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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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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夢雲]獨寵春光(姻緣鏡之光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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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8 00:03: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削藩計畫雖進行的成功,可朱胤席還是有甩不脫的煩惱。

「你回來了。」看到朱胤席神情奕奕的愉快表情,關盼盼整個人精神也跟著好很多,她勉強掙扎著起床,雙手一張,直渴望他能好好抱抱她。

「你身子可好?」看她病懨懨的模樣,朱胤席所有的好心情轉瞬消失,要她投入張開等著的懷抱,他擁緊她孱弱的身軀,「你怎麼愈來愈瘦?抱起來一點也不舒服。」

不是埋怨,只是心疼。這麼瘦弱的身軀,用力抱,他怕把她給擰痛了;可若不抱緊她的話,他又怕,怕她會就這麼隨風而逝。

「如果嫌惡我的話,你盡可去抱別的女人,何須在此尋我晦氣?」難得的好心情被他這麼一嫌棄,又卷起了陰霾。

噘嘴不悅,她掙扎的想推開他,討厭他的嫌棄,更感自卑。

可身子不好也非她所願。

「不要!朕這輩子只要你一個,再也無心抱別的女人。」就算抱著她是種痛苦、是種折騰,他也甘之如飴,誰教她霸了他的心、奪了他的愛,害得他看每個女人都感到無趣得很。

看他硬是不肯放手,關盼盼也不好再掙扎下去,況且她也沒那個力氣掙扎,只好乖乖的讓他抱個痛快,只是……「你知道嗎?我好怕、好怕。」怕自己來日無多,怕自己再也沒機會陪在他身旁,分享他的喜悅與煩惱。

他看似堅強,實則脆弱。在外人面前,他是個狂妄霸道的蠻君,可在她眼裏,他卻是個渴愛的男孩,讓她總不能放心。

「怕什麼,一切有朕,朕絕不讓人有傷害你的機會。」就算得跟閻王爭個你死我活,他也毫不懼怕。

唯一怕的就是失去她,到時他該怎麼辦?

看他如此,關盼盼更是無法放心,「答應我,有時間該去別的姐姐那裏走走,她們也需要你疼、也需要你愛。」這要求,她說得心如刀割,卻又不能不說,只希望能有別的女人,在她走之後足可安慰他。

「不要!不要這麼說,朕不想聽,更不愛聽。」恐慌的心情讓朱胤席發了狂般猛吻著她不放,恣情的將她擁入自己懷中,恨不得能把自己生命的力量分她一點,讓她不要這麼病懨懨,氣息莫要如此孱弱不堪。

可懷中的女人卻禁不起他如此的熱情,不過片刻,她人隨即陷入黑暗之中,全身軟倒在他懷中,無一絲絲的掙動。

等朱胤席發覺事情不對時,雙手一松,才驚覺她竟然已經……

「傳御醫!立即給朕傳來御醫!」

這一大喝,整個乾清官霎時翻騰起來,眾人就怕因自己的怠慢,害了元春姑娘喪命,到時就是有九條命也抵不過皇上砍!

☆ ☆ ☆ ☆ ☆ ☆

「該死!全都是些該死的蠢才!」竟然自己起了內哄,讓那黃毛小於有可乘之機,當真是一批蠢才,可惡!

更可惡的是那黃毛小子竟逼他至如此地步,讓他進退不得,連基本的安身立命也不可為。

燕王朱律發威,當真是駭人,只見他周身散發出狂悍怒火,在場之人莫不噤聲不敢多言。

「王爺息怒,其實這也不能怪其餘幾個王爺,只能說那人太過狡猾,竟以反間計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在朱律的屬下裏,也只有黃子化敢在他發怒時還大膽進言。

黃子化說得句句有理,讓人無法反駁,「算了!現在多惱也無用。子化,你可有何應對良策?」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如果不光採取主動出擊,那幾個庸才的下場就是他的借鏡。

王爺先別慌,屬下自信日月王朝的江山到最後終會落入王爺手中。」這是他占卜所得的結果,絕對無誤。「只是那人目前有光鏡庇佑,所以較難打發,王爺不妨先遣人人宮探個虛實,再作打算。」

「探虛實?這有用嗎?光鏡既然在他手中,他就不可能會輕易放棄,更何況光鏡的主人也在他身旁,他當真是如日中天,宏圖霸業一手抓。」早知如此,當初在西湖時,他就該強擄那光鏡的主人回來才是,也不會有今日的悔恨。

「王爺,您誤會屬下的用意了。」他精通命理,自然也懂得光鏡之用。「屬下之所以建議王爺遣人人宮,主要是要試探那人對光鏡的主人是否真心。倘若是真,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利點。」物能助人亦能害人,這道理恐沒幾人能夠悟透。

王爺悔恨當初得不到光鏡的主人,相反的,黃子化卻為他感到慶倖。

「此話怎講?」利點?朱律怎也想不透這其中道理。

「王爺莫急,且聽子化娓娓道來……」

好不容易說明其中緣由,就見朱律開懷大笑,直呼:

「好,就依你之見,本王決定親身涉險,這樣才能看出那人對光鏡主人的在乎程度。」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況他心裏對關盼盼那個女人也有股說不出的情愫,正好趁此機會去理個清楚。

☆ ☆ ☆ ☆ ☆ ☆

看著那張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龐,朱胤席是心焦如焚,無可奈何。

聽關盼盼連在睡夢中也不斷發出痛苦的申吟,他更是心如刀割,恨不得能替代她承受所有病痛。

淺促的呼吸幾乎讓人感受不到,若不是靠她極近,他幾乎要以為她已然香消玉殞,沒了氣息。

他緊緊的握著她冰涼的柔荑,希望能分給她一點正常人該有的熱度,延續她如風中殘燭的性命。

他放不下她啊,如果折壽當真可為,他真希望老天能拆了他的壽分她一些,讓兩人能有白頭偕老的機會。

御醫診不出她的病因,從脈象上,她應該是個正常無病無痛的人,可為什麼她會氣息日漸孱弱?為什麼她總是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樣?朱胤席想不透,御醫診斷不出病情,這麼一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吩咐宮女,每日照三餐熬燉些補氣強身的藥強逼她喝下,以求讓她恢復過往那調皮嬌俏的模樣。

就算憨傻癡呆一世,也是他的最愛啊,

「啟稟皇上,殿外李丞相求見。」

「知道了。」李善才來了,他終於來了!

求助無門的朱胤席,眼下唯一求助的物件只剩這位元見多識廣的老臣了。

「乖乖睡,朕等會兒就回來陪你,知道嗎?」縱然關盼盼正在熟睡,他還是有點走不開,忍不住在她光滑的額際落下一個輕輕的吻,他才毅然決然的轉身,準備詢問李善才,看有何良方可幫她。

☆ ☆ ☆ ☆ ☆ ☆

「朕的愛妃病狀就是如此,李卿家可有見解?」簡單轉述關盼盼的病況之後,朱胤席屏息以待,期待這最後的機會。

「請皇上原諒,臣不懂醫術,無法幫得上忙。」這分明是謊言,李善才卻說得心中無愧,為了皇上,這謊得撒。

關盼盼現今的情況,早在李善才的預料之中,光鏡的奇能,他更是熟悉。

為了完成皇上的霸業,犧牲一名小女子又算得了什麼!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他就是見死不救也毋需有任何愧疚。

「是嗎?」當真是束手無策嗎?當真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嗎?朱胤席依舊不願放棄,「若求助於方外道士,李卿家認為這法子是否可行?」

「不!」不能讓皇上有此舉動,要不一切都將毀於一旦,「方外術士大抵是騙人居多,皇上切莫衝動才好。」

朱胤席看李善才反駁得如此急切,心中疑雲頓起,「當真如此?」

柔和的神情不再,深情的煩惱消失,他恢復精明幹練,一雙犀利的瞳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瞅著面前的賢臣——你若敢說謊騙朕,朕定不留情,下令誅你九族。

這是無聲的威脅,李善才自然看得懂;可他依舊倔強的擺出一臉平靜,大無畏的直視自己的君主。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外頭倏忽傳來驚喊——

「有刺客,有刺客,來人啊!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會是誰?」

朱胤席武功高強,身旁又有浩武隨身保護,一個起身、幾個縱躍,他人直闖危險之地,就怕那刺客誤傷了關盼盼。

一黃英兩黑,相互交錯,才不過幾招,那刺客就因打不過朱胤席與浩武聯手,敗陣成俘;朱胤席揭開刺客的面罩一看,竟是朱律。

「哈哈哈,燕王,你可真是性急啊,朕不找你,你倒先找上朕來。」看到自己一生最大的仇敵就在眼前,朱胤席邪佞之心再起,慵懶狂妄的話:氣依舊,直盯著他那滿臉不甘的叔父。

☆ ☆ ☆ ☆ ☆ ☆

同一時刻,昏睡不醒的關盼盼在夢境中不斷的徘徊,她繞來繞去,始終找不到歸途。

就在這時,遠處倏忽傳來聲音——

「快!快快醒來!速去營救受困的青龍,切莫讓黃龍殺了他,要不連黃龍也性命難保。」

「何者為青龍?何者為黃龍?告訴我,我不知道啊,’’聽這聲音,關盼盼是滿頭霧水,兩條龍她誰也不認識,怎麼救?又為什麼要救?

就在她提出這問題時,眼前再出現一個奇異的景象,初時朦朧不清,讓她看不清楚,跟著影像漸顯,慢慢地她看出來了。

一個男人拿著一把長劍,正對著另一個男人。仔細一看,一個是皇上,另外一個讓她倍感熟悉,好似自己曾欠了他一份人情。

兩個人都要救!下定決心後,關盼盼努力的睜開雙眼,「快!快來幫我!我得趕去救人!」孱弱的身子讓她連坐起來的力氣也無,不向服侍的宮女求救,她真是寸步難行。

主子求援,身為奴婢的怎敢不從?

手一伸,宮女用力扶起她,就這麼顛顛跌跌的往前直跑,也不知要到哪里去;可主子好像知道,宮女也只好跟著她一起傻傻的跑了。

☆ ☆ ☆ ☆ ☆ ☆

「今日我朱律既落在你手上,要殺便殺,要刮便刮,何須多說廢話!」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他今日既敢闖入皇宮一探虛實,就有被殺的準備上切只能怪他自己時運不濟。

「很好。納命來,」這一劍下去,等於是除卻一個心頭大患,日後穩坐龍椅,再也無人敢對他尋釁。

朱胤席下得了手,也有殺他的決心,可正當他要一劍刺下時——

「不!不要殺人!求求你,不要殺人!」」看那幕驚險的場面,關盼盼臉色變得更白,記憶中仿若也有這樣一幕,只是她拒絕去想,急著救人。

「元春,你怎麼跑出來了?」看到關盼盼,朱胤席拋開手中利刃,焦急的趕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抱起,「是誰容許你帶小姐出來的?」

這一怒喝,讓那無辜的宮女直打顫,全身無力的趴伏在地上,直磕著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不!不要怪她,是我一意孤行,與她無干。」

看服侍自己的宮女代自己受過,關盼盼心裏更是難受,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一張臉更蒼白幾分,可為了救人,再難過她也得忍。

「不要殺他好嗎?求求你,殺了他只會讓我死的更快,我不騙人的,你知道,對不對?」事實上,她不怕自己會死,就怕心愛之人會性命難保,一如夢裏那人所說的般。

「你知道他是誰嗎?」看關盼盼急著為朱律求情,朱胤席心裏著實不是滋味,想一劍殺了他,卻又不得不顧慮懷中女人的感受。他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一次。

「我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青龍,你是黃龍,兩個人都不能死,求你,不要,千萬不要……」用盡最後的力量,關盼盼把所有她知道的全都說出來,跟著雙眼一閉,再次跌回那無底的黑暗中。

這席話讓所有人征仰不已,心裏各有所思。

李善才心裏了然,一臉愁苦,就怕皇上當真放了朱律。

朱胤席則是滿心掙扎,在殺與不殺之間徘徊不定。

浩武則諍立一旁不言不語,就等著自己的主子開口作決定。

朱律則張著一雙挑釁的眼直觀著他,等著看他如何處理。

氣氛凝重,朱胤席終於下了決心開口命令:「放了他。」

「不!皇上,萬萬不可,縱虎歸山,實屬不智之舉。」李善才一聽皇上口喻,當即跪下請命。這人是萬萬不可留啊!

「朕心意已決,所有人不准再提。放人!」語畢,他是結束了緊張的氣氛,可卻給自己留了個禍端。

這事朱胤席自是曉得,可為了盼盼,他依舊決定冒險——試。

☆ ☆ ☆ ☆ ☆ ☆

「他放了王爺您?就為了那女人的一句話?」黃子化怎麼也想不到那女人對朱胤席的影響竟會如此大。

朱胤席對敵人從不心軟,寧可錯殺也不肯錯放,人若落在他手中,不被折騰個半死已屬僥倖,想不到王爺竟能全身而退!

這是否就代表著屬於燕王稱霸天下的時機已然來臨?「王爺,子化懇請您即刻點兵出發,我們一舉攻進紫禁城去。」朱胤席陷得愈深,就代表著王爺成功的機會愈大,此時不出兵更待何時!

「現在出兵?妥當嗎?」與朱胤席一決雌雄是遲早的事,朱律心裏也早有準備,只是此時他心裏有個抹殺不掉的影子,讓他踟蹶不定。

想起那孱弱的身子、那蒼白的容顏,此時興兵侵犯,她的身子怎受得了?

「子化恭請王爺莫再遲疑,機會難尋、稍縱即逝,王爺若不好好把握,恐要悔恨終生啊!」一番話,黃子化提點得語重心長,就希望王爺能割捨那份若有似無的情嗉。

那女人終歸不屬於燕王朱律所有,天命難違,非人力所能勉強。

朱律神情更見凝重,他矛盾掙扎著,在攻與不攻之間難以取捨。片刻後,他開口:「好!就依黃卿家所言,即刻點兵出發,不得有誤。」

一句話,日月王朝再掀起戎馬干戈,誰勝誰負,決勝于江山與美人之間的取捨。

☆ ☆ ☆ ☆ ☆ ☆

一口、兩口、三口,惡!好難聞的味道,真難入口。「夠了吧?人家都已經喝下三口了,其餘的下次再喝,好不好?」

參湯,據說是可補身益氣之昂貴聖品,在關盼盼眼裏卻成了天底下最難下嚥的補品,滿心思量的就是該怎麼推掉它。

「不行!」朱胤席連半點商量的餘地也不肯給,直接開口否決。「全部喝光,下次還有下次的份。」

聽到還有下次,關盼盼整張臉全擰在一起,心裏直呼著一個「怕」字。「饒了我吧!再喝下去,我鐵定當場吐給你看。」

天天照三餐喝,就是山珍海味也會膩,她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了。

「你……」

正當朱胤席板起臉,想好好訓訓這不知好歹的女人時,一名太監急匆匆的從外頭沖了進來,雙腿一跪猛磕著頭喊:「啟稟皇上,李丞相此時正在禦書房等候您共商——」

「住口!朕已知道!退下。」他神態雖慵懶,可那冷凜的氣息卻驚懾了在場所有的人,讓人不禁打起寒顫,頓時陷入緊繃酌氣氛中,一片鴉雀無聲。

一隻小手扯著朱胤席的龍袍,拉回他的注意力後,關盼盼俏皮的皺了皺鼻子,低聲埋怨:「你好凶,凶得嚇人,連我也被你給嚇傻了。」

「才怪!」授著她那作怪的玉鼻,朱胤席露出只專屬於她一人的溫柔,「你這丫頭倘若真的怕朕,就不該為了一碗參湯跟朕討價還價個沒完沒了。」

「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話題繞來繞去怎又繞回這裏。 關盼盼害怕的瞅著他執意要她喝下的那碗湯藥,心裏真有千百個不願意,可再繼續跟他拗下去,又怕會耽誤他的正事,只好……

「好!我喝就是。」捏著鼻子屏住氣,她雙眼緊閉,咕嚕咕嚕將參湯猛吞下肚。「沒了!我喝完了,現下你總可以去忙你的事了吧I」

「怎麼,現在就開始嫌棄朕丁嗎?朕想多陪陪你不好嗎?」以往的朱胤席雄心萬丈,總以國事為重,而今他卻變得柔情萬千,總希望能有多點時間在她身旁陪她,就怕她會突然……

「嫌棄你?怎會呢!」纖細的手指在他俊挺的五官上徘徊,關盼盼深情的凝視著他,心忖:嫌棄他?這輩子怕是永遠也不可能,相反的,她恨不得能時時刻刻陪在他身旁,朝夕相處、縫縫情深,只是……就算是懵懂無知,她也知自己愛上的是個多麼了不起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絕不是她一個小女子可以獨佔的;為了他好,就算不舍她也得狠下心來割捨。

「去吧!去忙你的事,我累了,想多休息一會兒。」

「好吧!朕忙完就過來陪你可好?」知曉她的堅持全是為了自己好,朱胤席也只好配合。

「嗯。」一聲輕諾,關盼盼立即閉眼假寐,感受到他輕印在自己唇上的一吻,直到確定他人已經離開,她倏地又睜大雙眼。

一雙翦水秋瞳中無半點睡意,只有深深的愁緒。

自己的身子她最是清楚,她知道自己已來日無多,再陪著他的時間怕是所剩無幾。

問她後悔嗎?

一點也不!為了他,一切的犧牲都值得,哪怕犧牲的是自己的一條命。

這輩子能擁有他短暫的疼寵,對她來說已然足夠。就如一張先所言——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這輩子她是認定他一人了,至死不悔,

倏忽,一道異響傳來,打斷關盼盼的凝思,「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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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18 00:04: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是我。」燕王朱律再闖皇宮,目標就是關盼盼。

軍隊愈接近紫禁城,他心裏對她的牽 掛就愈深,就怕她扯入他與朱胤席之間的恩怨。為了她好,他希望能帶她出宮。

再瞧見他,關盼盼只有滿心的焦急,「趕快走,要不連我也保不了你。」不想見血,更不希望她愛的男人再添殺孽,她想再次放走這個男人。

「為了你好,我來帶你出宮,跟我走。」看她孱弱至此,朱律心裏也難受,」心就想救她,不惜一切。

「不,」關盼盼拒絕得一點也不猶豫,「今日就算我當真會死,也只想死在他懷中,再說我倆素昧平生,我怎麼也不可能跟你一起走的。」過往記憶似有若無,全都隨風飄逝,她不願再想;恩怨情仇一筆勾消,全化灰燼湮滅,半絲不存。

「你當真不識得我?」這話戒是殘忍,朱律無法接受,更執意想喚起她的記憶,「在西湖畔我曾救你一命,你當真忘了?」

「閣下認錯人了,元春並非關盼盼。」她與她毫不相干,就算有欠於他,也是關盼盼,與她元春何干?

元春也好,關盼盼也罷,同樣是光鏡的主人,同樣註定得為心儀之人犧牲性命。這道理,相信我不說你也曉得才是。」所以她更是非走不可。

「生命是可貴,但愛情價更高,能為他犧牲,元春可說不枉此生。」春蠶到死絲方盡,臘炬成灰淚始幹。為他,就算把生命耗盡,她也心甘情願。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在短暫的璀璨與永恆的細流之間,關盼盼寧願選擇那乍現的光芒,讓他永遠記住她的好。是自私也是無私,是殘酷也是深情,只為成就他的宏圖霸業,更為造福天下黎民,她相信他有這個能力,而她非常樂意成全。

「你真傻!」這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深情,朱律這生不曾遇到,所以他不懂,不懂她為什麼肯為他犧牲到如此地步,這樣的她只讓他感覺真傻!傻得讓人華憐,傻得讓人妒羨,恨不得她心儀的物件是自己而非他。

「在閣下眼裏,元春的所作所為也許是傻;可在元春心裏,卻一點也不感覺自己傻,相反的還值得的很。」個人看法有異,她不能強求,可也不許任何人褻瀆她付出的感情。

話說到此,算是絕盡,朱律可以勉強她一起同行,卻不忍心強求,「算了!本王不勉強你就是;希望你我來日還有相會之期,珍重。」話落,他人即消逝於夜色中,如來時一般無人察覺。

乾清宮內一如往昔,關盼盼心安的閉上眼睛休息,自以為這場會面無人知曉,殊不知在暗處有人從頭到尾聽得一清二楚,暗自為這真相震撼不已。

☆ ☆ ☆ ☆ ☆ ☆

「你也真是大膽,三番兩次闖進宮來,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燕王。」

熟悉的慵懶、熟悉的龍袍,再次出現擋住朱律的去路,嚇得他頓時臉色蒼白、頭皮發麻,心裏直呼個「慘」字,當真是天要亡他!

「想取我命,也得有幾分能耐才行。」抱著放手一搏的決心,朱律全身緊繃、眼神戒備,就等著朱胤席出招。

「朕是否有取你性命的能耐,相信你心裏清楚,不過朕也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一切端看你的表現。」這是條件交換,他能為盼盼放他一次,就不怕再為她放他第二次,只要他把所有他該知曉的真相說清楚。

「什麼意思?」形勢比人強,朱律就算不屑妥協也不得不配合。

「把你在乾清宮與盼盼所說的一切交代清楚,朕就答應放你一條生路。」追他,不過是為了瞭解事情的真相;若不是因為放心不下盼盼再次蜇回,他可能永遠錯過真相而不自知。

聽他的要求,朱律才頓悟,原來這小子竟對光鏡如此不解!

「你當真什麼都不知情?」不懂光鏡竟能僥倖獲得光鏡奇能之擁護,這小子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點。

「閒話休提!胎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其餘你不用多管,」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今日若不是底下人瞞他過多,他豈會向仇敵求知真相,不一劍刺死他已算是寬容。

朱胤席容不下他,他又豈容得下他,看他那自空一切的狂狷,他更是氣得牙癢癢,可形勢所逼,他就算不甘也不得不暫時屈服。

「好,你既然想知道,我說便是。」道出事實不難,就怕他承受不祝「光鏡是面奇鏡,同時也是面邪鏡;它能助人亦能害人,有收穫就必須有付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就如你與盼盼一般。」

這話過於荒誕不經,朱胤席原本也不相信,可一想起關盼盼因失憶而變得憨傻,再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總總,他愈是順利,盼盼的身子就愈加孱弱不堪,他猛搖著頭,不肯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難道他的宏圖霸業全是盼盼犧牲自己換來的?這教他情何以堪啊!

他幾乎站不住腳,若不是身旁有浩武默默的支持,他可能就這麼跌坐於地。

「放開!朕沒事。」自視甚高的他,不曾在人前示弱,就算再虛弱他也得強撐,「你可以走了。」

朱律若真聰明,就該立即轉身離開,可不知怎地,心裏有股衝動讓他開口要求:「讓盼盼跟本王一起走,本王可以向你保證不再與你爭這片江山。」

「休想!」朱胤席連考慮都不用,立即否決,「想要命就趕快走,敢妄想帶盼盼離開,就休怪朕不守諾言!」江山是他的,盼盼也是他的,就算真要舍也得由他來舍,他憑什麼跟他爭!

「你會後悔的。」朱律發誓,等他攻進紫禁城時,定要他兩頭落空。

後悔?哼,想看他朱胤席後悔,朱律這輩子別妄想。

心中自有主意的朱胤席身子一轉,不往乾清宮,轉往禦書房。在找上盼盼之前,他得先找個人算清一切的帳。

膽敢欺騙他的人,他絕不寬待,就算是為了他好,也不能饒恕!

☆ ☆ ☆ ☆ ☆ ☆

「皇上,燕王大軍現已——」軍情緊急,李善才一見朱胤席來到,立即迫不及待的想將詳情稟明,就等著他定奪。

可他話還來不及說完,朱胤席一個手勢立即截斷他的未竟之言。

「此事休提!李卿家,你跟在朕身邊多年,該知道朕平生最痛恨的是什麼吧!」他慵懶的語氣中隱藏著一股狂熾的怒焰,看似平靜的神情下充斥著一抹冷凜的殘暴,精炯有神的雙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瞅著堂下之人。

朱胤席在等,等著他的坦白,等著他把所有真相交代清楚。

當初是李善才鼓吹他出宮搶奪那面光鏡,可恨的是他竟然未把所有真相道出,這讓他更加無法容忍。

「恕臣愚昧,不懂皇上所指為何。」不知事情真相已經敗露的李善才,是當真不懂朱胤席的怒從何而來。

「不懂是嗎?」哼!裝傻也罷,真不懂也好,今日他絕不容他繼續欺瞞,「朕命你把光鏡的玄妙之處再說一次,半點不得隱瞞。」

乍聽此言,李善才臉色蒼白,趕緊曲身下跪,「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臣絕非有意欺瞞皇上,只是認為這事無關緊要,實在不須多言惹皇上心煩,所以才會自作主張……」

「放肆!」怒掌一拍,朱胤席指著李善才破口大駡:「你這話是指朕是個無能的昏君是嗎?凡事都得靠你這賢臣來替朕作主?」

「臣萬萬不敢。皇上英明,天下人有目共睹,臣哪敢褻瀆皇上威嚴!」

「不敢?哈哈!倘若真不敢,當朕問你有何良策可解救朕愛妃性命時,你就該坦白不諱才是,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瞞朕,該當何罪?」

「皇上若為此事追究臣之罪責,臣願受罰,可臣不覺得自己有錯。自古哪個君王不是蹬著別人的屍骨往上爬,今日關盼盼有幸能為您犧牲,是她的榮幸;何況,死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只要皇上可以穩住江山,就算要臣這條老命也不足惜。」

李善才說的句句出自肺腑,可朱胤席卻聽得怒火高張。

任何人想為他犧牲都可以,只有盼盼不行!

「好!既然你捨得慷慨就義,今日朕就成全你的心意,賜你死罪!」殘酷的命令一下,朱胤席立即拂袖而去,絲毫不顧念李善才這幾年忠心耿耿扶持之情。

一世忠貞,換來的竟是這種結果,這恐怕非李善才所能預料的吧!就算他精明幹練、能透析人性,到最後依舊敗在參悟不透的「情」字,慨然就死。

可悲!可泣!誰來同情?

☆ ☆ ☆ ☆ ☆ ☆

萬事雲煙勿心過,百年蒲柳先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遊宜睡早趁催科了納,更量出入收支。乃翁依舊管些兒:管竹管山管水。辛棄疾西江月示兒曹以家事付之

「皇上這些日子異常閒散,不知原因何在?」焚香操琴、吟詩作對,終日無所事事,這樣的朱胤席可不是關盼盼所認識的,難免讓她心裏有幾分納悶。

「閒散不好嗎?多了些時間陪你也被嫌惡,當真是好人難做啊!」似諷似嘲,讓人聽不出他話裏哪句是正經的,調侃的雙眼更是邪肆得讓人不敢逼視。

「皇上肯挪出時間多陪陪我當然最好,可你不覺得這些日子宮裏的氣氛變得有點怪異嗎?」先不說他的態度,單就四周那種風聲鶴唳的緊張就夠讓人吃不消了,好像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般,總讓她提心吊膽。

荒唐的是她根本不知自己在怕些什麼。在他的緊盯下,她就算想找個人問個清楚,恐也不是容易的事。

「哦?」精眸中閃過詭異的燦光,朱胤席逼向坐靠在龍上的關盼盼,兩手往她一伸,將她局限在自己雙臂中,更親昵的貼近她才開口:「你覺得哪里怪異?這怪異是好是壞?」

元春若是知道,又何必求助於皇上?」無奈地一扯唇,她還真受不了他這接二連三的怪異行徑。

「告訴朕,朕若不做皇帝,你是否會愛朕如昔?」她個性天真爛漫,能感受到怪異之處,就代表大勢已去,該是他倆離去之時,只是在這之前,他想聽聽她的真心話。

再一扯唇,她實在不想回答他這無聊的問題,可看他一臉堅持,她只好乖乖回答:「我心裏只有個朱胤席,他是皇帝我心不改,他不是皇帝我心亦不移。這樣,你說我是否會愛你如昔?」

「好,」朱胤席雙手猛然攫住她瘦弱的身軀,霸道的以吻封緘。有她這句話,他的割捨就有價值,這輩子有她相伴,就算失了江山也值得。

正當兩人吻得天昏地暗之際,乾清官外隱隱傳來陣陣喧嘩,似有人即將闖入此地般。

「也該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了。」要親熱以後多的是機會,此時該先辦正事。

腦袋還暈眩得不知所以,再聽到他這驚人之言,關盼盼不禁露出一臉疑惑的直瞅著那笑得詭異的朱胤席。離開?去哪里?

「元春,你說朕放一把火、把這乾清官燒得一乾二淨可好?」

一個驚訝未過,跟著又來一個,這下子關盼盼當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可也不用她多費心思,只見朱胤席兩指一彈,以深厚的內力將四周的燭火彈散;有如天女散花般,霎時熾熱的火苗有如長了雙足,到處嬉戲遊走,把整個乾清宮席捲得涓滴不剩,無半點倖免之處。

看火勢愈來愈大,關盼盼心悸的摟著那縱火的兇犯,「你想邀我跟你一同葬身火窟嗎?」

劍眉瀟灑一挑,朱胤席笑得又狂狷又霸道,「若真是如此,你有這個膽量嗎?」

「只要你敢,元春又有什麼不敢的?」為他犧牲性命她都敢了,而今有他相伴,她哪有不敢奉陪的道理!

上天人地全在他一念之間,她只需跟隨就是,只是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疑問沒維持多久,即有人為她解答。

「不要!朱胤席,立刻放開盼盼,本王可以保你不死!」朱律一攻陷紫禁城,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到乾清宮,想救出關盼盼,誰知迎接他的竟是一場難以挽回的大火;看著那火中相擁的人兒,他心有不甘的疾呼,若不是周遭土兵強拉住他,只怕他已不顧一切的撲向火窟。

看眼前這等陣仗,關盼盼心裏的疑惑全解開了。原來他竟為了她舍去江山!

瞅著朱胤席那雙深情的眸子,關盼盼不怕死,對著朱律搖了搖頭,滿臉享福笑意的依偎在朱胤席懷中,靜等著接受黑暗的召喚。

這場火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燒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被撲滅。

大火熄滅後,朱律立即派人仔細搜尋,務必找出朱胤席與關盼盼兩人的屍首。

可一大片灰燼裏哪辨識得出人的模樣?朱胤席是生是死,終究成謎,為日月王朝之一大懸案;更詭異的是,連朱胤席身旁的貼身侍從浩武也失蹤了。

有人說朱胤席被當場賜死,也有人說兩人相偕逃亡海外,更有人說朱胤席為美人捨棄江山……

總總傳說訴之不盡,是非對錯全留給後世評斷,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鑒錦帝生死成謎,為日月王朝之一大懸案;而燕王朱律終究難逃一個「竄」字啊,

☆ ☆ ☆ ☆ ☆ ☆

朱胤席與關盼盼二人當真就這麼死了嗎?

同樣的武夷山,同樣的桃花源,同樣是隱士的最愛,可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當時來此有關盼盼、聾叔、啞婆、小青四人;而今在此的有一個卸任的皇帝、一位沉默寡言的武者,和一位嬌俏可人的元春,也是關盼盼。對了,還有後來跟上他們的小綠、小花、小白。

這樣算不算一家人呢?

一壺酒,一竿身,世上如廝有幾人?這樣的日子倒也過得優閑自在,逍遙無限。

可關盼盼卻無一時安靜,就像只小蟲般蠕動不停,一會兒忙這、一會兒忙那,讓人眼花撩亂,也不懂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唉,」朱胤席忍不住長歎一聲,看來這輩子自己是為她掛心掛定了。

心中才剛有這樣的想法,瞧盼盼又不安分了,藕臂一伸往前一探,也不知想做什麼。

「危險,」一聲低呼,他伸手抱緊她纖細的柳腰,百到確定她人不會掉下水與魚同嬉戲,他才放心扳過她的身子低罵:「小心點,你怎老是不改那毛躁的性子呢?要是不小心跌下水,可別期望你相公跳水救你喔!」

嬌俏一笑,她非常有自信的開口:「有你在,就算真落了水,我也不怕。」

「不怕?」喝!這小女人當真吃定了他。「若你相公執意來個見死不救,你怕還是不怕?」

可能嗎?「我若真做了水鬼,你也活不了,到時就讓我倆在水中作對同命鴛鴦,照樣一輩子不離不棄。」不是她會尋他償命,而是她自信他絕不可能獨活。

「你啊!當真被我給慣壞,吃定我了。」唉!不疼她還能疼誰?連江山都肯為她放棄了,他還有什麼拋不開的呢?

「我就是喜歡讓你慣壞,怎樣,敢不服嗎?」雙手擦腰,關盼盼擺出一副悍婦的架式,就等著聽他的回答。

「豈敢。」栽在她手上,只能算他倒楣。雖然如此,他倒也甘心,只要她健健康康,兩人能白頭偕老就好。

「對了,你這陣子可有感覺任何不適?」這問題朱胤席每天總要問上一遍,要不總不能心安。

只要——憶起她前些日子那病惆佩的模樣,他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就怕哪天會突然失去她,那可會把他逼上絕路。

「不要老問人家這個問題好嗎?真是羅唆!」紅唇獗起,水眸—瞟,她最受不了他的嘮叨。

看她嗾起的紅唇,就像在邀他品嘗一般,朱胤席把持不住,乾脆欺向她,偷嘗一口香。「既然身子已經好了,那今晚可以嗎?」為了幫她調養身子,算算,他都已經忍了個把月了,再不讓他如願以償,他保證會因積欲成疾而亡。

「可以?可以什麼?」天真的眨著眼,關盼盼假裝聽不懂他的問題,殊不知自己臉上的紅量已然洩露了心底的慌。

想裝傻蒙混過去?「沒關係,娘子若是不懂,身為相公的我非常樂意立即當場示範,保證讓你馬上瞭解。」語畢,他當真放下釣竿,臉上淨是躍躍欲試的急切。

關盼盼一看情勢不對,拔腿就想逃。很不幸的,她家相公動作太過迅速,讓她連逃的機會也無;頃刻間,她人已被壓倒在草地上,身上趴的則是她那個色狼相公。

朱胤席現下是一臉邪氣,一看便知沒安什麼好心,讓人不由得膽戰心驚。

「你不要太過分喔!光天化日之下,這樣成何體統!」在這裏做這種事,未免太大膽了點,她就算有那個心想成全他,也沒那個臉好丟。

「天為帳,地為床,這裏就只有我與娘子二人,體統二字就暫且擱到一旁涼快去吧!」存著逗弄的心,朱胤席不急著品嘗眼下那甜美的櫻唇,反正時間很多,不差這一刻。

「你……」關盼盼真急得沁出一臉的薄汗,眼神亂瞟,直想找個藉口好讓他分心,「魚上鉤了,趕快,那可是我們今晚的膳食喔!」急中生智,她胡亂說道,豈知竟成真。

朱胤席回頭一瞧,當真見釣竿不住晃動。「哎呀!趕快拿魚網過來接魚。」

一陣手忙腳亂後,夫妻二人好不容易才把一條肥魚給抓進網,這下子晚膳可有著落了,心裏也踏實許多。

那就……「娘子,相公來也,」

看他又像個急色鬼般撲了過來,關盼盼一時心急,抬腳一踹——

「啊!」一聲驚呼,跟著撲通一聲,朱胤席當場成了個「落水色狼」

要玩親親,找水底的魚兒去吧!

☆ ☆ ☆ ☆ ☆ ☆

當晚,想當然耳,廬舍中淨是一片春情,夫妻耳鬢廝磨、恩愛纏綿,突然傳出一聲震天怒吼——

「該死的鸚鵡,竟敢啄我!」

很明顯的,朱胤席想與愛妻關盼盼纏綿的心願再次被阻撓了。

他氣得齜牙咧嘴、氣憤難平,關盼盼則牛裸裹在被子裏,卻笑得張狂不已。

「浩武,進來把這只該死的鸚鵡給我抓出去丟了!」

一聲命令下來,從前那威風凜凜的貼身侍衛,當場成了捕鳥人,任勞任怨的為主子服務。

很好!障礙清除,雖然現場的氣氛被破壞殆盡,還是可以重新培養。

當朱胤席好不容易培養好氣氛,正打算一舉衝鋒陷陣時——

「該死的兔子,連你也來湊熱鬧,壞我好事!」

不過,他可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就屈服的人。

「浩武,把這只該死的兔子關進牢籠,一輩子都別放它出來!」

很好!障礙再次解除,那就把剛剛進行到一半的事情給做完吧,

可才過了半刻,廬舍中再次傳出朱胤席的哀號一一

「死烏龜,你怎麼又跑來咬我?」

伴隨著這聲怒吼的還有一陣囂張的狂笑,朱胤席氣得吹鬍子瞪眼,裹在棉被中的關盼盼卻笑得直不起腰。

這下就算有心也成不了事,總不能要他帶著一隻烏龜跟娘子玩親親吧!那多殺風景!

他朱胤席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何連想跟自己的娘子好好親愛一番,也得經歷一波三折的試煉?當真是老天無眼啊!

這面人們訛傳的邪鏡,卻締造了一段美好良緣;自此,人們不再喚它——

「邪鏡」,而是——姻緣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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