離去的方向扮了個鬼臉。 不過易士翰的怒意明顯消退不少,她不禁慶幸易夫人正好打這通電話過來解救她,不然他恐怕不肯輕易饒過她呢! 她總算逃過一劫啦! 「典蕥,今天上班還好嗎?」易千信一邊用餐一邊關心詢問。 「還好。」單典蕥心虛的避開易士翰冷冰冰的目光。

撇開她失蹤一個小時、使得總裁辦公室雞飛狗跳外,的確沒發生什麼大事。

易千信微笑道:「我們決定讓你跟在士翰身旁當特助,是希望你能多學點東西,你可要認真工作喔。」

「呃……爸,我好像不是從商的料耶!」單典蕥老實招了。

她對於從商根本沒有半點興趣,當初被爹地拗到去念商學院,念書念到她頭好痛,能夠畢業簡直是奇跡,所以打死她都不想再碰跟商有關的東西了,但是爹地和易千信卻都希望她學習如何當個商人,真是傷腦筋!

「現在說這種話還太早,你不用擔心,士翰會慢慢教你的,萬一真的不適合再說。」易千信微微一笑。

「喔。」單典蕥聳聳肩。看到易千信那熱心的模樣,她也不好意思潑他冷水,反正易士翰愛教,就讓他自己一頭熱,總之她是不會認真學的。

易士翰像是在生悶氣似的不停吃飯,並沒有打斷他們的交談,因為他還在生單典蕥的氣!她這個任性的大小姐,第一天報到就搞得全公司雞飛狗跳,看來她惹禍的本事比經營公司要來得強多了。

偏偏爸爸和岳父都要他教單典蕥打理公司,這肯定是一件苦差事。

連續相處幾天之後,易士翰發現他的未婚妻有挑食的壞毛病。

像現在,他父母去拜訪朋友而不在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共用晚餐,而現在明明已經吃完飯在喝湯了,單典蕥面前的白色瓷盤子中,有兩道菜色通通沒動過。

他不由得蹙起眉頭。「你把茄子和四季豆吃掉。」

單典蕥沒想到他會跟她說話,因為他這幾天幾乎都不理會她,把她當成隱形人。

「我討厭吃茄子和四季豆。」她一臉厭惡的表情。

「你不只討厭茄子和四季豆,就連苦瓜、青菜、青椒、紅蘿蔔,你都不喜歡吃。」易士翰沒看過像她這麼挑食的人,她根本就像個小孩子嘛!

單典蕥漲紅小臉嘟囔道:「挑食又不會怎樣,你總有不敢吃的東西吧?」

「我才沒有。」易士翰對吃的東西並不挑,根本不可能挑食。

「騙人!」單典蕥認識的人多少都會挑食,所以她不相信有人不挑食物。

他冷聲命令道:「你必須把盤子裏的東西全部吃完,才準吃飯後甜點。」

「哪有這種事?!我又不是小學生,我才不要聽你的話!」單典蕥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昂高下巴。

大不了就是不吃甜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單典蕥,你真像個小孩子。」她白天當他的特助時,不但什麼都不會做,還老是愛挑戰他的話,他沒把她踢出公司大門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噘嘴抗議。

她只是挑食了一點,哪裏是個小孩子了?

「你現在的行為就是小孩子,任性又不聽話。」

「哼,不給我吃甜點就拉倒,我不吃了。」單典蕥氣呼呼的丟下餐巾走人,她才不要為了甜點而吃掉她討厭的食物。

易士翰倏地起身,拉住她的手肘不讓她走,並在她的尖叫聲中,順勢抱著她坐在她的椅子上。「你必須把盤子中的食物全部吃完才準走。」

單典蕥沒想到自己會被迫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強而有力的手臂還圈住她的腰,從不曾和男人這麼親昵的她,不自在的羞紅了臉。「你無聊!放開我!」就在她轉頭抗議時,他的唇瓣不經意的刷過她的耳後,引得她全身一顫。

「啊——」色狼!單典蕥驚呼一聲,立刻捂住發燙的耳朵。

「把東西吃完,是對辛苦準備晚餐的廚師最基本的禮貌。」易士翰注意到她羞紅的雙頰和泛紅的耳朵,但他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碰到她的耳朵。

「我會親自去謝謝他的好廚藝。」單典蕥心跳加速的咬著唇,單手撫上自己小巧耳垂,努力忽視他溫熱的吐納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陽剛氣息。

「炸過的茄子沾上白蘿蔔泥,特別好吃。」易士翰傾身拿起她的叉子,挑了一塊較小的茄子,遞到她的唇邊。

單典蕥見到討厭的茄子擺在眼前,彷佛見鬼似的瞪著它,一臉驚恐的猛搖頭。「不管有沒有炸過,我都不要吃茄子!」

「吃!不然我就要親口喂你了。」易士翰威脅道。

他是說……親口喂她?!

單典蕥瞪圓了雙眼,看向他的薄唇,小臉尷尬的泛紅。「你、你才不敢!」那很不衛生,而且惡心死了。

「你再不吃,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易士翰光明正大的挑眉。

「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單典蕥雙頰更紅了。打從跟他訂婚之後,她就知道他是多麼霸道又強勢的人了,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那就自己吃。」易士翰乘機把茄子塞進她的嘴巴,她本能的想吐掉,但他的唇瓣卻貼近她的嘴唇威脅道:「不準吐掉!吞下去。」

單典蕥漲紅著小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原來你多麼想要我親口喂你?」易士翰刻意挑眉道。

她被他的話嚇得不小心把茄子吞下去,頓時臉色大變,拿起飲料狂灌。

「哇——不小心吞下去了,好惡心喔!」她皺著小臉,像小狗一樣吐著舌頭。

「還有,張口。」易士翰又挾起另一塊茄子,再次送到她的唇邊。

單典蕥正準備抗議時,想了一下,馬上雙手搗住嘴巴,用力搖頭。

她才不會再上當呢!他別想再騙她吃茄子了。

「只剩幾口而已,快一點。」易士翰在她的耳畔半哄半威脅道。

單典蕥的手顧得了嘴巴,卻顧不了門戶大開的耳朵。她的耳朵被他的鼻息拂得酥酥麻麻的,簡直是一大酷刑。

她搶過他手上的叉子,閉起眼睛,兩、三下把茄子和四季豆全塞進嘴巴,再灌三大口飲料,免得自己不小心吐了出來。

她的表情活像他讓她吃掉蟑螂似的,易士翰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她。「這樣不是很好?」只不過是茄子和四季豆,她有必要怕成這個樣子嗎?

「你去死啦!」單典蕥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用力推開他起身。

「對了,你不吃點心嗎?」易士翰好心的提醒她。

「我已經倒盡胃口了。」她撇過臉,不肯看他那張太過得意的小人嘴臉。

「以後不準再挑食,不然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易士翰在她踏出飯廳前提醒道。

討厭!他又在威脅她了。

她倔強的昂高下巴,氣呼呼地罵道:「你是個大壞蛋!就只會威脅我、恐嚇我。」

易士翰看到她又羞又氣的跑出飯廳,唇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他的未婚妻真是可愛得緊,把他逗得很開心,而且她的耳朵似乎很敏感,又很容易臉紅!看起來她還不太習慣跟男人這麼親近。

身為她的未婚夫,他是應該高興的,因為這表示她還是屬於他的。

或許,他不能再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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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6: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份簡單的文件讓你打兩、三個小時,你還能出錯,真是厲害。」易士翰直搖頭,把一份錯字連篇的檔丟在辦公桌上。

「不客氣。」單典蕥扮個鬼臉。

上次被他逼著吃下她最討厭的食物後,她被他不經意的親密舉止逗得臉紅心跳,直接回到房間裏生悶氣,結果後來他就每天晚上緊盯著她用餐;礙於易氏夫婦在場,她不好使性子,再加上他威脅的話言猶在耳,害她每天晚上都得吞下一堆討厭的食物,讓她這陣子簡直快嘔死了!

現在她只要一看到他,就又氣又惱,才會故意亂打文件,存心氣死他。

「我不是在稱讚你。」她這陣子負責處理的檔,上頭都有不少餘秘書用紅色簽字筆挑出的錯字,簡直是慘不忍睹!在他的手下做事,他要求一向嚴格,幾乎不容許半個錯字,而單典蕥卻是錯字連篇,嚴重不及格。

單典蕥頑皮的吐吐舌頭。

她當然知道他是在嘲諷她,反正她也是故意氣他,禮尚往來。

「要不是賣我爸和你爹地的面子,換成是別人,我在第一天就把你踢出公司大門了。」易士翰磨牙道。

他最討厭走後門的人,而她是他公司裏少數的特例,而這個破例讓他到現在還在後悔。

得到一個這麼嬌貴的特助,對他實在是沒有半點幫助,反而還要讓餘秘書分心去照顧她,怎麼想就怎麼不劃算。

單典蕥擠出一抹甜笑。「不要客氣,我不會因為被你炒魷魚就想不開的。」她只差沒有開口求他fire她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進公司已經兩個星期了,她是不是應該放鞭炮慶祝呢?

易士翰靠向椅背嘆息道:「我也很想fire你,但是你爹地很希望你未來能接手單氏企業,而不是只能當個掛名的董事長。」

「我真的不介意當個掛名董事長。」拜託,真要她負責下決策,那才會死人的好不好?她知道自己有幾兩重,能當個掛名董事長她就要偷笑了。

「你不介意,但我會介意,更何況你以後還是我的妻子。」易士翰當初同意她當他的特助時,同時就攬下了教會她打理公司的責任,但是她的表現實在是太差了,根本是來拆他的臺。

「現在還不是。」單典蕥沒好氣的嘀咕。

她現在肯乖乖待在易家,並不代表她從此放棄逃婚的念頭。

他突然下了一個決定——「從明天起,你就跟在我身旁工作,我去哪你就去哪。」

他實在很想把她當成大人看待,但是她的態度卻老是這麼孩子氣,就連上個班都像在跟他賭氣似的,所以他也只好換個方式來教她管理公司。

「為什麼?」單典蕥立刻抗議。

「反正你內勤工作似乎做得很不順手,或許換個機動性好一點的工作會比較適合你,才不會讓你一天到晚都想睡覺。」易士翰刻意睞了她一眼。

單典蕥立刻漲紅臉。

沒辦法,她就是討厭上班嘛,每天要是能睡到自然醒那該有多好呀?一早就被挖起來上班,午休時間又多麼短,根本不夠她好好睡個覺,她當然每天都睡不飽啊!

但是,無論單典蕥多麼不甘願,隔天她還是變成了易士翰的小跟班。

易士翰並沒有命令她做什麼事,只是帶著她去開一堆的會議,而他那兩名特助也一樣照慣例跟他同進同出。

才下午三點半,卻已經是她今天開的第三場會議,她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大呵欠。

一道冷冽的目光驀地掃向她,單典蕥沒想到正在說話的易士翰,竟敢眼尖的注意到她在混水摸魚,而且全會議室裏的人也因為易士翰突然中斷聲音,全部張大眼睛瞪著她。

單典蕥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當易士翰轉頭繼續說話,坐在他身旁的單典蕥立刻偷偷扮了個鬼臉。

厚——他精明得跟鬼一樣,嘴巴忙著講話,眼睛還不忘盯著她在做什麼「壞事」。

就這樣,單典蕥連續當了好幾天的小跟班,每次只要她想偷個懶,總是會被易士翰逮個正著。

在跟著易士翰上班的這兩個星期裏,她發現易士翰是個超級大忙人,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議,不是跟公司內的主管開會,就是跟別的公司開會,而且還得在空檔時間批一堆的檔,下達一堆的命令。

她原先還以為易士翰是靠家世背景才這麼有錢的,但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因為易士翰下的決策都是以上億元為單位,只要他一個決策錯誤,公司就會因此虧損一大筆錢,哪可能不斷累積財富?

而且在跟別的公司開會時,她發現只要開會的對像是異性的話,她就很有人緣,尤其是那些爺爺級的大人物,他們都很喜歡她耶!不過開會的對象假如是同性的話,她就會差點被那些女人瞪個半死。

單典蕥直覺認為是她們喜歡易士翰,所以她們討厭跟在易士翰身旁的她,尤其是在知道她姓單之後,她們的臉色更是難看。

她偷偷觀察了好一陣子,才知道易士翰原來是非常搶手的男人呢!

她記得易士翰曾經說過他對婚姻沒興趣,所以他自然不會把那些美女們的愛慕放在眼底,這也難怪那些女人會妒忌死她了。

雖然她們表面上無動於衷,但私底下常常會趁著她去化粧室或在走廊上休息時,故意對她冷嘲熱諷,而她則微笑的嘲諷回去。或許是她們自知理虧,所以從來沒人敢去向易士翰告狀。

再說她這個正牌的未婚妻沒跟易士翰告狀就不錯了,她們算哪一根蔥?閃一邊涼快去吧!

她今天陪易士翰跟兩名特助前來同信公司開會,接近正午時,會議才結束。

一宣佈散會後,同信的員工紛紛離開,會議室裏只剩下同信的安總經理和易士翰坐在位子上聊天,而和他們一起前來的兩名特助則忙著收拾桌面的東西,因此最悠閒的單典蕥走到門口等他們出來。

這時,有名白皙斯文的男子走向她,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你好。」

「你好。」單典蕥對他有點印象,他剛才也在裏面開會,是同信公司的人。

「我是同信業務部主任,敝姓王。」王主任扶了下鏡框,斯文有禮的開口。

「你好,王主任。」單典蕥禮貌性的點頭。

王主任鼓起勇氣,微笑的開口問:「等會兒我們一起用餐好嗎?」

「我們總裁決定和你們一起用餐?!」單典蕥以為易士翰要和同信公司的人繼續談公事,才會決定和他們一起用午餐。

「不是公事上的邀約,是我個人想邀請你吃頓飯。我們公司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不知道你是否肯賞個光,一起用餐?」

「我……」單典蕥遲疑了下。

王主任看起來斯斯文文,是她喜歡的類型,交個朋友似乎也不錯。

「她沒空。」一道聲音冷冽的插入。

單典蕥和王主任雙雙轉頭望向突然在門口出現的易士翰。

易士翰一踏出辦公室就看到有人在追求單典蕥,口氣不免衝了點。

單典蕥先回過神來,她故意當著易士翰的面對王主任笑咪咪道:「我有空,也很高興接受你的邀約。」做個朋友又不犯法,易士翰沒理由幹涉她交朋友。

「真的嗎?」王主任開心問道。

易士翰眼睛瞇了起來,一股妒意浮現在眼中——他一個衝動,摟著單典蕥的腰,對著王主任開口:「抱歉,王主任,我的未婚妻似乎忘記我們等一下要一起用餐了。」

「她是你的未婚妻?!」王主任雙眼瞪得好大。「抱歉,我不知道……」他並沒有看到她手上有戴戒指,誤以為她是單身,而且他也不知道易士翰已經訂婚的事,所以完全不知道她原來名花有主了。

安總經理踏出會議室時,正好聽見他們的談話,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單氏企業的千金呀!我的人太失禮了,抱歉。」

單典蕥又氣又惱的瞟了易士翰一眼。

他說謊!她才沒有跟他約好要一塊吃午飯呢!但是礙於安總經理也在場,她只能擠出一抹苦笑。

「我們先失陪了。」易士翰朝他們兩人頷首,旋即拉著單典蕥走進電梯,完全忘了兩名特助還在會議室裏。

當電梯門關上時,單典蕥用力甩掉他的手,大聲吼道:「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我們都知道我們才沒有要一起用餐。」他們兩人根本不曾單獨一起吃過午餐。

「你才在做什麼!居然當著我的面答應跟別的男人一起用餐,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易士翰口氣很衝地吼道。

單典蕥握緊拳頭。「我只是跟他交朋友,這樣也不行嗎?」

「他的眼神可不是單純的只想跟你交朋友。」因為王主任一臉愛慕的望著她,易士翰才會這麼生氣。

可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其他異性對她感興趣了,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是他卻該死的越來越在乎她。

「人家的眼神再單純不過,是你自己的思想太邪惡,才會誤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她冷哼一聲。

「那表示你根本沒有看人的能力。」易士翰冷冷睨了她一眼。

「你說什麼?!」單典蕥忿忿不平瞪著他。

「我懶得跟你吵。總之,從明天開始把你的訂婚戒指戴上,我付了不少錢買它,可不是讓你擺在首飾盒裏不用。」就是因為她沒戴戒指,才會老是讓別的男人誤以為她是單身,而他已經受夠了,也懶得一一去解釋,所以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她戴上訂婚戒,杜絕那些男人的愛意。

「那就要看我明天的心情好不好?」單典蕥偏過頭,故意跟他唱反調。

「別跟我玩什麼把戲,不然你會知道惹我生氣是什麼下場——」易士翰怒氣衝衝的踏出電梯,而單典蕥則是氣得全身發抖的站在電梯裏。

他是個大混帳!誰規定訂了婚一定要戴訂婚戒?她偏偏就不戴!

隔天一早,單典蕥走進飯廳,把飯廳中唯一的人當成隱形人,逕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吃早餐。

易士翰怒瞪著她還沒戴上任何戒指的雙手。「單典蕥,你的戒指呢?」

他的雙親很早就移民瑞士了,只有重要的事情才會返臺,這次是因為他要訂婚才會回臺灣小住一陣子,而他們也在上個星期返回瑞士了,下次要再見到他們,應該是他們要籌備婚禮的時候。

單典蕥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昨天的爭吵。

她聳聳肩。「我忘了。」昨天雖然氣到七葷八素,但是睡個覺之後,這件「小享」早就被她拋在腦後,直到他提醒她,才又重燃她的怒火。

但是不論她記不記得這件事,她都不打算聽他的命令戴上戒指。

「上樓去戴你的戒指!」易士翰聲音緊繃的命令道。

「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等我吃完早餐再說。」她不理會他,繼續吃著早餐。

「我說現在去——」易士翰氣得重重捶了下桌面。

單典蕥嚇了一跳,她丟下叉子,沒好氣地回道:「你很無聊耶!你以為每個人都要聽你的命令做事嗎?還是你把我當成小貓小狗,可以任由你呼來喚去?」

「你要自己上樓,還是我扛你上去?自己選一項。」他一臉陰沈道。

單典蕥氣紅雙頰,忿怒的丟下餐巾,負氣的踩著高跟鞋上樓,用力甩上房門,然後坐在床上詛咒他下地獄去。

他要是以為她會乖乖的戴上戒指,那他肯定是在作夢!

過了半個小時後,門上傳來敲門聲,她的房門隨即被打開,易士翰就站在門旁盯著她看。

「你脾氣鬧夠了吧?」

「哼,我的脾氣還沒你的大。」畢竟在餐桌上失控的人是他。

易士翰這時才看見她的手上還是沒戴上戒指,不禁憤怒的甩上門,逼近她低吼道:「你在房間待了半個小時,就只是在發呆?」

單典蕥嚇得跳了起來,小心的後退幾步,大聲嬌斥道:「你想動粗嗎?一生氣就想打女人出氣的男人,是最沒品的人了!」

「你該慶幸我從不打女人。」易士翰目光冷冽得足以殺死人。「但是你似乎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或許我應該提醒你一下……」

易士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然後他的唇猛地覆蓋住她微啟的紅唇。

這個女人早該被好好的打一頓,但是他並沒有打女人的習慣,只好用吻來懲罰她的不馴。

單典蕥咿咿呀呀的抗議聲,全被他強悍的唇給吞噬了。

他……這個大色魔!一大清早居然就強吻她?!

右手被他鉗制住,她只好用左手猛打他的肩膀,甚至扯著他的頭發,但是他依然無動於衷,繼續擁吻她,甚至還把舌頭伸入她的嘴巴裏,嚇得單典蕥驚駭的倒抽口氣。

沒有一個男人像他這般吻過她,跟他比較起來,她根本只是個新手,完全無法招架他太過煽情的舉動。

可惡!他明明是在懲罰她,怎麼反倒像是被青澀的她給勾引了?易士翰懊惱的抬頭,卻看見單典蕥雙眼迷蒙、酡紅雙頰的喘息著,心神不禁為之一蕩。

當單典蕥回過神時,她羞赧的揚手想賞他一記耳光,卻被他扣住手腕。

「你混帳!」她咬著唇顫抖道。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權利吻你。」他眷戀的凝視她微腫的紅唇和泛紅的雙頰。

「你沒有!我們只是掛名的未婚夫妻。」她憤怒的拭去唇上屬於他的氣息。

「我有絕對的權利,就算我現在要了你,也很正常。」易士翰雖然正在氣頭上,但是他真的有要她的衝動。

單典蕥聞言一臉慘白。

不會吧?他居然會想要她?!

別開玩笑了!他們是仇人、他們彼此看不順眼,他應該不會想要她才對。

易士翰出門前,不忘丟下話威脅道:「我說最後一次,戴上戒指,不論是不是訂婚戒都無所謂,總之戴好了就馬上下樓,我們快遲到了。」

單典蕥才不管他們遲不遲到,她比較氣的是自己被他吻了,最後居然完全忘記要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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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8: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這幾天單典蕥每天擺臉色給他看,而易士翰的態度依然和往常一樣冷淡,彷佛前幾天那個吻完全沒發生過。

雖然那並不是她的初吻,卻是她第一次被人舌吻……呃,她雖然沒有比較的物件,但他感覺好像很老練,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耶!

她不禁暗忖——或許易士翰對婚姻一直不感興趣,但是他以前絕對當過花花公子,不然哪會有這種吻功?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易士翰當然也不會例外,況且他又長得這麼帥,要說他從來沒有荒唐過,連她都不會相信。

想到這裏,她忽然對他曾經有過的女人感到嫉妒……刪掉、刪掉!她想到哪裏去了?她又不喜歡他,也不準備嫁給他,她管他以前的風流情史做什麼?!

對,她早就下定決心不嫁他的,就算他長得再好看、家裏再有錢都沒有用。

單典蕥認為她今生最大的恥辱,就是被易士翰吻到渾然忘我。

她一定要想辦法雪恥才行!單典蕥信誓旦旦的握緊拳頭。

咦?怎麼好像有個東西撞上她?

單典蕥低頭一看,卻看見一團粉紅色的肉球……不,是一個穿著粉紅色衣服的漂亮小女娃抱住她的腳。

「馬麻——」小女孩約莫才兩、三歲,長得濃眉大眼的,煞是可愛。

媽媽?!她什麼時候生出一個女兒了,怎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單典蕥挑高眉看著小女孩,而站在不遠處的易士翰跟兩名特助也同樣一臉錯愕。

原本她是陪易士翰跟兩名特助來這家公司談合作計畫的,因為討論順利結束,所以她先走到電梯前等著跟他們一起離開,沒想到卻突然冒出這個小女孩,還抱著她的腿直喊媽媽。

易士翰困惑的挑眉。奇怪,他並沒有聽說單典蕥生了一個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單小姐,你什麼時候生了一個這麼大的小孩?」特助甲忍不住好奇,脫口問道。

「我當然沒有!」單典蕥白了他一眼。

特助甲立刻封住自己的大嘴巴,免得又說錯話了。

單典蕥抱起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笑吟吟地說:「妹妹,我不是媽媽,我是姊姊,半路亂認媽媽是不好的行為,會被壞人拐走喔,知道嗎?」

特助乙白了特助甲一眼,特助甲摸摸鼻子、搗著嘴巴站在一旁,心裏卻犯著嘀咕——小孩子才聽不懂多麼深奧的大道理咧!

易士翰莫名的松了口氣,目光鎖住單典蕥那張甜美可人的嬌俏臉蛋……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笑得多麼甜美、多麼愉悅。

小女孩點點頭。「哦,你不是馬麻,是姊姊。」

「對,真乖。」單典蕥本來就很喜歡小孩,再加上這個小女孩長得跟洋娃娃一樣可愛,令她不由自主的揚起愉快的笑容。

易士翰單手插入西裝褲的口袋,挑眉道:「姊姊?一般不都說自己是阿姨嗎?」單典蕥的年紀應該沒多麼小吧?要當小女孩的姊姊,會不會太成熟了點?

「因為我跟你不同,我年紀很輕,當姊姊還綽綽有餘,才不像你老到只能當人家的伯伯。」單典蕥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惡作劇,轉頭指著易士翰。「妹妹,他是伯伯喔!來,叫他一聲伯伯——」

「北杯,你好。」小女孩非常聽話的重復一次。

易士翰額頭上立刻浮現三條黑線。

他才三十歲而已,並沒有多麼老吧?頂多只能算是叔叔而已呀!她這樣應該是在教壞小孩子吧?

單典蕥看到易士翰鐵青的臉色,忍不住掩嘴偷笑。

「呵——妹妹還真乖,你是個乖寶寶哦!」她開心的吻了下小女孩紅撲撲的臉頰。這個小女孩真好玩,居然會聽她的話呢!

易士翰對她們皺皺眉頭,沒好氣地說:「你在帶壞別人家的小孩。」

單典蕥一臉無辜的笑道:「哪有?我一向都是實話實說。」他明明就此她「老」八歲嘛!當然不年輕了。

易士翰沒想到她有這麼淘氣的一面,光是看著她的笑容,就讓他氣不起來,望著她的眼神還悄悄多了一分寵溺。

小女孩好奇的玩著單典蕥脖子上的項鏈,單典蕥則是東張西望,卻沒看到有任何人在找走失的孩子,只好問小女孩:「妹妹,你媽媽呢?」

「馬麻……嗚……沒看到……不、不見了……」小女孩垂下手,小嘴一癟,似乎準備嚎啕大哭。

單典蕥反應很快的立刻介面。「妹妹最乖了,不哭喔!姊姊帶你找媽媽好不好?」

「好……找馬麻。」小女孩帶著濃濃鼻音,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看著她,用力點了好幾下頭。

「小敏,你在哪裏?」就在這時,有個穿著黃衣服的女人從某間辦公室衝了出來,一臉驚慌地喊道,還差點撞到單典蕥,她連忙抬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找一個小孩……小敏!你嚇死我了!」一看到女兒,她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

穿著黃衣服的女人是這間公司的職員,因為保母下午臨時生病無法照顧小孩,家裏又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忙,於是她偷偷把女兒接到公司來,沒想到女兒卻突然不見,差一點嚇壞她了。

「馬麻。」小女孩對黃衣服的女人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

「你這次沒再認錯媽媽了吧?」單典蕥微笑的把小女孩交給黃衣服的女人。

「嗯,她是我的馬麻。」小女孩賴在母親懷中笑得很甜。

「謝謝!謝謝!」黃衣服的女人小心翼翼的抱住女兒,轉向單典蕥,再三道謝。「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她會自己跑出辦公室,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她很可愛,我正想帶她找你呢,沒想到你就出現了。」單典蕥輕輕握著小敏的手,小敏本能的反握住,她笑得更愉快了。

「妹妹,有沒有謝謝姊姊?」小敏的母親問著女兒。

「謝謝姊姊。」小敏乖巧的重復一次。

「小敏,你好乖喔!下次要聽媽媽的話,不可以再亂跑喔!」因為有大人在,所以單典蕥沒說出亂跑會有壞人拐走她之類的話,免得嚇到小敏的母親。

「我會釘話,不亂飽。」小敏點點頭。

單典蕥聽著她發音不標準的童言童語,笑得更開心了。

小孩子真好玩,尤其是一個長得這麼漂亮的小女孩,簡直就像個小天使呢!

小敏的母親再次道謝後,才抱著小女孩離開。

一直看著她們交談的易士翰,偏著頭看著單典蕥。

「沒想到你會喜歡小孩,真令人意外!」大部分年輕的女孩都視小孩為吵死人的小惡魔,沒想到她不僅喜歡小孩,還會哄小孩。

單典蕥淡淡的聳肩。「你會意外是因為你根本不瞭解我,就如同我也不瞭解你一樣。」她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因為她覺得小孩子好單純又好可愛。

「這倒是。」

打從他當上總裁後就總是忙翻天,而這樁婚約又是突然冒出來的,完全沒有時間讓他認識單典蕥,更沒有追求她的過程,兩人就這麼訂婚了。嚴格說來,他們在彼此都還很陌生的時候就成了未婚夫妻,後來大部分相處的時間也都是在鬥嘴,因此他們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好好瞭解對方。

「這表示你不會因為害怕身材變形而不肯生小孩了?」易士翰突兀的開口。

單典蕥頓時一臉尷尬。

話題怎麼會突然跳到她生下生小孩?一想到要跟他生一個小Baby,她幾乎快羞死了……因為那表示她必須跟他有肌膚之親耶!雖然他們現在只是訂婚,但是萬一他要求同床共枕怎麼辦?

或許現在她還可以有藉口拒絕他,但是萬一兩人很不幸的結婚了,那麼她……好像逃不過同床共枕的「義務」。

易士翰是長得很好看沒錯,再加上他身材頎長,她跟他生下的小孩肯定符合優生學,但是她光想到被他親昵的擁抱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更別說要跟他上床、共同製造小孩了。

幸好不會有多麼一天,因為她絕對不會想要嫁給他!

「我們該走了。」單典蕥越想臉頰越紅,故意忽略他的問題,轉身走人,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跟他討論生小孩的事情。

可是她轉身時用力不當,腳步沒有踏穩,突然往前跌去——「啊——」

在她的驚呼聲中,一雙鐵臂摟住她的纖腰,將她往他的懷中一帶,她的嬌軀立時貼上一具陽剛軀體,他純男性的體溫和氣息包圍著她。

現在,她就像上次被易士翰不小心吻到耳後的感覺一樣,全身上下都覺得不太對勁。

單典蕥面紅耳赤的伸手輕推著他的胸膛,撇開臉說:「放開我!」奇怪,她為什麼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平常她明明沒有這麼笨手笨腳的呀!

「嗯,的確該走了,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易士翰唇角上揚,因為他看出她的不自在。

他剛松開手,她就立刻逃到一旁,這個害羞的舉動幾乎令他失笑。

兩名特助很識相的站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

易總裁把單小姐摟在懷中的姿勢,看起來好美也好曖昧,不過……他們不愧是帥哥美女的組合,果然很賞心悅目,非常的登對!

下午閒閒沒事做,單典蕥從二十樓沿著樓梯逛下去。

來公司一個月了,她除了二十樓外,其他地方都很少去,她正好趁這個機會摸魚……不,是參觀公司一下。

當她逛到十八樓的茶水間附近時,單典蕥不小心聽到易士翰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站在門外偷聽。

「單氏千金跟總裁訂婚,現在又一起上班,真教人嫉妒耶!」櫃臺小姐甲開口道。

「是呀,不過這是樁企業聯姻,搞不好他們根本是相敬如‘冰’。」櫃臺小姐乙嫉妒的瞇起眼說道,巴不得這是一件事實。

「總裁室的人口風很緊,我們都搞不清楚他們到底處得好不好?」

「處得好不好也不幹你的事,總之你還是沒希望啦!誰叫你家不夠有錢,不然搞不好今天易士翰的未婚妻就是你了。」櫃臺小姐乙口氣很酸。

「這倒是,商界企業聯煙的情況還滿常見的,單氏企業雖然不及易帝集團規模多麼大,但好歹是名門之後,算起來也是門當戶對。」

「他們現在只是訂婚,總公司就派人進駐單氏企業,看來單氏企業遲早會並入易帝集團旗下。」人人都想麻雀變鳳凰,她當然也不例外,尤其易士翰長得多麼好看又有能力,是個很搶手的單身漢。

「沒錯!這次派了總裁的小舅進駐單氏企業,也代表易家的人在單氏企業遲早會擁有主控權……」

站在門外的單典蕥一臉蒼白。

她怎麼沒聽說過易士翰的小舅進駐單氏企業的事?而且單氏企業還要並入易帝集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轉身搭電搭上樓,正好餘秘書她們很忙,並沒有特別注意她在做什麼,於是她默默拿起皮包,用身子掩護住,故意先走到化粧室,再由一旁的安全門下樓,悄悄離開。

單典蕥怒氣衝衝的殺到單氏企業,沿路沒有任何員工敢阻攔她。

「爹地,你給我滾出來!」她火大的推開董事長室的門,立刻咆哮道。

單溫華抬頭,翻翻白眼。「寶貝女兒,你的脾氣怎麼越來越壞了?」易士翰是怎麼管她的,怎麼管到她的脾氣一點長進都沒有?

「爹地,你在搞什麼鬼?我真是會被你給氣死。」單典蕥氣呼呼地走進辦公室大吼大叫。

「呃……被你發現了嗎?」單溫華訕笑一聲。「不過你的反應真的很慢耶,居然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證件跟帳戶裏的錢全部被我拿走了?!」

他以為自己做的好事被女兒發現了,於是自己招認了。

「你說什麼?!你把我的證件跟戶頭裏的錢A走了?」真是太好了,現在爹地除了A走她的護照,還把她的其他證件跟錢全部都拿走了。

「呃?你聽錯了,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說。」單溫華心虛的撇開臉。

慘了!原來她到現在都還沒發現,這下子不就變成他不打自招了嗎?

單典蕥氣得咬牙切齒道:「厚——你把我的證件A走就很過分了,現在居然連我的錢也A走?!」臭爹地是要她去喝西北風嗎?小人啦!

「那是我給你的錢。」單溫華糾正。

「嗯哼,以前明明就是我的錢,現在卻變成你的錢了?」單典蕥在一旁冷嘲熱諷。

雖然她戶頭裏的錢,的確都是以前爹地給她的零用錢,但她還是超級不爽的,因為爹地把她帳戶裏的錢領走後,等於是害她變成一級貧戶嘛!

「放心,你現在有領易帝集團的薪水呀,餓不死人的。」但是她絕對沒有太多的錢可以作怪,這都是為了以防萬一呀!

「我真的會被你活活氣死啦!」單典蕥一向習慣使用信用卡這種塑膠貨幣,而且用的還是爹地的副卡,所以她所有的帳單都是爹地在付帳的,難怪她完全沒發現自己帳戶裏的錢已經被爹地A走了。

「我還以為你氣呼呼的跑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單溫華幹笑一聲。

「算了,暫時不跟你算那筆帳!我問你,易士翰的小舅進駐我們公司,我怎麼都不知道?」單典蕥扯回正題。

單溫華沒好氣的睞了女兒一眼。

「我只要跟你提到公司的事,你就嫌我嘮叨又 嗦,所以我才沒跟你提起這件事。」

她嘟囔抱怨道:「雖然這麼說是沒有錯,但是跟易家有關的事情,你還是應該先告知我一聲呀!」搞不好全部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就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如果你提早通知我,說你想知道公司的營運狀況,我當然會跟你講這件事。」單溫華沒好氣道。

女人果然是善變的,這一點由單典蕥的身上就可以得到證實。 單典蕥對爹地的話皺眉,刻意忽略他的挖苦。

「我聽說單氏企業遲早會被易帝集團並吞,變成他們旗下的公司,是不是?」

「你聽誰說的?」單溫華訝異的挑眉。 「你不用管我聽誰說的,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答案是不會。雖然我們兩家聯姻,但單氏企業還是獨立個體,並沒有並入易帝集團旗下。」女兒向來不管公司的事,但一跟易家有關就特別感興趣,這算是好現象嗎?

「可是易士翰的人馬都進駐我們公司了,這樣單氏企業還算是獨立的嗎?」

單溫華解釋道:「易士翰他只是掛名執行長,實際來協助經營的人是他的小舅,目前是擔任單氏企業的總經理。」 「原來易士翰也有掛名啊!你怎麼可以隨便讓他掛名呢?那也是一筆錢耶!」

單典蕥不平的抗議道。 他掛名的職位多麼大,月薪肯定不低,絕對是她這個小特助的 倍!她到易帝集團只能當個小特助,而易士翰卻隨隨便便就在單氏企業掛名執行長,他們的待遇差真多,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你其實不用多麼反對。事實上,易士翰的小舅擔任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才一個多月,就已經成績斐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呢!」單溫華笑吟吟道。 這個婚約實在是太劃算了。

「你就多麼相信易家的人?你有沒有仔細想過,易家他們應該還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要選中我們?」對易家來說,得到單氏企業的主控權絕對比純粹幫忙打理單氏企業更好,這種事連她這個生手都看得出來。

單溫華不知道為什麼女兒會對易士翰有莫名的敵意,只好坦白的解釋道:「現在跟你說也無所謂,這件婚約其實是我主動向易家要求聯姻的。」

「什麼?!」單典蕥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我是先挑人,才挑公司,因為我非常欣賞易士翰的工作能力;他今天就算沒有易家的背景,也能自己闖出一片天,以後你跟著他肯定不會吃苦受罪。」做為一個父親,他只希望女兒一輩子衣食無虞,將來萬一他不在了,她的生活一樣有保障,又有人可以照顧她一輩子,而他也就沒什麼好牽掛的。

單典蕥不以為然地說:「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挑上他?拜託,這種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比他年輕、幽默的大有人在。」

「但是他們卻沒有易士翰的沉穩和責任感。」單溫華補了一句。

「他才沒有呢!他最愛欺負人了,根本把我當小孩子看待。」單典蕥氣鼓著雙頰說道。她就不懂,爹地怎麼會喜歡易士翰這種自負又霸氣的男人?

「典蕥,男人不能只看外表,白馬王子型的男人不一定是個好物件。」他當然知道女兒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正好是他最反對的類型。

至於她說易士翰會欺負人……他想,那應該只是她自己這麼認為吧?

「如果是易士翰,我可以看到他的骨子啦!」她沒好氣的嚷道。

她就是偏愛溫文爾雅型的男人,最討厭像易士翰那種霸道的男人,所以他就算條件再好,她還是排斥他。

單溫華無奈搖頭。

「講真的,爹地,我不懂他們為什麼會答應你聯姻的事?以他們的條件,他們可以選擇條件更好的物件,不是嗎?」單典蕥一臉納悶。

他聳肩笑道:「其實是剛好他們想進軍電信業,而我一手建立的電信公司在目前民營的六家電信公司當中名列第一,易老還滿中意的,再加上我們同樣愛收集古玩,彼此又有點交情,所以他也覺得親上加親並沒什麼不好。」

單典蕥突然問:「那目前易帝集團佔有公司多少的股份?」

「很少。」單溫華眼睛眨也不眨地說。

「如果我跟易士翰結婚後,易帝集團又佔有公司多少的股份?」她又追問。

「有一部分吧!」單溫華避開她的視線。

「爹地,公司是你辛辛苦苦創立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把公司股份拱手讓給易家的人呢?」如果易家的持股超過她家,多麼公司的主導權不就完全易主了?爹地等於是把公司送給易家了嘛!

「典蕥,我並沒有把公司送給易家的人,更何況我也拿到易帝集團的股份,我們只是條件交換罷了。」

雖然易士翰只是掛名的執行長,但是他以後還是必須抽空關切一下單氏企業。他不是那種會把自己的招牌弄砸的人,所以單氏企業的前景只會愈來愈好,而不會變壞,光是這一點,他就覺得非常的劃算。

他不僅多了易帝集團這個後盾,還得到易士翰這個商界精英幫忙打點公司呢!

「不管怎麼樣,是我們單家主動聯姻,跟他們談條件肯定是我們居於下風。如果要我嫁人,卻得賠上單氏企業,那我寧願不要這個婚姻,我要解除婚約!」單典蕥用力揮舞雙手,以示抗議。

她不懂,為什麼爹地多麼執著要易士翰?用單氏企業換兩家的聯姻,根本就不劃算,而她和易士翰也都不會得到幸福。

單溫華斥責道:「不準你再說這種話,也不準動不動就把解除婚約掛在嘴邊!如果你是真的在乎單氏企業,就安分的等著嫁給他,這樣我就很高興了。」他的事業永遠比不上女兒擁有一個好的歸宿呀!

「但是這種商業聯姻我根本不想要——」單典蕥咬著下唇,眼眶泛紅。

「傻瓜,多少人要跟易家結為親家都沒機會呢!其實易家開的條件也很大方,我們只不過損失一點點,那又有什麼關係?眼光要放得遠——我們不僅多了一個強而有力的後盾,還有更多合作的機會呢!」或許佔到最大便宜的人反而是他。

「我不懂經商,也不想懂,我只知道這是一樁企業聯姻,你們為了利益,達成某種共識。」而她則是這樁企業聯姻下的犧牲品、祭品。

「或許我這次沒有顧慮你的意願,自作主張跟易家聯姻,但我的本意還是為了你好。」畢竟他就她一個女兒,他當然不會害了她。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聽!總之,我不會認同你的作法。」單典蕥轉身就跑出辦公室。

如果爹地真的是為了她好,他就會尊重她的意見,讓她自己挑選丈夫,而不是逼她下嫁。

至於單家和易家雙方可以得到多大的好處,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只知道她像是一件商品,被他們給交易了……

單典蕥氣得跑到一樓大門口,滿腔怒意沒有地方發泄。

俗話說,一醉解千愁不是嗎?現在她就想要喝酒!

可是現在才下午四點,天空都還沒變暗,去哪裏才可以喝酒呢?她在腦海中列出幾個地點,最後挑中一個地點——她招了輛計程車,準備返回單宅喝掉爹地珍藏二十多年的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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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08:3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易總裁。」餘秘書再次神色緊張的站在易士翰辦公桌前。

「什麼事?」易士翰看著手上的國外傳真,一心二用地問。

「單小姐她又不見了。」餘秘書在內心哀嚎!她這個秘書越做越失職了,老是把單小姐搞丟了,她真怕今天就被炒魷魚,回家吃自己。

易士翰挑高眉問:「她不會趁我出注意時,又偷溜到我的休息室吧?」

餘秘書嘆了口氣。「沒有,我找過你的休息室了,裏頭並沒有人。」

易士翰眉頭微擰。「馬上連絡到她!」

「她又關機了,我有留言也有傳簡訊,但她就是沒有回應,而且我剛才發現就連她的皮包也不在公司了。」餘秘書真的很想哭。

原以為單小姐已經變安分了,她才會忘記多關照她幾眼,沒想到她又突然失蹤。

易士翰抿緊唇。可惡!她這個任性的丫頭,老是給他鬧失蹤,每次又都關機,教人要怎麼找到她?

「她可能跑回家了,我來打電話,你先下去吧!」他輕嘆一聲,拿起手機撥著家裏的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開門見山地問:「典蕥她回家了嗎?」

「報告少爺,少夫人並沒有回家。」一位女僕一臉迷惑的回答。

現在明明是上班時間,少夫人不是應該待在公司裏嗎?

「是嗎?我知道了。」易士翰切斷電話,改撥單溫華的專線電話。他在電話接通時,禮貌的開口。「岳父,我是易士翰。」

單溫華驚訝的挑眉。‘士翰,你最近好嗎?典蕥有給你添什麼麻煩嗎?’「我最近還好。」易士翰避重就輕的回答。事實上,單典蕥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是嗎?」單溫華總算比較放心一點。

「抱歉,我想請問一下,典蕥今天有去你那裏嗎?」易士翰心想,她既然沒有回到易家,那就應該會去找單溫華或者是回去單宅才對。

「有啊,她半個小時前有來過。」然後氣呼呼的跑掉。他在心中補了最後一句。

「哦。」易士翰沉吟一聲。「那麼她現在是回單宅了嗎?」

「她沒說,你在線上等我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管家。」單溫華把手機擱在一旁,拿起桌上電話撥回家,沒一會兒,單溫華又接起手機。「被你猜中了,她果然回家了。」

「那我過去接她。」易士翰介面道。

「好呀!那就麻煩你了。」他果然沒有選錯女婿。

易士翰收線後,他一邊收拾桌面上的文件,一邊按著內線電話交代秘書事情,兩分鐘後,他坐上車子前往單宅。

「姑爺,這邊請。」

易士翰在單宅老管家帶領下,來到單宅二樓。

「這是小姐的房間,不過小姐拿了老爺珍藏的酒後,就不準別人進去。」滿臉皺紋的老管家站在房門前提醒易士翰。

易士翰挑高眉毛,在管家告退後,自行打開房門,生平第一次踏進單典蕥的房間。

這是一間很女性化的典雅臥房。

「我不是叫你們別進來煩我嗎?」單典蕥氣呼呼的從陽臺跑出來,她的手上端著酒杯,在看到來人是易士翰時,臉色一沉。「滾出去——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她喝了些酒,卻還沒有醉到忘了就是因為他的事才讓她心情變差的。

易士翰走向單典蕥,一臉不悅的凝視著她。「你一聲不吭的蹺班,就是為了跑來這裏喝酒?」看著她臉上淡淡的紅暈,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酒了。

「要你管!」單典蕥昂起下巴,驕傲的瞪著他。

他又在訓人了,真像個舍監,還不準她喝酒呢!

「你不準再喝了!」易士翰搶下她手中的酒杯,當他聞到濃烈的酒味時,不禁蹙眉。「你喝威士卡?你酒量有多麼好嗎?」威士卡算是烈酒,酒精濃度不低。

「你混帳!你管我酒量好不好?把杯子還給我!」單典蕥雙頰嫣紅,氣惱的捶打著他。

她真的沒有喝很多,因為這個酒好烈,她只不過喝了一杯就快醉了,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易士翰把酒杯放在梳粧臺上,扣住她飛舞的小手,凝睇著她異常酡紅的臉蛋。「你喝醉了。」

「我才沒醉!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易士翰那個討厭鬼。」單典蕥又氣又惱的瞪他一眼。

「不算標準答案,因為後面那三個字是多餘的。」易士翰翻翻白眼。

「你不喜歡討厭鬼三個字的話,我還有很多字眼可以代替,比如:壞蛋、惡魔、魔鬼……」單典蕥喝了酒之後,膽子好像變得比較大,把她平日就想說的話一股腦的全說出來。

「夠了!我們回去了。」易士翰打橫抱起她,走到一樓。

「我不要回去,我也不要嫁給你,我要跟你離婚!」單典蕥捶打著他,在他懷中大聲嚷嚷。

易士翰又好笑又好氣的提醒道:「我們只是訂了婚,又還沒結婚,哪來的離婚?」她果然是真的喝醉了,才會連話都說錯。

但她也算是「奇葩」了,喝醉之後幾乎跟平常一模一樣,只不過她的臉頰變得又燙又紅。

咦?原來他們還沒結婚啊……她蹙緊眉頭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耶!

單典蕥連忙改口道:「那我要跟你解除婚約。」

易士翰把她塞進車子裏,隨即坐在她身旁,命令司機開車,然後才瞇起眼看向她嬌俏的臉蛋。

「我們早就訂婚了,不管你要不要承認這個婚約,一切都成了定局。」

一點都不浪漫的人,好公事化的說法,他果然是工作狂兼霸道的臭男人!

她咬著唇說:「我最討厭你這副霸道的模樣,你老是把我當成小孩子般命令我,既然如此,你幹麼要娶我?」

易士翰睨了她一眼。「是你一直表現得像個孩子般任性又愛使性子。」

「我才不是小孩子!」單典蕥立刻抗議。「那是因為我不想嫁給你,反正你也不想娶我,我幹麼去討好你?不論我做再多的事情,你也不會愛上我。」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愛上你?」易士翰反問她。

「你並不想跟我結婚,只是因為易家想要單氏企業旗下的電信公司,所以你才會答應要娶我!你娶了我,就等於得到了單氏企業。」單典蕥生氣的朝他大吼大叫。

企業聯姻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但是當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還真是傷人!尤其她是處於弱勢的那一方。

「……」易士翰沉默以對。

雖然這件婚事不是他所決定的,但她的話卻是事實——他爸爸之所以會答應這樁婚事,單氏企業旗下那間電信公司的確佔了泰半的因素。

「我恨你們!而且我最討厭你了!」單典蕥越講越生氣,她咬著唇低下頭,淚水像水龍頭般的湧出。

「喂,你怎麼突然哭了?」易士翰蹙眉。

他認識她快兩個月了,她就算再生氣也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哭過,如今她的舉動令他覺得既不自在又有點心疼。

「你又兇我……你是大壞蛋啦!」單典蕥在他懷中又哭又打,剛好車子已經抵達易家。

「好了,別哭了。」一向不擅長安慰人的易士翰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輕嘆口氣,低聲哄著她。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討厭你了……」她邊哭邊聲明道。

她其實並不討厭他,但是他老是欺負她又兇她,還喜歡把她當成小孩似的嘲笑她,令她好生氣。

有!你早就說過了,而且這已經是定今天第二次了……易士翰翻著白眼,並沒有說出口。看樣子她恐怕已經記恨很久了,就連喝醉時都不忘向他抱怨這一點。

他匆匆把她抱進屋內,想要趕快帶她回房間,免得讓下人看到她不留情面的批評他。

管家一臉錯愕的衝出來迎接他們。「少爺,你們提前回來啦?請問你們什麼時候要開飯?」他們沒有預警的突然提前回家,以至於晚餐根本還沒準備好。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要吃,反正你們準備好就先放著,沒我的吩咐不準上樓找我們。」易士翰直接上二樓。

管家瞥見少夫人在少爺的懷中哭泣,她立刻知道出了事情,馬上安靜的退下,不敢再打擾他們。

易士翰單手打開門,踏進他的臥房後,順勢踢上房門,然後抱著她坐在床沿。

看她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他低聲說:「老天,你的淚水還真多耶!」

單典蕥吸吸鼻子,忿忿的抬頭,眼眶泛紅。「以前追求我的人,至少是喜歡我的美貌才追求我,而你卻是因為我的家世才選擇我……我只是你們交易的一顆棋子,就算今天單氏的千金長得跟頭大象一樣粗壯,你一樣會照娶不誤,真是太侮辱人了!」

如果他欣賞她的美貌也就算了,但他卻是為了得到單氏企業才娶她,根本不在意他未來妻子的長相。

「沒有人會想娶一個大象妹的。」易士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沒好氣地說道。

他敢在沒見過她的長相前就點頭允婚,是因為他知道父親的眼光一向不錯,他根本不需要擔心她長相會有什麼問題。

「不然醜得跟無鹽女一樣好了。」單典蕥用力戳著他的胸膛。他為什麼老是愛惹她生氣?真是氣死人了!

「那我只能說——幸好你不醜。」事實上,她長得真的很漂亮,要不是他總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他可能已經吃了她。

畢竟他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而她又住在跟他臥房相通的另一間臥房,要是換成別的男人,恐怕早就半夜爬上她的床,佔有了她。

「真是可惜了,不然我還真希望看到你神色驚恐的表情。」單典蕥眨去淚水道。

「看來你要失望了,因為你長得比我預估的還要秀色可餐、賞心悅目,並不會嚇到我。」易士翰從沒看過有女人在詛咒自己長得醜的,她大概是史上第一人。

無論他怎麼看她,都覺得她像個愛耍性子的小孩子,唯獨……她的身材不是。

因為現在抱著她的關係,他才發現她身材挺有料的,而她又在他的懷中動來動去,這讓他深邃的黑眸跳動著一簇金色的火焰……

「單典蕥,你別再亂動了!」易士翰抓著她的手,沙啞的警告她別再像個不安分的小蟲子般動來動去。

「不要抱著我啦……」單典蕥猛然想起自己好像被他摟了好久,她的雙頰更加酡紅,掙紮得更是劇烈。「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羞死人了!她怎麼可以被他抱著,還在他懷中哭呢?她果然喝醉了,換成是平常,她根本不可能乖乖任由他抱著,還在他面前哭出來!

易士翰呻吟一聲,收攏手臂,抵著她的額頭說:「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他本來想等到新婚之夜才要了她,如今恐怕是要提前了。

他警告她什麼東西呢?

單典蕥眨巴著眼睛,紅唇微啟,一臉迷惘的表情,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下一秒,她的唇被他吻住,他的唇舌猛烈糾纏著她,霸道又纏綿的熱吻幾乎奪走了她的呼吸,也令她頭暈目眩。

他……從沒有這樣吻她耶!那是很大人式的吻法,跟他第一次懲罰性的吻她時截然不同,讓她情不自禁的著迷於他的熱吻之中。

她像是踩在半空中般輕飄飄的……

他總算不再把她當成小孩了,她開心的回摟著他。

喝醉的單典蕥突然變得大膽起來,開始怯怯的回吻著他,而回應她的是更熾熱的狂吻一一落下。

唇舌交纏之間,一股狂烈的情欲漸漸蔓延全身。

易士翰輕輕把她壓向床上,一再的細吻著她;單典蕥沉迷於他高超的吻技之中,吟哦喘息。

他的手迅速解開她襯衫上的鈕扣,覆上她的酥胸,把她嚇得驚呼一聲,身子也變得僵硬,當他的手開始愛撫她時,她忍不住咬著唇,全身輕顫……

完了!她又開始不舒服了,不然怎麼會全身都覺得不對勁?

「嗯……」當他放肆的唇舌舔上她粉嫩的肌膚時,單典蕥仰起臉嬌喘著,她的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主動攀上他的肩膀。

而當他的手往下遊移時,她立刻漲紅小臉,長發披散在枕頭上扭動著。

單典蕥嬌喘吁吁地喊道:「士翰!你……不……啊——」

這太親密了,她不應該讓他越雷池一步,但是一波波的快感朝她襲來,讓她幾乎沒辦法好好講完一句話。

在他的挑逗下,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來,因他的撫觸而一再低吟輕喘。

他褪盡她的衣服,露出了姣好完美的身材——她的胸部不是太大,但是飽滿堅挺,雪白的美腿相當勻稱,曼妙的身材曲線令他驚傃。

她果然不是小孩子了,因為小孩子不會有這麼誘人的迷人曲線。

易士翰熾熱的眸光鎖住她異常嬌傃的臉蛋。

他沒想到她竟然會多麼明傃動人,反應又如此的熱情,真是該死的迷人!她的自然反應勾起了他最深層的欲念。

他要她!他非常肯定自己真的很想要她。

易士翰俯身再次吻上她的朱唇,等到她又深陷情欲之網時,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猛地貫穿了她的身子,再也沒有保留的佔有她的純潔。

單典蕥登時尖叫出聲,雙手抗拒的捶打他的胸膛,低聲啜泣。「不!好痛……」現在的感覺和剛才完全不同,她的身子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沒事了,別哭。」易士翰支起手肘輕哄著她。

她果然還是處子,她好緊、好小……他的黑眸變得更為幽暗。

「嗚——不……」燦亮明眸盈滿了水光,她的身體還是好痛。

她不舒服的扭動臀部想從他身下移開,但是他文風不動,而且她剛才的動作反而讓兩人更緊密的貼合。

易士翰不禁倒抽口氣。她可真會折磨他,竟然敢在這時候還逃逗著他?!

她哽咽著搖頭。「嗚……你走開啦!」她只要他快點離開就好了,但是他不肯離開她,還更深入她。

「你別再亂動!」易士翰咬著唇忍耐,可是她卻完全聽不進去。

算了,反正他也不想再跟她爭論下去,既然這個過程是避免不了的,而他又無法忍耐下去,只好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忘了疼痛。

他傾身吻著她的唇,並且開始移動。

單典蕥邊啜泣邊捶打他,依然在他身下扭動著、抗拒他的入侵,卻不知道她掙紮的動作幾乎令易士翰發狂,逼得他咬牙加速衝刺的動作……

當一股莫名的快感取代了原先的痛楚,單典蕥紅著臉、咬著下唇,最後再也忍不住逸出嬌吟聲。

「嗯……」

當她低低的啜泣聲轉為誘人的吟哦時,他知道她的不適已經成為過去。易士翰一手勾起她的腿,再也沒有保留的深深佔有她純潔誘人的軀體。

單典蕥滿臉潮紅,扭動著頭顱,再也無暇思考。

「士翰……」她不知道她要什麼,只知道她要他愛她。她緊緊的擁著他的頸項,憑著本能,伴隨著他的節奏發出一聲聲更銷魂的嬌吟聲……

「你是我的。」易士翰在律動中低吟。

她總算成為他真正的未婚妻,一個屬於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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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隔天早上,一陣鈴聲傳入耳裏,易士翰支肘半撐起身,接起床頭旁的電話。

「喂?」他低沉沙啞的磁性嗓音,帶著濃濃的睡意。

管家在電話彼端遲疑的開口。‘少爺,抱歉,我不想打擾你,但是現在已經八點了,你今天不去上班嗎?’因為昨天的晚餐還原封不動的擺在餐桌上,可見少爺和少夫人兩人都沒下樓用餐,但她卻不敢上樓打擾他們;直到今天早上,從來沒有遲到紀錄的少爺竟然沒在八點前下樓,她才決定打電話提醒少爺。

「我不小心睡過頭了,謝謝你通知我,我一會兒就下去。」易士翰瞥見身旁光滑白皙的美背,黑瞳閃過一道光芒。

昨晚他要了她不只一次,兩人消耗掉不少體力,所以今天才會睡過頭了。

管家猛地想起一件事情:「對了,我要通知少夫人一聲嗎?她也到現在還沒起來耶!‘」不用,我會叫她起來的。「他交代完畢就收了線。

「好吵喔!」單典蕥蹙著眉咕噥一聲,翻了身後打算繼續睡。

她覺得好累好累,是誰在她耳邊一直講話吵她啦!

易士翰看著她賴床的嬌俏模樣,唇邊揚起一抹笑意,粗糙的大掌撫上她光裸的香肩。「典蕥,你也該起來了。」她身上還留有他昨夜印下的吻痕呢!

她昨天喝醉了,不知道她醒來後,還記不記得昨夜兩人發生的事情?

單典蕥沒好氣的睜開眼,三字經幾乎脫口而出,卻猛地打住——因為她發現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他剛才……好像是摸她的裸肩耶!

他怎麼可以多麼大膽的碰她呢?大色狼!

她撐起身子,準備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大聲斥責他時,卻錯愕的發現他根本就沒有穿衣服。

「啊——」她大聲尖叫,卻又在同時間發現另一件更嚴重的事——原來她也是全身赤裸著。

單典蕥紅著臉,抓著薄毯掩住赤裸的身軀。

「你……我……我們……」她竟然一絲不掛的跟他睡了一晚?!怎麼會這樣呢?

「你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了嗎?」易士翰抽掉她緊抓在手上的薄毯,然後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壓向床鋪,一手撫著她微腫的唇瓣,一手親昵的覆上她的胸部。

就算她昨晚醉了,他也不許她忘了昨晚的事。

單典蕥倒抽口氣,記憶慢慢回籠,她重重呻吟一聲,雙頰迅速染紅。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確跟他發生關係了,她微疼的身子是最好的證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昨夜還不只要了她一次……

天呀!她怎麼會多麼糊塗呢?

單典蕥臉上的熱度未退,只能咬著唇說:「……那是因為我醉了。」沒想到只是一杯烈酒,就讓酒量不好的她喝醉了。

易士翰瞇起眼瞅著她閃躲的眸子。「你想抵賴?」她就多麼想忘記昨夜發生的事情?難道他們之間的進展,對她一點都不重要?

她身無寸縷,而他還有興致跟她聊天?!

幾乎快羞愧死了的單典蕥紅著臉大聲嬌斥:「夠了!你明知道我醉了,還佔我便宜,我都沒說什麼了,你還想追問什麼?不過是酒後亂性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放開她,眸子驀地變冷。「昨天的你比較可愛,也比較誠實。況且你我都知道——不管你有沒有喝醉,你都想要我!」

「我沒有!我才不要你。」單典蕥心虛的別開臉,逃避著他銳利的眼神。

他可不可以別再說了?她已經夠羞愧了。

「隨便你!」易士翰忿忿的下床,逕自走向浴室。

單典蕥咬著下唇,心慌意亂的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火速衝回自己的房間。

這個時候,她很慶幸兩人的臥房中間有道彼此相通的門,不然萬一讓別人知道她一早從他的房間走出來,那可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走進臥房附設的浴室,單典蕥躺在浴池裏泡了一個舒服的澡。

當她洗完澡要穿上浴袍時,這才透過鏡子看到自己的頸子上布滿清楚的吻痕,忍不住呻吟一聲。

她氣呼呼的走出浴室,一臉煩躁的在房裏踱步。

可惡!她昨晚不該喝酒的,不然他們也不會發生關係。但她又不能一直待在房間裏胡思亂想,因為不管她再怎麼懊惱也都於事無補,而且今天是星期四,她還得出門去上班呢!

不過,她今天真的很不想去公司繼續面對易士翰,況且她的身子到現在還有點疼,只想待在家裏好好休息……

已經快九點了,向來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易士翰,從來不曾遲到,而且也不太可能臨時請假,所以他應該已經出門上班了吧?

想到這裏,單典蕥莫名的松了口氣,而且也想起自己的肚子已經快餓扁了!因為她昨天根本沒吃到晚餐,晚上又體力透支……她頓時漲紅臉,刪掉不該想起的煽情畫面,趕緊換了一套衣服,匆匆下樓。

沒想到當她剛走到一樓時,卻遇到了正打算出門的易士翰,她只好尷尬的站在樓梯口,輕咬下唇,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今天穿著一套鐵灰色的西裝,看起來特別的英挺俊逸!身材高挑的人就有這個好處,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你今天要去公司嗎?」他瞥了腕上的手錶一眼,冷冽的掃過她,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她高領的衣服上,眸光變得更為深沉。

單典蕥羞赧的別開臉。「不要。」幸好天氣已經轉涼了,她穿著高領還不至於太奇怪,否則她根本不敢踏出房門半步。

「那你在家裏休息吧!」易士翰又看了她一眼,這才走向大門。

松了口氣的同時,單典蕥的心中又覺得有些遺憾。

她以為他等她下樓,是準備跟她說些什麼事情,沒想到他只是想知道她要不要去上班而已……白癡,她在期待什麼呢?昨晚只是一場意外,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她當然也可以。

她走進飯廳,坐在位子上,狠狠的咬了口三明治,心裏卻是空蕩蕩的。

雖然昨天她喝醉了,但是她如果真的不喜歡他,她不會吻他,更不會讓他有機可乘……

一連吃了兩個三明治後,單典蕥擦拭唇角,準備回房,正巧看到有個女僕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驀地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火速跑回自己的臥房,再推開跟易士翰臥室相連的門,大步走到床邊,掀開易士翰床上的薄毯,不意外的看到床單上有紅色血漬……

單典蕥小臉一紅,七手八腳的把床單拆下來,然後努力的在他房裏找尋有沒有新的床單可以替換?如果沒有的話,明天宅子上上下下都會知道易士翰已經佔有了她,那麼她肯定會羞愧而死!

最後,她終於在衣櫥的抽屜裏找到一件幹凈的床單,她氣喘吁吁的鋪好後,連忙把那件臟掉的床單抱回自己房間,盤算著要如何「湮滅證據」。

她是想洗床單,但她根本不知道烘幹機在哪裏,而且就算問到了烘幹機的位置,糗的是她根本不會使用烘幹機!

簡單的說,她是個生活白癡。

唉——她今天才知道人是不能做壞事的!

既然不能幫易士翰洗床單,那就只剩最後一招了——直接把床單丟了。

下了決定後,她走下樓,故作鎮定的找了一個女僕,說自己想要整理房間,丟掉一些雜物,所以需要一個幹凈的垃圾袋。女僕不疑有他,拿了一個黑色的大垃圾袋交給她。

單典蕥回到房間,立刻把那條床單丟進去,然後用力的打了一個結,把垃圾袋丟在門邊。

大功告成後,她松一口氣。

幸好她想起這件事,並在女僕還沒有整理易士翰的房間之前,換上幹凈的新床單,不然要是被別人看到床上的血漬,那多尷尬呀!

這個問題解決之後,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易士翰俊逸的臉龐。

她不上班是為了躲他,但是躲得過白天,卻躲不過晚上,畢竟他們目前還是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不行,一想到要面對易士翰,就令她不知所措,尤其兩人已經發生了關係,一切都變得更復雜了。

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於是她藉口說要出門買東西,便匆匆搭了計程車出門,偷偷跑回單家。

鈴……鈴……鈴……

單典蕥躺在床上準備補眠時,房內的電話鈴聲響起,她蹙眉拿起話筒喂了一聲。

「女兒,你還真的在家耶!」單典蕥踏進家門不到十分鐘,單溫華就撥電話回家關切。

「爹地,你怎麼知道我回家了?」她嚇得彈坐起來。

奇怪,她是偷偷溜回家,爹地怎麼會知道呢?

「當然是管家跟我說的。」單溫華並沒有千裏眼,更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當然是有人通知他,他才會知道她又跑回來了。「你昨晚不是被易士翰帶回去了?怎麼今天又蹺班溜回家?易士翰知道這件事嗎?」管家就是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才會立刻打電話通知他。

單典蕥吐吐舌頭。「他知道啦!」

呃……說謊不會下地獄吧?易士翰雖然知道她今天不上班,卻不知道她偷偷溜回娘家。

單溫華狐疑的挑眉。‘哦?’她突然跑回家又不去上班,易士翰居然會同意?!這件事情實在太古怪了。

單典蕥急切地說:「對了,爹地,我以後不住在易家了,也不要再去易帝集團上班了。」

「這件事他也同意嗎?」

她冷哼一聲,噘嘴道:「我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我從今天開始要住在家裏就對了。」她不想在這麼尷尬的情況下再面對他。

「你們吵架了?」八成是小倆口吵架了,她才會氣衝衝的跑回家。

「沒有!不,應該說,我們沒有一天不吵架的。」她糾正爹地的話。

「你喔,性子也要改改了,個性這麼直,講話又那麼衝,小心早晚惹毛他。」單溫華在心裏暗忖著——易士翰你辛苦了。

她不自在的羞紅雙頰。「誰理他呀!」她常常惹毛他了,真的不差這一次。

「好吧。」單溫華點頭。

「那麼你是同意我住在家裏了?」單典蕥以為爹地是同意她回家住,漂亮的眼睛頓時一亮。

「不,這件事現在不是由我做主,因為我早就說過了,你從訂婚後就歸易士翰管,只要他同意,我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單溫華低笑著。

「爹地!到底誰是你親生的?」她大聲尖叫。

「當然是你。好了,我會把你的話轉述給他,由他自己來做決定。」單溫華微微一笑。

「臭爹地!我才不歸他管呢,你聽到了沒有?」單典蕥對著話筒大聲抗議,但是單溫華早就聰明的把電話切斷,免得耳朵不得安寧,害她只能在房間氣得直跺腳。

她已經成年了,又不是小孩子,早就不需要有個監護人來管她。

過沒多久,單典蕥房間的電話再次響起,她像看怪物似的瞪著電話——這通電話如果不是爹地打的,就是易士翰打來的,她猶豫著到底要不要接電話?

最後,在電話連續響了十聲之後,她吐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接起了電話。

「是我。我聽說你要搬回家住,還不打算來公司上班是不是?」易士翰目光一沉,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 她居然逃走了?!擺明是在躲他。

當她聽見低沉又熟悉的嗓音時,就知道是易士翰打來的。厚,早知道她就拔掉電話線,不接任何電話了。

「哼!我爹地一定跟你告狀了。既然這樣,你不是都知道了,幹麼又重復一次?」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悅,她僵硬的回嘴。

「我的回答是,你要暫時搬回家可以,但是是有期限的。」剛才聽到單溫華轉述這件事時,他是很生氣沒錯,但是一想到她今天早上的別扭和羞怯,就讓他怒火消了點。

或許她還不習慣他們的新關係,所以他決定給她一點時間思考他們的未來。

單典蕥握緊拳頭,懊惱地吼道:「你別搞錯了!你又不是我法定的監護人,我並不歸你管,所以我愛在家裏住多久,都是我的事。」

易士翰沒有理會她的抗議,堅定地說:「我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思考,兩個星期後我去接你回來。‘ 」我才不要回去,絕不!「她咬著唇搖頭。

一回到易宅,她不就每天都要看到他嗎?萬一他又向她求歡,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這才是她最怕的事情。 」由不得你。

「易士翰被她的口吻激怒,憤怒的掛掉電話。 他、他居然掛她電話?!單典蕥氣得也丟下話筒。

該掛電話的人是她吧?她才是被他吃掉的那一方……光是想到兩人親密的畫面,她就很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可惡!她明明很討厭他的霸道和專制,怎麼會喜歡上他呢?而且除了他的臭個性之外,他根本一點情調都沒有,除了工作還是工作,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完完全全是她最討厭的男人類型耶!

最重要的是,易士翰根本不會喜歡上她,更不可能會愛上她,頂多只是喜歡她的身體而已,一個可以幫他暖床的女人、一個可以為他生下子嗣的生產工具……

她要的是一個可以疼她、愛她的丈夫,而他則嚴重的「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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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21 00:10: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自從回到單宅後,這幾天單典蕥都是睡到自然醒,生活悠閒到不行,偶爾壓壓馬路、吃吃東西、逛逛百貨公司,就打發一天了。

今天單溫華回到家後,看到單典蕥正在看書,嚇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

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氣質,他怎麼都不知道?

不過,他總覺得她這次搬回家後,好像不像以前那麼有精神,總是懶洋洋的,也變得安靜了些,簡直像個嫻靜的大家閨秀。

雖然以前他老抱怨她不夠淑女、不夠溫柔,但他還是比較習慣她有話直說、哇哇大叫的模樣。

他拉起她,命令她去換件衣服,說是要帶她出門參加宴會,散散心。

在抗議無效後,單典蕥只好隨意打扮了一下,然後便被爹地拖出門。

坐在車上,單典蕥噘著唇抱怨道:「爹地,你真討厭!明明知道我最討厭參加宴會了,還拖我來。」

她從以前就是能躲就躲,躲不過才會被爹地拖來參加宴會兼相親,沒想到現在她都已經訂婚了,還是躲不過參加宴會的命運。

「你每天睡那麼多,一點精神都沒有,不如出來晃晃也好。」她只是稍加打扮,就整個人亮眼了起來,看起來也比較有精神。

「我每天都睡那麼飽,哪裏沒有精神了?」單典蕥糾正他的話。

之前她上班時,每天晚上都睡不夠,現在則是白天睡太多了,到了晚上還很有精神呢!叫她玩通宵也沒有問題。

「你只是外表看起來很有精神罷了!」單溫華含笑的瞅著她。「明明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該不會是因為想念某個人吧?」

人家都說日久生情,女兒住在易家也好一段時間了,而且還到易帝集團擔任易士翰的特助,她跟易士翰吵歸吵,但是感情上多少也有些進展吧?應該不會只停留在拌嘴的階段,至少也接過吻了吧?

單典蕥差一點被自己的腳給絆倒,心跳加快的嬌斥:「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會想念易士翰呢!」

她正努力要遺忘他,才不會想念他呢!尤其是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我有說是易士翰嗎?」單溫華唇角上揚。

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呵——看來他們還真的有一點譜呀!

單典蕥潮紅著小臉,別開臉,噘著嘴說:「我不跟你說了,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故意曲解我的話。」爹地對易士翰的印象很好,老是幫他說話,她這個親生女兒的地位反而不如他了。

單溫華低笑一聲,搖搖頭。他就算真的猜中她的心事,她也是打死不會承認的,典蕥的性子就是太別扭也太倔強了。

「單老,好久不見了……」迎面而來的熟人,使得父女倆沒空閒談,單典蕥只好在一旁陪笑。

不久後,她終於找到機會抽身,偷溜到庭院透透氣。

唉,她最近心情真的很煩躁,又睡得不太好,只不過是勉強打起精神,免得讓爹地擔憂,沒想到還是被爹地看穿了……

「瞧瞧這裏怎麼有個美女呢?」愉快的男性嗓音低笑道。

單典蕥驚喜的轉身,就看到一名帥氣的男子倚靠落地窗門,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英集?!」

黨英集往前走了一步,展開雙臂,單典蕥立刻投入他的懷中。

他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揚起銀鈴般的笑聲,近日來的煩惱立刻被她拋在腦後。

「好久不見,小美女。」黨英集松開她,讓她雙腳著地。

單典蕥愉快的漾著笑容。「你怎麼在這裏呢?你不是應該在美國嗎?」黨英集是她的表哥,幾年前被派到美國工作,所以她以為他應該還在美國才對。

黨英集微微一笑。「我剛被調回臺灣,今天的宴會就是我公司舉辦的,我本來是陪公司主管過來打招呼,沒想到回國後的第一個宴會就遇見你了。」他剛才有碰見姨丈單溫華,才知道單典蕥也有出席。

「都沒人通知我!」單典蕥嬌嗔的噘嘴。

「我本來是想明天去找你,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提前一天遇見你了。」黨英集含笑打量著她。他一直知道她長得很漂亮,但她現在似乎變得更有女人味了。

「我還是被你嚇到了呀!」她一向喜歡這個俊逸又風趣的大表哥。

「我聽說你跟易帝集團的易士翰有了婚約,還已經訂了婚,這是真的嗎?」黨英集揚眉問道。

單典蕥扮了個鬼臉。「那是被我爹地陷害的……」她簡單的跟他解釋中間的過程,卻略過她和易士翰發生關係的事。

黨英集偏著頭問:「但是我聽說你們已經住在一起了。」

「那是我爹地出賣我,再加上易士翰又威脅我,我才會被迫住在他家。」單典蕥翻著白眼。

如果她沒有住在他家,那晚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你跟他住在一起之後,難道沒有改變心意嗎?」他比較好奇這一點。

單典蕥輕嘆一聲。「沒有!我們一天到晚都在吵,怎麼可能真的結婚?」他根本不愛她,更不喜歡她,所以她並不打算嫁給他。

「你跟他不合?」黨英集挑眉問。

「我們是天生犯衝。」她很認真地說。

黨英集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知道單典蕥的脾氣有多火爆,看來易士翰也跟她旗鼓相當,兩人才會一見面就吵架。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不必幸災樂禍!」她對易士翰已經很頭疼了,加上兩人曖昧的關係,令她的心情時好時壞,用不著黨英集再落井下石。

「我很同情他嘛!」黨英集莞爾道。

他雖然不認識易士翰,但是曾經聽過他的傳聞,知道他是個很優秀的接班人,能力卓越、個性沉穩,所以當他知道易士翰竟然跟她吵架時,不禁覺得有趣。

「你再笑下去,小腿就要遭殃了。」單典蕥不懷好意的瞟了下他的脛骨。

「好了,不逗你了。」黨英集收斂笑意,一臉無辜的擺擺手。

做人要適可而止,他很識相的。

他瞥了腕上的手錶一眼問:「明天要見個面嗎?」

「你剛回國不是很忙嗎?」

「因為我還沒正式上任,這陣子只是忙著跟朋友見面敘舊,所以還滿閒的。」他今天回公司打聲招呼,沒想到就被頭頭抓來參加宴會了。

「好!」找點事做也好,免得自己胡思亂想。

「我得回去露個臉,不然公司的人八成會以為我失蹤了,明天見。」黨英集對她眨眨眼,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後離去。

單典蕥搖頭失笑,直到黨英集進入屋內後,她的笑容才逸去。

她忍不住在心裏把黨英集和易士翰拿來做比較——黨英集體貼風趣,易士翰霸道專制。如果黨英集不是她表哥,或許她會考慮嫁給他也不一定。

一連幾天,單典蕥都跟黨英集混在一起。

他在外頭租了一間公寓,她正好沒事,就順便幫他整理行李,偶爾也在晚上陪著他去參加朋友的聚會。

黨英集的朋友都很風趣,再加上有些人她早就認識了,所以她這幾天過得很愉快,久違的笑容再度回到她的臉上。

待在黨英集的身旁,讓她幾乎忘了心中的煩躁。

像今天晚上,她就在黨英集的邀約下,陪他出席某位友人父親的壽宴。

單典蕥原以為只是個家庭聚會,所以當她跟黨英集踏進一棟豪宅之後,她才知道這是相當正式的宴會。幸好今晚她穿著一襲粉紅色細肩帶小禮服,小露香肩和美腿,整體打扮還算得體。

她挽著黨英集的手肘踏入宅邸,黨英集送上賀禮,在打完招呼後,牽著她步入舞池。

「我好久沒跟你共舞了,陪我跳支舞。」他微笑道。

兩人在舞池裏翩翩起舞時,她忍不住抱怨:「你怎麼沒跟我說是正式的宴會?幸好我沒有穿著洋裝就過來了。」

「你就算穿著洋裝,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夠正式,尤其是男人。」看到那麼漂亮的女人,誰會在意她是不是穿著正式的小禮服?

單典蕥白了他一眼。「你們男人喔,就只會注意女人的長相。」

「你錯了,我們也會注意其他的地方。」黨英集笑著朝她眨眨眼。

「大色狼!」她當然知道男人還會注意女人的身材,真受不了這些大色狼。

他一臉無辜地說:「我是指女人的‘腦袋’,你想到哪裏去了?」他不是視覺派的,不過他承認自己是外貌協會的一員。

「騙人!我才不相信……」

單典蕥繼續抗議,而黨英集則是忙著辯解,而這一切全落入站在二樓平臺的兩名男子眼中。

這兩個男人都把視線投落在舞池中最出色的金童玉女身上,其中一名男子微笑的挑眉,另一名則是臉色陰沈。

挑眉的男子半倚著墻,朝跳舞的兩人努努下巴。「很出色的一對,是不是?」

那名臉色陰沈的男人正是易士翰,他沒有回答好友的問題,反而問:「你認識那個男的嗎?」

「他是黨英集。」長相介於俊美與邪氣之間的餘時悅,優雅的聳肩。

「你認識他?」易士翰又問。

「有見過,但不太熟。他這幾年人不在臺灣,聽說最近剛回國,而且常常帶著一名小美女出席私人party,看起來那個小美女指的應該就是她了。」餘時悅讚賞的打量著單典蕥帶有古典美的臉龐。

「是嗎?」易士翰看著她在跟黨英集共舞時所露出的愉快甜美笑容,臉色變得更加陰鬱。

「你似乎對那個女人很有興趣?」餘時悅若有所思的瞥了好友緊繃的神色。

易士翰抿著唇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餘時悅訝異的揚眉。「喔?看來我才離開三、四個月,就錯過了你的訂婚。不過……你就這樣放任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依我看,他們好像還挺熟的,搞不好他們是舊識。」

「當然不!」易士翰親眼看到單典蕥親昵的跟男人共舞,加上聽到好友說黨英集最近帶著單典蕥參加宴會,他的怒火來得又急又兇。

餘時悅笑著拍拍易士翰的肩膀。「看樣子你還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他是跟家人一起來的,剛才只是碰到好友易士翰才過來打個招呼,而且他沒興趣介入別人的家務事,還是先閃人比較好。

易士翰點頭,等好友離開後,這才緩緩走下樓。

正在和單典蕥跳第二支舞的黨英集,突然開口問:「典蕥,你有欠別人錢嗎?」

「我哪可能欠別人錢?」單典蕥訝異抬頭。

「沒有的話,怎麼會有個男人一直氣衝衝的瞪著你?」事實上,連他也莫名其妙的被瞪了。

單典蕥揚眉望向他的身後,在瞧見站在樓梯口的易士翰時,腳步忽然一顛,不小心踩錯了舞步。

「他該不會就是你的未婚夫易士翰吧?」黨英集看著單典蕥的反應,還有那名俊逸男子臉上的妒夫表情,不由得想起早就被他遺忘的表妹婿。

「是他沒錯。」她垂下眼,神色有些緊張,心跳也跟著加速。

在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他時,他竟然又出現了?!而且她沒想到自己會那麼想念他……他們見面時總是在吵架,而她現在居然會很想多看到他幾眼?

「要我說的話,他長得不錯,就是臉色難看了點,我猜他大概是在吃醋吧!」黨英集偏著頭,下了一個結論。

「他?!怎麼可能!」單典蕥驚訝道。 易士翰不像是會吃醋的男人,他雖然常常看起來不太高興,但是他會吃醋?!她真的很懷疑這一點。 「你身為他的未婚妻,又讓他看到你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共舞,如果他在意你的話,他是應該要吃味的。」黨英集以男人的立場開口。 「但你是我的表哥啊!」她蹙緊眉。 「他或許不知道這件事。」黨英集咧嘴一笑。「你忘了我最近才回國嗎?他從來沒有見過我,當然也不會知道我是你的表哥。」 「算了!我管他是在吃醋還是在生氣,反正他一天到晚都看我不順眼。」她負氣的撇撇嘴。 她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她怕自己會太難過,知道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她,只在乎她是不是破壞了易家的名聲…… 當音樂停下來時,一雙鐵臂突然從背後摟住她的腰,並往後一帶,嚇得她驚呼一聲。 單典蕥扭頭一看,對上易士翰陰沈的目光,生氣的罵道:「易士翰,你做什麼!放開我!」 易士翰不發一語的拉著她走出舞池。 「典蕥,需要我幫忙嗎?」黨英集長腿一跨,在舞池邊擋住了易士翰的去路。 「她是我的未婚妻,還輪不到你管。」易士翰眼神迸射出濃烈的怒意,下顎緊繃,拳頭緊握。 「她是我今晚的女伴,所以在她沒有同意要跟你走的情況下,我不能讓你帶走她。」黨英集壓下滿肚子的笑意,佯裝認真又紳士的說道。 他果然沒猜錯,易士翰真的在吃醋耶! 雖然他曾聽說這是樁企業聯姻,但易士翰似乎很在意單典蕥,而且典蕥看起來也很在乎他,顯然他們兩人的關係並不如典蕥說的那麼不合嘛! 「英集,別鬧了!」單典蕥真想踢表哥一腳。他明明知道易士翰是她的未婚夫,還故意那麼說,分明是要誤導易士翰以為他們有什麼關係嘛! 「是,都聽你的。」黨英集故意拉起她的手,準備印下一吻,易士翰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她的手,忿忿的走上樓。

單典蕥看到黨英集臉上的笑意時,差點沒氣炸。

臭英集,他果然是故意的!

單典蕥被易士翰拉進一間位於三樓的臥房後,對著他蹙眉問:「你在做什麼?」他當著大家的面拖她上樓,令她有點難堪。

「你才在做什麼?!」易士翰關門上鎖,聲音明顯帶著怒意。「他是誰?」

「他是誰不關你的事!而你這樣擅自闖進別人家的臥室,你這個客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吧?」她被他質問的態度氣到不想跟他解釋黨英集的身分,他要是因此被氣死,算他活該啦!

「這裏是我姨丈的家,我不算是外人,而我只是跟他借個地方說話,應該不會太過分吧?」他小時候常來這裏,自然知道客房在哪裏,加上目前賓客都在樓下,所以不太可能會有人到三樓來,他只要把門反鎖,就不怕有人打擾他們。

「嗄?!」單典蕥一臉錯愕。

她沒想到黨英集朋友的父親,竟然就是易士翰的姨丈,這世界還真小。

易士翰冷聲道:「我聽說你最近很忙碌,一天到晚跟他站在一起。」

「是又如何?」她抬起下巴。

易士翰扣住她的下顎。「我讓你暫時回家住,不是讓你去跟別的男人廝混,而是要你好好思考我們之間的事。」

「你講話放幹凈點!他是我的朋友,不準你侮辱他!」單典蕥氣得漲紅了臉,揚起手準備摑他巴掌時,他扣住她的手。

「他是普通朋友,還是你的小男朋友?」他口氣頗衝的低吼。

「你混帳!」單典蕥的手被他抓住而無法動彈,只好伸腳踢了他的小腿。

驕傲讓她不肯開口解釋,況且他擺明瞭不相信她,她又何必向他解釋什麼呢?

易士翰低頭瞥了自己西裝褲上的鞋印一眼,抬頭生氣地說:「夠了!在有婚約的束縛下,你卻忙著跟別的男人胡搞,我才是應該生氣的人。」

「你最好下地獄!」單典蕥朝他破口大罵,沒來由的覺得自己鼻頭酸酸的。

他總是這樣惹她生氣!她不要愛他,不要喜歡他,不要那麼在意他的一言一行……

她沒有解釋,算是默認了嗎?

「該死!」易士翰氣得把她壓向門板,將她的雙手扣在她的頭頂上,低頭狠狠的攫取她的唇。

他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口中。

他的確在吃醋,他無法忍受別的男人碰她、摟她,甚至是抱了她。

這陣子她不在他的身邊,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習慣有她待在他身旁,就算她常常惹他生氣,但他還是想念她的伶牙俐齒……沒有女人可以讓他這麼在意,在意到心疼。

他在這裏遇到她時,本來是很高興的,但是當他看到她和一名長得不錯的男子有說有笑、甚至共舞時,一股妒意迅速蔓延他的全身。

沒想到當他在想念她時,她居然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一起出席宴會?!

單典蕥撇過頭。「不——」

易士翰不理會她的拒絕,再次吻住她,唇舌熾烈的交纏,令她無處躲藏。接著,易士翰更是低頭吻上她的鎖骨……

她驀地清醒,驚慌失措的尖叫:「不行!這會留下吻痕的!」今天她穿著一件細肩帶的禮服,肩膀幾乎沒有遮蔽物,他的舉動將會在她身上留下吻痕。

他上次留在她身上的吻痕,過了好幾天才終於褪去,她不能讓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但易士翰卻不只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還伸手輕撫著她的大腿。

她雙頰泛紅,咬著下唇,聲音顫抖地說:「你不可以……」他們在參加別人的宴會,而他卻想在這裏要了她?!

「我不可以嗎?」易士翰冷笑一聲,輕咬了下她的耳朵,立刻引起她全身輕顫。

他單手探到她的背部,解開她無肩帶胸罩的鉤子,並把她的胸罩抽掉丟在地上,而他的手也順利的覆上她豐滿的酥胸。

她紅了臉,咬著唇掙紮道:「夠了!住手。」

「你再掙紮下去,恐怕會毀了你的禮服。」易士翰低頭看著她肩上支撐小禮服的細肩帶,低聲警告道。

「你……不可以!」單典蕥紅著臉呻吟。

如果他破壞了她的禮服,那麼其他人都會知道他們在樓上做了什麼好事。

易士翰突然退後一步、松開她的雙手,她以為他改變主意而松了口氣,結果他卻是為了要動手脫掉她身上的禮服。

她尖叫道:「易士翰,你不準脫我的禮服!」

「你今天說了太多的‘不’字了。」易士翰在她尖叫時,順利脫掉她的禮服,並把禮服丟在腳邊,傾身把她壓向門板,再次吻上她的唇,吞沒她的抗議聲。

大掌把她飽滿的豐盈擠向他的胸膛,大手滑入她的底褲裏挑逗她。

她的掙紮和虛弱的抗議聲被他的熱吻融化,沒一會兒,她在他熱情的挑逗下化為陣陣低吟。

單典蕥的身體因他而發燙。

她今晚明明就沒有喝酒,為什麼她和喝醉那天一樣,因他的愛撫而有反應?她明明不要喜歡他的,為什麼總是抗拒不了他熱情的索求?

在她咬著唇嬌喘時,易士翰扯掉她的底褲,迫不及待的挺身衝進她的體內——巨大的衝擊力道,令單典蕥尖叫,她的指甲不由自主的陷入他的背肌。

「你……」單典蕥抬頭倒抽口氣,又羞又驚。上次她喝醉了,沒有現在這麼清醒,她沒料到他竟是如此的巨大。

「放鬆,別太緊張。」易士翰抵著她的額頭嘶啞道。

她太緊窒,加上她這次又不夠放鬆,他無法完全進入她的體內。

「我沒、沒辦法……」她扭頭用力咬著唇。

「你可以,換氣,放鬆點。」易士翰渴望她的身體,他在她耳畔安撫她,把她的大腿圈上他的腰際,愛撫兩人結合之處。

單典蕥額上沁出細汗,頻頻喘息。

他再一次用力挺身時,他把手放在她的臀部略施壓力,讓她迎向自己的身體,這時他才完全的充滿了她。

「啊——」當他貫穿她的身子時,她悶哼一聲,只能緊緊的摟著他,承受他的入侵。

易士翰摟緊她,每一次移動,他就更深入她的緊窒。

隨著他的律動,單典蕥呼吸越來越急促,無法開口說話,更別說是抗拒他的入侵。

當他抬起她的腿勾住他的腰時,單典蕥臉蛋潮紅,羞窘的直搖頭。「不……」

他怎麼可以在門邊就佔有她?明明有床的不是嗎?這個姿勢實在太羞人了!

她想放下雙腿,但是他不允許,反而繼續愛撫她的身子,並且更加快身下的速度,讓她沒空再分心。

強大的喜悅和快感令她意亂情迷的婉轉嬌吟,他們早忘記樓下還有其他賓客,完全沉醉在強烈的歡愛之中。

最後,他長驅直入,完完全全佔有她,把她送上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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