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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你用不著跟我說對不起。」言宇軒霸道的態度有軟化的跡象,楚羿突如其來的道歉,除了教他吃驚外,更令他搞不清楚一點--為什楚羿要摟著他道歉?
「噗--」
更教言宇軒跳腳的是楚羿另一種莫名的態度,在這充滿感動情愫的時刻,他竟然笑場!
「抱歉。」楚羿忍不住抖著身子,逸出間斷的笑聲。「真的很抱歉!」
原本言宇軒還以為楚羿轉性了,原來他還是將自己當猴子般耍。
可惡!他再也不原諒楚羿這個大笨蛋!
言宇軒直接甩開楚羿的擁抱,企圖拉開兩人過於親密的距離。
「別走!」心急的楚羿抓住言宇軒的右手,使得言宇軒來不及防備,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你做什?」瞧瞧自己此刻的處境,總讓言宇軒有種錯覺--他被楚羿蠻橫地壓住?
怪了,他不是可以一拳解決這只笑面虎嗎?為什他現在就是便不出力來?真有辱他的美名--除暴小天使!
「幫你療傷呀。」他們該談些正經事,譬如:擦藥。
「我自己會想辦法,快給我拿開你的手!」言宇軒使勁想掙脫楚羿的關懷。
「不行。」楚羿搖搖頭道:「是我害你受傷的。」所以理應由他照顧言宇軒。
「放開!我講的話你是聽不懂嗎?」他快抓狂啦!一隻手被楚羿握得死緊,害得言宇軒感到十分不舒服。
他拼了命地扭動身體,像只滑溜的小蛇般不肯降服於楚羿的箝制。
「不懂。」反正他再怎好言相勸,親愛的小軒軒依舊是老樣子,堅決反抗到底;乾脆他自動將擾人的噪音消除,仔細為言宇軒檢查傷口。
比他所想的還要嚴重!楚羿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看得出他心情上的驟變。
「你說要檢查我的傷口,又幹嘛要脫我的衣服?」言宇軒漸感自己的貞操即將不保。
救命!有色魔,大變態要吃了他!
言宇軒霎時淚液聚湧,泛著淚光的眼眶恐有氾濫潰堤之虞。
「看看你還有沒有其它傷口。」
楚羿伸手往言宇軒的襯衣內探去,觸摸到言宇軒發燙的胸口時,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言宇軒高熱的體溫,藉由手指的傳導流入自己的脈流內。
燃燒,一股莫名的熾熱,他的體溫更基於自己;悸動,一種難以言喻的欣喜,繼而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不、不要亂摸!」言宇軒口吃道。
「這是?」眼尖的楚羿看見言宇軒小腹旁一條小小的淡褐色傷疤。
是誰傷了他?只是一個莫名的想法,卻使得楚羿內心竄焚起一股衝動的怒火。
是誰傷了他?楚羿只想找出那名元兇,不顧一切代價揪出傷害言宇軒的人。
為什他會如此在意?
「你別亂看!」糟!言宇軒暗自驚叫,急忙想掩住腹上的疤痕。「喂!放手!」他身上有傷疤干楚羿屁事,這個男人為何要對他擺出一副索命死神般的臉?嚇誰呀!
「誰傷了你?」他的語氣聽起來無比的森冷,足以凍結人全身的血液。
「這……不關你的事!」好痛!他的手腕……言宇軒微蹙眉,盯著自己被楚羿緊握的手腕,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泛白了,楚羿的失控使得言宇軒的瞳孔瞬間放大,回憶起一段與現實不符,卻又重迭的影像。
「不要!」言宇軒的眼神是這般茫然無助,只是一直注視著遠方,重迭著楚羿的臉孔、虛幻的假像。
「不要?」或許是言宇軒情緒上的轉變,使得楚羿從失控的憤怒中清醒,但他們緊握著言宇軒的手腕。
「不要、不要!」他的眼神有著極度的恐懼,口中不斷囈語著求饒的話。
「醒醒!」不對勁,言宇軒的精神狀態與他之前所見完全不一樣!
楚羿挨近言宇軒的同時,又聽見他抗拒的大叫。「走開!」注視楚羿的眼神後,言宇軒看見的是另一個過去的影子。
不要!離他遠一點!
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那個人不是早就死了嗎?
不對!傷痕還在,所以那個人就還活著。言宇軒失控地掙脫了楚羿的箝制,但又在逃開的瞬間,身體起了莫大的變化。過於緊繃的身體突然嚴重痙攣,四肢僵硬又顫抖著。
楚羿見狀立即扳聞言宇軒緊咬的牙齒,但止不住的是言宇軒一再的反抗。
他的反抗不比之前,強大的力道令楚羿險些掛綵。
言宇軒在他面前傷害自己,這是楚羿所警覺到最嚴重的事。
「宇軒!」他企圖化解言宇軒的緊張與防備,卻是徒勞無功。
見言宇軒因痙攣而不受控制的想傷害自己,楚羿卻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法子。
「住手!」楚羿伸出右手,緊掐住言宇軒的臉頰;為了避免言宇軒在這種狀態下咬到舌頭而造成傷害,他寧可選擇讓言宇軒咬住自己的手背。
雖然痛,甚至滲出微微的鮮血,但楚羿並未抽離自己的手背,反而擁著言宇軒僵硬的身體。
「楚公子?」聞聲趕來的小廝見到楚羿受傷與言宇軒失控的模樣,差一點說不出話來。
「快去請穆大夫來!」他怒喝著。
不能遲,絕不能遲。
他從未覺得如此驚慌失措又無能為力,而且他必須先弄清楚一件事。
在這之前,言宇軒到底受過何種傷害,致使自己一提到那道疤痕時,他會不由自主地失控?
***
「二哥……他人呢?」接獲消息趕來的言仲飛,直奔楚羿為言宇軒準備的寢房,一見到平安無事的言宇軒,他緊繃的心情才瞬間得到釋放。
「他沒事了。」楚羿抬眸望著言仲飛,與慢一步進房的宗政霆司。
「為什會這樣?」看著言宇軒蒼白的臉龐,言仲飛的心情頓時跌入谷底。
「我才想問你為什會變成這樣。」楚羿失笑道。
「這幾天要記得敷藥。」穆大夫將傷藥塗好,並為楚羿包紮傷口後,再一次吩咐著眾人。
「鳳丫頭,幫我送穆大夫一程。」楚羿抽回包紮好的手,回凝著才剛睡著的言宇軒。
「嗯。」鳳蝶舞點點頭,和愛人一起送走穆大夫。
安靜的房內只剩下不發一語的楚羿,與緊挨著宗政霆司的言仲飛。
「或許你該告訴我他失控的真正原因。」楚羿再次開口問道。
宗政霆司護住言仲飛上不住顫抖的身子,心情的複雜可想而知。
「我想身為親人的你,應該會曉得宇軒身上那道傷痕的由來。」楚羿冷冷地道,教旁人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
「傷痕……」當楚羿提起這個關鍵詞時,言仲飛倏地瞠大雙眼,腦海中頓時浮現一段不愉快的記憶。「我……不知道。」
言仲飛本能地撒了謊,不僅被楚羿一眼識破,就連宗政霆司也隱約感到事有蹊蹺。
「不知道?」楚羿冷哼一聲。「你會不曉得他受過傷的事?」他突然起身,冷不防地衝到言仲飛面前,狠狠地揪住他的領子。「你會不知道?」他無法原諒這樣的謊言。
「放手!」宗政霆司哪肯讓愛人受到委屈,伸手一堆,震退失控的楚羿。
「我沒事的。」言仲飛見狀,立即安撫宗政霆司憤怒的情緒。
「告訴我他曾經發生過的事。」楚羿不再展露如往昔般溫馴的笑意,眼中隱約浮現的是一種極為冷漠、帶著寒意的精銳目光。
宗政霆司與言仲飛兩人見了,感到震撼而詫異。
楚羿變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他因為言宇軒而變得讓眾人都快不認得他。
不時與他打鬧的楚羿到哪兒去了?言仲飛不解。
三不五時跑來找他解悶的楚羿到哪兒去了?宗政霆司眼中已不見楚羿往昔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今日不同於以往的楚羿。
「告訴我!」他的語氣甚為森冷,像支能穿透眾人心窩的利箭,鋒利無比。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能阻止它的發生嗎?」不行!言仲飛完全瞭解。
「這是我與二哥之間的約定。」誰都不准向任何人透露,言仲飛拒絕楚羿眼中所迸射出的威脅。
「那是你與他之間的事。」楚羿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如果你再不說……」他的眼中露出凶殘的色彩,「那我只好拿他開刀。」楚羿指向一旁的宗政霆司。
「不可以!」聞言,言仲飛心慌地衝向前護住宗政霆司。
愛使人更勇敢,他何嘗不是如此?
「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言仲飛激動地說!改芨謀潿緄拿寺穡俊?
「當然不能。」楚羿笑道,恢復成人人認識的長樂公子楚羿。
「放心吧,我再怎不要命也不會拿阿司開刀。」因為有人會因此傷心。「我只是開玩笑罷了。」
他眼裡閃過一絲光芒,那是一種不得不放棄的無奈,宗政霆司早已發現到這一點。
「我和小軒軒需要休息,可否請兩位留些空間給我們?」他指指自己另一隻受傷的手。
「等……」言仲飛還來不及問個明白,宗政霆司已摟著他的腰,三步並作兩步,自動走出楚羿的視線。
「謝謝。」楚羿抿嘴微笑著。
然,送走宗政霆司後的他又展現出另一種不為人知的表情。
也只有在言宇軒面前,他才會發現自己的另一面……***「有埋由嗎?」宗政霆司問。為何言仲飛不願明說?難道秘密真是如此重要?
「別問我。」言仲飛放開緊握住他的手,漫無目地的走著。
「真有那重要?」或許他該為楚羿盡份心力。
言仲飛不准自己的心意有一絲動搖,「你該明白遵守諾言的重要性。」
雖然他不能通盤告訴楚羿二哥的秘密,但以楚羿處事的態度看來,二哥會是他的下一個目標。言仲飛十分確信。
***
好痛!言宇軒看著夢中的自己,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與另一個人。
不要!雖已是往事,但折磨精神的夢魘依舊糾纏著他。
為什是我?他問,一個沒有解答的疑問。
不會有事的。男人的回答令他害怕,他只想反抗,卻換來無情的怒打。
乖乖聽話。狹小的空間裡迴盪著男人粗啞的聲音,與他微弱的喘息聲。
不行!他想逃,卻被男人鎖住自由。
再不乖的話……男人的面孔突然變得十分猙獰。
你知道這是什吧?一把刀子,尖銳的匕首,是他威脅他的另一項武器。
就會像這樣……男人在他的小腹上劃上一刀,頓時鮮血直湧、痛楚攀升。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就不會殺你。男人笑著,那是種淫穢的笑容。
我會疼你的。他眼中佈滿恐懼,任憑男人侵犯的是沒了力氣的他。
言宇軒看著那名少年,是他自己;阻隔他和少年的,是一扇擊不碎的玻璃窗。
曾痛嗎?少年黑色的瞳孔散發死亡的色彩,他問著那名侵犯自己的男人。
少年揚手,那是一雙沾滿血漬的手。
死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另一刀刺下,頓時湧上斑斑血跡與男人的哀號。
噓,沒事的,只要再一下就沒事了。他的黑瞳映滿男人的鮮血,開始著瘋狂的行為,無止境的瘋狂。
住手!言宇軒奔向回憶之窗,企圖阻止過去所發生的事。
頓時,窗碎了,少年的自己、斷氣的男人,一切畫面全都消失。
在言宇軒睜開雙眼的瞬間,奪目的光芒取代黑暗的糾纏;他驚地起身,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是夢!而他驚醒過來了。言宇軒微閉上眼,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又夢到了,緊咬上唇的他臉色蒼白,那是一種病態、不自然的表情。
「你睡了一天。」
驀地,言宇軒發覺站在窗邊的楚羿,他的手經過白紗包紮,像是曾受過傷。
「你的精神……」楚羿揚起的眸子迎上言宇軒倉皇閃避的眼神。
兩人的目光雖有交集,卻只是一剎那間。
「穆大夫說你的精神狀況極不穩定。」才會引發嚴重的痙攣。
「這不關你的事!」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
他在害怕,說穿了是害怕楚羿知曉他的過去,只因他認為自己的身體早已污穢。
「是因為過去的往事讓你不敢面對嗎?」楚羿緩緩靠向床上的他。
「別過來!」言宇軒不想坐以待斃,掀開被單只想盡早離開這沉悶的房間。
「回答我。」楚羿不打算放過言宇軒。他是一旦確認自己的心意後,便會勇於找尋解答的男人,言宇軒不願意回顧的過去便是他此時的困擾。
然他亟欲瞭解的人卻千方百計想逃離他!不,他不會允許!
「回答什?放手!」言宇軒揮出一記重拳,卻未擊中楚羿的要害。
他被箝制得更緊,手腕關節發出咯喀響聲,為言宇軒帶來更大的壓迫感。
受到這樣的箝制使得言宇軒更加心急如焚,想逃離的慾望破滅,換來的是楚羿更為咄咄逼人的逼問。
「你在害怕什?」
沒錯,他是不瞭解言宇軒的過去,但這完全不成問題。
就因為他是楚羿,所以就不配瞭解言宇軒嗎?還是另有原因,所以言宇軒遲遲不肯面對?就算是猜臆也罷,他只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我沒有害怕!」言宇軒的回答顯得毫無說服力,他痛恨楚羿的妄自猜測。「你以為你是誰?」楚羿無權深入探究他的秘密。
「別偏離話題。」言宇軒顯然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在淒鳳樓,每個人都必須看他的臉色過日子。鳳雲隱尚未歸來時,他就有權力掌控棲鳳樓的大小事。
就連身處棲鳳樓的言宇軒也是如此。
「是誰偏離話題?」言宇軒怒斥道:「別以為你能掌控每個人的行動!」他不是神!
說話的同時,言宇軒瞥見楚羿手背上的傷滲出微量的血漬。
不知為何,他竟為此不自覺地蹙眉。
是因為擔心嗎?言宇軒不願承認這個想法。
「再不放手,你的傷口又會裂開了。」他顯然不知道是誰造成這個傷口。
楚羿漂了一眼白紗上的丹色血漬,呆茫的雙眼露出一種無所謂的冷漠。
「你會關心我?」言宇軒不是只想逃開他嗎?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只知裝出那張整日不變的笑臉,誰曉得那笑容背後隱藏著哪些秘密!」他的一語一言早已使得楚羿毫無反擊的能力。
言宇軒能透視他笑容背後的秘密嗎?那只是對人世間各種虛偽、無情的假像而不得不做出的消極反抗。
「少對我擺出那張討厭的臉孔!」言宇軒冷手一撥,拉開他與楚羿問的距離。「你以為你是誰?」言宇軒拎起楚羿的領口問道。
「等到你能搞懂這個問題,再來教訓我也不遲。」言宇軒看不見楚羿低首時的表情,「那你又是誰?」言宇軒能敞開心扉,勇於面對自己嗎?連同面對那場糾纏他的惡夢?
言宇軒一聽,手腕無力地放下,彷彿他也像楚羿一樣在逃避,卻只曉得挑他人的缺點,對於自己刻意營造的另一個自己完全視而不見。
他和楚羿同樣戴著一張假面具。
真是可笑,言宇軒差點忘了自己也是這類人。
在言宇軒愕然的瞬間,楚羿的手掌輕撫著他的臉頰,微觸著他的唇瓣,宛如徐風撫掠過的溫柔。
他的舉動使得言宇軒驚地抬眸,一時間無法理解楚羿突然的舉止。
「我能瞭解真正的你嗎?軒。」他的語調十分溫柔,彷如情人間甜蜜的低喃。
「等等!」事情怎會變成這樣?他和楚羿不是該怒言相向嗎?
長樂公子【花街十二少】──長樂公子冰築第六章 「你是不是神經錯亂?」才導致瘋言瘋語?
「我能吻你嗎?」楚羿認真的表情與逐漸逼近的超美俊臉,讓言宇軒突然有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頭好暈,這肯定是種錯覺。但再仔細一瞧,楚羿的唇早已覆住他的唇。
「唔……」言宇軒嚇壞了,也嚇得忘了該推開楚羿,或者痛揍偷吻自己的他。
「噗--」然而用不著言宇軒回神,楚羿憋不住的笑意早就引爆。
楚羿的態度可說是天壤之別,剛才的溫柔情意轉眼變為放聲狂笑。
「我想這樣應該能緩和一下剛才緊張的氣氛。」
最沒情趣的人大概就屬他吧!楚羿暗自這認為。
「抱歉,剛剛--」楚羿還未來得及把話說完,不明物體便直接侵入他口中。
呃……這是玩火自焚的最佳寫照嗎?
他只能說不敢相信,向來討厭被吻的言宇軒竟然臉不紅、氣不喘地親吻他?
可惡!我要讓你知道被捉弄的心情是怎一回事!站在言宇軒立場,他只是氣不過,純粹想報復。
最直接的方法當然是回吻楚羿,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報復行為。
「嘿嘿,現在換你說不出話來了吧!」言宇軒自鳴得意地說,熟不知自己的主動將是害得他明早無法下床的罪魁禍首。
「你曉得自己會玩火自焚嗎?」他的吻依舊帶著幾分生澀,但仔細品嚐的結果卻令人不禁想再一親芳澤。
「呃?」言宇軒還未來得及從報復的喜悅中回復,楚羿低沉的笑聲卻似環繞在他四周揮之不去。
他玩火自焚?難道……
只是難道還未來得及接上下文,言宇軒便感覺自己被人騰空抱起。
「我們的交往應該不限於親吻吧!」楚羿挨近被他放在床上的言宇軒。
不像往昔言宇軒認得的眼神,此時楚羿的眸中聚集著某種色彩,那是情慾的火炬;黑色瞳孔如同強大的漩渦吸引著他的靈魂,那是不一樣的楚羿。
言宇軒本能地往後退,巨到碰到硬邦邦的牆才發覺自己早已沒了退路。
一種出於動物的害怕本能,他覺得自己像是獵物般被只黑狼所獵捕;而在他面前的該是他熟悉的人,如今卻顯得如此陌生。
是的,言宇軒一點都不瞭解楚羿。
「你的意思是……」老實說,言宇軒的心情早已忐忑不安,猶如整個人踏在一座不安穩的雲碉城堡上般不踏實。
害怕隕落、害怕踩空。
「我們之間該有下一步進展。」楚羿獨特的沙啞嗓音蘊涵著某種催情作用,但對言宇軒來講,他的抗拒依舊不因楚羿情緒上的變化而有所不同。
「我們不可能有下一步的進展。」他乾脆狠心一點,老實拒絕楚羿。
他該很清楚,楚羿與他是兩個不同時代背景的人,彼此的生活不會有交集。
「真的嗎?」楚羿唇邊抿起一朵微笑,像是否決了言宇軒的斷言。
「就一點點,行嗎?」他說著,並吻著言宇軒的臉頰,看似溫柔的舉止下,是他另一種輕浮的調情。
楚羿明白言宇軒的反抗只會因為他的吻而不斷增加,只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慾,像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感情,一時湧起而無法收回。
以前的他是否也曾這樣如此真心地想愛上一個人?
楚羿不敢確定,因為懷疑總是害怕的開始。
輕輕的吻如徐風般拂在他的雙頰,言宇軒僵硬的身體不再如之前般顫抖,略冷的體溫開始升起一股燥熱。
極為不安與些微戰慄的快感,摻雜成怪異又無法形容的感受。
映入楚羿眼中的是言宇軒逐漸軟化的態度,他的雙頰熏染著緋色紅暈,淡淡的逐漸加深,他雙手所經之處確切地感受到他微微發熱的身子。
一種足以焚燒任何人理智的體溫。
他是否該收手?楚羿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只要他停止,便能立刻抽離此時情火下的衝擊。
但很難做到,他只是依循著人類的本能,飢渴地想滿足自己源源不絕的慾望。
無法壓抑的激湧,想不到任何有效的辦法阻止它的蔓延。
扎根、發芽,侵蝕著他原本該保有的理智。
「你的身體好熱!」楚羿微吐著熱氣,造成言宇軒情緒上的另一個波動。
「不行……」他口中逸出一句模糊不清的拒絕,在僅存的理智即將崩解前,他必須在自己受到傷害或是傷害到楚羿之前,奔離這個充滿情慾氣息的房間。
然而,他卻無法操控身體的行動,來不及體會訝異的感受,保暖的外衣便早一步被楚羿褪去,舒源的空氣滲進皮膚,引發體內不斷湧上的燥熱。
楚羿與自己相近的體溫藉由指腹的碰觸,而從皮膚表面傳導開來,擴大範圍的掌心接觸更刺激著情慾的滋生。
不能抗拒了……言宇軒的堅持早在一波波的衝擊進攻下瓦解,然內心深處封鎖的惡夢也悄然掙脫束縛的伽鎖。
「你最好快收手,不然你和我都會出事。」這是他最後的警告,言宇軒不想再見到夢魘變成真實的慘象。
「你在害怕?」楚羿揚眸,從言宇軒的口氣與堅定的眼神中,他看到的不只是威脅,還有著意圖保護的光芒。
言宇軒想保護誰?他和自己嗎?
「我說過了。」楚羿笑了笑,「我們該有下一步的進展。」或許是料到言宇軒最後會臨陣退縮,楚羿將解開的腰帶迅速纏繞在他的雙腕上。
「你做什?」他真不敢相信楚羿會這樣對他。
「待會兒我會幫你解開。」但前提是他必須先想辦法撤除言宇軒的心防。
「我要你現在就幫我解開!」言宇軒才輕輕掙扎,便覺手腕傳來一陣痛楚。
「不行。」既然他無法從言仲飛口中得知真相,那他只好自己想辦法探究。
他已顧不得言宇軒的認可與事後無法得到原諒。
「什不行!」言宇軒怒吼道,拚命掙扎的他似乎早已成為楚羿的囊中物。
「如果……」楚羿低下身吻住言宇軒胸前的蓓蕾,「你的拒絕是因為以前的傷害……」
他的一句話促使言宇軒的身體僵硬,焚燒的體溫迅速被冰冷所取代。
「就算如此……」果真被他一語命中,他歎了口氣,「我還是想瞭解你。」
因為言宇軒的一舉一動總是像具有強大吸引力的漩渦般刺激著他、吸引著他的目光。
楚羿不懂,所以只能用原始的方法從言宇軒身上找尋蛛絲馬跡,找尋他所求的答案。
「什--唔……」言宇軒逸出抗議的唇被楚羿霸道地封祝快退開,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言宇軒怒視的雙眸透露出危險的訊息。
不過楚羿卻不當一回事,仍然吻著他的唇。
直到言宇軒逼不得已,用力一咬,湧上的血腥味迫使兩人分開。
他的嘴角沾染上楚羿的鮮血,而楚羿的嘴角亦是染上一絲血漬,那是他傷害他的證明。
「看樣子,你是真的不想讓我知道你的秘密。」楚羿冷冷笑道,幽黑的瞳孔宛如深夜,抽離不出其它的顏色。
那是言宇軒始料未及的狂瀾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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