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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 -【嫁君發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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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21 02:24:40
第十五章 別人手上的一把刀(2)

    仔細琢磨,沈雲錦也認為如此,“可是,究竟是誰想要我的命?”

    “我以為對方並非真的要你的命,而是因為你的死帶來的好處。”

    “這是何意?”

    “若是非要你的命,你從京城一路到慶豐,對方多得是機會下手,可是你卻越來越健康,由此可知,對方只想要你的死帶來的好處,問題是岳父大人確認你中毒之後,便將你送到慶豐,你出了意外就毫無意義。”

    “當時為了皇子選妃,京城鬧得紛紛擾優,大伯母出手對付我,也是擔心我擋了四姊姊的皇子妃之路,爹才會決定將我送去慶豐。”

    “我也認為與皇子選妃一事有關,長公主不過是人家手上的一把刀,長公主為何願意為人所用?我還是覺得與岳父大人有關,這一點你還是得留點心眼,對方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利用她一次,不難再利用她第二次,除非……”

    齊明聿頓了一下,傾身靠向她,聲音轉為溫柔低沉,“我們的親事趕緊過了明路,你是我的人,她就不敢動你一根寒毛。”

    沈雲錦懊惱的抓過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你就愛算計我!”

    “你趕緊嫁給我,不但可以咬我,還可以盡情在我全身上下留下記號。”

    嬌顏瞬間染紅,沈雲錦又羞又惱地瞪著他,真是個色胚!

    齊明聿顯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語帶指控的道:“這是你先挑起的,老在我身上留下記號,不就是教我對你胡思亂想嗎?”

    沈雲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那是因為你太令人生氣了!”

    眼睛微眯,齊明聿涼颼颼的道:“任何人惹你生氣,你都會咬人嗎?”

    “誰會像你一樣喜歡惹人生氣?”

    齊明聿突然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來惹我,我如何會惹你生氣?”

    “……”她想罵人,卻罵不出來,沒法子,誰教她比不上他的沒臉沒皮,矛頭總是可以轉到別人身上。

    齊明聿突然靠過去親了她一下,親呢的道:“真是越看越可愛。”

    沈雲錦已經不知要如何反應了,害羞,不是,惱怒,不是……總之,若是他沒有對她“動口動手”,那才是不正宗,不過,這會兒她才意識到一件事,他們兩個太靠近了,她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姑娘,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黃桔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沈雲錦頓覺松了一口氣,輕輕道了一聲,“我回去了。”輕巧的從他腋下鈷出來,跑出議事廳。

    齊明聿低聲笑了,無論如何,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娶回府,要不真等到岳父大人放人,他會死於欲求不滿。

    這是沈雲錦第一次踏進父親在外院的書房,這兒真是名符其實的書房,觸目所及皆是書冊,甚至連牆上的字畫也是一本書——攤開的書,總之,從這兒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爹有多喜歡看書。

    “喜兒,過來,你也給爹畫一幅《夏日的百花盛宴》……不好,還是《冬日的百花盛宴》。”沈紀庭已經在書案上鋪好紙。

    只要想起鎮國公府藏書樓的那幅畫,他就鬱悶,一個外男竟擁有寶貝女兒的畫作,而他這個父親一幅也沒有……此事彷佛在提醒為人父親的失職,沒能保護好女兒,害她被那個討人厭的小子欺負了。

    “今日我有重要的事問爹,過幾日我再給爹畫一幅《冬日的百花盛宴》。”沈雲錦作畫很重視心情,若在這種情況下作畫,冬日的百花盛宴只會變成百花殘骸。

    “過幾日?”沈紀庭也知道自個兒突如其來的要求令人為難,不好意思纏著女兒非要立刻作畫,不過,又怕她忘了。

    “二日之內。”

    “好,今日別作畫,我們來下棋。”

    沈雲錦倒是沒有拒絕下棋,只是手上的白棋剛剛落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問:“爹是否認識文成長公主?”

    沈紀庭從棋筒中拿起一枚黑棋落下,揺了揺頭,“爹怎可能認識長公主?”

    “若是如此,文成長公主為何唆使大伯母對付我?”

    頓了一下,沈紀庭抬頭看著女兒,“黑白無常是你搞出來的把戲?”

    “爹說笑了,我可沒有這等本事。”

    念頭一轉,沈紀庭就明白過來了,“你沒有這等本事,但是對鎮國公世子而言卻是輕而易舉。”

    沈雲錦也不想隱瞞,將齊明聿查探的結果細細道來。

    “我知道爹很為難,可是摸不清楚敵人底細,日子太難過了。”

    “是爹對不起你。”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爹的想法,家和萬事興,可是為了虛幻的皇子妃之位,就可以對自個兒的親人下手,以後會不會為了更大的利益危害自家人?”沈雲錦不認為自己在危言聳聽,這是合理的懷疑。

    “這事我與你祖母提了,你祖母一時很難下定決心,還要想想。”

    想想?分家嗎?雖說父母在,不分家,但是大周律法明文規定,一家若有兩個兄弟是四品以上的官員便可以分家,這是為了避免一個家族成為官場上的大族,一旦捲入奪嫡之爭,往往是血流成河,總而言之,沈家分家並不會遭人議論。

    “不必擔心,為了沈家的將來,你祖母不會再放任你大伯母。”

    但願如此。沈雲錦撇了撇嘴,再次伸手從棋簡中拿起白棋落下,不解的嘀咕道:“真是奇怪,若是爹不認識文成長公主,為何她要唆使大伯母對付我?”

    微蹙著眉,沈紀庭顯然想到什麼,“雖然爹不認識文成長公主,但是先皇原是想將文成長公主許配給爹,爹拒絕了。”

    這太教人意外了,爹曾經是先皇屬意的駙馬爺,可是爹竟然很酷的拒絕了……半晌,沈雲錦才回過神,“為何?”

    “皇親國戚免不了會捲入奪嫡之爭,你可知道鎮國公世子的曾祖母明珠公主?不過是因為胞兄跟太宗皇帝爭奪皇位,她就受到牽連,還被驅逐到西北。若非西戎野心勃勃,給了齊家立功的機會,齊家如今連沈家都不如。”

    略一思忖,沈雲錦大概知道怎麼一回事了。“聽說長公主過得很不幸,駙馬養了一個又一個的外室,爹卻是一個侍妾都沒有,她很可能因此心生怨恨,拿我撒氣。”

    沈紀庭聞言也覺有可能,不禁愧疚道:“對不起,是爹害了你。”

    “這如何能怪爹?若我是文長公主,早就和離了,何必為了一個喜歡拈花惹草的爛男人搞得自個兒不開心?”

    沈雲錦說得理直氣壯,完全沒有想到這番言論會不會嚇壞她爹。

    沈紀庭久久無法回神。從女兒的畫中,他就知道女兒是個豁達的女子,可是從她口中冒出如此不同於世俗的言詞,他所受的刺激還是不小。他究竟錯過女兒多少事?齊明聿顯然比他更瞭解女兒,因此可以信心滿滿的誇口,若女兒想隨他上戰場,他不會阻止她。

    “爹,下棋。”

    沈紀庭定了定心神,從棋筒中拿起棋子落下,接著道:“可是,這事都過了二十幾年了,而且當初還是先皇私下向我試探,在場只有爹、當今皇上和瑞王,按理這事不應該傳到長公主耳中。”

    “很可能是當今皇上或是瑞王傳到長公主耳中。”

    沈紀庭堅定的搖了搖頭,“先皇當場要我們忘了此事,當今皇上和瑞王應該不會違背先皇的命今,這麼做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惹火先皇,實在不值得,更別說當時他們正為了太子之位在較勁,如何敢在這事上惹先皇不悅?”

    細細琢磨一番,沈雲錦不得不承認父親所言,他們將此事告訴長公主實在沒什麼意義,除非有動機……沒錯,看樣子如同齊明聿所言,長公主也是別人手上的一把刀,可是,是誰手上的一把刀?皇上不可能跟此事有關,那就只剩下瑞王。

    “爹,我好像從來沒聽過瑞王的事。”

    “瑞王因為謀逆被先皇圈禁,可是一場大火將瑞王府上百口人全燒死了,因此有很多傳言,有人說當今皇上容不下瑞王,也有人說這是瑞王逃離京城的手段。”

    “我覺得皇上應該不是那種容不下兄弟的帝王。”這一點她從皇上將安王放在慶豐府就知道了,安王的身分何其尊貴,若是他有心培養自己的勢力,養上一支私兵,再勾結那兒的官員,絕對是朝廷最大的禍患。

    沈紀庭同意的點點頭,“皇上確實沒必要這麼做,當時皇上已經掌握實權,沒必要放火燒了瑞王府給自個兒留個污點,而且瑞王野心勃勃,更有可能詐死遁逃。”

    “無論如何,名義上瑞王已經是死人了,他不可能跑去跟長公主長舌。”若是有個死掉的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應該會暈倒吧。

    “他不可能,但他可以透過別人,不過,他應該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歪著頭想了想,沈雲錦若有所思的道:“這可難說,爹不是說瑞王野心勃勃。”

    臉色頓時一沉,沈紀庭狀似自言自語的道:“他很可能搭上某一位皇子……”

    “我看當初皇子選妃恐怕也是他搞出來的,當然,先決條件是他還活著。”沈雲錦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若說這一切真的是瑞王在背後操縱,此人也太可怕了。

    “這些年皇上勢必派人暗中尋找瑞王的下落。”

    “除非瑞王有意讓人找到他,要不就是他太倒楣了被人發現,否則皇上絕對找不到。”

    “這是為何?”

    “大周那麼大,難道還藏不住一個人嗎?再說了,他可以逃到南吳和西戎這些鄰國,皇上也不好搶過界找人……”咦,安王待在慶豐府難道是為了瑞王?

    沈紀庭打斷女兒,“你只是個姑娘,並非男子。”想到齊明聿若是將喜兒帶上沙場,他只怕是夜夜不能成眠。

    沈雲錦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女子的見地不見得不如男子。”

    “爹知道喜兒見識不輸男子,可是女子終究不能上朝堂,不能上戰場。”

    朝堂、戰場……沈雲錦又想咬人了,可惜某人如今不在眼前,是不是他跟她爹說了什麼的,要不然爹怎會說到那邊去?她趕緊拿起一枚白棋落下,安慰道:“爹,我不喜歡朝堂,更不喜歡戰場,倒是喜歡抱著算盤數銀子。”

    聞言,沈紀庭松了一口氣,可是又忍不住嘮叨,“姑娘家也不要成日想著銀子爹是金錢觀念淡薄的文人,沈雲錦只能敷衍的點頭表示知道了,趕緊道:“如今我只是想再清楚,當初究竟是誰混水摸魚下毒謀害我的?”

    “當初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如今更是無從查起。”

    她也知道很難查清楚,可總想為原主盡一分心,但願將來能有為原主討回公道的一日。

    “好啦,專心下棋。”

    沈雲錦笑著點頭應是,抬起右手比了一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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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21 02:25:03
第十六章 願意為你融入(1)

    遇到問題,沈雲錦很自然的想到齊明聿,然後很自然的請橙花傳達消息——她想見齊明聿,當晚就見到人,她實在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雖然我今日是受邀而來,但是因為你真的很喜歡我,很想在我身上留下痕跡,我倒是不介意。”齊明聿絕不會承認自個兒挺喜歡她表達感情的方式。

    這會兒她還真想咬他,可是無論如何都要忍下來,要不豈不是應了他的話——很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橙花究竟是你的丫鬟,還是我的丫儘管收下黃桔和橙花,她多少有點心理準備——她們兩個會偷偷給齊明聿遞消息,可是回京不久就發現了,黃桔一心一意保護她,只是偶爾幫齊明聿說好話,而橙花因為負責跑外面打探消息,無可避免跟鎮國公府保持聯絡,不過最近她發現,他們不是保持聯絡,是密切聯絡,所以橙花三天兩頭巧遇鎮國公廂的侍衛,買糕點孝敬她。

    “當然是你的丫鬟,只是我的侍衛都知道她伺候你,見到她總要問侯一下,還有鎮國公府的門房也認得她,若她有事找上門,他們會立馬稟報給我。”

    齊明聿所言千真萬確,不過漏了一點,他每隔幾日就會派人找橙花打探她的事,而橙花當然是知無不言,因為沈雲錦也沒交代她不能說。

    “是嗎?”

    沈雲錦半信半疑,司是再也找不到橙花如此能跑腿的丫鬟,也只能咬牙接受橙花是他明晃晃的眼線。

    “你就這麼想我嗎?”

    齊明聿還沒有等她反駁,突然伸手將她勾進懷裡。上次都親了,教他這會兒只能看著她,不能有點非分之想,這太不像話了。

    “你瘋了嗎?放開我啦。”沈雲錦驚慌的想掙脫他,可是又怕動靜太大了,驚動外面的人。

    “你別動,我可是忍得很辛苦。”他真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裡面。

    身子頓時一僵,沈雲錦還真不敢亂動,只能轉為哀求的道:“你放開我啦。”

    齊明聿唇角上揚,原來她哀求的聲音如此動人,他情不自禁地將雙臂縮得更緊。

    “齊明聿,你不要太過分了!”沈雲錦忍不住磨牙了。

    “你答應我,不要變成老姑娘再嫁給我。”

    “老姑娘?”

    “十八歲。”齊明聿不能不承認,未來岳父大人這一招對他真的有夠狠。

    十八歲是老姑娘?沈雲錦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現代女孩能夠三十歲之前結婚,不是愛情真偉大,就是迫於無奈,演藝圈的偶像多得是三十歲以後才嫁人的。

    “明年你及笄就必須嫁給我,知道嗎?”

    沈雲錦火大的往他脖子狠咬一口,這會兒他不放開她也不行,實在太痛了。

    “你有本事去說服我爹,何必找我麻煩。”沈雲錦不屑的“哼”了一聲。

    齊明聿吃痛的摸著脖子上的咬痕,很委屈的說:“若是我能用同一招對付岳父大人,我還用愁嗎?”

    沈雲錦臉紅了,這個男人不只是很邪惡,還壞透了!

    “我不管,若你不想個法子說服岳父大人,我二天兩頭翻牆進來,要是被逮著了,你還能不嫁嗎?”齊明聿耍無賴的道沈雲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也是迫于無奈,岳父大人最疼你了,當然是由你擺平岳父大人。”

    為了讓自個兒冷靜下來,沈雲錦還是趕緊跟他講正事,“你知道瑞王吧?”

    齊明聿微微挑起眉,“為何提起瑞王?”

    “關於文成民公主的事,我問了我爹……”沈雲錦娓娓道來先皇有意招她爹為駙馬一事,從而推測四年前的事有瑞王的影子。

    對子瑞王活著一事,齊明聿始終持保留態度,畢竟有張毅山這個地頭蛇出面尋人,不可能找不到人,直到現在聽了沈雲錦的推斷,他終於相信瑞王還活著,而且真是瑞王在背後操縱每一個人。

    “安王在慶豐見到瑞王,不過他藏得很隱密,我們至今還尋不到他的下落。”

    “瑞王想做什麼?”

    “我也不清楚瑞王想做什麼,不過,他很可能搭上大皇子,所以當初下毒謀害你的應該是大皇子。”

    沈雲錦怔愣了下,“大皇子?”

    “三皇子跟二皇子站在同一陳營,若是你因為三皇子選妃出了意外,無論誰下毒,岳父大人都不會站出來支持二皇子,而大皇子在文人這一邊就佔有優勢……我差一點忘了,你應該不知道,大皇子養在德妃名下,而德妃出自鋪國公府。

    太宗皇帝還是太子時,當時的鋪國公馮棋還未封爵,時任太子太師,因為隨太宗皇帝征討北夷,救了太宗皇帝身受重傷,此次北夷之戰奠定太宗皇帝的儲君之位,太宗皇帝繼位之後便給馮棋國公的爵位,所以鋪國公府可說在文官之間擁有一席之地。”

    這會兒沈雲錦完全明白了,“因為鋪國公府,大皇子有文官支持,因此他想阻止二皇子得到文官支持,而文官中最有力的就我爹,可是,我爹不會捲入奪嫡之爭“雖然岳父大人從不表態,但是大皇子卻不能不防,而且論到文官中的勢力,鋪國公府遠遠不及岳父大人。”

    “可是,他怎能因為如此就對我下毒?”

    “若想成就大事,小小的犧性在所難免。”

    “這是人命!”沈雲錦真是氣得頭頂冒煙了。

    “若是無法登上九五至尊,不但是他的命,就連鋪國公府也很有可能都要賠上,換成是你,如何選擇?”

    沈雲錦蔫了,悶悶不樂的道:“我知道,我的命就是沒人家值錢。”

    齊明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溫柔的道:“你的命對我來說是最珍貴的,以後有我保護你,沒有人可以傷你一根寒毛。”

    沈雲錦可以聽見心跳越來越快的聲音,這個男人有一蘿筐的缺點,但是對她的維護卻不輸任何人。

    “你還是趕緊嫁給我,皇子見了你都還要繞路而行。”

    這個男人總是可以瞬間打消她的感動……對了,她差點忘了一件事,“我記得還有一個很受看重的四皇子,為何你認為是大皇子?”

    “四皇子只有十歲,賢妃娘娘是個聰明人,不會急於這時跳出來。”

    “這倒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人家兩敗倶傷,四皇子不必鬥也可以穩穩上位。”

    “這是原因之還有一個原因,賢妃出身以軍功起家的英國公府,身分顯貴,但也正因為如此,文官不喜四皇子。文官和武將立場向來不同,更別說科舉出身的文官,他們多是十年寒窗苦讀,步步為營從地方官升上京官,對於打打殺殺就能輕易取得世襲爵位的武將當然不喜。”

    “原來如此,所以文官不是支持大皇子,就是支持二皇子。”

    “雖然大皇子占了長子名分,但論才智、氣度,他遠遠不及二皇子,若我是文官,我應該會偏愛二皇子。”

    “你支持二皇子?”

    “鎮國公府只忠於大周,不會加入在何一個皇子的陣營。”

    “可是,你個人偏愛二皇子。”

    “皇上若再活個十年以上,會不會有其他更出色的皇子這也很難說。”皇上春秋正盛,到底皇子之中誰會成為君,誰會淪為臣,這是無法預料的事,他絕不會在大案底定之前表明立場。

    她不過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支持哪一位皇子,她可不想成日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擔心他們會不會因為站錯隊被滿門抄斬……想到這裡,沈雲錦抖了一下,連忙甩了甩頭,她在想什麼?兩人的親事都還沒過明路,她就自動自發將自個兒視為齊家人,這不是很可笑嗎?

    她趕緊提起另外一件正事,“那幅《農莊圖》應該還我了吧?”

    “我給你一萬兩。”

    “我不賣。”

    “我那兒已有一幅《夏日的百花盛宴》,不差這幅《農莊圖》吧。”

    沈雲錦惡狠狠的一瞪,哪壺不提提哪壺,這不是存心嘔她嗎?“我限你三日之內將畫送回來,要不,你就等著娶老姑娘!”

    頓了一下,齊明聿歡喜的唇角上揚,“知道了,明日就送回來給你,可是別忘了你剛剛許下的承諾,明年及笄我就娶你過門。”

    沈雲錦傻了,剛剛她有許下承諾碼?她只是答應他,不會讓他等到十八歲齊明聿可不會等她提出異議,趕緊識相的溜之大吉。

    雖然早就知道皇上的錦衣衛很厲害,但是短短半個月之內就查清楚慶豐府和祈州的莊子,確定那裡是私兵藏匿之處,齊明聿還是很意外,更意外的是,莊子的數目實在太多了。

    “你是不是也看出來了?莊子的數目比朕預計的超出太多了。”

    皇帝輕輕敲著書案上的圖——錦衣衛在慶豐府和祈州繪製而成的,詳細標示每個莊子所在之處,他是越看越心驚,越是想不明白。

    齊明聿仔細查看製圖,從慶豐府到祈州,主要環繞著九華山,還有部分位於南吳邊界……他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問:“錦衣衛知道每個莊子上藏有多少私兵嗎“至少有兩百名。”

    齊明聿飛快的換算一下,如此私兵數目至少超過六千,不由得揺揺頭,“若是靠張毅山這三、四年為大皇子打劫的錢財,不可能養出這麼多私兵,除非,他還有其他錢袋子。”他可不清楚大皇子攢錢的能為,可是皇上應該知道。

    “這一點朕早就讓錦衣衛查過了,鋪國公府並非鎮國公府,絕對無法數日之內在京城置辦兩間三層樓的鋪子。”換言之,鋪國公府不是靠打仗興家,家產不夠豐厚。

    齊明聿唇角一抽,皇上的錦衣衛是不是管太多了?“關於紅酒莊,微臣和安王各分出一成給皇上,至於另外一間鋪子,不是微臣的。”

    皇上都開口了,這就表示皇上看上眼了,還好他早有盤算,若是紅酒莊的葡萄酒要成為貢酒,他和安王勢必得各讓出一成給皇上。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又將焦點轉每來,“朕不相信那個逆子有能力養這麼多私兵,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這其中只怕混入瑞王的私兵。”

    頓了一下,皇帝故意挑釁的道:“你不是懷疑小六看錯了嗎?”

    “皇上可還記得一件事,先皇曾經有意將文成長公主許配給沈祭酒?”

    皇帝怔愣了下,“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朕都忘了,你如何得知?”

    “有人借這件事搞鬼。”

    齊明聿從四年前皇子選妃說起,文定侯夫人得知太后看上文定侯府的姑娘,沈雲錦先是被害出醜,後來遭人暗中下毒……總之,他懷疑這些事都是大皇子搞出來的,而瑞王為了跟大皇子結盟,便拿文成長公主的事獻計,促使文成長公主去太后那兒咬耳朵,要不,太后怎麼會看上已沒落的文定侯府?大皇子原是想利用此事在沈祭酒和二皇子之間留下心結,可是因為自己意外介入,沈雲錦平安無事,大皇子的離間計宣告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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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21 02:25:23
第十六章 願意為你融入(2)

    聽完來龍去脈,皇帝最關心的卻是——“你喜歡的人就是沈祭酒的女兒?”

    “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齊明聿也沒想過能一直隱瞞。

    “你真以錦衣衛很閑嗎?”皇帝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朕只知道你置辦了兩間鋪子,其中一間竟然叛賣從海外來的葡萄酒。”

    “這是我們自個兒釀的葡萄酒。”

    “自個兒釀的葡萄酒?”

    “葡萄釀酒古書上裡有記載,只是一般人不曾用心琢磨,因此葡萄釀酒並未廣傳。”

    略微一頓,皇帝似笑非笑的揚起眉,“這應該不是你琢磨出來的吧?”

    “無論是誰琢磨出來,以後皇上隨時有葡萄美酒可喝。”

    “沈祭酒的女兒可真是有本事,竟然迷得你神魂顛倒。”皇帝可不會輕易的被他模糊焦點。

    齊明聿差一點翻白眼,皇上知道自個兒此時看起來很像三姑六婆嗎?

    不過他可不敢將心聲說出來,遷是趕緊轉移皇上的注意力,“皇上,微臣不要五千兩了,皇上索性給沈五姑娘封個縣主吧。”

    “縣主?”

    “若非沈五姑娘,如今皇上還不知道上哪兒找大皇子的私兵,更不可能因此發現瑞王竟然利用大皇子養了自個兒的私兵齊明聿不得不承認瑞王真是個人物,藉著大皇子,順利將自個兒的私兵再進大周的土地上,將來大皇子真的起了謀逆之心,順利打下祈州、慶豐、江州,他再殺了大皇子,這一切就落在他手上了,而他就有了跟大周對抗的籌碼。

    “你還真敢要。”

    “不封縣主也沒關係,皇上多給點嫁妝,讓她十裡紅妝嫁給微臣。”

    皇帝輕輕敲著桌面,眼神轉為興致勃勃,又忍不住八卦起來,“沈祭酒應該最討厭你這種女婿,他願意將女兒嫁給你嗎?”

    皇上今日是被三姑六婆附身了嗎?齊明聿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努力穩住自個兒的臉,免得龜裂了,過了半晌,他終於擠出聲音,“皇上不必擔心,微臣總會找到法子讓他點頭應了這門親事。”

    嘖!皇帝不以為然的揺揺頭,“你又要使壞了嗎?”

    “微臣只是拿出誠意說服沈祭酒,若是行不通,微臣就請皇上賜婚。”

    “你不是拒絕朕給你賜婚嗎?朕改變心意了,不給你賜婚了。”皇帝幸災樂禍的道。

    齊明聿實在不知說什麼好,皇上有必要如此幼稚嗎?

    皇帝顯然被逗樂了,一掃近來的陰鬱,開心的笑了,“縣主也好,十裡紅妝也好,待朕處置完那位逆子的事再說。”

    “皇上要如何處置?”

    “你有何想法?”

    “微臣以為最好兩邊同時行動,可惜,至今還找不到瑞王的下落。”

    皇帝恨恨的“哼”了一聲,“若是朕將他的私兵滅了,他就是英雄也無用武之地。”

    “瑞王手上沒兵,確實難以成就大事,可是看了礙眼,也不知他又會搞什麼把戲,最好還是將人找出來,徹底解決了。”

    齊明聿向來信守對付敵人絕不手軟的守則,活命就是機會,更別說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

    是啊,登基至今,他只要想到瑞王暗藏在某個地方,夜裡就無法好好睡覺。“瑞王的事暫時不管,朕將錦衣衛交給你,由你統領錦衣衛剿了那些莊子。”

    “錦衣衛?”

    “若是動用慶豐和祈州兩地駐軍,就會驚動瑞王。”

    “若是整個錦衣衛都出動了,也會驚動大皇子。”

    “朕已經安排好了,今日欽天監觀測到燕州天候發生異象,明日錦衣衛將代替朕前往燕州巡視,一路上,錦衣衛會分批轉向慶豐。你一抵達慶豐,他們會去找你,不過朕能夠給你調度的只有六百人左右,換言之,你只能以一敵十,如何佈置方能一口氣剿滅私兵所在的莊子,你要費點也、思。”

    皇帝取了一張名單給齊明聿,“這是錦衣衛的名單。”

    “微臣悄悄出京不難,但是多日不見微臣出現,大皇子必然生出疑心。”

    “明日起連著三日,你白日不要出現,天黑了就進宮來禦書房。三日後,朕會安排人繼續假冒你進宮,不過,最多維持五日,再多反而令人起疑。”

    齊明聿仔細盤算一下,點了點頭,“五日之內微臣可以趕到慶豐,但還需要幾日部署。”

    “接下來就要過年了,那個逆子應該沒想到朕會挑在此時發難,而一旦部署完畢,就要速戰速決,以免被察覺了。”

    “微臣會速戰速決,不過,皇上還是要派人盯緊晉王府和鋪國公府,正因為快過年了,兩邊必要派人往來走動。”

    “此事朕會安排,你讓小六盯著通往南吳的各個關口,切莫給瑞王機會逃出去。”皇帝拿起早就備好的聖旨遞給他,“這是朕給你的密旨,必要時候,你可以調動祈州和慶豐的駐軍。”

    齊明聿雙手接下密旨,“是,微臣領旨。”

    沈雲錦自認為不是好奇寶寶,尤其穿越來到古代,階級制度鮮明,不小心惹到上頭的人,往往一條小命就沒了,所以凡事少點好奇,就可以免去麻煩。可是最近老跟齊明聿混在一起,從他那兒接收到許多事情,教她不得不面對一件事——他的身分等級太髙了,而他又非娶她不可,若她還繼續以村姑的態度過日子,反而會死得更快。

    因此,咋日《農莊圖》回到她手上,她就忍不住繞著它打量,齊明聿要這幅畫的目的何在?

    從左到右,每一個景物她都仔仔細細研究了一遍,終於,她注意到莊子靠近後門通往後山有個“迷宮”。

    這個“迷宮”怎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想想,她在現代玩過不少紙上迷宮,眼熟也不稀奇,但怎麼會有人在莊子設迷宮?這倒是很有意思。

    手指輕輕敲著畫,沈雲錦越想卻是越覺得古怪,農莊的土地通常離不開種植和牧畜,像這樣用青磚搞出一座迷宮,不是很浪費嗎?這不含邏輯,除非,這根本不是一般農莊……不,更正確的說法,農莊不過是一種掩護。

    根據她上一世的歷史知識,農莊掩護的往往是兵器、火藥之類……她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顫,若是火藥,這就太可怕了,一把火丟過去,“轟”一聲,附近其他農莊全部要遭殃,而外袓父的農莊好像距離這兒不是很遠……

    不行,這件事必須告訴齊明聿,請他想個法子教外祖父將農莊賣了,搬到縣城跟當知縣的舅舅住好了,當然,還要請齊明聿在縣城附近給外祖父弄個農莊,滿足外祖父喜歡的農村生活。

    念頭一轉,她就看見齊明聿,怔愣了下,她眨一下眼睛,還真是齊明聿,可是這也太巧合了,剛剛想到他他就出現了,還是再看仔細一點……

    “我知道你想死我了,別再眨眼睛了,我保證我不會消失不見。”齊明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雖然正想見他,他就出現,她可以省了很多麻煩,但是她實在笑不出來,“你不在意自個兒的名聲就罷了,為何非要拖我下水?”她覺得她的閨房都要成了他家的後花園,他跑得可真勤。

    “我想忍住不來見你,可是一想到不能陪你看花燈,我就鬱悶。”

    “我又沒期待你陪我看花燈……我是說,我對看花燈一點興趣也沒有,再說了,不是還有一個月嗎?”沈雲錦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出息,齊明聿淩厲的一眼看過來,她就會縮成一隻鵪鶉。

    “我喜歡看花燈,而且是你陪我看花燈。”

    “好好好,一個月後陪你看花燈。”

    齊明聿一張臉垮了下來,“我不是說不能陪你看花燈嗎?”

    怔了一下,沈雲錦終於反應過來,“你不在京城?”

    “三日後離京,離京前一日你來陪我看花燈。”

    略微一頓,沈雲錦虛心請教,“上哪兒陪你看花燈?”

    “當然是鎮國公府啊。”

    沈雲錦決定當他發神經,說他想拐她去鎮國公府還差不多,陪他看花燈?這件事她就自動略過,問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你要回西北過年嗎?”

    “不是,我去陪安王過年。”

    沈雲錦唇角一抽,他會待地去慶豐府陪安王過年?不過,這樣正好!

    “我有個麻煩,你能不能幫我想個法子?”

    眉一挑,齊明聿捏了捏她的鼻子,語帶諷刺的道:“終於學聰明了,遇到麻煩就知道找我。”

    有求于人時,沈雲錦是很有包容力的,不會計較他的陰陽怪氣。

    “我在這幅畫上看見一樣有趣的東西。”她指著攤在書案上的畫。

    “什麼有趣的東西?”

    沈雲錦指出畫上的迷宮,提出她的不解,還有根據歷史發生的謀逆之事她得到的推測,最後當然是外祖父很可能住在火藥庫旁,哪天火藥庫失火了,外祖父就沒命了。

    齊明聿久久回不了神,雖然事實並非如此,但錦兒的推測卻令他驚奇,她可以從農莊上不該出現的迷魂陣推測出火藥庫,不能不說她很敏銳。其實,他不應該大驚小怪,她身上早有太多稀奇古怪的事——釀葡萄酒、經營計畫書……總之,她就是個不可思議的丫頭,不過,她從哪兒想出“迷宮”和“火藥厙”這些詞的?

    “喂,你怎麼傻了?”沈雲錦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齊明聿整理了一下思緒,“我向你討這幅畫正是因為這個圖騰——你口中的迷宮,我在大皇子身上的玉佩瞧見一模一樣的圖樣。”

    “玉佩?”沈雲錦覺得自個兒的腦子好像被什麼擊中似的。

    “對,我們察覺大皇子很可能在慶豐養私兵,不過,一直查不到大皇子將私兵藏於何處,直到看見大皇子身上的玉佩,我才想起曾在你的小書房見過的《農莊圖》,畫上有著相同的圖樣,這才推測大皇子將私兵分散在各處的莊子。所以,莊子裡藏匿的並不是火藥,而是私兵,你外祖父不會有危險。”齊明聿無法詳說細節,只能簡單給個說法。

    半晌,沈雲錦頓悟的自言自語,“對了,就是玉佩,難怪我覺得似曾相識,並不因為過去玩過的紙上迷宮。”

    “你在說什麼?”齊明聿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沈雲錦忍不住做了一個深呼吸,神情非宗嚴肅的看著齊明聿,“我也看過跟這個迷宮相同圖樣的玉佩,而那個人絕對不是大皇子。”

    齊明聿的眼神一沉,“你在哪兒見過?”

    “承恩寺。”

    “什麼?”這實在太令人意外了,齊明聿怎麼也沒想到瑞王有可能會藏在寺院“你沒聽錯,佩帶此玉佩的是一個中年僧人……”沈雲錦說起當時的經過,若不是踩了空摔下階梯,她也不可能留意到人家身上的飾物。

    過了一會兒,齊明聿嘲弄的瞅著她,“你怎麼老在摔跤?”

    “……”她每次摔跋都跟他有關,他怎麼有臉嘲笑她?算了,若是她為了這麼點小事跟他鬥上了,最後受罪的人還不是她。

    “瑞王這個人不但狡猾,而且夠狠,竟然直接剌度躲在寺院。”齊明聿還真是不能不佩服這號人物,難怪皇上對此人還活著一事如此耿耿於懷。

    “我不知道此人是不是瑞王,只是他身上有跟大皇子一樣的玉佩,不過,相同圖樣的玉佩也不是沒有。”

    “這個玉佩的圖樣是大皇子自個兒設計的,不應該有第二個。”齊明聿突然伸手捧著沈雲錦臉,靠過去狠狠的落下一吻,“你真是我的福星。”

    這個情況合理嗎?她是他的福星,他就可以吻她?

    沈雲錦已經不知道如何反應了,咬他,他只會更得意,索性用鄙視的目光嫌棄他,壞蛋,根本是趁機吃她豆腐。

    齊明聿完全漠視她的嫌棄,歡喜的問:“你還記得他的相貌嗎?”

    沈雲錦早習慣他的厚臉皮,懶得跟他計較,點了點頭,還刻意挑釁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美男子,而且還是個沉穩內斂的中年美大叔,如何忘得了?”

    某人變臉了,再一次狠狠吻下去,以後還敢記住其他男人,她就死定了!

    這個霸道又小氣的男人,就知道欺負她,可是……沈雲錦知道自個兒徹底栽在他手上了,即使他很令人生氣、有一蘿筐缺點,但是他用蠻橫執著的情感編織一張網,將她困在他的世界,不知不覺當中,她從抗拒到習偶,從習慣到融化……是啊,雖然不清楚如何發生,但是她的心教他焐熱了,她徹底投降,願意為這個男人融入這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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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21 02:25:54
第十七章 肅清皇室威脅(1)

    人家過年很忙,可是卻跟沈雲錦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外祖父家在祈州,他們不可能去外祖父家走親,只能待在府裡吃得飽飽的,睡得飽飽的,還有,想著某一個人,想著他去慶豐的前一日將她擄出府,帶她去鎮國公府的天星閣——這是一座位在池子中央的樓閣,很顯然專為夏日乘涼而建,冬日待在這兒絕對教人吃不消,不過四面圍上簾子,左右再放上兩個炭盆,倒也有幾分暖意。

    齊明聿真的是帶她來這兒看花燈,整個池子邊全部放滿了各種造型的燈,有兔子,有老虎,有豬,有狐狸……簡直成了動物園,挺搞笑的,她感動得說不出話,原來,他真的想陪她看花燈。

    “我不管你去慶豐做什麼,答應我,你會毫髮無損的回來,要不以後你上戰場,我也要跟在你身邊。”

    他不說,她也能猜到他此去慶豐府的目的何在,既然知道大皇子豢養私兵,皇上豈會放著不收拾?

    齊明聿低聲笑了,雖然在未來岳父大人面前表現得很豪邁,凡事都由著她,事實上他可捨不得她受罪,更別說忍受一群男人繞著她獻殷勤,他可是很小氣的。

    “你不必擔心,皇上的錦衣衛各個都是真手。”

    “錦衣衛?”

    “為了方便行事,這次皇上動用的是錦衣衛。”

    她還有很多問題,但也知道他不能說太多了。

    他愛戀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等我回來,我就上文定侯府提親。”

    “不行,你要先等我說服我爹。”

    “趁著我不在京城時,你趕緊說陳岳父大人。”

    “這種事要慢慢來。”

    他瞬間變臉,陰惻惻地道:“今晚你別回去了,明日一早我讓岳父大人來鎮國公府接你,如何?”

    她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咬下去,暗道一聲爽,對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壞傢伙,就知道威脅我,難道我就這麼好欺負嗎?”

    “你不喜歡威脅,難道更喜歡我付諸行動嗎?”

    他狠勁十足的將她摟進懷裡,讓她直接感受到他的欲望,這會兒保證她不敢再廢話了。

    果然,接下來她將外乖巧,甚至不敢亂動,還由著他吻個不停,教他心花怒放,當她喊著時間很晚了,必須回去了,他也不習難,將她送回文定侯府,當然,分開之前,他又狠狠的吻得她兩腳發軟,差一點成了一堆爛泥。

    “姑娘,發生大事了”紫燕一路跑進來,打斷沈雲錦甜蜜的回憶。

    沈雲錦懶洋洋的放下手上的書冊,“難道四姊姊又遇到黑白無常了嗎?”

    自從齊明聿用了黑白無宗這招對付沈雲月之後,沈雲月變乖了,成日待在房裡繡花,只是偶爾會看見黑白無常,發作一下,不分日夜,有一回還教她遇見了,她看了實在不忍,索性騙沈雲月,她可以跟黑白無常對話,黑白無常說四姊姊近來表現良好,以後再也不會盯著四姊姊了,沒想到沈雲月當真了,此後再也沒見到黑白無常,大伯母因此對她的態度也變客氣了不過,因為府裡太平,大伯母過去囂張的氣焰也完全收起來了,老夫人遂不想分家了,真是讓人失望。話說回來,其實她早就猜到不會分家,老夫人想跟著爹,可是一分家,按理老夫人應該住在文定侯府,所以老夫人當然不想分家。

    怔愣了下,紫燕連忙搖頭,“不是,四姑娘這幾日都跟著侯爺夫人走訪親友“對哦,大伯母如今恨不得將四姊姊的親事趕緊定下來。”大伯母大概怕四姊姊哪日當著外人面前大喊黑白無常,這要找物件就不容易了。

    “侯爺夫人何必捨近求遠?前院客房那位表少爺很不錯啊。”橙花覺得自個兒有必要說句公道話。

    “侯爺夫人若是想得開,四姑娘的親事何必愁?”

    黃桔最不屑的就是文定侯夫人,雖說娘家是書家世家,但又不是權貴,成日想著給女兒找一門又富又貴的夫家,也不想想看,這種夫家往往是奪嫡之爭的要角,死得最快了。這一點二夫人就很明白,只看重人品,夫君滿意,她就滿意,可是卻沒想到女兒竟教又富又貴的鎮國公世子瞧上了……人晚,還是少點算計比較好。

    “四姑娘又不聰明,即使真能嫁進權貴之家,日子也不好過。”

    “不是不好過,而是死得很慘。”

    沈雲錦左看看右看看,這兩位不愧是出自鎮國公府,嘴巴還真是不留情。

    “我覺得四姊姊也挺可憐的,就怕大伯母左一個不是,右一個不是,最後只能給四姊姊逸了一個歪瓜裂棗,四姊姊就是有苦也不能喊冤,這都是她娘的錯。”沈雲錦真的很替沈雲月擔心。

    這是不是扯太遠了?紫燕連忙舉起手喊暫停,然後趕緊一口氣說了,“晉王府和鋪國公府全被禁衛軍包圍了。”

    “什麼?”沈雲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不過一日沒出門,怎麼就出大事了?”橙花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可是驚嚇不小。

    “我去大廚房取姑娘的糕點,聽見大廚房的人說的,晉王府和鋪國公府附近全被封鎖了,不准進出,而且那些禁衛軍各個像兇神惡煞似的,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雖然知道皇上要收拾大皇子,但是挑在這個時候出手……她覺得皇上也是個狠的,教人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不過,這倒也不難理解,皇上若不大動作直接圍困晉王府和鋪國公府,給他們機會派人往慶豐府通風報信,就會驚動瑞王,而瑞王腳底一抹油,皇上此次的苦心全白費了。

    沈雲錦忍不住蹙眉,瑞王這個人很較猾,不知道他手上藏了多少實力,齊明聿率領的錦衣衛可以對抗得了他嗎?

    橙花見她一臉擔憂,主動道:“姑娘,要我去打聽嗎?”

    沈雲錦揺了揺頭,“不是說晉王府和鋪國公府附近都封鎖了嗎?你去了也沒用,打聽不到任何消息的。”

    “我去鎮國公府打聽。”

    “世子爺出門去了,他身邊的人想必全帶走了,你跟誰打聽?”

    “不必擔心,我們跟晉王府和鋪國公府又沒有往來,他們全部被抓進大宰,也不會扯上我們。”黃桔冷靜的道。

    頓了一下,紫燕顫抖的小聲道:“二爺是大皇子的老師。”

    沈雲錦安撫的輕拍她的肩膀,“大皇子的老師有一蘿筐,我爹不過是其中之一黃桔點頭附和,“就是平日與大皇子有往來的也不見得會受到牽連,你別嚇自個兒。”

    “真的嗎?”紫燕從廚房聽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謀逆的人定會被處斬,西大街街口的刑場往往血流成河,三天三日都可以聞到噁心的血腥味……總之,嚇壞她了。

    黃桔不懷好意的勾唇一笑,“晉王府和鋪國公府不過被圍困,皇上又還沒降罪,想當初鎮國公府被趕出京城,幾百口人路從繁華的京城走到寒冷荒涼的西北,殘暴野蠻的西戎動不動就打上門來,那種滋味才真是難受。”

    紫燕的眼睛越睜越大,“鎮國公府“沒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沈雲錦瞪了黃桔一眼。

    很久以前的事又如何?難道能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嗎?紫燕咽了口口水,拉了拉沈雲錦的衣袖,“姑娘真的要嫁鎮國公世子嗎?”

    “我爹還沒答應。”

    沈雲錦不自覺的看了黃桔一眼,只見黃桔眉頭跳動一下,像在強忍著什麼似的雙唇緊抿,她不由得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怎麼辦?至今擺平不了父親大人,齊明聿會不會直接將她吞下肚?

    她真的很無奈,每次都做好心理準備要開口了,爹就會說捨不得她嫁人,還有她一定受不了西北那種地方,讓她繞在舌尖打轉的話只能乖乖咽下。

    黃桔撇開頭,誰敢跟世子爺過不去,那不是找死嗎?她負責保護姑娘,最清楚姑娘和世子爺之間的情況,世子爺從來不會為難自個兒,他對姑娘已是極度容忍,這還不是因為在意姑娘,不過,極限是姑娘及笄之前。

    紫燕可看不懂她們之間無言的交流,知道老爺沒有答應親事,她就安心了。

    橙花左看看右看看,似懂,又非懂,決定出去外面轉一圈,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皇帝沒想過有一日會以這種情況與自己兒子面對面。

    這是他第一個兒子,剛剛出生時,他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甚至還讓他養在德妃名下,當時,他也想過將來應該由這個兒子承繼大統,然而年過一年,他越看越失望,這個兒子太平凡了,若今日只是繼承國公或侯爺之位,倒也無妨,可是大周的江山、千萬百姓……他覺得這個兒子不適含,想幹大事卻缺乏魄力,若是成為帝王,定只是一個由著別人操控的帝王,不過,若是其他幾個兒子更不適任,也只能選擇這個兒子了。

    是啊,他對這個兒子還是持保留態度,但願他能破繭而出,沒想到他第一回幹大事,就幹了讓自己難以容忍的大事,將他自個兒的後路完全斷絕了。

    “朕想聽你說。”

    半晌,周啟曜充滿悲傷的抬頭看著父皇,“兒臣很後悔,應該果斷一點,將他們遷入九華山,至少可以保全他們的生命。”

    過年前,舅舅就察覺到異樣了,認為齊明聿日日入夜之後進宮有問題,提醒他當心一點,還說應該派人到慶豐府一趟,可是他覺得快過年了,父皇豈會在此時攪得朝堂不安,沒想到他失算了,父皇從來不是一個仁慈的帝王,應該狠的時候絕不手軟,要不二皇叔當初不會選擇詐死遁逃,因為二皇叔早就看透父皇,等皇祖父駕崩,父皇就會清算。

    “你沒有其他話可說嗎?”

    “事已至此,父皇要兒臣說什麼?”

    他的路已經走絕了,說與不說有差別嗎?

    “難道你連給父皇一個原因都沒有嗎?”

    周啟曜嘲諷的一笑,“父皇會不知道嗎?二皇叔一開始找上兒臣,兒臣也是猶豫不決,兒臣豈能為了一個已死的謀逆之人背叛父皇?可是,父皇竟然特意給二弟挑了甯老將軍這樣的妻族,這不是擺明父弟經常向沈祭酒請益。父皇如此用心良苦的給二弟鋪路,只要不是瞎子,有誰看不出來父皇的心思?”

    “所以,你就接受瑞王獻計,唆使你姑母去你皇祖母那兒出主意,甚至還下毒謀害沈祭酒的女兒,企圖破壞老二、老三跟沈祭酒的關係。”

    略微一頓,周啟曜苦笑道:“可惜,上天不站在我這一邊,竟然教沈祭酒察覺此事,將妻女送到鄉下,兒臣也只好接受二皇叔的建議,豢養私兵,二皇叔甚至還幫兒臣找到法子,籌措豢養私兵的銀子“你可曾想過,你二皇叔為何如此好心的幫你?”

    “兒臣知道二皇叔對父皇有怨,二皇叔想利用兒臣對付父皇,使父皇難堪。不過兒臣豢養私兵,並非真的想謀逆,而是想給自個兒留個後路。”

    周啟曜很瞭解自己,真教他謀反,他會害怕,可是又擔心步上二皇叔的後塵,因此二皇叔建議他在天髙皇地遠的祈州豢養私兵,給自己留後路,他深有同感。

    聞言,皇帝冷冷一笑,“連自個兒被利用都不知道,你還妄想成就大業?”

    周啟曜怔愣了下,“父皇這是何意?”

    “你手上有多少藏私兵的莊子?”

    “兒臣手上有十處莊子。”

    “朕查到的莊子有三十處以上,這多出來的是誰的?”皇帝的眼神充滿憐憫,這個兒子實在太嫩了,“這會兒你應該明白了吧,瑞王建議你豢養私兵,目的不過是為了將他的私兵遷入大周,將來鼓動你謀反,由你為他打江山,惡名由你來承擔,而他等著坐收你的勢力。”

    周啟曜久久無法回過神,難道他自始至終都是別人手上的棋子嗎?

    “一個名義上早就死掉的謀逆之人,如何會平白無故幫你,難道你不奇怪嗎?你是朕的兒子,難道你承繼了大周的江山,他的怨恨就能平息嗎?”

    雖然疑點重重,但他總覺得那些不重要,只想著二皇叔的提議是否于他有益。

    “無論你相信與否,朕還未決定立誰為太子,你們終究太年輕了,連北夷和西戎有多強焊都不知道,朕只能讓老二跟你先擁有並駕齊驅的實力,讓你們在競爭中成長,再來決定誰更有能力承繼大周江山。”

    換言之,他太過急躁了,這是想登上九五至尊過程中最大的忌諱。

    是嗎?父皇偏心二弟,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可是在此爭執不下又有何意義,是他太急躁了……不,該說,是他太傻了,從小就聽過二皇叔,知道他聰明絕頂,可惜太過耀眼了,連皇祖父二皇叔都沒看在眼裡,終於惹來皇祖父的厭棄。

    “朕要如何處置你?”

    “父皇給兒臣一杯毒酒吧。”這會兒周啟曜倒是很果斷。

    “你就只有這點出息嗎?”

    周啟曜驚愕的瞪大眼睛,這是什麼意思?父皇要留他活命嗎?

    “眨為庶民,去北燕州。”

    周啟曜臉色一變,這不是比要他的命更令人難堪嗎?

    “朕可以不管你的死活,但是那些無辜受你牽連之人,朕於心不忍。當初齊家去了西北,世人皆以為齊家走到盡頭了,司是齊家卻在西北熬出頭,你皇祖父當初要朕去西北,不只是要朕見識戰場的殘酷,更是要朕學習齊家的堅忍不撥,你就努力證明自個兒也能像齊家人一樣,在北燕州那個堅困的環境活下來吧。”

    皇帝起身走出宗人府的牢房。但願他能明白為父的心情,將他放逐到最艱困的北燕州,是真心盼著他活下來,相信將來無論哪一位皇子承繼大統,他在他們心目中不再是威脅。

    正當皇帝在宗人府的牢房見大皇子,齊明聿已經領著安王府的侍衛隊圍困承恩寺,順利擒獲瑞王,隨後將瑞王押送到慶豐府衙的牢房。

    大皇子由皇帝親自處置,瑞王當然是由安王出面解決。

    安王在齊明聿的陪伴下來到慶豐府衙的牢房,兄弟倆隔著鐵欄杆相對,時間彷佛不曾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跡——一個恣意張揚,一個溫暖隨和,但是一樣的俊逸瀟齊明聿不客氣的用腳踢了一下周皓平,不要再當啞巴了,趕緊送人上路。

    “我不懂二皇兄的想法,既然詐死逃出去了,為何還要回來?”周皓平真的不同於皇家的人,他喜歡安逸度日,不喜歡鬥得你死我活。

    “我不甘心。”

    即使是一身僧人扮相,瑞王周皓允還是掩不住渾身散發出來的貴氣和驕傲,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處在何種環境,永遠自覺髙人一等,因此他無法委屈自己以死人的身分存在,他要活過來,再一次站在他被奪去的位置上。

    “不甘心又如何?你已經失敗了。”

    “若是再晚個幾年,情況就不一樣了。”

    周皓允仔細盤算過,再過五年,他至少可以再培養出一支四、五千人的私兵,而且他在江州和蜀州已經找到機會,就要著手部署了……他真的沒料到皇上察覺得如此之快,轉眼之間藏匿私兵的莊子就被找到了,更難以置信的是,連他的藏身之處也被發現。

    周皓平揺了揺頭,“你太小看皇兄了,總是覺得皇兄不如你,可是你從來沒想過,父皇決定太子人選時為何選了皇兄,而非你這個人人口中擁有驚豔之才的皇子?”

    周皓允驕傲的揚起下巴,“父皇嫉妒我。”

    周皓平不禁覺得很悲哀,“在二皇兄心目中,是不是覺得無人能與你相比?”

    “皇兄確實比不上我。”

    “我從來不覺得皇兄不如你,皇兄只是不像你凡事先想到利益。”

    “你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當然偏袒他。”

    “我曾聽父皇說過,為君者無須擁有驚豔之才,但要有識人之明。自古以來,聰明的帝王無數,但是真正能贏得賢君之名的卻是少之又少,這是為何?無非在於是否能識人、用人。”

    “若是我坐上那張龍椅,你如何知道我識人、用人不如皇兄?”

    齊明聿原本不想介入兩兄弟之間的口水仗,可是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告訴某人實話。

    “瑞王爺,今日你能辯贏安王爺又有何意義?我說白了,就是再晚上三、四年,私兵從六千增至一萬兩千,你依然擺脫不了失敗的命運,為何?這要怪你自個兒眼睛不好使,找上大皇子這樣的人合作,本事沒有,實力沒有,還妄想成就得了大事?笑話!”

    聞言,周皓允一僵,目光轉向齊明聿,眼睛微微一眯,“鎮國公世子?”

    “我是齊明聿。”齊明聿不太喜歡人家喊他鎮國公世子,他的本事可跟這個身分沒什麼關係。

    頓了一下,周皓允顯然想明白了,“我不應該太相信周啟曜,一個連在朝堂上都不敢大聲說話的皇子,豈能應付得了西戎鐵騎口中的屠夫將軍?”

    “若是大皇子凡事都有主張,瑞王爺也不會找他合作。”

    理論上,聰明人喜歡跟聰明人合作,同為聰明人,一點就通,雙方合作起來更省事,可惜,瑞王爺早就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若他不能壓制對方,他的努力不過是為他人作嫁,因此他必須選擇一個容易操縱的棋子,而笨蛋不僅算計,更容易支使,可是,卻也更容易落下把柄,扯自己後腿,功虧一簣。

    周皓允無奈苦笑,是啊,若是周啟曜太有主張了,他還不放心與之合作。

    “當瑞王爺詐死是逃,瑞王爺就失去了一個最根本的籌碼。”一個沒有身分的人,說什麼都是空談。

    “難道你願意一輩子被圈禁嗎?”

    “你如何知道一輩子都會被圈禁?”

    齊明聿冷冷的挑起眉,“我曾祖母為了守護一家人,拋下公主尊貴的身分,隱忍咬牙在西北默默耕耘,終於在臨終之前等到上天給齊家人的機會。雖然閉上眼睛之前,她未曾看見鎮國公的爵位回到齊家,但看見兒孫圍繞身邊,她說今生無撼。”

    周皓允震住了,久久無法回過神。

    “瑞王爺為自個兒選擇最有利,也是最輕省的重來機會,但是犧性了整個瑞王府的人,犧牲了支撐你走下去的骨肉至親。”齊明聿毫不掩飾輕視之心。

    是啊,他放了一把火讓自己可以自由展翅飛翔,但是最親的人都離開他了……

    事到如今,說這些都太遲了,周皓允只有一個疑問,“我有一事不解。”

    齊明聿看著周皓平,要不要回答問題全看主事者,他可不插手。

    “你們如何找到我?當初我無意間與六皇弟打了照面,我便剌發躲進承恩寺,以為萬無一失,你們如何發現我藏身在承恩寺?”

    齊明聿看了周皓允的腰際一眼,“瑞王爺和大皇子擁有相同圖樣的玉佩。”

    怔愣了下,周皓允摸著腰上的玉佩,頓時想起在承恩寺那一次的偶遇,“我在承恩寺遇到的那位姑娘,與你有何關係?”

    “我未過門的妻子。”

    周皓允緩緩閉上眼睛又張開,輕輕吐了一句,“這是天意。”

    齊明聿眼神一沉,“瑞王爺曾經想過殺她?”

    “她看了我一眼,我身邊的人生怕她認出我的身分,認為殺了她以絕後患,方為上策,可是我見她氣度不凡,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姑娘,擔心出手反而將自個兒行蹤暴露出來。”周皓允搖揺頭,“真是失策。”

    齊明聿的拳頭緊了又松。

    “好啦,六皇弟可以送我上路了。”

    周皓平看了身邊的侍衛一眼,侍衛隨即送上一壺毒酒和酒盞。

    “這是我為二皇兄選擇的方式,很快,不會太痛苦。”

    周皓平不忍心看著自個兒的哥哥在他面前倒下來,起身走出牢房,待一刻鐘之後,齊明聿來到他身後,他不禁悲從中來“二皇兄真是可憐,一輩子都在強求。”

    “我不覺得他他可憐,他活得可恣意瀟灑。”

    唇角抽動了一下,周皓平斜睨著他,“你的見解還真是與眾不同。”

    “不顧周遭人的死活,專心一意地想成就自己的野心,這難道不恣意瀟灑嗎?”

    周皓平愣住了,還真是有道理,不過,就是很刺耳。

    “六爺不是這種人,無法體會他的恣意瀟灑。”

    “難道你是這種人嗎?”

    “我不是。”

    “你不是,又如何能體會他的恣意瀟灑?”

    “我太聰明了,非六爺這等尋常人。”

    周皓平又噎住了,一個人的臉皮可以厚到這種程度,還真的不是尋常人。

    “這兒交給六爺收拾,我回京了。”

    齊明聿大步的走出府衙,周皓平好奇的追上去,趕在他飛身上馬之前提問——

    “沈家丫頭真的要嫁給你嗎?”

    齊明聿不屑的回頭看他一眼,彷佛他問了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她敢不嫁嗎?”

    周皓平再一次噎住了,無言的目送他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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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21 02:26:15
第十七章 肅清皇室威脅(2)

    沈雲錦做了一個噩夢,夢裡齊明聿變成一隻大野狼,而她成了小紅帽,可憐的小紅帽成了大野狼的食物,然後她就驚醒了,沒想到她竟看見那個幻化成人的大野狼就坐在床邊,她很自然的就尖叫出聲,還好某人反應敏銳,在驚動人之前將她的嘴巴捂住了。

    “你就這麼急著想嫁給我嗎?”齊明聿嘲弄的道。

    狠瞪一眼,沈雲錦將他的手推開,“我恨不得等到變成老姑娘再嫁給你。”

    不錯,小有進步,至少沒說不嫁給他。

    齊明聿滿意的勾唇一笑,“你放聲尖叫不是要將大夥兒引來,好教我明日就上門提親,一個月後將你娶回府嗎?”

    若她真的尖叫出聲,下場還真的如他所言。沈雲錦認分的收起氣焰,不服氣的指控道:“我真的被你嚇到了嘛。”

    這會兒齊明聿可不爽了,“不是教你夜裡都要夢到我嗎?若是夢到我,醒來見到我應該很開如何會嚇到?”

    為何她覺得是他故意找麻煩?“這種事是我能控制的嗎?”

    “你不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她想咬他不是有道理,他就是可以逼到人完全拋下理智……果然,一口給他咬下去,她真的很爽!

    “明明很喜歡我,幹啥老是裝模作樣地不承認?”齊明聿舉起手,摸著她留在上頭的痕跡,對著她擠眉弄眼。

    若她承認喜歡他,豈不是教他屁股都翹起來了……等一下,她很喜歡他?好吧,她承認,她喜歡他比她以為的還要多很多。他不在京城這些日子,明知不會有人夜探閨房驚嚇她,可是,聽見風吹草動,她就不自覺往窗邊尋找他的身影。夜裡躺在床上,總是翻來覆去,想著他是否一切安好,他有沒有受傷……原來,她很害怕失去他,她真的想為他生兒育女,跟著他白首到老。

    沈雲錦故意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咬你就是喜歡你,你的認知還真是與眾不同。”

    “若是你承認喜歡我,洞房花燭夜我就少折騰你。”

    雙頰瞬間染紅,沈雲錦又羞又惱,可是又不敢在這事上耍嘴皮子,最後吃虧的人絕對是她。

    “真的不承認?”

    半晌,沈雲錦終於擠出聲音,“齊明聿,難道你就只知道欺負我嗎?”

    齊明聿不服氣了,邪魅的瞥了她藏在被子底下的身子一眼,“我可還沒欺負你。”

    沈雲錦的舌頭徹底打結了。

    齊明聿挑釁的揚起眉,“你無話可說了?”

    無論她說什麼,最後都要敗在他手上,她何必浪費口舌?他說什麼,她都認了,誰教他的臉皮天下無敵之厚。

    “你不說,我說,第一,以後若是膽敢看其他男人一眼,我讓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他只要想到她差一點死在瑞王的手上就一身冷汗,全身發抖。

    怔愣了下,沈雲錦實在莫名其妙,索性送他白眼。

    “你知道自個兒差一點死在瑞王手上嗎?”

    沈雲錦很快就想起在承恩寺當時感覺到的殺氣,原來不是錯覺。

    “若非擔心殺了你很可能暴露行蹤,你已經死在他手上了,而這全是因為你看了他一眼。”齊明聿用力捏著她的下巴,“以後只准看我,記住了嗎?”

    無論當時情況多危險,如今好端端的在這兒,她當然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撞到人要道歉,不看他的臉,難道看他的腳嗎?”

    齊明聿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還有話說?”

    “這不是禮貌嗎?”

    “我從不在意虛禮,只要你看別的男人一眼,我就讓你三日三夜下不了床。”

    沈雲錦承認自己再一次敗下陣來,沒法子,人家比她更蠻橫,她還能如何?

    “第一點記住了?”

    她能不記住嗎?答案肯定只有一個不行,她還是別多此一問的點頭應了“很好。第二,三日後我就上門提親,你一及笄我們就成親。”

    “好……什麼?”沈雲錦嚇得鬆開手上的被子,然後又趕緊拉上來。

    “我離開一個多目了,相信你應該說服岳父大人了吧?”

    沈雲錦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那個……因為……”

    齊明聿皮笑肉不笑的挑起眉,“哪個?因為什麼?”

    “每次我要開口,我爹就像個怨婦一樣……這真的很難開口。”沈雲錦不自覺的往後一縮,突然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某人會不會一氣之下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若非快氣炸了,齊明聿會爆笑出聲,這個丫頭為了脫罪,竟然不惜給未來岳父大人冠上“怨婦”兩個字。

    “很難開口是嗎?”

    沈雲錦用力點點頭,“若是不信,你可以問黃桔,我真的很無奈。”

    “沒關係,這個問題就交給我好了。”齊明聿站起來轉過身,東看看西瞧瞧。

    見狀,沈雲錦膽顫心驚的道:“你要做什麼?”

    齊明聿走到衣架,取下鶴氅,轉身回到床邊,笑得很邪惡的道:“明日早上我讓齊白送信給岳父大人,向岳父大人告罪,我們分離一個多月,實在太思念你了,今晚忍不住將你擄回鎮國公府。你說,岳父大人會不會期待我三日之內上門提“別別別,天一亮我就告訴我爹,你想在我及笄之後娶我過門。”沈雲錦真想撲過去咬人,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

    齊明聿顯然不滿意,眉一挑,“就這樣?”

    “我會告訴我爹,我願意嫁給你。”

    “你還能不願意嗎?”

    “好吧,我非嫁你不可,這樣可以嗎?”沈雲錦的眼神無比哀怨,但願爹的心臟夠強壯,不要被她嚇壞了。

    略微一頓,齊明聿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你那麼喜歡我,當然非嫁我不可。”

    沈雲錦忍不住齜牙咧嘴,這個男人根本吃定她了。

    齊明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乖一點,千萬別惹我。”

    沈雲錦恨恨的瞪他一眼,“不是威脅我,就是欺負我,你真行!”

    “不是說你會對我很好嗎?”

    “是啊,成親之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

    “我看不出來你會對我很好、很好的跡象。”

    “你趕緊嫁給我不就知道了嗎?”

    沈雲錦張著嘴巴,可是又無法大聲控訴他不對。

    齊明聿俯身靠過去,霸道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記住,三日後我會上門提親。”沈雲錦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然後催著他趕緊離開,不過,齊明聿實在捨不得太早走,吻了又吻。

    待到他終於依依不捨走人,又過了一刻鐘,而沈雲錦也想到如何解決眼前困境的辦法了。

    她趕緊下床更衣,進了小書房,洋洋灑灑的代齊明聿寫了一封陳情表——因為一把年紀了,又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待在京城,無法再熬上三年,請未來的岳父大人可憐他,允他早早將搭嬌妻娶回府,他保證會寵妻如命。

    寫完陳情表之後,沈雲錦開心的笑了,真是太聰明了,如此一來,爹滿意了,齊明聿也能順心如意,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是啊,隔日沈紀庭看了陳情表之後,糾結的點頭同意了,沒法子,女兒連代寫陳情表這種事都做得出來,若他再堅持下去,倒成了他不通情理,阻止有情人在一起。

    總之,三個月後沈雲錦一及笄,齊明聿終於如願的將嬌妻娶回鎮國公府,當然,成親當天盛況空前,連皇帝都親臨鎮國公府,沒法子,鎮國公夫婦無法回京主持大兒子的親事,皇上只好出面。

    番外愛妻愛到沒出息早朝過後,眾人都散了,各忙各的去了,唯有齊明聿又被皇帝點名留下來。

    這早就不是新鮮事了,自從一年前齊明聿成親之後,早朝之後皇帝偶爾會將齊明聿這位禁衛軍統領留下來,只是最近頻率更髙了,眾人紛紛猜測,齊統領是不是要調動了?不過,若他們知道真相如何,肯定會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這位世子爺果然是個奇葩!

    “齊明聿,上朝遲到就罷了,你還不時咧嘴傻笑,這像話嗎?”皇帝很想直接頒一道聖旨給齊明聿——不准咧嘴傻笑,因為看起來真的很怪。

    素了四個多月之後,昨夜終於嘗到肉味,齊明聿顯得特別良善,沒有異議的點點頭,還豪邁的附和,“若是皇上覺得微臣太不像話了,皇上索性將微臣從禁衛至統領換下來,微臣絕對欣然接受。”

    沒有禁衛軍統領的差事,他就不必上朝,這更合他的心意,每隔五日宿在宮裡一晚,他根本無法睡覺,沒法子,他已經習慣抱著嬌妻睡了,沒有聞著她的味道,他就渾身不對勁,難以入眠。

    經過一年的你來我往,皇帝也找到如何應付齊明聿的技巧了,“好吧,朕老早就想讓你去京菅,也只有你能將京營整肅成大周最強的一支軍隊。”

    “什麼?”齊明聿激動得變了臉色,京營十日休三日,這不是比禁衛至統領還要更慘嗎?

    皇帝挑釁的揚起眉,“你不是不想當禁衛軍統領嗎?”

    “微臣確實不喜歡禁衛軍,可是更不喜歡京營。”

    “你還東挑西揀啊。”皇帝惡狠狠的一瞪。

    “微臣不敢,可是賢妻有孕在身,微臣沒有日日盯著她吃飯睡覺,實在無法專心當差,要不,皇上先給微臣一年的假朗。”

    皇帝咧嘴一笑,冷聲道:“朕覺得你索性將世子夫人送回文定侯府,由你岳母陪伴照顧,你就可以好好當差了。”

    頓了一下,齊明聿蔫蔫的道:“皇上就饒了微臣,是微臣喜歡操心,沒有天天見到賢妻,一顆心就懸在半空中。”

    皇帝惱怒的道:“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

    “微臣只是愛妻如命,哪是沒出息?”齊明聿可不認為這兩者相違背。

    “聽說世子妃想吃芸豆糕,你三更半夜去敲一品香的門,還拿鎮國公世子的名頭將人家押進廚房。”

    皇帝越看某人越覺得慘不忍睹,可是某人完全感受不到,而且還理直氣壯。

    “她是孕婦,好不容易有胃口了,我當然要買給她吃。”若非錦兒有孕在身,他嚴格禁止她踏入廚房,要不然一品香的芸豆糕哪比得她親手做的。

    皇帝忍不住咬牙切齒,“你真的是西戎鐵騎口中的屠夫將軍嗎?”

    齊明聿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上戰場殺敵和寵妻愛妻有關係嗎?算了,人家是皇上,難道能當成孩子訓話一頓嗎?“皇上不如允微臣每日回府……”

    “你想帶頭造反嗎?不過五日留宿宮中一日,你也計較,你覺得這樣像話嗎?”

    不像話嗎?齊明聿還是忍住不要頂嘴,皇上看起來真的很不爽,不過,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輕易妥協之人,無論如何,總要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皇上,賢妻膽子小,又怕疼,若是生孩子的時候微臣沒有守在身邊,她會沒氣生孩子。”

    膽子小?怕疼?皇帝唇角抽動了一下,這是小六口中的鎮國公世子夫人嗎?

    他擺了擺手,決定退讓一步,“朕答應你一事,待你夫人要生孩子時,朕允你一個月當個閒人。”

    “微臣謝皇上大恩大德。”齊明聿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大恩大德?皇帝突然有一種感覺,他會不會落入某人的陷講?可是君無戲言,剛剛說出口的話若立馬收回來,豈不是太丟臉了?念頭一轉,皇帝就想到一個好主意了,他可以讓老二去鎮國公府找齊明聿切磋武藝。

    見到皇上不斷變幻的表情,齊明聿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為何有一種遭人將了一軍的感覺?

    齊明聿得意揚揚的說起在乾清宮的戰果,沈雲錦忍不住在心裡狠狠臭駡皇上一頓,皇上也太不給力了,竟然如此輕易給了這傢伙一個月的陪產假。

    她突然有一種醒悟過來的感覺,任何人遇到他都要栽了,沒法子,他沒臉沒皮的程度真是無人能及。

    “我贏了,你要如何獎賞我?”齊明聿向來懂得為自個兒爭取權益。

    沈雲錦抗議的噘著嘴,“你太賊了,老是在算計我。”

    昨日他說有法子讓皇上給他一個月的陪產假,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皇上明擺著重用他,恨不得將他拴在宮中,如何願意放他一個月假無所事事的待在府裡陪她?她嗤之以鼻。

    子是他說他們來打賭,原本,她懶得理他,可是說著說著,她就被他繞進去了,然後就打賭了。如今看來,她很顯然又遭他算計了。

    齊明聿從床頭的櫃子取出一個匣子出來,拉著沈雲錦去小書房,然後取出匣子裡的小冊子,加水磨墨,準備在小冊子上添上一筆。

    “不甘心,你也可以算計我啊。”他就是喜歡算計她,這是一種樂趣。

    “我哪有本事算計你?”

    齊明聿親呢的靠過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這不是很公平嗎?連岳父大人都教我不要太寵你了,免得將你寵壞了,若是還要遭你算計,我豈不是太可憐了?”

    他喜歡欺負她,但是更喜歡寵她,看著她開心的笑,他也會開心的笑,因為有她,他覺得人生圓滿了。

    “我爹偏心。”成親之前,她一直很擔心翁婿的相處問題,成親之後,她發現自個兒太小看齊明聿了,若他有意變成馬屁精,絕對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如今不但是爹娘將他當兒子疼愛,連她都覺得自己嫁得真好,儘管她老是遭他算計,在見不得人的小冊子上許下一條又一條承諾。

    “沒關係,我寵你就好了。”齊明聿自知是個醋罎子,就是岳父大人寵她,他也渾身不自在,她應該只屬於他。

    “你寵我嗎?你欺負我還差不多。”

    沈雲錦控訴的看著小冊子。

    “這種欺負也是一種寵愛。”齊明聿執筆蘸墨在小冊子上寫下一行字。

    “你寫了什麼?”這會兒她只關心小冊子上的最新紀錄,無心跟他計較“欺負”和“疼愛”是不是連體嬰的關係。

    “將你綁在床頭奮戰一個時辰。”齊明聿臉不紅氣不喘的道。

    沈雲錦的嬌顏瞬間染紅,嬌嗔的掄起拳頭捶了他一下,“齊明聿,你太邪惡了!”

    “我還可以更邪惡,你要打賭嗎?”

    齊明聿挑釁的對她勾唇一笑。

    “我不要!”

    “你還真是小氣,不是說胎教很重要嗎?小心我們的小包子是個小氣鬼。”齊明聿伸手摸了摸她的吐子,溫柔的低聲道:“小包子,我們為人要大方一點,千萬別像你娘一樣小氣哦。”

    沈雲錦瞪了他一眼,充滿母愛的也摸著肚子道:“小包子,可別像爹爹一樣老算計娘親……啊,小包子動了。”

    “真的嗎?”齊明聿立馬湊到肚子前面。

    “小包子不想理你,誰教你老愛算計我。”

    齊明聿往前親了她的肚子一下,聲音更低沉柔軟,“小包子,待你長大之後,遇到你忍不住不算計的女子,你就會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沈雲錦覺得很好笑,卻又很甜蜜。其實她懂他的若不在乎,何必算計?

    “齊明聿。”

    “嗯?”

    “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很喜歡你,真的很喜歡。”

    齊明聿直起身子,伸手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深情的在她發心落下一吻,“我知道,我心知你心。”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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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8-21 02:26:41
後記—訂定新目標

    最近佟對工作只有一個感覺——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腦力上的累,越寫越累,難怪越寫越慢。

    佟覺得一本作品的創作時間最好別超過兩個月,因為寫得越久,越會教人抓狂,可是教佟寫快一點,又提不起勁,沒法子,佟寫稿的習慣不太好,修修改改,寫到第七章了,還可以回到第二章修改,總之,就是無法一口氣到底,難免會生出很煩很躁的心情。所以啊,人的習慣很重要,而且習慣一旦養成了,真的很難改變,如今教佟不要一邊寫一邊回頭檢視前面的章節,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佟不喜歡一直處在這種精神不振狀況,展望二〇—七年,佟給自己訂了一個目標——每一本作品至少要在三個月之內完成,期待之後佟就可以用兩個半月的時間完成一本作品……哈哈哈,真是了不起的期待,佟得卯足勁全力以赴。

    佟喜歡溫文儒雅的男主角,這從佟看書的習慣就知道了,佟喜歡的作品男主角幾乎離不開溫文爾雅的形象,可是看了一下佟的作品,溫文爾雅的男主角好像不太多,佟不能不承認,太過美好的男主角太難寫了,所以,這次佟的男主角齊明聿是個“屠夫”,不過有機會,佟一定要挑戰溫文爾雅的男主角……哈哈哈,又是一個了不起的期待,佟真的要好好努力。

    佟突然覺得自己寫了一堆廢話,敬請見諒,這會兒佟的腦子亂七八糟,趕著交後記,只能閒扯。

    好了,下次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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