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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那天她不過在她父親出門前提了一句她想管理馨華基金會,她父親用審視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接著不發一語的轉身。
她以為他懷疑她的決心和能力,但沒放在心上,沒想到三天後他突然叫她到書房,說他給她準備好了,隨時可以接手。
她愣了一下不知「準備好了」是什麼意思,直到看到一字排開的集團精英走進來,約莫四十餘人,足以取代目前基金會內部的枯枝,她頓時熱淚盈眶,衝向前抱住他,動容地喊聲「爸」。
沒被女兒抱過的華正英僵了好久好久,過了好一會兒才機械式的輕拍她的背,說了句「乖,別怕,爸爸給你靠」。
靠爸的感覺真好,她真的什麼也不怕,勇氣十足。
聞言的越佳心臉色由白轉綠,上身搖晃地像要昏倒似的。「他……他們是要查賬……」
「不是查賬,是做帳,原先的帳目太凌亂了,他們要做一份我看得懂的明帳。」也是能向外公開的賬目。
呵,她看得懂……那豈不是讓自己這幾年動的手腳無所遁形?為了執行長的位置她做了不少妥協,還要拿錢封住不少的口,這一切的一切並非為華芊芊開道,博取名聲,她為的是她自己,憑什麼華芊芊現在一句話就要佔光好處!「我……我身體有點不適,先回去 了……」她得先讓會計部的人將帳面抹平,絕不能被挑到一點錯處。
「佳心學姊生病了?不打緊,我馬上讓周管家將朔青哥哥找來,他是醫生,給你打一針就好了。」看著越佳心幾乎要崩潰的樣子,華芊芊心裡沒有半點同情。知道恐慌了吧!當你侵佔那麼多人的救命錢時,你可想到他們已是走投無路?
這是你必須承受的罪愆。
一聽到要找蕭朔青,越佳心的險上出現複雜神色。「不用了,我只是胃痙攣,回家吃顆胃藥就好……」
* * *
「周管家,我問你件事。」華芊芊的竿容甜美依舊,但清澈的雙瞳中多了一抹令人震懾的光芒。
「什麼事?」
「你說溫室的蜂巢是怎麼來的,前後七、八台監視器都沒拍到人,難道真有蟲洞,讓物體可以跳躍時空到我們的地盤?」華芊芊看似天真無邪的問,但她心裡很清楚答案——那幾台監視器都被動了手腳,重複播放著沒有人時的畫面,就算有人進出也拍不到。
元邦保全公司的防盜系統最為先進,找個專家來瞧瞧就能瞧出其中的端倪。
一聽到蜂巢,端來水果茶後正要離開的周代貞腳步踉蹌了一下。「大小姐又看了什麼奇怪的電影,沒拍到人就表示沒人,也許本來就有個蜂巢在那裡,只是平常我們沒注意。」
「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是衝著我來,有內鬼對監視器動手腳,畢竟那天我計劃要去溫室挪兩盆花到房間,只不過三嬸比我早去一步,」所以她運氣還不錯,有老天保佑,不然像三嬸那顆豬頭,想想都難過。
苗青萍雖然沒有引發嚴重的過敏反應,可腫包卻遲遲消不下去,所以她整整一個禮拜不敢出門見人,臉上、手臂不是紅腫便是疙瘩。
「不可能。」周代貞激動的大喊。
「咦?」華芊芊故做不解。
「呃,我是說有誰捨得傷害大小姐,那絕對是意外。」
「那可說不定,我又不是人人都愛的鈔票,總有一、兩個看我不順眼的人,他們要是收買我們家裡的傭人,我可是要倒大楣了。」
水果茶真好喝,酸酸甜甜,又有很濃重的水果味,石楷、番石榴、水蜜桃、奇異果、哈蜜瓜、蘋果和水梨,七種水果……下回她自己做做看。料理魂又發作的華芊芊心癢難耐。
周代貞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大小姐儘管放心,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我會安排保全人員做重點巡邏。」
「我也希望不會有第二次,但世事難料,誰曉得哪一天會不會有人帶大炮、衝鋒槍跑進來。」華芊芊笑著,但是眼中沒有溫度,她不想懷疑身邊的人,可每個人都讓她不得不防。
「大小姐,您有夏先生在,他會保護您。」虎頭蜂,為什麼是虎頭蜂,那個人騙了她。
一說到她的小熙,華芊芊瓷白的頰浮現小小的酒窩,笑得很溫柔。「是呀!還好有他。」她笑盈盈的瞥向坐在一邊沒開口的男人。
什麼時候他成長到可以當她的守護神呢!是在她拚命賺錢的日子裡,還是她從未仔細看過他?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嗎?」周代貞上身前傾四十五度的問。
她揮了揮手。「沒了,你下去吧!」
「是。」
周代貞面色如常的走出大小姐專屬的起居室,門在她身後一闔上,平靜的面具立即龜裂,她怒火中燒,只覺得傷害大小姐的人不可饒恕。
「是她嗎?」華芊芊的櫻唇輕啟,她沾著水果茶的唇瓣灧瀲誘人,潤澤的引來狂蜂一隻,在她唇上細啄。
「好吃。」美味可口。
她輕笑的推開身前的男人。「你沒回答我。」
「對我來說都一樣。」他硬是和她擠一張純手工歐風沙發,將人抱坐在大腿上,啜口她唇邊的果茶。
「別鬧了,我說的是認真的。」她拍開那隻不安份的大手,大眼水汪汪的瞪人,卻瞪得讓人心頭一酥。
「給我一吻就告訴你。」他趁機提出交換條件。
「夏元熙!」他一逮到機會就占她便宜。
見他一副等著她投懷送抱的樣子,華芊芊敷衍地以唇輕碰了一下,可被他不滿的按住,足足吻了三分鐘才放開。
「答案在你心中。」他輕比她左胸。
她面露苦惱。「我不希望是她。」
「沒人希望是她。」
她嘆氣,「我雖然嫌她管得太多太煩,可我住院那幾天是她寸步不離的照顧我,出院後照三餐燉補品給我補身,雖然沒有我弄的好吃,但也是一份心意。」已經照顧她十年的人,卻也不能保證她的真心嗎?
「監視器上採到她的指紋,其中一台她沒調整好的監視器拍到她走遠的背影,透過我公司的儀器一調整,半張人臉就露出來了。」證據會說話,誰也別想脫身。
她苦笑地垂下眼。「還是她的嫌疑最大。」
「她沒有動機,可能是從犯。」
他覺得要查查周代貞的人際關係,找出誰跟她關係好,她願意幫助,又或者她能獲得什麼好處,如此就有可能找到主謀。雖然他已經有最懷疑的對象。
「你是說……」
夏元熙臉色不快地輕嗤一聲,「不就那位長相出從又特別有女人緣的蕭大醫生,他可是帶著醫療箱為你飛奔而來,他知道有虎頭蜂存在,還覺得會叮到你,而周代貞又可能是協助放入蜂巢的人,要說沒關係誰會相信。」
「又吃味了?」他這種彆扭的樣子簡直是太可愛了。
真像小時候逼他算數學時,算式複雜得讓他不想動筆,又逼自己非算完不可時的表情。他就是這樣倔強、固執、不肯服輸,人很聰明卻不肯用在正途,跟著海老大混,認為一雙拳頭能打遍天下。
「我說的是事實。」
「我不想跟你爭辯,我只是覺得奇怪,周管家當了我的貼身管家十年,她要害我機會多的是,不會等到這時侯,為什麼這種時候幫著別人來害我?」
當她還是朵無害的小白花時,隨時都能下手,「還有蕭醫生,我覺得他應該沒有要害死我的意思……」
「你明明就被害死了。」他脫口而出。
華芊芊氣呼呼地將他的臉頰肉往兩側拉開。「夏元熙,好好說話,不許尖酸刻薄的諷刺。」
「遊症。」他口齒不清的說。
「你才幼稚,為了一點點小事就給我擺臉色,我沒說蕭醫生全沒嫌疑,但是活著的我對他比較有利,畢竟他口口聲聲說要少奮鬥三十年,想必是看中我女繼承人的身分。」他要的是錢,目的明確。
看她未被迷惑,夏元熙才露出一些好臉色。「我們先不管車禍的事,著重於這次的虎頭蜂叮咬事件,如果蜂巢是蕭朔青帶來的,周管家為什麼要幫他掩護?」
她想了一下。「周管家缺錢?」
他冷然的一哼。「找你借不是更快。」
有誰比她的錢更多,借了還不用還。
「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華芊芊是胡亂猜測,沒想到猜個正著,的確是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周代貞已經四十五歲了,但卻沒有過半次婚姻,主要是因她曾在大學時期受過一次感情創傷,對婚姻沒有憧憬,再也不喜歡年長男人,只追求一時的肉體刺激。
她在工作時一本正經的不苟言笑,一舉一動完美得挑不出缺點,可是一到輪休日卻是徹底大解放,而肅朔青就是她的入幕之賓。
「也許有,你說過之前蕭朔青幫你看手腕淤傷時,他們倆一搭一唱的宛如情侶,而那天三夫人被蜂螫時,他們互看一眼的表情不尋常,說不定她也為了少奮鬥三十年而來。」
這一回夏元熙說錯了,關係不尋常是真,但周家三代都忠於華家,他們不會為錢背叛。
聞言,她雙目瞠大。「我不搞蕾絲邊。」
他嗤一聲失笑,雙臂摟緊她的腰身。「用用你的大腦,若她幫助蕭朔青娶到華大小姐,那她繼承的財產不等於是蕭朔青的,他再從指縫漏一些,曾經的功臣不就接個正著,這叫利益分配。」
「元熙,你說得有道理。」看來周管家真的是不可信,人在利益之則都會失去理智,以私心為重。
夏元熙突然邪肆的勾起唇。「那你要給我什麼獎勵。」
「賞你一塊糖?」她拿起一塊糖。
「我比較想吃你。」他將頭埋在她胸口嗅聞她的體香,一隻手也不安份地撫向雪嫩大腿。
「我家隨時有傭人在走動,還有我那些叔叔嬸嬸、堂兄弟進門從不敲門。」不管她有沒有上鎖都一樣,好像家中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把萬用鑰匙。
有一回她就看見她父親坐在她床邊,差點嚇得尖叫,他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才輕撫她的臉離去。
她記得睡前有上鎖,可是擋不住姓華的一家人,他們都太隨性了,想到哪就到哪,誰也擋不住。
一聽活春宮有被瞧個正著的危機,他頓時慾火全消。「下回到我的住處。」
「好。」她想也該是時候了。
一聽她說好,夏元熙熄滅的火又往上竄,將懷中人兒勒緊,火熱又猛烈的吻住芳唇。
小倆口情火正熾,愛在兩情繾綣。
* * *
是夜。
周代貞從房間走出,她悄悄地出了門,開了車子離開,駛向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一幢三十五層摟的住宅大廈。
十五樓A座。
重重的敲門聲一起,赭紅色大門從內拉開,看見來者,原本神色還算平和的男子突然氣急敗壞的將人拉進屋裡。
「你來幹什麼,不是說好不能來我的私人住處嗎?有需要我會去找你,沒必要饑渴的找上門。」沒男人她會死嗎?
氣惱的周代貞將人推開。「用不著諷刺我,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滿腦子就是性?我是來問問你,不是說好了是一般養在蜂箱的蜜蜂,怎會變成虎頭蜂!」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我也是湊巧,本來是到養蜂人家買蜂,那人神秘兮兮的說有好貨到,他便宜賣我,我就連蜂巢一起買,心想這樣比較逼真,誰知道會是攻擊性強的虎頭蜂。」
其實男人在說謊,他一開始就指定要毒性強的虎頭蜂,這樣才能顯出他的重要性,原本他還想買毒性更強的,可惜沒買到。他還在溫室的花樹灑上花蜜,好吸引蜂群四處飛竄,身在其中的華芊芊不被螫都難,可惜他失敗了。
「你說的是真的?」半信半疑的周代貞眼中仍有怒色,但顯然的,怒火比先前的燎原之勢小了些。
女人都很好哄的,只願相信自己相信的,卻不肯去求證事實,她雖然是個稱職的管家和秘書,可卻也有盲目的時刻,她認為和她有過無數性愛的男人不會害她。
她的錯誤在於對自己的識人之能太過自信,認為家裡幾十名傭人都是她親手挑的,從未出過紕漏,個個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十分用心,那麼她看男人的眼光也就不會出錯,他還是最好的一個。
不知被利用過多少回的周代貞甚至有點沾沾自喜,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成熟女性魅力吸引了男人,哪曉得他和她在一起的原因只有一個——透過她知曉華芊芊的一舉一動和喜好,進而把從不用大腦的大小姐勾到手。
知已知彼,百戰百勝。
車禍前小白花似的華芊芊便因此對他有好感,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要不是意外突然發生,他有可能已經得手了,再過不久便會籌備兩人的婚禮。
可有人破壞了它,那個人不想他娶華芊芊,還想徹底毀了她,繼而取而代之,奪走她擁有的。
「我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你嗎?芊芊出事我比任何人都急,虎頭蜂的毒足以致命,我不會拿她涉險。」只會拿她當登天的階梯,一步一步踩著她的身體走上去。
聽到這裡,周代貞的火氣已消了一大半。「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可不想因為你而丟了飯碗。」
再也沒有比華家待遇更優渥的工作,她的吃、穿、用都是最尚級,還能有進口名車當代步工具。光是每年的年終獎金就夠人眼紅,幾乎是一年的薪水,她存了幾年便買下市價好幾千萬的房子。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我怎會為自己的私心傷害你,我捨不得。」男人將女人拉進懷中,上下其手的解她扣子。
他想用性安撫她,覺得女人都吃這套。
「別滿嘴抹蜜的哄我,我不吃這一套,明日還要早起給大小姐準備早餐,我該走了。」
情慾已被挑起的周代貞強行壓抑著,推開了男人。
「你真要走,我都為你翹了。」
她看了看他下身的隆起,咯咯咯的笑得得意。「我也想留下,可是工作要緊。」
「好,這次放過你,下一回可要好好彌補我。」男人知道對方心意已定,而且還有要利用她的地方,不能就此撕破臉,便展露濕柔體貼的笑容同意了。
「好,等我。」她做了個撩人的姿態。
送周代貞走了之後,男人堆滿笑的臉倏地一沉,面色陰沉的將桌上的東西掃落一地,粗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挑起他的火就想走,真以為他非她不可嗎?
男人大口的灌下一口冰水,又去洗了澡,換過衣服後拎起車鑰匙往外走。
二十分鐘後,他敲開另一個女人的門。
接著他沒說一句話的奔向主題,動作較以往更粗魯狂野,似乎有種奮不顧身,要將世界毀滅的彪悍。
完事後,男人自行去冰箱取了瓶啤酒,拉環一拉開,仰頭就灌,清涼的液體滑入咽喉頓感舒暢。
「你怎麼來了?」女人上半身的衣服還在,但腰下全裸。
「想你呀!」男人說起膩死人的甜言蜜語完全不用錢,信手拈來。
女人嘴角發澀的揭穿他的謊言。「少把我當涉世未深的小女生哄,你身上有其它女人的香水味還想騙我,是不是那個女人沒讓你盡興,你才想起我。」想著自己是個備胎,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們女人就是想得多,你也不想我做的是什麼工作,要輪班,我剛從值班室回來。」
哪來的味道,她有狗鼻子不成,他出門前才洗過澡,又噴上有松香味的古龍水。男人笑著走向女子,不算溫柔的用兩根手指頭扣住她的下巴,先是輕輕地一掐,接著加重力道,讓她仰頭看他。
「我想殺了她。」
女人的語調充滿恨意男人一怔,以為她說的是從他住處離開的女人。「殺人要受法律制裁,你想被捉去關?」
「有我沒她,我容不下她。」要不是她她不會失去一切。
「別太衝動,要考慮清楚,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賠上一生。」他還用得上她,不想她太早自毀。
聞言,女人卻激動的撥開男人的手,還不小心打中男人的臉。
「什麼叫無關緊要,有華芊芊的存在他永遠也看不到我,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我要她死,死得乾乾淨淨,不會有一而再的幸運,逃過一劫。」
「什麼,你想殺芊芊?」他的手惡狠狠的扣住她揮動的手。
手腕一痛,她卻瘋狂大笑起來。「捨不得嗎?我知道你捨不得她的財產,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只要她死……」
女人都這麼不可理喻嗎?一個兩個都這樣!男人的眼充滿血紅色,推倒女人再次佔有她。
* * *
「哈啾——」鼻子好癢。
一隻古銅色大手伸了過來,覆上女人額頭,量量她的溫度,發現沒發燒又躺了回去,伸手摟住滑細蜂腰。
「不是有人在想我,有人在罵我。」耳朵癢是遠方的親友想念,惦記著,鼻子發癢是別人在偷罵你,說你小話,老一輩的人都這麼說。
「你人緣變差了?」
在很多人眼裡,她是討人厭的大小姐,人人都愛錢,但仇富,一個人越有錢越叫人痛恨。因為,大家都會想,為什麼擁有那些錢的人不是我。
「呿,都是被你拖累了,你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叫人退避三舍。」
雖然她先前對身邊的人都有所懷疑,總是保持距離,擺著架子,但也不至於被討厭吧?被捶胸的男人不怒反笑,從上下起伏的胸腔發出低沉笑聲。「好,是我連累你總成了吧!」
「沒誠意。」她不滿。
「那這樣的誠意呢!」他身一覆,壓上女子光滑的裸身,雙手和唇忙碌的滑動和品嘗。
「住手……住手,夏元熙,你這個混蛋精力還有多旺盛,沒完沒了……」她以為她喊得很大聲,其實虛軟無力,因為她已經被一頭野獸翻來覆去啃了好幾遍。
夏元熙臉上在笑,語氣卻裝得可憐兮兮。「我憋太久了,你要有同情心,同情身心遭倶折磨的男人。」
「到底誰遭折磨了,你好意思說出口,也不想想我是第一次,你還狂風暴雨般那麼狠。」她現在全身都痛,尤其脖和大腿,酸軟得根本抬不起來,只能任人宰割。
他吻了吻顫抖的小紅莓,無辜的眨眼。
「我哪曉得你是初次,自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先把你拿下再說。」夏元熙的語氣有幾分微不可察的得意。
他利用女友要籌辦募款一事將人載到住處討論,說著說著就往床上去,他猴急得像十七歲少年,馬不得馬上成事,她半推半就,有些遲疑卻又不想他再忍。
誰知道夏元熙興沖沖的進入竟遭到阻礙,華芊芊痛得大叫,但是夏元熙根本停不下來,一發狠的衝向最深處,在華芊芊的淚水和怒火中,他完成了兩人的第一次,身心舒暢的擁著她。
等到發現床單上有血,兩人才明白剛剛的痛是怎麼回事。
過去的華芊芊在外面的風評是愛玩,男性朋友多,大家都以為她有經驗,不料卻是如此,華芊芊一臉煩悶,不敢相信她會犯了這種低級錯誤,她自己的身體竟然不清楚,未免太胡塗了。
而夏元熙不知饜足,抱著她又親又吻,可一親一吻又上火了,他翻身一壓再吃一遍,一整晚下來也不知折騰幾回了。
「還怎麼舒服怎麼來,那我的感受呢?達到目的就想甩掉是不是。」又不是沒有以後了,那麼拼幹什麼。
華芊芊心中有著不快,捶了他幾下就沒力了,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只能軟綿綿的癱在床上。
他低笑地翻過身,讓她趴在他身上,手指溫柔的撩開她覆額的濕髮。「我哪敢,我把你當唐代古瓷般收藏,不讓人看見你被滋潤後的美麗,你是我的,你是我夏元熙的女人。」她不會知道他有多麼激動能擁有她,他好像經歷了一世紀的風霜,才終於盼到她朝他走來。
這是夢裡才有的景象,他不想醒。
「瓷器易碎。」真是個傻瓜,她心頭又酸又軟。
「所以才要好好的藏著,不許人碰觸,只有我能常擦拭,維持瓷器的光滑和潤澤。」他說著又動起手,時輕時重的撫摸她牛奶般的肌膚。
「我是人,不用藏。」她不像瓷器那般易碎,走過生死的女人更強大,無畏北風呼嘯。
她不是溫室裡的小白花,華芊芊昔日的嬌弱已被剛強代替,柔中有剛,細膩中又蘊藏著堅軔,她就如梅花,能夠經歷霜雪而綻放。
「那就把你折成小紙片,放入口袋隨時帶著走。」嗯!這點子他喜歡,把她放入人群太危險了。
「夏元熙,你這麼文藝腔我不習慣,人最好能折成紙片,寫了名字的紙那叫靈牌,你就那麼見不得我好呀!」
他沉下臉,大手往她嘴上一摀。「胡說什麼,你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溫度,抱在懷裡是溫曖的,我在幾次的大火併當中都沒被砍死,表示我福大命大,壽祿齊全,你至少要再陪我六十年,等我先走了你才准死。」
看到周桃花面目難辨的屍身,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心臟也停止了,猶記得她還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在他身後鞭策,才幾日不見便先走一步,這讓活下來的人多寂寥,心如槁木。
他的痛,是說不出口的。
那種痛到極點的絕望,比當年父親落下的拳頭還要叫人痛徹心扉,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還要活著,他為誰而活?有什麼意義?他唯一的支柱不見了,他的心空了。
人沒心如何能活。
「小熙,我嚇壞你了是不是?」生與死只在一瞬間,而對他來說卻有如一輩子那麼長。
夏元熙只是抱緊她,用無聲的動作回答她。
「以後不會了,我會更珍惜這條小命,用它來做更多的事,幫助更多的人,我要用一已之力點燃世界的光亮。」
她想她做得到,她有很多人的支持,千萬的微光聚攏,便會連成一片光海。
以前她樂在工作,最喜歡賺錢,而今她有花不完的錢,賺錢反而沒那麼迫切,所以她可以細細琢磨,用心規劃,將所學貢獻出來,有錢、有人、有腦子,何事不成。
不過前提是得把想害她的兇手揪出來,此人不現形,她的背後就有個巨大的黑色暗影,伺機等著將她吞沒。
「對了,你的人查出是誰把周桃花推下去的嗎?」她一路上有見到一些山友,可是都是匆匆一瞥,頂多打個招呼,也沒注意。
「找到了。」夏元熙的目光一沉。
「一個叫葉光啟的網路工程師,他不是職業殺手,而是剛好缺錢,他欠下巨債,準備要自殺,在瀏覽自殺網站時看到一則訊息,說是要找人幫忙自殺,時間、地點都有,預付金一百萬,他跟對方聯繫上後,才發現原來是要殺人。」
可是有了那些錢他就可以償還債務,不必自殺,他終究還是接了,為了錢鋌而走險。
「有說僱主是誰碼?」是他們鎖定的那幾人?
「他說網路留的是假名,他也不知道僱主是誰,且對方是現金支付,鈔票並不連號,用的是舊鈔。」
「然後呢?」就這樣沒了?
夏元熙撫著女友的柔順髮絲,唇落在她細白雪肩上。「透過IP追查,只查到一間巷子內的網咖,裡面沒有監視器,巷子是兩邊相通,出口處雖然各架設一台監視器,但早就壞了,未進行維修,里長說用來嚇嚇人而已,起不了作用。」
「元熙,那是不是表示那個人住在附近,才會這麼了解那個區域。」一般人哪會曉得巷子裡有網咖,畢竟巷子裡通常是住家。
他點頭,從床頭櫃上取來一物,那是周桃花幾年前送他的平板計算機,他還在用,不肯換新。
「你瞧,我列出了可疑名單,他們是你身邊最常出視的人。」
華芊芊側過頭一看。「怎麼又是他們三個。」
早就是目標人物了,毫無新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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