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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大頭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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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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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32:45 |只看該作者
第170章

  姚莉莉回到屋中, 拿出茶包給高羅泡了一杯茶, 然後端到高羅的面前,一臉悲戚, “壯壯被拐走, 也有我這個做嬸嬸的責任, 那日集市上車水馬龍,我剛巧又和咱媽同時看上一雙鞋,就坐下來試了試。”

  “哪知就這當口的功夫, 在旁安安靜靜的壯壯就被帶走了, 我和咱媽急得都快發瘋,但人太多,怎麼找也找不著。”

  “事情就是這樣,依我看就有拐子專門在集市這天人多的時候等著下手哩。”

  這個說法高羅已經聽高母說了無數次, 倒是沒有太多的心理波動,但此刻他敏感地察覺到大嫂手腕上的鐲子被摘了下來,他的心中浮出了一抹疑惑,仿佛在特意地避著他似得。

  “大嫂, 能把具體的情況說說嗎?咱們這地方小,大伙都知根知底, 一個孩子丟了, 好好的找找肯定能夠找回來,你是在誰家的店裡試的鞋子?大約是什麼時候?”

  問完話後,高羅毫不停歇地又甩出了幾個問題。

  姚莉莉逐條回答,和高母給出的答案幾乎如出一轍, 這讓高羅有些氣餒。

  他的臉上都是勉強擠出來的笑意,最後道,“大嫂,該問的話我都問完了,那我就先走了,等大哥晚上回來,我再來看他。”

  姚莉莉點頭,“行嘞,要在嫂子家吃晚飯嗎?我給你和你大哥弄兩個下酒菜。”

  高羅搖頭,旋即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轉身離開。

  待高羅走後,姚莉莉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急急忙忙地去了自己的臥室,把耳朵上的耳環也取了下來。

  姚莉莉坐在床邊上,神情有些恍惚,最後她才回到門口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高羅垂頭喪氣地走在小路上,只覺得沮喪無比。

  滿懷期待地回了老家,結果並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他的心中充滿了苦澀,想到一直為他操持家務的妻子精神狀況每況愈下,高羅就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更加迫切地想把自家的兒子找回來。

  高羅默不作聲走著,前頭是村裡唯一的小賣部,他正要拐彎時聽見眾人議論紛紛。

  “要我說啊,這一家人的命也有不同的,你看高老頭家兩個兒子,大兒子雖說一輩子種莊稼,沒生出兒子,但也娶了個能干的老婆,前不久買彩票還中了十萬塊錢,一把年紀的老婆更是懷上了二胎。”

  “誰說不是呢!小羅那孩子打小兒就是我看著長大的,原以為他是村子裡最走運的一個,不僅考上了大學,還娶了個城裡的媳婦,可誰能夠想到最後連孩子都丟了。”

  “你說一輩子賺那麼多錢,連個孩子都落不著,這命多苦啊。”

  高羅的面上有些不好看,可村裡的人說的畢竟都是實話,他原本想裝作沒聽見走過去,就聽到眾人繼續議論。

  “高肅這孩子,運道也真是好,難得到市裡去買了張彩票就能夠中大獎,十萬塊錢呢,大家誰看了不眼熱?”

  “拿回來十萬現金的時候,當時我就在旁邊,我這輩子都還沒有見過這麼多現金呢。”

  “高肅心好,從小就對他的弟弟好的沒話說,這回還特意叮囑村裡的人不要把他中彩票、莉莉懷二胎的事情告訴高羅。”

  “算了算了,大家都別說這件事情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幫小羅找到孩子,聽說他老婆都得了精神病,真的太可憐了。”

  高羅一時之間停了腳步,沒敢繼續往前,他的面上露出了復雜之色,心中唏噓不已。

  當然,他對大哥沒有任何的嫉妒。

  可在原地站了沒一會,高羅腦海中電光火石地劃過一個念頭,買彩票中了獎是要交稅的,並不能把所有的錢拿回來,他大哥哪能捧十萬現金回家?

  這樣的念頭出現後,高羅再也控制不住地聯想起來,腦海中多了一個可怕的猜測。

  沈亦說過他最近犯小人,最親近的小人,大哥中了彩票,節儉的大嫂買了首飾,一樁樁一件件不約而同地撞在了一起。

  高羅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理性告訴自己,他的猜測是不可能的,大哥從小就對他非常好,幾乎沒有大哥就沒有如今的他,可他腦海中的猜測怎麼也揮之不去,想到白白胖胖的兒子。

  高羅更是顫抖。

  小賣部的人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但聊了沒一會兒後就散了場。

  高羅不願意讓別人發現他,他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人都徹底走了,這才慢吞吞地走回了家。

  傍晚,高羅再度敲開了大哥家的門,這回不止姚莉莉,高肅也在家。

  姚莉莉開門後見到高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白日問你要不要回家吃飯,你說不要,如今不還是照樣上門來了,還好嫂子做的菜多,夠你們弟兄倆吃。”

  然後姚莉莉連忙把高羅迎進了門,去廚房中拿了干淨的碗筷放到了桌上。

  高肅面容黝黑,身體有些發福,此刻見到弟弟上門,憨厚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來,咱們弟兄倆喝一杯。”

  瞧見對方心情不好的模樣,高肅低聲道,“孩子丟了,是大家最不願意見到的,可是咱們日子還得過啊,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頹廢下去,你放心,哥也會繼續幫你找。”

  瞧著高肅臉上的神情,高羅的心中泛起了些許的愧疚,他怎麼能夠用那種齷齪的想法來想他大哥呢,“好,喝一杯。”

  高羅舉杯和高肅喝了一杯後,真心實意道,“大哥,今天我也聽村子裡的人說了,大嫂懷了孩子,快別讓大嫂忙活了,好好休息。”

  “你說你這大喜事瞞著我干什麼?怕刺激我嗎?你把我想到哪兒去了!”

  高肅憨厚的臉龐頓時變得僵硬,掩飾地喝了一口白酒,“壯壯丟了,我這不是怕這樣的消息會對你造成影響,所以才瞞了下來。”

  高羅目不轉睛地盯著高肅,不樂意道,“我從小就是你帶出來的,見到你好,我比誰都開心。”說完,他繼續喝了一口酒,“聽說大哥還中了彩票,你還真別怕做弟弟的傷心,這樣的大喜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肅點頭,“行了,咱們別說這些事情了,把煩心事兒都放一邊,好好的喝。”

  高羅笑笑,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哥,你中獎的彩票是在哪裡買的?買的啥彩票?”

  殊不知,就這樣的問題,高肅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瞧見高羅疑惑的眼神,高肅硬著頭皮道,“是去京市買的,當時隨手買了一張刮刮樂,哪知道竟然開出了十萬大獎,我還以為別人是騙我的,結果真給了我十萬現金。”

  “咱媽早先住醫院的錢都是從這裡拿出來的。”

  高羅聽到這樣的解釋,他不由得舔了舔唇,方才壓下的懷疑又提了上來,直接開口道,“這刮刮樂真好,還不用交稅。”

  高肅一輩子的莊稼漢,也沒去過幾次大城市,甚至都沒有聽到過稅收這個詞,直接附和道,“是啊,不用交稅。”

  高羅的面色立刻就變了,方才壓下去的想法再度浮現出來,他緩緩放下酒杯,一字一句問道,“大哥,你這十萬塊錢到底是哪來的?”

  別人不了解高肅,高羅卻是對他知根知底,對方根本沒有掙十萬塊錢的能力。

  “你連稅收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跟我說你中了十萬塊錢的刮刮樂?”

  情急之下,高羅的語氣都變得有些冷硬。

  高羅的突然變臉讓高肅有些不知所措,他連忙掩飾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這有什麼關系?還是大哥中彩票你心裡不開心了?”

  高羅直視高肅,直接給他解釋了起來,“目前國內所有發行的彩票,單注獎金一萬以上,繳納總獎金20%的所得稅,大哥,你是怎麼把十萬完完整整的帶回家的?”

  說話的同時,他對腦海中的猜測愈發肯定。

  高羅渾身顫抖,眼眶緩緩的泛紅,若是猜測成真,這真相就像尖刀般扎得他鮮血淋漓。

  高肅腦子一片空白,他根本就不知道還要交稅,平時聽大伙說中了五塊十塊的就直接拿回家了,以為十萬塊錢也是如此,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好半天才鎮定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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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發表於 2017-7-13 22:32:57 |只看該作者
第171章

  高羅一直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哥。

  見到對方臉上出現了短暫的驚慌之情, 頓時一顆心沉入谷底, 可他心中隱約還帶著一絲期盼,畢竟是親大哥。

  “大哥, 壯壯到底是怎麼丟的?如果你能夠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我會再給你一個機會。”

  聽到這話後, 高肅臉上的憨厚消失逐漸消失,他的眉頭緊蹙,反問道, “你這是懷疑我的意思嗎?”

  此刻高肅的心中不可遏制地產生了恐慌之情, 他佯裝鎮定地看著高羅,“這些年我怎麼對你,你心裡應該清楚,如今你竟然倒打一耙。”

  說話的同時, 高肅雙手握拳用力地錘擊了胸口幾下,“我心痛啊!從小養到大的弟弟竟然這麼想我。”

  高羅見到大哥痛苦的模樣,他的心中再度出現了動搖。

  可因為被拐的是自己的親兒子,高羅咬了咬嘴唇, “大哥,那你把十萬塊錢的來路說清楚, 如果是我想岔了, 那我給你磕頭敬茶道歉。”

  一旁的姚莉莉嚇得面色泛白,原以為他倆已經把這件事情給隱瞞了過去,可沒想到竟然在彩票的稅收上出了差錯。

  姚莉莉瞳孔驟縮,顯然心中有些害怕, 她的視線落在高肅的身上,神情緊張。

  高肅沉默不說話,事實上他也說不出這錢的來歷,難道要讓他承認這是賣了壯壯的錢嗎?若是瞎掰其他的來路,肯定會被精明的弟弟拆穿。

  高羅眼睛一眨不眨,哥哥這樣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就說明了問題,他心髒驟縮,不可遏制的疼痛起來,只覺得呼吸都成了困難。

  眼前之人,亦兄亦父,小時候父母田裡農活多,是哥哥每時每刻的陪著他,看他摔倒了,扶起來;看他餓了,喂雞蛋。

  長大後他負擔了自己上大學所有的學費,每每都樸素地對他笑一笑,說一句他沒事。

  回想著往事,高羅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但又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就去報警,等警察來了之後再來調查這件事,拐賣兒童是要坐牢的,哪怕你我是親兄弟,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姚莉莉聽到這話後,原本就蒼白的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消失不見,她知道現在不管承認不承認,高羅都不會讓這件事情輕易的翻篇,情急之下立刻上前一步吼道,“不要報警。”

  這一聲,立刻讓高羅心中確定了某個事實,他腳步踉蹌、不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高肅,“果真是你。”

  “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可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害的你弟妹精神失常,害得我的孩子失去父母,害的咱媽生病住院,你拿著這十萬塊錢,心裡真的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因為氣憤,高羅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伸手指著高肅的臉,“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多說了,你到底把孩子賣到哪裡去了?”

  “你不說也行,那我就直接去找警察了。”

  “去,你現在就去報警,然後讓警察來抓我。你是我一手帶大,又是我供出來的大學生,讓大伙看看什麼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讓大伙看看你對我做了些什麼?”

  高羅聽到這話後,眼淚終於忍不住的落了下來,聲嘶力竭道,“大哥,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呀?咱們這麼多年感情要好,誰不羨慕,可最後的結果就是你把我兒子賣了換錢嗎?”

  “你缺錢可以直接找我要錢啊!你開口我怎麼會不同意呢?”

  高肅眼眶也有些泛紅,他把面前酒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然後騰地一聲站了起來,“為什麼?因為我一直都很嫉妒你。”

  “我出生的時候家裡條件不好,所以根本沒學上,只能當一輩子的莊稼漢,可你不同,等你出生時國家出了新的政策,所以你有學上,哈哈哈,你一輩子的命運就不同了。”

  “我羨慕你上了小學,羨慕你上了初中,羨慕你考上了重點大學,做了大學生,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嗎?!就看著你順順利利地當了城裡人,每天都穿得光鮮亮麗。”

  “可我呢?為了供你上大學,在烈日下曝曬,和個老頭子一樣,就因為咱爹媽一心想供出個大學生,就沒有人問過我是不是心甘情願,我也想讀書啊。”

  高羅淚流不止,他這一輩子最感謝的人就是大哥,不僅每個月都會給大哥打一筆錢,誰知道大哥竟然是這樣的想法,他突然笑出了聲。

  “就因為這樣,你要賣了我的兒子?”

  “對,多少人嘲笑我高肅生不出兒子,一輩子比不上你,可你生了又能怎麼樣,不照樣還是被我賣掉了嗎?”

  “去報警,盡管去報警,我就當我這輩子供的是一個白眼狼,高羅,沒有我,你他媽能有這輩子嗎?”

  高羅越看大哥覺得越陌生,這根本不是記憶裡對他好的那個大哥,如今的高肅已經被嫉妒蒙蔽了雙眼,高羅嘴上帶笑,可眼淚始終沒有停下。

  他拿起面前的玻璃杯,直接砸到了地上,整個玻璃杯碎得四分五裂,裡頭剩下的白酒濺在地上濕了一片。

  高羅抹了一把眼淚,定定地看了一眼高肅,然後轉身離開。

  姚莉莉瞧著高羅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默不作聲地開始收拾地上的玻璃渣子。

  最後才抬頭看向高肅,開口問道,“他要是真的報警了怎麼辦?”

  其實一開始姚莉莉是不同意丈夫這麼做的,但是丈夫堅持,加上村上的人說話的確不好聽,她一咬牙一跺腳就直接把孩子給賣了出去。

  這些日子,她每日都活在心驚肉跳中,聽到弟妹精神出了問題,聽到婆婆喝了農藥,現在,終於被高羅發現了。

  高肅眼淚一直沒有落下,始終保持沉默。

  高羅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哪怕炎炎夏日,他也只覺得渾身冰涼,像是墜入了冷窖之中。

  很快,他便恍惚地走回了老父親的家裡。

  高父瞧見小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直接起了身,然後問道,“你不是去你大哥家裡了嗎?怎麼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你大哥怎麼著也不會和你吵架啊!”

  高羅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訴道,“爸,求你為我做主一次,壯壯根本就不是被拐的,而是被我大哥給賣掉的。”

  “他那中彩票的十萬塊錢,就是你小孫子的賣身錢,爸,求你報警幫我找回兒子吧。”

  高父頓時驚坐了起來,聽到這話後,面上呆滯無比,顯然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範圍,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家老實巴交的兒子會做出這等事情。

  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憋出來畜生二字。

  但是聽到報警後,高父顯然變得猶豫起來。

  高羅見到父親的模樣,直接把頭磕到了地上,雖然他沒有說話,但是表露出來的意思卻是清楚無比。

  好半天,高父才點頭。

  但這個頭點下去後,顯然整個人都蒼老了好幾歲。

  三合館在八月中旬順利地開張。

  雖然只是辦了一個低調的開業禮,但是卻收到了無數的花籃,三合館所在的那條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有請帖的、沒請帖的紛紛前來。

  得虧提前招了四個培訓好的員工,才招待了一波又一波上門慶賀的人,其中不乏身份貴重的人物。

  而蘇容新聘請助理的備忘錄上,顧客已經排到了年後。

  足以看出三合館生意的火爆。

  先不說蘇容身後有著余安和蘇家兩座大山,也不說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為國家出秘密任務的沈亦,就論蘇容自身的能力,也讓所有人趨之若鶩。

  那些高層們根本就不缺錢,哪怕算算運道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的。

  此刻蘇容正在三合館的內室中招待著陳文閣和他的朋友。

  陳文閣預料到今日上門的人會很多,所以只送上了一個花籃,然後又悄悄地准備了一份禮物。

  說來也奇怪,自從按照蘇大師的吩咐把家裡進行改動後,女兒的手術順利無比,現在已經康復出院,而他的生意也走向了正軌,更有欣欣向榮之意。

  所以這悄悄准備的禮物很是厚重,畢竟並不只是單純的慶祝對方開業,還有解災的酬金。

  陳文閣滿臉笑意開口說話,“蘇大師在這百忙之中還願意來接待我們,讓陳某感激不盡。”

  “今日上門,還想懇請蘇大師再出手一次,幫我這朋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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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發表於 2017-7-13 22:33:13 |只看該作者
第172章

  陳文閣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小心翼翼, 畢竟這次是專程來感謝蘇大師的, 結果還帶了一個朋友過來麻煩蘇大師。

  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陳文閣實在無法推拒應澤的要求。

  應澤是陳文閣的合作伙伴,這單生意對陳文閣來說非常重要, 所以對方提出讓他帶著來見蘇大師時, 陳文閣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答應了。

  蘇容對陳文閣的印像一直頗為不錯, 此刻她正坐在對面,聽到他的話後,輕笑一聲, 然後拿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 “說吧,有什麼事?”

  顯然給足了陳文閣面子。

  陳文閣大喜過望,打心眼兒裡感激蘇容,一股腦把事情交代了個遍, “蘇大師,事情是這樣子的。我這朋友叫應澤,他想要拓展海外業務,特地前來咨詢一下事業的前景如何。”

  應澤相比於陳文閣, 還顯得有些年輕,面龐棱角分明, 滿臉睿智與精明, 此刻他接過陳文閣的話。

  “蘇大師,我在國內的事業已經發展到了一個瓶頸,如果想要繼續上升,必須得拓展海外業務, 這心裡啊,總是不安的很。所以特地求著陳哥帶路,前來見你一面。”

  說完後,他期盼的視線落在蘇容的身上。

  沈亦今日並未一直陪伴在蘇容的身邊,他此刻正在招待其他人,忙完了一番後,並未顧及還有外人在場,就徑直走到了雅間,聽到應澤的話後,仔細地瞧了對方一眼。

  蘇容正在仔細瞧著應澤的面相,感受到沈亦的到來,並沒有多說什麼,反而開口道,“既然是求事業運程,那就測個字吧。”

  桌上有紙筆,蘇容直接推給了對方。

  其實蘇容有些疑惑,從應澤的面相看,對方一直都有拓展海外業務,並非如同他所說,搖擺不定。

  一時間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

  應澤接過紙筆,只是猶豫了一下,便寫了一個藤字,然後對著蘇容頷首示意。

  蘇容粗粗掃了一眼,然後直接開始解字,“此字從草、從肥、從水、從羊,水養草,草養羊且肥,實屬大利,月,有囊金之像,滕,有泰之形,主財運。”

  “做你心中所想,必會有巨大的收獲。”

  其實並不要測字,觀對方面相,就能夠觀之一二。

  對方額上的驛馬位高聳,但凡一個人驛馬高聳,其業務定必遍布世界各地,他愈是穿梭奔波各地,其生意則愈有機會成功。

  應澤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謝謝蘇大師解我心中疑惑。”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在桌面、軟椅、茶杯、大理石地面上環視了一圈,眼中浮現出遺憾之色。

  而後繼續補充道,“若是將來還有其他事業上的疑惑,請蘇大師不吝賜教。”

  蘇容臉上浮出了些許的微笑,淡然道,“日後之事誰也說不准,應先生,陳先生家中的麻煩事雖然解決,但我還有兩句話想要叮囑,可否麻煩你移步外間,稍等片刻。”

  應澤聽到這句話,立刻識趣地站起了身,“不必了,我還有要緊事情要處理,需先行離開。”

  說完話後,他又偏頭看向陳文閣,“陳先生,今日多謝你帶我來見蘇大師,咱們日後再見。”

  陳文閣心中還忐忑的很,生怕家裡又生出了其他的麻煩事,立刻點頭應聲。

  等應澤離開後,他迫不及待開口問道,“蘇大師,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蘇容再度抿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開口問道,“沒有,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你和這應先生根本不熟吧?”

  陳文閣就知道蘇大師慧眼如炬,沒有什麼看不出來的。

  當即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實話實說,“他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業務做的比較大,有求於蘇大師,所以這回還是我沾了蘇大師你的光。”

  “那你連他是否開展了海外業務也毫不知情?”

  陳文閣一愣,“蘇大師,你莫不是開玩笑?若是他真的已經拓展海外業務,何必來找你?”

  蘇容面上再次露出一抹笑意,並未解釋什麼,“陳先生,我要與你說的話已經都說完了。”

  陳文閣有些摸不著頭腦,原以為蘇大師還有什麼事情,沒想到蘇大師只問了這一句,不過,他聽話地站起身,“那我就不叨擾了,若是蘇大師以後有什麼能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等到蘇容點頭後,陳文閣就向門口走去,很快離開了這房間。

  蘇容瞧著陳文閣的身影消失,心裡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可具體是哪兒又說不上來,實在想不明白,她偏頭看向沈亦,“師兄,你覺得他奇怪嗎?”

  他是誰不言而喻。

  沈亦點頭,眸中同樣泛出了些許的疑惑,“他的生意已經做得很大,事實證明他是在說謊。剛剛聽你說話之時他的視線並未落在你的身上,顯然對你的答案並沒有太多的期待。”

  “所以他根本就是有目的才來找你,絕不是為了測事業,這個人著實可疑,我會派人去查一查,不用擔心。”

  蘇容點頭,有沈亦在,她並沒有太多的擔心,“顯然這次他並沒有達成他的目的,他一定還會再來找我。”

  “師兄,忙了一天有些累了,再招待一撥上門的客人,我們就回家吧。”

  話題跳的有點快,沈亦只是怔了一下,然後就點頭同意,聽到回家二字,他就覺得心中幸福感滿滿。

  高羅一直在三合館外來回踱步。

  三合館在這條街上已經開了有一段時間。

  當日開業,整條街道車水馬龍,送的花籃也足足排了整條街,震驚了眾人,消息越傳越廣。

  高羅也聽到了這個新聞,當時他並沒有投之關注,只是事後聽說三合館是算命館,然後又聽說背後的老板是一對年輕的男女。

  他的大腦就迅速地開始思考起來,這情況和他在醫院碰上的那對璧人如此相像。

  所以高羅這才出現在三合館的外頭。

  他想碰碰運氣,看看裡頭的老板是否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

  沒錯,全家的救命恩人。

  那日他給老父親磕頭請求後,第二日高父就親自去了警察局把所有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解釋了一遍。

  有了線索後,警察一下子就有了調查的方向,不費吹灰之力就幫他找回了孩子。

  事實證明果然是他大哥下的黑手,高肅也為他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雖然高羅傷心欲絕,可是見到依舊白白胖胖的兒子,心裡到底好受了些。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找回來了,妻子的精神也在逐漸的好轉,醫院中的老母親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心中的自責立刻去了一大半,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一心求死。

  生活重新上了軌道。

  這讓高羅的精神立刻松懈下來。

  此刻高羅在門口已經蹲了三個多小時,只覺得雙腿發麻。

  正覺得沮喪之時,從店內走出來一對男女,可不就是他在醫院見到的那對嗎?!

  高羅喜笑顏開地向對方走去。

  蘇容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擋住了腳步,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正是在醫院中見到的那個頹廢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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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33:25 |只看該作者
第173章

  高羅走到兩人的面前, 但卻在稱呼上犯了難, 畢竟那日在醫院中只是與對方萍水相逢,根本不知道對方叫什麼。

  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蘇容粗粗地看了一眼對方的面相, 就對高羅的來意有了數, 她臉上浮出一抹笑意, 明知故問開口,“你這是麻煩都解決了?”

  高羅面上滿是感激之色,雖然那日是沈亦給他的提點, 可對面二人顯然是一起的, 他連忙感激道,“是啊,若非那日大師的提醒,恐怕我的兒子至今也找不回來。”

  沈亦瞧著對方慶幸的模樣, 心底松了一口氣,但他面上卻並未表現出半分,“找回來就好。”

  雖然對面二人並沒有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可高羅還是一股腦地把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大哥的結局時, 他臉上的欣喜逐漸褪去,顯然這件事情還是對他造成了打擊。

  “這件事情還沒敢讓我病床上的母親知道, 生怕她又受了刺激, 一時之間想不開。”

  蘇容挽著沈亦,認真地勸慰道,“放心,一切都會苦盡甘來。”

  高羅連連點頭, 其實不管蘇容說什麼,他都會信。

  瞧著二人似乎有事的模樣,高羅連忙從一旁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個鼓鼓的紅封,真心實意道,“這是我特意准備給二位的謝禮,還以為一輩子都送不出去了,哪知就是這麼巧。”

  “雖然數額不是很多,但這是我能拿出來的所有積蓄,希望大師笑納。”

  母親生病花了不少錢,妻子的開銷也不在少數,每月還有按揭的貸款,這已經是高羅最大的誠意。

  但是他給的心甘情願。

  蘇容瞧著對方的模樣,就知道高羅是真心實意的,她只是輕笑一聲,然後接過對方手中的紅封,旋即拆開。

  雖然高羅說數額不是很多,可裡頭兩萬還是有的。

  蘇容隨手抽出了兩張,然後把紅封又退還了高羅。

  “那日我們也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兩百塊錢足以,至於其他的錢,還是拿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高羅拿著手中的錢,只覺得沉甸甸的。

  親大哥因為嫉妒就能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可萍水相逢的路人卻拯救了他的一輩子。

  他緊緊地捏著紅封,並未推拒,好半天才從喉嚨口憋出兩個字,“謝謝。”

  看著高羅消失的背影,蘇容搖搖頭,“能碰上師兄,在某些程度上來說也算是他的幸運。”

  畢竟高羅只是損失了一些金錢,但成功地解決了他大哥這個巨大的隱患,假以時日,若高肅變得更喪心病狂,那後果如何,誰也預料不到。

  沈亦對高羅的事情並不感興趣,只是因為對方的經歷在某些程度上觸及了他的內心,才會有這一回的出手相幫。

  “高羅的麻煩雖然解決了,可我更擔心你。”

  蘇容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想到這幾日師兄的忙碌,腦海中迅速地浮現出了一道人影,“師兄,你說的是應澤?”

  沈亦與蘇容並排地走著,很快就到了車子旁,他拉開副駕門,“小心頭。”

  說完這句話後,他才開始回答,“這幾天我已經調查過應澤,他明面上的身份無可挑剔,可我怎麼也覺得不對勁,最後用了特殊的手段才得知了一些消息。”

  “應澤的身份都是作假而來,你也知道身份越高,作假就越不容易,他幾乎毫無破綻,說明他背後之人很厲害。”

  至於應澤本身的能力,直接被沈亦排除在外。

  蘇容面龐上露出些許的疑惑之色,“我似乎在這個世界上並未得罪過任何人,如此費盡心機的接近我,為了什麼?”

  沈亦伸手摸了摸蘇容柔軟的毛發,“原本並不打算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現在說這些,只是想讓你多些警惕,至於其他的,那就都交給我。”

  “你只需要負責開開心心的,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說完話後,沈亦直接發動了車引擎。

  蘇容聽著對方認真的口氣,只覺得心中脹脹的,她何德何能才能夠得到師兄如此的對待,默默地把情緒壓到心底,蘇容認真地點頭。

  她偏頭看向車窗外,並不是平日裡回家的那條路,蘇容疑惑地開口問道,“師兄,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沈亦的聲音很是柔和,“這幾日我需要外出調查事情,不能夠陪在你身邊,京大馬上就要開學,我不一定能夠趕回來,今日陪你出去逛逛。”

  師妹的要求向來很少,沈亦也想和其他交往的情侶般,給自己的女友買各種東西。

  能和沈亦一起,蘇容自然不會拒絕。

  二人很快就去了市中心。

  宋淮此刻正在家中。

  自從兩月前得知蘇容與沈亦交往的消息後,他的心情一直低落著。

  直到現在,他還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腦中時不時地浮現出與蘇容在一起的一幕幕,一起吃飯,互相拌嘴,他誤會蘇容是個騙子,蘇容牽著他的手,讓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世界的不同。

  此時此刻,宋淮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能把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部回憶起來,就算再愚鈍,他也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似乎一切都來不及了。

  殷媛起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見到兒子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蘇容的聯系方式,才明白兒子的想法。

  瞧自己兒子直接頹廢了好久,殷媛自然心疼,終於忍不住找上了宋淮。

  宋淮此刻正在家中的書房辦公,殷媛突然出現,他還詫異了一番,“媽,你以前可從來不來書房,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殷媛臉上露出慈愛的笑意,話卻說得非常直接,“我是想來和你聊一聊蘇容。”

  宋淮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整個人變得沒有精神,“媽,好端端的你提蘇容干什麼?”

  殷媛神情無比的認真,“知子莫若母,你心中想什麼我能夠不知道嗎?”

  宋淮默不作聲。

  “媽已經差人打聽過蘇容與沈亦的事情,他們在松市低調地訂了婚。”她的視線落在宋淮的臉上,“我挺喜歡蘇容這孩子,當初看你有這方面的心思,還想把你們湊到一起。”

  “可如今人家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你就不能再去打擾人家,聽到沒有?”

  殷媛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當初蘇容單身,她可以鼓勵宋淮去追求對方,但如今情況大不相同,她不希望看見自己的兒子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宋淮啞然失笑,“媽,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會像是做這種事情的人嗎?”

  “我承認,我是喜歡蘇容,知道她和別人在一起心裡很不舒服,但歸根到底也是我自己的原因,媽,你放心吧。”

  說到最後,宋淮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承諾什麼。

  只覺得有些遺憾。

  殷媛也不再多說些什麼,生怕一句話不對,就刺激了宋淮,最後道,“行了,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你早點休息。”

  “你顧伯母家的潔芸再過兩日就要回國,到時候你得跟我去見見對方。”

  話中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宋淮只是愣了一下,然後點頭答應,“媽,我知道了,我會去。”

  雖然兒子像變了一個人,可殷媛聽到肯定的回答後,仍是心滿意足的離開。

  宋淮瞧著屏幕上的報表,突然間心煩意亂地合上了電腦,他這輩子肆意妄為,沒有什麼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著去找蘇容把心裡的話說出來,可因為顧忌頗多,一直耽擱到現在,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對方可能根本不喜歡他。

  如今,他也應該清醒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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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33:47 |只看該作者
第174章 大結局(上)

  很快就到了京大開學的日子。

  邵子恆自從得知蘇容考上京大的消息, 一直准備著獻殷勤, 更是在開學這一天早早地等候在蘇容的公寓樓下。

  當初在申市,正因為有了蘇容的提醒, 邵子恆才撿回了一條小命。

  也認清了身邊的狐朋狗友。

  蘇容手中提著大包小包, 還沒走出公寓門口, 邵子恆就急匆匆地上前准備拿下蘇容手中的包。

  “蘇大師,有我一個大男人在,怎麼還能讓你提重物呢。”

  蘇容似笑非笑不說話, 任由著邵子恆接過行李, 然後看著對方。

  行李到手還沒過三秒鐘,邵子恆的笑意就徹底保持不住,他的臉上也逐漸開始漲紅,使了吃奶的勁才讓這行李不掉在地上。

  蘇容看著好笑, 然後輕飄飄地把行李拿回手中,“走吧。”

  這行李有些沉,若不是她修煉了靈力,恐怕也不會如此輕松。

  邵子恆只覺得丟臉丟大發了。

  原以為蘇大師輕輕松松拿著, 雖然行李看著多,應該不會太重, 可拿到手才發現, 提著行李根本走不動道。

  他連忙跟上蘇容,訕笑道,“蘇大師,你這裡面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車子就在外頭等著, 蘇容一邊把行李放入後備箱,一邊開口回答道,“裡面有我媽給我准備的被褥、土特產、還有一些老人家的心意,至於我,放了數十本書,換洗衣物,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京大要求大一必須住校,所以陳秀才有了這麼多准備,都是親媽的一片的心意,蘇容自然都帶上了。

  邵子恆看著這規模,再度感慨了一番,然後帶著蘇容直奔京大而去。

  京大是百年名校。

  車子開入學校之時,校園內隨處可見來報道的新生,兩邊的道路上停滿了私家車,足以可見學校內的熱鬧。

  有邵子恆帶著,蘇容很快就辦好了入學手續,並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宿舍樓。

  邵子恆正想陪著蘇容上樓,冷不丁地接到了一個電話,他連忙看向蘇容,“蘇大師,我這兒有點事情耽擱一下,你先上樓,等我打完電話我就來找你。”

  其實蘇容一個人完全能夠搞定,完全不需要邵子恆幫忙。

  可瞧著他鄭重其事叮囑的模樣,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個口,“行,我知道了。”

  等蘇容從宿管阿姨處拿到鑰匙,找到自己的宿舍後,她發現宿舍的三名舍友都已經到了。

  蘇容不留痕跡地打量了一番她們的面相,發現她們家中皆資產不菲,屬於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只是面相雖好,但性格卻不怎麼討喜。

  淺笑著和舍友們打了一個招呼,蘇容便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她把大包小包全部放在地上,又怕占了過道妨礙別人走路,又往自己書桌下推了推。

  很快蘇容就拿出了被辱、特產、還有陳秀親自鹵的牛肉、腊肉,然後一一選著位置擺好。

  蘇容斜對面床鋪的女孩突然嗤笑了一聲,她的視線落在蘇容的臉上,語氣說不上溫和,“新同學,你是從別的城市考過來的?”

  如果是本地人,也不可能這麼大包小包的往學校帶。

  蘇容自然聽出了對方話裡的蔑視,她停下收拾的手,畢竟是要相處四年的室友,她本著禮貌的原則回答,“是從一個小城市考過來的,你們可能沒有聽過。”

  蘇容隔壁床的女孩子突然插嘴,“學校到底是怎麼安排宿舍的?竟然把這麼一個土包子放到我們身邊。”

  她的聲音雖然低,但在安靜的宿舍中能夠聽得分明。

  顯然宿舍除了蘇容外,其他三人都認識。

  斜對面床鋪的女孩兒視線落在了蘇容的手上,“這戒指挺漂亮,挺精致的,你結婚了?”

  蘇容微微蹙眉,對於一上來搭話就問別人隱私的人她並沒有什麼好感,方才的客氣也在無形中消失,不冷不熱地回答道,“訂婚了,沒結婚。”

  “我們家是做珠寶生意的,世面上根本就沒有這款戒指流通,也不知道是哪個山坳中帶來的次品。”

  說話之人是方才唯一一個沒有開口的女生。

  “就是啊,大家上大學帶點行李是應該的,可是也不見大包小包這麼誇張,而且拎著行李走路生風,家裡農活沒少干吧。”

  蘇容隔壁床的女孩子接了一句話後,又劈裡啪啦地開口道,“小小年紀就訂了婚,包辦婚姻可是沒有幸福的。”

  蘇容這下徹底確定了對方三人的惡意,若是說別的,她隨便聽聽就過去了,可牽扯到沈亦,蘇容就不樂意了,“不好意思,不存在包辦婚姻,我和我的未婚夫兩人非常幸福。”

  斜對面的女孩子同情道,“小地方的人思想都非常落後,你看她年紀輕輕訂婚就知道了,不用和她扯掰這些,等她在大城市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就能夠徹底明白過來。”

  蘇容這下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也不知道她究竟哪裡給了對面三人錯覺,若是因為這大包小包的行李的話,那她真的無話可說。

  大門一直敞開著。

  就在這時,邵子恆走到宿舍內,殷勤地開口道,“蘇大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蘇容此刻已經整理好了床鋪,還有一些小東西沒有擺放好,不過這些她都准備晚上再來收拾,不耐煩在這烏煙瘴氣的宿舍呆著,立刻回答道,“沒有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斜對面床的女孩在看到邵子恆第一眼時就呆住了。

  她在上大學之前就對京大出名的學長、學姐們有了一定的了解。

  邵子恆作為申市有名的公子哥,她自然認識。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邵子恆怎麼會和宿舍裡一個鄉下妹有交集呢?想到方才對人家的冷嘲熱諷,女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邵子恆對蘇容言聽計從,立刻附和道,“我知道最近有幾家比較好吃的地方,蘇大師有什麼忌口的沒有?咱們可以一一去嘗嘗。”

  蘇容正想應聲,冷不丁手機鈴聲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上立刻劃過一抹欣喜,二話不說直接接了電話,“師兄。”

  哪怕隔著電話,沈亦的聲音依舊清冽,“我的事情已經都辦完了,現在我京大的校門口。”

  蘇容微微張大嘴巴,沒想到突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她立刻笑盈盈地回道,“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後,蘇容對著邵子恆歉意道,“不好意思,臨時有約。”

  邵子恆絲毫沒有不悅,反而目光灼灼地看向蘇容,“是沈亦嗎?”

  在邵子恆的眼中,沈亦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存在,頓時更激動了,“蘇大師,我能去見見他嗎?”

  蘇容無情拒絕,“我們兩個人的約會,你瞎摻和什麼?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說完後蘇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貼身的物件,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至於宿舍其他三人,早就被她忘在了腦後。

  邵子恆聽到蘇容的回答後,只覺得胸口正中一刀,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單身狗?

  旋即他一臉悲戚地跟著對方離開。

  很快,宿舍中只剩下三人。

  “邵子恆說的沈亦是以前沈家的那位嗎?”

  不知道誰說了這句話後,整個宿舍立刻變得安靜下來,沈亦芝蘭玉樹、鐘靈毓秀,京市名媛爭相追捧,還有誰不認識嗎?

  未婚夫是沈亦,那大包小包帶著行李的女孩子豈不就是蘇容?!

  蘇容的名頭最近也有些響。

  蘇容隔壁床的女生迅速地去門口貼著的人員安排表上看了一眼,見到明晃晃的蘇容二字,臉上頓時失了血色,慘白無比。

  而其他兩人見到對方這樣的表現,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

  都怪這一張破嘴。

  至於室友們的想法,蘇容毫不關注,此刻她正在學校的正門口,第一眼就瞧見了倚靠車門的沈亦,哪怕周圍喧鬧無比,可他一如既往的沉靜。

  蘇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對面,笑眯眯道,“師兄,昨天我們通話時你不是還在國外?怎麼今天就突然趕了回來?”

  沈亦伸手擁住蘇容,旋即放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溫柔道,“事情已經全部調查清楚,我想早點回家陪你。”

  蘇容只覺得額頭酥酥麻麻,眼裡滿是沈亦,笑著墊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回了副駕。

  沈亦仍在回味著臉上的濕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想到調查到的事情,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凝之色。

  旋即消失不見。

  蘇家宗祠。

  蘇沐正面色驚懼地看著面前的一具屍體,作為蘇家的大長老,他已經多年不曾有過害怕這種情緒。

  此刻倒是破了例。

  “大長老,蘇天掣雖然一直被囚禁在宗祠中,但我敢肯定,他從來都沒有輕生這個想法,所以這絕對不是一樁意外。”

  “在蘇家宗祠中發生這種事情,是對我們蘇家長老的一種挑釁,這件事情必須得查。”

  ……

  身邊的人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蘇沐的臉卻是越來越難看,其他人沒發現,可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蘇天掣的死法,可不是和當年蘇方毅父親的死法一模一樣!!

  蘇天掣突然死亡,這蘇方毅怎麼可能脫得了關系?

  蘇方毅他竟然敢!竟然敢這麼做啊!

  蘇沐被氣得呼吸不順。

  這蘇方毅完全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根本抓不著他的小辮子,更何況他現在還擔任著蘇家家主之位,即便找到了證據,也拿他無可奈何。

  真真是翅膀已經硬了!

  蘇沐瞧著現場嘈雜一片,心中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給蘇方毅打電話。

  蘇方毅正在書房中,和平日裡忙碌相比,此刻他正悠閑得很,看到了蘇沐的來電顯示,他毫不意外地接聽了電話。

  “大長老,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沐聽著對方古井無波的聲音,心頭無名火驟起,一字一句道,“蘇天掣暴斃,這個消息你可知道?”

  蘇方毅輕笑了一聲,顯然心情極好,“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咱們蘇家是玄學世家,要比外頭的人更相信人在做、天在看的道理,如今,他果然得到了自己的報應。”

  蘇沐怒氣更甚,“咱們同為蘇家人,蘇天掣已經自食惡果,你為何不饒他一命?何必如此趕盡殺絕。”

  蘇方毅面色不變,不疾不徐開口道,“大長老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你這完全是對我的誹謗。”

  “當初我父親死的時候,人家想著的可都是趕盡殺絕,如今都是報應而已。”

  聽這口氣,蘇沐也知道對方變相地承認了他的所作所為,可他根本拿蘇方毅無可奈何,只得低聲怒道,“蘇方毅,你瘋了。”

  房間內燈火通明,蘇方毅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我早就瘋了。”

  在得知自己的親生女兒早已不在人世這個消息時,蘇方毅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瘋了。

  “大長老,我曾經與你說過,做任何事情,不要踩到我的底線,如今蘇天掣的事情已恩怨兩清,但若是你們再招惹到我女兒的頭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個瘋子什麼都能夠做得出來。”

  說完話後,蘇方毅直接掛了電話,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似解脫,又似迷茫。

  而電話另一頭的蘇沐聽到這話後,只覺得遍體生寒,原本他還想著采取措施逼迫蘇容認祖歸宗。

  如今倒是什麼都不敢做了,投鼠忌器。

  蘇方毅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直接給蘇尋去了電話。

  蘇尋正睡眼惺忪,見到蘇方毅的電話後,他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連忙開口,“義父。”

  蘇方毅視線落在面前的文件上,他直接放置到一旁,輕聲開口道,“蘇尋,蘇天掣死了。”

  蘇尋的笑意頓時僵在了臉上,對方的聲音雖然平靜,可就是這句話,讓他的心底深處傳來不可遏制的恐慌之情。

  蘇天掣竟然死了!他們的合作還沒有完成他就已經死了?!

  而蘇尋大腦的反應速度更快,詢問道,“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去世了呢?”

  他的聲音中滿是疑惑,“義父,蘇天掣去世的消息,你為何要單獨告訴我?”

  語氣中滿是試探。

  蘇方毅心中覺得悲哀,不耐煩與對方虛與委蛇,直言不諱道,“與蘇天掣合作,無疑與虎謀皮,想必你應該清楚才是,但是你為了對付我還是這麼做了。”

  蘇尋心頭一跳,左手握拳,緊張地開口解釋,“義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此刻蘇尋的心中才徹徹底底地後悔,義父什麼人,他應該看得很清楚才是。

  平日裡表現得像溫順的羊,可到關鍵時刻就會變成猛虎。

  他的所作所為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蘇尋,上一回我已經與你說過,你是我悉心教導多年的孩子,對你仍然還有一絲情分,所以才給了你一個機會,但你仍不知悔改。”

  聽到對方的聲音,蘇尋心跳地更快,他急急忙忙開口解釋道,“義父,這些都是蘇天掣逼我的,他逼我跟他合作。”

  此刻蘇尋的渾身充斥著不安,他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撇清關系,這時就聽到電話另一頭傳來蘇方毅冷漠的聲音。

  “從今往後你不再是蘇家人,我會收回你手頭所有有關於蘇家的東西,這是我對你最後的情分。蘇尋,若是你還敢興風作浪,那你就下去陪蘇天掣吧。”

  蘇尋徹底慌了,連連認錯,“義父,這回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是我被權力蒙蔽了雙眼,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對方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蘇尋面如土色,整個人頹廢的坐在床上,完全沒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會在義父的眼皮子底下,頓時覺得腸子都悔青了。

  那蘇天掣也被剝奪了蘇家人的身份,也被收回了手中的蘇家的產業,他們境遇相當,等待著他的又會是什麼?

  又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蘇尋才徹底回神,他連忙開始收拾行李,准備回京市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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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34:04 |只看該作者
第175章 大結局(中)

  蘇容的大學生活過的順心無比。

  雖說京大的高干子弟多, 但平日有邵子恆在一旁擋著, 加上蘇容本身頗有本事,甚至還是蘇方毅的親身女兒, 所以根本沒有不長眼的人出現。

  除了少數幾個央求解難的, 但這些都是小事。

  而蘇容的那三名舍友, 自從得知了蘇容的身份後,一反常態地收起了平日裡跋扈的態度,對待蘇容之時小心翼翼的。

  生怕蘇容把她們列上了黑名單。

  所以宿舍的氛圍空前和諧, 根本沒有任何的吵鬧與爭鬥。

  但無論她們怎麼討好, 蘇容的態度總是淡淡的,保持著表面上的功夫。

  對於她們,蘇容並沒有深交的打算。

  而蘇容在平日裡沒課的時候,不是和李蕾、萬文浩一起, 就是有沈亦陪著,再不濟就去三合館當一回蘇大師。

  日子過的愜意無比。

  此刻蘇容正在宿舍中,認真地看著一張牛皮紙,牛皮紙已經有了一定的年頭, 看著破舊無比。

  這張牛皮紙是沈亦給她的,蘇容幾乎都是貼身攜帶。

  據沈亦所說, 這張牛皮紙上有一個陣法, 配上他尋找的外物,靈魂可以穿越時空,回到三合派。

  可左看又看都沒有看出任何的名堂,蘇容只得再度把牛皮紙收起來。

  就在這時, 電話鈴聲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容並沒有半分猶豫,直接接了電話。

  應澤此刻正在京大的正門口,看到電話接通,他連忙恭維道,“蘇大師,不知道你還是否記得我,我是陳文閣的朋友,應澤。”

  蘇容面上立刻露出了古怪的情緒,只是隔著電話對方看不見而已。

  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弧度,而後回答道,“當然記得,今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應澤爽朗地笑了一聲,“當然,不知蘇大師能夠給個薄面,應某有些疑惑想請蘇大師解答。”

  這句話說完後,應澤連忙道,“蘇大師,你放心,現在我在京大的門口,問兩句話我就走,不會占用你的寶貴時間。”

  蘇容眸中閃過若有所思,而後直接回復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門口等著,我馬上就出來。”

  應澤連連應聲,掛了電話後,他的心中松了一口氣,但想到魯九的交代,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蘇容是誰,有余安、蘇方毅、沈亦三人護著,如今的行為,簡直是自取滅亡。

  可縱然他不甘願,應澤既然答應了對方,就得要做到。

  很快蘇容就到了校門口。

  此刻校門口人流稀少,所以蘇容一眼就看到了應澤的車,瞧著對方在車裡發呆,蘇容敲了敲車窗。

  應澤連忙讓對方上車。

  蘇容坐上副駕,先是看了一眼應澤,然後含笑開口問道,“應先生如此著急,究竟是有什麼事情?”

  應澤臉上露出苦惱之色,他偏過頭看向蘇容,而後擔憂地開口道,“其實我還是為了我那海外業務才來找蘇大師的。”

  “當日蘇大師給我指了一條明路,可籌備方案時,選擇了兩個國家,風險不一,利潤不一,如今我只是想要算算,我應當去哪個國家才可以讓生意更加紅火。”

  既然對方不是誠心求命運,蘇容隨口胡謅,“應先生,你應該去北方,上回你給我遞了八字,你的八字更適合北方。”

  應澤一拍腦袋,大喜過望,“蘇大師,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心裡有數了。這次真是太麻煩你,就為了這一樁小事還讓你特意跑出來。”

  “今天我做東,蘇大師務必要賞臉。”

  蘇容搖頭淺笑,直接拒絕道,“不必了,既然你心裡已經有數,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管對方的挽留,蘇容直接推開車門下車。

  應澤瞧著蘇容的身影消失在學校內,他連忙解開安全帶,側身在副駕上仔細地找了找。

  副駕的駕駛位上被他處理過,帶著靜電,特意為了吸蘇容的頭發。

  很快,他在靠椅上找到了兩根頭發,他小心翼翼地把頭發放到透明塑料袋裡,心裡的大石終於落了地。

  應澤把透明塑料袋放好後,他直接發動引擎,開向了和來時完全相反的路。

  很快車子一路向西,駛過京市的繁華地段,逐漸越來越偏,到了一個小村莊後,應澤才停了車。

  魯九一直在村頭的老樹樁子旁等候著,見到應澤的身影出現後,他臉上的警惕稍微緩和了些。

  連忙上前接過對方手中的透明塑料袋,“這回真是多謝你了。”

  魯九和應澤兩人是朋友,他伸手拍了拍應澤的肩膀。

  應澤連連點頭,“行了,既然我的事情已經做完,那我就先走了。咱們可是說好,我只是幫你拿個頭發而已,其余的事情和我不相干。”

  魯九連連點頭,然後目送著應澤離開。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魯九才捧著手中的毛發直接拐了好幾個彎去了村頭的一間房子。

  此刻他的心中浮現出淡淡的不安。

  魯九一直覺得師傅不應該替魯七報仇,可師傅總也不聽勸,時間長了,他也拿師傅沒有任何的辦法。

  如今從國外回來,他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替師傅找蘇容的毛發。

  司徒洚此刻正盤腿坐在地上,見到門口傳來光亮,他的眼睛微眯,見到是自己的徒弟後,這才開說話,“把頭發交給我。”

  他的嗓音沙啞無比。

  魯九聽話地把手中的物件交給了對方。

  司徒洚眼中閃過妖冶的色澤。

  既然蘇容破了他徒弟的降頭術,那他就看看,他親自給蘇容下了降頭術,對方還能不能夠破了。

  最高境界的降頭術,能通過被下降頭之人八字、姓名、所在地點,加上於身體的有關的部分,哪怕細小到毛發、指甲或是常用物品,就能夠建立一棟無形的聯系橋梁。

  通過這種聯系,就能夠對被下降頭之人產生可怕的影響。

  司徒洚再度開口道,“魯九,你在門外等著我。”

  魯九聽話地走出門。

  司徒洚見房間內迅速地安靜下來,他直接打開牆上的窗,窗外是一片墳包,顯然這個位置是特地挑選出來的。

  在窗口處上了三炷香,撒上三杯清酒,司徒洚的臉色立刻變得虔誠起來。

  司徒洚拿出一個蒲團,放在灑落清酒處的前頭,手中始終握著一個木制的娃娃,上面寫著蘇容的生辰八字,那得來的毛發就用釘子釘在娃娃的頭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細小的頭發,卻被釘子牢牢釘著。

  司徒洚開始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在這空間內扭動起來,口中還在吟唱著什麼。

  跳了沒多久,他就直接跪在了蒲團上,開始誦咒施法。

  一時之間,房間內陰森無比。

  司徒洚一旦出手開始下降頭,一定不能夠被打斷,輕則反噬受到重傷,重則死亡。

  這也是為何司徒洚換居住地換得如此之快的原因。

  若是被人摸准了他的所處地,那相當於把半條命交到了別人的手中。

  魯九正在門外等著師傅施法。

  可就在這時,他機警地察覺到周圍有腳步聲,他的面色逐漸變得凝重,魯九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環視四周,卻一無所獲。

  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身後傳來一道破風聲,魯九心中頓覺不好,連忙准備後退。

  可對方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瞬間他的腰、背、肩分別挨了好幾下,劇烈的疼痛傳來,整個人都站不住。

  正想要說話之時,魯九就瞧見一張清冷的臉龐,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魯九根本說不出話來。

  沈亦面無表情地踩著魯九的身體走到房間門口。

  蘇容與他並肩走著,瞧著師兄目不斜視地模樣,替地上的魯九鞠了一把同情淚,當然,對方也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師兄,你是怎麼知道應澤是想來拿我的毛發?”

  沈亦直接推開門,屋內有一股腐朽的氣味,他頓時蹙了蹙眉,可還是回答道,“我調查了應澤,雖然他瞞的好,可只要是假的,就能夠找到蛛絲馬跡,所以我揪出了魯九的狐狸尾巴。”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成章,司徒洚為人自負,對付你,應該會選擇一樣他最擅長的。”

  蘇容笑著搖了搖頭,直接跟著沈亦走進了屋內。

  屋內的擺設一覽無遺,而司徒洚正一臉驚慌地看著他們。

  此時此刻,他也知道這降頭根本下不下去了,主動打斷受到的反噬還會更小一些。

  很快,司徒洚發出了悶哼聲,口中溢出鮮血,低沉道,“你們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若不是因為施法的地點必須與蘇容在範圍內,司徒洚此刻根本不會回國,才會著了道。

  蘇容笑眯眯道,“我還以為第一降頭師司徒洚是個多厲害的人物呢,看了一眼也不過如此。”

  “至於我們怎麼找到這裡的,自然有我們的辦法,你現在擔憂的不應該是你自身的安危嗎?”

  沈亦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那被應澤帶走的頭發,一早就被下了咒,無論這頭發被帶到了哪裡,沈亦和她都能夠第一時間找到地址。

  至於這毛發,也只是假發而已,以假亂真。

  沈亦的眼中露出寒光。

  這輩子他最不能容忍的是有人對蘇容動歹念,瞧著蘇容興致缺缺的模樣,沈亦手中閃過一道金光。

  旋即金光向司徒洚的喉嚨射去。

  司徒洚只是一個降頭師,能夠操控別人,但一旦暴露在人前,連這掙扎的機會也不會有,更何況此刻他還受了反噬,沈亦出手,他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

  很快,他的喉嚨一痛,血液噴薄而出,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甘願。

  沒一會司徒洚就倒在地上。

  沈亦上前檢查確認司徒洚已經徹底死亡後,心中才松了一口氣,他回頭看向蘇容,“走吧。”

  瞧著已經死透了的司徒洚,蘇容撇撇嘴,“原以為還要一番苦戰呢,結果這也解決得太容易了吧。”

  沈亦啞然失笑,他伸手摸了摸蘇容頭上柔軟的毛發,“只是一個降頭師而已,解決了也好,日後就不必擔憂有人背後放冷箭了。”

  至於那應澤和魯七,沈亦一個也不會放過。

  蘇容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咱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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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發表於 2017-7-13 22:34:22 |只看該作者
第176章 大結局(下)

  三合館在短短四年內, 成為京市上層最趨之若鶩的存在。

  不僅僅是因為蘇容玄術高深, 還有著其他的原因,申市的黃大師, 余安余前輩, 紛紛宣布加入三合館。

  所以三合館的聲望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此時蘇容正在三合館中招待著李蕾。

  李蕾感慨地環視四周, “嘖嘖嘖,你這地方我還是第一次來,果然高端大氣上檔次。”

  四年過去, 蘇容的五官長開, 更是精致美麗,她低頭抿了一口茶水,無奈開口道,“說吧, 你又和萬文浩鬧什麼?”

  眼睛一眨,四年大學就過了,蘇容平日裡在三合館中,亦或是陪著師兄, 逢年過節再回松市去陪陪陳秀。

  日子過得順心無比。

  至於糟心事,有師兄護著, 一樁也沒出現, 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

  只是李蕾和萬文浩在一起後,總吵吵鬧鬧、風波不斷。

  李蕾瞅了蘇容一秒鐘,立即泄氣道,“好吧, 好吧,有一個大師朋友真不好,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蘇容,你的沈師兄已經求婚成功,婚期也越來越近,可是我們家那木頭梆子,明示、暗示都沒有用。”

  顯然也很想結婚。

  蘇容聽到婚期二字,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

  當初在畢業的那一天,師兄就直接帶她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倆就變成了合法夫妻。

  順理成章。

  不過蘇容覺得她和師兄的相處模式,和真正的夫妻也沒什麼兩樣,甚至更甚。

  蘇容停止回憶,她瞧了一眼李蕾,饒有興致地開口,“興許是萬文浩在准備什麼大驚喜。”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只是某人太愚鈍,所以一直沒發現。

  李蕾嘆了一口氣,想到了什麼,旋即激動道,“咱們不說這些了。我聽說沈亦為了你們的婚禮給你准備了一件龍鳳褂,就一件衣服,足足繡了兩年之久,這都是真的嗎?”

  蘇容點頭,當初看到龍鳳褂之時,她還驚艷了許久。

  龍鳳褂只能純手工一針一線縫制,圖案立體華美、栩栩如生,是任何機器都無法替代的,當然價格也昂貴無比。

  制作一套普通的龍鳳褂需要兩個月以上的時間。

  而蘇容的這一套褂皇耗費了許多人力和物力,用時兩年之久才得以繡成。

  成品效果驚人。

  雖然沈亦的求婚並不是非常的浪漫,但他永遠在細節之處,總能給她最好的。

  李蕾眼中閃過艷羨之情,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沈亦對蘇容那是真的無可挑剔,完完全全把蘇容捧到了心尖兒上。

  蘇容笑了笑,然後從抽屜中拿出一張請帖,請帖是沈亦親手設計並找人加工而出,而且內裡都是沈亦親手題字,態度鄭重無比。

  “龍鳳褂等我們結婚之時你就能看到了,這是我們的請帖,到時候帝都大酒店,可別忘了來。”

  李蕾看著別致的請帖,挑眉道,“那當然,我好姐妹的婚禮我能不參加嗎?”

  兩人說話之際,沈亦從門口走入。

  李蕾面對沈亦總覺得有些發怵,她連忙衝著蘇容笑了笑,“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咱們等以後空了再聊。”

  也不等蘇容答話,李蕾一溜煙地離開三合館。

  蘇容的視線落在師兄的身上,頓時笑道,“看來你還是一個會吃人的老虎啊,每次她看見你總不敢在我身邊多呆。”

  沈亦先是脫了外套,然後不疾不徐地走到蘇容的身邊,面上頗有無奈之色,“胡說八道,我只吃你。”

  蘇容對沈亦的調戲早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突然開口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沈亦臉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既然當初我布了陣絕了沈家的運道,現在萬萬沒有給他們解開的理由。”

  “沈老爺子還試圖用我的親身父母來威脅我,可誰想我早就知道了我親生父母的底細,根本不受威脅。”

  蘇容感慨,“果然,人被逼到了絕境,什麼方式都能夠想得出來。”

  若是沈亦的親生父母好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個賣兒求才的,為了這種人浪費心力,可不值當。

  沈亦瞧著蘇容的小模樣,眸中目光柔和,“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

  蘇容抬頭看向對方,“把話一次性說開也好,以後這種人咱們就再也不要去搭理了。”

  沈亦微微俯身,非常認同,“我有你就夠了。”

  說完話後,他直接吻上了蘇容的嘴,滿室春情。

  宋淮也收到了請帖,此刻他的心中有些復雜。

  盡管當初說要清醒,可他一直沉浸在某個情境中,怎麼也醒不過來,但他卻對外表現得非常正常,至少瞞過了殷媛。

  可四年過去,聽到結婚的消息,宋淮的心裡還是會有一些難過。

  要是蘇容過得不好,宋淮還有理由能給自己一個嘗試的機會,可現實與他想像的完全相反。

  如今對方已經要結婚,那他也該死心了。

  請帖是余安送來的,余安瞧著宋淮的模樣,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夫妻宮上,突然發現四年都沒有褪去的紅鸞竟然開始緩緩消失。

  這一發現讓余安不可思議,詫異道,“想通了?”

  宋淮立刻就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

  雖然心中還有些過不去,但好歹已經釋然,笑道,“有什麼想不通的?我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呢?”

  余安又仔細地瞧了一眼宋淮的面相,當初他斷言宋淮孤寡一生,結果宋淮的夫妻宮上出現了紅鸞,如今紅鸞消失,但孤寡一生的面相也隨之改變。

  不知道這是不是宋淮的幸運?

  余安立刻意有所指地回答道,“總有一天,你會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的。”

  宋淮只笑笑不說話。

  帝都大酒店。

  偌大的迎賓廳中,倒是沒有多少參加婚禮的賓客,但每一位賓客都或多或少與蘇容有些關系。

  至於其他削尖腦袋也想參加二人婚禮的人,皆被隔絕在外頭。

  蘇容正在化妝室,她身著龍鳳褂,褪去了青澀,加上盛裝打扮,愈發明艷,看得不少人移不開眼。

  李蕾穿著同系列的衣服陪在蘇容的身邊,心中滿是祝福。

  此次婚禮融合了中西方的特色,卻也並不突兀。

  聽著一旁工作人員的安排,蘇容緩緩地完成了自己的流程,然後走入迎賓廳。

  沈亦在迎賓廳地門口等候著,見到蘇容時,他的眼中滿是驚艷,也不用人提醒,直接上前牽了蘇容的手,緩緩向高台走去。

  蘇容看到了安筱雅、萬彥明、李耀平……

  看到這些人,仿佛就能夠想起來她在這個世界的五年,最後蘇容的視線落在高台上的陳秀與蘇方毅身上。

  雖然陳秀一直不願意原諒蘇方毅,但在女兒的婚禮上,她卻是妥協了。

  有雙親的祝福,將來的婚姻能夠更幸福。

  蘇方毅早就眼眶濕潤。

  雖然蘇容已經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可蘇方毅還是把蘇容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看著自己的孩子出嫁,怎麼能夠不感動。

  他的余光落在旁邊陳秀的臉上,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笑容,縱然陳秀不願意原諒他,可他願意用接下來的一生賠罪。

  陳秀鮮少穿的紅艷,加上化妝師的巧手,讓她整個人年輕了數十歲,溫婉大方。

  此刻她正面色柔和地看著向她走來的一對新人。

  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圓滿了。

  司儀見到新人已經走到高地,頓時激動道,“我們的沈亦先生和蘇容小姐懷著兩顆彼此相愛的心,終於走上了這莊嚴神聖的婚禮聖堂! 這正是,才子配佳人,織女配牛郎,花好月圓,地久天長!新郎新娘拜天地——”

  蘇容和沈亦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而後兩人隨著司儀的話開始鞠躬。

  “一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白頭偕老,風雨同舟,一鞠躬。”

  “二拜夫妻恩愛,相敬如賓;早生貴子,光耀門庭,再鞠躬。”

  “三拜勤儉持家,同工同酬;比翼齊飛,喜結連理,三鞠躬。”

  三鞠躬後,現場掌聲如雷。

  蘇容緩緩直起腰,就瞧見沈亦放大的俊臉,她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後主動地擁了上去。

  深深的熱吻。

  現場的掌聲更加高漲。

  陳秀含笑地看著這對新人,她知道,女兒女婿的幸福日子才剛開始。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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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13 22:34:39 |只看該作者
  第177章 番外

  【懷孕篇】

  沈亦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心塞。

  平日裡他與蘇容相處默契,某方面的生活質量也很完美,可最近一段時間,他卻發現蘇容對他冷淡了不少。

  而且性格變得古怪不已,雖然這樣的蘇容他也喜歡,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觀察了一段時間後,他並沒有發現蘇容有任何不妥之處,這讓沈亦百思不得其解。

  倡導家庭和諧的沈亦直接找上了蘇容,准備和自己的老婆談談心。

  蘇容也察覺到自己最近脾氣有些反復、甚至有些不耐煩,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此刻,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紀錄片,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夠稍微消停一會。

  “師兄,今日你不是去衛先生家中看風水嗎?怎麼現在還在家中。”

  沈亦搖頭道,“他的家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改了時間,阿容,我想好好與你說說最近的事情。”

  師兄從來未曾用過如此嚴肅的口氣說話,蘇容拿起桌邊的遙控器就按了暫停鍵,做出洗耳恭聽狀,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

  見到對方這模樣,沈亦的話一下子哽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但瞧著對方清澈的眼神,他直接開口問道,“阿容,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很反常?”

  蘇容認真思索了一下,實話實說,“有,最近我感覺我的脾氣變大了,但是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且變得特別愛吃,睡覺的時間也比以往更長。”

  “以前我能夠堅持早鍛煉,現在根本做不到這一點,師兄,你說的是這些變化嗎?”

  沈亦聽到這話,腦海中想說的話全部散去,此刻他正在琢磨這話中的意思,又驚又疑地開口道,“阿容,你莫不是懷孕了?”

  早在和蘇容結婚時,沈亦就有了要孩子的准備,此刻聽蘇容把所有的變化列在一起,只覺得真相呼之欲出。

  兩人並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如果懷上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蘇容嘴巴微微張大,聽到這個猜測後只覺得不可思議,最後驚疑不定,“要不咱們去查查?如果真有了那就得好好的養。”

  沈亦只是想和蘇容討論一下為何最近對方對他這麼冷淡,可萬萬沒想到,最後卻站在了醫院的門口。

  從醫院出來後,兩人臉上都帶著驚喜之色。

  蘇容更是覺得夢幻,她伸手輕柔的撫摸小腹,“師兄,我們還真的有孩子了。”

  有一個小生命孕育在體內,蘇容體內升騰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情緒熾熱,讓蘇容整顆心都酸酸脹脹的,非常滿足。

  而一旁的沈亦面色呆滯,似乎還沒從這個驚喜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只喃喃道,“阿容,我們有小家了,以後咱們就要有孩子了。”

  “你現在站著,腿酸不酸?我扶你去車裡好好休息一會……”

  頓時就開始拼命地叮囑了起來。

  蘇容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開口道,“這個時候應該把我媽叫過來,我媽有經驗,能夠好好的照顧我。”

  沈亦再也不埋怨師妹對他冷淡了,孕婦的情緒很難猜。

  他都懂的,真的懂。

  【生子篇】

  蘇容在懷孕之時,運動也未曾減少,所有人都以為她生孩子能夠少吃一點苦頭,連陳秀都是這麼認為。

  可誰也沒有想到,蘇容竟然會難產。

  向來泰山面前面不改色的沈亦聽到醫生詢問保大還是保小的問話後,頭一回軟了腳,直接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額額上滿是冷汗。

  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

  “我要他們母子倆平平安安。”

  沈亦知道,蘇容究竟有多期待兩個人的孩子,他不想讓蘇容醒來後得知這麼一個痛苦的消息。

  而蘇容此刻正陷入一股奇妙的感應中。

  生子時,三合派的功法自主運轉,天地間精純的靈氣緩緩向她聚集而去,在她的周圍覆上了薄薄的一層,靈氣間更帶著一道胎氣。

  不停地融入身體、散出,再融入在散出,而蘇容就在這個過程中,氣息越來越強。

  醫生沒有天眼,又沒有修習功法,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覺得手底下這生孩子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弱的仿佛不存在一般,這才會出門詢問保大還是保小。

  蘇容眼前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外物,可就是這樣昏暗的環境,讓她舒服地覺得昏昏欲睡,縱然理智告訴她不應該這樣,可她還是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可就在她徹底閉上雙眼之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哭聲。

  蘇容的困意徹底不翼而飛,這哭聲分明就是嬰兒的啼哭。

  對,她的孩子。

  蘇容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這一睜,像是撕裂了時空般找回了自己的意識,她的身上立刻充滿了力氣。

  “孕婦已經清醒,快,加把勁把孩子生下來。”

  “清醒就好,來跟著我一起做,深呼吸、吐氣……”

  蘇容清醒後,生孩子的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沒過多久就生下了一個7斤6兩的男孩。

  孩子並沒有像其他新生兒般皮膚皺巴巴、紅彤彤的,反而白白嫩嫩的,像是養過兩天般。

  雖然生了孩子,可蘇容完全沒有感受到一絲勞累,待她閉上雙眼再睜開之時,心中滿是愕然。

  若說以前體內的修為是一條涓涓小溪,那如今便是汪洋的大海,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能夠相比。

  蘇容頓時意識過來,她這是沾了自個兒孩子的光,成功突破地師進入了天師的行列。

  而沈亦自打蘇容被推出產房外,幾乎寸步不離地跟在她的身旁,口中不停喃喃自語,“咱以後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天知道醫生問他保大還是保小,那種心髒揪起來抽抽的疼痛是什麼樣的感覺?

  雖然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師妹,可這樣的經歷他再也不想重復一次。

  蘇容休息了一小會兒就睜開了眼睛,瞧見沈亦通紅的眼睛時,臉上泛出了一抹笑意。

  “孩子呢?孩子在哪裡?”得知孩子很健康,正在觀察中,蘇容徹底松了一口氣,驚喜道,“師兄,我突破天師了,咱們回三合派有望。”

  沈亦才不關心這些,看著替他生了孩子的蘇容,他低頭在對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語氣繾綣,“阿容,我愛你。”

  所以不管在哪裡,他都覺得幸福。

  【三合派篇】

  自打家中的小包子逐漸長大,越來越有像混世魔王發展的趨勢,蘇容這才體會到了當母親的感覺。

  教訓,又不舍得教訓;責罵,也不舍得責罵。

  但眼看著孩子越來越混,蘇容與沈亦只能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關起門來教育。

  如今剛好碰上暑假,小包子直接去松市找外婆。

  難得讓蘇容與沈亦有了二人世界。

  蘇容自打進入天師境界後,便繼續開始研究牛皮卷,不得不說,地師與天師的水平相差頗大,往日裡看不明白的東西,如今一眼就能夠看得分明。

  有了足夠的材料後,蘇容早就在家中布置了陣,只是一直未曾催動陣法而已。

  花了許久的時間才確認了陣法的有效性與安全性,蘇容才和沈亦計劃著回三合派。

  若是他們的肉身被毀,恐怕也回不去了。

  此刻蘇容與沈亦正手牽著手躺在陣法內。

  二人對視一眼,旋即掌心交合處散發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這光芒迅速的注入了陣法,而後陣法散發出了幽幽的紅光,等紅光消失後,蘇容與沈亦閉上了雙眼,就像睡著了一般。

  等他們再度醒來,發現二人正處在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內,見慣了現代的裝飾,兩人先是愣了一下。

  這時屋子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仙風道骨、穿著道袍、頭發花白的道人。

  這是三合派的前任掌門人,也就是蘇容與沈亦共同的師傅。

  丘掌門此刻眼眶有些泛紅,瞧這二人激動的臉色,連忙開口說話,“香爐爆炸後,雖然你們的身體機能停止,可我蔔卦,算出你們與我還會再次相見,這才想方設法保留了你們的肉身。”

  “如今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

  兩個徒弟紛紛出了意外,丘掌門哪裡能撐得住,若不是體內有個信念支撐著,恐怕早就倒了。

  的時間越來越近,丘掌門一日比一日緊張,見到二人平安無恙,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蘇容和沈亦這才反應過來,這陣法看來是成功了。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直接屈膝跪下,給師傅磕了三個響頭。

  “弟子不孝,讓師傅擔心了。”

  丘掌門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意,“既然醒了那以後就好好的呆著,香爐爆炸的原因我也調查出來了,還真真是一個意外。”

  蘇容臉上露出了為難,解釋道,“師傅,我們不能在這個世界久呆,這樣對我們的靈魂會有損害,三五天內我們就必須回原來的世界,一月後才能夠再度回來。”

  每個月只能夠在三合派呆上幾日。

  丘掌門雖然有遺憾,但是總比得知兩個徒弟都隕落的消息要來的能讓人接受,他臉上浮出了一抹慈愛的笑,“好好好,能回來就好。”

  “看你們這樣子,已經互相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沈亦再度認真地給師傅磕了一個頭,“弟子愚鈍,在另外一個世界已經娶師妹為妻,師傅,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小師妹。”

  丘掌門臉上笑意更深,只有沈亦這傻孩子一個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早就看出來了。

  如今兩個徒弟成了一對佳偶,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蘇容與沈亦蘇醒並且成了道侶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三合派,頓時引起了不少人的鬼哭狼嚎,完全不明白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能看到蘇容和沈亦時不時地去後山喝茶,又或者出去雲游,一消失就是好幾個月,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羨煞旁人。

  而蘇容與沈亦則樂此不疲地穿梭在兩個世界中,無論是三合派、還是在現代,生活皆美滿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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