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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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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拓人]冰山惡魔(花街十二少系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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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0 00:12:12 |只看該作者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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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雙手托住下巴撐在辦公桌上,亞海視若無睹地盯著在眼前攤開的紀事本,
從跟冰緁鬧翻已過了三天,但他絲毫不將亞海撤銷約定的要求看在眼裡,冰緁仍是興致一來就強迫地吻他,而不願讓他輕易得逞的亞海自然使出渾身解數逃避跟抵抗;他一追來,他就逃,而他一旦轉頭就跑,他就追得更緊。
兩人可說是開始一場火藥味濃厚的攻防戰,當然沒有人願意先棄械投降。
因為不管是上班或下班都得屏氣凝神地注意冰緁的偷襲,所以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亞海就覺自己幾乎快精神衰弱了。
只要被他逮到,絕對免不了來一場每每令他幾乎要昏厥過去的濃烈深吻。
俱樂部開始營業的話情況還算好,因為他可以在幾層樓之間跑來跑去,讓冰緁難以掌握他的行蹤;但等到下班後,他唯一的去處就是頂樓的套房。
同樣握有其專用電梯通行未及房間鑰匙的冰緁,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無計可施的亞海只能試圖早他一步找個房間把自己鎖起來,所以兩人等於是在跟時間玩捉迷藏的遊戲。
比如昨夜,因為店裡的事耽擱了不到十分鐘而已,他才走出電梯的門,就被虎視眈眈埋伏在一旁的冰緁逮了個正著。
如果只是同往常一樣激烈的吻也就算了,他只會在神智恢復之後粗暴地拭拭嘴,然後狠狠地瞪他一眼就跑回房間去。
可是這次他真的太得寸進尺了!
當他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喘息時,竟發覺他的唇已向下落到自己不知何時被扯開的領口,下半身最重要的器官也被一隻不詭的大手隔著薄薄的西裝褲覆住,並不時來回摩擦。
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被抽乾一般。
那和之前迥然不同的動作,明顯是在預告性愛的前戲。
然後他只記得自己手腳並用地掙脫了他,頭也不回地奔回臥房並鎖上門。
開、開什麼玩笑!
就算他老是被他牽著鼻子走,也的確對那交融的深吻感到無法自拔,但他不能沒徵求他本人同意就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吧!
其實他當然也有自覺自己是完全沉迷在冰緁給予的吻中。
那麼濃烈、激情、狂亂的感受,他還是笫一次體會到光是接吻就可以達到高潮的感覺。
但就是因為如此,那受辱的挫折感才更嚴重。
明明知道不可以,卻還是克制不住地沉淪下去的背傳感,和自己雖想反抗,卻從來沒被看在眼中的無力感,讓他下意識地對冰緁的強制反彈更深。
心想打死都不要承認自己事實上是很醉心於那令人出神恍惚的深吻,亞海也曉得這麼做只是無所助益的固執。
不過事情的源頭……都該怪這間俱樂部,明明有這麼多漂亮艷麗的女公關,為什麼Host還要接待男性?
難道這就是別人所謂職業秘辛的一種?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歎了口氣,深覺在這裡當Host還真是不容易。
「什麼?」在一旁忙著整理東整理西的店經理裡司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好奇地停下手邊的工作。
「呃,沒什麼啦!」沒料到這麼低聲的細語會被聽見,亞海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用微笑敷衍過去,「只是覺得當Host真辛苦,不但要盡力伺候女性,必要的時候還得接待男人。」
「啊?」裡司一臉有聽沒有懂的樣子,「這是什麼意思呀?」
「什麼意思?」他不禁皺起眉頭。
被反問才讓他感到一頭霧水哩!裡司不是在俱樂部工作多年了,怎麼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就是我們店裡的Host啊,不是說情況需要的時候也得招待男性顧客嗎?」
「沒這回事!」
「咦?可是……」
「我們這家俱樂部只提供異性服務,從來沒聽過有這種事。」從最基層的服務生開始在這裡工作十多年的裡司,就算沒有做牛郎的經驗,也清楚店裡的所有情形,「而且,有那方面需要的人也不會到我們這兒來。」
「那……」看來他是被騙了!
「亞海,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還會有誰?當然是……
「冰緁.」
「是嗎?」裡司雖然心中已有了個底,但在聽到答案時仍不免在心底大大地歎了口氣。
人生這麼無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玩具,在厭煩之前我可不打算放手。
裡司腦中回想起冰緁曾含著興奮的微笑,眼中閃著孩童捉弄小動物時才會有的光芒,一臉期待地吐出這句讓人聽了會不由得發顫的話。
看樣子,他的確將自己說過的話毫不客氣地付諸實行了。
對於自己這個新到任的老闆,裡司不禁心生同情。
終於得知自己受騙上當的亞海低下頭,兩眼圓睜地瞪著自己的雙手。
「他幹嘛這樣騙我?」他低聲詢問。
「嗯……」這種實話他怎麼可能說得出口?所以裡司只是曖昧地笑了笑,「可能只是開個小玩笑吧!」
小玩笑!?
只是小玩笑的話,會強迫奪去他的氣息、掠奪他的雙唇嗎?甚至還差點……
「說到這個……」裡司不曉得自己的發問打斷了他的思緒,逕自說道:「亞海,你最近是不足和冰緁起了什麼爭執?」
腦筋還處在被欺騙的憤怒與不解中,亞海呆滯了幾秒鐘才弄懂他的意思。
「咦?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前陣子冰緁跟你走得很近時,心情是異常的好,但近來他的情緒忽然變得郁躁易怒,你也似乎在躲他,所以我才猜想是不是你們之間起了什麼爭執。」
好敏感!果然是有為的俱樂部管理人,連這種事都觀察入微。
不過亞海當然不可能大方承認,誰會嫌著沒事去擔起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還好啦!」他搪塞似地乾笑著。
但自認推斷無誤的裡司,秉著店經理該盡的責任,仍不惜以下犯上地進言:
「真是如此的話,還請你務必和他重修舊好。因為雖然這種無情冰冷的態度原本就是他的賣點,但要是太過火的話,難免會影響到工作。」
注意手下工作人員的狀況,也是身為老闆的亞海該盡的義務。
裡司雖沒挑明直言,但亞海看得出他正這麼期許自己。

看見提早回到頂樓套房的亞海竟沒躲進房裡,而是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自己,何況昨晚還發生了那種事,冰緁感到稀奇地抬了抬眉。
這幾天他已經玩夠躲貓貓的遊戲了,本想這一兩天一定要找個時機將事情做個了結,沒想到亞海會主動製造這個機會。
在心底苦笑了一聲,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想要這樣逼人的一天。
向來對什麼都興趣缺缺到極端程度的他,一旦有了目標,頑固的程度恐怕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吧!
「怎麼,今天不躲了?」他半帶自嘲地問。
從他進門就直直盯著他看的亞海,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然後他的語氣帶點質問,但眼神堪稱相當平靜地迎著冰緁的視線。
「裡司說沉醉夜色的Host不必提供你所說的「額外」服務。」
不知是因被發現事實是在意料之內,還是怕壓根兒就不在乎被他察覺實情,冰緁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那又怎樣?」
聽到這平穩得令人光火的反問,原本拚命地壓抑自己的不滿和怒氣的亞海,終於忍無可忍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你覺得耍我很好玩嗎?」
「啊,是很好玩。」
他仍舊是一臉沉穩地看著暴跳如雷的亞海,那雙銀灰色瞳孔裡蘊含著的卻不是冷漠或看好戲的神情。
從來未曾有過冰冷以外情緒的水銀雙眸裡,此刻雖仍看似冷靜,深處卻燃燒著一種火熱得會燙傷人的激情。
那是種微妙的變化。
向來冷漠得彷如黑夜中冷月一般的氣息,現在已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的冰冷,甚至讓人覺得只要靠近他,就可能被那沉默的熱焰燒傷。
從前和人偶一樣感覺不到情緒起伏的絕美臉孔上,現在已經可以輕易地找到凡人該有的七情六慾,而這種改變則讓那張原本美貌的臉龐多了絲艷麗。
他不再是個空有美貌和完美外表的男人。
但正在氣頭上的亞海,根本沒那麼多心思跟精神去觀察這種小細節。
「可惡!」他這樣玩弄他尚得不到滿足嗎?那他還希望他怎樣?
衝上前去,他一把揪住冰緁的領口,但因他比自己高大不少,使得他怒沖沖的氣勢明顯就矮人一截。
「你到底還想怎樣?」憤慨地瞪著那雙冷靜的銀色眸子,他無法自制地大吼。
他覺得自己好可憐、好窩囊、好可悲!
憑什麼他就活該被人當動物一樣耍著玩?他絕對不承認也不接受這種事!
「不怎麼樣。」冰緁抓住他拉著自己衣領的雙手,感覺到那掙扎的力道,「我說過,你只要聽我的話就行了。」
「什麼?」掙脫不開那緊緊縛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亞海再次感到自己真是軟弱無力得悲慘。
「你心裡只能有我。」
忙著抵抗的亞海在聽到這句似乎涵義頗深,卻顯得突兀的發言時,不由自主地停下抗拒的動作,以困惑的神情看著冰緁.
「啊?」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就迸出這句完全扯不上關係的話?
「不管何時或發生什麼事,你都只能以我為優先。」
又是一句讓亞海傻傻地目瞪口呆,滿頭霧水地張大嘴巴,卻問不出話來的怪異宣言。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
不只是莫名其妙而已,他根本完全捉摸不到他話中的涵義。
「還有,不准跟那個男人太接近。」冰緁那傾得像是從地心竄上來的聲音,在靠近他的耳邊時,更有種難以言喻的魄力。
「誰?」愣了愣,亞海實在跟不上他這跳躍式的發言。
「那個叫迪梭的男人。」
感覺又在舊調重彈,他真的想不通這個話題有什麼好一再被提出來討論的?
「要說幾次,他不過是我的朋友而已……」唔,現在不是討論這種問題的時候,他找他是有事情要解決的,可是才談幾句話,他原本的計劃就被他輕易打亂。「先不談這個,裡司說你這幾天上班的情緒似乎不太好,這樣可能會影響工作狀況,你有什麼不滿就說出來,請不要將情緒帶到工作上。」
看樣子自己說的話完全沒進到亞海的耳裡。
在他明白地宣示自己的佔有慾後,他居然毫無反應地對他提起工作的事?
「你以為是什麼讓我心情不好?」他更加壓低聲音道。
「我怎麼知道?」亞海逃避地移開視線。
他雖不確定惹火冰緁的原因為何,卻知道那絕對跟自己有關。
但即使如此又如何?
「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冰緁的語氣更沉了。

亞海那刻意不將他放在眼中的樣子讓他不僅心生不悅,心裡還有種苦澀的感覺。
他原本以為自已是希望亞海能像一開始竭盡全力地反抗自己,不然事情可能就會變得無聊;但最近,他發現自己很不高興看到他反抗自己的模樣。
剛開始,他的確以看他那倔強、逞強且衝動的反應為樂,也頗享受那種稀有的新鮮感;但那是在他察覺自己對他有份強烈的執著前。
一旦自覺到這份與以往不同的慾望時,他同時也發現自己的心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那希望他配合,更希冀他和自己有一樣的心情和感受,是那麼奢侈的願望嗎?
「別說你不曉得惹火我的原因。」銀色的眸子看進那想逃的黑眸,「三天前和剛才,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的人都是你。」
「話都是你一個人在說——」
「可是你根本沒聽進去!」
「我有啊……」亞海突然發覺自己正如冰緁所言,一直沒好好面對他的心情。
但這也不能完全怪他,誰教他一直挑逗他、找他麻煩,所以他才會認定不論他說或做什麼,目的都只是為了捉弄自己而已。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發現他竟有如此認真的神情。
冷靜下來以後,亞海才有心思重新看待這個男人。
這個向來我行我素,眼中只有自己、將自我主義發揮到極致的男人,竟然會有這種感情豐富的眼神。
一直是冷冰冰的灰銀色眸子在沁進情感後,溫柔得令人幾乎可以看見瞳孔融化成流質水銀的樣子。
多了種明顯的人類氣息,他從不知道只是多了份活生生的感覺,就可以讓一個人這樣充滿危險且帶著魔魅。
不自禁地,若著看著他居然渾然忘我。
「你真的有在聽我說話?」不曉得他那凝滯的神情定因看自己看呆了,冰緁搖了搖他的肩膀,強迫他回過神來。
「有啦!」亞海慌忙伸手推了推他,靦腆地掩飾自己方纔的失神,「你想說幾次我都會仔細聽,這樣可以了吧?」
雖然他還是很氣他的強制和自己的無能,但他知道唯有自己在這裡退讓一步,這看似難以解決的事情才有轉圜的餘地。
更何況,自己似乎也迷上這個總是喜歡出言挑釁、並惹毛自己的男人,否則他不會願意和一個男人接吻,甚至還沉醉在他給予的恍惚當中。
心中彷彿見到謎團有些清晰,卻仍是蒙著一層模糊的面紗,他迷離地想著,下回一定要找機會思考那呼之欲出的答案。
不知是否有看出他的決心,冰緁將他拉向自己,低下頭去。
「不只是要聽,而且要做到。」他緩緩地說著。
喂,這會不會太強人所難了一點?
亞海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才想開口這樣反駁時,後腦已被他一把托住,身體也被忽地攬近,氣息就這樣被迫和冰緁的交融。
呼吸彷彿被捲進一場又濕又熱的風暴之中,那攪動自己口腔和情緒的唇舌雖急切熱烈,卻也帶著不可思議的溫柔。
深切的、濃烈的、激昂的……
彷彿可以觸碰到內心深處的深吻。
許久之後,當亞海終於獲得釋放,並在冰緁的扶持下穩住身子、調整好呼吸後,他才酡紅著雙頰,不得已地抬起頭來。
「你只能看著我。」那有著神職人員般高深深遠的嗓音,正以澄澈的音質靜靜地再次訴說著。
天生有著震懾人心的魔力,不論是那完美無瑕的俊逸外表,或是那具有奇妙說服力的聲音,兩者交替善用,勾得這唯一的聽眾只能出神地隨之擺佈。
這跟世間所謂的告白無二的佔有宣言,縱然沒有直截了當的感情傾吐,卻是比愛呀、喜歡呀這些露骨的言詞更加深深地震撼亞海的心。
雖然眼前將自己緊緊禁錮在懷中的傢伙年紀比自己小,架子卻比自己大,個性也傲慢、自私、唯我獨尊,甚至妄尊自大到讓人發火的地步,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牢牢捉住,就算想反悔也是無處可逃……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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