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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馥梅 -【醫不做惡不休(新郎新娘鬥鬥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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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4:06 |顯示全部樓層
醫不做惡不休(新郎新娘鬥鬥逗之一)作者:馥梅

哇,這是在拍電影嗎? 她在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被綁架了耶! 咦?要她幫胸口中槍的大人物開刀,
哇,她的醫術精湛到中外皆知了嗎? 什麼!不准她打麻醉,啊又不是在殺豬! 逼不得已,她只好偷偷紮了他一針,
結果不但被他死瞪,還有人拿槍指著她, 最誇張的是,他一醒來就想跟她算帳, 怎麼那麼愛記仇啊,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耶,
氣得她對他豁出去似的大吼了一頓, 結果,只見他的手下一副她死定了的看她, 她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是個小肉票,
而那臭著臉的男人正是綁匪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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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4:46 |顯示全部樓層
序--我自首

在古代優遊了好幾個月的梅子,終於回到現代了。

這本稿子,寫起來還挺順利的,而且,開頭的前兩章,其實是一年多前就已經存在的,感覺可以和這個主題配合,便直接帶入。

久違的現代稿,希望大家會喜歡。

另外……

嘖!梅子有點猶豫要不要提起這件事耶,想當鴕鳥躲起來算了,可是……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大家,尤其是很有耐心在等待的各位讀者。

關於《怕怕蛇郎君》,梅子現在也很頭大,許是白塵居這尾蛇的個性讓梅子很難去描述、發揮,總覺得過與不及都會毀了這尾蛇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下筆就多有猶豫,最後總是卡稿、難產;再加上某人(某人特別『警告』梅子不准說她是誰,否則要刪文。)答應要和梅子一起努力把這尾蛇生產出來,卻一直跳票,所以就拖到現在了。

總而言之,對不起!(深深的一鞠躬。)

最後,梅子的留言板掛了,因為免費空間遭破壞,所有的留言板都掛了,梅子的當然無法倖免,所以,有什麼事要跟梅子說或抱怨的,寫到梅子的信箱吧!

julia8m@ms28.hinet.net

下次再聊嘍。

PS.:宜純,我很聽話,只說某人,沒有說是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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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4:56 |顯示全部樓層
楔子

節慶進入最高chao,大教堂廣場前,「火之車」的節目已經準備好。

當爆竹爆破牛車的那一剎那,所有的人皆高聲歡呼,喧囂達到顛峰,沒有人注意到,爆破那一剎那,一聲槍響同時響起,卻也在同時被淹沒。

「快追!不可以讓他逃了,把他找出來!」

一群男人領命,人手一槍,在大街小巷搜尋著。

暗巷的隱密角落,一名男子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起伏,除了他原本銳利的雙眼,現下似乎有點對不准焦距,反應也似乎愈來愈遲鈍。不像因傷所致,倒像是被下了藥,神智逐漸失去般。

胸口的痛楚讓男人的眼神清明了些許,他閃過一群人的搜索,進入另一條暗巷,翻過兩人高的圍牆,微喘著氣靠著牆,側耳傾聽牆另一頭吵雜的聲音,眼神冷厲的瞇起。

權勢、財富,向來是野心者追求的目標,而他所擁有的,太過誘人。

是他大意了,他該知道不可以輕信任何人,他也太過自信,以為那些野心分子不敢在這個地方動他!

胸口火燒般的痛楚讓他低咒一聲,強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他不能在這裏倒下,這個地方不安全,而且離那些人還不夠遠。

他踉蹌著腳步,不知道走了多久,幸而夜深人靜,這一區的人早已經睡下,沒有人看見他這種恐怖的模樣。

走著瞧吧!對於背叛者,他給予的報復,絕對會使他們寧可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也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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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6:01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周醫師,三○二的病人吵著要出院,怎麼辦?」護士言小純急匆匆的走進護理站,對著正在裏頭翻看病歷的周姿吟道。

她抬起頭,兩道秀眉不耐的微微蹙起.

「那就叫他簽切結書,如果他出院之後死了,完全和醫院無關。」

「可……可是真要讓他出院嗎?他不是院長特別交代要好好照顧的病人嗎?如果真的讓他出院,那、那院長那邊……」言小純急了。

「那妳說要怎麼辦呢?」周姿吟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病歷,明媚黑眸漾著些許的淘氣,存心讓眼前的言小純為難似的。

「我、我不知道啊!」言小純真的急白了臉,嗚嗚……讓她負責照顧那個難纏的病人就已經很不幸了,現在竟然連周醫師都這麼欺負她!

「小純妳啊!虧妳從一開始就負責照顧那個澳洲來的病人,怎麼還摸不清他的脾氣呢?他會吵著要出院,無非是今天他那些子女又沒有人來看他了,打通電話告訴院長,院長會安排的。」周姿吟笑歎。

「啊,對喔!今天一整天他那些『歹面腔』的兒子都沒有出現耶!」不是言小純故意損人,而是那病患的兒子,真的個個有如兇神惡煞般。

「還不快去打電話,是不是真要人家出院啊?」周姿吟催她。

「啊!我這就打。」言小純拿起電話,撥了院長室的分機號碼。

周姿吟搖了搖頭,繼續看她的病歷,不到一分鐘,言小純又窩到她身邊。

「還有事嗎?」她放下病歷,看著欲言又止的言小純。

「哦,周醫師,妳明天開始休假,要去意大利對不對?」

「沒錯,我明天開始休假兩個月,是預定要到意大利,有什麼問題嗎?」其實她不是真要休假,而是打算辭職,可院長並不想放人,雖然收下了她的辭呈,不過給了她兩個月的時間考慮,若她改變主意,這兩個月當是休假,兩個月後就繼續上班,若不,就批准她的辭呈。

她並不認為兩個月之後自己會改變決定,不過無妨,就趁這兩個月去為自己的未來做準備吧!

「那三○二的病人……」

「林醫師會接手,妳放心好了。」

「我知道林醫師會接手,可是如果有什麼問題,我不敢跟他說……」言小純為難的紅著臉。

「為什麼不敢?我記得林醫師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一點都不嚇人的。」周姿吟調侃著。

林棋俊醫師可是這家醫院排行第一的黃金單身漢,常常往她這邊跑,很多人都以為他是為了追求她,可是事實卻不是如此,她無意於他,而他也不是要追求她,而是為了追她眼前這個有點迷糊,卻非常甜美的言小純,只可惜人家言小純懵懂無知,一點也體會不到他的愛意,反而老是躲著他,她老早就受他所托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她一直沒機會,不如就趁現在問清楚吧。

「就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我才不敢呀!」言小純咕噥著。

「我不懂。」周姿吟不解的搖頭。

「周醫師,妳都不知道,以前我一和他說話,就會有好多『死光槍』朝我射過來,嚇死人了!」言小純壓低聲音道。

「死光槍?」周姿吟挑眉。

「就是那些白眼啊!每次林醫師一和我說話,我就會發現有好多同事的白眼都朝我射來,如果眼光真能殺人,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這還不可怕嗎?」言小純心有餘悸的說。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妳才拚命的躲林醫師?」她終於找到問題的癥結了。

「躲林醫師?」言小純疑惑的蹙眉。「我沒有躲他啊!我只是沒再像以前一樣傻傻的和他聊天罷了。」

「我知道了。」周姿吟終於瞭解,原鑾言小純還真的到現在都不知道人家要追她呢!

言小純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下文,忍不住又開口,「那該怎麼辦呢?」

周姿吟不解的問:「什麼怎麼辦?」

「哎呀!就是如果有問題的話怎麼辦啊?」

「我說了,林醫師會負責的。」

「可是人家……」

啊8人家」都出來了,代表這言小純開始心慌意亂了。

「沒有可是,要不然妳也可以請假。」

「請假?!兩個月?」

「嗯哼。」周姿吟不置可否。深知言小純的家裏可都靠她那份微薄的薪水度日,工作萬萬丟不得,平常她都幫人代班了,哪有可能反過來請假呢!

「要請兩個月的假,那我乾脆辭職算了;要是我丟了工作,那我乾脆直接去自殺好了。」言小純無奈的說。

「所以妳還是乖乖的上班,乖乖的和林醫師合作吧!放心好了,那些死光槍不痛不癢,就算真的會有殺傷力,林醫師也會擋在妳前面的。」她收拾著桌上的病歷,看看時間,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了。「妳還不走?」

「我幫人家代小夜。」言小純搖頭。

「又代小夜,連著上日班加小夜,妳不怕身體受不了嗎?」

「不會啦!我的身體壯得像條牛一樣,怎麼可能會受不了呢?放心啦!」言小純此刻又一副豪爽的模樣。

「算了,妳晚餐要吃什麼?」周姿吟關心的問。

「哦,這個……」言小純結巴了。

看樣子就知道沒打算吃,要不然就是啃個麵包了事!唉!周姿吟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收拾好東西之後便拿起公文包。

「我先走了,妳保重啊!」

「周醫師。」言小純追了過來。

「還有事嗎?」

「妳到意大利後,要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喔。還有,我會想妳的。」言小純靦艦

心裏泛起一股暖流,自從父母在她高一時相繼去世之後,她就不曾感受到這種令人窩心的關懷。

「好,我會打電話給妳。」她低聲地說,感覺自己有點鼻酸,連忙朝她揮揮手。「再見。」

周姿吟決定打通電話做個人情給林大醫師,讓他送個愛心晚餐來探班,順便告訴他問題的癥結所在。

至於他們有什麼結果,就是他們的事了,姑娘她是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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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馬皮沙機場

坐了十五個小時左右的飛機,終於,她踏上了意大利的土地。

下了飛機,迎面而來的冷風讓周姿吟打了個寒顫,此地三月的氣溫大約七王八度,對土生土長的臺灣人來說,是相當寒冷的,不過她並不在意,只是拉高領子,縮了縮脖子,臉上儘是抑不住的興奮。

意大利,她終於來了!

從學生時代她就很想一遊意大利,只是當時忙課業,也沒有閒錢,一出社會又忙著工作,好不容易終於下定決心,這都要感謝金錢至上、毫無慈悲心的院長。

她不想撕破臉,既然理念不合,她也不可能繼續待在這樣的醫院,所以她就辭職了。

算了,她人已經在嚮往已久的意大利,不要再去想那些烏煙瘴氣的事了!

搭上巴士至入境大廳,辦妥入境手續後,她領了行李,研究著牆上所貼的機沮平面圖以及往市區的交通指示圖,藉此弄清楚自己所在位置和隨後的路線。

在機場兌換好一些小額鈔票之後,她走出入境大廳,來到出租車招呼站,才相抬手招出租車,突然,她身旁出現兩名意大利男人。

她警覺的看著他們,深知意大利的治安不是頂好,所以她抓緊包包攬在胸前,退了幾步,與他們保持距離,她不會認為自己空手道黑帶的身手就是天不無敵的。

周姿吟一楞,他們知道她是誰?!

「周醫師?」男人甲用英文問。

默默的打量他們,由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的警覺心倏地亮起紅燈,他們……善者不來。

「妳是從臺灣來的外科醫師,周醫師嗎?」男人甲見她不語,又問。

連這個都知道?!

她知道自己在臺灣業界的名聲算是響亮,但是她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的名聲會響亮到意大利來,那麼,這兩個意大利男人為什麼會知道她?

「你確定是她嗎?她看起來像個剛踏出校門的新鮮人,怎麼可能是個執刀的外科醫師?」男人乙用意大利語問,對她的年齡頗為懷疑。

周姿吟在心底一笑,她已經二十九歲了好嗎?說她看起來像個新鮮人還真是太抬舉她了,她不記得自己是娃娃臉。

「我當然確定。」男人甲也用意大利語道,很有自信的樣子。

「那就別跟她廢話了,直接將她綁走算了。」男人乙不耐煩的對他說。

「閉嘴!我說過,這件事由我來做主。」男人甲身分顯然比男人乙高。

「可是費爾……」

「住口!」男人甲倏地打斷男人乙,並警告的瞪著他。

「我是說,老大不能再等下去了,這幾班飛機裏,也只有她一個外科醫師,反正不管如何我們都得押她回去幫老大開刀的。」

「我們要的是一個心甘情願的醫師,不是一個嚇到發抖,連手術刀都拿不好的醫師,你懂不懂啊你!」

周姿吟佯裝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是由以上的對話看來,他們似乎是要抓她回去幫某個老大動手術。

「周小姐,妳聽得懂英文吧?」男人甲繼續問。

「我懂,我是周姿吟,你們有什麼事嗎?」她用英文和他們溝通。她已經決定要跟他們走了,一來是基於醫師的職責,但是最主要的,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老大需要用綁架醫師的方法來動手術,整個意大利難道就找不到一個醫師嗎?而且,能查出旅客的基本資料、知道長相、姓名、職業,可見這些人物絕非泛泛之輩,畢竟幾班航機加起來,旅客不下幾千人。

「我們有一名傷患需要周醫師的醫治,妳能和我們一道前往嗎?」

周姿吟看見男人乙不耐煩的翻著白眼,想必他很受不了同伴這麼客氣有禮,但又礙於身分,沒有他說話的餘地。

「什麼傷?傷在哪里?多久了?」周姿吟仔細的問。

「槍傷,在胸口,十六個小時了。」

槍傷?十六個小時?!周姿吟蹙眉。

「你們還在蘑菇什麼?還不帶路!」她沉聲道,氣勢十足。

兩名男人一楞,旋即意會她已經答應了。

「請跟我來。」男人甲道,兩人一前一後重新帶她進入機常

「還要坐飛機?」她疑惑的問。

「直升機,比較快。」男人甲簡潔的說。

「我們要去哪里?」

男人甲沉默了好一會兒,周姿吟知道,他在考慮該不該說地點。

「算了,你不用說,反正到了我就知道。」她好心的說。

「謝謝周醫師的體諒。」男人甲點頭。

嘖,雖然是「綁架」,不過這個男人還真是禮貌周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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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非雅斯克內,是羅馬郊區的一個鄉間小鎮,位於以前火山口旁的山丘上,可俯瞰柏塞納湖景色,風光明媚,而且比米蘭溫暖。

直升機於一個小時十分鐘後直接降落在一座山丘上的城堡前,未待直升機停下,那兩名男子就架著周姿吟跳下直升機,讓她差點被風吹倒,幸而他們架住她,免除她倒地的糗態。

男人乙在一樓的時候便被男人甲遣退,由男人甲直接將她帶至城堡裏的二樓,沿路就聽他邊走邊用意大利語對城堡裏的其它人下達命令,然後將她帶進一間醫療設備先進的醫療室,而那個「老大」就在那裏。

應該就是他了,醫療室裏,除了那個男人之外,沒有其它傷患了。

可……他真的是傷患嗎?

那男人靠坐在床頭,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並沒有其它異樣,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受騙了?一個胸口中槍十幾個小時的人,不可能還會有那種銳利的眼神,以及清醒的神智!

但接下來,她就知道,他是真的受傷了,因為那男人將披在肩上的外套拿掉,露出了他纏著繃帶、染血的胸口。

「過來。」那「老大」用著冷酷的聲音說。

他用的是意大利語,所以周姿吟當作聽不懂,逕自向一旁待命的人交代事情——故意用英文。

接過他們遞上來的胸部X光片逕自審視,她沒有理會周圍倏地緊繃的氣氛。

「費爾蒙特先生,這位醫師不懂我們的語言,不過她懂英文。」先前前去機掣接」她,維持禮貌的男人甲像是怕她的無禮惹惱了自家老大,連忙上前為她解釋。

周姿吟背對著他們,微扯嘴角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

之後,那位「老大」沒有再開口,靜靜的靠坐在床頭,一雙冷酷銳利的灰色瞳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十分鐘後所有一切準備就緒,該看的、該準備的、該做的檢查全都OK,周姿吟穿戴上消毒過的防護,掃視四周的人一圈。

「我需要一位助手。」

「我來。」還是謹守禮貌的男人甲出聲,他遣退其它人,並將醫療室的門鎖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周姿吟問。

那男人望了一眼他們老大,她也跟著望過去,難不成報個名也要老大允許?

對上那雙灰眸,周姿吟強迫自己不要移開眼光,沒什麼好怕的,縱使相視的那一剎那,她狠狠的打了個冷顫,但是……沒什麼好怕的,現在她才是主導者,她才是王,他的生命捏在她的手中。

那雙灰眸並沒有轉移,反而緊鎖住她的視線,然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我叫戴維。」得到老大的允許,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姿吟回過神來,該死,她竟然被那雙冷酷的灰眸給定住了!

「好,戴維,淨手消毒,穿戴上消毒衣和手套,我們準備開始。」

戴維很快的準備好,他老大也被移上手術臺,但周姿吟才拿出麻醉用具,那老大又有意見了。

「不必麻醉。」這回,他用英文說,強勢且簡扼的命令。

她挑眉,「老大先生,你不麻醉是自找罪受,逞英雄不需要在這種時候,沒有人規定老大就得是英雄,英雄也不是用這種方式來定義的。 笨蛋!」最後兩個字,她是用中文嘀咕的。

沒有停手的準備,周姿吟繼續做著麻醉的準備工作。

倏地,她的手腕被緊緊攫住,麻醉用品掉落一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她不豫的低斥。這傢伙浪費醫療資源,該下十八層地獄。

「不需要麻醉。」他再次重申,這次的語調略顯火氣。

周姿吟翻了一個白眼,這老大先生的脾氣似乎挺不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有個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受傷元氣不足的話,他很可能會用咆哮的。

「OK,不麻醉是吧!行,可以,我很樂意。」沒關係,他是老大,怎麼說怎麼算,只不過當他痛不欲生的時候,不要怪罪她就行了!

「我要準備開始了。」她拿起手術刀,對著老大先生露齒一笑。「放輕鬆,你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熬呢!願主保佑你。」未了,她還故意在胸前劃個十字。

「戴維,壓住他,別讓他亂動,否則我的手術刀一不小心切斷了你家老大的大動脈或是插入心臟,那這手術就甭做了。」

「抱歉了,費爾蒙特先生。」戴維先徵求他的同意。

「嗯。」齊格.費爾蒙特點頭。

「達成協議了?很好,那我要開始了。」周姿吟通知他們,慢條斯理的拿著手術刀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接著,以著熟練的手法,趁兩位男士分心時,快速的打上一針麻醉。

緊接著,下一秒,手術刀「惡意」的劃過他的皮膚。

齊格倏地渾身緊繃,然下一刻,他竟感覺到意識有絲渾沌。

他猛地抓住她,「妳……」

「乖乖睡覺,你不會有事的。」周姿吟堅定地望著他。

「費爾蒙特先生?!」戴維驚喊,下一瞬間拔出腰間的槍,抵住她的太陽穴。「妳對費爾蒙特先生做了什麼?」

她不驚不懼,眼神沒有移開,與齊格那像要將她大卸八塊的眼眸對視著。

「不要那麼緊張,我只是打了麻醉針罷了。」

「費爾蒙特先生不打麻醉針!」戴維望向他,等著他下令。

周姿吟嘲諷的一笑,對齊格道:「不打麻醉針,就乾脆不要動手術好了。」該死,為什麼他還不昏迷?

「妳就不怕我殺了妳?」他咬牙。

「你打算陪葬的話,我沒意見。」她冷哼。

沉默降臨,好一會兒,她決定拯救自己的手。

「聽著,費爾蒙特先生,如果今天你的傷口是在腿部、手部或任何非要害的地方,你不打麻醉針我也不會勉強,但是現在不同,你的傷在胸口,是稍一不慎就會完蛋的地方,這麼緊繃的神經和肌肉,要如何施行手術?

現在,你是要戴維把槍收起來,好好的盡一個助手的責任,還是就這樣耗下去?還有,我先警告你,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不要把我的手捏斷!」可惡,她的手被捏得很痛耶!

不知道是他終於決定放過她,還是不敵麻醉藥的藥性,抓住她的手放鬆了,齊格的眼睛也緩緩的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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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6:2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戴維審慎的瞪著她,好一會兒,終於將槍放下。

「如果費爾蒙特先生有什麼三長兩短,妳就別想活著踏出這扇門!」

「是是是,大人,可以開始了嗎?」周姿吟不耐煩的說,活動一下手腕,幸好,骨頭依然完好,只是明天肯定會出現一圈淤青。

戴維一楞,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妳很勇敢,只不過我希望妳有足夠的勇氣來面對費爾蒙特先生醒來後的怒氣。」

她不在意的聳肩,然後劃下刀子,手上的動作輕巧熟練。

「我是不是該考慮裝個控制器在費爾蒙特身上?如果他醒來後要追殺我,我就激活控制器來控制他。」她低喃著與戴維閒聊。

「如果妳行的話。」

「呵!我當然不行,否則我早就統治世界了。」她輕笑。

他沒有響應,逕自默默的做好自己的工作。

「戴維,可以問個問題嗎?」周姿吟又開口,她習慣一邊動手一邊動口。

「先問問看。」

「整個意大利沒有一個醫師能為你家的費爾蒙特先生動手術嗎?」

「費爾蒙特先生不信任任何人。」

「可是我只不過是個陌生人……」

「就是陌生人才好。」

「不懂。」周姿吟稍微抬頭讓戴維幫她擦汗,之後又低下頭繼續手術。

「不認得費爾蒙特先生,就不會動什麼歪腦筋。」

「他很惹人厭?」

「當然不是。」戴維厳粛的否定,顯然這個臆測侮辱到他的費爾蒙特先生。「而是因為費爾蒙特先生所擁有的,有太多人覬覦。」

「喔!」周姿吟低應,不是很懂,但大概猜得出來,無非就是有錢人家的鬥爭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手術結束了。

「手術很成功,大約再一個小時他就會醒過來,暫時不要移動他,讓他待在這裏,等他醒了之後有什麼問題的話再叫我吧!現在,可以撥個房間讓我睡覺嗎?」周姿吟困倦的問。

「當然,周醫師請跟我來。」

「戴維,在這邊我是囚犯嗎?」她跟在他身後,突然問。

「當然不是,妳是我們的貴賓。」

「那我可以自由走動嗎?」

「只要事先告訴我們一聲,周醫師想去哪兒,我們都可以帶路。」

「也就是說要在你們的監視下就對了,我懂了。」她瞭解的點頭。

「請見諒。」戴維有點尷尬的說。

「沒關係、沒關係,我現在只想睡覺。」她是很能隨遇而安的。

「對了,周醫師,我想妳最好先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

「關於打麻醉的事,費爾蒙特先生醒來後一定會非常非常的不高興,妳該有點心理準備才好。」

「難不成他會把我殺了?」

「不會。不過……」

「他會折磨我?不顧我救了他一命的恩情,打算忘恩負義的動用私刑讓我生不如死?」

「費爾蒙特先生不是那種人!」

「那麼你到底緊張什麼呢?」不會殺她,也不會揍她,更不會對她動用私刑折磨她,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難道是強暴她?或是把她丟給他的手下輪奸?

不過他都說了,他們老大不是忘恩負義的傢伙,所以應該也不可能做那種事。

那麼,就算他很生氣很生氣,又怎樣?裝聾作啞的功夫她最在行,如果不會動到她,對她來說,就算他是虎,也是一隻紙老虎罷了。

「反正妳最好有心理準備,費爾蒙特先生的怒氣不是尋常人能承受得了的。」戴維說完,打開一扇門。「這是周醫師妳的房間,妳休息吧!」

周姿吟蹙眉瞪著關上的房門,「準備?什麼都不說清楚,要我準備什麼啊?」

她仰倒在床上心想,算了,先睡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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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醫師、周醫師。」

一聲又一聲擾人清夢的呼喚讓周姿吟娥眉緊蹙,不耐的翻身,拉起柔軟的棉被蒙住頭,打算聽而不聞,繼續補眠。

「周醫師,費爾蒙特先生要見妳,請妳快點起來。」戴維繼續喚著。

費爾……什麼啊?

周姿吟渾沌的腦子尚未清醒,她現在不是在度假中嗎?不用工作,就代表可以睡到自然醒,不是嗎?怎麼還有擾人的蒼蠅在耳邊嘀嘀咕咕的擾她安眠?

「討厭!別吵我,走開!」她惱怒的一揮手,好死不死直接揮中戴維的瞼,但她毫無所覺的翻身繼續睡。

他苦笑的撫撫微痛的臉,想到費爾蒙特先生還等著,只好再繼續努力了。

「周醫師、周醫師,快點醒來,費爾蒙特先生在等妳呢!」

「叫他去死!」周姿吟惱怒地咕噥。

「周醫師!」戴維不敢置信地喊。

「吵死了啦!」她受不了的坐了起來。「本小姐度假中,不管多偉大的病患,全都給我乖乖等著,等不及就先去死,別來煩我,要不然我……哦?咦?戴維?一她眨眨眼,腦子漸漸清醒過來,「這裏是……意大利?啊!對喔,我到意大利了,而且被你們綁架……」抓抓頭,她終於清醒過來了。

原來她剛剛還沒清醒。戴維忍不住搖頭失笑。

「周醫師,費爾蒙特先生要見妳,請妳立即過去。」他重申。

「喔,我睡了多久?」她好象才剛瞇了眼,怎麼他就醒了?

「三十分鐘。」戴維說。

「三……三十分鐘?!」周姿吟瞠大眼,「我只睡了三十分鐘!而你吵醒我,是因為你家老大醒了要見我?!」他是鬼喔!她預計「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會清醒的病人,竟然三十分鐘就給他醒過來了。

「沒錯,請妳動作快一點。」戴維實在很替她緊張。

「不要,我很累,我還要睡覺,等我睡飽了之後我自然會去『巡房』,到時候我就會檢查他的傷勢,他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可以到時候再問。」周姿吟仰頭重新躺下,棉被一蓋,連頭都蒙祝

「周醫師!請妳動作快一點,別試圖挑釁費爾蒙特先生的威嚴,那不是妳能承受得起的,我是為妳好。」

安靜……

「周醫師,如果妳不起來,我只好得罪了。」

「戴維,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可是千萬不要得罪醫師,懂嗎?尤其是你們有求于醫師的時候,就更要將醫師當太上皇一樣的款待,而我,在為你家老大累了好幾個小時,救了他一命之後,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這個要求很過分嗎?」周姿吟拉下一點棉被,露出一雙佈滿血絲的大眼,眼底的困倦毫無隱藏,一瞬也不瞬的瞅著他。

「這……等妳見過費爾蒙特先生之後,妳要睡多久都沒關係,好嗎?」戴維好為難,可是對於老大的命令,還是不敢有所違抗。

她無奈的長歎口氣,認輸了。

「好吧!我投降,我就拖著這身疲 憊去見一見那個『該死的』費爾蒙特先生!」她咬牙切齒的說。

「周醫師,妳不該……」他想要警告她不可出言不遜,可被她給打斷。

「我他×的管你該不該,我警告你,我現在心情很不爽,你少惹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周姿吟惡狠狠的瞪著他。

戴維一楞,沒料到她竟然會口出穢言。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你要我穿著睡衣見你家老大,還是要欣賞我換衣服?」

「請妳動作快一點。」他匆匆交代,離開了臥房。

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唇,去!我管你咧!

她故意慢慢的下床,慢慢的脫下睡衣,慢慢的從行李中挑出一套衣服換上,再慢慢的走進浴室梳洗,這其間,戴維已經敲了好幾次門,最後,她終於在他差點舉槍自盡的時候開門走了出來。

「周醫師,妳……」

「你如果嫌我動作太快的話,我不介意再多耗一些時間站在這裏聽你訓話。」周姿吟冷哼道。

戴維頓了頓,的確拖太久了。

「走吧!」希望她玩高興,因為等一會兒面對那個臭臉老大時,她會非常需要此時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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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醫療室,她就看見床已經被搖高,那個齊格正靠坐在床上,聽到門開啟的聲音便轉過頭來,冷厲的灰眸又不偏不倚的鎖住她的。

周姿吟蹙眉,被吵醒心情已經很不爽了,看見眼前這個景象,讓她的怒氣楓得更高。

「你是智障啊?還是你的傷不只在胸口,連腦袋也壞掉了?!」她惱怒的低咒,直接走到床尾,將床搖平。

「住手!」戴維驚慌地低喊。

「閉嘴!」周姿吟瞪了他一眼,一邊用食指戳著他的胸口,逼得他一步步退後,一邊朝著他吼,「如果你不想讓你家老大活,又何必特地把我綁架到這裏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搞清楚一點好不好,這個人……」

她放過可憐的戴維,走到床邊,伸長手指向齊格的鼻子。「一小時前才結束一場大手術,基本上他現在應該還在昏迷中,而你竟然讓他坐起來?愚忠的白癡!難不成他叫你去死,你也會乖乖照辦嗎?」

「沒錯,我會乖乖照辦。」戴維真百道。盯著她的手,很為她那只手擔心.

周姿吟一楞,兩手癱了癱,「好,當我舉錯例子,這樣問吧,你效忠他,難不成他說他要死,你就會毫不猶豫的送他一顆子彈嗎?」

戴維沒有回答,基本上,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出去。」一直很安靜的傷患終於開口了,用意大利語。

戴維一躬身,離開了醫療室。

「把床搖起來。」齊格改用英文,沉聲命令留在現場的人——周姿吟。

她雙手環胸斜睨著他,哼,誰怕誰?她現在心情可是非常不爽,要噴熔岩,她可不會噴輸他。

「恕難從命!」她毫不客氣的噴回去。「老大先生,等你有辦法自己把床搖高的時候,你愛搖多高我都不會有意見,現在,你乖乖的給我躺好,閉上眼睛睡覺!」看情形,手術的確是很成功,這個「鬼」應該很快就會複元了。

「我說過不打麻醉的!」

「拜託,又要老話重提嗎?事情都過去了,麻醉我也打過了,你想怎樣?是喔,不打麻醉,既然想死,幹麼還窩囊的綁架醫師回來救命?既然窩囊了,就窩囊到底,何必又逞英雄的說什麼不打麻醉?這種行為不會得到敬佩,只會讓人嗤笑。」

「妳膽子很大。」齊格冷酷地直視著她,周身的氣息瞬間變得冷凝。

周姿吟心裏打了個冷顫,他只是說了簡單的一句話,可是他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讓她不由自主的衍生出另一層意思:妳膽子很大「自尋死路「妳死定了。而更離譜的是,她開始懷疑,下一瞬間他會不會突然掏出一把槍來,送她一顆子彈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終於可以理解戴維他們對這位老大為何如此敬畏了,老實說,她現在雙腳正微微發著抖,手心也開始冒汗。

「我想……」察覺自己的聲音竟沙啞得不成聲,她住了口,清了清喉嚨。

齊格微微揚眉,她還敢開口這點讓他有點意外,所以他等著,看她究竟會說出什麼來。

良久,周姿吟才又在他令人不敢迎視的冷凝眼神下繼續道:「我想,既然我已經在這裏了,我看找個時間替你的手下們敞個徤康險查吧!」

「妳認為此刻獻殷勤,我就會不追究妳的抗命?」

「抗命?」她揚高聲音,忘了害怕,「老大先生,請你搞清楚,你是傷患,我是醫師,以你我的身分來說,只有你該聽命於我,而非我聽命於你,懂嗎?」

該死,免費的冷氣又開始大放送了!她寧願面對他的火氣。

周姿吟在心裏低咒,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可是想了想又氣自己的懦弱,於是挺起胸,強逼自己瞪視回去。

「聽著,既然你們大老遠把我『請』到這裏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對你最好為第一考量,至於你那愚蠢的英雄情節,或者是自尊,又或者基於其它種種狗屁原因,完全不在我的考量範圍裏,之前是如此,往後也一樣,如果你無法接受,那就拉倒,你們可以另請高明,我沒有異議。」她一口氣飆完自己想要說的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高了幾度,甚至還微微顫抖著。

四周的氣氛變得沉窒,冰冷銳利的灰眸對上泛著怒火以及些許懼意的黑眸,像是在用眼神角力般。

周姿吟強逼自己不要移開視線,她有預感,若自己移開了視線,這次的「談判」就輸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感覺到自己額頭的冷汗正在凝結成滴,當第一滴冷汗順著太陽穴滑落時,她訝異的看見他冷硬的唇角竟然微微向上一勾。

「妳的膽子真的很大。」齊格依然老話一句,可同樣的話,表現出來的氣勢卻已經改變了。

她松了口氣,搖了搖頭。「不,我的膽子只是正常尺寸,而且再來幾次的話,准會被你嚇破。」她老實的說。

齊格揚眉,「妳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那又怎樣?」周姿吟疑問。

「不擔心我抓住妳的弱點,以此要脅?」

「喔,你可以試試。」她故意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通常,她的「老主顧」只要看見她這種笑容,就會開始祈禱,不過她相信,「新客戶」齊格不會瞭解。

「為什麼我感覺到妳好象在威脅我?」

「呵、呵,費爾蒙特先生這話說的讓我好惶恐。」周姿吟乾笑兩聲。她的確是要威脅他.「你可能不知道,這種大手術通常都會有一些併發症,或者是後遺症,雖然你目前看起來一切OK,不過你還是別把我的膽子給嚇破了,畢竟要再去請一位外科醫師回來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尤其是還要像我一樣有『正常尺寸』膽子的人。」

「是嗎?」齊格似笑非笑的凝著她。「好吧,我接受妳的威脅。」

「真高興我們達成協議了,現在,請你乖乖的給我休息,我也要回房睡覺,還有,除非你覺得自己快死了,否則別來吵我。」打了個呵欠,她揮揮手,轉身離開醫療室。

才一打開門,發現戴維就站在門口,剛好擋住了她的去路。

「麻煩請你讓一讓。」周姿吟沒好氣的瞪他。

戴維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她會直著出來般,瞪了她一會兒之後,才猛然想起裏面傷弱的王子,如果她是完好的,那主子該不會……

探頭一望,發現主子冷硬的五官線條似乎放鬆了,不是太大的改變,平常人也不可能發覺,可他是跟在主子身邊最久的,他看得很清楚。

「戴維,送周小姐回房休息。」齊格下命。

「聽到了吧,請讓一讓。」周姿吟伸出食指戳了戳戴維的胸瞠。

他一鞠躬,準備護送周姿吟回房。

「對了。」她走了兩步,又回頭來到醫療室門口,探進上半身,對著齊格道:「三天之內,都不准要別人把你的床搖高,了嗎?」

「周醫師!」戴維壓低聲音警告地低呼,老天,她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還有,我會儘快安排戴維他們做健康檢查。」瞪了戴維一眼,她似笑非笑的對齊格說。「免得他們的心臟出問題,畢竟在你手下工作,要有一顆很強壯的心臟。」她哈哈一笑,轉身揮手步離。

「費爾蒙特先生?」戴維不知如何是好。

「送周小姐回房。」齊格只是平靜的道。

戴維一楞,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匆匆的跟上周姿吟。

他肯定是眼花了吧?一定是的,要不然怎麼會看見費爾蒙待先生聽了周醫師那些不敬的言語之後,竟然還露出笑容……

哈、哈!在心裏乾笑兩聲,他一定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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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周姿吟正好眠。

一道黑影無聲的潛入她的房間,快速來到床邊,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她被驚醒,黑暗中無法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她下意識的掙扎,一拳揮出……

「該死!」一聲痛苦的低咒響趄,在黑暗中顯得震撼力十足。「噓,是我,別動,也別出聲!」齊格低聲道,聲音緊繃,忍下扭斷這個女人脖子的衝動。

早在他發出詛咒的時候,周姿吟就知道是他了,也知道自己那力道十足的一拳,百分之九十九是擊中了他胸口的傷。可問題是,三更半夜的,他到這裏來做什麼?還以這種方式?

「安靜,我就放開妳。」他咬牙再咬牙,忍下了那一波波的劇痛之後,才迸出話。

周姿吟點頭。

齊格放開她,她立即坐了起來。

「你到底在搞……唔……」該死,他又捂住她的嘴。

該死的女人,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說安靜!」他低聲警告,熱氣噴在她耳旁,呼吸異常急促,題不出他正極力隱忍著身體上的痛楚。「我知道妳要說什麼,不過那些可以等,現在,給妳一分鐘的時間換衣服,帶著必備的重要物品跟我走。」

「怎麼回事?」不太對勁!

「沒時間解釋了,先離開這裏再說,快!」齊格低聲道,起身來到門邊,打開一條小縫,謹慎地聆聽外頭的動靜。

周姿吟沒有再發表意見,情急之下也沒多想什麼,便當場換下睡衣,抓起她的大背包塞進兩套衣物,再將放著證件和現金的腰包扣在腰上。

「我好了。」她來到他身邊。

齊格抓住她的手.

「好,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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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跟著齊格的腳步,好一會兒,周姿吟的眉頭緩緩蹙起,剛剛情急之下,她沒有注意到,現在卻很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很燙,不用體溫計,她就知道他發燒了!

他一定很痛,可是他卻哼也沒哼一聲。現下到底是什麼情形,發生了什麼事?敵人入侵嗎?戴維他們呢?怎麼都不見了?

一聲槍響嚇了她一大跳,讓她幾乎驚叫出聲,握住她的手及時一緊,給予無聲的鎮定作用,安撫她狂跳的心臟。

槍聲證實了她的猜測,有敵人入侵了。

「戴維呢?!」

「去準備直升機。」齊格道。

沉默的跟著他的腳步,他手掌的高溫讓她愈來愈為他擔心。

「放心,我不會讓妳出事的。」他突然說。

周姿吟微怔,隨即恢復過來。

「你當然不能讓我出事,我都還沒開始玩呢!」

「呵!」他輕笑,對於她還能處變不驚感到佩服。

「我也不會讓你出事。」她亦道,「等我一下。」

察覺到握住的手掙脫了,齊格一驚,「妳要去哪里?!」

「我很快就回來,你不准亂跔。」她快速的通過轉角,來到醫療室。

「妳腦筋有問題是不是?到這裏做什麼?」他跟在她後頭惱怒的低吼,這個女人,就是不懂得看場合是不是?

「該死,你就不能當一次乖寶寶,聽我這個醫師的話嗎?」周姿吟也生氣的瞪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將背包裏的衣服丟掉,開始搜刮所有可能用得上的藥品和器材,他的傷一定會有併發症,她必須有所準備。

「妳在做什麼?我們沒多少時間了!」齊格咬牙,額上冷汗直冒,忍下一波突然襲來的痛楚。

站在醫療室門口,他警戒的望著外頭,騷動已經愈來愈近了,那幾個人擋下了多久的。當初戴維找到受傷的他之後,為了預防萬一,帶過來的人並不多,只可惜,消息依然走漏了。

「我在想辦法保住你的命。」周姿吟沖到另一個玻璃櫃前,繼續搜刮藥品、繃帶等東西,直到背包裝不下為止。

「好了。」背起頗有重量的背包,她沖到他身邊。

「跟緊我。」齊格再次握住她的手,帶她走進迷宮似的城堡。

一聲又一聲的槍響傳進她的耳裏,至今她依然沒有真實感,這種情節她通常只會在電影中看到,頂多在醫院的時候,看過幫派火併的刀傷、槍傷,可是那已經是結果,她並未參與過過程。

齊格在轉角處停了下來,擋在她的面前,謹慎地探出頭確認是否安全,才又重新帶著地韃贖前進。

「我們要去哪里?」

「地下室。」

地下室?可他不是說戴維去準備直升機嗎?他們不是要坐直升機逃生嗎?怎麼會去地下室呢?

「地下室可以通往城堡西側那處天井,直升機停在那裏,天井的高度足夠當屏障,等直升機出了天井,也已經出了射程範圍。」齊格解釋著。

「想得真周到。」她低聲咕噥。

「噓!」他突然向後退,將她推回角落。

她知道,前方有敵人,貼著他的背,她可以感覺到隨著敵人的接近,他背部的肌肉也愈來愈僵硬,整個人蓄勢待發,宛如一隻等待撲殺獵物的猛獅。

然後,她看見他左手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把槍。

他舉槍齊眉,等待敵人前來送死。

老天!在這之前,對這場戰爭殺戮,她只親耳聽見,如今,難道要親眼看見?

就在那兩個人敵人距轉角五、六公尺遠時,另一組人從另一條走廊出現,與他們碰頭。

「找到沒有?」

「這邊沒有發現。」

「你們往那邊去找,我們往這邊,他傷勢頗重,逃不了多遠的,一定要把他找出來,不能讓他有機會回去,否則大家都死定了!」

「知道了。」

兩組人馬各分南北,離開了這裏。

周姿吟松了口氣,感覺臉頰下貼著的背,肌肉也略微放鬆。

「走。」齊格低聲道,確認安全之後,快速的通過這處走廊,來到一面牆前。

「暗門?」她站在他身邊,抬頭望向他猜。這種古堡總是有一大堆的暗門。

他低頭凝視她一眼,點頭。

「芝麻開門?」周姿吟揚揚眉,開玩笑地問。

「很高興知道妳的神經應付這種狀況仍舊綽綽有餘。」齊格嘀咕著,扳下走廊牆上每隔兩公尺就會設置一個的大燭臺。門,應聲而開。

ㄘㄟˋ!真沒創意。周姿吟在心裏咕噥著。

鑽進暗門,他按下門裏的一處暗格,暗門便又闔上。

「安全了?」她問。

「暫時。」齊格保守的說,這棟古堡的每一處密道和暗門,只有很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如果敵人也知道的話,那麼內奸是誰就呼之欲出了,他很不希望事情這麼發展,因為那幾個人是他信任的人。

「很好。」她點頭,拿下背包,開始翻找東西。「你給我坐下。」

「我們現在沒時間,必須儘快和戴維會合,否則讓他們發現直升機就走不了了。」

「只要你乖乖配合,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坐下,把衣服脫掉……拜託,不要一副我要強殲你的模樣好嗎?我的胃不好,吃了你會消化不良的。」

「妳不怕我。」齊格突然道,坐了下來,解開扣子。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脾氣不好,既暴躁易怒又冷酷無情,如果不是受了傷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這個女人,他相信,她早就被他嚇破膽了,而不是像現在一様,把他當做一隻紙老虎。

只不過,她依然很有膽量,雖然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她不曾見識過他的怒氣所致。

「不,我怕死了。」周姿吟準備好東西之後,抬起頭來,看見他胸膛上的繃帶全都染紅了,忍不住狠狠的低咒,「Shit!」

他揚眉,不過沒有說什麼,靜靜的讓她處理他的傷。

「傷口裂開了,必須要再縫一次,可是現在沒時間了,我只能暫時想辦法幫你止血。」

「隨便,只要動作快一點就成了。」齊格咬緊牙關忍住痛。

她的發搔弄著他的下巴,他垂下眼看她借著昏暗的光線工作,她的呼吸觸動著他的胸膛,引發了一陣騷動。

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這是他首次將這兩個字用在女人身上。

「OK,看來暫時你還死不了。」周姿吟強迫自己拉開唇角,事實上,她真的很擔心他的傷勢,她甚至搞不懂,為什麼他還能保持清醒?為什麼他還能像個沒事人般的行動?

「放心,我有還不能死的理由。」齊格看見她嘴角不自然的笑容,不自覺的抬起手,拍拍她的臉頰。

臉頰灼熱的觸感讓她一楞,不過只一下,她就回過神來。

「那是當然,我可不會讓你壞了我的招牌。」她哼了哼,扶住他的手臂,貢獻出一點力量幫他起身。

「看來我又多了一個必須活下去的理由了,大醫師。」齊格難得輕鬆地說,領著她走進地下迷宮。

「知道就好,如果你敢壞了我的招牌,我可不會饒了你。」她語出威脅。

「哦?我是不是該感到惶恐?」

「如果你們調查的資料夠詳細的話,你是該感到惶恐。」周姿吟帶點得意的說。

「譬如說一個為情割腕自殺的男孩,被妳救活了之後,還大哭大鬧,吵著要從醫院的窗戶跳樓,結果妳竟然當著他父母的面,將他抓到窗口,讓他上半身全都掉出窗外,懸在六樓高的半空中哭爹喊娘的叫救命?」

她挑挑眉,「看來你們調查得很詳細。」想到自己在這個人面前無所遁形,就覺得百般不是滋味。

「戴維做事很細心。」他簡單的說。

「是喔。」有個疑神疑鬼的主子,他不細心一點怎成?

「小心腳下。」齊格出聲警告,提醒她地板的一處落差。「妳似乎頗不以為然。」

「唷,你聽得出來喔?」她嘲諷著。

他唇角微勾,聰明的閉上嘴。

周姿吟歎了口氣,「算了,等我回到現實世界之後,這裏的一切將不會存在。」

齊格側頭望了她一眼,眼神深邃難懂,隱匿在昏暗之中,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

「到了。」齊格道。

「費爾蒙特先生,謝天謝地,我差點就等不下去,要出去找你了。」戴維一見到他們,立即沖過來撐住了他。

「戴維,立即撤退。」

「是,費爾蒙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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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驚險的逃難,似乎仍在眼前,讓此時寧靜的時光,顯得如此不真實。

哪一種,才是現實?

昨夜,他們先搭直升機逃離火線,然後在某處將直升機換成一輛吉普車,又往某處開去,反正在黑暗中,她連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更遑論知道此處是何處了。

他們暫時的安身處,是一間兩房一廳的木屋,位於何處,她依然不清楚,不過肯定離蒙特非雅斯克內不會太遠才對,因為抵達這個地方並未花費他們太多的時間。

她問過戴維這裏是什麼地方,他只說是他一位親戚的屋子,因為他們一家人這段時間都在羅馬市區,所以他就暫時借來用用。

根本是答非所問,到頭來她還是不知道這裏到底是哪里。

打了個呵欠,伸了伸筋骨,她望著床上的男人,昨晚他們抵達此處,確認安全之後,這個逞強的男人就倒下了,高燒不退又引發各種併發症,她幾乎要以為他回天乏術了。

而那個一碰到與「費爾蒙特先生」安危有關的事,就拿著槍亂吼亂叫的戴維,這次也毫不意外的拿著槍指著她亂叫了一陣,恐嚇要脅狠話說盡,就是要她救活他家老大,然而她對那把指著她腦袋的槍根本視而不見,直到戴維發現她根本無視於他的存在,才把槍收起來,專心的當起她的助手。

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備齊了所有醫藥用品,要不然以此處資源的貧乏,他當真要和死神長相廝守了。

戴維走進臥房,將抱在懷裏的柴火放置在壁爐旁。

「周醫師,妳先去休息吧,我來照顧費爾蒙特先生就好。」他走到床邊,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低聲道。

周姿吟抬起頭來,「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勢還沒穩定下來,如果有什麼突發狀況,你應付不來的,我必須在一旁守著,等到確定他傷勢穩定之後才行。不過戴維,你可以幫我做件事嗎?」

「是,周醫師請說。」戴維恭敬地說。

「你有可以讓我換洗的衣物嗎?我需要清洗一下自己。」她低頭望了一眼身上沾滿血跡的衣裳。

「因為時間匆忙,我只準備了幾套費爾蒙特先生的衣裳。」

「我不介意,而且我想他暫時也用不上,給我一件襯衫和長褲吧。」

戴維猶豫了下,他才不在乎她介不介意,讓他猶豫的是費爾蒙特先生,如果他知道他拿他的衣裳給女人穿,不知道會怎樣?

好一會兒,戴維終於點點頭,拿出行李,翻出一件黑色的襯衫和長褲,交給她。如果費爾蒙特先生介意衣裳被女人穿過的話,大不了這套衣裳不要了。

「屋子後頭有一處用籬笆圍著的地方,妳可以在那邊清洗自己。」他告訴她.

「你先顧著他,我很快就好。」周姿吟拿著衣物,走出墾外。

這裏的景色好美……

她忍不住深吸口氣,空氣中可以嗅到森林的味道,她從樹林間向下望去,可以看見沉靜碧綠的湖水,上面籠罩著一層薄霧,水面映著山的倒影,充滿靜謐的氣氛。

失神地望了一會兒,周姿吟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現在不是賞景的時候。

快步走到屋子後頭,原本已經做好洗冷水澡的準備,所以看見冒著熱氣的水池,她頗為驚訝,這竟然是溫泉耶!

很好,不用洗冷水澡讓她松了口氣,不過要享受溫泉,還是等過幾天再說吧!

匆匆洗完戰鬥澡,穿上過大的衣裳,將袖子向上折了幾折,衣服下襬超過膝蓋,如果不是天氣太冷,她會乾脆當洋裝穿,把褲子也省下來。

她勒緊皮帶,將褲管折起,抓起衣襬在腰部打了個結,雖然沒有鏡子,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此封的模樣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般。

「沒關係,我又不需要上臺走秀。」聳聳肩,她快速的搓洗自己的衣裳,沒有清潔劑或洗衣粉,血跡無法完全清洗乾淨,不過無妨,非常時期,就將就點吧!

處理妥當之後,她匆匆回到木屋裏……

「你在做什麼?!」看到屋子裏頭的景象,周姿吟立即沖到床邊,抓住了戴維的手怒聲質問。

戴維楞了一下,不解她為何一副「兇手就是你」的表情。

「我在做什麼?」他怔怔地重複她的話。

「對,你要對他做什麼?」她明明瞧見他拿著枕頭,往齊格的臉靠近,那種情景她在屏幕上看過很多次,分明就是……

「我要對他做什麼?」戴維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兩人互相瞪視著,好一會兒,當他意識到她正對他做出「那種」指控的時候,他震驚且受辱般的瞠大眼。

「周醫師,妳該不會以為我要對費爾蒙特先生不利吧?!」

「我有眼睛會看!」照道理說戴維是不太可能做出她所指控的那種事,而且,他若要對齊格不利的話,應該有很多機會才對,可是方才那種情景,實在很難不讓人襄藷。

她戒慎地瞪著戴維,不知道自己空手道黑帶的身手,敵不敵得過他,尤其自從上了醫學院之後,她就沒有再繼續練了。

「周醫師,念在妳救了費爾蒙特先生的份上,我不追究妳對我的侮辱,我也可以向妳解釋,我只是遵照費爾蒙特先生的指示做該做的事。」

「笑話,他根本還昏迷不醒,會有什麼指不?」

「咦?」戴維訝異的低頭,果然看見齊格雙眼緊閉,可是剛剛明明……

暗歎了一口氣,他萬萬想不到,尊貴如王者般強勢的費爾蒙特先生,竟然……竟然當起縮頭烏龜了,剛剛明明醒來還要他扶他起來的,所以他才拿著枕頭打算墊在他的身後,讓他能坐得舒適一點,結果周醫師一進來,他竟然就裝死,陷他於不義!

周姿吟瞧見了戴維臉上無奈的表情,微蹙眉,望向「昏迷」中的人,似乎……不太對勁。

她推開戴維,靠近床邊,彎身與齊格臉對臉,仔細地審視著他,一會兒之後,她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好你個費爾蒙特先生。

「戴維,準備動第二次手術。」她揚聲吩咐。

「咦?還要動手術?」

「沒錯,費爾蒙特昏迷太久,我擔心體內可能發生更嚴重的併發症,因為沒有醫療器材可以做檢查,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周醫師說的最原始的方法……是什麼?」

「就是實地檢查啊!」周姿吟詭笑,看見昏迷中的傷患眼皮跳了一下。

「哦,周醫師,請解釋何謂實地檢查?」戴維小心翼翼的問。

「很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剖開費爾蒙特的身體,檢查看五臟六腑哪里併發了其它症狀,放心好了,我技術很好,而且不過是檢查而已,不會不小心割掉他任何一個器官的。」她胡亂瞎說。

戴維被她唬得一楞一楞的,「有、有必要嗎?」

「動作要快喔,戴維,因為費爾蒙特的情況,不適合做麻醉,否則怕會就此醒不過來,所以我們得趁著他還昏迷時趕緊動手,要不然他如果幸運的沒有痛死,也會因為看見自己被開膛剖肚的慘狀而嚇死。」

「可是,」戴維猶豫的望向齊格。「可是費爾蒙特先生他……」

「他怎麼了?」周姿吟好整以暇的問,盯著仍昏迷的齊格。

「他……」戴維不敢說出口。

「戴維是要說,我已經醒了。」齊格終於開了口,張開眼睛,灰眸迎上帶著詭笑的黑眸。

戴維松了口氣。「對,費爾蒙特先生已經醒了,所以應該不用動手術了吧?」

「如果費爾蒙特不乖乖聽話,老是要違抗我的命令,的確毋需動第二次手術,戴維,你可以直接為他打造一口棺木了。」周姿吟冷哼,掛上聽診器,為他做聽診。

兩位男士無言的相視一眼,眼中有著同樣的結論——算了,在這裏,醫師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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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7:0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薩丁尼亞島東北部著名的翡翠海岸,一棟占地頗廣的豪華別墅裏,現年三十五歲的丹寧。費爾蒙特坐在臥室外的陽臺上,望著前方不遠,由白色沙灘和珊瑚礁交織而成,宛如寶石般耀眼的景色。

美麗的景色沒有帶給他愉悅的心情,英竣充滿成熟魅力的臉上有著深沉隱晦的表情,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一旁陽臺的地上,一支摔爛的無線電話陳屍在角落,那是因為方才得到讓他震怒的消息所導致的下常

這次的行動竟然又失敗了,又讓那個該死的齊格.費爾蒙特給逃了!

他養的全是飯桶不成,否則為何只是幾名護衛,就能殲滅他派去的百來名手下?還讓那個礙眼的傢伙逃得不知去向,連怎麼消失的都不知道。

不過無妨,有錢能使鬼推磨,總有些為財不怕死的人能讓他利用,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知道他的藏身處了。

臥房的門傳來兩聲輕敲,看了看時間,他知道他等待的人到了。

站起身,走進臥房,他將門打開。

「費爾蒙特先生。」來人恭敬地一鞠躬。

「進來。」丹寧沉聲命令,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那人立于他的左前方,恭敬的挺直身子。

「事情辦得怎樣了?」丹寧問。

「除了他身邊那只忠狗之外,他還不怎麼信任其它人。」

「包括你?」丹寧不悅的皺了下眉頭。

「是包括我。」那人垂下頭。

「所以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也不知道他的藏身處?」

「那天撤退的時候,由戴維負責他的後路,我沒辦法脫身跟蹤他們。」

「所以你確實是不知道了。」殺意驟起,無用者,他向來不留。

「暫時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知道了。」那人察覺出他的殺意,立即道。

滑落手掌的掌心雷一頓,丹寧問:「你確定?」

「百分之百。」之前為了預防萬一,他將一個追蹤器放進那個女醫師的隨身背包裏,可惜,顯示器在那場槍戰中有所損壞,再過幾天就能修好,到時候還怕找不到他們嗎?

收回掌心雷。「好,就再給你幾天的時間,我要知道那傢伙的藏身處。還有……」丹寧頓了下,眼神趨於陰狠。

「就你看來,他還能撐多久?」

「您是指?」那人不太確定他的意思。

丹寧拾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我很確定那天我那一槍擊中了他的胸口,就算沒直接命中心臟,恐怕也拖不了多久才對,你說呢?」握手成拳,他抬起一雙與齊格同樣的灰眸,陰狠地盯著眼前的人。

「恐怕他還能拖很久。」那人搖頭。

「什麼意思?!」灰眸一瞇。

「這就是我今日要向您報告的另一件事。」那人心裏微微一抖,「戴維綁架了一名臺灣來的外科醫師,到城堡去為齊格動手術,而且手術非常成功。」

「可惡!」怒吼一聲,他憤恨的掃落桌上的東西。

「您請放心,他的傷勢頗重,短時間之內應該無法康復,等我找到他們,就能夠一舉殲滅他們。」他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說。

「你?」丹寧似乎頗為懷疑。「一連失敗了兩次,你連他們現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很快就會有他們的消息,這一次,我一定會搞定的。」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丹寧揮揮手,示意談話到此結束。

那人一鞠躬,轉身離去。

丹甯靠向椅背,閉上眼睛。

費爾蒙特家族本來就應該是他的,齊格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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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

呢噥軟語從比他家老大還強勢的周姿吟口中吐出,嚇壞了正在為他家老大擦身體的戴維,手中的毛巾掉了下來,剛好覆住他家老大重要的隱私部位。

「周、周醫師,妳不該進來的。」明明是她要他幫費爾蒙特先生擦澡的,怎麼這會兒又闖了進來。

「放心好了,你家老大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必羞於見人。」周姿吟無所謂的揮揮手,她當醫師已經看過太多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周小姐,好歹給我一點隱私吧!」齊格無奈的說,她是故意的,遺是真的沒神經?不過想想也有點窩囊,她身為女人一點都不在意,反倒是他覺得不自在,真是反了!

「戴維,我肚子餓了。」周姿吟沒理會齊格,一雙大眼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直瞅著負責他們三餐的戴維,雖然他的手藝不怎麼樣,但卻已經是他們三人之中最好的了。

「喔,周醫師再忍耐一下,等我幫費爾蒙特先生擦完澡,就去準備午餐。」

「我來幫他擦,你去準備午餐。」周姿吟提議。

「嗄?」戴維一怔,下意識的望向齊格。

「不准。」齊格嚴正的拒絕。

「拜託!你不會是在害羞吧?」她斜睨著他。「我以為意大利男人都是英俊瀟灑的玩樂高手,應該很習慣和女士……袒裎相見的,不是嗎?」

齊格眼微瞇,這輩子,要他在女人面前赤身裸體只有一種情形,而眼前的狀況絕對不是。

「妳錯了,周醫師,我們意大利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很忠於愛情的,甚至有些比較保守的南方小鎮,從青梅竹馬一直交往好幾年的情侶,在結婚之前還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大有人在。」戴維為他們意大利男人申冤。不能因為他們的外貌有當花花公子的本錢,就認為他們都是花花公子。

「不會吧?你該不會是在說幾十年前的狀況吧?」周姿吟懷疑的輪流看著兩位男士。

「當然不是,這種情形到現在依然很普遍。」戴維強調。

「是嗎?」她驚訝極了,忍不住懷疑的望著齊格。「不要告訴我,你還是處男?」

「這與妳無關。我只說一次,出去!」齊格冷硬的說,銳利的眼神射向她,自從逃難來到這木屋的這兩天,他是頭一次擺臉色給她看。

好吧,她是挺識時務的,也沒有興趣探他的底線,畢竟他們的身分除了傷患和醫師之外,還有另一層關係,就是歹徒和肉票。當他們是醫師和傷患的時候,她可以唯我獨尊、呼來喝去,可是眼前的狀況似乎是歹徒和肉票的關係,所以她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好吧,既然你臉皮這麼薄,我就不勉強了,不過戴維,麻煩你動作快一點,我真的快餓死了。」她的食量原本就很大,來到這裏卻因為不知道會被困多久,為了預防萬一,必須縮衣節食,所以也餓得特別快。

拖著蹣跚的步伐走出臥室,坐在客廳,她無聊的轉著收音機,然後聽見臥室裏兩位男士開始用意大利語交談起來。

對喔,他們還不知道她懂義語呢!所以只要他們有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都用義語交談。

聳聳肩,將收音機音樂的音量轉大聲一點,既然他們不想讓她知道,她也沒有興趣偷聽他們的談話。

臥房裏正在交談的兩人一頓,同時望了一眼門外的周姿吟。

「她不會覺得音量太大了一點嗎?」戴維歎氣。

「不管她。」齊格不在乎地說。「戴維,有辦法聯絡上恩白他們了嗎?」他沉聲問。倪恩白,一個東方人,他不知道他是哪一國人,不過卻是他信任的人之一,恩白常自稱是他的軍師,腦袋精明得很。

戴維一邊拿起毛巾繼續擦澡大業,一邊恭敬的回話,「費爾蒙特先生,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那天倪先生為了讓屬下順利脫逃,似乎受了傷。」

齊格蹙眉,在戴維的幫助下緩緩的翻身,讓他擦拭背後。

「他受傷了?!」倪恩白平時一副斯文的俊秀模樣,也甚少有動手的機會,所以只有他最清楚,其實倪恩白的身手比起他來一點都不遜色。

那日他們遭到有計劃的攻擊,所有火力全集中于置他於死地,如果恩白不是為了讓戴維脫逃,應該不至於受傷才對。

「是的。」揉了揉毛巾,把水擰幹,他繼續擦另一邊。

齊格擔憂地蹙眉,陷入沉思。

戴維也不再說話,擦完澡之後,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衣物。

「費爾蒙特先生,請抬臀。」戴維幫他套上褲於。「屬下去請周醫師過來幫你換繃帶。」

「等一下。」齊格喚住他。

「是,費爾蒙特先生?」

「戴維,你打這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齊格念了一串號碼給他,也許……

戴維點頭。「是,屬下立即到城裏去辦。」因為這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

「小心一點。」

「屬下知道。」恭敬的一鞠躬,他正要退下,卻又被叫祝

「等等,戴維。」

「費爾蒙特先生?」戴維疑惑地望著他。

齊格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連他也覺得自己不對勁。

猶豫了一下,齊格才道:「我看……先準備午餐好了。」

戴維楞楞的眨眨眼,也許費爾蒙特先生也很餓了吧!

「是,屬下先去準備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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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可氣溫絕對不到十度,至於木屋裏,火氣正旺。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裏。」齊格告知。

「不行,你還不能下床。」周姿吟拿下聽診器,看也不看他一眼,準備為他換藥。

「我不是在徵求妳的同意。」齊格蹙眉。

「我也不是。」她挑眉,手腳俐落的剪開繃帶、清洗傷口。「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再過兩天,我可以准許你下床散步個五分鐘左右。」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不用妳來命令我,女人!」他惱怒地瞪著她,乖乖的配合她三天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還有很多事情必須處理,沒有時間躲在這裏。

「我是醫師,你必須聽我的。」周姿吟聲音冷冷的。

躲到客廳避難的戴維縮了縮肩,老天,他們根本是兩頭獅子在對戰嘛!

「妳就非得跟我唱反調不可是嗎?」齊格火大的吼。

「我不會浪費時間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她邊說邊上藥,纏上新的繃帶。「能不能下床,我相信你自己心裏有數。」連翻身都還要借助別人,她就不相信他真是智障!

「身體是我的,我說可以就可以,妳只要聽命……該死!」低咒一聲,因為她纏繃帶的手勁突然加重了。「妳是故意的。」他咬牙低吼,額頭滲出冷汗。

「當然不是。」她朝他惡意的一笑,「我是個醫師,而且是個有醫德的醫師,絕不會故意加重病人的病情,當然,如果病患自己找死,那就另當別論了。」

「激怒我,對妳沒有好處!」

「我可不認為這一連串的事情下來,我有得到什麼好處。」周姿吟嘲諷。

「妳故意要惹我不高興?」

「抱歉,我只負責你的傷勢,至於你的喜怒哀樂,不在我負責的範圍內,反正命是你的,如果你不想要,我還樂得輕鬆。」

齊格抓住她的手腕,「女人,妳……」

「請你拿捏好力道,上次你在我手腕上造成的淤青還沒完全消退。」她淡淡的提醒。

他一楞,松了手勁,卻沒有放開她,盯著手腕上那圈已經開始轉淡的淤青,不自覺的以拇指輕撫著。原來,傲氣如她、倔強如她,也是嬌弱的……

一陣戰慄透過他的撫觸傳來,周姿吟腦中閃過危險兩個字,她不自在的掙脫他的手,雙手背在身後,用另一隻手握緊他方才撫觸的地方。

齊格望著空了的手,有短暫的怔楞,很短,讓人幾乎察覺不到。

他垂下手,沉默地望著她,眼神深邃難懂。

周姿吟避開他的眼神,低頭收拾醫療用品。

「就算再重要的事,也得有命在才能處理,我不希望自己到頭來只是白忙一常」她冷冷的提醒他。

「還要多久?」齊格問。

「如果你能好好的配合,不要動不動就大吼大叫,或者是趁我不在的時候要戴維扶你起來的話,頂多再一個星期,你要去哪里,我都不會有意見。」

「三天。」

「費爾蒙特,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買東西,還容得你討價還價啊?」

「我最多再給妳三天,妳自己想辦法。」

「我自己想辦法?什麼意思?」

「想辦法讓我在三天後可以離開這裏。」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你今年三歲啊你!」周姿吟火大了,這個男人,簡直霸道不講理到極點!他以為她是誰?神仙嗎?念個咒語就可以讓傷口癒合?

「三十二。」瞧她發火了,齊格反倒冷靜了下來,涼涼地說。

「什麼?」她一楞,隨即領悟。「我管你幾歲,你根本……」她惱怒的抓抓頭,一甩手。「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到時候傷口又裂開的話,我會省略麻醉的手續直接進行縫合,聽清楚了嗎?」

「所以,三天後可以離開?」

「你!」周姿吟氣惱極了。「隨便你!」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乾脆割斷他的喉嚨算了。

「戴維!」她大喊,決定威脅齊格那傢伙,不如來威脅戴維。

「周醫師。」戴維本來想開溜的,不過慢了一步,在門口停了下來。

「戴維,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費爾蒙特先生引發敗血症而亡的話,就儘量再愚忠一點沒關係,我保證不出三天,你就可以去訂一口棺材了。」

他一驚,「這麼嚴重?!」

「沒錯,就是這麼嚴重,如果你不相信也沒關係,大可試一試。」

哦,這種事可以試嗎?!

「戴維,你自己想清楚,是要愚忠的聽從費爾蒙特的命令,不敢違抗,然後害死他,或者是為了他的生命安全著想,對他所下的命令選擇性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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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戴維選擇了後者。

如她所料,呵呵……

想到戴維的哀兵政策,她忍不住在心中輕笑。嘖,他竟然威脅那個不講理的傢伙,說什麼主子的傷勢好不了是他的錯,為了贖罪,他會自殘。由他的舉動,就能知道他對他的費爾蒙特先生是多麼忠心了,而由齊格接受了他的威脅看來,他對這個屬下也是很麻吉的。

周姿吟靠著溫泉池畔,舒服的閉上眼睛。天氣寒冷,泡個溫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難怪這麼多人熱中泡湯。

有了戴維的把關,這三天,她真是輕鬆不少,而且效果頗佳,齊格複元的速度比她預期的快很多。看來不用一個星期,再過兩天,只要謹慎一點的話,就可以隨便他要去哪了。

唔……糟糕,好象泡太久了,頭有點暈。

張開眼睛,她站起身正打算離開溫泉……

「藹—」驚叫一聲,她錯愕地瞪著不知道何時坐在池畔的男人,灰色的厲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一會兒,她才警覺自己正一絲不掛,她趕緊重新坐下,直至溫泉淹至下巴。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啊?」震驚過後,她惱怒的吼。

「放心好了,妳的外生殖器官很健全,不用羞於見人。」齊格揚起一抹惡意的笑容,嘲弄地說。「還是……妳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周姿吟一楞,該死,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是故意的!

「如果你滿意了,那可以離開了嗎?我要起來了。」

「妳大可以離開,我又沒有阻止妳。」齊格沒打算離開,反而把腳伸進池裏緩緩的晃動著。

他製造的漣漪一波波朝她蕩去,觸動了她的肌膚,也蕩進了她裏,攪亂一池春水……

察覺自己的異樣,周姿吟微惱,對他,更對自己。

她咬牙怒瞪著他,「費爾蒙特……」

「齊格。」他打斷她,微傾身,修長的手指攪動著溫泉,一雙灰眸依然一瞬不瞬的鎖住她。「叫我齊格就可以了。」

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她狠狠的深吸了口氣。

「好,齊格,你已經成功的報復我了,如果你滿意了,可以請你轉身離開嗎?」她努力的維持禮貌,不讓自己失控的朝他怒吼,並在心裏發誓,此仇不報非女子!

「不。」齊格回答得理所當然,嗓音降了幾分,沉得讓人忍不住顫抖。「妳的身材比例很好。」

彌漫的熱氣倏地張成曖昧的網,周姿吟在他熱切的眼神下微微顫抖著,雖然她很想鴕鳥的將原因歸咎於冷空氣,可她知道,自己渾身發熱,一點冷意也沒有。

深深的再吸口氣,望向放置于她左邊池畔的衣物和浴巾,他想整她,是嗎?OK,她奉陪,

迎向他閃亮的目光,她露出一抹據過去醫院的同仁所說,能讓人瞬間忘了病痛、變得酥軟的微笑,滿意的瞧見他熱切的眼倏地一瞇。

「妳……」齊格察覺不對,正想警告她別亂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倒抽了口氣,他看見她動作優雅的站了起來,美麗的臉上漾著嫵媚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左側,姿態撩人的步出池子,緩緩彎下身,拿起擺放在池畔的浴巾,慢慢的先擦拭頭髮,再擦向胸口、手臂、下腹、大腿……

咕嚕一聲,他吞了口口水,下腹如火燒般,瞬間緊繃硬挺。

該死,她是故意的!

看著她拿起他的襯衫,黑色的布料披上她白皙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感覺色情極了……

他嫉護自己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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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7:23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周姿吟穿好襯衫,瞧見他額上冒出的汗水,以及緊握成拳的手,在心底暗笑。

她走向他,在他身旁蹲下,在他熱切的注視下,緩緩的靠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

齊格全身緊繃,狂燒的欲望讓他幾乎把持不篆…

「你如果想泡溫泉,記住別弄濕了傷口。」她輕聲道。

戲弄的聲調像盆冷水般往他頭上直兜而下,灰眸一沉,他揚手攫住她纖細的腰身。

抽氣聲響起,出自周姿吟的口中。

「女人,沒有人告訴妳不要玩火嗎?」他將她抓到他的腿上,眼對眼、鼻碰鼻,火熱的灰眸緊盯著略帶慌亂的黑眸。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她正跨坐在他的腿上,襯衫下空無一物,敏感的讓她顫抖。

「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傷口,別亂來。」周姿吟啞聲警告。

「除了傷口之外,妳沒別的話好說嗎?」炙熱的氣息襲上她。

「我、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她聲音微顫,老天,她該知道玩火自焚的道理。

「我喜歡這句話。」齊格突然笑得很邪惡。

「什麼話?」她說了什麼?

「『妳是我的』這句話。」他更加靠向她,兩人的唇相距不到一公分。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竟然曲解她的話。

她向後仰,企圖拉開與他的距離,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太過危險!

誰知後腦突然被一隻大掌定住,將她往前一送……

性感的薄唇帶著火熱的欲望,封住了她微啟的粉唇,也封住了她所有到口的驚呼,強勢得令她在瞬間便渾身發燙,癱軟在他的懷裏,任他予取予求。

唇舌輾轉的吸吮她紅嫩的唇辦,像是饑渴的野獸般掠奪她每一分甜蜜甘露,她的神智開始渙散,腦中一片空白,抬起手抵著他的胸口,觸摸到胸口的繃帶時,讓她的理智稍稍回籠……

老天,她在做什麼?!

完全是下意識的,手上的力道加重,突來的痛楚讓他離開了她的唇,狠狠的低咒一聲。

「妳該死的在做什麼?!」胸口的痛讓他口氣惡劣。

「只是讓你知道,亂來是必須付出代價的!」以為他會因為痛楚而放開她,沒想到他倒還挺能忍,甚至將她往前一抓,兩人的身子更是毫無空隙的緊貼在一起。

「亂來?妳明明也很享受那個吻。」

臉一紅,她有點惱羞成怒的一哼,「我可不敢這麼肯定。」死不承認,不想讓池更自負.

痛楚無法澆熄他的欲火,她的不馴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強健的手抓住她靈巧的雙手,反鎖在她身後,以防萬一。

「放開我!」她微微掙扎,惱怒的低吼。

齊格對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讓她渾身微微一抖,頭皮發麻。

「不敢肯定是嗎?我很樂意再來一次,讓妳肯定一點。」

緊貼的兩具軀體溫度漸漸升高,心貼著心,怦怦的心跳聲相互應和,早已分不清是誰的。

「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熱氣呵在她敏感的唇上,不等她的回答,他再次饑渴的覆上她的唇。

蠻橫的吸吮攪纏、溫柔的輕嘗深吮,熱辣的感官刺激讓她輕吟出聲,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忍不住暗罵自己,竟忘了男人的劣根性!

大腿間柔嫩的敏感處明顯的感覺到抵著她的堅硬,她知道,再繼續下去,她將無法抵抗他的掠奪……以及自己的欲望。

雙手被箝制住,沒關係,她還有雙腿。

她用力一蹬,和他一同跌進溫泉池裏。

齊格在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掉進池裏,被嗆了幾口,一邊咳著一邊咒駡,在跌下池的同時,已經不自覺的放開了她。

周姿吟立即遊開,快速的翻身上了池子,站在池邊不馴的瞪著他。

「你如果不想傷勢加重,就不要泡太久。」她的聲音沙啞。

他氣怒地瞪著她,濕衣裳緊貼著她的身體,讓她曲線畢露,那模樣比裸露更撩人。

「姿吟,過來。」他站在池裏朝她伸出手,用他性感迷人的嗓音低喚著她的名,蠱惑著她,火熱的視線緊鎖住她。

「不。」她的雙腿幾乎癱軟,顫巍巍地退了兩步。

「妳打算就這樣走出去?天氣很冷,妳會感冒的。」最主要的是,他不要她這模樣被其它男人看見,就算那個人是戴維也一樣.

「不勞閣下操心。」她拿起浴巾披在身上,至少還有一件長褲,她剛剛還沒穿上,倖免於難。

「該死的,女人,過來!」火熱的欲望得不到抒解,他的火氣狂飆,冒著怒火與欲火朝池邊跨去。

周姿吟飛快的套上長褲,折起褲管,在他爬上池子的時候,奔出籬笆,留下一串銀鈴笑聲。

齊格停下腳步,微惱的抹去臉上的水滴,低頭望著自己緊繃的欲望,突然低低的笑了出來。

這個女人,他一定會得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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曖昧的氣氛一直籠罩在兩人之間,連戴維都隱隱察覺到不對勁,總拿著研究的眼神望著他們兩個。

周姿吟選擇視而不見,當個不知不覺的木頭,而齊格則是暫緩攻勢,打算等自己的傷好了之後,再和她好好的「較量」一番。

各懷鬼胎,各有打算。

今天,溫泉池熱吻事件過後三天,她例行性的為他換藥,傷口已經好了五成,也沒有感染的情形。

此時戴維匆匆從外頭回來,在齊格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後,他沉聲道:「我們明天離開。」

周姿吟揚眉,評估著他的傷勢,是可以,不過能不長途跋涉,當然是最好的。

「給我一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她也不是這麼不通情理。

「如果妳不想再來一次像上次那樣的逃難的話。」

她抬頭錯愕地望向他。「你是說那些要你命的傢伙會找到這裏來?」本事真大。

「沒錯。」

「你確定?」不是只為了讓她點頭而唬她的?

「妳可以問戴維。」從沒人敢質疑他的話。

「問戴維?」她轉頭望了一眼站在床邊的戴維,「你在開玩笑嗎?戴維當然對你唯命是從,就算你指鹿為馬,他也只會說一聲『費爾蒙特先生英明』,然後從此認定馬就是長得跟鹿一個模樣。」

戴維尷尬的搔搔頭,決定還是遠離火線,於是退出臥房,免得遭到戰火波及。

「好吧,就等到對方找上門的時候,我們再來逃難吧!」齊格以退為進。

周姿吟一楞,上次逃難的情景讓她餘悸猶存,而且以他的傷勢,若再來一次,肯定又會復發,那倒不如他們安穩的離開這裏。

「你真的很有錢,是嗎?」歎了口氣,人為財死啊!她不是假渣局,她也知道沒有錢萬萬不能的道理,不過她是真的認為錢夠用就好。在醫院看過太多例子,人都還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子孫就在床邊上演爭奪遺產的戲碼,反倒是一些小康之家,溫情滿病房。

「是不少。」齊格保守的響應,眼神略沉的望著她。

「唉,錢那麼多做什麼,根本是引人犯罪嘛,難怪人家執意要殺你,活該!」她咕噥著。

「這麼說還是我的錯嘍?」他幾乎失笑。

她瞪他一眼,嫩撤唇。「好吧,明天離開,不過……」她抬手阻止他搶話。「所有的動作都得慢慢來,如果你給我扯裂傷口的話……」

「妳會省略麻醉的手續直接縫合。」齊格截斷她的話。

周姿吟一楞,微惱的瞪他一眼,這傢伙竟敢搶她的臺詞!

「知道就好!」

「妳老是在威脅我。」除了她,還沒有人這麼膽大妄為,就連那些野心分子也只敢暗著來。或者,這就是他喜歡她的原因?

沒錯,他是喜歡這個母獅般的女人,甚至,他已經有所領悟,對她的感覺,應該比喜歡多更多了。

看來那些自恃甚高的家族大老們又有得「杯葛」他了。

「我就是威脅你,怎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周姿吟聳聳肩的瞅著他。「如何,達成協議?」執意要一個承諾,她可不想再為他費心費神。

這個女人真的很囂張,可時不我予,他又能如何,只能認栽——暫時性的。

「OK!」等他的傷好了,他會讓她知道,誰才是老大。

「很好,現在你最好乖乖躺著,可以吧?」

「我能拒絕嗎?」齊格調侃的問。

「當然可以。」她唇角微勾地凝睇著他。

「下場呢?」他很有先見之明。

「不嚴重,最多只是浪費一些錢罷了。」訂制棺材。

看她的表情,他一點都不想知道那些錢是浪費在哪一方面。

「我向來都是很配合的傷患。」他鄭重聲明。

「是喔,那就讓我開開眼界吧。」周姿吟嘲諷的一笑。既然明天要離開,她可要趁今天做一做該做的事。「你有錢嗎?」

「妳知道我很有錢的。」齊格挑眉。

「我是說現在。」她翻了一個白眼,難怪人家要殺他,他囂張得很活該!

「妳需要?」

「嗯,我想到村子裏買些東西,不過身上的里拉都是些小額鈔票。」

「妳要到村子裏?」

「我是這麼說的。」很奇怪嗎?

「讓戴維陪妳去。」

「費爾蒙特先生……」

「我說過,叫我齊格就行了。」他打斷她。

周姿吟又翻了一個白眼。

「OK,齊格就齊格。」她不在意的說。「如果你是擔心我迷路的話,那你放心,我知道沿著小路往山下定就會抵達小村子,迷不了路的。如果你是擔心我趁機逃走的話,這點你更可以放心,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不會放著傷患不顧。更何況……」她斜睨著他。「我可不認為放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是個好主意。」

「妳語言不通。」

「我可不這麼認為。」她用意大利語說。

「妳會意大利語?!」齊格蹙眉,無法忍受被欺騙!

她問心無愧的斜睨著他,「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懂。」

怒火又被她挑起,可也只能在腹中悶燒。

「要多少錢找戴維拿。」撇開頭,他不用她。

周姿吟淺淺一笑,他知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像極了一個要脾氣的小孩?不過她可沒有義務哄他開心。

她轉身走出臥房,找戴維討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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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在木屋後頭小倉庫裏發現的老舊腳踏車進入小村子,周姿吟發現,這裏簡直就像迷宮一樣。

櫛比鱗次的住家、插著鑰匙的小門,以及到處是狹窄階梯的村路。由於馬路細長狹窄,看不到前方的情景,有時會讓人有一種錯覺,以為會這樣走進另一個時間與空間呢!

一陣歡笑聲讓她回過神來,她發現有幾個小孩在教堂前踢足球,還有幾個老婦坐在教堂前的階梯閒話家常。

村莊的居民熱情開朗,發現外地來的人,親切的朝她揮揮手,而她也笑吟吟的朝他們揮手.

彎過街角,她發現一家糖果店,從玻璃櫥窗望進去,裏頭那些用玻璃罐裝著的各式各樣的糖果與巧克力,讓她忍不住嘴饞了起來。

一停下腳踏車,她毫不猶豫的走進糖果店,糖果店的老闆是一個有著調皮笑臉的中年男人。

出來時,她手上多了幾包糖果,以及老闆免費送給她的一盒巧克力和一包意大利人最喜歡吃的甘草糖。

將糖果放進腳踏車前的籃子,她牽著腳踏車繼續訪幽。

剛剛糖果店的老闆告訴她,彎過兩條街,爬上一座階梯,那裏有一家服飾店,可以找到她想要的衣服。

不過,尚未走到服飾店,她的眼光就先被一家「木頭動物園」所吸引,店裏擺滿了手工製作的精細木頭動物,可愛造型的獅子讓她聯想到鬧彆扭的齊格,忍不住微微一笑,買了下來。之後,她又買了一隻猿猴和一對無尾熊母子,然後繼續她的探險。

在她抵達糖果店老闆介紹的服飾店時,腳踏車的籃子裏又多了一條剛出爐的麵包,兩個琉璃藝品,和一把顏色鮮豔的蔬菜——蔬菜店老闆送給她的。

服飾店老闆娘熱情親切,介縉著適合她的服飾,據說,店裏的每一件衣服都是老闆娘的精心設計,連布料都是用自己的織布機織的,若非時間緊迫,她只能選現成的衣裳購買,否則還可以訂做呢!

她由裏到外買了兩套,並直接換上一套,在老闆娘的目送下,她心滿意足的走出服飾店。

「咦?那個人……」周姿吟突地訝異的停下腳步,前方剛剛彎過街角消失的人,不就是和戴維一起到機掣接」她的那個男人嗎?

和他在一起的那幾名男人是誰?是戴維聯絡上他們,所以他們趕來會合的嗎?

跨上腳踏車,她追了過去,當她看見他們的時候,正想出聲,吊在手把上的紙袋竟然破了,裏頭的衣裳掉了一地。

她歎了口氣,只好停車,蹲下來撿拾地上的衣物,拍拂著衣服上的灰塵,可前方那幾個人的談話,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確定他們真的在山丘那邊?」

「當然確定,我放在那個女醫師背包裏的追蹤器顯示,他們確實是在那個地方。」

追蹤器?!在她的背包裏?!

「你確定只有戴維那只狗守著?」

耶?他們稱戴維是狗?!

不用聰慧的腦袋就能聽出,這批人絕對不是和齊格他們同一掛的。

周姿吟心下微微一驚,可是那個男人明明就是和戴維一起去「接機」的人啊!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確定,費爾蒙特先生不信任任何人,除了伊登先生和倪恩白之外,就是戴維了,那天倉促離開時,也只有戴維跟隨。當然,還有那個女醫師。」

「好,那就等到晚上的時候,我們直接摸上山,殺他個措手不及,這一次絕對要將他給解決掉,否則就等著被費爾蒙特先生大卸八塊吧!」

咦?費爾蒙特先生?周姿吟蹙眉,他們奉「費爾蒙特先生」之命要解決

這個「他」,指的難不成是戴維?齊格那傢伙為什麼要殺了對他忠心耿耿的戴維?

腦袋被搞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偷覷著那幾個人走進不遠處的旅館,周姿吟沉吟了一會兒,收拾好衣服之後,跨上腳踏車,飛快的往回騎。

看來不用等到明天了,他們得儘快離開,不過……她要先搞清楚到底是誰想要誰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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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沖進木屋,隨手將東西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她又像一列失速的火車頭般沖進齊格暫居的臥房。

「你要戴維的命嗎?」周姿吟劈頭就問。

兩個男人同時一楞。

「妳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幹麼要戴維的命?」齊格皺眉。

「我的命本來就是屬於費爾蒙特先生的,他隨時可以取走。」戴維忠心耿耿的說。

「你跟她起什麼哄啊?我要你那條爛命做什麼?」齊格微惱,瞪了一眼戴維,再轉向她。「妳在發什麼瘋?」

周姿吟沒有回話,蹙眉沉吟,她相信他,所以既然不是這個「費爾蒙特先生」要「他」的命,那就代表還有另一個「費爾蒙特先生」了。而所謂的「他」,指的也不是戴維,很有可能是眼前這個「費爾蒙特先生」。

嗯,這樣就說得通了。

「你家裏有幾個『費爾蒙特先生』?」她問。

「數不清。」齊格冷淡的說。「妳到底怎麼回事?到村子時發生什麼事嗎?」

周姿吟一怔,將她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

「我想,應該不是你或戴維聯絡上他,要他來這裏會合的吧?」

「可惡,原來就是泰倫那傢伙洩漏了我們的藏身處!」戴維憤怒極了。

喔——原來那個男人叫泰倫埃

齊格蹙眉,原來是泰倫嗎?

「問題是泰倫這一次又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藹—」周姿吟大叫一聲,她竟然忘了追蹤器的事。

兩位男士被她嚇了一跳。

「妳鬼叫什麼啊?!」齊格低吼。

「你們等等。」她沖回房間,將她的背包拿過來。「泰倫說,他在我的背包裏放了追蹤器。」

「該死!」戴維搶過她的背包,將裏頭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嘿!小心點,這些藥品可是要給你家老大救命的。」周姿吟提醒他。

戴維翻找著,終於找到一個小指大小的追蹤器,氣憤的就要直接將它毀了。

「住手,戴維。」齊格及時阻止他。

「可是費爾蒙特先生……」

「戴維,你現在將追蹤器毀了,泰倫一定會發現,到時候我們連離開的時間都沒有了喔。」周姿吟打斷他。

齊格點頭,沒想到她也會想到這一層。

「是我疏忽了。」戴維恍然大悟。「那……這個要怎麼處理?」

「給我。」她伸出手。

「妳要它做什麼?」齊格疑問。

「我去把它丟到山谷裏啊!如果他們對它很有信心,或者是智商不太高的話,就會不辭辛勞的攀下山谷去找它,到時候我們又會多出很多時間了。」

聰明!齊格在心裏讚賞地想。

「這件事讓我來就行了,等一下我就將它丟到山谷去。」戴維道,他會找個比較不會讓泰倫起疑的地點。「費爾蒙特先生,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轉向齊格,他等著主子的命令。

「我想我們等不及到明天才撤退了。」他望向周姿吟。

「我馬上去整理行李。」戴維立即道。

「不用那麼急,戴維,他們要等到晚上才會摸黑上來。」周姿吟搶著說,然後警告的瞪向齊格。「所以我們還有時間『慢慢來』,你只要負責乖乖的,其它撤退的事宜由我和戴維負責,了嗎?」

「我能說不嗎?」齊格有點無奈,其實他的傷雖然還沒痊癒,但是也沒有嚴重到不能妄動,她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當然,我又不是暴君。」只是說歸說。

「是喔。」齊格學她的語氣。「戴維,聽到周小姐的話了,照她的意思去做吧,如果她有因為不瞭解而做錯決定的地方,你就自己斟酌,我呢,現在只能乖乖的當個病人,希望以後模範病人頒獎的時候,我能有幸上臺領獎。」

「是,費爾蒙特先生。」戴維嘴角微微抽動,強自隱忍了下來,沒想到費爾蒙降先生遺貶有幽默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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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7:4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他們開始準備撤退,動作迅速的打包好行李,丟上吉普車,然後攙扶著齊格上車,將椅子放倒,讓他躺在副駕駛座,周姿吟則坐在戴維後方的後座,而戴維負責駕駛,在周姿吟虎視眈眈的注視下,他小心翼翼的不敢讓車子太過顛簸。

上路半個小時之後,她已經對事情有了粗淺的瞭解。

根據戴維的說法,「費爾蒙特」家族在意大利是非常 古老的名門貴族,其財力、權勢之龐大,尚無人能出其右,誇張一點的形容,就是一跺腳就有可能震垮歐洲經濟體制!而齊格•費爾蒙特便是這個家族目前的當家。

雖然家族中有數不清的「費爾蒙特先生」,但是有資格當繼承人的,只有兩位,一位是只大了齊格三歲的叔叔——丹甯•費爾蒙特,一位則是小了齊格兩歲的堂弟——伊登•費爾蒙特。

據說,伊登•費爾蒙特和齊格兩人感情很不錯,所以伊登是齊格少數信任的人之一,所以總括這些原因,再佐以她在村裏所聽到的談話,他們可以確定,想要齊格命的人,就是大了齊格三歲的叔叔——丹甯•費爾蒙特,如果齊格喪生,又沒有子嗣的話,他就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了。

「原來你有這麼嚇人的身家喔,我還以為你是哪個黑幫的老大呢。」周姿吟搖頭,這麼「嚇人」的身家,她通常是敬而遠之的。

「費爾蒙特家族的霸氣作風,其實已經與黑幫無異了。」齊格嘲諷地說。

「看得出來。」她不客氣的點頭附和,每個手下人手一槍——這還是保守的估計,一下這邊火併、那邊暗殺,還會綁架……嘖,什麼與黑幫無異,根本就是黑幫了嘛!不過那都是別人家的事,與她無關,她只想知道……「現在呢?你打算反擊了?」

「這是當然。」

「可是你又沒有證據。」

「費爾蒙特家族的人不需要證據,只要確定就行了。」

周姿吟撇撇唇,還真是黑幫作風呢!不過照常,別人的家務事,她沒興趣。

「那你是要回家嘍?」

「是打算回去……」

「那是不是代表我自由了?」她期待地問。

「恐怕還不行。」齊格淡淡一笑。「丹甯叔叔不會讓我有機會踏進費爾蒙特本家,以我目前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太激烈的運動,還不能和他正面對上,只能再找個地方養傷,等傷好了再做打算。」事實上,早在他受傷之後,戴維「請」她來之前,他已經和伊登聯絡上,交代了處理事宜。

「我想也是。」周姿吟歎了口氣,就知道運氣沒那麼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一遊意大利,唉8算了,反正我現在時間多得是,不過既然你這麼有錢,可不能虧待我,了嗎?」她未來的夢想需要資金去完成,她可不能坐吃山空。

齊格揚眉,抬眼望著她。「放心好了,不會讓妳吃虧的。」

她擺擺手,一點也不擔心,只是有個疑問罷了,「ㄟ,為什麼你們不認為幕後指使者是那個叫伊登的傢伙呢?」

「那是因為周醫師不認識伊登先生,如果妳認識他,就不會有這種疑問了。」戴維微笑地說。

「是嗎?可是如果我是那個叫伊登的人,又覬覦著費爾蒙特家族繼承人之位的話,我就會和齊格交好,再暗地裏將他殺掉,他一死,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嫌疑最大,如果那個丹寧又真的圖謀不軌的話,就更好了,我剛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周姿吟開玩笑地說。

但齊格和戴維卻突然沉默了。

「嘿!我只是開開玩笑,你們如果真的那麼信任那個伊登,覺得我這些話侮辱了他,那就當作沒聽見嘛,幹麼一臉古怪的表情看著我?」她看看齊格,又看看戴維。

良久,齊格終於開口道:「妳知道嗎?妳說的那些話,伊登自己也說過。」

她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

「呵……希望這個叫伊登的費爾蒙特先生所表現出來的是真心的,若不,那他還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呢。」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周姿吟翻了個白眼,好吧,當她褻瀆了那個叫伊登的營爾蒙特先生吧!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沉默又維持了好一會兒,齊格才緩緩開口,「戴維,就到那裏去吧。」

戴維先是一楞,隨即微微笑了。

「是,費爾蒙特先生。」

她眨眨眼,那裏是哪里?看見戴維的微笑,嘖,這對主仆默契真好。

好吧,反正她只是「肉票」一枚,跟著走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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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剛睡醒的周姿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車窗外,這裏……太安靜了點。

「醒了?」齊格抬眼向後望,看見她坐直了身子。

「嗯。」她低應了一聲,眼光依然落在窗外。

筆直寬敞的大馬路上竟然看不到一輛車子,而馬路兩旁一望無際的土地,竟然也沒有任何一戶人家,更別說半絲人影了。

「好吧,懷疑那個叫伊登的費爾蒙特先生是我的錯,可是應該罪不至死吧?」車於走了好久之後,周姿吟忍不住嘀咕。

一直很清醒的兩位男士腦袋突然有點迷糊。

「妳在說什麼?」齊格蹙眉,為什麼她常常會沒頭沒腦的進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這裏是一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不用擔心會有目擊者。」周姿吟斜睨著他。

怔楞了好一會兒,兩個男人才終於瞭解她的意思。

「我的天啊!周醫師,妳不會以為我們會因為妳的懷疑就把妳殺了吧?」戴維不敢相信地問,沒錯啦,他們是綁架了她,可他是用很禮貌的態度「恭請」她來的,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窮兇惡極的印象吧!

「戴維,她是在開玩笑的。」齊格露出一抹笑。

這下戴維不知道是被主子的笑容嚇到,還是被他的話嚇到比較多?

「哦?是開玩笑的礙…」為什麼他聽不出來?她明明一臉正經的樣子。

「這是哪個國家公園嗎?怎麼沒有人煙?」周姿吟改變話題,對於齊格一副很瞭解她的樣子,心裏感覺有點怪異。

國家公園?呵!

「這裏不是什麼國家公園,這裏屬於私人產業,當然不會看見閒雜人等。」齊格淡淡地解釋。

私人產業?!周姿吟訝異的瞠大眼,雖然沒有計時,可是從剛剛醒來到現在,至少也快半個小時了吧,以時速……她瞄了一眼儀錶板,時速四十五公里跑半個小時,老天,這是什麼私人產業啊!

「別告訴我這就是『貴府』。」她咋舌,媽呀!太誇張了。

「不是『寒舍』。」費爾蒙特本家比這裏大上一倍不止。

「那……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說的也是,他之前說過,費爾蒙特本家在薩丁尼亞島,與意大利半島相隔了約兩百Km。

「我私人的避暑山莊。」這是他以母親姓名私下所建置的住所,完全與費爾蒙特家族無關。外圍的林地是大了一點,不過這是為了安全起見,裏頭的屋子就屬於「正常尺寸」,不會太誇張。

私人的避暑山莊?!避暑?!羅馬的氣溫,最高平均溫度也不過是二十五、六度,避什麼暑啊?

「前面就是我的別墅。」齊格突然道。

周姿吟聞聲望去,她以為會看見一棟豪華的建築物,可卻不然,對於眼前的建築,她非常訝異于它的樸實,很大,可是外觀看起來……真的是很樸實。

車子剛在大門口停下,一位年約五十左右,福態的婦人已經站在門口。

婉拒戴維和她的扶持,齊格自己下車,視線停在那位婦人臉上。

「姿吟,我跟妳介紹,這位是我的阿姨,貝絲。」他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貝絲的面前。「貝絲,這位小姐叫周姿吟,是……我的救命恩人。」

貝絲上前,熱情的一把抱住她。

「謝謝妳,妳真是個天使。」

周姿吟不太習慣這種熱情的方式,有點手足無措。

「不,我只是……」

「別害羞,妳只要說聲不客氣就可以了。」齊格取笑她。

唉,這男人真的很顧人怨耶!

「不用客氣,貝絲,」她不太自然的拍拍貝絲的背,回抱她一下。「因為我不保證哪天他惹火我的時候,我不會殺了他。」

「哈哈哈!」貝絲朗聲大笑,牽著她的手進屋。「我喜歡妳,小姑娘。」

「謝謝,我也喜歡妳,貝絲。」

撇下男人們,兩個女人邊走邊談,自己進屋去了。

「戴維,借我靠一下。」齊格輕聲地說。

戴維立即橫跨一步,扶住了他。

「費爾蒙特先生,屬下先扶你回房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傷口不會太痛,只是有點累罷了。」

「那屬下扶你進屋。」當齊格自己承認有點累的時候,就代表他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

「戴維,貝絲很喜歡她,對不對?」

「是啊,很喜歡。」

「喜歡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嗄?放心?難不成費爾蒙特先生對周醫師……

可能嗎?他們相處的模式一直像兩隻獅子互鬥,會因此擦出什麼火花嗎?

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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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周姿吟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大的床上。

奇怪,自己是什麼時候上床睡覺的,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很大的臥房,比起她在臺灣的住家還大,有幾扇不知後頭是什麼的門。

伸了個懶腰,她緩緩的坐起,腦中拚命思索著自己是怎麼上床的。

她只記得,昨晚抵達這裏,齊格介紹了他的貝絲阿姨給她認識之後,大夥兒進屋,先是閒話家常一番,貝絲便招呼他們用晚餐。

晚餐非常豐盛,搭配上濃郁香醇的葡萄酒,從不喝酒的她,莫名的一杯接著一杯喝下,然後?!沒了。

記憶到此結束,不過她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她喝醉了。

幸好沒有宿醉的情況,只是口氣有點難聞,她皺皺眉,翻身下床,光著腳丫子繞過起居室,來到最近的一扇門,打開……是更衣室,一長排套著衣套的衣裳掛在裏面,左方一層層的櫃子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鞋子,往上望,上層擺放著各種搭配用的皮包,右邊則是搭配衣物的各種飾品、絲巾、披肩等等的東西。

吐吐舌,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像是新的,不知道這是誰的臥房?

關上更衣室的門,她走到另一扇門前將其打開,是通往走廊的房門。

真麻煩,歎了口氣,再試另一道門,咦?是另一間臥房?

她好奇的跨進去,大大的床上沒有人,倒是沙發上披著幾件衣物。

微瞇著眼,她放輕腳步上前,拎起衣物,這不就是齊格昨天穿的衣裳嗎?這麼說……這裏是齊格的臥房?!

她知道這種形式的臥房,通常是主要的臥房,他竟然讓她住在他的隔壁問?

想到更衣室裏的衣物,她眼一瞇,他從未說過他未婚,所以他很有可能結婚了,可是……他老婆呢?為什麼她會被安排在這個臥房?

丟下衣服,她趕緊溜回房間,關上那扇相連的門,才發現,這門竟然沒有鎖?!

她乾脆將椅子拖了過來,頂住門,她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是預防萬一罷了!

瞪著那扇門好一會兒,她才轉身繼續探險,打開第四道門,太好了,終於讓她找到浴室了。

走進浴室,發現裏頭已經準備了一組新的盥洗用具,真是周到。

先小解之後,拆開盥洗用具,她開始刷牙,但腦子仍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像是她是怎麼到房裏的?為什麼齊格讓她睡在這裏?這個家的女主人呢?

刷牙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怔楞地望著鏡中的自己,為什麼她的心如此躁動?

突然,她身子一僵,瞪著鏡中出現在她身後的人影。

「Buongiomo。」齊格微笑地和她道了聲早安。

她猛地轉過身來瞪著他,他微鬈的頭髮還滴著水,顯示出他才剛沐浴完,而他全身上下除了胸口黏貼著的紗布之外,就只有一條圍在腰部、岌岌可危的浴巾,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齊格嘴角噙著濃濃的笑意,望著她滿嘴的牙膏泡沫,顯然自己是嚇到她了。

「你在……」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一嘴的牙膏,趕緊轉身吐掉,順道快速的漱口,再轉過身來繼續瞪他。「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望著她。

「我以為很明顯,我是在洗澡。」

「我不是交代你的傷口不可以碰水嗎?你為什麼老是不聽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猛一頓,她才想起自己要追究的不是這件事。「我是說,你為什麼在我的浴室裏?」

齊格沒有立即回答她,拿起一條為她準備的新毛巾走上前,為她擦去嘴角的牙膏泡沫。

「喂……」他的氣息讓她的呼吸亂了調,尤其他又幾近赤裸,那結實寬闊的胸膛,讓她想入非非……

朝她露出性感一笑之後,他才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這裏也是我的浴室。」他剛剛在簾子後泡澡,她進來的時候,他也是有點驚訝,想到要出聲提醒她時,她已經坐上馬桶,他認為她可能會很尷尬,所以才作罷沒出聲。

周姿吟一怔,轉頭一望,對喔,這間浴室有兩個門,而她剛剛發現他的衣物放在沙發上,原來他是在洗澡……啊?!那她剛剛不就當著他的面尿尿!

後知後覺的理解到這一點,她倏地漲紅臉,又羞又尷尬的瞪著他,二話不說轉身沖出浴室。

「哈哈哈……」齊格張狂的笑聲傳了出來。

她惱怒的低咒,拖來另一張椅子將浴室的門頂住,她發誓,一定要他好看!

不過首先,她要換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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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心理建設之後,認為自己已經可以克服那種尷尬,周姿吟才走出房門。

不過她隨即楞住,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她不知道長廊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早安,周小姐。」親切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她立即轉過身,是貝絲。

「早安,貝絲,叫我姿吟就行了。」她很喜歡貝絲,胖胖的身子頗有媽媽的味道,尤其她臉上總是掛著親切的笑容,更讓她覺得自在許多。她也看得出來,齊格很敬愛他的阿姨。

「好啊,姿……吟?」中文頗為拗口,所以貝絲說得不甚標準。「乾脆我叫妳吟吟,可以嗎?」

「好埃」周姿吟不是很在意,只是個稱呼罷了,順口就好。「貝絲,我昨晚好象不太清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的,所以……不太瞭解自己的所在位置耶。」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就是來帶妳到餐廳的。」貝絲善解人意的說。「昨晚妳喝醉了,是齊格抱妳上樓來的。往這邊走,下了樓梯之後左轉,就可以抵達餐廳,右轉經過長廊,就能到達客廳……咦?吟吟,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貝絲回過頭來,疑惑地望著停在原地的周姿吟。

「貝絲,妳說昨晚是齊格抱我回房的?」她不敢置信的喃問。

「是啊,原本是戴維要送妳,可是那孩子卻阻止他,硬要自己送妳回房。」貝絲意味深長的一笑。「齊格那孩子對妳很特別喔。」

「該死!」周姿吟用中文低咒一聲,「貝絲,我想起還有事,先回房一下,等一下我會自己下去的,剛剛妳說下樓梯左轉是餐廳,右轉是客廳,對吧?」也不等貝絲響應,她沖回臥房,拉開頂住通往齊格臥室那扇門的椅子,直接沖進他的臥房。

「齊格,你該死的以為自己是超人嗎?竟然逞強的……」咒駡聲突然一頓,她怔怔地瞪著只穿著一件小褲褲的齊格,他手上拿省長褲,似乎正准偹穿上。

她尷尬地紅了臉,猛地背過身,「抱歉。」

齊格幾乎想歎氣了,「從鏡子裏偷看我,有什麼差別?」鎖住她鏡子裏的視線,這個女人真是……她在考驗他的自製力!

「我才沒有……」狡辯的話說不下去,好吧,她乾脆大方的轉過身來。「我只是伯你尷尬才好心的轉過身去。」

「是喔,還真是謝謝妳。」齊格嘲弄地說,邊套上長褲。「妳幹麼怒氣衝衝的闖進我的房間?」剛剛他試了一下,門打不開,就知道她用東西頂住了。

說到重點。「你給我坐下!」她將他推到床上。

他揚眉,微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這麼主動?」他抬手輕撫她的臉頰,卻被她一掌給拍開。

「停止你腦袋裏的邪淫思想,我是要看你的傷口。」這傢伙,昨晚竟然逞強的抱她上樓,她可不是嬌小玲瓏,像小說裏寫的那種輕如羽毛的女人,她足足有一百七十公分高,五十三公斤重耶!

「我的傷口很好,剛剛戴維已經幫我換過紗布了。」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拆開紗布。

「欲蓋彌彰,放手,要不然我就走人!」她威脅地瞪著他,平常非要她換不可,這次卻連看都不讓她看,分明有鬼。

「好吧,不過妳得答應我,不可以生氣。」

「我就知道!傷口又扯裂了,對不對?」不可以生氣?她簡直氣得想殺人!

「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有一點……」

周姿吟甩開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拆開紗布,紅腫的傷口泛出血絲,顯示它確實又被扯傷了。

拿來藥箱,她默默的為他上藥。

「你為什麼不安分一點?傷勢才剛開始好轉,結果,你竟然逞強抱我回房!你為什麼不讓戴維或任何人送我回房就好?」貼上紗布,她煩躁地瞪著他,心底那股莫名火氣煩得她想抓狂。

齊格貼近她,輕聲對她低語,「因為我發現我不想讓其它男人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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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1 00:08:03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周姿吟一怔,楞楞的迎向他的視線,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這句話代表什麼啊?

避開他的視線,她道:「那你可以潑我一桶冷水讓我清醒過來啊!你就不擔心你的傷勢復發嗎?如果傷口從裏面發炎的話,就必須再動一次刀,你知不知道啊?」

「沒有那麼嚴重,別為我擔心。」握住她的手,齊格將藥箱拿到一旁,勾起她的下巴,直視著她。「我沒事的。」

「誰為你擔心了,我只是、只是怕麻煩,不想延長自己被綁架的時間。」撇開頭,她再次回避他的視線。

「是嗎?」他淡淡一笑,一點也不相信。

「田然。」她想掙開他的手,不料,反而被他壓倒在床上。「你做什麼?」她下意識的掙扎。

「妳小心點,別扯裂了我的傷。」他對她笑。

孫悟空被戴上了金箍,動彈不得了。

「你別壓著我!」她怒喊。

「姿吟,我想吻妳。」齊格靠著她的唇,輕聲地說,自從溫泉池那一吻之後,他的身體無時無刻不渴望著她。

「不可以,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也不可以是。」她搖頭,避開他探索的唇,極力維持理智。

「為什麼不行?」

「我不玩愛情遊戲,你找別人吧!」

「誰在玩愛情遊戲?」齊格眼一瞇。

「或許是我用詞不當,不該說是愛情遊戲,應該說是性愛遊戲。」

「周姿吟,把話說清楚。」他微惱,這女人是故意要惹怒他的嗎?

「費爾蒙特先生,你當我是什麼人?」

「女人。」

「哼,所以說只要性別是女的,你都可以發情是嗎?」

「當然不是,妳是我渴望的女人,我要妳。」

「你的意思是,我不僅倒黴的被你給綁架,還要提供你發洩性欲,是嗎?」

「妳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這女人,連這種時候都要和他鬥嗎?她明明對他仇有感覺,為什麼要否認?

「那請問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妳……該死,妳存心想氣死我!」齊格惱怒的瞪她。

「別胡亂栽贓,你自己愛生氣,與我無關。」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打散了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

「齊格,早餐已經準備好……」門被打開,貝絲爽朗的聲音突然消失。

周姿吟偏過頭,迎上了她訝異的藍眸,在心裏歎了口氣。

「啊,抱歉,打擾你們了,請繼續。」驚訝過後,貝絲笑著說,朝她眨眨眼之懾,就準備退出去。

「貝絲,我們等一下就下去。」齊格起身,順手將周姿吟拉起來。

「嘻嘻,不用那麼急沒關係,慢慢來。」貝絲揮揮手,轉身離去。

「貝絲,妳誤會了,我們沒什麼……」周姿吟急忙想澄清,可關門聲讓她頓時消了音。

「和我『有什麼』讓妳很丟臉嗎?幹麼這麼急著撇清關係?」齊格不是滋味的說。

「這不是丟不丟臉的問題,而是沒必要造成這種誤會。」跳下床,拂了拂衣裳,她走到房門口,又突然回過身來。「對了,麻煩你,給我另一問房。」

「為什麼?」他走到她面前問。

「以我的身分,是不該睡那間臥房的,你就不擔心令夫人誤會嗎?」

齊格揚眉。「誰告訴妳我結婚了?」

「更衣室裏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證明。」

「哈哈哈——」他突然放聲大笑,老天,他可不可以認為她臉上的表情是嫉妒呢?

「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不過很榮幸我有能力娛樂你!」她氣憤的轉身就想離開。

「等等,別走。」齊格急忙拉住她。「我目前未婚,沒有妳所謂『令夫人』這號人物的存在。」

耶?那更衣室裏的衣物……

「至於妳適不適合睡在隔壁的臥室這點,我是認為,妳是我的……主治大夫,為了方便起見,睡在隔壁是最恰當不過了,妳不認為嗎?」

她不知道他的停頓是無心還是故意的,可無法否認,那個停頓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而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她沒想到這一層,反而老是在意著那是主臥房……

唉,心都被他攪亂了!

「好吧,你說的有理。」

「對了,更衣室裏的東西,都是為妳準備的。」

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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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避暑山莊的第三天,一大清早,別墅來了一位客人,正是大名如雷貫耳的伊登.費爾蒙特先生。

但周姿吟還沒有機會見上一面,因為當她下樓的時候,兩位費爾蒙特先生已經關在書房裏了。

這次的意大利行,遇上齊格,改變了她為自己計劃的未來,她心裏有數,她對於齊格的態度與感情,已經有別於他們既有的兩種身分——醫生與傷患、歹徒與肉票。

只不過,她是個理智重於感情的人,她不會沉淪到失去理智,意大利,只是她暫憩之地,她的未來在臺灣。

因此,就算兩人的關係有所進展,最多也只能當是一段豔遇,在旅遊的過程中,來一場成人遊戲,僅能如此而已。

和貝絲打了聲招呼,她走出屋子,來到西側的美麗花園。

她不會在這裏待太久,因為齊格的傷已經快痊癒了,而她沒有其它理由留下來。

「我不會承認妳的。」一道柔美中帶著些許傲慢的不馴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周姿吟訝異的轉過身,一位纖細美麗的女孩站在盛開的花朵前,高傲地瞪著她。

微挑眉,這位美麗的女孩叫做碧翠絲,今年二十歲,是貝絲的女兒,如果不是確定貝絲只有一個女兒的話,她會以為眼前的碧翠絲是另外一個人。

短短的一剎那,她已經理解,眼前這個碧翠絲是個演戲高手,在眾人——尤其是齊格和貝絲——面前是一套,背後又是一套。

噙著笑,她好整以暇地在花圃邊坐下。

「妳剛剛在跟我說話嗎?」

「這裏有其它人嗎?」碧翠絲老氣橫秋的反問。

「是沒有。」周姿吟笑望著她,有趣,似乎讓她找著了調劑無聊生活的趣事了。「今天不是假日,妳不用上課嗎?」她記得貝絲提過,碧翠絲好象是個大學生。

碧翠絲沒有回答她,不過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我剛剛說,我不會承認妳的,妳聽見沒有?」她傲慢的重申。

看來是還有時間哈啦幾句,是吧?

「聽見了、聽見了。」她不在意的揮揮手。「碧翠絲,妳知道嗎?比起妳在齊格和貝絲面前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我比較喜歡妳現在的樣子。」周姿吟輕笑,沒有意外的看見她變了臉色。

「表哥不會相信妳的,如果妳想打小報告的話。」碧翠絲瞪著她。

「我幹麼打小報告?」周姿吟好笑地問。

「我告訴妳,表哥對妳只是一時貪鮮,不可能會愛上妳的,妳如果妄想成為費爾蒙特夫人的話,我勸妳趁早死了這條心!」

「妳是不是都是這樣趕走每個出現在妳表哥身邊的女人?」周姿吟好奇的問。

「沒有必要。」表哥身邊從來沒有出現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女人。

「這麼說,我是第一個嘍?還真是受寵若驚呢。」惶恐哪!

「妳不用太得意,我不會讓妳得逞的。」

「請問,是誰說我要當什麼費爾蒙特夫人的?」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碧翠絲突然秀了一句中文。

周姿吟驚訝地張著嘴。「妳會說中文啊,而且還會引經據典,真厲害。」這驚訝可是貨真價實的,而且她不禁開始懷疑,齊格那傢伙該不會也懂中文吧?那她偶爾用中文罵他的那些話,他不就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妳以為奉承我,我就會認同妳嗎?作夢!」

微微一楞,為什麼她覺得這種態度似曾相識?

對了,她想到了,當她建議為戴維他們做健康檢查時,齊格就是這種態度。原來個性毋需遺傳,而是耳濡目染!

「我沒有必要奉承妳,更不需要妳認同什麼,碧翠絲,該巴結我的人是妳,妳不知道是我救了妳表哥嗎?我有沒有告訴妳,我的脾氣不太好,惹我不爽的話,我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喔。」周姿吟斜睨著這個雙面女孩,她不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孩是很好,可是現在這種坐井觀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態度,可也不應該。

「哼,妳又能怎樣?」

「我是不能怎樣,只不過可以讓妳沒了表哥罷了。」

「妳要搶走表哥?!我就知道,妳就是狐狸精,要來和我搶表哥的!」

「碧翠絲,妳應該知道妳不可能和妳表哥結婚吧?」

「誰說的,我和表哥又沒有血緣關係,當然可以結婚。」

咦?沒有血緣關係?

「我警告妳,等表哥的傷一好,妳就馬上離開,我絕對不會讓妳有機會和我搶表哥的!」

「我幹麼搶一個死人?」她噙著一朵惡意的笑花,滿意的看見碧翠絲臉色一白,呵呵,小女孩,太嫩了啦!

「妳要害死表哥?!」碧翠絲尖聲質問。

「我是個醫師,我救了妳表哥,應該被當成僅次於神的尊敬著,結果,現在有一個沒禮貌的小鬼對我出言不遜,我不爽救人了,怎樣?」

「表哥的傷已經快好了。」這是戴維說的,他不會說謊的。

「妳信不信我可以在三分鐘之內讓妳表哥的傷勢惡化?」

「我會告訴表哥的。」

周姿吟彎身貼近她。「妳想,妳表哥會相信妳,還是相信我?」

「表哥當然會相信我。」碧翠絲瞪著她,說得很有把握,可是閃爍不安的眼神洩漏了她心裏的不確定。

「好啊,那我們來試試看。」小女孩,她可不是什麼溫柔的天使哪!

「妳想怎樣?」她戒慎地瞪著她。

「不想怎樣,只是離開醫院好一陣子,沒有灰姑娘或者白雪公主可以虐待讓我有點寂寞,想找個人來磨磨我的手術刀,練練刀法罷了。」陰森的微笑讓四周霎時揚起一陣陰風。

碧翠絲微微一抖,帶著些許的恐懼退了一步。

「妳不敢,我表哥會殺了妳!」

嘖!人家是黑幫漂白,他們費爾蒙特家族則是染黑,連小女孩都黑幫化了。

「碧翠絲,妳表哥是生意人,不是黑幫老大,妳搞錯了吧。還有,妳可以拭目以待,看我敢不敢。」周姿吟拍拍她的肩,「上課可別遲到了,妳應該不會想妳表哥在這裏的時候還遲到給他看吧,乖寶寶。」在她怔楞之際,她揮揮手,轉身離開花園。

初次過招,小嚇一下就夠了,嚇過頭的話可就沒戲唱了,那多無聊啊?

她表哥與她鬥,最多都只能勉強鬥得平分秋色,她小女孩一個,想跟她鬥?

哼哼,再練個二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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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情不應該這麼好才對,有古怪。」俊朗帥氣的伊登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甚是疑惑的審視著嘴角帶笑的齊格。

「找心情好,你有意見嗎?」齊格在他的對面坐下。

「意見是不敢,只是覺得疑惑,一個遭親叔叔暗殺,差點喪命的人,怎麼還會心情好呢?你應該悲痛欲絕一點,要不然看戲的人會少了很多樂趣的。」伊登輕笑。

「就像你親愛的堂兄差點一命嗚呼,你還笑得出來一樣的道理。」齊格嘲弄地說。

「你誤會我了,我很傷心的。」他趕緊做出西子捧心狀。「只是這張臉天生如此,就算我明明傷心難過得要命,看起來還是笑臉一張,我也很苦惱啊!」自然上揚的嘴角害苦他的實例,多得不勝枚舉啊!搞到最後,他不參加喪禮,也不到醫院探病,更不會到災區救災,要不然肯定會被家屬圍毆。

「是喔,那還真是為難你了。」齊格嘲弄地說。

「堂兄能體諒我當然是最好啦。」

「丹寧有任何動作嗎?」齊格臉微沉突然問。

「你是說除了派手下暗殺你之外嗎?」伊登笑問。「你遭暗殺的事情傳了開來,這幾天他可是動作頻頻,一方面憤慨的配合警方調查,誓言揪出兇手,一方面讓大老們信以為真,認為你凶多吉少,現在,只要你的死訊一經確認,費爾蒙特家族便是他的了。」

「可惜,他得不到確切的死訊。」

「也因此,他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

「伊登,之前交代你的事,你都辦好了嗎?」

「嗯,都差不多了。」伊登點頭。「丹寧那邊我已經布了三條線,隨時會將他的動靜傳報回來,至於大老們那邊……目前還不知道有幾個人靠向丹寧,不過已經查出其中兩人是誰了。」

「霍伯特和賓賽斯,是嗎?」他眼神冷厲的瞇起。

「耶!你早就知道了?」伊登訝異地張著嘴,真是的,那他是為啥辛苦為啥忙啊?

「心裏有數,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證實我的猜測。」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伊登,你就讓那些大老們知道我還活著,只是需要時間養傷,暫時不能出現,我會寫個委任書給你,讓你有絕對的權力去凍結霍伯特和賓賽斯他們兩個所有的資產,三天之內,讓他們變成流落街頭的乞丐。若有人資助他們,就比照辦理,若有人想出面說情,也比照辦理。」

平時花錢像流水,愛擺闊充老大,用金錢堆砌面子的人,要讓他們三天之內變得身無分文……嘖!真狠,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慘哪!

「殺雞儆猴?」伊登揚眉。

「何必?剩下的那些猴兒我也不會放過,只是遲早而已。」齊格起身走回書桌後頭坐下。

伊登跟了過去,一屁股坐上那張大書桌。

「早就該好好的清理門戶了,要不然那些倚老賣老的老傢伙還不知道時代早已改變,老是以為自己還能呼風喚雨呢!」自認是高貴的古老家族,不屑一切有損高貴傳統的行為,包括從商,殊不知維持他們高「貴」生活的財力,全部源自於他們這幾名小輩辛苦從商的所得。

生活太過安逸,就會無聊的想興風作浪,他早就告訴齊格,該好好的整治整治了,只不過齊格雖然冷酷無情,卻依然有心軟的一面,他們若不是太過分,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縱容著,直到現在,不知求生不易的猴兒竟然妄想稱大,暗地裏搞把戲想要除去森林之王取而代之,才徹底激怒了猛獅。

「那丹寧呢?」

「至於我們親愛的丹甯叔叔……」齊格冷笑。「他這麼想得到一切,我就偏要讓他失去一切,而且是永遠不可能挽回!」

永遠不可能挽回的失去……這句話意有所指,齊格在打什麼主意?

不管他,反正猛獅發怒了,他這只微不足道的小狐狸當然就不用再繼續嚼舌根,可以功成身退啦!

「只不過這麼一來,你也會成為丹寧的目標,他會不擇手段的想從你口中套出我的藏身處,你要有心理準備。」

嗄?!人家正想功成身退的說!

好吧,沒關係,反正生活也太過無聊了,調劑一下身心也好,不過有件事得先解決。

「堂兄,看在我這麼挺你的份上,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齊格揚眉,望著伊登那「小人式」的笑容。

「先說說看。」

伊登哀怨的瞅著齊格,只可惜,一張笑臉讓他哀怨的表情變得不倫不類。

「還說呢,都是你那位心腹大將倪恩白啦!」

「恩白?他不是在委內特大道的宅邸養傷嗎?」他給戴維的電話就是他位於羅馬市區委內特大道宅邸的電話,而恩白也確如他的猜測,是躲到那裏養傷了。

「本來是在那裏,可是戴維去電的第二天之後,他就移師到我家了。」

「恩白……在你那裏?!」表面親切隨和,實則冷漠疏離的恩白,竟然主動到伊登那裏?

「親愛的堂兄,你要救救我啊,你都不知道那傢伙多霸道,那張嘴有夠惡毒的,我這幾天簡直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遭受非人道的荼毒虐待啊!」

「別用一張笑臉對我哭訴恩白虐待你。」齊格打算來個見死不救。「基本上,你的說詞我一點都不相信,你確定你說的恩白是我認識的那個倪恩白?」太過兩極化了,怪不得他懷疑。

「千真萬確,你都被他那張天使面孔給欺騙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啊!」

「我相信你有辦法應付。」

「嗄?意思是你不把你那位大將召回嗎?」

「恩白受傷了,就讓他在你那邊好好養傷。」

「可是他……」他的傷只是皮肉傷,舔個口水就OK了,根本沒事!

「請你好好照顧恩白。」齊格壞心地打斷他的申訴。

嗚嗚……他的命好苦啊!

伊登控訴地望向齊格,瞧見他上揚的嘴角,古怪的感覺重燃。

「齊格,分享一下你的好心情吧,我現在迫切的需要。」

齊格斜睨著他。「我遇到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醫師小姐?」伊登的視線突然落在窗外,並跳下書桌,走到窗邊。

「嗯。」齊格大方的承認。

「就是下面那個嗎?」

「什麼?」齊格走到窗邊往下望。「姿吟和碧翠絲?」

「擔心了?」伊登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為什麼要擔心?」齊格揚眉。

「齊格,你該知道碧翠絲迷戀著你吧?」伊登不相信他會這麼不知不覺。

「那又如何?」齊格不認為那是個問題。

「你不擔心碧翠絲對你的周小姐說些什麼嗎?」

「相信我,碧翠絲討不到便宜的。」齊格失笑,如果碧翠絲真的有所行動的話,他會替她哀悼。

「或許你應該趁這個機會徹底斬斷碧翠絲對你的迷戀,一位妻子會是個好辦法。」

齊格瞄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會有一個妻子?」

「這還用說嗎?你的行動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如果你是說讓姿吟住進女主人臥房這件事,那不過是為了方便,她是醫師,我是傷患,記得嗎?」望著伊登懷疑的表情,齊格歎了口氣,攤了攤手。「我承認我要她,但是結婚,言之過早。」

「為什麼?」

「因為她還在逃避。」感覺有點沒面子。

「嗄?」原來是人家小姐不要他啊!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你很快樂。」笑容未免太過猖狂。

「呵呵,感謝你將好心情與我分享。」伊登呵呵直笑,一點也不隱瞞他的確是樂壞了。

「小心一點,我怕你會樂極生悲。」冷冷的警告,讓伊登的笑聲霎時噎祝

「咳咳……」喔,想謀殺啊!這般折騰他。

啊,說到謀殺……

「親愛的堂兄,有個消息也許你會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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