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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白雨淩 -【綁夫惡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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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6-23 01:43:57
第九章

    和遊心澄一起,穆佑嵐學著不去多問,上次談及“那件事”後他實在很不爽,尤其發覺了自己被耍後。

    雖說他不完全相信齊子望對她沒有感情,但他肯定她把齊子望當成哥哥、當成偶像,而不是傾慕的對象。

    這天也是一樣,要到哪裡?到了就知道;要吃什麼?端來就知道,他會做的再簡單不過,只要放開心懷,陪在她身邊即可,如果這短暫的快樂是他過往苦痛的補償,或者他下地獄之前的幻象,他也甘之如飴。

    走到一間華麗的別墅門外,她拉著他的手忽然緊緊一握。

    “你自己進去吧!”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游心澄堅強的目光在給予他勇氣。

    不問不代表他看不見、猜不透,她把他帶到美國,就是要讓他和小冬見面,有能力擁有如此豪華的別墅當然不作他人選。

    “你不怕我走不出來嗎?”

    “只要是你想出來,我會千方百計把你弄出來,除非

    驀地,她像呆頭鵝一樣睜大眼,愣愣地被包圍在他的懷抱內。

    很冷嗎?為什麼她感覺不到血液在流動?

    她在害怕,怕他會留在裡面。

    她知道乾媽不會為難他,否則她也不會帶他來,怪傑也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計較以往的事,問題在於他自己的想法。

    每一次有意無意的扯到這話題,再好的氣氛也會突然僵住,她又會受不了冷凝而轉了話題,始終無法解開他的心結。

    額際傳到微微的溫熱,他吻她!他在吻她!

    她的鼻子酸酸的,視線模糊了,緊握雙拳,兩手環胸,她極力壓抑那股回抱他的衝動,因為她知道只要一摟住他,她就會不顧後果、不惜一切把他帶走。

    “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他捨不得放開她,也心痛她的不安。

    遊心澄搖搖頭,沒有必要讓自己的脆弱展露在更多人面前,她在外面等他就可以了。

    他合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放開環著她萬般依戀的雙臂,轉身推開沒有上鎖的大門。

    在管家的引領下,穆枯嵐走到一個寬敞的起居室淩冬,不!淩冬兒已經在等待他了。

    淩冬兒面無表情走到他的面前。

    啪——

    力度很大的一巴掌,甚至把他的臉打偏了,但他沒有避開。

    唇角撞上齒關,一縷血絲慢慢滲出。

    淩冬兒眼眶紅了,打他的手還在微抖。

    “對不起!”他已沒有別的話可以說,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可風,我要原諒佑嵐,你應該不會有異議吧!淩冬兒心裡呐喊著。

    “我們扯平了。”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笑著上前擁抱他。

    選在這個時間在家裡見他,就是不要讓她的醋罎子老公龍天浚看到,要不然她未走近穆佑嵐三步的距離,已經被他攔住了。

    穆佑嵐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頭。

    以前和她稱兄道弟,壓根兒沒想到她是女的,黃色笑話不絕於耳、身體接觸當等閒,現在想起來不禁汗顏。

    他曾經指責她的虛偽,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的虛偽?

    輕易地得到她的原諒,感覺很不真實。

    “見到子望、天宏哥、華叔和總裁,千萬別忘了跟他們道歉,尤其是子望,他很小氣的。”敢直接批評齊子望的,大概只有她這個掛名媽媽。

    “她替我安排得對,我的確應該先見你,畢竟我對你的傷害是無可挽救的。”若非他把齊可風完成研究的消息向Black透露,齊可風或許不會被殺。

    “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子望說得對,可風他愛我,所以他希望我幸福,而現在我真的很幸福。”以前她是不相信幸福就在自己的面前,現在她知道幸福就是懂得珍惜和感受。

    “我和天浚的孩子再過幾個月就要出生了,他會很高興自己有你這個乾爸的。”拉著他的手,輕輕撫著她依然平坦的小腹。

    “我——”

    “不許拒絕,你摸了他就得負責任呀!”淩冬兒嫣然一笑。

    “我也摸了你,那我也要負責嗎?”原來強迫中獎也是女人的天性。

    “要是你不怕被追殺,我是無所謂的。”她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笑了。

    同在天龍集團工作時,他們之間的友誼已經很深厚,但說到底兩人都隱藏了不少心事,無法敞開胸懷,反而到了一切醜惡被揭穿後,不必再步步為營,感覺變得更加親切。

    “怎麼把心澄留在外面,不讓她進來呢?”她挺喜歡遊心澄這女生,不單是愛屋及烏,而是要討厭她實在不容易。”

    “她不想進來,況且我也控制不了她。”這個月來,他的一切都由她主宰,吃喝拉撒睡外加行動與思想,名副其實地享受她的寵愛。

    “你控制不了她的人,卻抓住了她的心,她真的很喜歡你。”淩冬兒不客氣地揶榆。

    “我自顧不暇,怎麼能去害人呢!”穆佑嵐不禁苦笑,他何嘗不希望和她一起,但他配嗎?一個沒有未來的人怎能自私地綁住她。

    “既然不想害了她,那就讓她幸福吧!”怪不得人家說近朱者赤,她自己以前是這樣子、龍天宏是這樣子,就連穆佑嵐也是這樣子,一個個愛虐待自己的人,還好她及早覺悟,否則苦短的人生就只有“苦”了。

    “我又怎能做得到?”想到這份無奈,他不禁搖頭歎息。

    “你這個樣子當然不行了,要令愛的人幸福,首先就是要令自己幸福,一個愛你的人看不到你的真心微笑,她的心也失去迫尋幸福的動力。那孩子沒你所想的那麼堅強,某些方面,她的確強得不必為她擔心,但在感情世界裡,她只是個初生的孩子,一個要人疼愛的小女孩。”她不知道遊心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只知道子望對她是兄管嚴,表面上以捉弄她為樂,實際上,他對她的愛護比任何人都強烈,更願意為了她拋開仇恨,原諒誓言非痛宰不可的奸細,可見他多肯定遊心澄對佑嵐的認真。

    就怕他冥頑不靈,不肯讓自己好過,若遊心澄為他而傷心,她實在不敢保證她的兒子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穆佑嵐依然不語,默默地搖頭。

    沒了他,她的天空也許會變得灰暗,但她的世界不會崩潰。

    沒了她,他的生命不再有半點光輝,不再有生氣,可他能自私地留住她嗎?

    “放開一點不行嗎?不要誤人誤己了。”他的沉默令淩冬兒心痛,她所認識的穆佑嵐是個樂於享受生活、不會為難自己的人。

    “就是不想誤了她,才不可以踏前半步,她還小,應該有更多更好的選擇。”說到底,他就是無法抹去身上背負的罪惡。

    “如果她有更好的選擇,你真的能放開她,真能衷心地祝福她嗎?”淩冬兒語重心長地問,無論是穆佑嵐還是遊心澄,他們受過的傷害已經太多了。

    “我——”穆佑嵐一時語塞,又是愁眉緊鎖,“我憑什麼阻攔她?”

    “你不可以對自己寬容一點嗎?我沒有責怪你,就算曾經怨恨過,現在我也釋懷了,你只是倒楣的一個棋子,Black操控威脅而被迫傷害的人又豈只你呢?”

    “但我不是沒有選擇,我的選擇是犧牲了別人來成全自己。”所以每一個替Black做事的人都可以被原諒,惟獨他不可以。

    “在那種處境,任何人都會自私,我不自私嗎?我不也一直欺騙你們,你們還不是原諒了我。”

    “你不一樣,你是受害者。”

    “你不也是嗎?”

    “我……”對上淩冬兒無恨、無怨、只有擔心的眼神,肩膀上的沉重忽然減輕了,心湖不斷湧出暖流。

    “得到別人的原諒並不難,難的是得到自己的原諒,況且我也報仇了,我在你的俊臉上印了五道指痕,我賺到了!”淩冬兒伸出手,調皮地印在她剛剛製造的舊痕上。

    也許,他應該聽小冬的話,學習去善待自己,在他贖罪之後……

    離開淩冬兒和龍天浚的家後,車子走了一段很長的路,遊心澄和穆佑嵐都沒有說半句話,兩人只是手牽著手,一直看著兩旁的風景。

    午餐和晚餐的時間過去了,車子依然沒有停下來,途中經過一所又一所的汽車旅館,然兩人即使累了,誰也沒開口要停下來休息片刻。

    人可以不吃,車子卻不能餓肚子。

    駛到加油站,當司機的游心澄先下了車,走到便利店買了兩瓶礦泉水、一些餅乾和巧克力。

    “應該餓了,待會再找地方晚餐和歇息吧!”

    接過她手上的巧克力,穆佑嵐點點頭。

    是他的錯覺嗎?自他從淩冬兒的家走出來後,遊心澄的眼神改變了,多了一分矛盾。

    她不是個恬靜的人,加上旺盛的好奇心,不可能連續好幾個小時一聲不響的,在他踏進小冬家的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啃著她買回來的巧克力,才想開口問她,一轉眼,她已經跑開了,跑到另一輛正在加油的汽車旁邊,彎著腰不知和司機在談什麼。

    司機先是不屑地搖頭,咕嚕咕嚕地不知說了什麼,後來遊心澄在手提袋裡掏出一個小紙袋,司機睥睨片刻,才滿不在乎地打開它。把紙袋中的東西拉出來後,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遊心澄,一雙鼠眼立即閃閃發亮,連忙打開車門下了車,向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歡天喜地的直奔附近的公車站。

    她為什麼要賣下那輛又殘又舊的車子?付的還是同等車款的新車價錢。

    別懷疑,他不是有順風耳,也不曉得讀唇,至少他知道她那個紙袋裡有多少錢,他們在船上賭場內贏得的錢有三分之一是現金,分別放在十個類似的紙袋中,要猜到地做了什麼並不難,只是不明白她有什麼用意。

    他們只有兩個人,根本用不上兩輛車子,難道——

    遊心澄把新置的車子駛到一旁,再走回他們原來的駕駛座。

    “這些是給你的,我們就在這兒分手吧!”她把背包丟給他,鼓鼓的袋子內滿是花花綠綠的鈔票。

    她不敢看他一眼,就怕只望一眼,她便無法狠心遠離他。

    “是你的意願?”他沒有抬頭,只是從照後鏡注視她的表情。

    她知不知道她流淚了?縱是一臉不在乎,她的眼睛已經出賣了她。

    用力咬緊下唇,她就是不讓真心話吐出來。

    “我明白了。”穆佑嵐寒著臉,關上車門的玻璃窗,阻絕和她的聯繫,微慍地發動引擎,用力踩下油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十秒後,隆隆的引擎聲已成為迴響,車子的影子也漸遠。

    他真的如此渴望離開她的身邊嗎?竟然不留隻字片語就瀟灑遠去?

    她真是這麼討人厭嗎?有必要急於擺脫她嗎?

    為什麼連原因也懶得去問?那些曾經向她付出的溫柔和關心去了哪兒?

    還是根本就是她的幻想?他從沒有對她認真過,兩人在一起的點滴只是在配合她而演的戲呢?

    如果他真是在演戲,他絕對有問鼎金像獎最佳男主角的資格。

    從不曾覺得自己可憐,這一分鐘,就讓她獨佔可憐吧!

    或許,可悲與她更契合,畢竟沒有得到憐憫的可憐,只是可悲。

    算了吧!他問了又如何?她真的有那麼討厭又如何?能證明他在乎她又如何?

    結果不會變,她依然是傷心的一個人,沒必要把他扯進去。

    雖然他可能會笨笨的跑去自首,雖然他可能因她的一意孤行而遭怪傑遷怒,但一切都比留在她身邊要好,至少他不會失去生命,無論是龍天承還是怪傑,他們都不會要他的命,她已經沒有餘力去保護他。

    憑著模糊的視覺,提起艱澀的腳步,好不容易回到剛買回來的車子裡。

    眼眶的熱烘,滿臉的淚水,她已沒有力氣去隱藏,碎成千瓣的心已經無法修補。她一定在哭,但在弄清來龍去脈之前,他不會去安慰她。

    他也生氣了,她竟然完全漠視他的存在,遇上問題首先想到的就是把他一手推開。

    如果她以為在他愛上她之後,還可以輕易把他拒於門外,那她就太天真了。

    駕著車子到附近的網路咖啡店,他停了下來。

    他做事最講求效率,多餘的事不屑去做,所以他不浪費時間和心思去追問,以她藏不住話的個性,能說的她自然不會憋在心裡,不能說的,就算他再怎麼威脅利誘也沒有用,她不吃那一套。

    要知道她的心裡藏了什麼秘密,他懂得自己去找出答案。

    不出三小時,他已得到想要的答案,知道她為什麼在做蠢事。

    Thomas,雄獅幫的副幫主,正在秘密籌計纂奪幫主之位的計畫,一直聽命於他,又在三年多前突然銷聲匿跡的四季殺手,其中三人已重投他的羽翼下,第四個也正前往途中。

    千辛萬苦才得到釋放,她們不可能會傻傻的跑回去受罪,是什麼力量能把這四個情同姊妹的女孩子拉回沒有天空的暗街?他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個。

    “我回來了。”冷淡而疏離的口吻,比機械還要冷。

    “久別重逢,幹麼端出一塊冷冰冰的臉?我們不又一家團聚了嗎?應該很高興才對。”Thomas響亮的嗓子在鋪滿大理石的大廳中響起,一抹刺目的邪笑在他的臉上揚起。

    “高興的只有你吧!”遊心澄乏力的一笑,她們都曾經擁有快樂,只不過這快樂太短暫。

    “Sunmmer,你應該知道我們這種人沒有做普通人的權利,一個普通人不會拿著槍殺人。從你們殺了Father的那一天起,已經註定一生都得背負殺人犯之名,一輩子都別妄想能得到救贖,因為你不會找到一個真心待你的人,你根本不敢把過去所有的事坦白告訴他,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雙手沾滿血腥的,沒有男人願意在枕邊放著一個不定時炸彈。”他的狂笑聲不僅響徹整個大廳,更狠狠地侵襲她的心房。

    不!她沒有隱藏,完完全全的坦白了!但他接受得了嗎?他竟然連半句也不多問就揚長而去,他一直都在忍耐,等待適當時刻伺機離開嗎?

    他不是這樣的人!她在心裡呐喊,卻沒有反駁Thomas的話,因為他真的走了,不帶半點依戀地走了。

    “話又說回來,我很好奇你們為何都換上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原本四個女娃都挺標緻的,尤其冷芷冰和她就是一冷一熱的美女,若非她們的利用價值和本領那麼高,他早就把她們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令她們成為他的女人。

    沒想到為了避開他,她們竟然換上一塊令人過目即忘的臉孔,犧牲真大唷!

    “如果你覺得我們礙眼,我不反對你挖走被我們污染了的眼睛。”遊心澄桀驁不馴地睨著他,Thomas的笑聲顯得更亮。

    好!

    這才是他的四季殺手,還擔心安逸的生活會磨折了她們的利爪,畢竟少了Spring和Autumn,四季殺手的實力銳減了,然看到Summer這頭小母虎依然活力充沛,他不會有後顧之憂,只要把Autumn看得緊,Summer和Winter,兩個傻女孩就會乖乖為他賣命。

    “秋玲呢?你把她關在哪裡?”遊心澄單刀直入地問,春霖已經死了,她不能讓秋玲有閃失。

    “放心,她沒有Spring那麼笨,死不掉的。”

    想到Spring竟然自尋短見,他就覺得惋惜,花了那麼多時間才訓練出來的殺手就這樣沒了,多可惜!

    “或許她才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她喃喃地道,眸子裡的光彩卻一點一點地流逝。

    “Summer,你要記住,除了Autumn,Winter身上也安上炸彈,你的思想還是別胡亂拐彎,要不然可會害了兩個妹妹的。”他也不客氣地撂下狠話,他的計畫不容有所閃失,她們的姊姊情深就是他的籌碼。

    果然連上天都在幫他,讓他遇上本該已死的兩人,雖然她們刻意改頭換面,始終棋差一著,忘記改變聲音,結果還是無法逃過他的掌心。

    尖利的指甲陷入掌心,激憤的血液滲進指甲縫,遊心澄卻沒有半點感覺。

    要踏上回頭路,她不可以再有心,也不可以再懂得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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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6-23 01:44:22
第十章

    在穆枯嵐踏入淩宅後,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遊心澄的面前……

    一張陌生的臉,一雙熟悉的眼睛,默默地凝望著她。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的血脈隨著那女子的心在跳動,親切卻又夾雜著疏離,矛盾卻又潛藏著和諧。

    驀地,女子轉了身,淡淡的血腥味飄進遊心澄的鼻腔,這個背影——

    她驚醒的瞪大眼。

    “芷冰。”她的妹妹,游心澄眼眶熱了,她沒想到有會再遇上她。

    女子先是一愣,卻沒有停住步伐。

    “慢著。”為什麼故意不搭理她?遊心澄快步上前攔住她,要看清冷芷冰的臉。

    “啊——”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從她們身邊傳來。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面無血色的倒臥在血泊中,兩眼發直,雙唇微啟,一道深深的血痕繞著他的脖子畫了一圈。

    能準確地一刀奪命,令目標來不及驚叫和害怕就被切斷氣管和頸椎的神經,除了她,就只有冷芷冰有這種本領。

    真是冷芷冰下手的嗎?遊心澄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才能擺脫可怕的夢魘,芷冰怎會再次踏進去?

    圍觀的人漸多,冷芷冰的身影也靜悄悄地遠離人群。

    遊心澄緊隨其後,直至走到僻靜的花叢中,冷芷冰又轉了身,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歉疚與不安,搶在遊心澄再開口前用手語叫她儘快離開。

    她的玉指指向胸前的頸飾,眼尖的遊心澄立即看出這是一個特別設計的竊聽器,但她的手語並不好,只能用讀唇的方法和冷芷冰溝通。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只是想遠遠看你,不是要把你牽扯進來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認出我,你快點和你的朋友一起離開吧!再晚一點就趕不及了。

    趕什麼?你在怕什麼?靈光一閃,遊心澄抖著唇,無聲地說道:Thomas?春霖和秋玲怎麼了?

    冷芷冰咬住唇,凝淚的星眸輕輕眨動,始終不發一言。

    “她們怎麼了?”不好的預感令她失去冷靜,不顧一切地大吼。

    冷芷冰大驚的後退數步,來不及掩住竊聽器,遊心澄的聲音還是無可避免地收進Thomas的耳內。

    須臾,冷芷冰哽咽地道:“秋玲被Thomas囚禁,春霖她已經……”

    在四人分道揚鑣之後,秋玲和陳春霖在茫茫人海中重逢,兩人一起生活,直到半年前,也就是遊心澄和洛湘一起到香港會合齊子望的時候。她們為了救一個差點被強暴的女孩時遇上Thomas,不巧被他認出,更被他抓住。

    為逼她們招出冷芷冰和遊心澄的下落,她們受盡非人的折磨,沒多久,陳春霖受不了折磨,說出一直暗中和她們有聯絡的齊子望的事,洩露冷芷冰和遊心澄的行蹤,遂愧疚地自殺身亡。

    Thomas當然不會就此甘休,他聯絡陳春霖幼時待過的孤兒院,要他們出面替她辦理身後事,作為引出冷芷冰和遊心澄現身的誘餌。

    冷芷冰驚聞惡耗,不疑有他地去參加陳春霖的喪禮,結果被引進圈套。

    所幸的是遊心澄沒有掉入陷阱,但Thomas並不相信她們會完全斷了聯絡,逼迫冷芷冰戴上裝了強力炸藥和竊聽器的頸飾,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Thomas擅于利用人性的弱點,他以秋玲的生命作為威脅,迫使冷芷冰為他剷除異己,早已覬覦幫主之位的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當上正主兒。

    望著冷芷冰淒冷的身影消失于眼前,遊心澄無法自私地獨享幸福。

    三位姊妹為了保護她,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苦,如今她的行蹤敗露,Thomas投道理會放過她,若她不回去,她們不知會遭受怎麼樣的對待。

    她幸福過,雖然短暫,但已足夠成為她最美的回憶。

    她不能再連累齊子望和洛湘,更不可以把穆佑嵐牽涉在內,縱然心碎,她也得放他翱翔遠去。

    “怎會這樣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Thomas無法相信,他被幫中元老的手下押住,口中念念有詞。

    他的計畫是十全十美的,為什麼會失敗?

    他不斷播著頭,瘋癲地狂笑狂叫。

    先是他名下的股票和外匯價位突然暴跌,再來是兩項重要的黑槍和毒品交易被警方搗破,就連他欲暗殺幫主的計畫竟然也被元老發現了,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被幫主抓住,連發難的機會也沒有。

    幫主當然不會輕饒叛徒,Thomas將會受到雄獅幫的極刑處分,相信他死前也不會好受。

    Thomas的嚎叫聲漸遠,幫主望向兩個搞不清狀況、呆若木雞的女子。

    “Summer,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能及時發現那個叛徒的詭計嗎?”

    遊心澄搖搖頭,她一向受命於Thomas,這是幫主第一次正式對她說話。

    “是一個自稱‘小穆馬’的人發電郵通知我們的。”他的語調沒有波瀾,聽不出是在生氣還是高興。

    是他?穆佑嵐?他怎會知道她的事?

    一彎不太自然的微笑在幫主的臉上勾起,“他還警告我們,如果不想雄獅幫的秘密資料被送到警方手上,就要替他剷除那叛徒,並釋放四季殺手,你不會說自己不知道他是誰吧!”

    她當然知道,問題是——

    “我們都怕了他的恐嚇,現在就請你帶著兩個妹妹離開雄獅幫,以後雄獅幫的一切與你們再無瓜葛,有關四季殺手的一切,幫裡所有人都會忘掉,從此再沒有四季殺手這個名號。”

    “那秋玲在哪兒?還有芷冰的頸飾?”雖然不知穆佑嵐是用什麼方法令雄獅幫的幫主低頭,但最重要的絕對是秋玲和芷冰的安全,其他一切她可以暫且擱下。

    幫主噙著笑,親自替冷芷冰解開頸飾的束縛,再指派兩名手下為她們引路,讓她們親自救出秋玲。

    她們的身影漸遠,眾堂主忍不住上前追問:“幫主,真的讓她們走嗎?她們——”

    幫主抬起彎著的手,阻止他們說下去,莫測高深地反問眾人,“知不知道怎樣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眾人紛紛搖頭,不曉得他所指為何。

    “一個無法看見,隨時隨地在背後盯著你,令你如坐針氈、寢食難安、防不勝防的敵人是最可怕的。Thomas就是一個例子,他的深謀遠慮、狠毒卑鄙都敗在這個人的手下,他是一個可以不動一刀一槍就毀滅對手一切的可怕敵人,比四季殺手有過之而無不及。況且雄獅幫本來就不必有這種一級殺手,若為此惹上他,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話剛說完,冷芷冰和遊心澄已攙扶著渾身是傷的秋玲一起回到大廳內。

    “謝謝你,幫主,如果將來——”

    “不會了,江湖事我們自己懂得解決,你們不是我們能動的菩薩,快走吧!”不讓她說完,幫主就打斷了她的話。

    遊心澄感激的一笑,帶著冷芷冰和秋玲頭也不回地踏出雄獅幫的總部。

    漆黑的天空,點點繁星,看進三人眼中,卻比白晝更光亮。

    “那個幫我們的,是愛你的男人?”秋玲虛弱的問,她被迫斷食近半個月,終於苦盡甘來,可以真正擺脫纏繞多年的夢魘。

    “是我愛的男人。”遊心澄狂妄不減地回應道。

    “游小姐,慢著。”幫主的近身保鏢急急跑出來,攔在她們的前面。

    “怎麼了?”她們都沒有半分緊張,若是要殺她們,來的人不會開口叫她們,直接放冷槍就成了。

    “這是‘小穆馬’剛剛利用速遞送來的,收件者是你。”他遞上一個天藍色的信封,投等待她的回應就跑掉了。

    先扶著秋玲坐在路旁,遊心澄急切地開啟信封。

    大眼一瞪——

    “什麼?”那頭笨馬竟然要去找龍天承?

    該死的!

    “去找他吧!待秋玲身體狀況穩定下來,我們再和你會合。”相較兩人,冷芷冰沒有太多的興奮,對於脫離魔掌,她依然感到不真實。

    再對上她們含著祝福的眼眸,遊心澄明白一切盡在不言中,緊緊擁著兩位妹妹,萬般不舍。

    該死的穆佑嵐!讓她們姊妹三人一重逢就得分開,要她為他的事奔波,簡直可惡到極點了!

    氣歸氣,她還是得趕去阻止他做傻事。

    他是她一個人的,誰也不可跟她搶!誰也別想傷害他!

    站在門前,舉起手要按門鈴,穆佑嵐忽然猶豫起來。

    遊心澄的笑臉在他的腦海浮現,是他一生見過最美的笑容,一個隻為他展開的笑容。

    邪惡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只要你收回手,就可以和她躲在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過著愉快的生活,沒有人知道穆佑嵐是誰,不是很美好嗎?

    良心的聲音立即反駁魔鬼的誘惑——

    你忍心讓她活在黑暗,一輩子也不能看見陽光嗎?

    你捨得讓她跟著你過孤獨的生活嗎?

    你可以自私地讓她一同背負著不光彩的懦夫之名嗎?

    猶豫立即被擊退,他硬下心腸,按下門鈴。

    “穆佑嵐?”開門的是楊沛浠,望著他,她目瞪口呆,久久說不出話來。

    倏地,她走出門外,輕聲地合上大門,小聲地說:“天承在跟逸凡他們通電話,你快走吧!不要被他發現。”

    見他如蠟像般定住不動,楊沛浠索性拉著他的手,急欲把他送走。

    這兩天,她老公的心情大好,尤其收到紀凝和龍天巨集重修舊好的消息後,更是High到極點,她才不要破壞這份難得的和樂。

    要是他知道出賣天龍集團,害死齊可風,並令天宏被Black俘虜的穆佑嵐就在家門前,不怒氣衝天才怪!

    雖說她對穆佑嵐的背叛也無法釋懷,但從淩冬兒口中,她多多少少明白到他的苦衷,她實在不忍見他受到天承的苛責。

    “我就是要見他才來的,你不用為我擔心太多。”

    “誰要為你擔心?我只是不想你弄壞他的心情,連累我得一天到晚對著一張臭臉而已。”想到之前被他多番捉弄,還要替他欺上瞞下,楊沛浠就覺得自己真的很笨。

    “沛浠,你在哪兒呀?”

    慘了!

    龍天承的聲音隔著大門響起,楊沛浠知道“代志大條”了!

    門一打開,看到門前的兩人,龍天承的臉立即變黑,攢眉蹙額,責難地睨著胳臂外彎的老婆。楊沛浠伸伸舌頭,裝出一副無辜求饒的樣子。他沒轍地吐一口氣,“進來再說吧!”

    以為龍天承最少會沖上前打他一拳,豈料兩人只是平靜地對坐著,直到奉茶的傭人退下,才打破沉默。

    “對不起。”無論是對淩冬兒還是龍天承,他第一句要說的話就是對不起,即使他不認為天承會希罕,更不認為他會得到原諒,他仍然要向他道歉,他的所作所為確實傷害了太多人。

    “還有呢?”龍天承冷淡地問。

    “還有?”還有什麼?穆佑嵐反應不過來,愣愣地瞪著他。

    “你不覺得有必要親自向我交代所有前因後果嗎?”劍眉高挑,龍天承不知是怒還是怨的目光緊盯著他。

    欺瞞多年,也是時候坦白交代一切。

    穆佑嵐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就從他遇上Black開始,一直到和遊心澄分手之前的事娓娓道來。

    沒有一絲不實,沒有為自己的過錯掩飾,更沒有找藉口令自己的卑鄙合理化,像是新聞報導一樣,他的話純粹是從第三者的角度去敘述整件事。

    到他說完了,在龍天承身旁的楊沛浠已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龍天承卻依然無動於衷。

    她老公的心是鐵造的嗎?楊沛浠不禁暗啐著。

    “那你跑回來想幹什麼?”龍天承臉上依然是平靜無波,就不知是否暗潮洶湧。

    “想幹掉你!”遊心澄氣急敗壞地闖入,一進門就抓住穆佑嵐,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擋在他和龍天承之間。

    還好她以時速近兩百公里一直沖到這裡,若再遲半步,真不知龍天承會要他做什麼!

    沒有她在,這頭笨馬是不曉得保護自己的!就算龍天承說要他的命,他也會笨笨的送上脖子任人宰割。

    “心澄——”穆佑嵐拉著她,莫說龍天承從頭至尾沒對他說半句狠話,就算他這刻要FBI他,他也不會有異議,來之前他已有了心理準備,龍天承對他已比想像中寬容了。

    “你閉嘴。”敢胡言亂語我就先打昏你!

    “我沒有為難嵐,倒是FBI刑警會不會善罷甘休,我就不知道了。”龍天承若有所指的一笑,充滿挑釁的味道。

    “龍天承,你沒有證據,別想動他一根毛!”像老母雞保護小雞一樣,她把穆佑嵐摟得更緊。

    “沒有證據?”他意味深長地指向擱在桌上一直被忽視的檔案夾,“那這些又算是什麼呢?”

    遊心澄二話不說把它給搶過來。

    “怎麼會——”她明明把所有證據消滅了,怎可能

    抬頭望向穆佑嵐,從他閃爍的目光,她得到答案。

    “你這頭笨馬,就是不肯讓自己好過嗎?”她火了,狠狠的把那堆罪證砸向他的臉。

    他怎可以如此冥頑不靈,笨得自動送上證據讓人抓自己!

    “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別讓我看不起自己好不好?”穆佑嵐的前額被打得一片紅腫,可他依然情深款款地凝睇著她,懇求她的認同。

    就是為了她,他更要承擔一切,試問一個懦夫有什麼資格去愛她?

    惟有這樣做,他才能在她面前抬起頭來。

    “不好不好!我千辛萬苦才把所有能威脅你的東西剷除,你卻破壞了一切,你就那麼愛坐牢嗎?你就是天生犯賤,愛被虐待,那我一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她沖向他,雨點般的拳頭不斷落在他的胸膛上,力度卻是意外的柔弱,仿佛碎了的心再也使不出力氣。

    “別這樣!”他心疼的擁著她,她的歇斯底里,她的任性妄為,她的蠻橫無理,才是他心痛的根源。

    在他的懷中,她的激動慢慢平復下來。

    靜默維持了僅僅數十秒,倏地,她沖出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想拉住她的手只來得及抓住空氣,空虛地半舉著。

    望向自己的胸口,小小的一片淚漬給了他答案,也灼痛了他的心。她再一次為他哭了!

    沒有追在她的身後,他知道她不會做傻事,有兩個要她照顧的妹妹,加上對她愛護有加的齊子望和洛湘,他知道她很快就能夠爬起來。

    一行人乘坐專機回到香港,遊心澄一直坐在窗邊,與冷芷冰和秋玲在一起,看也不看戴上手銬,坐在兩名FBI之間的穆佑嵐。

    楊沛浠和龍天承也在機上,近一個月的蜜月旅行終於要畫上句點,兩個工作狂都迫不及待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下了機,辦理入境手續後,五名香港警方人員即上前接收嫌犯。

    “你會等我嗎?”向背著他的遊心澄問道,縱使她裝作毫不在乎,他知道她的思緒一直繞在他的身上。“我為什麼要等你?不,我不會等你。”游心澄沒有轉依然背對著他,不願意讓眼內那丁點的淚光出賣她。她才不會為這個無情無義的臭男人再流半滴眼淚!

    “我知道你會,一定會。”他笑了,因為她很快會恢復過來,像以往一樣愛鬧愛玩。

    “我才十九歲,怎會把一生葬送在一個監犯手中?我不會。”她忍不住轉身對他大吼,眼淚還是憋不住潰堤瀉出。

    “如果你真的遇到對的人,不必在乎我——”

    “我明天就把他帶過來,不只明天,還有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我每天帶一個來,你等著瞧吧!”沙啞的嗓子賭氣地大叫著,雨淚氾濫成災。

    “我會等的,等你每天來見我。”他笑得更無牽掛,他的遊心澄就該是這樣子的。

    “你……貌醜也就算了,還要說那麼噁心的話……我我不來,你想我來,我偏不來……”她哽咽著,已說不出話來。

    “現在醜的是你啊!哭得像花臉貓一樣了。”

    “才沒有。”她用衣袖胡亂地拭去縱橫交錯的淚痕。

    “不要替我做什麼,天承他們只是做對的事,換作是我——”

    “你少擔心了,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幹麼要多管閒事。”她別開臉,不要再被他惹哭。

    望著她強作堅強的背影,穆佑嵐忘情的把她一擁入懷。

    “你是我的,永遠也是。”他在她耳畔深情地低訴。

    “不,你才是我的。”她不服輸地反駁。

    旁邊的員警望著這對戀人,卻是一臉不耐煩,滿腦子想著一件事——

    這兩個人一定是神經病!女的哭得像生離死別一樣!男的像前世沒碰過女人的死摟著她。

    偷渡又不是什麼大罪,用不著如此誇張吧!

    變態!
匿名
狀態︰ 離線
匿名  發表於 2017-6-23 01:44:36
尾聲

    一邊看著日劇VCD,一邊吃著冰涼的西瓜,兩大兩小惡魔聚在龍宅空調系統優良,而且寬敞舒適的視聽室裡逃避烈日的緊迫盯人。

    “怪傑,不如你去向龍天承說項,叫他別那麼斤斤計較嘛!”看著平日活像收音機,二十四小時不斷播放的遊心澄變得不愛說話,動不動就坐在一角發呆,連她的調侃也不甚在意,洛湘就看不過去。

    “與其擔心別人,倒不如自己小心提防吧!”齊子望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簡直是欠揍到極點,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實在不明智。

    “提防什麼?我才不怕龍天承,是夜娘才會笨笨的被他耍了。”洛湘眉峰高挑,對齊子望看扁人的言詞很是不滿。

    “你不也一樣嗎?”齊子望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我哪有——”靈機一動,洛湘睜著比燈籠還要大的眼睛,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訝異地瞪著笑盈盈的齊子望。

    “那些證據不是早被湮滅了嗎?”那他們所謂的證據不就是個幌子!

    “還好,腦袋未嚴重退化,還有能和幼稚園生媲美的傲人分析力。”齊子望很“安慰”地歎一口氣,“感觸良多”地輕搖了搖頭。

    “當然啦!”語畢,洛湘才發現自己又被耍了,氣衝衝地向他投射殺人目光。

    一定是她近來太費心經營她的情路基礎建設,才會老是讓怪傑有機可趁,有事沒事拿她開刀。

    “死怪傑,狗嘴長不出象牙。”

    “不必炫耀自己低等的智商了,幼稚園生也知道狗嘴是長狗牙的,要講課好歹也做點預備功夫,預習一下,否則只懂信口開河,小孩子也不會順服啊!”

    齊子望引用遊心澄的“名句”,並朝正在玩疊疊樂的Alex和Alan打了個眼色,他們立即很阿莎力的點頭附和,沒辦法啦!他們很愛惜生命,深知眼前的惡魔不像媽咪那麼好騙,惟有委屈點暫當牆頭草,以保小命安矣。

    “沒良心的小傢伙,別想吃我剛買回來的杏仁巧克力霜淇淋。”就知道男人不能相信,小至兩歲大至八十歲的,全都是孬種。

    “既然想通了,怎麼不趕緊去為可憐的夜娘指點迷津呀?”齊子望蹺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低笑著。

    “人笨是無救的,況且讓她的小穆馬在‘高級旅店’多住幾天也沒有什麼不好呀!”不落井下石已是她的恩典了,對惡魔總不能太奢求的。別忘了夜娘她很可惡的把他們蒙在鼓裡,遇上麻煩也不向他們求助,簡直把他們當成外人,要不是穆佑嵐動作夠快,事情不會這麼快落幕的。

    “不如賭賭夜娘要多久才發現自己被龍天承設計了好嗎?”壞心一轉,洛湘立即想到有趣的點子。

    “如果不會有人作弊,跑去通風報信,我倒是無所謂。”

    “小鬼,你們不會多管閒事吧!”洛湘眯起鳳眼,眼神落在兩個一邊玩遊戲,一邊豎起耳朵的小三八身上。

    面對洛湘天使臉上的惡魔笑容,靠山遠在太平洋彼端的兩個小惡魔很識時務地扮起博浪鼓,猛力的搖頭保證。

    “那就開賭吧,我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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