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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都市言情] [馥梅]醫不做惡不休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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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4 00:20:52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什麼消息?」瞧他一臉慎重的表情,齊格疑惑地問。

「你家的醫師小姐似乎不單純喔。」

「怎麼說?」齊格揚眉。

「有兩名殺手昨天入境意大利,要殺的人就是你家的醫師小姐。」沒辦法,現在正逢多事之秋,所以對於這方面的人物都得多加留意,免得殺手殺到面前了他們還不知道。

齊格臉色一凝,「查出委託人是誰了嗎?」

「還沒,對方很謹慎,利用網絡進行委託,至於匯款,是經由數個國家輾轉轉帳,很難查出源頭。」

「確定只有那兩名殺手?」

「目前只知道這兩名。」至於有沒有其它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讓恩白去查清楚,你還是去處理『家務事』吧。」

啊,至少他能擺脫掉那個天使面孔曉鬼心腸的倪恩白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OK,我就去處理家務事。」伊登起身。

「伊登……」齊格叫住他,欲言又止。

伊登揚眉,似笑非笑的偏頭望著他,心裏已經猜到他大概要說些什麼了。

「堂兄有話儘管說,我在聽。」

「如果,一個女人明明對你有感情,卻死不承認,你會怎麼辦?」好吧,就讓他笑死好了,誰叫自己對這種事沒轍。

「堂兄,我們就明說了吧,你有明白的告訴她你的感情嗎?」

「當然有,我告訴她我要她,可是她就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堂兄、堂兄,」伊登翻了一個白眼。「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原因很多,而肉欲占了絕大多數。」

「我當然對她有欲望,要不然怎麼會想要她?」齊格蹙眉。

「我的意思是,你對她只有欲望嗎?」真是的,他一直以為齊格是全能的,卻沒想到他在這方面竟然是這麼的……白癡!

「當然不是,你明知道我不是一個重肉欲的人,若非對她有感情,怎麼可能會想要她。」齊格深深覺得他侮辱了他。

「我知道,可是周小姐不知道。」

「她怎麼會……」齊格一楞,眉頭又皺了起來。「我的表現不足以讓她知道?」

「你說呢?」伊登失笑。

齊格歎了口氣,「好吧,那我該怎麼做?」

「很簡單,將你對她的感情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畢竟超能力一事並未得到證實,她似乎沒有透視人心的能力.」

收下伊登的嘲弄,好吧,不就是告白罷了,他做得到的。

「我可以大膽猜測,我將會有一名堂嫂了嗎?」伊登挑眉問。

「如果她點頭的話,是的,你將會有一名堂嫂。」那樣一個女人,他相信是可遇不可求的,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她已經產生了特殊的感情,也是因為她的堅強和過人的勇氣,讓他知道,她會在費爾蒙特家族生存下來。

「那麼我有一個忠告,你聽不聽?」

齊格斜睨著他。「說說看。」

「我建議你最好在回本家之前就把她變成費爾蒙特夫人。」

「為什麼?」太過倉促了,他想給她一個難忘的婚禮。

「因為這麼一來,那些大老們才不會有機會阻礙你,你該是最瞭解他們那些人的眼睛是長在頭頂上的,他們是不敢對你怎樣,可是你的醫師小姐願不願意接受他們的羞辱呢?」

齊格蹙眉,知道伊登說的沒錯,姿吟不是脆弱的女人,他相信她有辦法應付那些傲慢的大老們,可問題在於,她「願不願意」。

「我知道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還是先查清楚到底有多少鍛手菩哎矮骶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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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

「我的生活再單純不過了,一個鄉下女孩,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是在南部鄉下就讀,之後北上就讀醫學院,畢業後在醫院任職,二十天前因為個人因素離職,到此為止都很單純,直到來到意大利之後。」周姿吟望著齊格,不解他為何一臉凝重。「你問這個幹麼?」

齊格將一張A4大小的紙張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低頭望著。

「這兩天入境意大利的職業殺手,以及意大利本國的殺手名單。」

周姿吟揚眉,幾乎忍不住想歎氣,她到底被捲入什麼樣的世界啊!

「就說吧,自從來到意大利之後,我的生活就不再單純了。」

「妳以為這些殺手的目標是我嗎?」

「不是嗎?」她訝異地問。

「是我的話,我又何必拿給妳看?」

她一楞,前後聯想了一下,錯愕的瞠大眼。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他們是針對我而來的?」

齊格點點頭。「妳自己想一下,為什麼會有人請那麼多殺手買妳的命?」

「我怎麼會知道啊!」她說了,她的生活很單純的……突然,她懷疑的瞪著他。「該不會是因為你吧?你的敵人不爽我救了你,決定解決你這正餐之前,先解決掉我這道前菜?」

「也不是不可能。」齊格並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只是機率不大,因為他查過了,丹寧所有的帳戶,都沒有大筆的金額支出,這些殺手的價碼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且,丹寧目前忙著解決伊登暗地裏製造的麻煩都來不及了,他相信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搞其它花樣。

「我就知道。」周姿吟翻了一個白眼,「我看意大利這塊土地大概和我八字不合吧!唉,也罷,反正我滿喜歡意大利的,死在這裏也無妨。」出國那天,黃暦上肯定寫著不宜遠行。

齊格突然蹲在她的面前,抓住她的雙臂,微仰頭認真且嚴肅地望著她,「我不會讓妳出事的!」

深邃的灰眸幾乎要將她吞噬,她輕輕的點了下頭,「我相信你,不過……」抬起手輕撫他微鬈的發,食指輕劃過他的臉頰,要對這樣一個男人動心,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啊8你的傷幾乎痊癒了,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裏。」

「妳到現在還要跟我爭這個?」他歎氣。「妳是個好醫師,可是能不能請妳偶爾遺忘一下我是個傷患的事?」

「我們除了是醫師與傷患的關係之外,就是綁匪與肉票了。」

「不,還有另外一種……或兩種。」齊格托起她的下巴,緩緩的靠近她。

「哦?是什麼?」她低喃,紅唇微啟,徐徐地迎向他。

「情人……」他低語,性感的薄唇印上紅嫩的唇辦,熱燙的唇舌迅速點燃彼此的熱情,既蠻橫卻又帶著溫柔,良久之後,兩人額頭相抵,火熱的呼吸交纏。「或是……夫妻。」他吐出爆炸性的低喃.

周姿吟怔楞當場,情人,她可以理解,也能接受,反正她也不是小女孩了,談一段成人式的戀愛也未嘗不可,就當作是旅途中的豔遇,可……夫妻?!

輕笑一聲,她撇開頭,起身踱離他。

「我不知道意大利這兒報答救命之恩也流行以身相許,我以為這是中國很古老的年代才會有的行為。」

「姿吟,妳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產生的火花。」齊格微惱,她在拒絕他?!

「我不否認,那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化學反應,正常的男女都會有的rou體吸引。」

「是嗎?妳和任何一位成年男士都會起這種化學反應嗎?」他實在很想狠狠的搖她,看能不能將她那顆固執的腦袋搖醒!

「就算沒有,也不代表你就是特別的。」她從高中開始就是半工半讀,考上醫學院之後,除了要維持課業水準,還要能維持生活所需,可以想像得到她的生活是多麼的忙碌,她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沒有了,就更別提談什麼風花雪月的戀愛了!

「我的確是特別的!」他自負的說。

「聽著,齊格,你沒有必要這樣,我是救了你,那是因為我是醫師,我所做的只是忠於醫德,你沒有必要……」

「包括是被綁架來的也一樣?」

「當初是我自己決定跟戴維走的,我若不願意,他沒辦法那麼容易就綁架我。」

「那些都不重要,因為我並不是因為報恩而想要以身相許。」齊格淡笑,套用了她的形容詞。

周姿吟心一跳,凝視著他專注的眼眸。

「那是為什麼?」呢喃地望著慢慢走向她的他,感覺到他的手溫柔地撫過她的臉頰,溫熱的大掌像對待珍寶般輕輕捧著她的臉。

「妳不知道嗎?妳感覺不出來嗎?」他輕啄著她的唇。

她抬手抵住他的唇,阻止他繼續蠱惑她,迷亂她的神智。

「我沒有讀心術,齊格。」

「我想也是。」他微笑地咕噥,拉下她的手,又吻了她一下,才繼續道:「妳如果有讀心術,就會知道妳在我心裏是多麼特別的存在;就會知道我深受妳的吸引;就會知道,光是想到妳將離我而去,我就無法忍受;就會知道,我早就已經……愛上了妳這頭母獅子。」

他每說一句話,她的心跳便加快一分,到最後,她已經心跳失速,感動得幾乎哽咽。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些話……」

「妳的答案呢?」齊格輕聲地問,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在害怕,頭一次這般掏心掏肺的剖白自己的感情,他怕她的拒絕。

「我的脾氣不好。」她說。

「我領教過了。」他低笑。

「我有起床氣,睡眠不足的時候,我會罵髒話,還會揍人。」

「放心,往後妳可以睡到自然醒。」

「我未來的計劃在臺灣。」

「妳可以回去的。」他保證。「還有什麼嗎?」他貼近她,唇抵著唇。

「我只是個平凡的小老百姓。」

「那是我心嚮往的。」

凝望著他,他是如此專注,她還能說出什麼理由?

「你真的要娶我?你不覺得我們進展得太快了嗎?」昨天她才對碧翠絲說她沒有要當什麼費爾蒙特夫人,短短一天就變卦,會不會很丟臉啊?「也許我們應該再等一段時間,等所有的事情都過去,到時候你毋需當英雄保護我,或許你的熱情就會消退……」

「妳的話太多了。」封住她的唇,他決定不再讓她胡言亂語了。「還有,我是真的要娶妳。」

唔……被他熱烈的吻搞得理智全失,她腦中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響應他之外,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良久之後,他終於氣息紊亂的放開她。

「我可以認為妳答應了嗎?」

周姿吟猶豫了一下,望著他,突然發現,他在緊張!

微微一笑,她的心情霎時變得很好。

好吧,管他的,要娶就娶吧,反正她其實也滿喜歡他的。

「嗯,我答應了。」

齊格暗自松了口氣。「很好,妳需要通知任何親友參加婚禮嗎?」

「不必了,我沒有任何親友……啊!」她驚叫一聲。

「怎麼了?」他懷疑她是不是有這種突然大叫的習慣?

「慘了,我答應小護士到了意大利要打電話向她報平安,結果……」被「綁架」之後,她就忘了,而且忘得很徹底。

「小護士?」

「以前醫院裏的一名護士啦!」她簡單的解釋。「該死,她一定擔心得不得了。」

「那就打電話給她吧,順便告訴她妳要結婚的消息,妳也可以邀請她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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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純輕哼著歌曲,捧著病患送的盆花往院長室走去。

紅卡上寫著「仁心仁術,妙手回春」呢,這是病患痊癒出院之後,特地感謝院長的謝禮。

她今天心情特別好喔,因為她昨天下班前,終於接到失去音訊多日的周醫師的來電了,知道她平安後,她總算安心了,而且又聽到周醫師要結婚的消息,她忍不住順便告訴周醫師一些有關她和林醫師的事。

言小純微微紅了臉,林醫師去德國參加醫學會議,等他回來之後,他們就要訂婚了。

電梯怎麼那麼久還不上來啊?

她看著燈號,怎麼在三樓停了那麼久?

算了,只有兩樓而已,她就走上去好了。

轉向樓梯,她拾階而上,到了七樓的轉角時,她突然聽到了院長在講電話的聲音,「我不管你怎麼做,反正一定要讓她開不了口!」

言小純一楞,下意識的停下腳步,還貼到牆上去.她聽得懂英文,所以她心裏有點恐懼,院長口中的「他」是誰?開不了口可能有很多意思,可是院長的口氣卻只讓她聯想到一種意思,而這就是她恐懼的原因。

「我怎麼知道她在哪里?你的工作就是負責把她找出來……

「我管你意大利大不大,我付了一大筆錢給你,你說你有門路請殺手的,既然他們接受委託,就要自己去把她找出來啊,否則怎麼在這一行混下去?」

嗄?!意大利?難道院長要封口的對象是……周醫師?!

「老史,你要搞清楚,我們可是在同一條船上的,我如果有事,你那邊也不會太平,而且會損失多少利益,你應該知道才對,你自己心裏也有數,一定要在她把所有的事情抖出來之前殺了她!」

言小純猛地向側邊退了好幾步,院長真的要殺人!她希望是猜錯了,希望這個她不是周醫師。

「話是沒錯,可是也無法保證她不會說出去,所以殺了她是一勞永逸的辦法,我可不想一輩子都提心吊膽的,連她作夢說夢話都得擔心,只有死人才能確保不會開口……」

「不對,你念錯了,她的資料我都傳真給你了,你是看不懂中文是不是……」

「我管你是不是美國人,反正……」

「不對,她姓周,叫周姿吟……」

「不是,是姿、吟!我不是把照片都傳給你了……」

言小純腿一軟,手中的盆花差點掉到地上。

她趕緊將盆花放到一旁,已經沒力氣捧著它了。

怎麼辦?院長要殺的人真的是周醫師!為什麼?和周醫師突然要休假兩個月有關嗎?

「雖然是一年前的照片,不過她並沒有改變多少……」

「不不,她現在是短頭髮。」

「狗屎!我怎麼知道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有沒有去剪頭髮?」

她該怎麼辦?言小純又驚又怕又擔心。

對了,她要趕快打電話警告周醫師……還有林醫師,對!也要告訴林醫師這件事,問他要怎麼辦。

她悄悄的跑下樓去,可惜,還是驚動了通話中的院長,而她並沒有發現。

葛原榮要對方稍等,匆匆的追過來,蹙眉望著那盆盆花,再從樓梯中央向下望,只來得及看見一抹白影閃進安全門。

該死,被聽見了!

是誰?葛原榮盯著地上的盆花,若有所思。

對方不知道喊些什麼,葛原榮重新拿起電話。

「老史,你等我一天,我也許知道該怎麼查出她在哪里了。」

又交代了對方幾句,他才收了線,蹲下身子將盆花捧起,上樓回到院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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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騙子!滿嘴謊言的婊子!」碧翠絲沖進周姿吟的房間,怒恨地瞪著她,怨妒的表情讓她美麗的臉孔變得猙獰。

周姿吟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歎了口氣,她放下梳子。

「進別人的房間前,至少要敲個門,這是基本的禮貌,碧翠絲。」

「妳閉嘴!」碧翠絲沖到她面前。「我不准妳和表哥結婚,我不准!」

「好啊,請妳去和齊格說,我很樂意配合。」周姿吟聳聳肩。

「妳認為表哥被妳迷得神智不清,妳有把握表哥一定會娶妳,妳是在向我炫耀,對不對?」

「我什麼都沒有認為,不過碧翠絲,結不結婚,是我和齊格兩個人的事,我想其它人都無權干涉,包括妳在內。」

「我當然有,我愛表哥,他是我的!」

「是嗎?我以為齊格是個個體,而且我記得,他已經成年了。」

「妳……反正我不准,妳配不上表哥!」

周姿吟輕笑。「要說配不上的話,應該是他配不上我,我可是下嫁於他的。」

「妳在胡說什麼,表哥是什麼樣的身分,妳又不是不知道,妳不是因此才攀上表哥的嗎?妳在裝什麼蒜啊!」

「嗄?原來在妳心裏,齊格所代表的就是高貴的家世以及龐大的權勢財富,妳不認為我會單純的只是愛著他這個人,妳認為他個人毫無價值嗎?」

「當然不是,表哥他長得英俊瀟灑,怎麼會毫無價值。」

「喔,妳的意思是說,如果他長得醜一點,就沒有價值了?原來妳只是看上他的家世背景以及外貌啊!」周姿吟恍然大悟的點頭。

「妳故意曲解我的話!」碧翠絲惱怒的低吼。

「咦?我有嗎?」好無辜的表情喔。

「妳、妳……」碧翠絲氣得全身發抖。「反正我絕對不會讓妳嫁給表哥的。」

「碧翠絲。」周姿吟沉聲喚。

「幹麼?」她沒好氣的說。

「妳真的很愛齊格嗎?」

「當然。」

「為什麼?」周姿吟認真的問。

碧翠絲一楞。「當然是因為……表哥長得很好看,而且他對我很好,他很有男子氣概……」

「妳崇拜他。」

「我當然崇拜他。」碧翠絲瞪著她。「我知道妳要說什麼,妳是要告訴我,我只是迷戀一個偶像,我對表哥的感情不是真愛,是不是?」

「不。」周姿吟搖頭。「我不是妳,我沒有權利論斷妳的感情,只是……」

碧翠絲懷疑地瞪著她。「只是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很好奇,妳有沒有見過齊格窩囊的一面?」

「窩囊?」碧翠絲的表情像是這兩個字長了刺一般。「表哥怎麼可能會有那一面,他幾乎像神一般無所不能。」

「呵呵!我就看過。」

「妳說謊!」碧翠絲不相信,她心目中萬能的天神是不可能有……那種上不了枱面的一面的。

「妳不相信?」周姿吟一點也不意外。

「當然不信。」

「妳不知道妳表哥那麼大一個人竟然會怕打針吧?」

「表哥怕打針?」不,不可能,她不相信。

「千真萬確,妳都不知道他受傷的時候,我要為他開刀取出子彈,他一看到我要替他打麻醉針,竟然嚇得哇哇大吼,說他不要打針,還讓戴維拿槍威脅我,不可以給他打針呢!」

碧翠絲臉色大變,「不可能,我……不相信。」

「妳可以去問妳表哥是不是真的。」

「我才不會去問,這是妳的陰謀。」

相連的房門突然被開啟,齊格走了進來。

「姿吟,妳……咦,碧翠絲,妳在這裏做什麼?」他看見碧翠絲,狐疑的望著她來不及隱藏的不善臉色,沉下臉。「碧翠絲,妳……」

「我們只是在聊天罷了。」周姿吟打斷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質問什麼了。

「是嗎?」齊格懷疑的蹙眉。

「當然啊,對不對,碧翠絲?」她笑望著碧翠絲。

碧翠絲抿唇,不甚樂意卻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在為她解圍。

「對,表哥,我是在和周小姐聊天。」碧翠絲柔聲地說。

「妳們在聊些什麼?」

「我們聊到我和你初次見面的情形,剛好談到你不讓我打麻醉針那件事。」她朝碧翠絲眨眨眼。「碧翠絲不相信你不讓我打麻醉針呢。」

碧翠絲訝異的望了她一眼,然後望向齊格,她希望聽到他的否認。

「碧翠絲,姿吟說的沒錯,我是不讓她打麻醉針。」齊格因為想到當時的情形而微微笑了,那時,他就被她的勇氣吸引了。

一個天神般的形象霎時碎成片片,碧翠絲錯愕的望著表哥,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大腦去想像他怕打針的模樣,而那個影像,讓她完全無法接受。

她破碎的低嗚一聲,捂著嘴,望了他最後一眼,便跑出臥房。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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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14 00:21:15
第九章

齊格疑惑的微張著嘴,不解的望向周姿吟。

「姿吟,碧翠絲怎麼了?為什麼一副我殺了她的愛人似的看我?」

「你是殺了她的愛人沒錯。」周姿吟輕笑。沒想到碧翠絲是這麼的崇拜齊格,以至於過度美化了他,忘了他其實也只是一個凡人。不過也因為如此,她才能那麼輕易的打碎她心裏的「神像」。

嘖,好象有點罪過呢!她沒啥罪惡感的想著。

「胡說,我連她有愛人都不知道,我以為她一直……」聳聳肩,齊格適時的閉嘴。

「以為她一直暗戀著你,對吧?」周姿吟哼了哼,原來他也不是這麼木頭,早就知道了嘛!

「小女孩的迷戀,總會清醒的。」齊格立即道。

「沒錯,而且就在剛剛,她清醒了。」

他揚揚眉,等著她說明。

「你在她心裏是個英雄,更甚者,可能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因此,當她得知她心裏無所不能的神竟然是可笑的、窩囊的、無用的……」

「夠了,姿吟,不必用太多形容詞,我瞭解妳的意思。」他無奈的打斷她。

她微微一笑。「好吧,當她知道你竟然怕打針的時候,你在她心中的形象便破滅了。」

「怕打針?」齊格斜睨著她,「請問周醫師,我什麼時候怕打針來著?」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污蔑他!

周姿吟聳聳肩,「當初我要幫你打麻醉針的時候,你的確是哇哇大叫著說你不打針的埃」

「我沒有哇哇大叫。」齊格差點翻白眼。「妳故意誤導她。」而他自己則是證實她這番話的人。

她大方的承認。「你如果有意見的話,我不反對你去找她澄清,當然,我也會替你作證。」

「不用了。」也罷,她的確幫他解決了一個麻煩。

「你確定?」

「確定。」

「好吧。」她忍不住輕笑。「對了,你找我做什麼?」

「妳把東西忘在浴室了。」齊格從口袋掏出一枚鑽戒,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礙…」那是他們的訂婚戒指。「抱歉,我還不太習慣。」

「我知道。」她說過,她是個外科醫師,手上從不戴飾品,她連手錶都沒戴。

他為她戴上戒指,低頭親吻了下她的手背。

「明天,妳就是我的妻子了。」他低喃。

「可以反悔嗎?」她開玩笑地問。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會讓妳有機會反悔。」點了一下她的鼻子,他自信滿滿的說。

上前環住他的腰,窩進他的懷裏,她滿足的歎了口氣。

「怎麼也沒想到我竟然會嫁給綁匪。」他綁架了她的心。「太快了……」

「不快,我們認識了三十一天七個小時,共計七百五十一個小時,等於是四萬五千零六十分鐘,也等於兩百七十萬三千六百秒,我覺得已經很長了,想到我還要等九萬多秒才能讓妳真正屬於我,我幾乎要等不及了。」

「少來了。」周姿吟輕笑,懷疑他所有的浪漫細胞在這幾天已經全數蘇醒,掌控了他的大腦。

「妳不相信我?」齊格湊近她,「沒關係,我可以用行動證明。」

熱情點燃,室內的空氣火熱的焚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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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將在一個小時後舉行,齊格只邀請了幾名親人與好友觀禮,包醬項懶、碧翠絲、伊登、戴維、避暑山莊的僕人們,以及她第一次見到的倪恩白,一個道地的臺灣人。

「沒有必要這麼驚訝吧,妳又不是沒見過臺灣人。」齊格將她拉到身邊,同時也將她拉離倪恩白的面前。

周姿吟訝異的看齊格一眼,他怎麼了?她不過是看到一名臺灣同胞,態度稍微熱絡了一點,人不親土親嘛!他有必要這樣嗎?

「吟吟,別理他,他嫉妒我比他英俊瀟灑。」倪恩白漾著俊美的笑容道。

「請稱呼她費爾蒙特夫人。」齊格微惱地瞪了倪恩白一眼。

「貝絲都叫她吟吟,而且……她還不是費爾蒙特夫人。」

「貝絲是貝絲,你是你,而且,她早就是費爾蒙特夫人了。」

「是嗎?」倪恩白狡獪的一笑,故意湊近周姿吟。「吟吟,妳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妳有大好的前程,確定要葬送在這個善妒的男人身上嗎?」

周姿吟根本來不及說什麼,齊格便將她拉到身後,徹底與倪恩白隔絕。

「恩白,如果你活得不耐煩的話,我很樂意效勞。」

「呵呵,我很怕死,不勞煩你了。」倪恩白呵呵一笑,拍了拍齊格的肩。「你的傷剛痊癒,禁不起太劇烈的運動,所以今晚最好節制一點。」

周姿吟因他的話而紅了臉。

「多謝關心,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且劇烈運動可以鍛練體力。」

「是嗎?好吧,就當我雞婆,不過牆壁很薄,請你們儘量控制叫床聲……咦?伊登,你要拉我去哪里?」

「我要挽救你的小命,雖然不太值錢,不過好歹也是一條生靈。」伊登勾著他的脖子將他帶走.

齊格歎了口氣,轉身望著周姿吟。

「姿吟,別在意,恩白他……就是那種性子。」

她搖頭,從他們的互動可以看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她很高興他有這樣的朋友,不過……

「牆真的很薄嗎?」她斜睨著他。

「姿吟?」齊格失笑。

「我是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克制自己的叫聲啊!」

「妳喔!」他搖頭。「放心,妳可以儘量的叫,這裏的隔音設備很好。」

貝絲此時走了進來。「婚禮準備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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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周姿吟,正式成為費爾蒙特夫人。

婚禮隔天,一大早他們便搭著費爾蒙持家的私人飛機,前往薩丁尼亞島。

她在飛機起飛三分鐘後,便靠在齊格肩上疲累的睡著了。

「戴維,幫我拿毛毯過來。」齊格吩咐著。

「是,費爾蒙特先生。」戴維解開安全帶,起身打開行李櫃,拿出一條毛毯。

齊格接過毛毯,輕輕的為她蓋上。

「你昨晚把她累壞了?」倪恩白笑問。

「羡慕嗎?」齊格微笑。

「是是是,羡慕死了。」倪恩白不甚認真的笑道。「你啊,還是先想辦法解決麻煩事吧!」

齊格低頭望了一眼沉睡的周姿吟,才轉向伊登。

「如何?」

「霍伯特和賓賽斯之後,那些偏向丹寧的大老們都收斂了許多,不過暗地裏卻更積極的和丹甯協談,只可惜,丹甯目前根本沒有時間應付他們,正忙著解決他私人企業的麻煩呢。」伊登笑得很得意,因為讓丹寧焦頭爛額的,正是他的傑作。

「你做了什麼?」齊格問。

「嘻嘻,只是讓他丟了三筆小生意和毀了他的計算機系統罷了。」

齊格揚眉。「我可以知道是哪三筆生意嗎?」

「華克集團、沙夏企業以及蒙地摩爾財團。」伊登洋洋得意的說。

「小生意?呵呵,伊登,這三筆小生意的金額加起來,至少上百億歐元,你是想搞垮丹寧的公司嗎?」倪恩白笑問。

「我只是奉命行事。」伊登聳聳肩。

「齊格,你有何打算?」

「我只是要加快丹寧的腳步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加快他簒位的腳步?」倪恩白揚眉。

「沒錯。」

「那你現在出現做什麼?」

「讓他把握最後的機會殺了我埃」齊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費爾蒙特先生!」戴維驚喊。

「戴維,小聲一點,你不會想吵醒姿吟吧?」齊格警告。

戴維一頓,吵醒夫人……不,他不想領教。

倪恩白和伊登皺眉。「齊格,你是什麼意思?」

「我三天前更改了遺囑。」齊格輕聲道。

其它三人無語,靜靜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說明之前,伊登,我要先向你道歉。」齊格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伊登一凜,懷疑的瞪著他,心生不祥的預感。

「等等,你別告訴我,你之所以要向我道歉,和你剛剛說的更改遺囑的事有關。」

齊格但笑不語。

伊登仰頭唉歎了口氣。「我的天啊,真被我猜中了?不,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絕對不原諒你,如果你真的做了我以為的那件事,我發誓,我一定詛咒你、怨恨你一輩子。」

「難不成……」倪恩白頓了頓,望向齊格。「你該不會更改遺囑,如果你死了,費爾蒙特家族就由伊登繼承吧?」

「我……」齊格才剛開口,就被伊登給打斷。

「不許說,我不要知道,你別想把爛攤子丟給我,作夢!」

「伊登……」

「不要,我不要聽。」伊登鴕鳥的捂住耳朵,隨即跳了起來。「我要跳機,我要跳機自殺,我一定要比你早死。」

「伊登先生!」戴維錯愕地喊,趕緊扯住他。

「嘿!」倪恩白也及時拉住他的另一隻手臂。「我很有興趣聽聽,你陪我吧。」

「你們兩個,放手!」

「好了,伊登,靜靜的聽我說。」齊格搖頭失笑,人各有不同,由此可見。像丹寧,不擇手段的想要掌權,而伊登,卻寧死也不要,真是兩極反應。

「我可不可以不要聽啊?」伊登哀怨地問,被迫重新坐下。

「我之所以向你道歉,是因為我剝奪了你第三順位繼承人的資格。」齊格終於善心大發的一次說完。

伊登怔楞了好一會兒,然後瞪大眼,嘴角開始上勾。

「哈哈哈,齊格,我愛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我真是愛死你了.」伊登瘋了似的,若不是齊格肩上靠著一個周姿吟,他真想撲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他,順便親吻他。

「我在想,我是不是搶了某人的位置了?」周姿吟嘀咕著,微睜惺忪的睡眼,睨了一眼吵死人的男人們。

「沒事,妳睡吧。」齊格輕撫她的頭髮,在她發頂印下一吻。

「嗯……」她咕噥著,聽話的閉上眼。「要我讓位的話儘管開口,我會有成人之美的。」

「姿吟!」齊格警告地喚,就算是開玩笑的,他也不想聽到她毫不猶豫的打算將他拱手讓人。

但響應他的,是她輕輕的打呼聲。

「我看我再把遺囑改回來好了。」他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伊登。

「哦,千萬不要。」伊登立即求饒。

「算了,言歸正傳,我更改的遺囑內容是:如果我意外喪生,除了給各大老們一筆足以讓他們安穩養老的現金之外,其餘費爾蒙特家族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全數捐給慈善機構。」

兩人同時一楞,伊登突然想到之前齊格說過的話,不可挽回的失去……

「你之前說報復丹寧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失去他想得到的一切,而且永遠不可能挽回!現在你改了遺囑,又故意給他最後殺你的機會……齊格,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剛和你愛的人結婚,你不會想做什麼傻事吧?」

「我只是同你一樣想擺脫費爾蒙特家族這個爛攤子,可是又不能將它交到丹寧的手上,免得助紂為虐。」

「我懂了,你想殺了齊格•費爾蒙特。」倪恩白瞭解了。

齊格笑了,就知道他會懂。

「問題是我不懂。」伊登皺著眉頭。

「時間到了你自然就懂了。」倪恩白憐憫的望著他,像在可憐他不高的智商,接著轉向齊格。「齊格,別忘了另一個麻煩。」他指了指周姿吟。

「我沒忘。」齊格低頭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恩白,你調查得如何?」

「水落石出。」倪恩白也壓低聲音。「不過不是我調查的,昨天婚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一通電話,找姿吟的,是一個男人。為了不打斷你們的婚禮,我沒讓她聽電話,並向那位男士解釋,然後那位男士便將他來電的原因告知。

「那位男士是她以前的同事,姓林,他說那些殺手,是她以前任職的醫院院長所聘請的,為了封她的口,由此可見,我想她一定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才會匆匆離職,逃到意大利來。」

齊格沉吟,臉色陰沈。

「還有一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再由你決定是不是要讓她知道。」倪恩白又道。

齊格蹙眉,等著他繼續。

「那位林醫師說,這個消息是他的未婚妻無意間聽到的,所以立刻聯絡他,後來,他的未婚妻就失去消息了,他擔心他的未婚妻可能遭到不測,也許是醫院院長所為。」

「那些殺手並不知道姿吟的行蹤,如果那位林醫師的未婚妻就是姿吟之前所聯絡的那位小護土,那麼小護士如果被抓,就有可能被逼問,也就是說,那些殺手很有可能已經知道姿吟的下落了。」

「的確。」

「看來我的事要加快腳步解決了。」齊格低頭輕吻周姿吟的頭頂,低喃著。自己的麻煩事解決掉之後,他就能全心為公主屠龍了,「伊登,恩白,請你們幫個忙。」

「我說。」

「如果丹寧如我所料,把握最後機會行動的話,別讓姿吟有機會『救我』,懂嗎?」

「你要『死』在她面前,並且不讓她知道真相?」

「沒錯,要騙過敵人,就必須連自己人也相信。」

「我懂了,我會想辦法的。」倪恩白點頭。

「問題是,你要怎麼個死法?」伊登問。

「我有辦法。」倪恩白解開安全帶,走向另一頭的機艙,拖出一個大旅行袋。

「那是什麼?」眾人好奇的問,上機時沒發現他有帶這個旅行袋的。

「以我們對丹寧的瞭解,他如果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一定會在我們進入本家的私人領地之後動手,那裏夠隱密,潛進一兩個殺手伺機而動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所以……」他指指旅行袋。「逗些東西就可以派上用場了信.」

倪恩白打開旅行袋,獻寶地說:「好萊塢電影裏遭到槍擊時必備的道具。」

「你準備的還真周到。」伊登嘲弄地笑。

「其實這些東西是為她準備的。」倪恩白指了指周姿吟,「昨天接完電話之後,我就想到這個辦法,打算讓那些殺手以為完成任務,等那個院長松了戒心,我們再潛回臺灣,殺他個措手不及。」

齊格點點頭,輕輕的推開周姿吟,放倒椅背,讓她躺著。

「看來那些道具要先用在我身上了。」他起身讓倪恩白為他整裝打扮。

半個小時之後……

「最裏層的防彈背心是FBI最新研發出來,我昨天半夜才拿到手的,品質一流,不僅百分之百防彈,還能吸收掉百分之八十的衝擊力。這個遙控器你帶著,這個按鈕按下去之後,外面這件特效背心的胸口部位會爆破,血漿也會同時噴出……哎,她的血型和你不一樣。」她是B型,他是O型。「裏頭的血漿是B型的血,不過算了,沒關係,丹寧應該不會拿去驗血的。」

「我有個問題。」伊登突然舉手發問。

「這位同學請說。」倪恩白笑道.

「如果槍手瞄準的是頭部的話,怎麼辦?」

「那……咱們就只好真的準備後事了。」倪恩白聳聳肩,眼神卻認真地望向齊格。這是必須冒的風險,他應該知道。

齊格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只轉向戴維交代。

「戴維,你要看好姿吟,全力保護她的安全,我將我最重要的人交給你了,知道嗎?」

「我知道,費爾蒙特先生,我會以我的性命保護夫人,不過……」戴維猶豫了一下。「你不擔心事後夫人來個秋後算帳嗎?」

機上突然陷入一片沉默……

閉著眼睛的周姿吟則在心裏冷冷一哼,秋後算帳?

不,事後才算帳一點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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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混亂就在進入費爾蒙特本家的私人車道十分鐘後發生。

此處的隱密比起齊格的避暑山莊有過之而無不及,如她所說的,是個殺人滅屍,不用擔心有目擊者的好地方。

混亂一開始,輪胎突然破了,他們一行人才剛下車察看,槍聲便響了起來,她在第一時間被戴維撲倒,並被快速的帶離齊格身邊,躲藏在車後。

她聽到倪恩白的叫喊、伊登的怒吼,一顆心吊得好高,盈滿了恐懼,如果那些子彈瞄準的是他的頭部呢?就算擊中四肢也是會有致命危機的。

「放開我,戴維!」她的聲音微抖。

「不行,夫人,我奉命確保妳的安全,就算以身為屏,也要確保妳不受到傷害。」戴維的聲音充滿著擔憂,卻仍堅定的執行齊格所下的命令,保護她的安全。

不知過了多久,槍聲結束了,寂靜重回這片廣闊的林地,她懷疑,遠在半小時車程之外的費爾蒙特本家,裏頭的人可能沒聽見他們家院子裏剛剛發生了一陣槍戰。

「齊格?!」伊登的大喊讓她劇烈一抖,她推開戴維,沖了出去。

「夫人!」戴維驚喊,趕緊抓住她。

她被迫停了下來,不過她已經看見齊格染紅的胸口、腹部,還有大腿!

她知道,只有大腿的傷是真的,可是看著那嫣紅的鮮血,她的心仍然劇烈的抽痛著,明知道是假的,她的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齊格……」她撲向他,倪恩白及時起身,擋住了她。

「他死了,別看……」

她渾身一僵,愕然的望著倪恩白,「你騙我,他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死的!」明知道是假的呵,卻仍然心痛。

「恩白沒有騙妳,堂嫂,堂兄是真的死了……」伊登拾起頭來,放棄為他做急救。

「死了?」她低喃,掃了眾人一眼,視線突然上揚,望向車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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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救護車由伊登陪同,送走了齊格的「遺體」。

周姿吟和倪恩白、戴維三人被請人大宅裏,她坐在長桌末端的座位,倪恩白和戴維立於她兩側。

長桌的首位坐著一名俊美的男子,她知道,他就是丹寧•費爾蒙特,大了齊格三歲的叔叔,長桌兩側,則坐著十二位年齡五十歲以上的老者,他們是齊格口中的費爾蒙特家族的大老們。

「我們如何相信妳就是齊格的妻子?畢竟費爾蒙特家族從不和低下階層的人通婚,齊恪身為家族的主事者,不可能明知故犯。」大老們傲慢地說。

周姿吟沉默,從齊格被送走之後,她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要證實這件事很容易,我相信各位知道該去哪個單位查詢。」倪恩白替她發蘭口。

「倪先生說的沒錯,各位大老,光是齊格帶她回來,就證明了她對齊格來說是重要的存在。」丹寧開口,安撫下大老們的情緒。

他起身走到周姿吟左前方,一臉哀傷的表情。

「齊格的事,我很難過,我沒想到歹徒如此囂張,竟然會在這裏狙擊你們,我發誓我會盡全力協助警方逮到兇手,請妳節哀。」

垂著頭的周姿吟終於抬起頭來,望向丹寧。

「我可以說實話嗎?」她聲音低啞的開口。

丹寧點頭,眼神閃過一抹戒慎。「妳想說什麼?」

「我是被齊格綁架的,之後我遭到他的囚禁,進而強暴,被迫與他結婚,老實說,他的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周姿吟表情怨恨,充滿怨慰。

聞言,倪恩白揚眉、戴維錯愕,同時低頭望向她,難以置信她會說出那些話。

「妳……恨齊格?!」丹寧訝異極了,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表情卻充滿不可置信。

「沒錯,我恨他!」

「可是妳已經嫁給他了,他現在意外身亡,妳就是他合法的繼承人,妳該知道他擁有的身家財產有多驚人才對。」

「我知道,可是當你如此怨恨一個人時,難道你會想要得到他任何東西嗎?如果真要我繼承,我會乾脆將所有的東西換成鈔票,然後一把火燒光它們,讓所有能證明他存在的東西全數化為灰燼!」她握緊拳頭,像是恨不得捏著的是齊格的脖子般。

「不可以,有太多人靠費爾蒙特家族生活,妳不會忍心讓那些人流離失所吧?」丹寧一臉慈悲。

「我知道,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妳說,我能幫妳什麼忙?只要我有能力,一定為妳辦到。」

「你是齊格的叔叔,又擁有費爾蒙特家族的權勢,一定辦得到的。」周姿吟替他戴上一頂高帽子。「我和齊格昨天才結婚,今天他便意外身亡,我想請丹甯先生想辦法幫我註銷我和齊格的婚禮。」

「夫人?!」戴維忍不住低喊。

「戴維,不要叫我夫人,那會使我更加怨恨他,」周姿吟瞪向戴維。「我知道你只是奉命行事,我不想連你都恨,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多說一句話。」

「妳確定嗎?」丹寧謹慎地審視著她,她的要求正好省了他的麻煩,不用再花錢請人殺掉她,畢竟一連死兩個人,太容易遭人懷疑。

「我當然確定,我一定要脫離這裏,這一個多月來,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請你幫我,丹甯先生,我相信你不像齊格那般冷酷霸道,你會幫我的,是嗎?」

「可是……我想齊格一定是太愛妳了,所以才會對妳做出那種入神共憤的事,妳不能原諒他嗎?畢竟他已經……」

「不!」周姿吟激動的搖著頭,悲憤的大喊。「我不可能原諒他,永遠不可能!」

「好好,妳別激動,別傷心,我幫妳就是了。」丹寧萬分不得已的答應下來。「那妳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要回臺灣,這輩子再也不踏進意大利一步。」

「我可以給妳一筆可觀的金錢,彌補妳……」

「我不要他的錢,你若給我,我也會把它們燒掉。」她激動的說。

「不,不是他的錢,是我自己的,我想為他贖罪,請妳一定要接受。」

周姿吟猶豫了一會兒,「你保證不是他的錢?」

「我保證。」

「好吧,我接受。」她勉強的點頭,「丹甯先生,你多快能處理掉我和齊格的婚姻關係?」

「妳急著離開嗎?」

「當然,我希望能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好,給我兩個小時。」

「謝謝你,丹甯先生,我現在相信你,絕對不是像齊格那樣的人了。」

「妳打算什麼時候回臺灣?」

「愈快愈好。」

「好,我幫妳處理,最慢兩天妳就可以離開了。」丹寧熱心的說,他必須確定齊格是真的死了。

太好了,雖然齊格多了一個妻子的事讓他意外,不過費爾蒙特家族還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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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前往機場的車上,戴維冷著臉,一臉忿懟的瞪著周姿吟,倪恩白則從頭到尾一語不發,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你們確定要跟著我?」周姿吟打破沉默,老實說,在她說了和做了那些事之後,他們還打算跟她一起回臺灣,讓她頗感意外。

「既然齊格最後的命令是要我們保護妳,我們當然不會變卦。」倪恩白輕聲道。

「好吧,隨便你們。」周姿吟聳聳肩,有人跟著她也放心,畢竟她要面對的,是職業殺手。「只不過……齊格目前『屍骨未寒』,你們就這麼離開,沒關係嗎?」

「真難得,妳還會關心這件事。」戴維冷諷。

「我不是關心,戴維,我只是好奇,尤其是你,對齊格忠心耿耿,今天齊格要火葬,你不想親自送他一程嗎?」

「我……」他是不想去,縱使明知道被火葬的是一具蠟像屍體,可太過逼真了,會讓他產生錯覺,他無法接受。

「齊格的後事伊登會處理。」倪恩白打斷他。「周小姐,我可以知道妳為什麼對丹寧說那些話,甚至註銷妳和齊格的婚姻嗎?」他抬手阻止她。「別告訴我妳恨齊格那些話,說實話吧!」

周姿吟揚眉,嘖!齊格曾說過倪恩白腦袋精明得很,看來是真的。

「好吧,我說實話.你們在飛機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嗄?妳不是在睡覺?」戴維驚呼。

「拜託,你以為我是豬啊,你們吵成那樣,就算睡著了也會被吵醒!」她斜睨了戴維一眼,朝他露出一抹甜笑。「不巧呢,我這個人不喜歡秋後算帳,認為事後再算帳就失了時效,沒有意義,我偏好今日帳,今日算,所以嘍!」她聳聳肩,未竟之語不言而喻。

看吧,他警告過費爾蒙特先生了吧!就說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妳就演了這出戲中戲。」倪恩白瞭解的點頭。「可是有必要連婚姻都註銷嗎?」

「有差別嗎?反正齊格•費爾蒙特死了,不是嗎?」

「是沒差,只不過有人會氣到吐血罷了。」倪恩白失笑,可憐的齊格,竟然會愛上一個脾氣與他勢均力敵的女人,看來他們兩個可能會鬥一輩子了。

「那我可要請新聞媒體來報導了,畢竟死人還會吐血,簡直是奇譚。」周姿吟嘲弄一笑。

「對了,丹寧給了妳多少錢?」

「他挺大方的,一千萬美金。」

倪恩白吹了一聲口哨。「等到齊格的遺囑宣佈之後,肯定換他吐血。」

周姿吟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算計。

「對了,恩白,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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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欺騙她!

躺在地上的周姿吟在心裏憤怒的低咒,那個可惡的倪恩白竟然騙她說不會痛!

騙鬼啊!她痛得要死,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斷了。

將一旁男人們的低吼咆哮儘量隔絕,當作沒聽到,她安心的當她的死人,務必要騙過那些躲在暗處的殺手。

然後她聽到救護車嗚嗚的鳴叫聲,一會兒,便在附近停了下來,兩名隨車醫護人員推著擔架下車。

糟了,不知道倪恩白有沒有及時打點好?這裏是臺灣,不是他們的勢力範圍意大利,他們吃得開嗎?

須臾,她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事實證明,他們就算在臺灣也吃得開。

醫護人員先為她展開急救,努力了十分鐘之後,她聽到他們宣佈她的死亡。

戴維悲痛的自責著,倪恩白在一旁安慰他,嘖,她必須極力忍住才能避免笑場,也許事情結束之後,她可以建議戴維朝演藝圈發展。

感覺到自己被抬上擔架,送上救護車,接著嗚嗚的鳴叫聲再次響起,救護車駛離現常

偷偷的張開眼睛,她迎上了一雙灰眸,微訝之後,旋即露出一抹微笑,抬起手,在他尚未來得及開口炮轟她的時候,勾住他的頸項將他拉近她,吻住那性感迷人的薄唇。

齊格先是一楞,隨即反被動為主動,熱烈的吸吮她溫熱甜美的唇舌,直到車內的溫度讓其它人受不了,有人咳了咳後,兩人才緩緩的分開。

「嗨!死人,沒想到你穿上白袍是這麼好看,看來以後咱們可以偶爾來玩一玩醫師遊戲,如何?」周姿吟笑望著齊格。

「我會奉陪到底,不過首先,咱們還是來算算帳,如何?」齊格瞇著眼,不善的瞪著她。

她聳聳肩,坐了起來,隨即申吟一聲,捂住胸口。

「怎麼了?!」齊格立即擔憂的扶著她,焦急的詢問。「妳受傷了?真的受傷了?」問完之後,等不及她的回答,一雙大掌已經自動自發解著她的扣子。

「嘿!」周姿吟拍掉他的手。「我沒有當眾脫衣的習慣。」她掃了其它兩人一眼。

齊格一頓,「妳到底怎麼了?有受傷嗎?」

「都是他!」她控訴的瞪向倪恩白。「你欺騙我,你說爆破不會痛,可是我痛得要死,肋骨若沒有斷,也可能裂了!」

「讓妳痛的不是那個小小的爆破,而是子彈的衝擊力,以這次的距離來說,斷一兩根肋骨是正常的現象,但妳看起來也不怎麼嚴重,已經是太太太幸運了。」

「可是你不是說這防彈背心是FBI最新研發出來的東西,可以吸收百分之八十的衝擊力嗎?」

「我什麼時候說的?」倪恩白似笑非笑的揚眉。

「你在飛機上說的啊,就是飛往薩丁尼亞島的飛機上,我聽你這麼對齊格說的!」

「那是指齊格穿的那一件,不是妳穿的這一件。」

周姿吟一楞,才發現自己被擺了一道。

好吧,他們是打算替齊格報仇是嗎?沒關係,她接受了!

她沉默著,一臉痛苦且慢吞吞的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們。

這毋需太多的演技,因為她真的很痛。

「姿吟?」齊格雖然生她的氣,可是看她痛苦的樣子,仍然心疼得要命。

「妳還好吧?撐得下去嗎?醫院馬上就到了。」

「我還好。」周姿吟慢慢地哼了聲。「你呢?那邊的事都解決了嗎?腿傷呢?我知道你的腿受傷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夠解決那麼麻煩的事嗎?

「子彈只是擦過大腿而已,兩天就好了。至於其它的事,都解決了,意大利已經沒有齊格.費爾蒙特這個人,而『他』的遺囑將在明天早上宣佈。」

「那現在就輪到我了。」

「妳怎麼打算?」齊格開心的望著她。

「沿用你的老方法。倪恩白調查過了,總共有七名殺手接受委託,他們先拿一半的訂金,等我死了之後,立即收另一半,之後契約便結束了。所以在剛剛他們確定我已經死了之後,一個小時之內就會收到尾款,恩白也安排了幾名警官積極進行調查,藉以逼迫院長更快的安排那些殺手出境,免得被追查出來。」

「我想,到了明天早上,那些殺手應該都不在臺灣了,然後我會配合警方抄了那個販賣人體臟器的組織,連同院長一起抓起來!到時候我就可以重新復活了。」

在黑市一個腎臟可以拍賣到幾十萬的美金,心、肝、眼角膜等等的臟器,甚至有叫價上千萬還供不應求的,畢竟這世界上有錢人很多,生病的有錢人更是不少。

院長便是貨源的提供者,利用職便,從腦死的傷患身上偷取器官,除非傷患死後被解剖驗屍,否則誰也不可能發現!

而可笑的是,這些事她之前並不知情,之所以堅持離職,是因為看不慣院長金錢掛帥的行為,當她看著那些病患因為繳不出醫療費用,而被趕出醫院,甚至有些車禍傷患因為傷勢過重,醫院竟然拒收等等的情形,她痛心極了,可是人微言輕,她無能為力,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她選擇了離開。

得知聘雇殺手的人竟是院長後,她才請倪恩白幫忙,最後居然調查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那個黑心院長應該是以為她發現了他的秘密才打算離職。

「現在,我只擔心小純的安危。」低歎一聲,這麼多天了,她真的很擔心,小純是不是已經……

「哦,姿吟,有件事……我沒告訴妳。」齊格表情有絲不自在。

周姿吟揚眉,「什麼事?」他怪怪的喔!

「因為得知妳註銷了我們的婚姻,我『有點』生氣,所以……我故意叫恩白他們別告訴妳,言小純已經……被救出來了。」

她先是一怔,隨即冷眼一瞇。

「什麼時候的事?」

「哦,齊格。費爾蒙特死亡那天,我吩咐找人,因為距離的關係,所以浪費了一些時間,好象隔天才查到言小純的下落,又隔了一天才把人救出來。」

「為什麼林醫師沒有告訴我?小純也沒跟我聯絡?」太奇怪了!

「這兩個問題由我來回答。」倪思白自告奮勇的舉手。「那位林先生有打電話給妳,不過我告訴他,妳適逢喪夫之痛,他們恩愛的模樣會讓妳觸景傷情,所以請他們暫時別打擾妳,我會把他們來電致意的事轉告給妳。」

「我想你是忘了轉達給我了。」周姿吟陰森森的說.「很好,齊格,謝謝你救了小純。」她冷靜有禮的道謝。

沒有發飆?男士們都很訝異,面面相戲。

「姿吟,妳……不生氣嗎?」齊格好奇的問。

「你救了小純,我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生氣呢?」她疑惑地反問。

「這麼說妳不氣我沒告訴妳言小純被救出來的事了?」

「喔,那個啊!」周姿吟微微一笑。「這是兩碼子事,我感謝你救了小純,不過,我可沒有說不氣你惡意的隱瞞!」

「嗄?一他就知道沒這麼便宜的事。「那妳想怎樣?」

「再說吧,我累了。」

「妳休息,剩下的事,我會幫妳處理好,絕對不會讓葛原榮再有機會傷害任何人。」

周姿吟點點頭,有人代勞,她樂得輕鬆,而且她相信他。

閉上眼睛,可惡,真的好痛喔!

看來她有很多帳要跟他們算,不過不急,她是不喜歡秋後算帳,不過眼前這種情勢,她並不介意破例秋後算帳。

等她養好了傷,他們就慘了!

男士們突然打了個冷顫,疑惑的望向車窗外,氣溫比起意大利溫暖許多,怎麼會突然覺得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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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六個月後

葛原榮販賣器官的事遭到披露,由於根本是當場人贓俱獲,罪證確鑿,目前他已經被收押禁見,警方更是循線揪出了那個龐大的黑市集團,新聞炒得熱烘烘的。

不過這些事都和周姿吟沒有關係了,她現在正在享受報復的甜美果實。

當了幾個月的死人,她窩得快樂愜意,無事一身輕,就算要她再多窩幾個月,她也樂意。

「姿吟,妳還要氣多久?」齊格第三百六十二次來到他提供的金屋,這六個月以來,他平均一天來兩次。

她正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做日光浴,透過墨鏡望著蹲在躺椅旁的齊格,她溫柔一笑。

「嗨,你來啦,奧古斯都先生。」齊格•奧古斯都,是他目前的身分,奧古斯都是他母親的姓氏。

「姿吟……」

「有什麼事嗎?奧古斯都先生?」

「姿吟,妳到底還要鬧多久的彆扭?」齊格歎了口氣。

「呵呵,奧古斯都先生,我看起來像是在鬧彆扭的樣子嗎?」她好笑的問。

「不,妳看起來該死的快樂極了。」他咬牙道。

「怎麼?你不樂意見到我快樂嗎?」她動作緩慢的坐起,挺起腰,撐起身子,笨重的站起來。

「小心一點。」齊格趕緊扶著她。「妳啊,肚子都這麼大了,就不要自己一個人到泳池來,很危險約。」

她撫撫五個多月的肚子,「有什麼關係,我很小心的。」

「意外總有發生的時候,妳應該儘量避免。」

「好吧,我同意。」她聳肩,無所謂,大不了等他離開的時候她再來。

「姿吟,妳到底還要跟我分居多久?貝絲很關心,問我什麼時候才要把妳這個妻子接回家。」

「呵呵,奧古斯都先生,你真是愛開玩笑,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我『未婚』懷孕,可是也不代表隨便一個人都可以當我的丈夫,我很挑的。」

「姿吟,我們結婚了!」

「不,我是結過婚,但我的丈夫姓費爾蒙特,而且他是個短命鬼,結婚第二天就死了。」

「別孩子氣了,姿吟,都六個月了,還鬧不夠嗎?」

「我孩子氣?」周姿吟嫵媚一笑。「好吧,奧古斯都先生,那麼我們就來一場成人的對談吧!」她蓮步款款的靠近他,抬手輕輕劃過他的胸膛,引起他一陣戰慄。

「姿吟,妳在玩火,妳該知道火點燃之後,我是不會停下來的。」齊格啞著聲音警告。

「沒人要求你停下來呀!」她勾下他的頭,輕輕吻上他的唇。

「這是妳自找的。」齊格攔腰將她抱起,跨進屋裏,迫不及待的在客廳就開始一場熱烈的男女大戰。

良久之後,熱戰方歇,她困倦的窩在他的懷裏睡著了。

齊格歎了口氣,他又被蠱惑了。

將她抱進房,輕輕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將她攬進懷裏。

輕撫著她的肚子,他又歎了口氣,肚子都這麼大了,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和他回家?

再等下去,孩子都生下來了!

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悄悄的下床,套上衣服,走出臥房。

「又失敗了?」倪恩白坐在客廳問他。

「你也來了。」齊格招呼一聲,從酒櫃拿出一瓶白蘭地,倒了兩杯。

遞了一杯給倪恩白,他在沙發上坐下。

「恩白,你說我該怎麼說服她?」他真是拿她沒轍了。

「我也沒見過那麼固執的女人,竟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你的求婚,她明明愛你,孩子也有了,為什麼就是不答應呢?」倪恩白也真的搞不懂了。

「等等,恩白,我幹麼跟她求婚?我們早就結婚了啊!」

倪恩白一楞,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齊格,我可以問一下,你這六個月來都是怎麼跟她說的?」

「我請她跟我一起回家,有時候會有點生氣,問她要鬧彆扭鬧到什麼時候,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很誠心誠意的請她回去。」齊格聲明。

「就這樣?」

「大概都是這樣信.」

「你都沒想過為什麼六個月了,你還是請不動她?」

「她就是喜歡和我鬥,從以前就是這樣,我並不意外。」

「錯了,大錯特錯!我的天啊,齊格,你忘了你們之前那段婚咽已經被註銷了嗎?。」

「那不算。」

「那當然算,你們早就不是夫妻了,而且,就算那段婚姻沒有註銷,那也是她和齊格.費爾蒙特的婚姻,和你完全沒有關係啊!」

「為什麼你和姿吟都說同樣的話?我就是齊格.費爾蒙特啊!」

「難怪她不和你一起回去,原來她都說得那麼清楚了,你卻還是聽不懂,活該!」倪恩白翻了一個白眼。

「說清楚!」

「齊格•費爾蒙特不可能再出現了,你現在的身分是齊格•奧古斯都,你和姿吟在法律上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你不再和她舉行一次婚禮就要她搬回去,在世人眼裏,她只是你的情婦、同居人,你懂不懂啊你!」

「礙…」齊格恍然大悟。「是我疏忽了,我只是認為姿吟是因為不服輸、倔強,認定她是故意要刁難我。」

「想通了就好,趁孩子還說生下來之前,趕緊把婚事辦一辦,別再拖下去了。」

「謝了,恩白,你自便。」齊格放下杯子,起身沖進臥房。

倪恩白微笑的仰頭飲盡杯中酒,愛情啊!真是令人傷腦筋的東西,腦筋傷過頭之後,就變成智障,齊格便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看來他可以通知伊登,準備到臺灣來參加婚禮了——如果齊格求婚成功的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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