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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北京

[玄幻奇幻] [風凌天下] 我是至尊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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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8 20:52:5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五十八章 血債血償

  四季樓對不住你們,神骨之事利用了你們,你們際遇坎坷淒涼又如何?

  當年我八個兄弟身亡,其中兇手,各個環節,都有我們盡心保護的人在背叛,在出力,我的心中又是何等的冰涼,你們能體會嗎?

  現在,還遠遠不夠,後續還將陸續有來,繼續品味有心無力無可奈何的後續苦楚吧!

  「雲公子。」雪尊者緩緩站起身來,一身白雪長袍無風而動:「多謝雲公子的雲天高義,給我們帶來兄弟的最後信息。只是,雪某還是想要多問一句,卻非是有質疑雲公子的意思,還請雲公子莫要在意。」

  雲揚登時轉為一臉沉痛,澀聲道:「雪尊者請問。雖然我們之前從未友好過,但總有一場交集,幾位尊者言而有信,往事歷歷在目,種善因而善果理所該然……關於冰尊者之事,雲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是雲某對於一位強者的最後尊重,也是對往昔交集的一份交代。」

  「多謝公子之善意!」

  雪尊者沉聲的緩緩說道。

  「我們想要知道,洪斬……是如何殺了我們的兄弟?當時公子可在場嗎?」

  劍尊者與霜尊者同時舉目看來。

  「說起來這件事當真是巧得很,雲某適逢其會,親眼目睹了這場變故;之前因為一些原因,雲某需要出城辦點事情……」雲揚將自己的事情含糊其辭一言掠過。

  雲揚這幾天下來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幾乎就是盡人皆知,三位尊者自然也有瞭解,但他們此際也實在沒心情關心雲揚出城是幹什麼,他們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當時我去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小山包之地,發現有人在那裡祭奠……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狀況,雲某心下詫異,過去一看,意外發現竟是冰尊者當面,而冰尊者那個時候,便已經身受了相當沉重的傷勢!」

  雪尊者悵悵歎息一聲。

  「那裡該當是冰為其子建立的衣冠塚……當日冰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連兒子的遺物也沒有拿到手,只有最後離開天唐城的時候,他兒子送給他的盤川金銀……他將埋在了那裡。這件事情,還是我和他一起辦的……」

  「至於重傷……」

  雪尊者三人眼中同時露出來凌厲的神色。

  冰尊者身負之重傳自然是因為森羅庭與四季樓的追殺。

  然而這一點,卻不必和雲揚說起

  「當時……看上去,冰尊者一副很傷心的樣子……大家意外相逢,交淺本難言深,我才待現身,說上兩句場面話便即離開,不意血刀堂堂主洪斬帶著其手下五人適時到來……」雲揚臉色沉痛:「那一場大戰,我全程目睹,只可惜修為低微,咳咳……」

  霜尊者翻了個白眼。

  心道你小子修為還算低微?!以你小子今時今日的修為,縱非是空前絕後,也足堪傲視當代。只不過絕不會幫我們的忙就是了。

  要是你真心肯相助冰的話,或者冰不會隕落在這一役!

  然而就算明知如此,雪尊者卻還是說出來什麼,大家本來就是份屬對立,雲揚肯在事後送信,甚至沒有吞沒神骨,已經是天大的人情,再奢求,可就是不近人情了!

  「……雙方一言不合之下,驟起紛爭,最終冰尊者重傷,卻也斬殺了對方三人,及至最後時刻,冰尊者突然叫出來了我的名字。」

  雲揚一臉迷惘詫異:「我本對自身修為頗有幾分自信,原以為冰尊者並不知道我就在左近,我雖然有現身的打算,但因為血刀堂眾人的到來,而想要置身事外了。」

  霜尊者冷哼一聲,將一句話強行忍住了沒有說。

  你小子修為固然不俗,但在冰天雪地的氛圍中,想要在我們雪霜冰面前隱瞞行跡,仍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

  「隨即,冰尊者向著我這邊衝了過來,托付我這幾件事……然後他返身自爆而死……而這塊……這個……」

  雲揚一臉迷惘的說著,似乎根本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東西。

  「自爆…怎麼會…」

  霜尊者喃喃自語。

  雲揚仍是滿臉儘是不解的說道:「此事說起來我也是滿腹的狐疑,冰尊者縱然身負重傷,但他既然能夠衝到我那邊,更有餘暇托付我那些事情,未必就沒有機會突圍而出……但是他為什麼不突圍,卻反而非要戰死呢?這實在於理不合……說句不好聽的,若非我素來出言必踐,我斷不會走這一遭,實在是這事說出來都是滿滿的疑點,但當時的狀況,確實就是如此,我已然是言無不盡,若是你們仍有懷疑,恕我無能為力了!」

  雪尊者三人同時一聲心酸的長歎,作為老江湖的他們,自然很瞭解雲揚現在的想法,但他們更瞭解冰尊者當時的想法。

  為何不逃走?

  為何要戰死?

  為何?

  這還真是說也說不清楚的辛酸血淚!

  設身處地,在自己一手害死的兒子墓前,這一生自身被人欺騙到這等地步……又是重傷垂危,素來倚為靠山的四季樓竟也回不去了……

  當真是天地雖大,卻無其立足之地!

  當真是心灰意冷到了極點,真正的……不想再活下去的了。

  「那洪斬還活著嗎?」雪尊者冷凜凜的說道。

  「他算是那一役中唯一全乎的一個吧!」雲揚道:「他的五名手下,三死兩重傷,即便是僥倖沒死的那兩個,也是半死不活了……恕我直言,單看那場戰鬥,我的感覺就只有……洪斬的修為戰力,要比冰尊者高出了許多,或者……這是冰尊者不惜採取極端戰法的主因?!」

  雪尊者牙齒咬得咯咯響,道:「嘿嘿,血刀堂一堂之主,修為自然高強,盛名之下並無虛士,嘿嘿,嘿嘿……」

  森冷的笑聲裡面,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怨毒之意,讓雲揚這個局外人聽到,都要忍不住心中顫了一下。

  「我等在此再次多謝雲公子的通信。」雪尊者站起身來,走到門邊,啞聲道:「我們兄弟三人,欠了雲公子你一個大人情,今後若是有機會……我們定當報還,決不食言。」

  這句話固然有釋出善意的意味,但同時也是在逐客了。

  雲揚會意的站起身來,道:「總算是不負所托,雲某也該告辭了。三位尊者還請節哀順變,畢竟死者已矣……」

  雪尊者疲倦的擺擺手,一臉滄桑:「你去吧……」

  「告辭。」

  ……

  雲揚轉身,出了客棧門口,仍自在廳堂裡站了好一會,卻沒見到那間房屋裡有半點動靜傳出。似乎那裡面根本沒有活人存在一般。

  雲揚默然片刻,終於起步而去。

  雲揚徑直去到了楊波濤與夫人的墳前。

  「楊波濤,與你們一家,人生路的恩怨,就這麼走到了盡頭。你放心,你的小兒子……不會有事的。」

  雲揚轉身而去。

  當天晚上。

  天唐城內突然間風起雲湧,到處皆是血雨腥風,滿目赤色。

  血刀堂設置於天唐城中的三處秘密據點,突然遭到了強力襲擊,來襲的三個人強勢衝入,如同斬瓜切菜一般,將所有能夠喘氣的活物殺得乾乾淨淨。

  當真是將活物盡殺之,因為連帶據點裡面的珍惜玄獸,那些看門的狗兒,以及……在那附近覓食的幾隻雞,幾隻野貓,也都身首異處!

  真正意義上的雞犬不留,人畜無生!

  本來這一番殺戮雖然極端,卻總還止於江湖仇殺,可不湊巧的是,這三處隱秘據點之一,以及主持此間的八個人,當初不知道走了什麼門路,赫然將據點設立在四皇子的別院之中。

  然而即便是皇子別院,那三個人仍是全無忌憚,下半夜突然蒞臨,逕自殺了進去。

  整個王府別院,所有人全都被殺得乾乾淨淨,包括……三百名侍衛軍隊管家侍女等……悉數被滅,無一倖存!

  如斯驚天血案,登時震動了整個天唐城上下!

  然而……更勁爆的狀況還陸續有來,就在這一夜的下半夜,在最後一處血刀堂的窩點被那三人強勢拔除之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如同龍吟虎嘯一般響在天唐城的夜空——

  「洪斬!你不是號稱深不可測嗎?怎麼現在卻像個縮頭縮腦的龜孫子,如此行徑有什麼資格執掌血刀堂?快快出來受死!」

  聲音一起,大批的玉唐高手向著那邊飛奔而去。

  但就只隔了片刻,那聲音赫然再一次響起:「洪斬!是男人就出來!」

  如是連續喊了三遍,周遭卻沒有半點回應。

  等到玉唐無數高手包圍衝上發聲地源頭接天樓最頂層的時候,就只看到一片冰雪霜寒中,堆積著四十多顆血淋淋的人頭。

  盡都是血刀堂的高手。

  除了人頭,還有四十多把已經斷成兩截的血刀,整整齊齊的擺在雪地上。

  中間,尚有用鮮血寫成幾個鬥大的字:「洪斬,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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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9 20:03:4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五十九章 機會來了

  這血字,透露出了很多消息。

  這樁血案,貌似終於漏出了因果痕跡。

  竟是四季樓的高手,與血刀堂發生了衝突,於是……

  這件事情,分明是江湖事,怎麼會牽扯到皇子府,甚至釀成如是血案?!

  縱使此際隱現真相,仍舊令到京城上下掀起了軒然大波。

  問題顯而易見:四皇子的王府別院,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殺手?

  更進一步的聯想是,四皇子想要做什麼?

  皇帝陛下當場怒火萬丈,即時將四皇子喚進皇宮,劈頭蓋臉大罵一頓,嚴令禁足,逐出皇宮,禁足王府,三年內不准踏出王府一步。

  四皇子出來的時候,臉色青白,眼神卻是極盡陰狠。

  當天,仍在天唐城的血刀堂殘餘高手似乎是接到了什麼號令,悉數退出了天唐城。

  眼見著對方撤退,劍雪霜三人仍是不肯放過,幾乎是腳跟腳的尾隨在後,追了出去。

  雲府等眾高手對此狀況無動於衷,而天唐城其他對於這些絕世高手卻直接是有心無力,無可奈何,只能眼看著他們呼嘯來去,乾瞪眼沒轍。

  「咱們該怎麼辦?」水無音傳訊。

  這事就水無音看來,還真不能就只眼巴巴的看著,這種事情一旦形成慣例,就會讓形成一種錯覺,絕頂高手可以在玉唐國都天唐城肆意而為,玉唐上下無力制裁之,這種狀況絕對不容小覷!

  雲揚自然明白個中厲害關係,立即去了地下。

  密室中。

  雲揚對著秦廣王:「我們的機會來了。」

  秦廣王精神一振:「什麼機會?」

  「現在情勢丕變,四季樓三大尊者與血刀堂對上了……」雲揚眼神中精光閃爍:「而三大尊者這一次,可是以四季樓的名義與血刀堂對上的。換言之,血刀堂即將面臨覆滅之危,跟你們森羅庭一般。」

  一殿秦廣王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不管血刀堂此來的初衷是為了什麼,但是……此刻,他們的處境很危險,隨時可能變成下一個森羅庭。」雲揚沉著說道:「最起碼,現在方圓數千里的四季樓高手,還是接受三大尊者調度的……」

  「所以,至少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中,這已經是一個必然的現實!」

  「而這個時候……一個聯盟,我認為是有必要存在。」

  雲揚一字字的說道。

  「聯盟?」

  秦廣王更不解了。

  「不錯,就是聯盟!」雲揚重重的點頭:「一來,可以為我們提供助力,二來呢,可以為我們提供打入他們內部的機會,而這些資料,是我們現在急需的。」

  一殿秦廣王慢慢點頭,眼睛越來越亮。

  「其實我更期待將無情樓也一併拉進來,那才是最好的。」雲揚咧嘴笑了笑。

  「這個可就有點難度了……」一殿秦廣王皺著眉頭說道,沉吟片刻卻又道:「不過未必不可以試試,等下我去和兄弟們商議一下,看看個中是否有可供運作的空間。」一殿秦廣王道。

  「嗯,你們先去試試,實在不行,我這邊也有別的辦法可以想一想。」雲揚露出神秘的笑。

  一殿秦廣王翻了個白眼。

  心道,我們都沒啥辦法,你能有什麼好主意。

  「幾殿閻君們的傷勢如今恢復得怎麼樣了?」雲揚問道。

  「多賴公子靈藥相助,大部分人都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那幾個兄弟,已經有七個人回復八九成戰力,足可應付絕大多數的戰鬥。」一殿秦廣王歎了口氣:「只是我師傅的傷,還是沒有什麼起色。」

  雲揚對此卻也只有默然一途,這個還真是當前來說沒有任何應對辦法的事情。

  人的修為越高,越是不容易受傷,即便受傷也越很容易痊癒;然而越是這樣的人,一旦受了大傷,傷及本源,命元,卻是愈發的難以痊癒,往往直接就是不治之症。

  而這一點,在空間還沒有恢復,與綠綠的聯繫也沒有重新建立的大前提之下,雲揚能夠給予的幫助已經是極限。

  不過說起傷藥,雲揚又想起雷動天來。

  忍不住心中歎息。

  多好的人啊。

  要啥給啥,除了有點二逼;利用價值還是相當高的。尤其是他還想要將自己當做鼎爐……那真是……妙不可言啊。

  這麼好的人,咋這麼長時間就沒有音訊了呢?

  雲揚歎息不已。對於那位一去不回的雷公子很是懷念。

  「說起來雲公子的玄異功法當真了得,竟然可以稍緩家師狀況,更可以將當前狀態維持下去,不使之進一步惡化,便可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一殿秦廣王想起師父的傷,兀自有些慶幸地道:「只有人還在,便有了機會,且看日後會否另有機緣,又或者是搜羅一些珍惜的天材地寶,可以嘗試奏效了。」

  「現在能夠確定沒有性命之危,已經是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期了。」

  一殿秦廣王走了,滿臉儘是歡欣,顯然這段時間以來,森羅庭狀況堪虞,幾乎時刻朝不保夕,怎能不憂心滿滿,而此際乍然得知,令到他們出現如此狀況的對頭四季樓出現巨大變故,更樹立下了血刀堂這樣的強仇,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

  更有甚者,若是後續應對順利,未必不能促成當世三大殺手組織聯手對抗四季樓之格局,自然歡欣鼓舞。

  目送秦廣王離開的雲揚隨即便陷入思量斟酌的狀態之中,然而他的情緒卻與秦廣王的歡欣有異,眉頭緊皺,並不見幾分舒緩。

  雲揚仔細盤算敵我雙方戰力高下,發現現在自己這邊高端戰力為數著實不少;如森羅十王等人,個中修為最高的已經臻至道境三重;最低的也有天境九重天水準,實打實的超強戰力。

  雲府這邊,白衣雪現如今亦已臻至天境八重,方墨非天境六重;老梅天境五重天,還有雲侯,這段時間裡以來突飛猛進,雖然比之白衣雪略有不及,卻也有天境七重天的水準。

  反倒是雲揚自己的天境四重天,乃為眾人最末。

  說雲揚最末貌似不太對,畢竟還有計靈犀這個剛剛晉升至天境層次的一重天小高手。

  集結以上戰力,再加上由水無音構建起來的情報組織;綜合實力已經可以說足夠平推這天下間絕大多數的勢力了。

  然而這股力量,當真正面對決四季樓,卻仍舊是沒有半點的勝算!

  哪怕是現如今四季樓三尊者已經半背叛;不會再與己方為敵,甚至可能為己所用,反噬四季樓,對方的真實實力,仍舊是強大到令人絕望,難以抗衡。

  畢竟四季樓中的那些個隱藏高手,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他們的戰力究竟高到什麼程度,沒有人知道瞭解,這,才是最可怕的!

  未知,從來都是一個難以評估深淺的形容詞,一個不慎,也許就是一朝覆滅,再也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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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9 20:09:03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章 生死大事!

  往昔自己只知道年先生,只知道三百六十五,只知道春寒尊主;在與春寒尊主戰鬥的那一段時間,春寒尊主就已經是極難對付,可說是絕頂高手。

  但後來,隨著五大尊者的現世,才知道春寒尊主的級數並不算什麼,五大尊者才是真正意義的高手。

  可是時至今日,卻又知道了進一步的現實,又或者說是真相,所謂的五大尊者,其實也不過如此,甚至不過就是那種隨時都可以被捨棄的角色。

  那麼,四季樓真正的中堅力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他們是一直沒有出世?

  還是……早就在紅塵之中,用另外的面目生活著?

  還有,冰尊者所言的年先生也不只一位,多有化身,具體又所指為何,每一點所知,都讓雲揚頭大不已,難以安寢。

  「究竟是誰,創立了四季樓這麼一個好似怪物一般的勢力體系?!」

  雲揚對這種幫派隱匿方法,不得不說,心中都有些佩服。

  自古到今,能夠將幫派發展到這等地步的……

  恐怕,也僅有四季樓一家而已。

  而偏偏就是這一家,就被自己碰上了。

  自己每一次實力大增,再施以重重佈局,令到對方折損許多,自覺可以與之對抗的時候,卻總詫異驚覺,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不過冰山一角,縱使雙方立場早已確定是不死不休,但真正對上,只會是我死而敵不死,甚至連一定程度的損傷都未必能夠造成!

  雙方實力相差之懸殊,就是這麼的天差地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每一次都是在對方真正展開殺傷力之前,就隱隱察覺了對方的強橫,避敵機先,否則,當真早已覆亡多時了!

  但這樣的好運氣,又能再持續多長時間?

  又是一夜過去。

  天唐城遭遇的風起雲湧仍舊未曾止息,反而愈演愈烈,無數夜行人盡都在天唐城上空飛掠來去;這一刻尚是陰風慘慘,過一會兒便是冥霧陣陣,忽而殺氣沖霄,忽而鬼聲啾啾……

  天唐城負責治安衙門的官員幾乎愁白了頭。

  「怎麼會突然間就有這麼多的絕頂高手來到了天唐城,原來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多的強者高人嗎……」面對這種情況,唯有一籌莫展,只能聽之任之,當真無可奈何。

  俠以武犯禁可從來都不是一句虛話,擁有高深修為的江湖客罕有將將所謂朝廷法術放在眼裡,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光是不高興的時候會殺幾個人解悶,高興的時候也未嘗不會再殺幾個人慶祝,就是真的不講理,不講公理不講法理不講道理……

  「古語云,學得文武藝,賣於帝王家,現在看來……哎!」

  「據說在多少多少年之前,大多數的武者還以能夠有一襲官身為榮,而朝廷官職,對這些人更是有莫大的吸引力,只是不知道何時,江湖勢力興起,不期然間全面壓過了世俗國家的力量,導致這些人不但目無君上,更無視天理公道,只知持武行兇……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歷代君王大力壓制予以制衡之後的結果了……」

  「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將這種現象徹底扭轉過來。」

  一位官員站在自家院子裡,仰天長歎。

  「哎,現在早已經不是王權君權至高無上的年代了。往昔那些江湖高手之所以順應朝廷,那是他們還都貪戀人間的榮華富貴。但這些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傳說級人物來說,所謂的榮華富貴肉慾享受,早已吸引不了他們。」

  「因為那些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唾手可得,隨手聚散的物事。」

  「現在能夠對他們產生誘惑,或者說是他們在乎的,唯有孤傲站立於風雲之巔,傲視整個天下的風采,乃至個人的長生還有永恆的孤傲。」

  說這話的乃是那位官員的妻子,她挽住了自己丈夫的胳膊,柔聲道:「當前種種已經不是你所能解決的;而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了……」

  「除非有一天,天下重歸一統,此世最強者,採用各種方式,將江湖勢力壓制到了一個無法喘息的卑微地步,重新對公理公道公平本心認可,如此才能夠恢復針對所有人的秩序;除此之外,我們能做的,就只有旁觀而已。」

  這位官員歎息一聲,只感覺無話可說,久久無語。

  ……

  一道冥霧,乍然顯現,更於瞬間便籠罩住了一處僻靜的院子。

  那小院內中並沒有因為驟來之變故而出現更多的動靜,仍舊是無聲無息,宛如人跡不存。

  冥霧旋轉,悄然顯現出一個人形,那人形陰森森的開口說道:「好朋友來訪,不知道無情樓那位主事的在啊?」

  原來這個看起來半點也不起眼的小院子,儘是無情樓在天唐城的駐地。

  而看似空無一人的院子裡,一個怪異的聲音乍然響起:「原來是森羅庭十殿大王的楚江王大駕光臨,不知道楚江王這一次來到這裡,卻又是為何?……」

  楚江王淡淡的笑道:「恨別離不在嗎?」

  那暗中的聲音冷然道:「楚江王閣下可是認為,除了我們家門主,無情樓就再沒有人有資格可以與楚江王閣下對話了是嗎?」

  楚江王道:「某家並無此意,只是……這一次某家親身前來之要點,乃是攸關貴我兩門之生死大事;不得不謹慎一二。」

  暗中那人桀桀怪笑:「貴我兩門之生死大事?呵呵,楚江王閣下倒是一言由衷,你們森羅庭確實是山窮水盡,而我們無情樓則是如日中天,果然是生死分際,一目瞭然!」

  楚江王哼了一聲,冷冷道:「若然無情樓有此認知,那也無須多言,告辭。」

  陰風起,冥霧即時升騰而起,楚江王整個人轉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熱臉碰到了冷屁股,楚江王也沒有興趣交談下去。大家都是雄踞一方的超級高手,這點臉面還是要的,不至於窮追猛打的糾纏。

  暗中的人猶自發出一聲冷笑,嘿然道:「分明是山窮水盡,前來求援,居然還端著天下第一殺手門派的臭架子,老子偏偏不吃你這一套。」

  暗中傳出來幾個人拍馬屁的聲音:「副門主果然是霸氣,咱們之前可是吃了森羅庭那麼久的氣,今天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就是要坐看其覆滅,唯我無情樓如日中天,長盛不衰。」

  「不錯不錯,楚江王向來眼高於頂,不將大家看在眼裡,這一次被副門主如此搶白,卻也不敢做什麼不敢說什麼,真是痛快!」

  「副門主給咱們兄弟們長臉了!」

  這位副門主哼了一聲,等大家拍得差不多了,才道:「都別拍馬屁,本座不吃這一套,趕緊都隱蔽好了,等待門主命令行事。」

  「是。」

  不想話音未落,突然間一道閃亮的劍光乍然而現,一股難以言喻的無匹殺機,瞬時間籠罩了整座院落。

  亦是在這一刻,所有以劍為兵器的無情樓殺手,腰間長劍同時發出錚然聲響。

  一個森然如劍的聲音道:「等你們門主命令?呵呵,恐怕你們這輩子……也等不到了!」

  「劍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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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9 20:14:1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一章 絕殺令出!

  劍神動,萬劍驚!

  這是獨屬於劍尊者的特異威勢,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隨著異相驟現,一聲森冷長笑隨之而來:「一應殺手門派,全都不應該存在於江湖!」

  同樣是話音未落,劍光匹練一般,照亮了夜空。

  舉凡是剛才曾經發出劍鳴的那幾個方位,幾乎是同時發出慘叫,一時間血光沖天而起。

  夜色中,亦驟然多了許多血腥味道。

  「劍尊者!」

  一道瘦削的人影閃電般撲出,手中一條長鞭靈蛇一般在半空急速舞動,同時沉聲喝問道:「何故殺上門來?」

  劍尊者冷哼:「看你們無情樓不順眼,這個理由足夠嗎?!」

  這位副門主一聲怒笑:「這個理由果然不錯,不過,巧得很,老子看你們四季樓也不順眼很久了!別人怕了你們,但我千手神猿於飛卻不怕你!」

  於飛一聲大喝:「孩兒們,出來圍殺此獠!」

  悉悉索索的聲音不斷響起,幾乎各個角落裡都有幾道人影飄忽而起,甚至連地下,居然也不斷的往外湧出一道道黑衣人影。

  不過數息時間,便足足有三十多人,重重圍困住了劍尊者,端的水洩不通,四方無路。

  劍尊者見狀紋絲不動,嘿嘿冷笑之餘,劍光竟自暴漲。

  「全都出來了麼?甚好甚好!索性一道共走九泉,道上不孤!」

  隨著另一聲冷笑響起,再見雪花飄起,白霜遍地。

  雪尊者與霜尊者亦在劍尊者劍光暴漲的同時,適時出現!

  一人從左面橫推,一人從右面平推,一現身,一出手,就是七八個人慘呼著,身子打橫飛了出去,落地之時早已經是滿身霜雪,身體僵硬,顯見是不能活了。

  三大尊者聯手,大開殺戒,強勢開殺!

  於飛雖驚不亂,出手反撲,左右格擋,一條長鞭如同神龍天矯,一時間居然生生抵住了三尊者強猛攻勢,更吐氣開聲道:「無情樓與四季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當年江湖盟約,大家互不侵犯,今日三位尊者普一到來,便竟自大開殺戒,這又是什麼意思,又是什麼道理?這件事,你們四季樓無論如何也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他一開始就是將話說得很死,但此刻卻又來要說法,顯然,心中已經有了退意。

  刷!

  劍尊者一劍毒龍一般撅向他咽喉,劍芒閃爍:「說法道理云云,對於一個將死的人,沒有意義,即將被滅門的門派,有沒有意思,重要嗎?!」

  於飛聞言怒意更甚,全力出擊。

  這於飛的修為也已臻驚世駭俗的級數,更因三大尊者的舉動,了然對方存了必殺之心,難有轉圜,自然全力以赴,在剩下的十幾位殺手的助攻之下,面對三大尊者的全力圍剿,居然一時間不落下風。

  然而三大尊者綜合實力始終佔優,更兼配合默契,身影縱橫交錯,往復不定;每一次身形變幻之餘,至少也要有一名無情樓殺手因之倒下。

  於飛怒吼連連,竭力救援,然而他只得一個人,縱使本身修為比三大尊者還要更高一線,但,卻沒有辦法同時攔截三人。

  隨著戰事持續,無情樓一邊的人手越死越多,戰況愈發不利起來,於飛心下升起一份明悟,若是自己的屬下全部死亡了,這三人仍舊堅持圍攻自己的話,恐怕自己還有隕落於此役的危險!

  一念至此,於飛大喝一聲,一張臉突然變得通紅,一股青紅色的氣體,突然從他身上冒了出來,手中長鞭急疾揮舞,宛如狂風暴雨,顯然是發動了自己的極限修為,強行一鞭攔三尊,將三大尊者全數困在了鞭影之中,隨即一聲暴吼驟起——「撤!」

  幾乎在同一時間,轟的一聲輕響,幾顆煙霧彈齊齊炸裂,整個院子即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氛圍之中。

  嗖嗖嗖……

  此際尚幸餘的那十來個無情樓殺手應變神速,紛紛閃身衝上了院牆,再一閃,盡數消失不見。

  又是一聲長嘯之餘,濃霧中接連不斷的傳出一連串的砰砰砰勁氣碰撞聲音,但見人影一閃,於飛的瘦削身子亦已衝上了院牆,森冷的喝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劍雪霜三位尊者今日之恩賜,無情樓他朝必定討還!」

  「後會有期!」

  三位尊者衝出濃霧,卻只看到於飛的身子在牆頭上倒射而去,如同經天長虹在空中搖曳了一下,旋即便消失了身影。

  「哼,這邊跑了,還有那邊!」

  三人也不氣餒,更無怠慢停留,抹了一把汗,即時閃身離去。

  於飛身為無情樓副門主,一身修為之強橫,也出乎了三位尊者的預料!三人聯手,居然依舊拾掇不下!

  這種事,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三個人心中都有一種隱隱的憂慮:若是無情樓門主恨別離,修為又該如何?

  但,擔心歸擔心,該殺還是要殺!

  這一夜,絕不會有半點留手!

  這一夜過後,續血刀堂之後,無情樓來到天唐城的殺手也遭到了四季樓的無情清洗。

  前前後後共計四個據點,盡數被殺戮一空,同樣的人畜無生,雞犬不留!

  無情樓在天唐城的據點自然不止這四出,只是等到三人再趕到其他據點的時候,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殺手最是警覺,時刻注意周遭動靜,自身安危,三大尊者能夠得手四次,已經是因為變生肘腋事出突然,殺了無情樓一個措手不及,在明知道對方意在趕盡殺絕的狀況下,豈會不讓己方人手趕緊撤離,若是無情樓連這點應對策略都沒有,也就枉稱當世有數的超級殺手組織了!

  但無論無情樓應對是否及時也好,即便只得四個據點被滅,無情樓所屬的人手,仍舊損失了超過百數!

  這對於無情樓來說,已經是傷筋動骨的數目。

  一夜過後,三大尊者的動作仍未停滯,急疾調集了四季樓在天唐城這邊部署的人手過來。

  四季樓所屬的這些人手沒有一個是簡單之輩,之前他們也都知道三大尊者突然對天唐城中的兩大殺手組織痛下殺手,卻不知其因,一時間未曾妄動,此際得三大尊者召集,更知道了冰尊者竟已隕落在血刀堂堂主之手,且個中曲折頗多,與無情樓與森羅庭都有莫大的關係,頓時同仇敵愾,紛紛響應。

  「誓為冰尊者報仇!」

  然而就在四季樓人手集結一處,意欲展開更進一步的殺戮動作的深厚,一道眼見驚心的煙花令箭,乍然出現在天唐城上空。

  那是一道血紅色的「殺」字火箭,夾雜著尖銳的呼嘯聲,在天唐城高空中轟然炸裂!

  而這一個血紅色的殺字,就在空中懸掛,奇異到了極點的一直懸掛了幾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而且,在這一個時辰之中,那血色紅字還在持續的放大,持續的升高,越來越高,越來越大,到後來,方圓數千里,都能清晰的看到!

  所有有點見地的人,都是聳然動容。

  只感覺一股涼氣,從背心冒了出來!

  那是……絕殺令。

  三大殺手組織的最後手段!

  此絕殺令一出,天下殺手雲集於令現之地,堪稱是此世殺手的最高等級召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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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9 20:20:2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二章 實力不對等可不行!

  之所以說是最高,主因是這道召集令的針對面乃是天下所有殺手;並不僅限於一門一派一幫一會一個堂口,但凡是殺手,就一定要遵從此令行動!

  而此令之所以有如此之大的權限,一則是因為此令乃是當年雄踞天下第一高手寶座,同時也是天下第一殺手的孫長空所立的殺手令符。

  孫長空當年威臨天下,霸殺宇內,壓得天下群雄盡皆俯首帖耳,莫敢不從;亦是這位,有鑒於江湖仇殺不斷,殺手收銀賣命,肆無忌憚,是以搞出來這絕殺令,骨子裡的深意卻是為了約束天下殺手行事,可謂遺澤多多。

  縱使此君去世之後,這絕殺令仍舊被天下殺手奉為神物,無人敢犯。

  而這道絕殺令,一直在無情樓中供奉;這也是無情樓發展壯大的根本原因所在,更加是無情樓不服森羅庭的最大底氣所在。

  如今,這絕殺令竟啟動了?!

  但凡有點見識,有點眼力,知道這塊令符所代表意義的人,看著高空中的絕殺令,都要忍不住心中一凜。

  「絕殺令!」

  雲揚抬頭看著高空,臉上似笑非笑:「看來那恨別離也是動了真怒啊,按耐不住了。」

  一殿秦廣王嘿嘿冷笑:「恨別離自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現在卻還不是要發出了絕殺令求援,真是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嘴巴!」

  雲揚負手而立,淡淡笑道:「沒有人,也沒有任何門派,在面對四季樓的恐怖攻擊的時候,還能夠有一戰勝之的底氣的,森羅庭已經用現實告訴眾人,無情樓又豈敢輕試?!」

  「但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殿秦廣王撓撓頭,道:「劍雪霜這三個傢伙是怎麼找上無情樓的?這……這沒道理啊!」

  雲揚淡淡道:「據傳說,血刀堂堂主洪斬與恨別離乃是結拜兄弟,交情莫逆,情同手足……而現在的情況是,洪斬無影無蹤,劍雪霜三大尊者當然要去找最有可能知道洪斬下落的恨別離了……」

  「其實就算是四季樓沒有率先動手,無情樓也會暗中參與洪斬的血刀堂與四季樓之戰。」

  「因為根據我得到的線報,洪斬這會已經與恨別離在城外匯合了,倒是鼎證了三大尊者先下手為強,消滅無情樓戰力之舉乃是先見之明。」

  雲揚淡淡的笑著。

  一殿秦廣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這件事可謂隱秘,以我森羅庭的資料情報此前竟也一無所知。」

  一言未了,又多了一個更加不解的疑問:「可是這件事情劍雪霜又是怎麼知道的?!四季樓的情報系統,竟龐大至斯?!」

  雲揚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起來意味深長的笑容,淡淡道:「那倒不是……這情報是我透露給他們的,左右要讓他們領人情,多多益善不是嗎……」

  「……」一殿秦廣王無語。

  敢情真正挑動風雲的罪魁禍首,就在自己面前這麼安然坐著呢。

  「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連森羅庭跟四季樓都不知道的情報,該當算得上是絕密信息吧?!」一殿秦廣王半晌後才想起問這句話。

  雲揚呵呵一笑:「我自然有消息來源渠道,我要針對的可是四季樓,就算戰力不及,連其他方面也盡都不及的話,那還鬥什麼?!」

  自從水無音整合九尊情報網路以來,雲揚可是得知了太多太多當世隱秘!

  尤其是,現在這些殺手,全都來到天唐城內外,全都位於水無音的大本營之中,若是連這點都打聽不出來,水無音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這絕殺令一出,天下殺手勢必將雲集於此!」一殿秦廣王眼中有熾熱空前:「那可是天下殺手心中的聖物!自古至今,除了孫長空,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有如此成就!」

  「天下第一殺手!天下第一高手!」

  「能夠在絕殺令下,奉獻自己的殺手生涯的一份出手,堪稱我們幹殺手這行夢寐以求的之事!」

  「而絕殺令的出現,也是天下殺手想要看到的一幕!」

  「絕殺令出,江湖臣服!這句話,可並不是說說的!」

  「嗯,你估計,無情樓這一次出動絕殺令,能夠聚集到多少殺手?」雲揚慢慢的問道。

  「保守估計……」一殿秦廣王心中計算了一下,道:「一萬人,這個數目字肯定是有了的。而且這些還都僅僅只限於在天境級數的殺手;真實到來的人數,只多不少!」

  「絕殺令,對於成立了門派的殺手,倒也未必有太大的吸引力,然而對於那些獨來獨往的殺手,尤其是成名殺手,卻擁有近乎神聖一般的意義!因為當年的孫長空,就一直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獨行天下……」

  「一萬人?一萬名天境修者?秦廣王你這話會不會太過誇大其詞了呢?」雲揚詫異道。

  非是雲揚膽小什麼的,實在是秦廣王報出的這個數字實在太誇張了一點,別看雲揚身邊的朋友、敵人盡都早已超過天境之限,但天境修者於此世而言,仍舊是一個頂峰層次,尋常人眼中當世最強者實力也就是十成大圓滿的武者宗師而已。

  而天境卻是比十成大圓滿還要更進一步的傳說級數!

  之前喪命在九尊府雲海神龍梁雲奇,還不過只是十成大圓滿級數,就已經是大元帝國的傳奇了,現在秦廣王口中,直接就是一萬個天境殺手,這真的不是開玩笑嗎?

  「嘿,雲公子的見識未免太過局限,江湖之上能人輩出,名聲越響亮的其實未必真有太多能水,散在江湖中的殺手高手更是不計其數!此絕殺令一出,必然如同一陣颶風,刮遍江湖!只要時間足夠,即便是那些遠在雪山草原,甚至無盡大漠,無盡深海邊的殺手,也都會趕過來的!」

  「這就是絕殺令的威力,亦或者說是美麗,我說的一萬之數,當真只是最保守的估數,而且,還僅限於在七天之內可以聚集起來的人手,至於更長時間後最終能夠聚集起來多少,那是根本無法估算的。」

  一萬天境殺手,還只是保守估計。

  最終聚集的人數,無法估算!

  雲揚再度被震了一下,隨即喜上眉梢,這是妥妥的好消息啊!

  若是這些人都跟四季樓對上了……

  嘖嘖,想一想就激動啊!

  「那麼,四季樓在天唐城的力量,就不夠了,遠遠的不夠。」雲揚默默的說道。

  「不錯。只要這些殺手能夠一人奉獻一次出手,只憑四季樓現在的那點人手,根本就不堪一擊。」

  一殿秦廣王有些快意的道:「更不要說,江湖中還有不少沒有名字,但是修為卻是高的恐怖的那種神秘殺手……那種人,只要隨便出動一個,就足夠抹殺劍雪霜三大尊者的!」

  雲揚默默的想了想,道:「那也不行,雙方實力失衡對於後續計劃也是不利。」

  「還有,現在還遠遠沒有到血刀堂與無情樓山窮水盡的時候,無情樓恨別離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就放出來絕殺令?這其中只怕另有玄機吧?」

  雲揚看著一殿秦廣王。

  一殿秦廣王苦笑一聲:「確實是另有玄機,森羅庭現在已經被打廢了,估計恨別離早就有了拿出絕殺令,號令天下殺手的想法……」

  「大抵之前是在等待合適時機;一旦時機成熟,絕殺令出,聞訊前來的殺手,只需要有十分之一,加入無情樓,那麼,無情樓就是古往今來第一大殺手門派。而且現在還不用擔心森羅庭的打壓……」

  「此際適逢四季樓出手,算是給了恨別離這樣一個比較特別的藉口吧!」

  「原來如此,不意其中還有這樣一層深意。」

  雲揚皺皺眉,道:「我要出去一下。」

  一殿秦廣王敏感地說道:「你要去找劍雪霜?」

  雲揚道:「當然,若是這麼容易就被團滅了……可不行,敵人的敵人未必是朋友,也可能是幫兇,又或者是壞事的人。」

  「通風報信,還是我被江湖中人最起碼的義氣之所在啊。」

  雲揚一臉正氣的道。

  在一殿秦廣王一臉牙疼的表情中,雲揚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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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9 20:25:4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有上中下三策!

  劍尊者等人正在一處大宅子裡,盡都臉色沉重。

  絕殺令一出,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同樣的壓力巨大。

  「絕殺令出,基本可以證明雲揚所言不虛,無情樓果然與血刀堂早有勾搭,雙方合併一處了。現如今又將有天下殺手聚集而來,情況對我們大大的不利。」

  「現在我們這邊,滿打滿算只有不到二百人。個中天境以上的高手,就只得七個人!這份力量太弱了,強弱懸殊,不堪比較。」

  「那現在要怎麼辦?」

  兩個尊者都看著正在踱步沉吟的雪尊者。

  雪尊者皺著眉頭,正在沉思。

  究竟該怎麼辦?

  這是一個問題。

  便在這個時候。

  一個清雅的聲音悠悠響起:「三位尊者大人可在嗎?」

  雲揚!

  雲揚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雲公子請進!」雪尊者眼睛一亮。

  在三人看來,雲揚修為已然不俗,更可貴是其足智多謀,隨意應變之能,堪稱超人,三人在江湖中拚殺,自然是誰也不懼,但此際面對這般混亂局面,卻難以拿出相應的對策。

  有雲揚幫著動動腦子,自然是最好的情況!

  風聲起,雲揚的一襲紫衣,已經到了庭院裡,正緩步向著房中走來。

  「雲公子來得正好。」雪尊者皺著眉沉著臉:「現在的情況……」

  雲揚吸了一口氣,道:「我正是為此事而來。」

  霜尊者道;「願聞高見。」

  這一次,連劍尊者都抬起了頭,期盼的目光看著雲揚的臉。

  顯而易見,三大尊者面對這種情況也是有些麻爪了。

  三人想要為冰尊者報仇不假,為報此仇不顧自身生死也不假,但現在絕殺令一出,情勢丕變,整個天玄大陸的頂尖殺手如同螞蟻一般的四面聚集而來,這等浩大的聲勢,即便是如三大尊者這等強者也是心中惴惴。

  就算他們自視再高,也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三人就可以與天下所有殺手相抗衡的地步。

  畢竟現在三人已經自認不再是四季樓的尊者身份,當前的最大心願,主旨是為兄弟徹徹底底的報了仇,然後歸隱山林。

  可是先找血刀堂,尋找絕殺冰尊者之兇手洪斬報仇,始終未覓其蹤,籍雲揚情報,將打擊面從僅止針對血刀堂擴大到連無情樓也一併屠戮,雖收穫更多人命,仍舊沒有逮到敵方首腦。

  甚至在之前交戰中,對上無情樓副樓主於飛之時,對方實力遠超估算,三人單打獨鬥竟非其敵,即便三人聯手,也未能留下對方,這樣算下來,一旦當真對上無情樓樓主恨別離與一直欲尋卻沒有照面的洪斬,還有這個於飛,三對三,輸的一定是己方三人,若非如此,三尊哪裡還會再想集結天唐城四季樓人手。

  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無情樓這個大陸有數的殺手組織在分明尚有餘力的情況下,直接請出了絕殺令這傳說中的東西。

  一時間三人也不禁懵逼了,畢竟無論從當前的任何方面來說,都不應該,不至於!

  這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們三兄弟了!

  這待遇……對年先生還差不多!對付我們,那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啊……

  雲揚來了,三人一瞬間都有些有了主心骨的感覺。

  這種感覺,當真是奇妙……

  「相信當前的狀況,三位心中有數,眼下的局勢,非但錯綜複雜,對於三位來說,更是極為不利,就算三位有四季樓為後援,本錢多多,處境仍舊艱難。」

  雲揚道:「大家始終是相識一場,怎麼也有幾分香火情分在;尤其當前態勢說到底終究是因為我傳訊才引起……所以……」

  劍尊者有些急躁的說道:「你就別兜圈子,直接說怎麼辦吧。」

  雲揚嘿嘿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辦法肯定是有的…反而是,要看三位尊者內心是怎麼想的了。」

  雪尊者沉著的說道:「敢問雲公子的意思是?」

  「我有上中下三策供三位選擇!」雲揚沉聲道。

  三人聞言齊齊眼前一亮。

  自己三人想半天想不出一個屁,一籌莫展,人家卻上來就提供了上中下三條對策?果然是腦袋瓜子好使!

  人跟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就這麼大嗎?!

  「願聞其詳!」三人齊聲道。

  「上策,也就是應對當前態勢的最好辦法……就是一走了之。」雲揚正色道:「其實說起來我挺不理解,諸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三位應對這一次的行事手段,與四季樓往昔的作法,大相逕庭。」

  三人臉色難看,紛紛點頭。

  雲揚乃是當日親眼目睹四大尊者對上雷動天主僕,乃至後續年先生出面,強勢解絕對手之人,可謂很知道四季樓之底蘊以及強悍程度,本身修為見識更是不俗,牽連當前許多線索,得出這一結論自在情理之中,並不多意外。

  「各位雖然沒有能夠當場擊殺那洪斬,但終究已經有許多血刀堂之人喪命在了三位手上,從某種程度,也已經可算是為冰尊者報了仇,相信他在九泉之下,已可瞑目。」

  雲揚語重心長的說道:「在我想來,縱使四季樓的實力如何強大,底蘊如何深厚,總有底限,當真能無限制的支持三位嗎,若是三位這般的一味糾纏下去,很有可能引起四季樓高層的不滿……真到了那時候,對你們只怕會很不利,畢竟你們這次惹上的乃是大陸有數的殺手勢力。」

  「左右現在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目的,不如暫時擱置既定方案,先全身而退,保存自身,等以後有更好機會的時候,再伺機動作,如此方為上策!」

  雲揚一邊說,三人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顯難看。

  及至雲揚說完,三人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再看向雲揚的眼神都很有幾分不善了。

  大夥兒正自準備豁出去大幹一場,結果你說出的個上策就是潑冷水?溜之大吉?若是就這麼跑了,哪裡還用得著你來出主意?

  就算你說得很有道理,四季樓那邊再不會給予往昔的支持,但那又如何,我們三人仍舊會繼續幫兄弟復仇,不死不休!

  「這個斷然不行。」雪尊者沉著臉:「兄弟屍骨未寒,我等還未當真報仇,如何能夠就此離去!哪怕是我等三人盡數戰死在這裡,那也是絕對不會就這麼離開的!」

  雲揚歎口氣,道:「既然三位矢志如此,那麼咱們再來說說中策,其實中策比上策還要簡單,不過就是……固守待援。」

  雪尊者道:「固守待援?什麼援?」

  雲揚愕然:「還能有什麼援兵?當然是你們四季樓的援兵了啊,其實當前局勢與當日幾位對上我那朋友雷動天之時,卻也是差相彷彿,不過一疾一緩之別,而當前,縱使那絕殺令效能如何驚人,待得舉世頂尖殺手匯聚總有數日間隙,相信四季樓之馳援總能及時趕到的,雲某可是猶記當日那驚鴻一瞥,雖然至今心有餘悸,卻是真正的精彩絕艷,獨步當世!」

  三大尊者聞言不禁面面相覷,本來已經是黑如鍋底的臉上,更加的黑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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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19 20:30:5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四章 幸虧我來了!

  雲揚這中策說得有錯嗎?就他的立場,他的看法,他的思維聯想而言,完全沒有錯。

  當日之格局,主因便是刀尊者的隕落,四大尊者聯袂找上了雷動天,卻為雷動天奇招所制,最終是年先生驚鴻而現,強勢克敵制勝,而今時今日,主因仍是一位尊者隕落,三大尊者因而緝兇,一切都與前次無異,四季樓之強者當然該來馳援,而若是有雲揚當日所見的強者來援,何須憂慮呢?!

  可現在的問題是,年先生或者還是會來,但卻絕對不會相助三人,只會在三人隕落之後,帶走三人身上的神骨,如此而已!

  「沒有援兵!」雪尊者悶悶的說道。

  「怎麼可能?!四季樓底蘊何等強大,怎麼會……」雲揚失聲叫了出來:「這……」

  劍尊者哼了一聲,黑著臉道:「罷了,你是待冰傳遞他最後遺言之人,也算是知道了我們許多內情,索性將實話跟你說了吧,咱們這一次,也是剛剛才知道,之前一直被四季樓利用擺佈,名為尊者,實為傀儡,甚至冰的隕落,有相當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四季樓刻意為之……」

  雲揚目瞪口呆:「……這!……」

  劍尊者說話,雪尊者本想阻止,畢竟這事兒實在不怎麼光彩,尤其一旦說破,雲揚的立場會否改變亦是一個問題,但終究沒來得及,劍尊者已經一口氣說完了重點,想了想也就歎了口氣,再沒說話。

  「事情大抵是這樣子的……」既然說開了頭,劍尊者乾脆就來了一個竹筒倒豆子,反正這些事情憋在心裡,三個人都感覺快要被憋瘋了。

  難得有一個聽眾,而且此人骨子裡還是四季樓的仇人,絕不會真心相助四季樓本身。

  真想來,跟他說說實情也沒啥事兒,反而會讓彼此立場更加貼合

  雲揚一臉不可置信的聽罷劍尊者訴說,良久之後……才終於喘了口氣,喃喃道:「天哪……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事情……你還沒見到呢!」劍尊者不由得刺了一句,道:「你才幾歲,見識過多少風波險惡?你差得遠呢!這個世上,最險惡的唯有人心,其他的,真正渺不足論!」

  雲揚歎口氣,有些失魂落魄,道:「如此說來,三位現在豈不等同是……孤立無援了?那,那可怎麼好?」

  劍尊者哼了一聲,道:「我直接把底交給你,咱們這一次,一來呢,自然是想要為自己兄弟報仇雪恨,二來,也不乏想要給四季樓惹點麻煩出來!想要利用我們到死,我們怎麼也要給予回報,有恩報恩,有仇自然也是要報仇的!」

  雲揚聽罷,一臉的做夢沒睡醒,整個人都很懵逼的狀態。

  「事情就是這麼回事。」劍尊者很光棍的道:「所以,四季樓那邊肯定是沒有援兵的。」

  「你等會兒……」雲揚一伸手止住他說話,皺眉頭道:「不是……這事情未必就一定是你說的這個樣子,你且再說一遍給我聽聽,這其中尚有關竅,我需要再做斟酌。」

  劍尊者一皺眉就要翻臉,他現在的心情早已經是急轉直下,還要被一個小孩子這麼追問,還要複述,信不信老子直接幹死你!

  「我是說,這裡面也許有可供利用的地方。」雲揚很是善解人意的解釋道:「你再說一遍,我剛才被你說得稀裡糊塗的沒太聽明白,可能有疏漏的地方,做計劃籌謀,斟酌再三仔細推敲乃屬必要,非是囉嗦嘮叨,沒事找事。」

  劍尊者一口氣憋回去,牙疼似得抽了一口氣,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之餘,耐著性子又再重新說了一遍,只是全程無精打采,蔫頭達拉腦的。

  「我聽明白了,完全聽明白了。」雲揚道:「按照你們的理解認知,當前種種已經徹底變成了你們自己的問題呀,跟四季樓再無關係,是這麼說的嗎?」

  三人同時愣住,難道不是嗎?!這不是順理成章,一脈相承,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雲揚道:「你們自己大抵是覺得,四季樓對不住你們,還直接間接地把您們兄弟給害死了。是這樣沒錯吧?所以你們自覺不該再隸屬於四季樓,想要脫離,給兄弟報了仇,要是同時能夠給四季樓招惹一些麻煩就更好了,然後大家拍拍屁股走人,歸隱山林,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吧?」

  三人點頭,仍舊不知道雲揚複述這個大家都知道,都確定的事情有什麼用處。

  「這裡有一個關鍵,貌似是你們忽略,又或者是太早篤定了的,現在的狀況是,你們不把自己當成四季樓的人了,但是四季樓那邊可還沒有將你們當外人啊!」

  雲揚此言一出,三人齊齊愣住了。

  「你們為什麼會覺得四季樓來人一定不會向你們施援,只會找你們麻煩呢?這怎麼可能呢?」

  雲揚瞪著眼睛道:「現在整個天下,包括四季樓年先生在內,知道你們已經瞭然自身只為傀儡的狀況了嗎?他們知道的貌似只有你們仍舊是忠心耿耿的四季樓高級成員吧。這話是這麼說的吧?」

  「然後,你們遇到了事情,應付不了的危機,向四季樓求援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其實現在的狀況,跟當日雷動天那一役,本質無異,當真就只是一疾一緩的差別而已,所以說,你們向四季樓本部求援才是正理!」

  「更有甚者,若是你們一味的不求援,只憑自己死扛,不但會顯得你們心虛,你們生出了異心,就光憑你們身陷絕地的狀況,四季樓方面反而會派出人來殺你們,取回神骨!」

  「可你們理直氣壯的求援了,我想,四季樓一定不會放任不理,一定會派出高手來支援你們,你們覺得我說的這個道理,有錯嗎!?」

  三人聽罷,齊齊目光一亮,一時間盡都明悟於心,一如醍醐灌頂。

  「所以說,當前不管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報仇,這求援都是必須的!勢在必行的!而且還是一定會有回應的!」

  雲揚循循善誘道:「至於你們跟兩大殺手組織起衝突的理由也很簡單很正常,不外就是冰尊者被殺了,你們氣不過才去尋仇,跟當日找上雷動天的緣由如一。有問題嗎?」

  「而你們在冰尊者死之前,並沒有見過冰尊者這個人,這一點不難明證,對嗎?」

  「當前的最大要害,又或者說是關鍵問題,四季樓並不知道你們已經知道了一些不該你們知道的東西啊,有了這點為前提,何事不可為?!」

  「事實上,無論是你們,還是四季樓,還有一個一定不能不出手的理由……搶回冰神之骨!差別不過在於,你們是為取回兄弟的遺骸,而四季樓則是絕不會允許神骨落到其他勢力手上對不對?」

  雲揚一攤手:「只要四季樓不知道冰神之骨就在你們手上,此局絕無破綻!」

  「所以理由之一,就是冰尊者死亡,你們不在現場,所以冰神之骨,落入了血刀堂手中。而血刀堂為了保住冰神之骨,才勾結了無情樓。而你們要搶回……對吧?」

  雲揚喘了一口氣。

  心道,幸虧我來了一趟。

  原來這三個棒槌壓根就沒打算那麼做……

  這一趟若是我不來,辛辛苦苦張開的天羅地網,難道就網一兩條小蝦米?那我還不得鬱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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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20 22:51:5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五章 求援啊!

  「綜上所述,你們找上血刀堂,乃至招惹無情樓,甚至惹動了絕殺令的現世,都是名正言順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事情!」

  「四季樓無論是內裡為了冰神之骨,為了明面上挺你們三人,都勢必要出手馳援的。」

  雲揚道:「如此一來,你們將四季樓名正言順的拖進這個大漩渦之中貌似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等到援軍來了之後,只要你們帶著他們打上幾場硬仗,多殺對方幾個人……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若是覺得夠了,直接走人就是,可四季樓卻是走不了的,勢必要繼續兜纏下去,一直到一方徹底覆滅,是不是這個道理?!」

  「就算你們那時候仍舊不想走,想要將報仇進行到底,但只要你們不漏出破綻,四季樓方面斷斷不會先一步放棄你們,」

  雲揚一臉的不可思議:「所以說,我真實想不明白你們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會認為自己沒有援兵呢,三位尊者啊,你們分明有整個天下間最最強大的援兵啊!」

  「再說句到家的話,你們以為那絕殺令為啥發出來?」雲揚道:「難道是為了你們三個人嗎?錯!大錯特錯!」

  雲揚斬釘截鐵的喝了一句,道:「絕殺令真正要對付的,是四季樓啊!」

  雪尊者眼睛越來越亮,與劍尊者霜尊者對了一眼,都是一臉的茅塞頓開,大徹大悟。

  對啊!

  我們不將自己當做四季樓的人,四季樓針對我等的秘密也都已經知道了!

  但是問題的關鍵卻還在於……年先生他們那些人,現在還都誰也不知道啊!

  就如雲揚所言,現在的狀況,就是一個翻版的針對雷動天之役!

  「嗯……妙計!」雪尊者摸著下巴。

  「不錯。」劍尊者眼中精光閃爍,一身氣勢回復彪悍,再不復之前的萎靡。

  「果然是足智多謀,智冠群倫,端的了得。」霜尊者滿眼儘是欣喜的看著雲揚。

  顯然,三人已經都想到了接下來要怎麼做,怎麼進行。

  「說完了上中兩策,我們再來說說下策,這下策並不是多麼……」雲揚還沒說完,就被雪尊者打斷:「下策不用說了,咱們就用這個中策,這個中策已經是應對當前最佳的策略!」

  雲揚汗了一下:「還是先聽我說完吧,這下策……」

  「說完了也不會用,說這個幹什麼?你多浪費一番口舌,我們多浪費許多時間!」劍尊者理所當然的說道:「事情就這麼定了。」

  雲揚登時歸於默然。

  你們可真夠雷厲風行的。

  「三位既然有所決定,我便不再贅言,不過在此仍要再提醒一句。」雲揚道:「等援兵來了,你們自身的情緒,表情,各方面,一定要注意,保持克制,確保不露破綻,否則……你們三個人可就真完了……」

  雪尊者怫然不悅,道:「我們多少年的老江湖,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雲揚連連點頭,臉上陪笑,心中卻道:「我還真是怕你們三個棒槌不知道……」

  「事不宜遲,我立即與樓中聯繫。」雪尊者霍的站了起來:「對方已經將絕殺令發了出來,天玄大陸的頂尖殺手,可絕不是個小數目。我們真個動作慢了,恐怕被人分了屍,援兵還未來呢,那可就真正糟糕了。」

  雲揚贊同:「不錯,此事確實宜早不宜遲!」

  「就這麼幹了!」

  霜尊者瞇著眼睛看著雲揚,似笑非笑:「雲公子,不愧是玉唐最忠心的臣子,為了給四季樓找點麻煩,當真是煞費苦心,無所不用其極啊!」

  雲揚怫然不悅,道:「霜尊者這是什麼話,第一,我這是幫你們的忙;第二……四季樓跟我們玉唐國有不共戴天之仇,難道我為他們找點麻煩,這不應該麼?不合宜嗎?」

  「應該,太應該了,合宜至極……」霜尊者苦笑。

  沒見過這麼直白的,全無掩飾啊!

  「拜託你們可千萬不要把我給暴露了。」雲揚叮囑道:「為了你們,我真是仁至義盡了,若是你們再將我給賣了……那麼我,可就冤死了……」

  「絕對不會!」

  三人信誓旦旦。

  敵人的敵人,還真就是莫大的幫手,這事真沒處說理去!

  「立即求援!」

  雪尊者等人計議既定,那就即時實行,提防萬一,籌備完全。

  雲揚則直接離開了,渾身俱覺輕鬆舒暢,竟是這段時間以來前所未有的舒心快意。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雲揚卻又將這件事從心中徹底放下,轉而考慮起別的事情。

  絕殺令之動作方興未艾,而只要三大尊者自身不出紕漏,四季樓陷入前所未有的舉世殺手聯袂挑戰之漩渦便成定局,以年先生自視之高,四季樓威名之著,絕不會放棄三大尊者,迴避此役,相信在相當一段時間裡,好戲將陸續上演,這兩邊損兵折將,實力大損可以預見,更為雲揚所樂見。

  而這兩邊所集結之戰力,亦是遠遠超出雲揚本身能夠制衡的範疇,但凡擦著碰著都要傷筋動骨,所以促成此局就已經是極限,餘者須得盡可能的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為最好。

  如此一來,其他早就該為的事情,便當列入日程了,老爹的仇,一直懸而未決,那卑鄙小人歐陽蕭瑟自從離開了紫龍城之後,就一直沒有任何蹤跡下落!

  水無音那邊幾乎已經被雲揚催得要死,但,即便以今時今日的九尊情報系統,仍是任何消息也沒有打聽出來,彷如此人湮滅於此世了一般。

  「這一次絕殺令出現,或者還是尋覓此獠的一大契機,那歐陽蕭瑟當年也是與老爹齊名的頂級殺手,這一次說不定也來此與會!」

  雲揚眼中閃出騰騰的殺氣。

  要說現如今雲揚最恨之人,年先生自然仍是佔據首位,然而排名第二的,就是這個歐陽蕭瑟!

  獨孤老爹之仇,可謂是雲揚當前的最大心病!

  「全力關注歐陽蕭瑟的蹤跡!」

  雲揚傳出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水無音一臉菜色。

  從來沒有放鬆過好吧。

  您老一天催八遍,誰敢掉以輕心?但問題是……真的找不到啊。

  ……

  雲府門前,心事重重的雲揚這邊才剛剛走進大門,一眼就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從花樹下一閃,如同受驚的小兔子,悄然進入了西廂房中。

  那是……計靈犀!

  雲揚心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幾天裡,不光是雲揚在四處尋覓月如蘭的蹤跡,計靈犀同樣在尋找月如蘭的消息,卻始終一無所獲,徒勞無功。

  以至於近來每當雲揚從外面回來,計靈犀都會站在那邊定定的看著他,滿眼儘是期盼。

  一雙秀麗雙眸中的渴求神色,讓雲揚每一次見到,心下如同被重重擊了一下。

  每一次,雲揚都是默然以對。

  因為,沒有任何結果。

  如是再三下來,雲揚甚至已經說不出諸如沒消息就是好消息這樣的寬慰之言。

  而計靈犀眼神中神色卻一黯再黯,漸漸只要見到雲揚臉色,更無贅言,默然不語地逕自回房。

  全程一言不發。

  然而此時無聲還不如有聲,那默默黯然;將所有糾結苦悶盡都藏在心中的痛楚,仍誰也能感覺出來!。

  到了最近幾天,雲揚再沒有看到計靈犀出來迎接自己了。看來,她似乎也已經對尋找月如蘭下落之事,絕望了。

  然而剛才的驚鴻一瞥,雲揚卻即時明悟,計靈犀哪裡是不想問,只不過是明知沒有結果……不想給自己增添額外的壓力而已。

  雲揚心中一歎,邁步過去,輕輕的敲了敲其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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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20 22:58:0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六章 注孤生~~

  裡面悉索的聲音很快,椅子喀的一聲響,似乎是猛的站了起來,計靈犀顫抖的聲音問道:「誰?」

  「我。」

  雲揚道。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計靈犀的倩影凝然出現在門口,一雙妙目看著雲揚,眼中神色,充滿了悲哀與疲倦,還有些無所適從的瑟縮與茫然。

  看著她的眼神,雲揚只感覺心中一抖,只覺揪心一般的痛楚湧上心頭。

  想起當年,在天唐城初見之時的那個少女,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青春洋溢;如今,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前後一共也不過只得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而已,先是家族將她當做棋子送了出去;幾乎就等同是將之賣掉,僥倖逃過此劫之後,卻又驚聞一直在尋找的嫡親哥哥死訊。

  隨之而來便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蘭姐,在知道自己哥哥的死訊之後,毅然決然的不告而別,說好聽的是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實則……九成九是追隨哥哥於九泉之下了。

  時至如今,這偌大的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對於計靈犀來說,當真是難以言喻的殘酷境遇!

  現在,她寄身於雲府之中;從明面上來說,她喜歡雲揚,這一點眾所周知;這般住在雲府,也就等於是住在心上人家裡,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

  然而……就這麼沒名沒份的住在這裡,當真深究下來卻又算得是什麼呢?

  縱使喜歡,縱使非君不嫁,卻畢竟沒有確定關係。

  這份寄人籬下的際遇,較之無根浮萍也強不到哪去!。

  但若是現在離開雲府,那麼……天下之大,又能往哪裡去?

  計靈犀心下淒然,自己當真已是舉目無親!

  一年前,還是天之驕女,位居雲端之上,連春夏秋冬四大家族,在計靈犀面前,也不敢有半點放肆。

  不過時隔一年,居然成了孤女,孤苦伶仃,落魄無依!

  這是何等巨大的地位反差!

  說實話,計靈犀到現在還沒有崩潰,還沒有瘋……雲揚已經感覺這姑娘當真是堅強到了令自己佩服的地步了。

  正因為如此,乍然看到計靈犀眼中的瑟縮與茫然,雲揚只感覺心中抽痛之餘,更覺心焦心寒。

  八哥風尊的遺言,讓自己好好照顧他的妹妹;自己做到了嗎?

  蘭姐留書中,同樣交代讓自己好好照顧計靈犀,自己,做到了嗎?

  自己這數日以來,只餘一門心思的找尋月嫂子的下落,當真是大大的忽略了計靈犀的感受,枉顧了八哥八嫂的殷殷托付,當真是該死之極!

  「靈犀……」雲揚輕聲道:「這段時日苦了妳了。」

  雲揚所言不過很平淡很平實的一句話,計靈犀聽罷,眼中卻瞬時間浮現出水光,險險就掉下眼淚來。

  捫心自問,自己這段時間苦不苦?

  苦!

  苦到了計靈犀現在都還以為自己是身處在一個惡夢之中沒有醒來。

  若是人生能夠有選擇,計靈犀寧可將自己這兩年的時間盡數從自己生涯之中抹去!

  當真步步受阻,時時皆災,難有幾日安樂時光!

  「沒什麼。」計靈犀輕微的哽咽一聲,隨即露出一個淡然的笑:「這一切,都是命,我自己的命,得認!」

  「認命嗎……」雲揚緩緩重複了一下,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難有常常順遂,但妳也不要太傷心;更加不要茫然,妳一定要牢記,這世上尚有我跟妳相依為命,無論什麼事情,妳都可以放心依靠,只要我還在,妳的依靠就在!」

  計靈犀聞言眼睛一亮,抬起頭,水靈靈的眼睛,萬千的情緒看著雲揚的臉上。

  相依為命?我們兩人?

  他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正在想著,只聽雲揚誠懇的說道:「八哥雖然不在了,但我是八哥的兄弟;以後,我就是妳哥!我就是妳親哥!妳就是我親妹妹!!」

  雲揚用一種近乎於發誓一般的口氣,努力的要讓計靈犀生出安全感來,掏心掏肺的說道:「一切,都有我!」

  「妳放心!」

  你妹妹?計靈犀本來略帶著羞意的眼神瞬間呆滯了,一張臉剛剛泛上些紅暈剎那間轉為慘白。

  她嘴唇哆嗦了兩下,終於冷然道:「雲公子乃是天潢貴胄,計靈犀不過一介民女,一介草民,非但身份差了天地,更兼蒲柳之姿,其貌不揚,那裡有福氣奢望有雲公子這樣的哥哥,高攀不起,高攀不起。」

  雲揚滿臉儘是急切的說道:「靈犀,妳這是什麼話?!難道妳懷疑我和妳哥哥之間的感情嗎?我們可是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他要我的頭,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切給他!妳是八哥唯一的妹妹,我不照顧妳,我還算是人嗎?」

  聽雲揚越說,計靈犀的神情反而越來越見冰冷,嘲諷一般道:「雲公子,原來您竟是這般的重情重義,小女子倍感厚德,榮寵至極呢!」

  雲揚道:「對外人或許不會,但是對妹妹妳……我……」

  「我才不想……做你妹妹。」計靈犀低下頭,乾脆把話說明白。心頭小鹿亂撞。

  「不想……那可不行!」雲揚愕然道:「妳哥哥交代得好好的……妳是妳哥哥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這一點,哪裡還會有什麼懷疑!」

  話還沒說完,計靈犀臉已經從剛才的暈紅化作了蒼白,已經逕自冷冷的截斷了他的話頭,咬咬牙,道:「我這一生,只有一個哥哥。」

  她抬起了頭,滿眼儘是堅強倔強的瞪著雲揚,聲音如冰珠落在了玉盤上:「我計靈犀,這一輩子,都不會叫其他任何人一聲哥哥,絕不會有例外!」

  雲揚聞言之下悵然若失,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計靈犀為什麼會對區區一個稱呼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兀自努力挽救道:「這樣啊……不叫我哥哥……那也行,反正八哥叫我弟弟,妳要是不想叫我哥哥,叫我弟弟……也行……也行啊……」

  計靈犀徹底的憤怒了,直接站了起來,怒道:「你有完沒完,我不想再有其他的哥哥,也不想有什麼弟弟,什麼哥哥弟弟,統統見鬼去!」

  她此際的心情憤怒至極,以至於聲音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尖銳,言語措詞更是異常混亂。

  雲揚愈發的狼狽,愈發的不解,更不知道哪裡惹惱了她,茫然問道:「那……那妳打算要叫我什麼?」

  心道,叫我叔叔,大爺,那都不行啊……差輩了!就算你真叫了,我也是不敢答應的,否則彼時見了八哥,八哥肯定得修理我的,佔了你的便宜,就等於是佔了八哥的便宜,八哥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嗎?!

  不得不說,某人在某事上的智商,情商,真正堪虞至極,簡直比小白還小白,白目的無以復加,要是計凌風此際當真在此,絕不會跟某人口舌爭鋒,直接撂下南北打東西,打廢你丫的混蛋神馬!

  我想叫你什麼?這還用問嗎?

  計靈犀聽得某人蹩腳的疑問,大是狼狽的尖銳低吼一聲:「叫你木頭!叫你呆子,行嗎!行嗎?!啊啊啊!」

  雲揚歎了口氣,低聲下氣的道:「那……也行啊,隨便妳,妳高興就好,叫我啥,我都應著就是,誰讓妳是我妹妹呢,我不寵妳誰寵妳……」

  心頭一片無奈,心道八哥的這個妹妹……脾氣太怪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翻臉了。

  好吧,隨你高興。我不反駁你!

  妹妹……你咋就揪住妹妹不放了呢!

  計靈犀一口氣悶在了胸膛裡,一時間只感覺眼前金星亂冒,有一種張口結舌即將暈過去的感覺連綿不絕的湧過來,陷入了即將崩潰的邊緣!

  這人世間,居然有這樣子的木頭疙瘩存在,當真是世事玄奇無奇不有!

  可怎麼就被我碰上了,還讓我看上了呢?!

  就這樣子的腦袋瓜子,居然還敢狂稱自己是九尊智囊?

  計靈犀恨恨的說道:「我今天確定了一件事,我哥哥死得挺冤啊!」

  雲揚歎了口氣,聲音沉痛,道:「是啊……現在細細想起來,也真是挺冤的,當年我們為了玉唐帝國,我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血戰,但是……卻還是有那麼多的內奸……若非那些混蛋人渣,諸位兄長豈會……」

  話還沒說完,計靈犀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如寒霜,眼中都有控制不住的凶光閃閃:「雲公子,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居然已經開始趕人了。

  再不趕走,我都想要打人了……

  實在是忍受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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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3-22 20:06:5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百六十七章 蓋世奇葩!

  雲揚狼狽的站起來:「啊……沒有了……啊……妳說這個……想幹啥?」

  計靈犀冷冰冰的,強力壓制心中的怒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沒有了就請趕快回去休息吧,現在天色都已經這麼晚了,你在我房間裡,孤男寡女,有所不便!」

  雲揚不合時宜的哈哈一笑:「我和自己妹妹在房間裡還能有什麼不……」

  計靈犀崩潰了:「我是說我想休息,你到底出不出去!?」

  她咬著牙,臉色鐵青,眼中如遇噴火一般。

  雲揚一下子愣住了,仔細的回憶自己進房以來所有說辭,越來越是感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我沒得罪她啊……我說的話,也沒有特別得罪人的啊……我都是順著她說的啊……

  這,這是咋回事呢?

  咋就突然變了臉色?妳想休息妳好好說就是了,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嗎?

  雲揚一臉的懵逼,兩眼滿滿的迷惘,直到出門一刻,兀自努力回頭道:「那靈犀好好休息啊,有什麼事一定要記得跟…哥…那個……跟雲揚我說……」

  某人顯然不知道該用什麼稱謂措詞,直接用上「雲揚我」了!

  這情商,真正是太那啥了!

  砰!

  轟然一聲之餘,房門隨著暴力在雲揚面前關閉,險些將某人的鼻子擠在了門縫裡。

  計靈犀倚在房門之後,嬌軀緩緩的滑倒,坐在地上,兩手摀住臉,低低的歎氣。

  一手捶在地板上,喃喃地歎息。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男人……真真是……」

  「不是都說男人都是色中餓鬼嗎……怎麼還有這等貨色……這也太奇葩了……」

  「說他是木頭,那都是侮辱了木頭……」

  想起雲揚讓自己想個稱呼,哥哥,弟弟,最後居然連木頭傻子呆子也都行了,卻又忍不住噗嗤一笑,喃喃恨恨道:「真是木頭!傻子!呆子!哎……」

  隨即又想起自己當前的處境,卻又不禁黯然神傷,自憐自哀。

  有蘭姐在的時候,聽到蘭姐跟雲揚一點點的挑開自己的心事,計靈犀還覺得難為情,還經常阻止。

  但現在才知道……面對這樣的呆子,身邊沒有那麼個媒人,當真是不行的!

  叫你啥?你說叫你啥?

  我剛才都說得那麼明白了,我不想叫你哥哥,不想叫你弟弟,只要是個男人,怎麼也該明白了吧?

  難道還能讓我一個大姑娘家直接跟你對面說出來:「我想做你老婆!叫你……那啥!」那樣子嗎?

  但是這邊就是榆木疙瘩不開竅,你說你能如之奈何?

  如果計靈犀不是完全看得出來,雲揚絕非故意做作,張冠李戴,而是真正的不開竅,只怕要以為雲揚對自己全然無意,否則何至如此!

  可就是這樣才糟糕,這樣的人要如何深層次溝通?!

  「奇葩!」

  計靈犀摀住臉,滿心無語,徒歎奈何。

  ……

  「奇葩啊!」

  雲揚剛轉過身,就看到自己的便宜爹爹,雲侯,哦不,現在已經逍遙王王爺了!

  雲逍遙背負雙手,用一種滿滿奇異的眼神盯著看著自己,上下打量,宛如觀視什麼絕無僅有的稀罕存在。

  雲揚低頭看看自己,貌似衣服沒有破,詫異問道:「怎麼了?你這是什麼眼神!」

  雲逍遙搖搖頭,一臉歎息,道:「什麼眼神,看絕世奇葩的眼神哪!我是特意前來看看,這人世間,自從開天闢地以來,絕無僅有的一朵奇葩,到底長得如何的骨骼清奇,天賦異稟!」

  雲揚嘿嘿一笑,摸摸自己的臉,很有幾分沾沾自喜的道:「自己人知道就行了,您這麼紅口白牙的宣之於口,雖然是事實,聽來很爽,但終究是還是有吹捧的嫌疑,您不是有事要拜託我吧?!」

  雲逍遙喉中古怪的響了一聲,險些噴了出來,勉力忍住笑,猛點頭道:「確實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你真是奇葩一枚,亙古罕見罕聞罕有!」

  雲揚呵呵的笑了笑,道:「您這麼說就有點過了,雖然我從來不妄自菲薄,修為進度亦是不慢,但要是說亙古罕見罕聞罕有……卻還是言過其實了一點?古往今來那麼多高手,那麼多的傳奇傳說神話……」

  話沒說完,雲逍遙那邊已經沒了影子,竟是直接走了。

  遠方花園中,傳來雲逍遙控制不住的壓抑笑聲,彷彿在那邊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雲揚搖搖頭:「這什麼人啊,說話不清不楚,前言不搭後語,有頭沒尾,誇個人也不說把話說全乎了……」

  一邊嘀咕一邊向著自己房中走去,一邊走,心中又自考慮起來:「四季樓那邊若是當真出手,展現出來的實力會到什麼地步?會讓現階段的狀況產生出什麼變化?還有,四季樓那邊有沒有不出手的可能呢?這一點,也不是那麼絕對啊。」

  「還有就是……若是那歐陽蕭瑟不來,自己這邊該如何進行?自己準備已久的那個計劃……究竟什麼時候可以予以實行?雖然在這個時候放出去……會讓這潭水變得更加渾濁,但對自己這一邊來說,是否一定有利呢!?」

  「還是暫且觀望一下後續,看事態如何發展,若是雙方衝突持續升級,難以渾水摸魚,或者可以將主力放在還些背叛了祖宗誓言,參與兩國爭霸的門派身上……將之想辦法收拾掉了亦屬當前必要……總不能放出狠話,就再沒聲息了。」

  「這麼想來,當前需要處理的事情還真不少,樁樁件件千頭萬緒啊!」

  雲揚仰天長歎,只感覺自己縱使是長了三頭六臂,那未必能夠忙得過來啊!

  「水無音那邊還要持續抓緊進度……對了,春夏秋冬那四個傢伙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我怎麼這麼長時間沒聽到他們的動靜了?」

  「這四個傢伙可都是惹禍的妖精,可別惹出來什麼麻煩才好。」

  雲揚一念及此,逕自轉過身向著東跨院而去。

  雲揚這邊才走,暗處人影一閃,白衣雪和方墨非兩個人捂著嘴顯出身影。

  一個個笑得渾身痙攣,幾乎抽筋一般。

  「雲王說得沒錯,咱們公子真是開天闢地以來僅有的一朵奇葩,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傲視古今,人間獨秀!!我白某人一輩子沒有服過什麼人,但對於咱家公子,當真是服了的!」白衣雪一臉唏噓,一個勁的揉肚子。

  沒辦法,剛才捂著嘴不敢笑出聲,已經將自己憋得肚子疼,再不處理,沒準就要憋出內傷了。

  方墨非也捂著肚子:「不服不行!絕對是亙古第一,獨步此世!」

  白衣雪歎了一口氣,喃喃道:「若是有姑娘這麼對我…恐怕這會兒我兒子都得抱出來了吧……咱家公子居然哥哥弟弟的沒完沒了,居然傻子呆子也行,這,這他媽的不服我都對不住我的良心,問心有愧啊!」

  「噗!」

  方墨非仰天噴了一口,又再度哈哈大笑,持續良久而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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