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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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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麼?」這已經是很明顯的讓步了,「加班費?還是想加薪?」
「錢這種東西我已經夠多了。」
的確,在亞海第一次看到俱樂部的薪資表時,還以為自己眼花地猛擦了幾次眼睛。光是冰緁一個月的薪水,就超過他在軟件公司三年的總合!
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想不透自己還能給他什麼。
「那你要什麼?」
亞海不禁感到些許困惑。
「這個嘛……」邪邪地看了他一眼,冰緁綻出一個從來沒人有眼福看到的迷人笑容。
驀地感覺一股莫名的熱氣沖得全身發熱,亞海登時睡意全消。
「有話快說!」他撇過頭去,試圖掩飾那個笑容對自己的影響。
「這樣吧,我也不要求什麼困難的事。」他一副施恩不望報的樣子。
「所以呢?」
「你就當當我練習的對象就好。」
還以為他會要求什麼天大的代價,但出口的竟是一句讓亞海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的謎題。
「把話講清楚一點可以嗎?」
冰緁性感的薄唇漾出一抹亞海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的笑。
「很簡單,當我接吻的練習對象。」
頭上彷彿猛然被一塊落石擊中。
「什——」亞海只能錯愕地張大嘴巴,「麼」這個字瞬間卡在喉頭。
「我想你不知道吧?」欣賞著他那因驚嚇過度的可笑神情,冰緁在心底偷偷地大笑幾聲,「在某些情況下,我們偶爾也得接待男性顧客。可是我沒那方面的興趣,但又不能一直逃避,所以你就幫我練習一下,算是我替你處理帳目的代價好了。」
腦袋再次嗡嗡作響,但這回是因被那完全意外的話題嚇到。
可是……沉醉夜色應該不提供那方面的服務才是呀!就他所知,來這裡的男男女女都是適得其所的呀。
「這裡不是有女公關嗎?她們……」
「這個世界可沒你想像中那麼單純。」
仔細地打量了下冰緁臉上的神情,卻沒找到自己預料中的戲謔或促狹之意,而那令人看不清的銀色眼眸,更是教他不知如何捉摸。
「就算如此……」要說是單純還是見識不足?總之他已然相信了冰緁的話,誰教他在這個領域比他還資深。「你們不是不用做聊天以外的事情?」
「必要的時候還是得做,你不會不懂逢場作戲這句話的意思吧!」
「但——」
「不過是接吻罷了,又不會少塊肉,男人這麼扭扭捏捏的做什麼?」他像是受不了他的猶豫似的催促道。
本來還因認知問題而猶豫不決的亞海,果然如冰緁所料,絲毫禁不起挑釁地自動踏入他的陷阱裡。
「答應就答應,有什麼了不起!」他反射性地賭氣頂了回去。
承諾一出口,在看到冰緁那抹得逞的奸邪笑容時,他才猛然發覺自己像是一隻撲火而去的蛾,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麼現在……」好玩地看著亞海登時變得蒼白的臉色,冰緁那想惡作劇的細胞又衝動了起來。「就先來試試好了。」
不曉得該怪自己的腦子已被數字和睡意侵蝕得失去思考能力,還是該罵自己那愛逞一時之勇的愚昧個性,總之亞海現在是徘徊在進退失據的關口。
唉!為什麼他明明老被自己這種愛逞強的性格所害,卻還是一直死性不改?
「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
「夜深正是做這種事的好時刻,你不曉得嗎?」
仍想做垂死掙扎的亞海,恨不得能把剛才的話收回來,可是出口的話不僅覆水難收,也關係到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男人尊嚴。
「那、那你要先幫我處理好這些帳務。」結結巴巴地想盡辦法拖延,但他再怎麼蠢也曉得這麼做不過是多此一舉。
「這種事很快就能解決的。」目光掃過剩餘的工作,冰緁很快的下結論。
「但是……」
「怎麼,難不成這是你的初吻?」
「當然不是!」他反射性地皺眉。
都超過二十四歲的人了,怎麼可能還保持完全的清白?別說初吻,他的童貞早在高中就喪失在一個受到全校男同學愛慕的美艷學姐身上了。
那是他難忘的初戀,只可惜好景並沒維持多久……
呃,眼前好像不是討論這是否為初吻的問題的時候吧!
他現在面對的對象,是跟自己一樣性別的男人,會遲疑、猶豫,甚至想反悔,都是很正常的反應。
再說,他又不像他因工作上的需要有這方面的接觸,怎麼可能跟他一樣毫無芥蒂地就接受這種事情?
「既然不是的話就爽快一點。」知道差不多到該讓他死心的時候,冰緁適時的推他一把,「反正不過是嘴對嘴碰一下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咦?「真的只是碰一下而已?」
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他小心翼翼地確認。
「廢話,要不是為了工作必須練習,誰要找男人做這種事!」
「說的也是。」他連忙贊同似地猛點頭。
什麼嘛,看樣子他想太多了,還以為接吻一定是充滿激情、火熱和難以控制的情緒,不過看來冰緁的要求是單純的碰觸而已。
心中懸掛的大石頭因他的話突然放了下來。
反正就連一個不留心或意外,臉都有可能去撞到東西,就把跟他接吻……嗯,正確點來說應該只是輕觸,當成一個不可抗拒的意外不就得了!
話雖如此,想到要跟一個男人唇碰唇,多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的。
「呃……那我要怎麼做?」
他訕訕地笑著,抬起頭手足無措地看著冰緁.
「站起來。」
「喔。」帶著早死早超生的念頭,亞海順從地遵循他的要求。
「過來。」
也許是過度緊張下產生的錯覺吧!他總覺得冰緁那平時深遠而聖潔的嗓音裡,此刻帶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磁性,甚至還帶著點……甜甜的誘惑感,彷彿要將他催眠、吸入一道晦暗而無底的深淵般。
「對,就這樣站好就行了。」
腦袋可能真的已完全失去思考能力,亞海不自禁地跟隨著冰緁所給的指令,毫無反抗地站定在他眼前。
「別擔心。」
那是低沉、緩慢,宛若能在空氣中留下一道輕霧的聲音。
彷彿來自無聲無光深海中的波動,震撼了亞海內心的最深處,他抬眼困惑地望進冷月的銀色眸子,訝異地在當中覓著一絲溫柔。
「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聽著似乎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聲音,亞海下意識地仰起頭來,正好迎視冰緁那張比上帝的傑作更加完美的俊俏臉孔,直往自己靠過來。
他的心不自覺地震了一下,但反射性想往後跳開的身子卻被牢牢抓住。
「閉上眼睛。」十指緊緊扣在他緊繃僵硬的雙肩上,冰緁下意識地抓住那亟欲逃跑的身體。
手中頓時傳來的觸感彷彿是獵人捕獲獵物的感覺。
他有些詫異自己似乎並不排斥和亞海做這種乎時只和女性發生的行為,儘管這其實只是一個比接吻更簡單的動作。
這真的挺有趣的!
看著原本一臉逞強的亞海在自己接近時,那一瞬間緊張得兩眼發直的可愛模樣,就讓冰緁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從來沒有人能讓他產生這麼強烈的興趣,他是頭一個。
冰緁並不清楚自己之所以被他吸引的真正原因,但他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這麼濃烈的興趣。
從未對任何事物或人抱持任何慾望,但他知道對於亞海的一舉一動,自己想一直看下去。
這也意味著,在他滿意之前,亞海是不可能逃離他的魔掌的。
「執迷」這種念頭,往往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的,如同病毒一般潛伏在情緒的縫隙中,而當感染者發覺時,它通常已茁壯到無法銷毀的程度。
這似乎是最後一道指示了。
惶惑地看了緊緊攫住自己的男人最後一眼,亞海認命地合上雙眼。
感覺一股帶著淡淡窮香的氣息拂過自己的鼻頭,然後就是一種又軟又熱的東西輕碰上自己的嘴唇。
「唔……」
他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心情說不出是緊張還是什麼感覺。
等了幾秒鐘,那溫熱而柔軟的物體仍然動也不動地停在自己的唇瓣上。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發覺事情真的就如同冰緁先前所言,他只是將自己的唇瓣輕輕貼上他的,除此之外什麼動作也沒有。
這樣單純的碰觸,照理說感覺和拿面紙拭嘴應該沒兩樣才對,但亞海發覺自己的臉不知為何竟熱燙了起來。
隨著冰緁的唇停駐的時間加長,他感覺到自己的兩頰有越來越熱的跡象。
感覺……好怪異!
就像有人拿棉花或羽毛輕拂他的皮膚般……
一時想不出適合的形容詞,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靜靜地貼在自己唇上的物體,正傳達著另一個人的體溫。
輕輕碰著自己的雙唇仍未離開。
亞海心頭突然有種被千萬隻螞蟻爬過的感覺。
為什麼僅僅是貼著唇而已,他就有種按捺不住想逃離的衝動?
好癢!分不出是嘴唇還是哪兒,總之那般搔癢已傳遍全身。
亞海緊緊地咬住下唇,才努力沒一把推開冰緁並逃之夭夭。
拜託,快點結束吧!
不是說只是碰一下就行了嗎?為什麼那雙又熱又柔的唇瓣竟然像被強力膠黏住一般貼在他嘴上不動?
他心中的吶喊當然不可能靠心電感應傳給冰緁,而且就算可以這麼做,為了男人的面子他也不會輕易投降。
既然眼前這個未成年的男孩都可以為了工作犧牲忍受,他堂堂一個成年男子自然也該「忍辱負重」。
拚命地以這句話反覆說服自己,亞海才沒轉過身子拔腿就跑。
那股擾得他全身怪異不已的熱潮仍是燥熱無比,他不禁懷疑室內的空調系統是否出了問題,要不然他為何感到自己的體溫不斷升高?
不知又過了多久,終於,冰緁滿意似地放開他。
亞海只覺得自己熱得快昏過去了。
「今天就到此為止。」清楚地感到懷中身體的溫度逐漸上升,冰緁其實也被自己浮動的情緒嚇了一跳。
他是他第一個吻的男人,卻不可思議地感覺不到絲毫的排斥。
他本以為自己可能會中途喊停,畢竟他對和自己一樣是男人的傢伙向來沒什麼興趣,連手都不會想去碰,更別說接吻這種更深一層的行為。
可是當他將亞海攬在懷中,近似親吻般地碰著他的嘴唇時,尋遍他所理解的詞彙中,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他當時的心情——
心頭小鹿亂撞。
他從沒想過在自己有生之年,也能經歷這樣的感受。
擁抱女人、達到高潮的次數雖多得早已無法算清,可是在那當中,他卻找不出有這種心臟彷彿要跳出胸口的感受。
平時和女人在一起時,那種瞬間的快感和高潮當然是有的,但那僅限於慾望需求時下半身感受到的東西,心靈上則完全感覺不到那種悸動。
奇妙的是,給他這種近乎陶醉暈眩惑的,卻是一個在半個月前他絕對不會去碰的男人。
和亞海接吻,他不但一點反胃的感覺也沒有,還有種沉醉不去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欲罷不能!
沒想到只是換個對象,心情和感受竟會有如此大的差別。
因為是亞海。讓。凱提尼。赫因斯茲,他才會毫不在乎地親吻一個男人。
自覺到這一點,雖說心底多少有點受到驚嚇,但冰緁的神經還沒纖細到會去在乎這種事。
之前他之所以對男人沒興趣,是因為他完全感受不到男性百吸引他的魅力。
但在亞海身上,他發現可以吸引自己的地方,而且多得數不清。
看來往後的日子是值得期待的。
只是弄不好的話,上癮是一回事,還可能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由自主地咧嘴笑著,冰緁伸出一隻手刻意拂過亞海的後頸,愉快地察覺他雖有躲避的動作,卻也忍不住微微戰慄。
「那個……」
知道自己一定是從頭皮紅到腳趾,羞得恨不得能挖個洞鑽進去的亞海,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沒逃跑。
逼得太急恐怕會物極必反。
相當明白該適可而止,冰緁此刻的戰略是以退為進。
他代替亞海在辦公桌前坐下,拿起綱筆和賬單,給了他一個雖從表面上看不出,其實是別有用心的淺笑。
「你可以去休息了,剩下的工作交給我來就好。」
在已經快要睡慣的大床上砰的一聲粗魯地趴下,亞海臉朝下,將呼吸埋入鬆鬆軟軟的被團之中。
回到這段時間暫居的臥房裡,房內昏暗的燈光仍無法緩和他心中的激動。
只不過是個如同羽毛般輕盈的碰觸罷了,當中連一丁點的意思都不包含,他全身的血液卻不由自主地燒沸起來。
他沒有勇氣照鏡子看自己的臉究竟有多紅。
現在伸手摸自己的臉龐,還可以感覺到未退的熱度。
不難想像剛才在燈火通明的書房裡,自己害臊可恥的反應肯定是全進了冰緁的眼中。
嗚……真是欲哭無淚。
為什麼才被輕輕的碰觸而已,他卻會有這樣過度的反應?
沒有一般接吻會有的吸吮和氣息交融,僅是單純的四片唇瓣相貼而已,他就感到空氣彷彿從肺部被抽走,血液中也被注入如熔岩般的高溫。
冰緁的薄唇明明和他吻過的所有女人一樣柔軟,卻不知為何燃起了他從來沒有過的渴求。
同樣是兩片紅潤、溫濕的柔軟唇瓣呀!
更離譜的是,兩人只是將雙唇相貼,並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動作,他卻有種經歷深吻般的深切感受。
想到他那幾乎可成為笑柄的過火反應,不知冰緁會不會認為牠是那方面壓抑太久,所以只是雲淡風輕的接觸都會引發森林大火?
前不久他還曾以這個話題取笑過自己,說不定剛才的事就已讓他下了定論。
這樣子的自己還真是可笑又可悲。
為著一個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不算的輕吻,逕自在這裡自尋煩惱。
原本以為對於那種接觸自己應該會感到厭惡的,畢竟他這輩子還沒想過要跟男人接吻,沒想到結果卻這麼出人意料。
當冰緁的唇貼在他的唇上時,伴隨著熱氣傳滿全身的,還有一種相當難以形容、彷彿搔癢又像是酥麻的感覺。
但他清楚地知道那絕不是厭惡。
「唉!」
將棉被拉到肩頭,他神智清醒地瞪著天花板。
在對帳的時候明明累得快失去意識了,現在那只瞌睡蟲卻不曉得溜到哪兒去了。
身體還是很熱,臉也一定紅得嚇人。
他的雙眼張得像銅鈴一般大,床頭櫃右上方的電子鬧鐘顯示已四點零五分,熄了燈的房間是一片黑暗,而他卻……
一夜無眠。
之後幾天,冰緁皆遵守諾言地在亞海處理帳目時在一旁幫忙,所以原本總是要熬到天亮的工作,在兩人通力合作之下,往往午夜兩點半之前就全部處理完畢。
能早點上床睡覺固然很好,畢竟亞海已經好久沒在破曉前入睡了。
可是這愉快的睡眠時間並不是免費獲得的,他相對的也付出了代價。
支付的「代價」是在每天晚上,當所有的帳務工作結束後,冰緁就會理所當然的對他招招手,要他做他練習和男人接吻的對象。
光是想像,他就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悲慘。
然而,店務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幾天能弄懂的,加上沉醉夜色是一家有多項傳統的會員制俱樂部,要是沒有冰緁在一旁適時協助,他現在很可能已經捅出樓子來了。
再說,接吻就接吻也沒什麼了不起,反正只是雙唇貼著雙唇,他也沒額外要求他做些什麼。
他本以為能一直如此的,這幾天來事情卻似乎有變本加厲的傾向。
首先,是兩人的夜間獨處。
當他照慣例「付款」時,原本只是靜靜地貼著他的雙唇,最近小動作忽然多了起來。
一會兒是以唇瓣摩掌著他的,一會兒是用舌尖輕舔著他,一會兒又是試圖撬開他緊閉的唇瓣。
但他一慨來個相應不理,就是死咬著牙關不肯鬆口,而冰緁也不知為何並沒有勉強他回應他。
這個問題還算輕微,只要他不撤去那道防線,他也不能拿他如何。
讓亞海真正頭痛到不知所措的,是冰緁竟然會在上班時間要他偷空陪他!
近來漸漸熟悉營業方式的亞海,已經懂得要到包廂裡去和一些常客打招呼,也學到怎麼聊些無關痛癢或和會員切身相關的問題。
他已毋需每天戰戰兢兢地候在店門口親自迎接顧客,因為那只是讓沉醉夜色的會員認識新任負責人的過度期而已。
在俱樂部的事大半都上軌道後,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就只剩冰緁日趨異常的態度。
比方說現在,他才從E5包廂出來,走到這層樓的櫃檯,準備跟裡司通話,問他還有誰該打個招呼時,一個強大的力量突然不由分說地將他拉到鮮有人煙的樓梯間,並將他壓在逃生門上。
「唔——」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唇被覆住。
來人不用多說,當然是那個膽大包天、公然翹班的沉醉夜色第一把交椅。
身上沾染了還坐在包廂裡癡癡等他回去的女人的香水味,那味道不知怎地讓亞海覺得刺鼻難耐。
好不容易在冰緁結束這個明明只有緊貼的動作,卻令人莫名其妙感到濃烈不已的吻後,亞海大大地喘了口氣。
斜斜地睨了眼手還扣在自己後腦的男人,雖然他絕不會承認,但他的確因他那愉快的神情而全身發熱。
「你怎麼能放顧客一個人?」他以老闆的身份斥責他。
現在可是上班時間耶!
「她不是一個人,倫斯在陪她。」
「但她指名的人是你。」
就算沒問冰緁今天接待的人是誰,他也曉得他的預約已經排到一年後了。
「我已經陪她整整一個鐘頭了,出來透個氣不為過吧?」
透個氣需要把他吻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嗎?
幾乎想開口吼人,但亞海也曉得說了只等於白說。
最近的「練習」對心臟真是不好。
很想問他這種事情何時可以結束,都已經練習這麼多次了,哪天就算情勢所逼他必須跟男人接吻,也該習以為常到毫無感覺的地步了吧!
可是不知為何,當他看著冰緁那雙含著某極情感凝望自己的銀灰色美眸時,每每想說的話總是到喉頭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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