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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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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腿毛略粗]總有辣雞想帶我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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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8: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章 劫鏢

  另外一位很空虛的人,那就是陳風。

  他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優待和鼓勵。

  明明他的功勞也是很大啊!知道他奶得多努力嗎?!

  成人的世界真是太黑暗了!讓他不恥!

  白天誠摯的請求他,趕緊離開成人世界。

  被杜雲義狠狠批評了一頓。

  心月狐現在缺人吶!

  缺醫師啊!

  兩個停賽休息的,再逼走一個,是不是要搞事情?

  陳風終於依靠他的戰力,為自己爭得了一席之地。

  杜雲義答應,為他去向陳和放放厥詞。

  不得不說他面對他哥真是慫斃了,放狠話都要別人代勞。

  白天則依靠工傷,讓自己的地成了兩席。

  陳風同志有幸成為了她的光腦播報員。

  俱樂部多招幾個人,真的還是很好的。

  他捧著光腦,照著新聞標題一條條唸過來:

  「青天白日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選手,但是對於心月狐來說,他們沒必要繼續提高他們的攻擊力。

  我覺得他們當務之急,應該是補足短板。不管是從個人,還是從戰隊的角度來看,孤雲更適合她。」

  「雖然有了醫師,但是感覺起不到什麼作用。

  也很難想像在心月狐這樣的隊伍裡安排醫師是什麼樣子的呢。

  畢竟他們隊伍的風格就是。分散,快打。現在插了一個醫師,感覺束手束腳。反而被侷限了。」

  「他們最明顯的缺點,同時也是他們最讓人頭疼的優勢。那麼心月狐之後會怎麼調整?」

  「保留陳風,從戰力上來說,已經夠了。把青天白日讓給有需要的戰隊吧!」

  白天的冠軍宣言,很好的洗腦了自家粉絲,多數人卻並不買帳。

  現實情況是,葉緣受傷停賽,戰隊沒有遠程輸出,醫師是一個只有十四歲的新人。

  「管他們去死!」白天翹著二郎腿,癱在沙發裡道:「我在哪裡都是爸爸!」

  杜雲義斜她一眼:「膨脹了。」

  葉緣搖頭:「膨脹了。」

  張邵緊跟著:「膨脹了。」

  「膨脹算什麼?」白天驕傲道,「不在沉默中膨脹,怎麼在沉默的爆炸!」

  打職業卻不允許打遊戲,簡直無聊透頂。

  其實過了最初的一陣,之後並不覺得難受。

  可是杜雲義和葉緣等人,都拒絕和她打競技。

  不僅如此,還可恥的進行舉報。

  葉緣表示:傷筋動骨都要兩百天,像這種傷頭動腦,起碼得翻一翻。

  白天忍不住呸他一口。

  神特麼翻一翻!翻一翻季後賽都結束了。

  這是嫉妒!

  同是傷患卻不同命運的嫉妒!

  霸道總裁・陳,例行每日大事件報告。

  忽然一聲大叫,整個人縮到了她的背後。

  陳和踹開房門,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白天興奮坐起:「哦,踢館嗎?」

  「什麼踢館?不是杜雲義讓我來的嗎?」陳和踢著人字拖,擼起長袖:「誰說要打來著?哥現在騰出手了。」

  白天又癱了回去,指向身後的小弟:「那應該是他。」

  陳風:「……」

  再也不是他愛的那個青天白日了!

  陳和嗤鼻道:「這人誰啊?老子不認識他!」

  陳風大罵:「我也不認識你!這裡是我們的戰隊,外來人給滾出去!」

  陳和抬手一指:「你給我滾出來!」

  陳風很有出息的縮回去了。

  白天道:「嘿,別欺負我小弟。」

  「心月狐真是完了,連這樣的智障都收。」陳和哼唧道,「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準備準備,明年再戰吧!」

  白天叫道:「誒!你們兄弟戰爭也就算了,不要涉及戰隊詛咒好不好?」

  白天摸向頭盔,邀請道:「來不來?」

  陳和大喊:「別再讓我玩遊戲了!不打競技場!」

  每年無數次地重複訓練,對他們來說,枯燥的可怕。

  出了俱樂部,哪還有可能去打競技場?

  白天看了眼時間,問道:「押鏢去?現在是押鏢盛季啊。」

  陳和沒什麼興趣。

  他很久沒打網遊了。畢竟打網遊容易被說欺負人。

  「這不都是神秘人。誰知道誰是誰啊?」白天接著誘惑道,「不想感受一下拔什麼無情的快感嗎?」

  陳和冷漠臉。

  他又沒那麼賤。

  那邊他弟急了。

  陳風不服道,「你不是說看見光腦就頭疼嗎?!」

  「對啊!」白天虛弱的摸了把太陽穴,「心理性頭疼。我會努力克服的。」

  陳風知道自己被耍了,不死心堅持道:「不是說最近不能打遊戲嗎?」

  白天揮手道:「放心吧,我很節制的。」

  陳和眯著眼睛審視的看著他弟,而後很爽快的同意了白天的提議:「走!」

  向葉緣借了頭盔,兩人勾肩搭背的進了訓練室。

  陳風有如泰山崩塌,不能接受白天和陳和一起打遊戲。

  生怕白天會被敵軍策反。

  於是跑去找了杜雲義。

  杜雲義掏出光腦對了下時間:「可以給她兩個小時。」

  葉緣壞心道:「我建議你搬個櫈子守兩個小時。順便聽聽他們說了什麼。好監視他們。」

  陳風覺得有點道理。

  押鏢這個活動,還是很有意思的。

  押鏢和劫鏢,都是一件高風險高收益的事情。

  押鏢玩家支付高額押金,領取鏢車。成功押送則獲得高額獎勵且退還押金。

  若押鏢者被擊殺,百分百掉落一個銘牌,銘牌可以兌換金幣。

  掉落的銘牌將從玩家最終獎勵和押金中扣取。

  若死亡次數過多,數額超過則視為任務失敗。

  若鏢車被擊殺,任務直接失敗,且劫鏢者獲得大量金幣。

  非敵對目標,醫師的群治癒技能是可以共享的。

  有押鏢任務的玩家,只有同團隊的人是非敵對目標。

  劫鏢玩家之間,只要不開宣戰,都是非敵對目標,不需要組團。

  另外,劫鏢者野外宣戰,擊殺攜帶銘牌的人,也可以掉落銘牌。

  但押鏢者之間不允許互相攻擊。

  押鏢者死亡,除掉落銘牌外無死亡懲罰。

  劫鏢者死亡,掉落銘牌且損失大量經驗。

  死亡不需要回覆活點,可以選擇同地圖隨機點復活。

  可以說,華史在很低調的支持劫鏢。

  遊戲官方熱衷於各種PVP。

  只有大神和大公會,才敢組織押鏢。

  而劫鏢零門檻准入,敢死的雜魚蝦米都是不少。

  華史發展至今,有不少人就是以劫鏢為生。

  網遊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是以,劫鏢絕對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青天白日站在鏢局門口,穿著一身黑衣,難掩激動道:「天涼了……」

  青天白日轉了轉手上長槍,蹲在階梯上,等著下一批押鏢開始。

  走得快的,已經重新到了鏢局。

  劫鏢的押鏢的擠做一團,在NPC的前面等候。

  護鏢人員在地圖傳送口清道,一片屍體的海洋。

  不停有人申請入隊,都是一些裝備不好不壞的野生玩家。青天白日通通拒絕。

  畢竟同一個隊伍裡面,是可以看見隊友信息的。

  他們可都是低調的人!

  鐘聲敲過八點三刻,新一輪的押鏢正式開始。

  青天白日提槍起身,噎嘍噎嘍緊跟其後。

  一大批醫師先過了傳送點,數十個群奶疊加釋放,然後召喚眾人出鏢局接應。

  先頭的一波必然是腥風血雨的。

  青天白日被身後的人群擠過圖的時候,眼前是幾乎要閃瞎她的各職業技能特效。

  腳下隨便挪動,踩得全是軟趴趴的屍體。

  剛一出圖,血線低於10%的閃爍提示立馬出現。

  得虧她運氣好,速度快。清零前已經一個突刺離開了重災區。

  這種時候,職業玩家裝備上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萬千敵軍中,靠著野奶的群治療,血線蹭蹭回滿。

  絕大多數人玩家,都是先在門口死一次,或靠著醫師戰復,或選擇隨機復活,頑強的爬起來接著擼。

  隨後劍客蹬著輕功,一身狼狽的落到她身邊。

  青天白日調轉著槍頭,輕功疾速在外圍遊走。

  技能使得尤為風騷,俐落的收割人頭。

  噎嘍噎嘍沒料到她動作那麼快,無語了一陣,緊緊跟上,用劍氣給她掩護。

  劍客跟槍客是第一次合作,但是看這情況,似乎也挺合拍。

  只是殺死的大多是護鏢的。有幾個爆了銘牌,也是在人群的中心,迅速被撿走。

  青天白日緩下了速度,觀察形勢。

  「合力合力!先弄死一個試試手。」青天白日說,「我看那個機關師就很不順眼。」

  青天白日隨手一指。

  那邊有一個穿著夜行衣,佩戴機關匣的機關師。

  背後插著紅色的旗幟,說明是有押鏢任務的玩家。

  被一群正在廝殺的護鏢同伴保護在中間。

  噎嘍噎嘍無異議出劍:「你掩護。」

  青天白日再一次蓄勢,疾跑上前。

  大輕功飛到半空,降落,擠到一眾劫鏢同志的中間。

  斜側著身直接一記力破千鈞,緊接著橫掃千軍。

  用速度撕開防線。敵我不分的撂倒了一群。

  以迅雷之勢,抖著槍身,挑住機關師,朝外一丟。

  肥肉出了保護圈,頓時被圍攻。

  護鏢的黑衣人們先是懵了一陣,看情況覺得自己的同伴也是救不回來了。

  罵一聲臥槽,直接選擇復仇。

  來護鏢的都是大公會的精英隊,縱然比不上職業玩家,但也不乏高手前輩。

  青天白日還沒自大到無知,迅速準備後撤。

  隨後一道綠光精準的落到她頭上,緊接著又是幾個治癒術,將她血量穩住。

  青天白日側目,哎呀,有掩護!

  那還怕啥?

  上啊!

  [地圖]神秘人:出來!

  [地圖]神秘人:等等等等!

  這種時候,最不缺的就是同夥。

  看滿圖的白點,都是她的戰友。哪有中途下車的道理?

  青天白日毫不留戀輸出,專業挑人。

  一個個打散,然後丟進別的戰圈。

  獰笑著拆散了一個小分隊。

  [隊伍]噎嘍噎嘍:[銘牌]

  青天白日:「不愧是單身多年的手速,值得信賴!」

  一招得手,兩人狼血沸騰。

  青天白日:「爽不爽?」

  噎嘍噎嘍矜持道:「還可以。」

  青天白日:「今天就專業打機關師。」

  噎嘍噎嘍點頭同意。

  王小川,能承包一整個職業怒火的男人。

  神秘人醫師在那邊氣急敗壞的喊道:「組我!」

  青天白日:「親,去組其他人,我們不組野隊。」

  「野隊個屁!」杜雲義的聲音從頭盔外傳來,「是我!」

  青天白日微愣:「哎喲?」

  青天白日點開隊伍申請列表,從三頁開外找到了義薄雲天的名字,拉進組。

  義薄雲天進隊,直接罵道:「拿著俱樂部的帳號來劫鏢,你們兩個都傻了?」

  還不帶醫師!

  青天白日:「反正不掉裝備?」

  噎嘍噎嘍:「反正蒙面?」

  而且他們也沒準備死啊。

  最多待會兒去練練級?

  義薄雲天冷漠臉。

  很好,又傻了一個。

  青天白日微笑。

  雖然他罵著吧,但沒拔插頭。

  意味著……可以一起幹啊!

  噎嘍噎嘍抽空掃了眼他的裝備:「這裝備……有點眼熟?」

  義薄雲天:「跟萊茵借的。」

  青天白日:「你還有醫師號?」

  義薄雲天不屑道:「誰沒個幾套帳號?」

  只是原始屬性比較而言,差了一點而已。

  這連裝備都借好了……

  青天白日意味深長的喊:「老杜啊!」

  噎嘍噎嘍:「老杜啊……」

  青天白日:「來一發?」

  青天白日心道,早知道他內心這麼寂寞,就帶著他一起玩兒了。

  義薄雲天心道,早知道她內心那麼不安分,就不應該讓她來網遊了。

  兩人迷之對視一陣。完成了腦電波的交流。

  硝煙戰火中,青天白日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過去搭住他的肩膀,哥倆好道:「今夜煮酒論英雄!朕帶你打江山!」

  比贊!

  義薄雲天:「……」

  顯然讓她住手是不現實的。

  義薄雲天嘆道:「小心點,別被認出來。」

  三人達成共識,組隊掃蕩著押鏢團裡的機關師。

  噎嘍噎嘍作為輸出主力,滿地圖尋找落單的押鏢人。

  旁邊光芒一閃,一個插紅旗的機關師復活在他的旁邊。

  噎嘍噎嘍舉劍,機關師還在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等等——!」一名術士衝過來喊,「交個朋友行不行?放過我們的銘牌,我直接給你錢。起碼讓我們把押金拿回來。」

  那個機關師提著腰帶道:「我沒有錢,我只能用兜當褲跟你換了。我的全部!」

  噎嘍噎嘍:「……」

  不輪個十次,都對不起他們的智商。

  青天白日耳朵一動,也在隊中喊道:「且慢——!手下留情!」

  噎嘍噎嘍接連被打斷,煩道:「幹嘛呢?」

  青天白日過來說:「這一看,是我們蛋沒錯。自己人自己人。」

  噎嘍噎嘍大驚:「……你還有這本事?」

  這幾萬人裡找出自己的熟人,也是泥煤的很厲害啊!

  「還好還好。」青天白日羞澀道,「我的好友都有點特別的風采。」

  噎嘍噎嘍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然後收起劍,轉身走了。

  留下妖精你好厲害,和蛋蛋的憂傷兩人面面相覷。

  [私聊]青天白日:跟你們自己人抱團走,有事喊我,我掩護你們!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我去是你?!你怎麼認出我們的?

  [私聊]青天白日:擦,一個財迷一個窮逼,不要太好認啊!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你們就沒一點劫人鏢的羞恥感嗎?

  [私聊]青天白日:要羞恥感幹啥?這就是規則啊!押鏢這麼好賺,還要充值做什麼?我這是為了華史,我們這是在創造GDP啊!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總覺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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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8: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一章 合作

  噎嘍噎嘍在前邊停下了腳步:「誒,你跟我們公會的不是很熟嗎?幫我也認一認。」

  「好認!」青天白日說,「特別蠢,特別容易受挑撥,特別喜歡出頭,還特別喜歡多管閒事的就是你們的人了。」

  噎嘍噎嘍:「……」

  這其實是在罵人吧?

  青天白日:「別的公會不重要。但是特別喜歡騷浪賤,喜歡去騷擾別人的肯定是以暴制暴!」

  噎嘍噎嘍虎軀一震,發現了共同的敵人:「走!弄死他們!」

  連臉都沒露的神秘人中,青天白日和噎嘍噎嘍,靠著各自對人性的理解和認識,尋找著以暴制暴的團隊。

  雖然三個人影響不了大的走勢,押鏢的大部隊還是緩慢而堅定的向著下一個地圖移動。

  但是對被盯上的小隊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仇恨拉得太廣,導致誤傷太多。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你現在打的,是我們春花秋月的小隊。

  [私聊]青天白日:……公會裡竟然有這般猥瑣的人!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那劍客是你們的不?他現在打的還是我們公會的人。

  [私聊]青天白日:……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你住手!你在打琴師不?那是蛋蛋的小老婆!

  [私聊]青天白日:……

  噎嘍噎嘍煩了:「這神秘人系統怎麼破事兒那麼多?!」

  青天白日鄙視的瞥他一眼。

  丫不就是仗著蒙面才敢這麼浪嗎?

  [私聊]青天白日:你們能抱團走不?這樣我們不好開工啊!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抱團走會卡車啊,會掉隊!你以為?不然還故意分散戰力等著被你們殺?

  [私聊]青天白日:可是我看見有好幾個小隊抱團走啊?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那是抱團走嗎?那是反劫鏢聯盟啊!給個誘餌好圍攻啊!

  [私聊]青天白日:我擦,這好陰險!難怪剛才總是撞大部隊!

  義薄雲天不知道的今天的第幾次,在背後喊:「緩住!回來!前面人多!」

  青天白日一個急剎,躲到醫師的背後。

  義薄雲天是真想,乾脆讓她死幾次長點教訓算了。

  然後又返身給她加血,帶著她跑路。

  [私聊]青天白日:你這樣,我很傷心。

  [私聊]青天白日:良心講,合服以後我一直沒時間打網遊是不是?!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我給你們報坐標,人數。一個500金怎麼樣?

  同一個團隊裡,是可以看見各自人員分佈的,目的是方便調度救援。

  春花秋月和十幾個公會聯盟押鏢,因此除了己方公會,還有聯盟方的信息。

  這樣一來,妖精還可以把防禦薄弱的小隊位置報給她。

  只不過……有賣隊友的嫌疑。

  但是,賣隊友已經算是默認行規——你不劫你吃虧。

  神秘人系統,誰知道對面的是人是鬼?

  黑色收入也是收入。所有的合作,都是以利益為基礎!

  各公會都會散出來一批高手去劫鏢。

  只要不太過分,基本都會裝作熟視無睹。

  [私聊]青天白日:為了GDP!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GDP!!

  青天白日這邊拿了幾個坐標,跟義薄雲天報備一聲,然後轉向展開突擊。

  此番裡應外合,青天白日斬獲的銘牌數量蹭蹭上漲。

  他們好過,各大公會就不好過。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開始在團隊吐槽。

  [團隊]你姨媽掉了:靠!那槍客什麼來頭?防禦高躲避高,速度還泥煤快的變態!這特麼是職業選手吧?

  [團隊]風華陣陣:日!我也是被那個槍客劫了!

  [團隊]今夜有雨蕭蕭落:靠靠靠!我也是被槍客劫了!

  [團隊]淚嘩嘩落:我是被和他一起的劍客!

  有人這樣一說,頓時發現找到了一堆難友。

  各公會都未能倖免。

  幾支位置隱蔽的小隊也不幸落難。

  不知是真是假,就像全團都被槍客和劍客包圍了一樣。

  群情異常激憤。

  [團隊]大疙瘩:這是青天白日沒跑了。劍客不知道是誰,但全敏的職業槍客,就她一個。

  [團隊]漿糊百曉生:不。是那麼賤的玩家,就她一個。

  提到青天白日,五區的老熟人們瘋狂了。

  [世界]今年成神:這槍客,是誰?還有那劍客!

  [世界]漿糊百曉生:槍客還能有誰?那麼賤的,肯定是青天白日啊!

  [世界]水中鏡花夢中客:臥槽青天白日回來了?

  [世界]穿著褲衩去兜風:那劍客又是誰?心月狐有劍客?

  [世界]打死那個奶媽10086:心月狐有,一個叫唸唸不忘人。

  [世界]青玉案:保證不是她!專業分析來看,這人技術很牛逼好嗎?!不亞於青天白日。

  [世界]疏影清淺:那真的是青天白日嗎?

  [世界]我上面有人:開玩笑?戰隊不訓練來劫鏢?你們真是想多了。

  [世界]日出曉雲: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場面,忽然之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有人開始直接在地圖中喊話。

  [地圖]神秘人:是青天白日不?

  [地圖]神秘人:押鏢同志們小心槍客!小心他的無恥!

  [地圖]神秘人: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我聞到了青天白日的味道。

  青天白日感動道:「沒想到他們這麼想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吧?不就是一別經年了嗎!」

  噎嘍噎嘍:「……你真是不知道臉為何物了吧?」

  押鏢團們交流後越發生氣,再一次喪失理智,開始全圖追殺青天白日。

  春花秋月的人默默裝死。

  妖精你好厲害迅速給她發來警告。

  [私聊]青天白日:我不服!為什麼只有我一個!憑什麼說是我幹的!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你得了吧。不你還誰?

  [私聊]青天白日:劍客呢?!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他們說了,是被你帶壞的小白花。

  [私聊]青天白日:……靠!老子才殺了幾個?這幾萬人呢,全都是我的鍋?!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是!

  青天白日心碎一地。

  那邊滿地圖的槍客和劍客都受到了兇猛反撲。

  義薄雲天看勢頭不對,腦袋生疼,喊道:「小心一點,他們開始圍攻了。」

  青天白日的速度太耀眼,一跑起來,就特別矚目。

  公會團的人一聲呼喝,頓時整個地圖,以兩人為中心,開始聚攏去。

  青天白日和噎嘍噎嘍被迫分散,義薄雲天無法左右兼顧,優先選擇自家戰隊的同志。

  糾纏了五分鐘後。

  噎嘍噎嘍悲道:「艸!我死了!」

  青天白日跑向義薄雲天,邊道:「計一次。」

  死一次,兩小時的野區練級。

  噎嘍噎嘍一死,護鏢團越加譁然。

  為什麼?

  因為一地的銘牌!

  這波賺大了!

  眾人瘋狂撿牌,然後以更熱烈的陣仗朝著青天白日撲去。

  青天白日貼向義薄雲天,追殺團們也開始貼向義薄雲天。

  義薄雲天掉頭就跑。

  青天白日甚為心痛,在他背後高喊:「達令!我的命!」

  義薄雲天不為所動。

  青天白日又喊:「嘿!偉大的隊長,你死就死了,我還要打比賽呢!」

  義薄雲天無奈回頭。

  最終兩人一起死在洶湧的人潮裡。

  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躺在地上,生無可戀道:「我以為你是來做我堅實的後盾的。結果你是來跟我同生共死的。」

  義薄雲天本意是做看護的。

  以為好歹可以讓人少死幾次,少練點級。

  但青天白日的重量顯然和他預期的相比有點超標。

  這待遇,太高級了。

  他憋了憋道:「你也有點別樣的風采。」

  青天白日頑強的爬起來,安撫道:「不要害怕!我保護你!」

  死一次,銘牌全爆出去了。

  雖說他們來就是為了玩,賺錢只能算意外收穫,但青天白日的內心又一次升起了空虛感。

  掉了幾個,她一定要雙倍刷回來。

  「醫師醫師!到我身後來,我保護你!」青天白日耍了套花槍,然後一抖衣袍:「我要動手了!」

  義薄雲天在另外一邊復活,給了個坐標:「把你的長槍收起來,然後跟著我。」

  青天白日不明所以。還是收了武器,壓住速度,亦步亦趨的跟在義薄雲天身後。

  噎嘍噎嘍旁觀了一會兒,也收了武器,亦步亦趨的跟在青天白日身後。

  三人整齊劃一的開著小火車在地圖裡打轉。

  青天白日弱弱問道:「我們在幹嘛?」

  義薄雲天:「物色一下。」

  「物色什麼?」青天白日。

  義薄雲天:「誰比較倒霉。」

  青天白日嘗試著理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撿漏?」

  這尼瑪是義薄雲天會做的事嗎?

  義薄雲天:「不。」

  一圈之後。

  「I need幫手。」青天白日滄桑道,「再這樣下去我寶貴的時間都被蹉跎了。」

  陳風等了許久,迅速舉手道:「我來我來!」

  青天白日抖了一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

  才發現是陳風在和她真人對話。

  陳風極為效率,兩句話的功夫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隊伍申請列表裡。

  迅速就位,來了他們的地圖。

  隊伍的尾巴,又多了一位醫師。義薄雲天領著三人,繼續繞圖狂奔。

  「這位大哥,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青天白日道,「讓我去!不要讓他們以為我怕了他們!」

  義薄雲天說:「好好觀察。」

  「觀察什麼?」青天白日說,「誰最倒霉?」

  義薄雲天終於停了下來。而後指著前面的四人組,乾脆道:「殺。」

  青天白日看著他的眼睛確認了一遍。

  因為那兩個是白點,同是劫鏢的同志。

  [系統]您對神秘人發起了攻擊!

  噎嘍噎嘍率先動手。

  押鏢的劫鏢的對他來說沒區別。

  他這人就這個優點好,對練手豆腐的材質,不挑。

  青天白日隨即提槍跟上。

  那四人組收到攻擊提示,第一反應不是應戰,而是逃跑。

  只是他們再快,又怎麼快得過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將人盡數挑到噎嘍噎嘍的面前。

  然後給他們串成串,排成一個弧形。

  然後不停撂倒,敲得老老實實的。

  全在劍客的攻擊範圍內,他只要無腦群攻就可以。

  噎嘍噎嘍一面輸出,一面偷偷觀察。

  和以前比起來,槍客動作俐落了不少。

  以前使長槍幅度太大,多餘動作太多,仔細找的話,簡直漏洞百出。

  如今對各種細節的把控,職業的認識,都精準了不少。目前的狀況來說,遊刃有餘。

  就像王小川說的一樣,S級,當然了不起。

  然後他又扭頭去看預備預備。

  像隻老鼠一樣,上竄下跳的跟在青天白日身後。

  靠!怎麼看怎麼猥瑣。還是那副挫樣。

  噎嘍噎嘍兇猛回頭,照著前面人的腦袋上狠劈一劍。

  渣滓!

  第一個神秘人撲街,爆出四個銘牌。

  青天白日快手撿了。

  緊接著第二個神秘人也死了,又爆出了五個銘牌。

  噎嘍噎嘍面泛凶光,毫不手軟的結果了另外兩個。

  看著他冷笑擦劍的表情,預備預備忍不住遍體生寒。又朝青天白日的身後縮了縮。

  那四人躺在地上,老命丟了,老血也嘔出去了。

  原本覺得運氣不錯,收穫不菲。

  身揣銘牌,小心謹慎。

  眼看著還差兩個圖就可以到鏢局,跟NPC兌換獎勵,結果還是掛了。

  不去復活,在原地不甘心的嚎叫。

  「就喜歡看你們罵靠的樣子。」青天白日捂著包裹欣慰道,「因為如果你們叫爸爸,我可能就下不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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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9: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二章 攔路

  這四個人殺下來,雖然不夠之前爆出去的,但起碼把零頭補上了。

  青天白日激動問道:「你這怎麼看出來的?」

  義薄雲天想了想,答道:「特別猥瑣?」

  噎嘍噎嘍:「……」

  那不和他們開場一樣嗎?他有什麼特別的鑑定方法?

  青天白日聳聳肩:「還有什麼猥瑣的人?」

  義薄雲天抬手一指:「前面這幾個就很猥瑣。」

  一黑衣人跳到他們的跟前,然後另外幾個也跟了過來。

  一共六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為首神秘人叉腰而立,嘿嘿笑了兩聲:「兄弟,對不住了。」

  青天白日:「……沒關係。」

  神秘人內部開始商量。

  「老三,等等。槍客和劍客?不會吧?」

  「……應該不會吧?」

  「靜觀其變,先別衝動。」

  「怕屁!我們六個人嘿,對面還兩個是醫師呢!」

  「真是職業選手怎麼辦?」

  「真職業選手還有空跑來劫鏢?腦子進漿糊了吧?肯定是粉絲模仿啊!」

  「我覺得話還是別說太滿……」

  噎嘍噎嘍挽了個劍花,扯扯嘴皮,不屑道:「你左邊還是右邊?」

  青天白日:「男左女右。」

  「男……」噎嘍噎嘍舌頭打結,「額……哦。」

  青天白日:「……」

  「你什麼意思?!你居然又質疑我的性別!」青天白日跳腳,「八嘎!我要先給你決鬥——!」

  噎嘍噎嘍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為免尷尬。當下直接提劍上前,朝左邊那三人攻去。

  六名黑衣人,職業分佈的很均勻。

  一醫師,一琴師,一少林,一射手,一刺客,一畫師。

  噎嘍噎嘍分到的三個職業分別是畫師、琴師、刺客。

  所謂殺人先殺控。

  對面還在暗戳戳的討論,劍客直接上手一個罡氣劍,先將琴師擊退。

  而後迅速跑位,補上一招攻擊平海秋波。

  平海秋潑是直線群攻技能。帶一米擊退效果。

  三名神秘人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推後了幾步。

  但這三種職業都可以玩遠程操作,青天白日不懂他的意圖是什麼。

  隨後噎嘍噎嘍那邊喊了一句,青天白日才明白:「靠!看什麼?快把人給我分開啊!」

  挪位這種事,真是只有會近程才能做。

  少林靠的是拉取仇恨的技能,武師靠的是拳法技能,刺客靠的是武器長鞭。

  但這三者的侷限性都太高。

  長鞭失敗率高,而且容易被掙脫。武師和少林依託於技能冷卻,且距離不長。

  只有槍客,只要武器夠霸道,BOSS都免疫不了。

  對面帶六種職業,分開顯然戰鬥力會大減。

  噎嘍噎嘍那邊首殺控制,青天白日這樣自然首殺琴師。

  許久沒有玩一挑三這樣刺激的事情,青天白日覺得心跳都有些加速。

  槍頭一壓,擺開架勢,開戰!

  槍客一個小輕功向前翻滾,姿勢還在半蹲的時候,又迅速跟上突刺。

  那醫師愣了一刻,才反應過來。

  這槍客速度好快!

  不過眨眼之間,已經晃到了他的眼前。

  縱然心裡已有防備,也被這速度震住了。

  但敢來劫鏢的,且這麼明目張膽的,必然是有一定水平的。

  在看見槍客使小輕功的時候,下意識的已經腳步後錯,開始逃開。

  緊接著突刺,槍客離他方才的位置已經只有不到三米的距離。

  不容少林多想,默契使然,他捶捶胸口,使用技能挺身而出,強行拉取仇恨。

  青天白日的下半招,力破千鈞,槍頭一偏,改刺到了他的身上。

  緊接著剛筋鐵骨,少林皮膚硬化,長槍難以刺入。

  真是千鈞一髮!

  醫師提起半口氣,梗在胸膛裡。

  心道大意,差點就讓槍客近身了。

  他繼續退開,射手也迅速拉開位置,然後挽弓。

  少林張開雙臂,壓低重心,準備攔截,就見青天白日一個後翻滾,反拉大了距離。

  少林雖然好奇,但沒有鬆懈,仍舊保持著姿勢。

  「愛,能夠跨越千難萬險。我對醫師,一向是真愛。」青天白日搖著手指道,「禿驢,還是找你的師太去吧!」

  眾人:「……」

  青天白日一步助跑,然後兩手握住槍身,往地上一插。

  弧度優美的蕩了過去。

  少林抬頭,看著陰影,伸手一抓。

  衣擺從他指尖滑過。

  青天白日雖然聽不見他們隊頻的聲音,但是從口型中,清楚的讀出了「臥槽」兩個字。

  她很滿意。

  遠處咕嚕咕嚕的人看見,張大了嘴,激動道:「我靠這肯定是青天白日啊!這尼瑪的撐桿跳啊!」

  旁邊的人壓下了他的手:「噓。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刀光劍影不服道:「為什麼?!」

  魚日爭輝罵道:「傻?另外一個你猜不到是誰嗎?你給我仔細看看!」

  這邊青天白日躍過少林,完成近身。

  而後挑了醫師和少林砸做一團。射手任其自生自滅,暫時穩住了場面。

  那邊噎嘍噎嘍也是形勢大好。

  甚至比青天白日還要輕鬆一點。

  他只管追擊琴師。

  刺客和畫師,採用躲避放生的方式。

  在場上,一旦被控制拉住節奏,又是多對一的形勢,那想再拉回優勢,非常艱難。

  不允許任何差錯,這對絕大多數網遊玩家來說,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但噎嘍噎嘍是一位職業玩家。

  無差錯不是目標,而是要求。

  劍客有許多劍招,是帶劍氣的。

  劍氣用的好,完全可以打消刺客的暗器。

  何況他的武器,從根本上已經甩了刺客一大截。

  刺客無論從何角度攻擊,都會被他擋開。

  簡直像背後長了眼睛。

  那邊刺客和畫師眼神交匯,互相點了點頭。

  刺客決定放棄遠程,選擇偷襲近身。

  畢竟刺客輸出最強的武器,還是短刀。

  隱匿身形,近身,達成一招必殺。

  職業優勢,即便強攻不成,退防的速度也可以很快。

  遠程攻擊雖然可以保證安全,但躲避難度相對近程來說,也會比較容易。

  中間會有細微的差距。

  一是時間上的差距,一是位置上的差距。

  這個差距對於絕大多數玩家,基本可以忽視。

  但職業選手,長期的訓練和敏感,能夠從中有所察覺。

  這就是精準度。

  顯然,刺客的遠程根本奈何不了這個劍客。

  意識超群又怎樣?他就不信這劍客,真的背後長了眼睛。

  刺客移動到他背後,抽出短刀,使出潛行。

  隱身五秒,且速度加快50%。

  緊跟著是配套技能,背刺——迅速移動到目標背後。

  再一記割喉,那就完美了。

  這是刺客界通傳的打法,也是葉緣常用的打法,一向都很順利。

  悄無聲息出招,操作再好的人都躲避不了。

  如果是群戰,這沒什麼用。

  技能後會後面跟一個控制技能,趁機輸出兩把。等對方隊友來救援,就算結束了。

  但現在,他們有琴師,對面一挑三。

  他這套技能就是勝利的開端!

  刺客舒爽的咧開了嘴角,手舉著小銀刀,朝著劍客的脖子抹去。

  「嗯?」

  噎嘍噎嘍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白眼一翻道:「當我傻逼?人都不見了還不知道你是要背刺?」

  刺客:「……」

  劍客迅速下蹲,反身,輕功朝著一側掠開,右手順手旋了一記秋風掃落葉來。

  琴師的定風波恰好落在他方才站的位置。

  刺客則被他的劍氣沖翻在地。

  畫師伸長了畫筆,喝道:「看——招!」

  劍客腳下出現一片荷塘。帶有減速debuff。

  劍客踩中,卻不慌不忙。

  藉著劍氣加輕功,朝畫師那邊飛去。

  畫師還有些愣神,驚訝他竟然放棄了琴師。

  那邊琴師看著他的後背,直覺得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斜抱住武器,撥弦,又是一招四邊靜。

  結果劍客卻是轉了手腕,將劍尖刺入地裡,忽然停住身形。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自然,劍已經飛離了手,朝自己的背後刺去。

  刺中了琴師。

  劍客大招,似雪楊花。

  琴師抱著木琴,驚慌叫出了聲。

  可惜已經晚了,他的武器被白色的特效包裹住,所有的技能欄全部化為灰色。

  噎嘍噎嘍得逞,反身去襲向琴師。

  手掌一翻,武器飛回手中。

  七星落劍,攔住琴師的去路。

  緊跟著又是幾招攻擊,阻礙住琴師的腳步。

  在似雪楊花技能效果消失之前,成功貼近了琴師。

  噎嘍噎嘍選擇貼身近打。

  一直脫奶的琴師,在這波輸出下,終於倒地。

  屍體上爆出了十來個銘牌。

  噎嘍噎嘍全部撿了,轉而衝向畫師。

  因為刺客會溜,不大好抓。

  那邊,青天白日也近身了醫師。

  但她和劍客不一樣,噎嘍噎嘍姑且算一打一,青天白日是直接一打二。

  畢竟少林會干擾她打醫師。

  而醫師奶一口少林,夠她打很久了。

  少林持續重複受身——被砸翻——受身——被撂倒的過程。就和他在視頻中看見的那樣。

  他一直以為那樣的操作,是傳說。

  沒想到,他有幸成為了傳說的一份子。

  槍客進退中,腳下還在跳躍,躲避射手的攻擊。手上長槍卻很穩。

  攔、紮、刺、挑、拿、圈、纏、點、撥……

  他們第一次知道原來長槍有一百零八種攻擊方法。

  不花哨,但各式招式之間的連接,簡直出人意料。

  穩,而準的打法,很有威逼的氣勢。

  整個人帶著一股生殺果決的武將之風。

  青天白日的輸出雖然較劍客偏低,但也成功的磨死了醫師。

  隨後改向針對少林,一通打得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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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9: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三章 叫囂

  從雙方的躲避上來看,他們雖然人多,但已經沒有贏的可能了。

  兩位輸出,刺客和射手,技能命中率甚至不到50%。

  其中還包括了群攻,和那兩人故意吃下的,不痛不癢的傷害。

  技術上的差距,加上裝備上的差距,兩位輸出,被徹底忽視了。

  他們很安全,太安全,所以心酸的想哭。

  泥煤PK的時候理理輸出不行嗎?!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憋屈過?

  青天白日那邊綠光陣陣閃爍,血線安穩不動。

  噎嘍噎嘍被輪番砍了幾招,掉下三分之一。至今沒得到一滴臨幸。

  其實他不要奶,也是可以堅持下去的。

  只是這番對比下,頓時有些不爽。大怒道:「靠!怎麼沒人給我奶一口。」

  義薄雲天和預備預備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你去。」

  預備預備哭喪著臉,懇求的看著隊長大人。

  義薄雲天無語,上前施捨般的給他丟了個群。

  噎嘍噎嘍心痛如絞。

  臥槽自己帶大的老弟,玩個遊戲連奶都不給!

  留他何用?!

  黑衣人・屍體在隊伍中大喊:「快跑!帶著銘牌跑!」

  刺客和射手扭頭就走。

  噎嘍噎嘍和青天白日只是看了一眼,沒有去追。

  專注於手上的兩位目標。

  那兩位倒霉的黑衣客,已經放棄了掙扎。

  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反抗,一面跟自己的隊友哭嚎。

  「我靠這絕壁職業級啊!職業不是人系列啊!」

  「誰特麼說心月狐弱的?誰特麼說青天白日弱的?我特麼把屎塞他嘴裡去!」

  「我就說,先靜觀其變,不要動手。」

  「動手個屁!明明是他們先的動的手!QAQ!」

  「沒有人權……我們沒有人權……」

  「所以看見槍客趕緊跑的傳說指示是正確的。」

  「現在說這個沒用了!趕緊跑,躲起來!我們監視,安全了馬上復活過去支援!」

  押鏢的大部隊,已經進了下個地圖。他們是落在後面的,本身人數其實並不多。

  加上先前咕嚕咕嚕的人站在旁邊,會給他們清清雜魚。

  還有一部分人,看見了槍客和劍客的神級操作,下意識的卻步。

  所以此番打得順暢而安靜。

  魚日爭輝看他們已經快結束了,便帶著隊員去追大部隊。

  或許是看黑衣人之前爆出了一大堆銘牌,眼見著少林和畫師要死了,難免眼紅。

  之前逗留在此的一批玩家,開始蠢蠢欲動,靠上前來。

  他們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同時對於職業選手的傳聞也是半信半疑。

  謎之自信,加上人多勢眾,和同伴使了眼色,做出了跟先前那六人組一樣的決定。

  這次人數翻了一倍。有十多個人。

  黑衣人・屍體看著他們的身影,帶著同情道:「祝你們好運,阿門。」

  結果之前逃出去的射手和刺客,看這邊形勢轉好,又折了回來。

  希望……還是要有的!

  這不撐死膽大的嗎?

  他們膽這麼大,相信上天一定會垂憐他們的。

  義薄雲天和預備預備,一看陣勢,揉揉手指,正式上線。

  噎嘍噎嘍看著這群雜魚,「呵呵」一聲。

  這次打得過癮了。

  真是該叫他們明白,什麼叫人生。

  噎嘍噎嘍問:「誰最猥瑣?」

  「都挺猥瑣的。」義薄雲天說,「不過不知道他們身上牌子多不多,反正之前跑的那兩個牌子肯定多。」

  那來吧。

  把他今天死的那一份,還是他弟今天該死的那一份,都從他們身上補回來。

  預備預備看著他哥那邊大殺四方,畫師血量已經逼零,還在商量著下一個對手,萬分著急道:「白天白天你快上啊!輸出浪起來!不要輸給他!」

  青天白日冷漠著臉抬頭。

  她可是全敏槍客!而且現在打的可是少林!

  這速度能比嗎?

  側面來了一個不要命的槍客,朝青天白日攻來。

  兇狠的要去挑她的長槍,和她一試高下。

  預備預備更加兇狠的瞪眼,怒道:「靠!別打擾她輸出!」

  然後掏出武器,冰針,飛針,封筋斷脈,針針不客氣的往他身上紮,追著他喊道:「滾滾滾!」

  職業裝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預備預備靠著裝備碾壓,就可以打掉槍客一層皮。

  真正的混戰,從噎嘍噎嘍殺死畫師開始。

  覬覦已久的狼崽子們猛撲而來。

  噎嘍噎嘍再次展示了他的手速,從十多個銘牌中撿八個。

  被搶走三個,他很不高興。

  摸了把長髮,朝躲在人群背後的刺客攻去。

  刺客瞳孔一縮,喊道:「為什麼打我?我就是看熱鬧的!」

  「當我傻逼?看熱鬧至於躲得那麼猥瑣?」噎嘍噎嘍一劍劈下,咋舌道:「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珍惜生命。」

  他的綁定奶,義薄雲天上前。

  帥氣的留下一句:「直接槓。」

  噎嘍噎嘍沒有異議,將背後亮給自己的老友,只管全力輸出。

  那邊青天白日和預備預備搭檔,也是毫無畏懼。

  對面分出三人,去纏住義薄雲天。

  義薄雲天微抬眼皮,毫無畏懼的迎了上去。在三人圍攻下靈活的穿行。

  腳一彎,手一抬,暗器和光箭貼身擦過。

  隨便一甩,直接奶到對面吐血。

  青天白日分出一絲關注,喊道:「陳二,杜雲義的奶玩得比你六誒!」

  看那風騷浪蕩的走位!

  看那毫不留戀的背影!

  看那瀟灑不羈的手法!

  預備預備也在人群中側身穿行,聞言大為失望:「你怎麼不看看我呢?!」

  「誰看你?」青天白日收回視線,正色道:「我忙著殺人。」

  最終,在兩位醫師的輔助下,對方佔據了人頭優勢卻始終沒能拿下人頭。

  眼看勢頭不對,跑了七八個,死了六個。現場清了個乾淨。

  又一群人解決完了。

  最先的那個黑衣人仍舊躺在地上,親眼目睹了整場悲劇的發生。

  報仇無望不說,又貼上了一位戰友,忍不住忿忿道:「把我的對不起還給我!」

  青天白日回憶了一下,而後道:「所以我說了沒關係呀!」

  黑衣人還在嚶嚶啜泣:「原來全敏槍客真的不是傳說……」

  青天白日看他們甚為可憐,安慰道:「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另外一名黑衣人:「這劍客是誰?公平起見,告訴我,讓我好歹死個明白啊!」

  「我不是青天白日!」青天白日說,「很公平,你們安心去吧。」

  眾黑衣人暴風哭泣。

  尊嚴和腰包受到了挑釁,智商還要被侮辱!

  紛紛選擇隨機復活。

  不敢再過去,慫慫的繞過他們,衝往下個地圖。

  殺了這一群人,青天白日等人收穫不少。

  青天白日清算戰果,總共有七十多個銘牌。

  彷彿看見了一條發家致富的康莊大道,興奮的不能自已,深沉道:「秋天了,養肥了,是時候該宰了。」

  預備預備:「什麼意思?養什麼了?」

  青天白日敲他腦袋:「笨吶!殺押鏢的,殺一次才一個銘牌!而且還有十多個護鏢的攔在前面。殺劫鏢的,看看這滿地的銘牌,說明了什麼?!

  預備預備:「額……」

  「英魂崛起!」青天白日一臉正氣道,「我要開始除魔衛道了!社會正義需要我!」

  噎嘍噎嘍:「……」

  他們戰隊存在的宗旨,就是是臉皮厚嗎?

  噎嘍噎嘍和青天白日重新收起武器,裝作人畜無害的模樣,快步去追趕大部隊。

  最後這一段路,最為兇殘。

  尤其是劫鏢者之間。

  這是一場撿漏者為王的遊戲!

  少林一般比較合適,同時也意味著,少林一般比較危險。

  而打亂眾人腳步的,是剛才跑前去的五六個人。

  [地圖]神秘人:青天白日在後面!四個人!他們身上又有一百多塊銘牌!

  [地圖]神秘人:兄弟們一起上!再爆他們一次!

  [地圖]神秘人:報仇啊兄弟們!忘記曾經的誓言和傷痛了嗎?!

  [地圖]神秘人:有本事你們過來啊!你們剛才不是很橫嗎?!

  [地圖]神秘人:擊殺青天白日的都來傳送口集合!

  [地圖]神秘人:不要怕兄弟們!一定要讓他長點教訓,我就不信了他有這麼厲害!

  這架勢看起來空前盛大啊!

  青天白日趕緊向妖精詢問狀況。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不多不多,目測了一下,一百多個人,祝你們好運。

  [私聊]青天白日:……

  [私聊]妖精你好厲害:之前的錢別忘了付啊!我不看成功率的,按件計費!

  [私聊]青天白日:你走!

  青天白日怒道:「他們戲真多!怎麼還越打越起勁呢?!」

  還簡單、困難、地獄的來?

  丫當下副本呢?

  青天白日報告了那邊的情況,有些鬱悶道:「哪有一百多牌子,就七十多。」

  義薄雲天:「沒關係,人有一百多了。」

  噎嘍噎嘍不是怕,但是人多起來真的很麻煩。

  日天日地也是要時間的。

  而且野區升級也很麻煩。

  噎嘍噎嘍提議道:「要麼下線吧。」

  銘牌錢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但對青天白日來說,那很重要。

  重要不是因為它昂貴,是因為那實力和尊嚴的證明!

  前方雖然有豺狼虎豹,可下線的話,銘牌會自動過期。

  就算沒被爆出去,也算是一種示弱,會被認為是他們的勝利。

  就是看不慣他們得瑟。

  於是青天白日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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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四章 大神

  義薄雲天忽然道:「待會兒有人要進隊。組一下。」

  支援好啊!

  青天白日點開申請列表,忍不住「哎喲」一聲。

  義薄雲天:「開個團,人太多了。」

  說要來的這幾個,全是職業選手。

  何開誠的隨手就來,王小川的打死那個奶媽,梁嘉的長河,蘇成的沒奶不是奶,還有各個能叫得出名字的明星選手。

  隨便一個,就夠普通玩家尖叫半天了。

  然後陸陸續續來了二十多個人。

  青天白日和預備預備熱烈鼓掌歡迎。

  這陣容,絕壁是可以搞大事情的啊!

  [隊伍]長河:老杜,你們到底在幹嘛?一晚上競技場沒看見你們。

  [隊伍]沒奶不是奶:來PK啊!二對二來不來?

  [隊伍]義薄雲天:在護鏢。

  [隊伍]隨手就來:是劫鏢吧?他們都跟我說了。

  [隊伍]打死那個武師:杜雲義你不仗義啊!跑網遊來欺負小輩。還有陳和!別以為不出聲就看不見你了!帶著你弟來幹啥呢?

  [隊伍]噎嘍噎嘍:我不認識那傻逼。我來練手感。

  [隊伍]青天白日:護鏢啊!痛改前非了。我們殺劫鏢的守衛正義!

  [隊伍]青天白日:閒著也是閒著?最後一段路了,來給你們公會做做貢獻!

  [隊伍]沃特沃特:真的假的?你們還借了我們的裝備。

  [隊伍]義薄雲天:真的。

  有點道理的。

  雖然老司機們也知道,青天白日是想殺劫鏢者搶銘牌。

  但最後這一段路,很是兇殘。

  多殺幾個劫鏢者就是造福大公會。

  既然最後利益是相同的,那行為也是可以相同的。

  只是——

  [隊伍]隨手就來:你們開職業號劫的鏢?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誒?陳和,你們等級掉了哈哈哈!

  [隊伍]義薄雲天:職業號吧。現在這麼多人,再死可以不用混了。

  [隊伍]義薄雲天:最後兩個地圖了,來不來?

  [隊伍]義薄雲天:銘牌我們的。不要搶。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臥槽,老杜你臉皮也厚得沒邊了。

  [隊伍]義薄雲天:來不來?不來我踢了。

  [隊伍]醬油不是油:慌什麼!這不是給你面子嗎?

  這些職業選手們,平時機械式的訓練單調煩悶。

  習慣了之後,反而更加忘記了,這個遊戲最初帶給他們的興奮和驚喜。

  難得有一個可以集體搞事的機會,嘴上罵著他們無恥、胡鬧,還是一個不落的都跑過來了。

  他們也需要放鬆,休息,任性。

  義薄雲天拍著青天白日的背道:「可以了,掏出你的武器,上吧。」

  青天白日從包裹裡抽出長槍。

  還低調什麼?

  一位能和太陽比肩的團長!

  青天白日振臂一呼,邁腿狂奔。

  身後數十個職業高手緊跟而上。

  那場面,太壯觀。

  隨後眾人進了最後一個地圖,開始職業團的掃蕩。

  劫鏢團們完全沒有防備,原本就是分散的戰力,更加無法阻擋抱團的職業玩家。

  小神遇上大神,神格頃刻粉碎。

  青天白日的團隊,像一發出膛的強力炮火,所過之處人煙盡亡,硬生生清出一條路來。

  青天白日和預備預備,專業跟在他們背後撿銘牌。

  順便給一些殘血的同志補上兩刀。

  眾人震驚側目。

  青天白日實在太好認了。

  只是半小時不到的時候,他們的隊伍為什麼忽然壯大了?

  原本看她消失匿跡,以為是死一次,終於安分了。

  結果不僅沒有,還捲土重來。

  而且也不劫鏢,開始內訌。

  看著跟她同道的那群神秘人,眾人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又迅速甩出腦海。

  瞠目結舌的盯著他們,陷入了陣陣恍惚中。

  但對面可能/或許/一般來說,就有自己的偶像/自己人。

  退一步,再退一步。

  陣營不同,誤傷到就不好了!

  職業團們玩得也很盡興,就是那種蒙面裝逼的感覺。

  不知為何,有一種難言的爽感。

  圍住地圖傳送口,然後高冷的指揮:「押鏢的速度走。不要再看了!不打你們,怕什麼?」

  青天白日的槍頭,對準一個倒在地上的小可憐。

  [當前]神秘人:青天白日!手下留情,我是春花秋月的人啊!

  青天白日陰笑一聲,舉槍擊殺。

  旁觀者噎嘍噎嘍:「……」

  「我去自己人也殺?」噎嘍噎嘍大驚,「你厲害了啊!」

  「這種時候會喊我名字救命的人,肯定不是自己人的。」青天白日高冷的拔槍,「傻逼,這不是故意在給我拉黑嗎?真當蒙著臉我就看不出來了?」

  [地圖]神秘人:誰告訴你們,我是英勇無敵的青天白日了?

  [地圖]神秘人:不要臉!

  [地圖]神秘人:臥槽不要臉!

  [地圖]神秘人:你可以了,沒有人懷疑你的身份。真的。

  [地圖]神秘人:剛剛!我就說剛剛!誰召喚我們過來的?有本事你出來啊!

  噎嘍噎嘍:「……」

  青天白日叉腰狂笑:「哈哈哈——哈!」

  發家致富——!

  「看!這叫什麼?贈人玫瑰,手有餘香!」青天白日說,「他們一定非常感謝我!」

  噎嘍噎嘍觀察了周圍人的表情,意味深長道:「我覺得可能不是。」

  義薄雲天看了眼時間,從上遊戲開始到現在已經一小時四十七分鐘,於是提醒諸位:「快點去換獎勵,然後結束。」

  打死那個奶媽盯著她的腰包,蠢蠢欲動道:「好想殺了她,看看能爆出來多少。」

  長河眼睛一亮:「賭一發?」

  「殺不?」隨手就來挑眉毛,「不是維護正義嗎?把銘牌還給他們吧。」

  青天白日一步跳開,迅速衝向傳送口,嚎道:「隊長隊長!有人想槓你可愛的小甜心!」

  義薄雲天剛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打死那個奶媽壞心的操縱著小木人,攔住青天白日的去路。

  「我記住你勒!」

  青天白日怒了,上手一槍打爆他的木人。

  所有阻礙她發家致富的,都罪不可贖!

  生怕這群無聊的人回過神,真要來爆她的銘牌,一路衝刺加輕功,無間歇的飛進傳送口。

  進了鏢局安全區,青天白日找NPC兌換銘牌。

  最終獎勵清算,她掃了眼包裹,一百多萬金。

  按照目前的匯率,也有一萬多軟幣。

  青天白日震驚了。

  震驚後把金幣都捐到了公會裡。

  於是公會裡的人也都震驚了。

  [公會]青天白日:生財有道,勤儉持家!我搬磚換回來的血汗錢!

  [公會]妖精你好厲害:這特麼得殺了多少人?

  [公會]水中狐:這裡面一定有我的血汗。

  [公會]蛋蛋的憂傷:這裡面有我的下一代。

  [公會]青天白日:……蛋蛋你滾!

  [公會]蛋蛋的憂傷:QAQ今天帶著我的小畫畫去押鏢,從開始到結束她死了二十多次。然後她就和我分手了。

  [公會]青天白日:你還是保持單身吧。祖國人民需要你。

  如果說,後面來的職業團,是趕來救援的超級英雄。

  那麼最早出現的青天白日,就是誘拐欺騙的邪惡BOSS。

  她得罪了押鏢的一波,又得罪了劫鏢的一波。

  押鏢被劫的不在少數,雖然常理來說那是不可避免的。

  但青天白日出現了!

  對對對!都是她的鍋!就是她劫的鏢!

  後來英雄團來護鏢,毛用!任務已經失敗了!

  這樣一想越發心痛。

  而劫鏢的在最終地圖,確實遭到史無前例的打擊。

  一群神秘人高手,他們猜不準誰是誰,就算猜到了,也不好說。

  但人是誰帶來的?

  青天白日啊!

  如果是從開場,一直死在結束,那他們認。

  可是懷揣著銘牌撐到了最後一個地圖,卻慘遭滑鐵盧,那打擊是巨大的!不能接受的!

  「白天——!」

  經理拿著光腦砸到她的面前,抓狂道:「你生病就好好生病不行嗎?休息就好好休息不行嗎?你說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剛剛練完級,正坐著休息的白天同志無辜道:「我很安分啊。」

  經理抖腳:「你給我仔細想想,這還不到24小時呢。」

  「哦——!做好事不留名,我應該的。」白天謙虛道,「雖然江湖上不會留下我的名字,但一定會留下我的足跡。這就夠了。」

  「你不僅留下了你的足跡,還留下了你的名字!」經理勃然大怒道,「你自己看!」

  白天翻過來。這是一則很有特色的廣告。

  「高級戒網師,青天白日。

   你還苦於自己的小孩沉迷網遊不能自拔嗎?

   你還苦於自己的身體違背意志總是在線上掙扎嗎?

   你還苦於自己的健康因為放縱而逐漸遠去嗎?

   你還苦於自己的青春愛情被虛擬做掌控誘惑嗎?

   來華史吧!華史霸王在等你!」

  「是真的哦~親測有效哦~我的小侄子進新區兩天之後,就徹底卸載了《華史》,投入了機械工程的懷抱。我問他為什麼呢?他說這裡沒有青天白日,這裡很美好。」

  「樓上的侄子真是一個意志力強大的人。試用十二小時之後,我就卸載《華史》了,現在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嘛香,我麻麻都說我胖了呢~」

  「我一直是一個意志力堅定的人,玩華史十餘年,不僅是我的歸宿,我的青春,更是我曾經立誓一生都不會捨去的摯愛。昨天晚上,青天白日用一個小時的時間,教會我重新做人。我覺得,果然三次元才是最美好的。」

  「在這裡不得不感謝青天白日。我的兒子,一直渴望著能進職業圈。不好好上課,整天只知道打遊戲。我和他爸說乾了舌頭,咬碎了牙,他也不為所動。愁得頭髮都掉光了。今天早上,他卻忽然過來跟我說,媽,我不打遊戲了。職業對我太遙遠。首先,我沒有一顆足夠猥瑣的心。於是今天早上,他重新背起書包去學校,連遊戲頭盔都砸爛了呢!」

  「曾經,我是一個中小神。昨天,青天白日親手把我按在地上摩擦。魔鬼般的面容,讓我看見了她一懟N的暴虐行徑。我的心,break了。從此,華史再也沒有我葉良辰!」

  「最後,附一則視頻。大家都懂的,小心臟慎點。」

  視頻就是昨天他們四個,英勇群戰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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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29: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五章 配合

  白天咬手指,還在掙扎道:「他們沒有證據!這叫污衊!憑什麼說我是我啊?我露臉了嗎!」

  經理:「你能找出一點不像你的地方嗎?」

  白天頗為認真的開始看視頻。

  她覺得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槍客啊。

  她覺得自己昨天的偽裝很完美啊!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還表現得那麼大義凜然!

  經理拍桌:「你當我傻?到底怎麼回事!」

  白天看向杜雲義。

  杜雲義目不斜視,臉頰肌肉微微一抽,繼續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翻讀著自己的光腦。

  白天聳肩。

  當所有人都這樣認為的時候,那……

  說明群眾的眼睛果然是很雪亮的。

  白天弱弱道:「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麼菜啊。」

  經理:「然後呢?」

  白天長長嘆了口氣道:「我也很失望啊。」

  經理拍桌:「你給我夠了!隊長!你還不管她?!」

  杜雲義正色道:「……道歉!」

  白天:「……」

  「我帶過那麼多選手,沒一個像你事情那麼多的!」經理頭疼道,「你明不明白,職業選手仗著裝備,技術,去欺負網遊玩家,是一件影響很惡劣的事情!」

  「可也不止我一個啊。」白天心虛道,「我也死了呢,他們還以多欺少呢。」

  經理:「你是職業選手!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職業選手在這件事情上就是弱勢群體。你動手你就是不對!有本事你給我憋住!」

  他忽然想起什麼來,越發生氣的喊道:「還職業團,你哪找來的職業團?你真是要上天是吧?」

  白天再一次看向杜雲義。

  杜雲義咳了一聲:「職業團,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那一看就看出來了!王小川,有沒有?梁嘉,有沒有?還有子非魚的少林。我不是粉絲我都能認得出來,不要太好認啊!」經理苦口婆心道,「你跟職業戰隊的人搞好關係,那是很好的。可是你不能拉著他們和你一起搞事情啊!」

  什麼搞事情?

  白天心道,榮耀都給他們,鍋都甩在她身上。

  不要太划算!

  經理開始誘導她:「還有最先跟你在一起那個醫師是誰?劍客是誰?來吧,都供出來。這樣大家都是一路人了。」

  白天再次默默望向隊長。

  杜雲義和她四目相對。

  「他也保不了你!」經理大怒,「什麼都賴隊長,老杜做你隊長是倒幾輩子血黴了?」

  杜雲義尷尬開口道:「……那個醫師,其實是我。」

  白天瞪著眼睛真誠求問:「你信嗎?」

  經理拍拍杜雲義的肩膀,理解道:「老杜,我明白你的苦心。你太護著她也是沒用的。總要讓她知錯,知錯才能改啊!我只是要教她這個道理,這事你不用管了。」

  杜雲義:「……人其實也是我叫的。他們恰好有空。隨便喊了幾個。」

  「老杜!」經理道,「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白天過去攬過杜雲義的肩膀,打斷他要說的話,誠懇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定反思。」

  經理嘆了口氣,斂了斂衣領,又恢復了一派精英的模樣,嘆道:「我不是不允許你打網遊。你可以打,但是你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玩職業的,誰沒幾套小號?你小號是用來幹嘛的?」

  白天受教:「你說的很有道理。」

  「去寫一份檢討,隊長,你看著她。」經理補充道,「字寫得好看一點,我要交上去的!」

  經理把兩人趕到隔壁的會議室,然後比出一個手掌:「手寫的,五千字!」

  迅速關門逃竄。

  「你們投資人好煩啊!怎麼什麼都要管啊?」白天看著門口咋舌道,「還五千字?撐死了五百!」

  白天自重生以來,前前後後不知道寫了多少份檢討。

  簡直是冤孽。

  她的各種倒霉催,不僅展現在副本開獎勵上。

  還有她總是背鍋的天賦技能。

  杜雲義撐著下巴,仔細思考。

  他為什麼沒有攔著呢?

  為什麼呢?

  白天在面前鋪開紙,拿筆頭戳他:「人情!我夠意思不?」

  杜雲義用手指敲了敲她面前的白紙。

  白天自覺發現了他的另一面,嘿嘿笑道:「下次我還帶你玩,怎麼樣?」

  杜雲義:「……其實不用,下次別讓我知道。」

  「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白天動員道,「熱情一點啊!」

  杜雲義反問:「你能找的到?」

  白天:「……」

  賊特麼紮心了這老鐵!

  這次的事情,起因……說不清了。

  但能發酵到這種情況,杜雲義功不可沒。

  「寫吧。」杜雲義說,「寫完請你吃飯。」

  白天:「那麼好?隨我挑嗎?」

  杜雲義點頭:「隨你挑。」

  白天打雞血復活。

  不用腹稿,奮筆疾書,嘩嘩就寫滿了一面。

  杜雲義還在想事情,閉目了一會兒。再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

  他有些晃神,然後拿起來看。

  「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深刻反思了自己的錯誤。

   作為一名職業玩家,就要有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不能搞事!

   就算搞事,也不能給俱樂部抹黑。

   當然,我本人其實是一個非常低調的人。

   由此,我得出了一個結論——多練小號。

   譬如:劍客。

   劍客的技能有……

   特點是……

   主要代表玩家和他的操作習慣是……

   所以我應該怎樣表現,才能不被認出……」

  杜雲義叫停:「你這後面是不是要把全部職業都寫一遍?」

  「啊?」白天掰著手指算了算,「五千字嘛,我覺得三個職業就夠了。」

  杜雲義無語道:「你這寫的什麼鬼?你這是檢討書還是挑戰書呢?」

  這交上去是要搞大事情的吧?

  「不然呢?這不是為難我嗎?五千字啊!」白天崩潰道,「還不如讓我抄三字經呢。」

  杜雲義:「……」

  杜雲義朝她勾勾手指,白天意會的將紙筆呈給他。

  杜雲義埋頭書寫,嫌棄道:「你隨便玩吧。」

  「這怎麼能行!」白天將凳子又搬離他更近一些,然後在他身後盯著:「我陪你!精神和肉體!」

  想想那一起背過的鍋,浪跡過的天涯。

  都是革命的情誼!

  杜雲義看著她,無言以對。

  「關於十一月二十八日,我在華史網遊中引起的風波,以及造成的不良影響,誠表歉意。此事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白天點頭評價道:「看著很熟練啊。」

  杜雲義抖眉毛,深深嘆道:「習慣了。」

  白天同情拍肩:「不容易啊!」

  「你如果……」杜雲義想想也覺得不大現實,於是又把下半句話自己吞回去了。

  白天也覺得他這個沒說出來的如果不大現實。

  鍋都是從天上掉的,她有什麼辦法?

  白天摸著手臂,給了想一個現實點的方法:「如果今年拿到冠軍,能不能讓上面廢了寫檢討這個規矩?」

  杜雲義淡淡道:「如果能拿到冠軍,你讓劉老闆寫檢討都可以。」

  白天拍板:「那就以這個為目標了!」

  杜雲義認真道:「我一直在以這個為目標。」

  不然誰有那個功夫,留在這裡寫著永無止盡的檢討?

  「現在不一樣,你又多了一個偉大的戰友。」白天說,「等我學會上天了,以後我帶你。」

  杜雲義偏過頭,揶揄道:「你帶我?」

  「雖然你是隊長,但比賽,是所有人的事!」白天說,「我帶你怎麼了?我也在很努力的在玩醫師啊。超越陳風那貨,指日可待!」

  白天暢想了一下:「第一武師,第一槍客,未來還會有第一醫師。我們可以來一個全服第一陣容。暴力入夥算什麼?到時候見到都到瑟瑟發抖!」

  牛皮吹得不錯。

  杜雲義揚起手上的檢討。

  白天哼道:「人有失足嘛。」

  杜雲義悠悠開口道:「一個人,如果害怕失敗。」

  白天:「就不能進步是嗎?」

  杜雲義接著說道:「選擇放棄也沒什麼。」

  白天:「……」

  白天捂心口:「有你這樣當隊長的嗎?你這口雞湯好毒!」

  「自我譴責,是非常痛苦的。」杜雲義說,「我希望不管多少年以後,再回憶起來。哪怕幸酸,幸苦,也要覺得高興。因為這是我曾經喜歡的職業。」

  白天沉默片刻,說道:「是不是會自我譴責,是要看成果的。」

  杜雲義:「華史發展到現在,講的是實力,從來沒有一步登天的。就算有資質,就算到最後,成果是好的。過程也只是消磨你的熱情而已。到最後,讓人堅持下去的,早就不是初衷了。」

  白天沒有搭話。

  「如果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也沒什麼。」杜雲義說,「我說過的話,從來算話。」

  白天環胸蹲在椅子上,試探著問道:「嘿,你是不是早預謀著,我跟你辭職呢?」

  「雖然……」白天有些氣悶,「雖然我是惹事了吧?可那些的確不是我本意啊。雖然醫師玩的還不咋滴吧,但是我進步夠快吧?起碼個人戰,我還是能出力的吧?」

  杜雲義聞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想什麼呢?你知道如果你辭職,我要賠多少錢嗎?」

  白天滄桑的望向遠方:「心累。」

  杜雲義:「憋著。」

  白天:「……」

  杜雲義看她表情,好笑的抬手過去揉了揉她的頭。

  白天問:「做戰隊隊長,累嗎?」

  杜雲義誠實道:「累。」

  「我也覺得累。什麼都得管,你又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加上還是心月狐的隊長,疲憊double。」白天又問,「既然累,為什麼還要當隊長?總不是喜歡吧?」

  杜雲義手上沒停,腦子在轉,卻還是很認真的在回答她的問題:「因為我能做好。因為我合適。因為他們需要。」

  白天說:「其實你不用這麼幸苦。」

  「就算你不努力,我們也會補上。就算你不督促,我們也不會懈怠。」白天說,「我們現在有九個人,俱樂部還有很多很多的人。雖然麻煩多了一點,但我們努力努力,能自己解決。冠軍杯上又不只刻你一個人的名字,權利和義務不可分割嘛。」

  白天:「我也希望,你回憶往事的時候,腦海中充斥的,不是永無止境的檢討。」

  她伸手奪過紙筆,昂頭驕傲道:「我自己寫!」

  杜雲義一時錯愕,然後看她背過身,咬住筆頭,開始重新措辭。

  突然失笑出聲。

  白天聽見,翻他一個白眼,惡狠狠道:「幹嘛?不寫職業了行不?我認真起來有什麼做不到?」

  杜雲義拍拍她的背:「你還是給我吧。你以前的檢討也是我寫的。字跡不一樣,會被認出來。」

  「我以前的檢討?」白天想了想,懷疑道:「我以前有被要求寫檢討嗎?」

  「輸比賽例行檢討。」杜雲義重新執筆,「明年開始,你自己寫。」

  「所以經理讓你看著我……」白天體會了一下,感動道:「經理是個好人啊!」

  兩個小時後。

  白天和杜雲義終於從會議室出來,把檢討交了,商討要去哪裡吃飯。

  不幸被陳風和張邵等人聽見,於是眾人叫嚷著一起出去。

  仔細想想,從第一場比賽開始,他們也很久沒一起聚餐了。

  經理清算了一下賬務,索性俱樂部開支,出去吃飯。

  眾人歡呼。

  其實俱樂部食堂的水平也是很高的。只是他們對免費吃飯,有著別樣的迷戀。

  選好餐廳,也差不多到點,眾人聚到門口,準備出發。

  杜雲義在一旁,接了個電話,然後過來揮手道:「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事。」

  他把鑰匙丟給唐子成說:「我待會兒過去。」

  經理帶著人前腳剛走,一輛車就在心月狐俱樂部的門口停下。

  楊叔走下來,看著眼前的建築,頗為感慨道:「這裡好久沒來了啊。路都不認識了。」

  等在外面的杜雲義喊了一聲:「楊老師。久疏問候。」

  楊叔:「誒,不用客氣。我就順路過來看看。」

  杜雲義在前面領路,楊叔在俱樂部裡逛了一圈。

  「裡面倒是沒怎麼變,就是乾淨了很多。」楊叔問道,「怎麼都沒有人呢?」

  「剛剛都出去吃飯了。我沒說您要來。」杜雲義說,「他們很吵。還是不打擾您了。」

  楊叔笑道:「沒關係。其實年紀大了,我也開始喜歡熱鬧。」

  楊叔走上陽臺,眺望遠處,又是一番感慨:「以前這裡不是這樣的。很好很好,起碼綠化起來了。」

  心月狐最初是建立在郊區。

  房租便宜,環境也很惡劣。

  後來心月狐出名了,城區又要建設,許多俱樂部看這裡不錯,都選在了這個地方,慢慢才發展起來。

  杜雲義點頭:「白天多虧了有您的指點,才能進步的這麼快。」

  白天情況特殊,他也把不准,應該從哪裡讓她入門。

  「哪裡哪裡,我兒子才給你添麻煩了。」楊叔搖搖手道,「年輕人吶,總是拿夢想當任性的資本。他們真是太像了。」

  杜雲義說:「前輩確實是個非常隨性的人。」

  「以前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打遊戲。我知道他是很有前途的,所以我不能接受。他明明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呢?我覺得他就像沉迷了一樣,但沉迷,總會要醒過來的。」楊叔站在圍欄邊上,回憶起往事,還是有些恍惚:「所以後來我也開始打遊戲了。」

  他看著杜雲義,呵呵笑道:「真是挺有意思的。有沒有意義,從來不是對別人說,是對自己說的。如果我當時也能幫他一把,也許他能走得更遠。沒想到反而是我拖累了他。」

  杜雲義點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過得很快,人也是在改變的。

  楊叔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害怕嗎?」

  杜雲義:「什麼?」

  「有人會比你強。」楊叔說,「或許將來。或許很快。」

  「呵。」杜雲義聞言笑道,「我說過,她還早著呢。」

  楊叔不苟同的反駁道:「年輕人任性起來是很可怕的。」

  杜雲義:「我們也沒有停下過腳步。」

  「你們的團隊呢?什麼打算?」楊叔說,「總要有人先改變的。如果是目前這樣,應該還是不夠的。」

  杜雲義點頭說:「是的,我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情。」

  楊叔:「嗯,那可怎麼辦呢?」

  白天等人都已經點完菜,吃了一半了,也沒看見杜雲義的身影。

  打他電話,第一次被掐了,第二次就提示忙音。

  張邵緊張道:「不會被外星人拐走了吧?」

  眾人對這唯一的隊長,還是很關心的。

  畢竟這倒霉位置,不是誰都敢坐的。

  「應該是有事兒,之前不是打了個電話嗎?」經理說,「發條短信試試。」

  於是眾人叼著筷子,一人發了一條過去。

  「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們打聽一件事的。想問問你們的意見。」楊叔朝裡看了看,遺憾道:「他們都不在了我還不方便。」

  杜雲義:「您說,我可以代為轉告。省得您還要再跑一次。」

  「你們說話,都太拘謹。現在我嘛,早也不將就了。像白天那樣就挺好的。嚴肅活潑。嗯……」楊叔沉吟片刻,委婉道:「明年我就要退休了。」

  杜雲義:「……嗯。」

  兩人視線交錯。

  杜雲義隱隱有種了不得的想法。

  這個「嗯」字,「嗯」得別有深意。

  果然,楊叔接著問道:「你們缺數據分析員嗎?雖然我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但從旁指導,還是可以的。不說幫助很大,起碼應該是有點作用的。」

  這哪裡是願意不願意的事情?這是求之不得啊!

  別說華史的職業隊了,全聯盟,哪個職業,會拒絕這樣的大神坐鎮?!

  杜雲義立馬道:「當然,樂意至極!」

  「客氣客氣。怎麼也要等到你們季後賽了吧?我可不想來你們做戰敗總結。」楊叔拉過杜雲義的手,往裡走道:「風大了,我們先進去說。」

  白天和俱樂部的眾人,誰也沒等到自家隊長的回信。只有一條系統回覆。

  不會啊!這不是杜雲義的風格啊!

  就算再不喜歡說話,起碼句號還是會打的。

  眾人覺得不對勁,隨便吃了幾筷子,都沒什麼胃口。

  打包了一些,提著就往回趕。

  回到俱樂部的時候,恰好看見杜雲義站在門口。

  路燈昏暗,身影拉得斜長。

  白天從車上跑下來道:「不會吧?你不會一直站在這兒?」

  然後張遠洋也跑下來道:「雲哥你為什麼不回我短信!」

  「剛剛接待了一個客人。沒空回短信。」杜雲義說,「我不是系統回了嗎?」

  「還以為你怎麼了呢!」經理將食盒提下來,招呼眾人道:「來來來,熱一下,咱們再吃一頓!」

  白天跟在杜雲義的後面,好奇又問:「誰啊,我認識嗎?」

  杜雲義微笑:「總之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只要打進季後賽,就有大驚喜。」

  大驚喜?

  葉緣:「工資翻倍?」

  張遠洋:「工作減半?」

  張邵:「包辦婚配?」

  「去你們的!一個比一個扯!」白天說,「獎金百萬就可以!」

  杜雲義斜眼:「呵呵。」

  隨後,心月狐的下一個對手出來了。

  fight。

  青天白日終於被批上場。

  葉緣只能觀戰,主動申請擔當數據分析。

  fight以輸出強橫著稱。

  被外界稱為小心月狐。

  但他們的結構較心月狐完整。當然,輸出也沒有心月狐那麼變態。

  尤其是在心月狐多了一個白天,而fight少了一個德韋格爾之後。

  兩個戰隊開始朝著不同的發展方向行進。

  沒有人知道誰才是對在。

  或許這場比賽能告訴他們。

  然而初次開會,杜雲義直接下了個重磅消息。

  杜雲義說:「團隊賽我不會上場。你們提早做好準備。」

  眾人愣道:「不會吧?!」

  打了三年比賽,義薄雲天什麼時候缺席過?

  他不僅是戰隊的王牌,更是隊員的精神支柱。

  杜雲義頭也沒抬,繼續對著光腦道:「我會把我的安排告訴你們,如果有問題,趁早提出。沒有問題,這幾天開始對應訓練。」

  眾人太過震驚,反而說不出話。姑且先聽一聽。

  「個人賽出場出場名單不變。團隊賽,青天白日,頂天立地,浪起來,預備預備。」杜雲義抬頭,看向眾人。

  這四個名字還算沒有意外。

  然後杜雲義又點了兩個:「唸唸不忘,骰子。」

  義薄雲天和頂多一米六,這是一起被換下場了?

  「青天白日跟唸唸不忘守旗。我們的目標就是戰旗。個人戰如果沒有意外。老唐你就帶著骰子,直接去推旗。陳風和小洋輔佐,只管跟著他們。」杜雲義有條不紊的發佈指令,「個人戰的人頭如果沒拿到優勢,那你們四個就去搶人頭,或者看情況,在戰旗前面埋伏。總是,主動還是被動,看對方決定。」

  這樣的指示,聽來覺得簡單。

  但實戰會隨著地圖,對方決策,己方狀態,進攻位置等多種情況發生變化。

  事前準備必不可少,賽中應變更為重要。

  輸出。

  杜雲義的意圖很明顯。

  他要強力輸出。

  遠程掩護近程強攻的配合輸出。

  fight既然被喻為小心月狐,輸出就是他們的優勢。

  那正牌的心月狐,就用更強橫的輸出正面打爆他。

  想必沒有人比杜雲義更瞭解這種暴力的打法。

  這樣聽著也沒什麼毛病。

  只是……

  即便是強力輸出,杜雲義各方面也比她合適啊。

  白天在和遠程配合這一方面,確實相對缺乏。

  她和陳和組隊,沒出什麼毛病。

  有一半是因為陳和在主動配合她。還有一半,是對手水平太低。

  之後則更像是各自為陣。談不上多好的默契。

  職業賽不一樣。沒有這種馬馬虎虎的機會。

  她跟常念,絕對比不上杜雲義來得熟稔。

  拿武師換槍客,太不值得了。

  白天舉手道:「我覺得我,不是非常合適。」

  「每一場實戰都非常珍貴,客氣永遠不能讓人進步。不去適應,你會永遠都不合適。」杜雲義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好好珍惜,想想該怎麼應對。」

  「總而言之,比賽當中可能會出現很多的意外。我不在場上,你們要學會自己隨機應變。對每種情況都討論,分析一下。不要到時候自亂陣腳,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杜雲義看向老搭檔,「老唐,隊伍就交給你了。」

  唐子成點頭:「放心吧。」

  這時候幾位小的們心裡都不大踏實。

  隊長不在場上,怎麼都會少點安全感。

  而且想想,就太不自在了。

  這樣的隊伍組合方式,更是從來沒有見過。

  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可是常規賽啊!

  這可不是剛開始時候的常規賽,對手可是fight啊!

  杜雲義這一抽,心月狐的高配陣容,一下子少了三個。

  唐子成雖然也有些異議,但此時不會提出。對眾人安撫道:「這對每個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從不同的角度看待比賽,也許能有不同的收穫。這沒什麼好害怕的。」

  「就算我是指揮,也難保在比賽中會出現錯誤的指令。」杜雲義看他們這喪氣樣,拍手鼓勵道:「盡自己所能就好了,不用害怕出錯。」

  醬油葉緣搭腔道:「如果心月狐被小心月狐的人贏了,該有多丟人,你們知道的吧?」

  杜雲義點頭:「對。心月狐的名聲,可以就在你們的身上了。準備起來!我們外場人員,二十四小時待命!」

  團隊賽,隊長竟然不上場。

  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這種不靠譜是在心理上的。

  哪怕杜雲義給出了完全的指示,而現實也完全照著他的預測走,也難以避免這樣的想法。

  何況杜雲義只是說了一堆廢話,還要他們自行商討細節對策。

  白天翻開楊叔給她的數據包,準備研究研究。

  裡面的數據已經有些過時了。

  畢竟德韋格爾不在fight,他們補進了一個畫師。

  這對戰隊風格的影響太大,因為評價就顯得不夠客觀。

  杜雲義說:「不會,他們一定也會用輸出最強橫的組合。」

  白天問:「為什麼?」

  問完她就想到了。

  因為要擺脫小心月狐的名義。

  沒有人會喜歡被冠上「小」的稱號。不管是讚譽還是詆毀。

  只要強大起來了,就會想著後來居上。

  如今葉緣停賽,白天經驗不足,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他們如果能以心月狐最為驕傲的陣營,打贏心月狐,那麼無論是士氣上,還是地位上,都會得到質的提升。

  想到自己戰隊被當作了踩板,就覺得異常不爽。

  就這麼看輕他們?

  杜雲義說:「所以你們要贏。給他們個下馬威。」

  如果葉緣不在,張邵不在,連杜雲義也不在,fight還是沒能贏過心月狐。

  那麼好樣的,估計近幾年來,他們都擺脫不了這個稱號了。

  杜雲義做這種打算,是真的覺得他們能贏吧?

  白天翻回去看了看fight隊長的信息。

  ID名:大A。

  職業:武師。

  年齡:19歲。

  有熱血,有主見,有判斷,但容易衝動。

  慣用右手,但左手刀法也能使用的很順暢。對距離和位置的把握非常精準。

  白天頭疼道:「這人還是個二刀流啊?」

  杜雲義還要過去看看李投那邊的狀況:「好好研究吧。你可以的。」

  緊接著常念走過來喊她:「白天,打2V2嗎?」

  得打。試試默契,順便觀摩一下。

  於是她們又找上了隔壁戰隊。

  咕嚕咕嚕的人先是遲疑。

  因為他們覺得白天這人太毒。

  之前不過短短兩個小時,竟然帶偏了他們隊長。

  陳和還是很乾脆的帶了戰隊裡的射手,外特外特來應戰。

  打完兩場,噎嘍噎嘍並不覺得盡興。

  因為對面漏洞太多,沒有那種,撕破防線,酣暢淋漓的感覺。

  噎嘍噎嘍收了武器,拒絕再一次的邀請,問道:「你們兩個什麼情況啊?」

  青天白日說:「給你評價?」

  噎嘍噎嘍搖頭道:「太亂了。你當1V1呢?」

  她們在互相干擾,若有若無的阻擋了對方的最佳攻擊路線。

  就算一加一是大於一的,結果只要小於二,就是對個人實力的反壓制。

  青天白日真誠求問:「那咋辦?」

  態度是很誠懇的,陳和一臉黑線道:「配合啊!不然你以為什麼叫隊友?首先別給自己人添亂,讓一點。」

  不給自己人添亂,絕大多數人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青天白日想到第一次刷2V2的時候,她直接弄死了一招制敵。

  做到這個真是好難的。

  她獨來獨往慣了,不經意間就會忘記自己的隊友。

  噎嘍噎嘍驚道:「你沒打過2V2嗎?」

  青天白日:「打過。邊境戰記的時候。」

  和一招制敵打過很多次。

  之後和其他人也搭配著打過,不溫不火的。

  青天白日說:「可是,這兩個遊戲怎麼能一樣呢?」

  「內涵其實都是一樣的,你自己感受一下吧。」噎嘍噎嘍欲言又止,主要是找不到形容的詞彙,急道:「哎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青天白日挑挑眉毛。

  這個問題厲害了。

  此前一招制敵就批評過她的特立獨行。

  「當你有隊友的時候,絕大多數人會覺得比較可靠。甚至還會有些懈怠。起碼,會覺得自己更強大了。但其實不是的。」

  一招制敵說:「有隊友,不是變得簡單。如果你想打得優秀,你真的想做到11大於2的話,難度應該是加倍了才對。」

  一招制敵說:「因為你不僅要觀察你的對手,環境,你還要觀察你的隊友。你關注她的精力,不應該要比你關注對手來的少。」

  青天白日還是個新手,常念水平不夠。

  平時都和頂天立地、義薄雲天等人搭配,還看不出問題。

  直到兩人湊到一起,就亂套了。

  這就像,和一個高手打,總是更容易進入狀態,有種如魚得水的暢快。

  和一個新手,明明自己沒有犯錯,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

  區別就在於,對方會不會根據你的行為做出相應調整和助攻。

  「如果時間久了,這當然可以靠默契來彌補。」一招制敵說,「但有沒有捷徑呢?配合,說到底,關鍵也還是時機。」

  噎嘍噎嘍打了個響指喊她回神:「嘿!你們去找別人吧。」

  「反正重要的還是意識。有的人就算沒見過,適應起來就是很順的。」噎嘍噎嘍打了個響指道,「對啊,杜雲義啊!你們戰隊高手不是很多嗎?華史第一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S級的差不多都是變態。」

  外特外特終於能插話道:「隊長,你今年不是說有望突破到S嗎?」

  「那我也還是在變態的途中。」噎嘍噎嘍說,「而且如果是這樣的變態,請給我變態double!」

  青天白日咧嘴狂笑:「哎呀,我可是破記錄的人!那算不算變態double的double?」

  「破記錄的人就這個德性。這記錄水平豈止掉了一個檔次!」噎嘍噎嘍想起這個,就甚為失望。指著她道:「你練配合,還不如先練練單挑呢。」

  「我?」青天白日說,「我單挑怎麼了?」

  目前來說還算是全勝吧?

  就算比不上頂天立地,也夠資格打團隊了啊。

  噎嘍噎嘍不客氣指出:「你打飄。」

  青天白日回憶了一下,吃驚道:「……還打飄?」

  「相對吧。」噎嘍噎嘍說,「看跟誰比。你這輸出也太低了。」

  青天白日:「那是因為我全敏啊!」

  「開什麼玩笑!」噎嘍噎嘍道,「槍客的輸出不僅跟武器有關係。你這差的不是一個檔次。」

  他頓了頓,後知後覺道:「靠!你又不是我戰隊的人,我為什麼在跟你分析?」

  「誒,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

  青天白日剛聽到重點,怎麼能放過他?搭著他道:「你不把你弟都嫁過來了嗎?說兩句能怎麼了?」

  噎嘍噎嘍仔細回味一下,覺得不大對勁。

  審視的掃她兩眼,說道:「不對啊!杜雲義為什麼不給你分析?還有唐子成。他們對槍客那麼熟,起碼比我熟,為什麼不指點你?問他們去啊!」

  杜雲義怎麼可能會不管呢?

  隊員的分析訓練,他基本都有插手的。

  青天白日這樣一個要大力發展的純新潛力股,怎麼可能任其放生呢?

  「你一定在騙我。」噎嘍噎嘍戒備的看著她,而後決絕轉身:「你一定是在耍我。別想我給你當陪練,自己玩兒去吧。小白,我們走!」

  青天白日:「……」

  青天白日看過杜雲義給自己列的訓練表,卻真的,從來沒在他那裡得到過細節的指導。

  這很奇怪啊!

  唸唸不忘過來,吃驚道:「隊長沒給你做過分析嗎?」

  青天白日懵道:「沒有啊!」

  給她做分析的……一直都是楊叔啊!

  可是他又不知道。這不是很奇怪嗎?

  難道因為她天資過人,所以讓她自己參悟得道?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青天白日深思道:「有道理,我應該去問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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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30: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六章 退讓

  白天迅速下了線,而後去找杜雲義。

  杜雲義跟李投在一起,分身乏術。於是白天轉道去請教唐子成。

  唐子成看她打了一遍,又聽她敘述了很久。

  思考片刻後道:「其實就目前來說,這不是很重要。你不要急。時間長了你自然就會明白的。」

  「打飄?」白天說,「我只是想不明白,我哪裡打飄了?我這不是都命中了嗎?」

  「是更加命中而已。或者說,是致命一擊。人物不同位置所造成的傷害,是不一樣的。同一位置重複造成傷害,那也是會不同的。」唐子成下巴微點,「試試?」

  於是兩人進遊戲,找了系統小木人,刷數據分析。

  雙方數據統計出來。

  技能命中數量相差無幾,但頂天立地的輸出卻領先了她將近二分之一。

  白天皺皺鼻子,這的確不是屬性可以拉出的差距。

  「如果要追求輸出,那要做到的不僅僅是命中而已。而是重複命中要害。」唐子成指著小木人身上的幾處傷口,展示給她看:「畢竟場上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都有可能會出現失誤。」

  在正面對拼的時候,輸出和防禦佔據優勢的那一方會贏。

  在單方壓制的時候,輸出夠高,才能儘快結束比賽,避免失誤。

  拉鋸戰對選手的消耗太大了。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尤其是槍客這樣的職業。

  這種快速致命的攻擊方式,也是唐子成數年職業後才把控住的。

  「這樣對fight已經可以了。你的比賽集中力很高,只要不出現失誤,那是沒有差別的。」唐子成指向焦頭爛額的常念道,「就目前來看,你們的團隊戰似乎更危險一點。」

  這樣的個人水平,或許有點瑕疵,但在職業圈裡已經是可圈可點。

  何況她還是一個新人。不需要急,前途無限。

  紮穩腳跟,再去想錦上添花才對。

  fight雖然也是不容小覷,可不管是底蘊,還是個人水平,還沒有到心月狐如此忌憚的地步。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唐子成說,「別忘了,你也是打敗過梁嘉和王小川的人,不用太擔心,沒多少人比他們更可怕了。」

  白天當然知道。

  是沒多少人比他們更可怕了。

  可他們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大意了。

  「你跟我的情況不一樣,我說的話,我的經驗不一定適合你。」唐子成說,「你的起點高,就算沒有捷徑,也一定有訣竅。」

  白天攤手:「訣竅呢?」

  唐子成也攤手:「如果我知道,我就告訴你了。」

  白天:「……」

  唐子成喊來常念,對倆人道:「你們多交流交流。瞭解一下對方喜歡的攻擊方式。有問題一定要說出來,不用覺得客氣。習慣了就好了。」

  說是習慣就好,但現實是很骨感的。

  幾天下來,兩人的磨合並不輕鬆。

  雙方認為的最優攻擊選擇,互不認同。總是預估錯誤。

  如果事先支會,又會打得很套路。被對方看穿後反而束手束腳。

  還要適應地圖,戰術分析,實戰模擬。

  脫離了杜雲義,眾人第一次感受到時間緊迫。

  太忙了,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她們還只是準備各自的工作,杜雲義卻是一拖五。

  隊長真是……國寶級的人物!

  數日之後,心月狐和fight的比賽正式開始。

  雙方在休息室,等待開始。

  和同期相比,這場的關注度還是很高的。

  fight那邊花足了公關功夫,賽前就開始造勢,買熱搜喊口號四處宣傳。

  心月狐方面長久性的保持沉默,導致對方越來越囂張,粉絲方面已是各種不滿。

  功成名就,只看今朝。

  就怕到時候,他們幸苦一場,替別人做了嫁衣。

  杜雲義也沒存什麼好心思。

  叫囂就任他們叫囂,對外只說,等他們打臉。

  這要是打起臉來,可不是啪啪啪的嗎?

  如果fight戰敗,那絕對會是一個燦爛的結果。

  現場爆滿,fight的粉絲佔了三分之二。

  心月狐的聲援氣勢被狠狠壓住。

  他們非常不高興,比看見暴力入夥的人還不高興。

  出線靠著他們炒作,如今就迫不及待的想回踩一腳。

  吃相簡直太難看!

  比賽還沒開始,入場的粉絲們已經捲好袖子,開始罵戰,時刻預備著動手。

  熟悉的解說聲音響起:「大家好我是小涼溪!今天的大家還是這麼熱情啊!」

  「怎麼老是他呀?」白天嫌棄道,嗲著嗓音接下半句:「大家好我是黑魚翅~」

  一道清澈的女聲:「大家好我是半塊月餅!」

  白天:「……」

  小涼溪接著道:「這位是我的新搭檔,也是我的師妹。終於擺脫了魚翅,大家激動不激動!」

  半塊月餅雀躍道:「不知道大家激不激動,反正我很激動。」

  白天又側著耳朵聽了聽,終於確認,一口血噴出來道:「關月?!」

  那聲音,對頭。

  葉緣詫異的看著她:「你閨蜜,她來解說你不知道?」

  白天是真不知道啊!

  最近很忙,她沒有問,關月也沒有講。

  這樣一想,似乎自開學以後,她們就沒有見過面了。

  「這就是我跟我第一個女朋友分手的理由。」張邵深沉道,「所以我特別鄙視那些有戀愛情況的職業選手們,談個戀愛你都不專心,憑什麼脫單?怎麼給她們幸福?!」

  白天說:「放心吧,女朋友分就分了,你的五指姑娘還在就可以。她現在是你的官配。」

  張邵淚流滿面:「你說得很有道理。」

  心月狐個人賽,第一個上場的是頂天立地。

  fight那邊是一個ID叫大C的射手。

  大C看見唐子成走出來的時候,走路的步子都變得沉重了。

  臉上一僵,還是要保持微笑。

  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握手的時間比較久。

  心月狐粉絲當他是在跟唐子成挑釁,頓時暴怒。

  花式髒話朝著大C飛去。

  唐子成扭過頭,朝著觀眾席做了個噤聲的手指,然後跟他們搖搖手。

  大C尷尬一笑,走進比賽間。

  白天說:「這情況看起來不對吧?怎麼對面慫慫的?」

  「不然你以為呢?」杜雲義說,「上來先撕一場?」

  白天懵道:「不應該嗎?他們對外不就是這樣講的。」

  杜雲義搖頭,只是說道:「選手是很被動的。」

  戰隊成員其實沒有過多的選擇,因為沒有強硬的底氣,尤其是fight這樣不上不下的隊伍。

  而他們的隊長大A,也不是一個商業價值很高的明星成員。

  fight的俱樂部,一般是出資人說了算。

  這就意味著,如果想換,上面隨時可以換,只要他們自己高興就好。

  所有的營銷策略,都不是一個大A能夠輕易決定的。

  整件事情,明顯是相關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番炒作,不管輸贏,他們都有利益。

  但黑鍋卻是甩到成員身上,他們不背不行。

  杜雲義說:「對他們來說,戰隊只是一項投資而已。沒必要跟他們講夢想,談愛好,他們不在乎。」

  陳風不服道:「這不是很不公平?」

  「公平?從交易的角度來看,這就很公平。」杜雲義拿著果然天真的眼神看他,「這不是委屈求全,只是互相選擇而已。」

  如果單純從利益看,當然是這樣。

  但只有機器,才會單純從金錢得失去判斷好壞。

  拿戰隊選手當槍口使,白天覺得很不可原諒。

  「不管對面可不可憐,公不公平。不要對他們抱有同情,這是對他們的侮辱。」杜雲義說,「認真對待。」

  葉緣悠悠道:「我覺得如果你不告訴這倆笨蛋,他們會更有激情。」

  杜雲義輕飄飄的看向他們:「如果他們要靠著激情才能打比賽,說明素質不夠。」

  陳風被他侮辱了,蹦起來道:「什麼叫素質不夠?我告訴你我們很認真的!」

  白天冷哼。

  她看起來是那麼不靠譜的嗎?

  可憐自己都來不及,還可憐別人?

  白天說:「這也是一種職業素養,我們要這麼想。如果我們贏了,起碼能讓他們少賺一點,這不也是給他們出氣嗎?」

  很有道理。她忍不住點頭。

  杜雲義:「……他們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

  張邵和張遠洋加入進來,於是眾人開始了對自身素質高低分析的一項排位。

  唐子成推開門,進來說:「外面很激動,你們儘量控制一點。」

  葉緣歡迎他,把位置讓出來:「打完了?那麼快?」

  「啊!」白天驚呼,「我都沒有聽解說!」

  關月的解說!

  張邵瞪眼:「啊什麼啊!下一個是你啊大兄弟!還不進場?」

  白天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拔腿往賽場狂奔。

  遠遠她就聽見了自家好友的聲音。

  還是那樣的迷人。

  半塊月餅:「那邊那位朋友,放下你手裡的空水瓶。不要朝我點頭,我說的真的是你。」

  半塊月餅:「綠色衣服的那位朋友,請把你的褲子穿上謝謝。雖然您腿毛厚重,但這樣真的不雅觀。」

  「哦青天白日出來了!讓我們熱烈歡迎!」她帶頭鼓掌,「啪啪啪!」

  小涼溪接道:「fight這邊的是隊長大A!」

  半塊月餅敷衍道:「歡迎歡迎。」

  小涼溪:「……對面也是一個帥哥哦!」

  半塊月餅:「是的!這邊是一個美女!」

  眼看著自家搭檔已經快要喪失理智了,小涼溪搶過話題:「青天白日出場的場數雖然不多,但是運氣真的是頂好的。基本上次次隊長,可以算是隊長殺手。」

  白天腳底一絆。

  倒霉催的,怪她咯?

  第一到第五的位置她都打過,就是這麼幸運。

  大A朝她伸出手,笑嘻嘻道:「猜到是你。」

  白天:「為什麼?」

  大A:「概率學?」

  白天:「那從概率學上來說,你不是要輸了?」

  「我努力。不過很難。」大A笑道,「我可是只做了贏的準備來的。」

  白天咬緊牙齦。

  擦,差點就被騙了。

  什麼叫俱樂部的決定?這人本身就很囂張啊!

  不過也是。

  如果不滿,他們可以不來。

  他們既然來了,說明也是有一定信心的。

  這次比賽的地圖是萬木爭榮・森。

  恰如其名,整個地圖都是望不見頂的古樹。

  枝葉如亭亭雲蓋,遮住了大半的光線。

  整個地圖有很多的隱蔽點。

  青天白日和大A傳送進圖。各自找了一個隱蔽點藏好。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不想浪費時間。順便試試對方的風格。青天白日在地圖約戰。

  [地圖]青天白日:近戰對近戰,光明正大的來一場當面槓怎麼樣?

  [地圖]大A:約。報坐標。

  [地圖]青天白日:(159,178)見。

  [地圖]大A:約!

  兩位光明正大的近戰,又各自貓著腰,小心的朝坐標點靠近。

  小涼溪握拳:「加油!」

  千萬不要拖下去!

  五分鐘後,完美隱蔽的雙方,望著空蕩的坐標點發起了第二次交流。

  [地圖]青天白日:你到了?

  [地圖]大A:其實我到了。

  [地圖]青天白日:不如一起出來好了?

  [地圖]大A:我數123就出來。123!

  [地圖]青天白日:……

  就見樹幹後,大A先行衝出來,隨後青天白日也走了出來。

  兩人竟然真的準備正面槓。

  「額……」半塊月餅道,「為什麼都出來了呢?」

  小涼溪:「猥瑣流也是有分寸的。主要目的還是讓己方佔有優勢。而不是單純的噁心對面。」

  實在是,都是近戰輸出,這麼互相猥瑣下去也沒什麼用。

  惹人反感,還浪費時間。

  那麼,這場對決的勝負,真的是看個人實力了。

  「大A是一個很特別的武師,他很擅長二刀流。今天我們可以看見,他帶了兩把武器。這樣身體負重增加,速度會相應減慢。」小涼溪說,「同時我們也知道,青天白日是一個很特別的槍客,她是全敏流。」

  半塊月餅:「速度跟技巧的對決?」

  小涼溪點頭:「不錯。」

  二刀流看起來多了一把刀,是作弊一般的存在。但其實並沒有想的那麼簡單。

  二刀流在力量和速度上會略微遜色,它追求的是技巧。

  技巧用以迷惑對方,以便自己攻擊。

  但是它的重點不在技巧多寡,而是技巧之間的連接使用。

  且網遊中的二刀流,和現實中的二刀流,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畢竟現實兩把刀可以一起砍,而華史,能用技能的只有一隻手。

  如何分配,選擇,是一個很大的難點。

  稍不注意,還能把自己繞暈。

  青天白日起手和他對上,瞬間就發現了難點。

  二刀流簡直是專門克制槍客的存在。

  長槍的一大優勢,打斷。

  本來只需要攻擊手執武器的那一隻就可以了,如果他有倆。

  就算青天白日打斷了一邊,他還可以用另一邊進行攻擊。異常靈活。

  其次就是防禦,卸力。

  一般來說,如果對手是右手拿武器,那青天白日會習慣主攻左側。

  那邊的防禦會稍顯薄弱一點。

  而大A,青天白日無論從哪個方向刺槍,都有大刀會橫空砍出,擋住攻擊。

  即使力量有所減弱,也能抵消部分傷害。

  大A的兩把刀,簡直就像他的盾牌一樣。

  本賽季他還沒有使過二刀流,因此相關數據都停留在去年的常規賽。

  青天白日借助資料分析出來的情況,和如今大為不同。

  將近一年的時間裡,他將之前暴露出來的缺點、漏洞,幾乎全都彌補了。

  青天白日頓時有了一種無從下手的侷促感。

  心月狐休息室裡一陣沉默。

  唐子成撐著下巴道:「他變強了。變化很大。」

  「嗯,畢竟也一年了。」杜雲義說,「去年他的二刀流還沒這麼順暢,有些花哨,現在成型了。簡直像是為槍客做了突擊訓練。」

  唐子成:「第一次遇見真的二刀流……」

  該怎麼辦?

  青天白日的和大A之間的互毆,進行的異常火熱。

  雙方技能你來我往。

  但青天白日較為吃虧。

  這是一場硬拚硬的決鬥。

  青天白日對二刀流瞭解的太少。尤其是打法,太過生疏。大A對槍客卻是鑽研已久。

  這樣一來,她的血線嗶嗶直掉。

  對招中看著強勢,卻處於劣勢。

  青天白日咬牙。

  僵持下去,結果就定了。

  ……正面交鋒中,能獲勝的,是輸出高的那一方。

  要麼賭一把,以輸出決勝負。

  追求輸出的打法……

  青天白日風格一變,不再把著長槍,朝他兩臂和下盤招呼。

  而是以速攻的方式,集中對準他的胸口、脖子。

  武師在速度上,確實比不上槍客。難免被她的技能打中。

  接二連三之後,大A就看出來了。

  知道對方的攻擊意圖,武師反而有了自由度。

  他不再分過多的精力在抵擋上,也跟著加緊輸出。

  對於防禦,更加得心應手。

  青天白日對他的連擊不超過三次,總會被對方以詭異的姿勢扭身躲開。

  這樣一來,之前累計的傷害加成又被重新抵消。

  在對方的連續攻擊下,她的血線卻下降的更快了,雙方差距持續拉大。

  青天白日甚為頭疼,這比她預料的還要不妙。

  [地圖]青天白日:嘖!反正都是要死的,你站著別動行不行?

  [地圖]大A:……這是比賽?

  [地圖]青天白日:我知道是比賽啊!傷口死得好看一點,不也是為了你著想嗎?

  [地圖]大A:客氣了。我也會讓你死得均勻一點的。

  能不均勻嗎,人家二刀流。

  [地圖]青天白日:多慮了,我是活到最後的人。

  半塊月餅:「啊——!青天白日好帥!」

  「額……」小涼溪,「……師妹,我們做解說的,是要摸著良心說話的。」

  半塊月餅於是摸著良心喊道:「青天白日這位選手真是太優秀了!臨危不亂,氣勢懾人!」

  小涼溪:「……」

  唐子成在休息室,為她捏了把汗。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過於追求輸出,反而失去了原本的判斷。

  急於求成,容易走上岔路。

  他或許不應該跟她說那些話,畢竟老杜都選擇了沉默。

  小涼溪面色沉重道:「形勢不妙。」

  是不妙。

  一旦沉迷於對戰,想抽身出來是很難的。

  照目前的形勢,青天白日明顯處於下風。

  甚至比最初的時候,更為險峻。

  撤!

  青天白日很清楚,就目前來說,她不應該繼續糾纏。

  她還不適應對方的攻擊。

  就算像現在這樣持續的對打下去,到比賽結束她也適應不了。

  縱然每一場比賽都是為了自己的進步,但和成果比來,這樣的代價太奢侈了。

  青天白日當機立斷,抬槍一個虛晃。然後往旁邊草叢裡一滾,消失了。

  大A提著兩把大刀追去,無奈速度不夠,未能成功阻攔。

  小涼溪:「青天白日現在選擇靜觀其變!」

  fight粉絲大笑:「慫逼!」

  打不過跑了就跑了,還什麼靜觀其變?

  觀一觀就能改變事實嗎?

  粉絲們揮舞著飲料瓶整齊劃一的吶喊:「打死那個青天白日——!」

  半塊月餅:「我覺得這不是慫不慫的問題。畢竟事實是,僵持對她沒有好處。二刀流真的很厲害。」

  小涼溪考考她:「哪裡厲害?」

  「從克制槍客上來說很厲害。」半塊月餅還是有些眼光的,「二刀流技巧嫺熟,可以迷惑對方。對於靠打斷技能和連續攻擊的槍客來說,是天敵一般的存在。」

  「是的,但是他對於遠程來說,反而是劣勢比較明顯。所以這也是本賽季,大A第一次用二刀。」小涼溪補充道,「相比起去年我看見的大A,今年可以說是進步神速。不得不說青天白日暫避鋒芒,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會玩猥瑣流的人,一定要足夠的理智。

  理智跟冷靜是兩件事情。

  理智是能穩穩壓制住腦海中不冷靜的那個念頭。

  半塊月餅:「她現在抱著武器躲在樹幹後面,在思考什麼事情。會有什麼轉機嗎?」

  青天白日此刻,的確是很理智的在分析。

  她知道自己要輸了。

  雙方現在相差將近一倍的血,她想爆發拿次逆襲,幾乎是不可能的。

  對方在她這裡,只是一個囫圇的輪廓,而自己,已經被摸得一清二楚。

  杜雲義早就和她說過:「你懂的還太少。」

  是的,她懂的還太少。

  越是向前,越是發現自己懂得太少。

  總有人,會站在她的前面。

  但是她學得快。

  她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的缺點,而是用盡一切方法去彌補。

  抬頭發現自己是一隻井底之蛙,也好過頂著井蓋,自以為天下無敵。

  青天白日手執長槍站了起來。

  這次真的是要好好把握機會。

  她忽然生出一個念頭。

  青天白日衝出藏身點,朝著武師大步刺去一槍。

  大A反手擋在身後,旋身用另一把刀朝她砍去。

  青天白日卻沒有任何停留,似乎只是為了刺那被擋住的一槍。

  藉著衝勢,又重新躥進了深處。

  「她出來了!」小涼溪激動道,「哎呀又跑了!」

  半塊月餅:「她又出來了!」

  小涼溪:「……她又跑了。」

  之後,青天白日重複著這樣的動作。

  靠著敏捷優勢,從四面八方,不停躥出。

  粗粗對上幾槍,再莫名其妙的匆匆遁走。

  時間流逝,而雙方的血量並沒有減少。

  招惹?挑逗?

  就算大A能保持冷靜,粉絲都要炸了!

  這已經多久了?

  難道她以為,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磨死大A?

  還是她以為,這樣粗糙淺顯的攻擊方式,可以傷到武師?

  純粹是噁心人,浪費大家的時間。

  觀眾吶喊:「消極比賽!這是消極比賽!」

  裁判不為所動。

  他並沒有判定消極比賽的道理,看青天白日那努力的小身板,哪裡有消極兩個字?

  她是太積極了好嗎?!

  粉絲們頓時覺得,裁判、解說,都是站在心月狐那邊的。

  他們感受到了委屈和輕視。

  現場喧譁大鬧,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甚至可以傳進現場的錄製裡。

  「我覺得不是在拖延時間。」半塊月餅忍不住為室友辯解,「青天白日應該還是要參加團隊賽的,在個人賽裡拉長時間,消耗過多的體力,其實並不利於之後的比賽。尤其是這樣的方式,她體力的消耗明顯會高於大A,就算這樣持續下去,也沒有贏的希望。她應該是有自己的意圖。」

  青天白日當然有自己的意圖。甚至不惜付出更高的代價。

  看似重複的攻擊,但每一次,她的攻擊方式都不一樣。

  不同方向,不同角度,不同技能,不同連招。

  然後深深記住大A的防禦和回擊方式。

  確保自己能夠安全的逃離,又要確保自己有足夠的血量繼續進行。她只能採用這樣自我損耗的方式。

  即使不能取勝,那麼最大限度的,要適應他的作戰方式。保證在團隊賽中補足缺失的信息。

  她從來都不畏懼強敵,也不畏懼失敗,她只是討厭而已。

  因為討厭,所以她不想在同樣的地方跌倒第二次。

  杜雲義,唐子成……

  青天白日捏緊了槍桿,眼底閃過一絲狠勁。

  別特麼隨便來一個人,就想擠到她前面去!

  唐子成鬆了一口氣。

  有想法,不放棄,結果是怎樣並不重要。

  未來還長著呢。

  不說未來,團隊賽還沒開始。

  不必拘泥於這一個人頭。

  他們更怕的,是對青天白日的態度和情緒造成影響。

  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顯然,她並不需要別人擔心。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眾人都以為她應該放棄了。但是她沒有。

  她打滿了一個小時。

  一小時後時間結束,兩人被清出場外。

  大A血量和輸出居高,判定獲勝。

  這樣高集中的比賽,能打滿一個小時,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

  就像跑完一場馬拉松一樣。

  青天白日麻木的靠著意志力堅持了下來。一次也沒有停頓。

  大A樂見其成,就站在原地,等著她出現,等著她的耐力告罄。

  小涼溪和半塊月餅覺得是有些不值得的。

  這對後面比賽的影響太大了。

  青天白日的想法其實很單純,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大A既然給了她一個驚喜,那她當然不能讓他失望。

  如果直接折戟在個人賽,那麼團隊賽,他也會針對著攻擊。

  在比賽裡,逃避,只會讓自己成為短板而已。

  一個人或許不能用他的天賦來贏得尊敬。

  但是,努力可以。

  白天出來的時候,現場詭異的安靜了。

  即沒有人給她掌聲,也沒有人給她噓聲。

  白天就那樣安靜的回到休息室。

  杜雲義等人直接把整張沙發都騰給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白天手搭著額頭,有些疲憊。腦海中全是團隊賽的攻略。

  人頭分劣勢該怎麼辦?該怎麼做?

  忽然一個重量壓在她的後背。

  「幸苦了。」杜雲義給她披上外套,「接下去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休息。」

  李投比了比肌肉,可靠道:「交給我!才輸一場怕什麼?我給你討回面子!」

  白天看向他,比了個贊。

  李投跟常念,也是很優秀的。

  白天在和他們對打的時候就發現了。

  他們並不比白天遇到的其他職業選手差多少。

  只是在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的光芒下被壓制太久,導致絕大多數人輕視了他們。

  是的。她輸一場算什麼?個人賽可是有五個人頭呢。

  她只是一個新人,新人就應該有新人的樣子。

  偶爾輸一輸才對。

  李投的確很可靠。

  個人賽第三場,骰子對大E,補回了青天白日的那一分。

  隨後,義薄雲天成功斬下一分,唸唸不忘遇到對面的保分選手刺客,不幸落敗。

  可惜白天渾渾噩噩的,小憩了一覺,並沒看見。

  所幸,在葉緣杜雲義缺賽的情況下,心月狐仍舊保持了三分人頭的優勢,進入重頭團隊賽。

  藉著中場,白天休息了一下。

  要入場的時候,白天猛得從沙發上躥起來,喊道:「我去!」

  杜雲義跟她確認一遍沒有問題,狀態似乎還可以。於是讓她照舊上場。

  唐子成走在最前面,領著他們朝賽館走去。

  他回過頭,看著一排小蘿蔔頭,忽然感慨道:「我老了。」

  「老當益壯?」白天敲敲腦袋,頭疼道:「我現在才覺得我老了。」

  唐子成停了下來,回身問道:「有信心嗎?」

  張遠洋仰頭問:「什麼信心?贏的信心嗎?」

  白天囂張道:「那不是一個小時後的既定事實嗎?」

  「對面可不只是想打贏我們。」唐子成道,「對面是想打爆我們。」

  fight既然喊出了這個口號,就不會只壓著平局或者一個人頭來取勝。

  尤其是在知道杜雲義不上場之後,他們肯定會想在戰旗外決勝負。

  爭面子這種事,從來不怕熱血,也從來不缺衝動。

  跟結果沒關係,誰慫誰輸。

  唐子成伸出手背:「三個人頭起步,打爆他們!」

  這樣聽著似乎有些亂來。但心月狐從來都是隨性的亂來。

  如果他們只是安穩的追求勝負,那他們永遠走不到這一步。

  五人搭了上去,異口同聲應和道:「是——!」

  面向亮如白晝的通道口,眾人一齊走了出去。

  「天吶!」

  小涼溪從屏幕中遠遠掃見,驚呼道:「義薄雲天沒有出場是嗎?」

  鏡頭迅速拉近,將心月狐六人的模樣都照了個清楚。

  確確實實沒有杜雲義。

  小涼溪還是不敢相信道:「是真的沒有出場嗎?杜雲義?是不是有人走錯了?」

  現場也是一陣騷動。

  觀眾先後起身,朝著前面擁擠,想看個清楚。

  小涼溪說:「難道他們是穩操勝劵?」

  還是說……陰暗一點講,是不想輸了以後太難看,起碼能有個藉口?

  但這他還是不敢講的。

  他不敢講,fight的粉絲們卻是這樣想的。

  為此他們送上了響亮的噓聲和中指。

  半塊月餅遲疑片刻道:「這是不是太大膽了呢?」

  太大膽。

  唐子成和經理也是這樣說的。

  但對杜雲義來說,沒有任何一場比賽是應該輸的。他很認真的在面對。

  他沒有任何小看的意思,也沒有任何要輸的準備。

  心月狐確實需要調整,但絕對不能拉到常規賽的後半程調整。

  現在輸一把,還能爬回去。後期的煉獄場,進了淘汰組,真有可能會淘汰。

  fight就是一塊最完美的磨刀石。

  沒有戰隊,比fight更能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fight看見對面陣容的時候,比觀眾震驚多了。

  只是還不能表露出來,臉上要保持微笑。

  大E忍不住揣測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大C:「能有什麼陰謀?他不在不是更好?幹嘛自己嚇自己?」

  「杜雲義不在,我們贏面更大了。」大A握拳道,「狠狠贏他們一把,讓他們漲漲見識打打臉!」

  經理站在杜雲義的背後,呼出一口氣道:「說不緊張,那你一定是騙人的。」

  杜雲義說:「緊張,是因為激動。」

  狐狸就算長得再可愛,那也是和狼有親緣關係的。

  嘴角藏著獠牙,對待獵物從不手軟。

  來吧!

  路已經指明,你們能有勇氣跑多遠?

  「雖然……義薄雲天沒有出場讓人比較出乎意料,但看來他們並沒有反悔的意思。」小涼溪說,「那我們來看一看雙方的出場名單。」

  fight:

  大A,隊長,武師

  大E,劍客(英雄)

  大C,射手

  大F,醫師

  大H,少林

  大K,刺客

  心月狐:

  頂天立地,槍客。

  青天白日,槍客。

  浪起來,琴師。

  骰子,射手。

  預備預備,醫師。

  唸唸不忘,劍客。(英雄)

  地圖是荒原古道。

  路邊散落著一些怪石,幾座木房的殘骸。周邊寸草不生,廖無人煙。

  雙方的搶人頭組合都開始出動。

  心月狐這邊是兩兩一組,交叉式巡迴前進。

  fight則是隊長帶著刺客,在中路打頭,後面三人分散開尋找。

  fight之所有被稱為小心月狐,一是輸出強橫。

  輸出強橫的戰隊,職業隊裡也有不少。

  但不是所有的暴力隊,都要被蓋上心月狐的名字。

  主要是在第二點。

  fight在戰術佈置上,和多年前的心月狐尤為相似。

  或者說,他們的隊長大A,就是參照心月狐過去的戰術風格來打比賽的。

  以至於他們第一次出場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相似。

  半塊月餅說:「大A是還帶了兩把刀。看來他的第一個目標是青天白日。」

  對fight而言,他們的首要目標當然是青天白日。

  一來青天白日是心月狐的主力輸出之一,拿下青天白日的人頭,對心月狐的士氣和實力,都可以造成沉重的打擊。

  其次,青天白日在個人賽裡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作為過來人,他們非常明白,在透支的情況下,能保有原先一半的水平,已經實屬難得了。

  短板!

  青天白日如今就是心月狐的短板!

  拿下她,就是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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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30: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七章 極限

  青天白日守在防禦線的前面,神態悠哉的開始攪渾水。

  [地圖]青天白日:大A兄弟。經過剛才深入的交流,我很相信你的人品。要不要再正面槓一波?

  [地圖]大A:你報你的位置。

  [地圖]青天白日:我貼著左邊走。來場一對一。

  [地圖]大A:好。

  [地圖]青天白日:你現在在哪兒?

  [地圖]大A:中路。

  [地圖]青天白日:小心啊!我是從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人!

  青天白日說完,繼續坐著沒有變動。

  大A帶著射手,也繼續從中線突進沒有變動。

  半塊月餅點頭道:「嗯,他們繼續保持下去,是能完成正面槓的。」

  小涼溪笑:「看來地圖不是圓的他們也能相遇。」

  未幾。兩人迅速展開了更深入的交流。

  [地圖]青天白日:我怎麼還沒看見你啊大兄弟?你走到哪兒了?

  [地圖]大A:快到了,你再等等。

  [地圖]青天白日:那我站著不動了啊!你快一點啊!

  [地圖]大A:好的。

  葉緣:「……就衝他們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我不得不佩服。」

  [隊伍]青天白日:他們在左線。

  [隊伍]預備預備:??這怎麼知道?

  [隊伍]青天白日:我的智慧之腦告訴我的!信我!

  [隊伍]頂天立地:集合向左。

  就在青天白日的聊天字幕出現之後,畫面中,武師大A遲疑了一下,隨後帶著刺客開始往左側線逼近。

  觀眾席爆發出一陣喊「臥槽」的呼聲。

  滿場朝著中間摔瓶子。紅紅綠綠鋪了一地。

  不怪自己太愚蠢,只怪對手太狡猾。

  半塊月餅大笑吐槽:「什麼智慧之腦,是猥瑣之魂吧?」

  小涼溪:「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大A選手的內心告訴我,他還是個好人。」

  [隊伍]大A:可能有埋伏,大C你們靠近點,如果有什麼意外,好及時支援。

  [隊伍]大K:我怎麼覺得是在耍你呢?還是調虎離山?

  [隊伍]大A:……不會這麼低級吧?

  [隊伍]大A:總之大C你們看住,別讓人過去。

  的確是有埋伏,但是埋伏裡沒有青天白日。

  他們恐怕要失望了。

  凡是到了有視角盲點的位置,大A就開始放緩速度,警惕的朝前移動。

  確實沒有讓他失望。

  在行程過半的一處亂石堆後面,忽然刺來一桿長槍。

  緊接著飛箭朝他射來。

  大A一刀擋住槍槓,刺客迅速用長鞭捲住他的腰身,將人帶開。

  槍客緊逼而上,死死纏住他。

  眨眼間琴師從方才的位置跳出,給後面的刺客送去一招定身。

  差點被抓住。

  好在兩人都是有所警惕,堪堪躲過。

  大A反身上前,攻向武師。

  刺客則迅速後退,與琴師拉開距離。

  [隊伍]大A:頂天立地他們在(223,137),四個人。

  [隊伍]大C:我們來了!

  [隊伍]大A:青天白日不在這裡。她不可能單走,應該和唸唸不忘守在老家。

  [隊伍]大A:靠!居然分開了?

  頂天立地與骰子,合夥急攻大A。

  一面是疾如閃電的長槍攻勢,一面是毫無空氣的箭雨密林。

  這場面,說是槍林彈雨也毫不誇張。

  密集的程度,大A縱然是玩出三刀流都不可能擋得過來。

  小涼溪切換到大A的視角,現場響起一片驚呼。

  滿屏的光效,視野被擋了一半。

  偶爾會有一兩條特別明亮的光線,那就是對面的技能。

  這樣雜亂的畫面中,觀眾根本分不清楚主次,甚至看不清楚攻擊來路。

  只覺得眼花繚亂,一頭懵逼。

  大A還是用武器擋住了一半的攻擊。

  現場為他送上一陣掌聲。

  只是對面攻勢實在太猛,他只能邊打邊退,等友方隊員前來救援。

  所幸另外三人離得並不遠,很快就趕到現場。

  四挑二轉眼變成四挑五,尤其對面還帶了一個少林。

  少林上手去解救自家隊長,刺客反身回來,眾人合擊頂天立地。

  浪起來只能衝回來控場。

  刺客大K又放開了槍客,轉而去抓預備預備。

  場面一時混亂,預備預備只能往槍客的身後躲。

  可惜頂天立地分身乏術,還有射手在四處放箭,一時無法做到一挑四。

  預備預備被大K追擊。

  各式毒鏢,不小心中了一個,上玩debuff後,再難脫身,也無法加血。

  幾次想要溜走,又被強行留住。

  骰子掩護要兩邊,捉襟見肘。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浪起來忽然轉身,朝著背後彈指一揮。打斷了刺客的刎喉,讓醫師得以空隙,從他短刀下脫走。

  [隊伍]浪起來:不要害怕哦,弟,我保護你!

  [隊伍]預備預備:……QAQ

  [隊伍]頂天立地:堅持的住嗎?

  [隊伍]頂天立地:想想陳和。

  預備預備虎軀一震,抓著銀針猛揮。

  是了,陳和那貨刺客一定在偷偷摸摸的看,想嘲笑他!

  他轉而跑向浪起來,抽空起跳給頂天立地補回一段奶。

  浪起來英勇的擋到他的面前,承擔起了一位哥哥的責任,對著刺客陣陣亂彈。

  [隊伍]大A:青天白日沒來?

  [隊伍]大C:米有看見。應該還在戰旗點。

  [隊伍]大A:大K,那我們走。

  大A在隊中,和隊友支會了一聲,讓大K準備著撤離。

  收住武器,一個側翻滾,離開頂天立地。

  頂天立地壓力驟減,捲著長槍襲向面前的少林,大H。

  見那邊武師要走,浪起來停下了追逐刺客的步伐,轉而朝他跑去。

  想也不想,給他送去一個沉默。

  頂天立地卻緊急叫停。

  [隊伍]頂天立地:小洋,讓他們走。

  [隊伍]浪起來:啊?

  [隊伍]頂天立地:人頭收好。

  [隊伍]青天白日:……真是客氣了啊大兄弟。

  青天白日原本等的都要打瞌睡了,頂天立地便把人頭送來。

  只是不知道這人頭,是把字形勢還是被字形勢。

  匆忙起身,蓄勢以待。

  大A是帶著大K一起走的。

  他這一走,fight就變成了三人。

  防止他們派人回援,只能盡力拖住這四個人,同時越發警惕,時刻準備著通報戰友。

  少林直接硬吃狀態,用挺身而出、捨身取義等吸取仇恨的技能,強制拉著頂天立地移動。

  射手大C和醫師大F,被琴師攆得像隻臭蟲一樣,繞圈亂跑,間或盡力的為戰友送上一點奶媽,一點助攻。

  這邊fight的形勢雖然很狼狽,但生命力頑強,短時間內很難出現什麼大逆轉。

  「重點還是看戰旗處的人頭勝負了。那邊的2V2,應當會很快結束。先回援的人會贏。」小涼溪側過頭反問道,「你覺得哪邊會更佔優勢?」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的確是事實。

  半塊月餅道:「我覺得就目前來看,心月狐的選手,狀態不是很樂觀。」

  fight戰隊的人看著頂天立地,在思考他的想法。

  他們把希望寄託在自己的隊長身上,那是理所當然。

  因為大A很強。不僅很強,還很可靠。

  那麼,他們又是什麼呢?

  一個精力過耗的新手槍客?

  「其實我有一點看不懂,月餅你說呢?」小涼溪看著局勢,難得的有些迷惘:「心月狐這邊,完全可以分出一個射手過去。對局勢不會有太大變化。fight目前的狀況來說,就算想攔應該也攔不住。」

  半塊月餅:「是的。如果這樣,我覺得戰旗那邊的狀況,還是值得期待的。」

  「唐子成什麼打算呢?他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就像剛才大A一樣。」小涼溪點著下巴,繼續說道:「既然對面五個都到齊了。大A趁機拿波優勢不好嗎?頂天立地把青天白日叫上來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分兩波呢?」

  半塊月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驕傲?」

  他們不懂,觀眾也很不懂。

  那仔細琢磨一下,似乎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兒。

  驕傲,或者說執念。

  青天白日不過來支援,大A會贏得不舒爽。

  他們要完美的勝利。

  勢均力敵,竭盡全力後,分出高下的,那才叫完美戰役。

  義薄雲天已經缺席了。心月狐又落了一個人在防禦區觀戰。

  算什麼?算讓他們一個人頭?

  呵,好笑。

  這種感覺,簡直如鯁在喉。

  這樣的勝利,就算拿到了,也不會感到痛快。

  說他熱血沖頭也好,大A就是倔了。

  隊員們也倔了。

  他們本來是抱著打最後一場比賽的心態來的。

  決心,他們不缺。

  信心,他們爆棚。

  以fight的名義,以他們的名字為代表的fight的名義,他們將畫出最後的一筆。

  就算這一筆是渺小而寡淡的,誰都不能留下一點瑕疵。

  誰也別想瞧不起他們!

  小涼溪聳肩攤手:「我想,fight的投資人,現在大概,應該,在罵娘吧?」

  他的確是在罵娘。

  接連爆了好幾句粗話。

  如果可以,他更想直接衝上比賽間,把裡面的人都拉出來抽一頓。

  不過比賽正式開始之後,他再也無法控制場面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已經預想好了結束後的場景。

  他們一定會知道錯的,一定會卑微的跟他道歉的!

  那人暴躁的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手捏做一團。

  該死!可是他不會再原諒他們了!

  「fight fight!fighting fighting!」

  fight的驕傲,就是他們的驕傲。

  就是這種驕傲,沒有讓他們感到任何的不愉快,反而是一種隨性和坦蕩。

  粉絲們紛紛起立,吶喊助威。

  陣陣響亮的喊聲在賽館內迴蕩。

  這就是fight!如其名的fight!

  「就算投資人很生氣,但粉絲們很激動。」半塊月餅看著現場,深受感染。由衷道:「雖然比賽中衝動或許不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但現在的他們,身材特別高大。他們不需要對任何人交代,只有粉絲。他們做到了。」

  小涼溪輕拍手掌,以示鼓勵。

  而青天白日那邊,早已嚴陣以待。

  大A和大K到的時候,兩人已經一前一後,算好距離,擺好架勢。

  從她的表情上,大A知道,她是真的想戰的,而不是躲在這裡休息。

  發現頂天立地也是真的想讓他們戰的,不是故意惡意的給自己留條退路。

  與此,他更覺得可笑了。

  [地圖]大A:奉勸你不要太勉強。年輕喜歡折騰身體,老了以後全是毛病。

  [地圖]青天白日:你呢?已經全是毛病的老年人,吃吃睡睡就好,別老瞎擔心,更別來打什麼職業了。出什麼問題怎麼辦?

  [地圖]大A:喂!你覺得你現在能打得過我了?

  [地圖]青天白日:說實話嗎?不一定。

  [地圖]青天白日:但我們現在是2V2啊,大兄弟。

  結束這場閒聊的,是大K的暗器。

  一直緊盯著的目標的唸唸不忘,看他抬手,瞬間發了道劍氣。

  暗器撞上劍氣,彈開些許。

  [地圖]青天白日:卑鄙!但是沒用!看見沒?這就是2V2!

  [地圖]青天白日:看左邊!

  青天白日的槍頭朝著右下的方向傾斜,一槍淩厲刺出。

  然後在半途中,又迅速轉勢,橫抽到了他的左側,一桿敲下。

  大A的眼珠,跟著她槍頭的位置轉了一圈。

  左刀抬起,擋住長槍。右手的大刀直接沿著他的腰線揮出。

  青天白日腳尖輕點後跳,靈巧躲過。又迅速上前,刺下第二槍。

  [地圖]大A:左右對我有什麼區別啊?

  [地圖]大A:放棄掙扎吧。現在的你,確實打不過我。

  大A兩把刀一同砍下,腰身下壓,右腿掃堂。

  青天白日起跳,又一次躲過。

  大A眉頭一顫。

  這不是巧合。

  他在動手前,人已經躲開了。

  看穿了他的動作?

  個人賽的時候,明明還是不行的。

  是很厲害。或者說讓人震撼。

  他從來只是照著自己最順手的方式,隨意出招而已。並沒有刻意的招式。

  所以他認為青天白日在個人賽的消磨沒有任何意義。

  但顯然不是。

  青天白日似乎比他還瞭解自己。

  單說這樣的信息接收和處理能力,已經不只是了不起了。

  破記錄的S級真是……除了不能上天,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嫉妒……

  略微還是有些嫉妒。

  如果他也是S級,那麼什麼華史第一武師,是不是要換位置了。

  大A低頭。

  還有空想這一些,自己也是好笑了。

  但是,僅憑這樣,她還是贏不了。

  老鳥,也是有老鳥的尊嚴的。

  [地圖]大A:沒有用的。打二刀流的人是我。我想怎麼選擇就可以怎麼選擇。你的規律,永遠無法約束我。

  [地圖]大A:你佔下風。

  [地圖]青天白日:不,從歷史的角度上看,你佔下風。

  [地圖]青天白日:因為反派死於話多。

  [地圖]青天白日:而我相信歷史。

  「他們兩個,聊得挺歡快的哈。」小涼溪搖著小手絹道,「能不能不說這麼說,這不是搶我們飯碗嗎?」

  半塊月餅很上道:「有需要聽朗誦的朋友們嗎?」

  小涼溪:「你才藝真多。」

  「還好。」半塊月餅羞澀道,「臉皮夠厚就可以。我正在努力。」

  小涼溪:「……這個真的不是很需要。」

  大A繼續無所謂的等著槍客消耗殆盡。

  如果青天白日繼續用這種快打快撤的方式,那麼最先落敗的,肯定是她。

  刺客旁觀許久,終於出手。

  給對面再添把柴。

  [隊伍]青天白日:常念,上!

  唸唸不忘越過青天白日的左側肩膀,劈出一劍。

  劍氣直直朝著她前面的刺客而去。

  刺客正要躲開,就見青天白日以更快的速度向左一跳,穩穩吃了一招。

  雖然沒有技能傷害,但是身形還是被打得一震。

  又吃了正對面那武師,趁勝追擊來的兩刀技能。

  眾人:「……」

  [隊伍]唸唸不忘:你背後長眼睛啦?!

  [隊伍]青天白日:你是對面的間諜嗎?!

  [隊伍]唸唸不忘:你拚命往我劍口上送,遲一秒不行是吧?

  [隊伍]青天白日:他剛剛要從右邊砍,我當然往左跳啊!

  [隊伍]唸唸不忘:你擋住了我當然看不到啊!我只看見了刺客!

  刺客趁機飛出長鞭。青天白日腰身一扭,向右躲去。

  唸唸不忘的罡氣劍,如約飛至。青天白日被撞得一個趔趄,準準的撲上了大A的刀刃上。

  對面再一次默了。

  [地圖]大K:雜技?還是小品?

  [地圖]大A:請求換人,別拿我們不當回事兒啊!

  青天白日長槍助力,先飛離了對手。

  幽怨回頭。給唸唸不忘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

  [隊伍]青天白日:有意見,咱們私下談?

  [隊伍]唸唸不忘:你能不能不要亂蹦躂?

  [隊伍]青天白日:你當我木頭人呢?!看準了再打行不?自爆什麼鬼!

  [隊伍]唸唸不忘:我打的時候你沒動!

  這真是,糟透了。

  比她們以往打過的任何一場都要糟糕。

  她們都開始浮躁了,浮躁到失去判斷。

  縱然遊戲裡體會不出來,但坐在位置上的兩人,手心裡已經全是冷汗。

  [隊伍]頂天立地:冷靜。你們兩個。

  [隊伍]青天白日:冷靜冷靜,我的鍋!

  [隊伍]唸唸不忘:我錯了。我擋刺客,我離你近一點。

  青天白日呼出口氣,讓思緒平靜下來。

  兩人重新就位。

  只是這次唸唸不忘打得很侷促,握著武器不敢輕易出手。

  就算沒有再誤傷隊友,也讓青天白日吃了好幾記原本可以被擋掉的攻擊。

  青天白日因為前一場的消耗,反應速度開始減慢。

  眼前偶爾閃過一道虛影,等看清,已經沒有時間去抵擋了。

  觀眾和解說看得都特別吃力。

  這什麼水平?什麼玩意兒?

  這樣的人上場,怎麼不直接認輸呢?

  只要唸唸不忘一舉手,場外就是陣陣噓聲。

  縱然常念聽不到,卻是越出錯越失水平。

  「嗯……她們……」半塊月餅說,「難道是第一次見面?」

  小涼溪:「太緊張了吧?心理崩潰了,再後面就很容易受影響。不可能在短短幾分鐘內調整的過來。」

  半塊月餅失望道:「這是開局不利啊……」

  她瞪大了眼,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奇蹟。

  青天白日啊!總不能這麼容易就被斬了吧?

  縱然青天白日天賦異凜,有些事情還是無法改變的。

  譬如現在隊友的狀態。

  譬如現在自己的狀態。

  她很清楚現在的癥結所在,卻無力改變。

  這樣下去,勝負很難翻轉。

  [地圖]青天白日:為了公平公正公開,要不我們中場休息一下?

  [地圖]大K:我們不累。有點比賽的緊迫感好嗎?

  [地圖]青天白日:就是太有緊迫感了,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

  [地圖]大A:我們很冷靜。但是你應該累了。如果堅持不下去,你可以打gg。

  [地圖]大A:不好意思啊。我們真的不能輸。

  青天白日大怒。

  [地圖]青天白日:說得好像我們能輸!

  [地圖]青天白日:我們也沒準備輸!

  多次交手,頂天立地瞭解大A這個人。

  衝動,固執。

  他預料到能有這樣的發展。

  哪怕只有50%的概率,也覺得值得。

  所以開場相遇的時候,沒喊青天白日過來,直接來一場五對五。

  因為不想干擾她。

  他希望青天白日能親手逆轉這個結果。

  能親手擊潰大A的自信。

  能親手促成心月狐的完美勝利。

  這樣,勝利的榮譽才會是她的。

  杜雲義、唐子成、葉緣……

  現在,他們必須把白天也推上心月狐的頂點。

  把她推出頂天立地的陰影。

  梁嘉、王小川、周安……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名譽,怎麼能斷在大A這裡?

  這不僅是他個人的想法,這也是俱樂部的想法。

  不成功便成仁的,如今兩邊都是。

  形勢發展至今,青天白日怎麼還會看不出來?

  唸唸不忘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輸贏對他們很重要。

  她們現在宛如站在懸崖壁上,已經沒有退路了。

  青天白日是不能回頭的。

  那麼能回頭的……

  唸唸不忘緊張的提起口氣,嘴唇微張,冷汗直下。

  終於出聲,在隊伍裡喊道:「骰子!」

  青天白日腦海中敲響了警鐘。

  「交給我!」青天白日急道,「信我!」

  唸唸不忘如果這時候開口,就等於要把所有的錯誤都背到自己身上。

  這是求助,這是示弱。

  在對面坦蕩來襲的時候,她選擇逃走。

  心月狐的粉絲不會原諒她。

  俱樂部的立場不會原諒她。

  一個沒有了價值的選手,還要怎麼在職業圈裡走下去?

  [隊伍]青天白日:信你自己!你很厲害!

  [隊伍]唸唸不忘:我今天真的沒有狀態。是我拖累你了。

  [隊伍]青天白日:靠!我說了信我啊!

  青天白日急了。暴躁了。

  她說過。

  是因為他們想贏,所以她也想。

  她不需要用常念來成就自己。

  因為她的目標,是成就他們啊!

  她答應過的事情,怎麼能半途而廢?

  小涼溪精神一個抖擻,激動道:「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叫外援了嗎?是的呢,這說到底還是比賽,比賽都是為了勝負!」

  小涼溪狀似鬆了一口的調侃道:「哦,我就說,選手就應該無恥一點。不然這讓曾經打職業的我如何自處啊?」

  他在給心月狐解圍。

  半塊月餅也跟著道:「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以前看的都是假比賽。」

  [隊伍]青天白日:你過來。別乾站著!

  遊戲裡,現在青天白日正被武師和刺客夾攻,而唸唸不忘垂頭站在她的背後。

  多番僵持之下,她的血線已經不足60%了。

  [隊伍]唸唸不忘:你其實可以贏的。

  只要心月狐能贏,怎麼樣的選擇,她都可以接受。

  [隊伍]唸唸不忘:我想我真的不大合適,我心理素質太差了。

  就算是坐一輩子的冷板凳。

  [隊伍]唸唸不忘:骰子。

  屏幕裡,青天白日勉力架開長刀,後翻滾,然後半跪在地,角色頭往地上猛得一磕。

  比賽間裡傳來一聲巨響,眾人都是被震得一顫。

  也打斷了常念接下去的話。

  「比怨念,還是比決心?」

  白天頭靠在桌子上,壓抑著聲音。聲調不高,但聽著特別懾人:「老子上輩子的還沒宣洩呢,你們都特麼插什麼隊?」

  半塊月餅站了起來,見她沒事,又坐了下去。心有餘悸道:「還好,我以為她們想不開引爆華史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小涼溪拍胸道,「注意力正集中呢。來這一下,華史沒爆,我膽差點爆了。」

  畫面中,青天白日拍拍前額站起來。

  屏幕下方語音的翻譯同步出現。

  [隊伍]青天白日:終於好了。清醒多了。

  [隊伍]青天白日:你也該醒了。

  [隊伍]青天白日:我再說一遍,你過來。

  [隊伍]青天白日:不管我站在你的身前還是身後。照樣可以給你頂起半邊天。

  [隊伍]青天白日:我說了能讓你贏,一定讓你贏!你別給我現在放棄!弄得我好像是個神經病一樣!

  大A最初的震驚過後,又立馬提刀攻來,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青天白日銀槍負在手後,接連後退。然後忽然一招突刺,開始發起猛烈的強攻。

  大A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精力,一時不防,又被逼退幾步。

  一切都是因為青天白日那倒霉催的人品。

  觀眾正在以此為她惋惜。

  如果不是個人賽對上大A,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

  和眾人的想法不一樣。

  青天白日很慶倖,自己能在個人賽就遇到大A。

  雖然她慘敗了,雖然她很狼狽,但一切遠還沒結束。

  沒有結束,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好過在團隊賽中遇見,再措手不及的敗北。

  青天白日的狀態的確不好。如果繼續單打獨鬥,她可能堅持不了多久。

  但,這是配合,這是2V2啊!

  青天白日呼出一口氣。

  什麼是2V2?

  ——「配合,說到底,也還是時機。」

  「配合有許多種方式。不管你是掩護協攻,還是雙人強攻,或者是鐵壁防禦。不變的,是對局勢的觀察。」一招制敵問道,「當己方成員的防禦和攻擊都普遍低於對方的時候,你應該怎麼辦呢?」

  青天白日試探道:「田忌賽馬?」

  一招制敵:「嗯?那如果你的上等馬還是劣於對方的下等馬呢?」

  青天白日捂胸口:「這麼紮心啊!那輸的不是不冤嗎?」

  「不對不對,這比喻不對。」一招制敵說,「我可沒讓你把你的隊友分出去,重新來個1V1。既然是2V2,當然是一起的才算。」

  「對方有盾你有矛,你的矛刺不破他的盾,但是你有兩個人。」一招制敵說,「既然你的防禦已經擋不住他的攻擊,不如把你的防禦也化成攻擊。打亂他的節奏,就是你唯一可以獲勝的方法。」

  青天白日若有所思道:「可是對方的攻擊不是也比我厲害嗎?那我還是先死啊。」

  節奏。

  誰搶到節奏,誰佔據優勢。

  團隊賽從來不是靠人頭加減決勝負的。

  ——「不瞭解你的隊友,沒有關係。只要瞭解她的職業。站在她的位置看一看,她看見的是什麼樣子的。」

  她站在自己的背後。

  這一刀,她應該看不見。

  這一刀,看見的時候太遲了。

  青天白日眯眼。

  這枚刺客的暗器,如果自己躲過去,會繼續朝她後面的劍客飛去。

  視角被遮了大半,等她看見,節奏無疑會被打亂。

  這樣的場景,唸唸不忘確實是很難下手。

  畫面在青天白日的腦海中分割成了兩個層次,大A的身形帶了一道虛影。

  她在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辦。

  怎麼揮開那把大刀,又該怎麼躲過那枚暗器。

  她應該用什麼劍招。應該站在什麼位置。

  然後,青天白日手執長槍,呆立不動。

  正中了刺客的暗器,還有武師當頭的一記崑崙決。

  槍客腦袋一晃,被擊倒在地。

  「啊——!剛剛怎麼了?」小涼溪一聲驚呼,「沒事吧?槍客怎麼不動了?」

  青天白日倒下,唸唸不忘的視野反而開闊了。

  眼見不妙,一道劍氣劈去,打開大A接下去的連招。

  青天白日迅速受身起立,後跳。

  半塊月餅:「沒事吧?是不是太累了?看她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可能是發呆?」小涼溪呵呵乾笑,「現在跑起來還是很順溜的樣子嘛。」

  半塊月餅:「我……」

  誰會在比賽時發呆?

  誰會在正打得激情火熱,關鍵時刻的時候發呆?

  ……但青天白日的確是這麼做了。

  她跑到唸唸不忘的身側,然後擺開架勢,重新迎戰大A。

  唸唸不忘正要退開,被青天白日喊住。

  [隊伍]青天白日:常念,你到我旁邊來。我掩護你。

  [隊伍]唸唸不忘:你掩護我?

  [隊伍]青天白日:不。不對。我們一起打。

  [隊伍]青天白日:你右我左。打近身劍法。照你最擅長的技能來。我來配合你!

  [隊伍]青天白日:這樣不用怕干擾到我。趁我還年輕,來一場速戰速決。

  [隊伍]青天白日:打!

  唸唸不忘還是有些愣神。但還是錯步上前,替上了青天白日騰出來的空位。打出一套近戰的連招,微雲七式。

  青天白日後退了一步。

  ——「一雙眼睛看不清楚的事情,兩雙眼睛就可以。你想知道她需要什麼,哪裡會對她造成威脅,哪裡是她創造出來的空隙。就要像對待第二個自己一樣去思考。」

  「不要急。團隊混戰裡要注意的事情有很多。你們有多少人在攻擊他們,他們就有多少人在攻擊你們。但是,你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也會有人替你注意到。」

  「如果你是主攻,那只管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別人,奮力攻擊就好。不用去管什麼防禦。」

  「如果你是輔助,那就掃清障礙。怎麼掃清障礙?像敵人一樣看著你的搭檔,找出她的空隙和弱點。然後幫她補足,」

  「然後,擊潰他們!」

  唸唸不忘出招,隨後青天白日出招!

  槍頭遊走在長劍中,以刁鑽的角度,從縫隙中刺入,頂開大A那蠢蠢欲動的長刀。

  二刀流不是有兩把刀嗎?

  她們有兩個人。

  唸唸不忘能挾制住一邊,青天白日就去打斷另外一邊。

  唸唸不忘起先還覺得兩把武器會相撞,但隨後發現不是。

  兩把武器是相擦而過,鑿出一道火星。

  青天白日的槍桿又微妙地向上一挑,將她的劍尖送到另外一個可以攻擊的地方。

  她順勢將技能打出,對面刺客手腕遭到重擊,暗器飛離了他們這邊

  [隊伍]青天白日:不要停手!儘管上!

  唸唸不忘自然而然的,就打出了技能。

  然後接二連三的,在青天白日的引導下,她的劍法開始褪去迷惘和不安。

  眼前的大A逐漸清晰,和她訓練時的對手慢慢重合。

  是的,沒有什麼不一樣。

  她盤算著下一個招式,越發得心應手。先前的陰霾不知不覺間一掃而空。

  她發現自己的想法,終於能和青天白日相通了。

  此刻並肩作戰,她們做出了相同的判斷。

  她們能猜到對方的動作,猜到對方的攻擊角度,她可以大膽的採用自己認為的最佳方式,因為青天白日會跟上,會補足。

  長槍與長劍離得極近。

  當出現異議的時候,不需要交流,武器輕壓或上挑,直接進行調整。

  命中!命中!又是命中!

  唸唸不忘甚至難以克制自己的心跳。

  應該冷靜,不要出現差錯。

  可腦海還是興奮個不停。

  她手中的劍像活過來了一般。

  [隊伍]大A:分開她們!

  [隊伍]大A:拉走劍客!

  又是一道清脆的撞擊聲,青天白日的槍身揮開刺客的飛鏢。

  刺客甩來長鞭,要去纏唸唸不忘的劍身。

  青天白日的長槍卻先一步擋在前面。

  她翻過手腕一扭,旋著槍尾,用出一招力破千鈞。

  人被技能帶著向前衝去,槍頭急速旋轉,氣浪順利衝開鞭子。

  青天白日順勢一記回馬槍,攻向大A。大A可謂是腹背受敵。

  兩人合力,

  就像塵封已久的神兵,終於出竅。

  卸去一身鐵銹,兩刃鋒利的逼向敵人。

  銳不可擋。

  打斷不了,也戰勝不了。

  「判若兩人!」小涼溪喊道,「很完美的雙打!就目前來說沒什麼缺陷。」

  「啊——!看來她們找到狀態了!」半塊月餅安下心,「早幹嘛去了呢?秀呢?這不是嚇人嗎?」

  唸唸不忘從退卻,到一往無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

  在粉絲眼裡,就是她們忽然崛起了。

  這波崛起,帶動了全場高潮。

  他們表示興奮的方式,和fight粉絲表達不屑的方式一樣,丟礦泉水瓶。

  你們丟,我們也丟。

  終於找到機會了,可著勁兒丟!

  空中一陣亂飛。

  擔心出現意外,保安不得不出場制止。

  大A一路被兩人,用劍氣和氣浪的技能,推得狼狽後退。最後被卡在亂石中間。

  刺客攜短刀參戰,試圖強行分開兩人。

  青天白日毫不理會。

  她的目標只是輔佐,是清道。

  她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多餘的事情。

  刺客的攻擊,要麼被硬吃,要麼被擋開。

  面對兩個不怕死的輸出,他也是很無奈。

  大A終於被穩穩壓制,而青天白日也快到了極限。

  她很疲憊,更是煩躁。

  特麼的!這人怎麼還不死!

  她皺緊眉頭,手上攻勢瞬間淩厲,招式間帶上濃濃殺氣。

  結束吧!趕緊結束吧!

  唸唸不忘斜眼關注。

  見搭檔打得投入,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已經瀕危的血線。

  而刺客一直貼在她身邊動手動腳,試圖收割人頭。

  於是劍鋒一轉,拉長了對大A的攻擊。接上一個技能,攻向刺客。

  和青天白日互換了角色。

  由她來輔佐槍客。

  小涼溪:「漂亮!兩人終於找到感覺了,現在打得很穩!」

  「青天白日就算體力超群,她還能堅持的住嗎?」半塊月餅激動道,「接下去是時間和時間的比拚了。」

  就像個人賽一樣。

  大A打得她措手不及。

  現在的青天白日,也打得他措手不及。

  為什麼?

  她明明應該早就到極限了,可是他卻找不出突破口。

  為什麼?

  「十!倍!奉!還!」

  青天白日咬牙大喊,然後刺下最後一槍,拿回人頭。

  ——還有一個人。

  青天白日沒有停頓。直接調轉槍頭,又追著刺客而去。

  她怕自己一收手,就再也舉不起槍了。

  藉著這個勢頭,一波帶走!

  唸唸不忘挑劍直上,擋在青天白日的身前,再一次接過主動權。

  沒有半邊天,但她也是一個稍稍可以依靠的人。

  五分鐘後。

  荒蕪小路的盡頭,一位風塵僕僕的槍客緩緩走出。

  只有一絲吊住的血線。

  她站在遠處,呼了口氣,然後就靜靜看著他們。

  他們這裡還僵持在四對三的形勢,但她顯然是不會來支援了。

  追逐之中,飛沙走礫。

  頂天立地一笑:「速度拿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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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30: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八章 禮物

  半塊月餅嘶聲吶喊:「啊——!大寶貝兒——!」

  「我現在覺得你說的那句話是可以算良心的。」小涼溪捂著耳朵,勉力繼續解說:「青天白日這位選手真是太帥了!」

  半塊月餅冷靜下來:「大C,大H,大F,還在場上的所有選手,都值得讚美!」

  「fight和心月狐,有多少人是抱著打臉的心態是來看的。或是捍衛,或是改寫歷史。」小涼溪已經忍不住開始做戰後總結了,「但比賽進行到這裡,不應該再只是,用簡單的輸贏,去判定兩支隊伍的價值和實力。他們那種堅韌的品格,不息的精神,哪怕他們立場不同,都應該被敬佩。」

  現場的掌聲,從剛才開始就沒斷過。

  送給fight的,也有送給心月狐的。

  毋庸置疑。這是一場很精彩的比賽。

  縱然到這裡,加上個人賽,心月狐一共已經拿下五個人頭,賽局基本可以算是落下帷幕。

  fight的成員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他們試圖將戰場往自家戰旗區那邊牽引,但頂天立地顯然不會讓他們如願。

  青天白日就遠遠的和他們保持著距離,退一步跟一步。

  然後一臉慵懶的看著他們互相廝殺。

  隨後,射手大C遭圍攻,率先被奪去人頭。

  最終結果已經出來了,但團隊賽還沒結束。

  醫師和少林,明顯有些猶豫。

  理智告訴他們,可以打gg了。

  但即便結果已定,他們也不想主動退賽。

  可靠的屍體隊長,在射手頭像暗下去之後,終於開口了。

  [地圖]大A:打完全場吧。

  [地圖]大A:哦對了,麻煩對面的同志們。去我們戰旗的地方拿下英雄的人頭,讓他稍稍也參與一下。

  [地圖]大A:大恩不言謝了啊。

  [地圖]頂天立地:可以。

  [地圖]大E:……我該說謝謝嗎?QAQ我可感動了!

  [地圖]青天白日:好好享受,爭取不讓你們失望。

  [地圖]大K:說的好像你還能動一樣。

  [地圖]青天白日:信我,你們屍體的姿勢我還是能擺佈的。喜歡交叉式還是銷魂式?還是交叉銷魂式?業務特別豐富。只要你要,我必然有。

  [地圖]大A:那我跟你買個業務。

  [地圖]青天白日:不行,我們賣血不賣頭。

  [地圖]大A:送我們五個人頭怎麼樣?現在打平局還來得及。

  [地圖]大A:……

  [地圖]青天白日:嗯哼?說真的。我連你下一陀拉出來是什麼形狀的都猜得到。

  [地圖]頂天立地:……

  解說們:「……」

  觀眾們:「……」

  [地圖]大A:你還有這種愛好啊?了不得誒。

  [地圖]大K:賽前調查太不到位了。你看看人家。做到這水平還怕贏不了嗎?

  [地圖]大A:慚愧慚愧,值得檢討。

  [地圖]預備預備:都滾犢子!你們知道她是誰嗎?!

  [地圖]青天白日:麻煩了,迷弟們。交叉銷魂糾纏式。

  尾聲。

  兩邊隊伍開始平和的吐槽聊天。

  這樣的場景,實屬百年難見。

  他們沒有聊以後的事情。沒有發表自己的不甘和怨念。沒有假設如果和遺憾。

  只是像多年的老友一樣,停下來寒暄著一些可言或不可言的事情。

  網絡直播上的評論瞬間就爆了。

  「環胸而立,多半裝逼。筆記拿好,重點要記。」

  「她一定在透過屏幕看我,看她那招人的小眼神兒~」

  「我的天吶頂天立地要哭惹。現在PK的主角明明是他,視角還停在默默醬油裝逼的青天白日身上。」

  「她的衣服破了。大A真是太不給力!死都死了!怎麼不多砍一點?」

  「接樓上,怎麼不砍得再準一點?!」

  「那不是殘血自帶的效果嗎?難道還能定製?」

  「生活太艱難何必要揭穿。你就當它是定製的暢想一下怎麼了?!」

  「好吸粉!這人太特麼的帥了!看她那不要臉的坦蕩樣子!」

  「說真的。如果青天白日你還需要做排泄物蛋白質形態記錄研究的話,請找我。我家廁所常打開~」

  「前面的666!青天白日一定會去刺死你的哈哈哈 !」

  「我要開始刷屏了。我要讓她知道,全世界的共工廁所都被我承包了。儘管來找我!」

  十五分鐘之後。

  醫師死亡。

  fight戰隊英雄人頭被收割。

  最後一個少林卒。

  團隊賽正式結束。

  半塊月餅:「待會兒讓清潔的阿姨過來把地上的東西清一清,廢品回收一定是一筆很可觀的收入。」

  被調侃並沒有影響粉絲們丟瓶子的熱情。

  他們不僅沒有停止丟瓶子,為了進一步創造清潔阿姨的GDP,順便脫下了上衣開始狂甩。

  小涼溪:「第一次解說就要正式結束啦。月餅有什麼感想嗎?」

  半塊月餅被問到,毫無保留的開啟誇讚模式:「哦!青天白日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選手!當然所有人選手都很優秀……」

  小涼溪小聲提醒道:「比賽的感言,比賽!」

  半塊月餅:「緊張刺激!充滿逆轉!每一位選手都發揮的很好!誒對了,他們怎麼還沒出來?」

  「讓我們看一下。」小涼溪說著,將視角轉到了比賽間。

  大A站起來,立在比賽間的中間,拚命仰頭,看著頭頂的燈光。

  他想起了許多事。

  時間一晃而過,而他的卻還在留戀昨日。

  輸了……

  當年他初入茅廬,除了熱血、兄弟,什麼也沒有。

  輸是常事。

  但每一次失敗,雖然傷心,卻覺得很充實。

  後來他變強了。

  不再為一場勝利而感到欣喜。

  不再為一個祝福而感到激動。

  他沉穩了。麻木了。

  卻更覺得當年那樣一個小人物。很好。

  可是今天,又好像重新站在第一場的賽場上,站在征途的起點。

  莽撞無知,卻又勢不可擋。

  啊……真好。

  真好……終於結束了。

  大A眼前發花,帶著一層水霧。耳廓流過一陣冰涼的液體。

  幾位兄弟走過來,互相攀著肩,無聲的安慰,啜泣。

  看見這一幕,不少粉絲跟著潸然淚下。

  彈幕再一次佔領了主屏。

  「fight也很厲害。身為心月狐的粉絲,我要為我之前的無禮道歉。」

  「看他們的關係還是很好的。像夥伴不像對手。」

  「心月狐記恨的人很少吧?大多都是提起他們恨得牙癢癢的哈哈哈!」

  「青天白日一個人就能拉住成千上萬的仇恨——來自華史前五區的賀電。」

  「下次再來唄!你們已經很優秀了!」

  「淘汰組晉級!然後下一次再抽個心月狐,一雪前恥!fight我們相信你!永遠支持!」

  隨後他們攜手走出,站在場館的正中間。

  有幾位隊員走開,又幾位隊員過來。

  五個人,面對著觀眾。

  共同宣佈,為了保有初心的那點熱情,他們將退出fight戰隊。

  鞠躬致意。

  現場譁然。

  「那fight怎麼辦?」

  「fight一下子少了五位成員?戰隊要解散了?!」

  「臥槽什麼情況?!」

  「不要散啊!!QAQ我的愛!你繼續輸下去都沒關係啊!」

  「心……心月狐打散了一個戰隊?」

  「關心月狐屁事,這明顯是他們早就決定的好吧?」

  「合約:沒有人還當我是活著的嗎?」

  「心月狐都被唱衰了,何況是小心月狐呢?的確沒什麼出路,還是及早換東家比較好。勸留的沒有必要啊!」

  白天等人站在門口,給他們讓出位置。

  看著他們跟觀眾揮手道別,也是被震驚了。

  這就散了?

  白天問旁邊的隊友道:「他們是想走就走的嗎?不用跟俱樂部打招呼?不用交違約金?」

  「fight最早就是一個玩家團隊,在網遊裡很有名的。好像是哪一屆華史業餘團隊賽的冠軍?」李投回憶了一下,兩手插兜道:「後來投資人注資,成立的俱樂部呢。」

  他努努嘴唇示意道:「喏,這幾個。應該都是當時團隊的吧?想想三年……合約應該到了吧?」

  唐子成接著道:「先前就聽說他們投資人想賣俱樂部了。所以跟大A他們沒有續正式的合約,說要看這個賽季表現。而且他們之前簽的工資就很不人道。想走也是合情合理。」

  白天失笑:「這特麼不是自作孽嗎?!」

  她掐指一算。

  像fight這樣的中線戰隊,原本應該是能賣不少錢的。如果進個季後賽,價格還要炒一炒。

  現在大A五個人集體出走,不用加熱,直接糊了。

  陳風扯扯白天的衣袖,嚴肅問道:「青天白日,你會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嗎?」

  「幹哈?」白天戒備道,「你先說我再決定要不要負責。」

  陳風咳了一聲:「青天白日,你願意為我頂起半邊天嗎?」

  眾人:「……」

  白天:「……你得了吧,你整片天都在陳和那兒了,找他要去。我頂不住。」

  陳風跳腳:「你們都這樣!你們這群慫逼!居然怕隔壁戰隊的那二貨。」

  「哎喲我去!我可算明白了!」白天指著他咋舌道,「你就想找個兇悍點,牛逼點的老婆,然後帶她回去吊打你哥是吧?你丫乾脆直接找個保鏢得了!」

  李投捧腹大笑:「真是好有出息的孩子!」

  張遠洋安慰他:「你放心。我想有個弟弟,我會好好疼你的哦!」

  陳風心受重傷,惱羞成怒。哼了一聲直接衝回休息室。

  常念白了數人一眼:「你們幹嘛總欺負他?」

  「哪裡是欺負他?我是希望他趕緊認清現實,回歸校園。」白天深沉道,「中考不遠了啊!難道他還真想以文盲的狀態打一輩子的職業?」

  世界廣闊而無情。

  現在,他哥哥疼他,他父母疼他。他可以衣食無憂任性妄為。

  等需要他自己承擔,等發現自己的渺小,又有誰能給他反悔的機會?

  「一個十四歲的小破孩就想去闖蕩社會?起碼得先把奶斷了吧?別把成人世界看的這麼簡單啊!」白天也哼道,「過家家玩完了還不走是想幹啥?」

  唐子成拍在她的背上:「好了,準備準備去採訪區。」

  依舊是杜雲義帶著她去。

  這次去是要出風頭的,戰隊眾人都異常火熱。

  於是帶著眾小弟一塊兒去了,導致心月狐的採訪陣容異常強大。

  沒關係,剛好他們問題多著呢!

  記者先問隊長,以示尊敬:「今天為什麼沒有出場?」

  杜雲義:「為了促成最佳陣容。」

  記者:「那你下一場會出現嗎?」

  杜雲義:「心月狐不是我個人的舞臺。我要不要出場,只看戰隊需不需要。」

  記者:「陳風以後會是戰隊的常駐者嗎?」

  杜雲義:「他還是個初中生。如果可以,我更傾向於讓他回歸學業。」

  陳風立馬插嘴:「我不可以!呵,我是要拿冠軍的人。」

  那邊問了一通之後,發現沒什麼收穫。

  心月狐未來的走向,還是個謎。

  於是轉而去問青天白日。

  記者:「請問你以兩千滴血站到最後的感想是什麼?」

  白天雙手環胸,反應慢了一拍。

  然後看著記者的眼睛道:「站到最後,我很開心。我還能站到採訪結束你信不信?」

  記者們:「……」

  記者們看向杜雲義。

  杜雲義點頭笑道:「我也很高興。」

  眾記者:「……」

  他們不高興。

  全程關注的網友們笑到抽筋:

  「其實你是坐著的誒親愛的。」

  「哈哈哈你都沒上場你高興個啥?!」

  「雲哥笑了……」

  「晉江這次賺發了。很好,又是一個明星選手。」

  「求心月狐教教我造神的方法!明年今日,我想站上神台!」

  「想要成神,首先你要有神格。好了,你先去破個S級的記錄吧。」

  「還S級記錄呢……賊特麼紮心了。」

  「我也喜歡做,青天白日夢。[羞澀]」

  「艸!拿刀來!」

  「我的百米長刀呢?!」

  「我的槍!快拿我的長槍來!」

  「前面的都汙到不行,受不了。」

  而聲稱要站到最後的青天白日同志,在眾人絮絮叨叨的廢話中,睏意來襲,無法抑制。

  下巴一點一點的,就朝旁邊歪了過去。

  她旁邊坐的是杜雲義,側臉靠上他的肩膀。

  杜雲義偏過頭,伸手扶了一下。

  白天陡然清醒,打了個激靈。

  下意識的摸向下巴,確認時間還不久,沒有漏口水。瞪大眼睛問道:「完了?」

  杜雲義話才答到一半,看她這狀態,點頭說:「完了。」

  白天閉著眼鼓掌點頭。

  真是太好了。

  記者們騷動。

  完毛啊!這特麼才過幾分鐘?也太任性了吧?

  杜雲義朝他們略一頷首,然後眾人紛紛起身離座。

  沒有歌頌,沒有讚揚,他們不高興了。

  怎麼就沒人問問比賽裡的事情?

  這一屆記者真是太不專業了,差評!

  fight那邊則是被記者擠爆,正問到高潮。

  大A不在,但剛才的幾位共同解約的隊員在。

  記者:「為什麼選擇在這時候離開fight?之後的比賽應該怎麼辦?」

  大E說:「既然是命運的選擇,當然還是要去問投資人。」

  記者:「什麼?」

  另外一位記者打斷同行,急急問道:「之前外界的傳聞是真的嗎?俱樂部剋扣福利,你們不堪忍受才想離隊。」

  大H:「哎呀你也說是傳言嘛,我們已經要退役了,俱樂部相關的問題就不要問我們啦。」

  記者:「這一次集體退役的契機是什麼?」

  大K故作誇張,實在諷刺意味的說道:「還需要契機嗎?之前既然誇下海口說要贏,結果卻輸了。心靈受傷不行嗎?」

  記者:「也……不是不行。只是這理由太敷衍了吧?」

  記者2號:「請問你們退役的決定,俱樂部相關人知道嗎?」

  眾人沉默了。

  隨後大K緩緩開口道。

  「準確說不是退役。只是和戰隊解約而已。我們和大A的夢想,是在一起起步的。可是我們的目標,卻不一定一樣。如今到了岔口,是時候要各自分飛,走自己的路。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強留既然沒有意義,那就下定決心,重新開始吧!

  沒別的好說的,也許我們將來會在不同的地方遇見。也許我們會就此隱退,但曾經的努力,一起的時光,永遠都是最寶貴的財富。謝謝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唯有抱歉。」

  心月狐一行人提早結束了採訪,走回休息室的路上,撞見了從對面過來的大A。

  「喲!」大A跟他們打了聲招呼,「聊完了呢?」

  白天:「是啊!你呢?」

  大A無所謂的聳肩:「剛罵完,自由身了。」

  白天被葉緣和張邵科普了一陣,只想說:「該!早該走了,熱血能當飯吃?」

  大A嘆道:「少是少,但也是飯啊!現在飯碗丟咯!」

  白天說:「二刀流,很厲害。路子寬著吧?」

  大A挑眉驕傲道:「厲害吧?我苦練了一年,專門為了對付唐子成。結果又冒出來一個你。還好還好。沒白費。」

  白天給他比讚:「是挺厲害的,輸得漂亮!」

  大A無奈。

  這人真是紮心又紮肺。

  「輸了之後反而輕鬆了。」大A呼出一口氣道,「其實老闆是想賣了戰隊的,但是出售前還是先炒一把,看看有沒有剩餘價值。如果我們贏了,他就留下來。如果我們輸了,他覺得沒多大價值。改頭換面就改頭換面的。」

  白天問:「那你們戰隊就散了?」

  「大概吧,不知道了。大D……德韋格爾簽約孤雲的時候,大家差不多就有想散的心了。兄弟要分開了,前途也沒什麼有,還得不到尊重,跟狗一樣。哦我說的可能太誇張了,就是有一點激動。三年青春餵了屎,明白嗎?」大A說,「原本是有點捨不得的,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安心的散了。」

  白天問:「那你們還打職業嗎?」

  「打啊!」大A說,「準備簽約了,重新開始。不是我吹,過了今晚,想簽我的肯定會有挺多的。」

  杜雲義中肯道:「你確實很不錯。」

  大A俱驚,得瑟道:「哎喲我去!你在誇我?真是受寵若驚!謝謝謝謝!」

  「我要走了!」大A跟他們揮手,「加油打啊!也許季後賽你們還會遇到我呢!」

  眾人整理行囊,回俱樂部。

  這場比賽,在網上反響很大。

  得虧於fight的前期公關宣傳,網上各種圍繞著青天白日的話題,就沒有間斷。

  成功的把青天白日捧出了頭,順便帶火了半塊月餅。

  「有一種解說叫閨蜜覺得我很強。——『青天白日這位選手非常優秀;青天白日這位選手真是太帥了!』我想說這位解說……你說得太對了!」

  「就那一個背影,我可以粉他一輩子。——輸不可怕。我覺得逆襲是比實力壓制要更招人愛的事情。畢竟沒有多少人可以在低谷的時候,還選擇『無用』的拚搏不息。」

  「『不管我站在你的身前還是身後。照樣可以給你頂起半邊天。』就這一句話——白白,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喜歡心月狐,從頂天立地開始。他當時蕭索的身影,撐起心月狐搖搖欲墜的半邊天。——現在,真好,他們有夥伴了。」

  還有一種原因。

  是fight投資人的自作孽,終於迎來了報應。

  完美打臉這種事,讓眾人都忍不住踩上一腳。

  fight的市值直接縮水了十倍,高貴的投資人不得不賤價甩賣,數年來賺的錢差不多都虧了回去。

  這些都是水漂,但註定是要沉寂的。

  畢竟還是要往前看。

  心月狐的下一場,對戰子非魚。

  心月狐一個人頭落敗,杜雲義、葉緣未上場。

  再下一場,唐子成、杜雲義、葉緣,心月狐原先的三大輸出,都沒有上場。

  青天白日在個人賽和團隊賽,一共斬獲四個人頭,帶領隊伍重回勝者組。

  其後的幾場比賽,他們也是發揮穩定。

  雖然組別上上下下,但一直沒有掉入淘汰組。

  義薄雲天不見了。

  與日同時,青天白日聲名鵲起。

  她的進步可謂驚人。

  提到她的時候,終於有資格帶上「成就」這兩個字。

  喜歡心月狐這個戰隊的,大都接受了這個腦子抽風的姑娘。

  ——或許姑娘這個形容詞還不大合適。

  然而,他們每場作戰風格的急速轉變,引得外界猜測連連。

  如果不是杜雲義每場依舊擔任總指揮,他們都以為這位曾經的功臣,是被替代雪藏了。

  去年,心月狐一直在敗者組和淘汰組徘徊。

  今年,它們堅守住了勝者組和敗者組。

  就算杜雲義沒有上場,成績的提升是無可否認的。

  那麼,心月狐這是在韜光養晦嗎?

  借助常規賽大幅調整狀態,是有什麼秘密武器要留到季後賽?

  「距離季後賽!」白天放下光腦,掐指一算,沒算清楚:「還有好久勒!」

  葉緣說:「主要是放假放假放假!這樣全年都有比賽,贊助商多高興啊!」

  比賽一週才一場。組別出現單數,又可能出現輪空的情況。撞上節假日還要跳空一週。

  這樣仔細回憶一下,他們好像都沒打過幾場。

  經理說:「快元旦了啊同志們!有什麼打算沒有?都提前報備一下。」

  葉緣舉手:「回家。」

  張邵跟著舉手:「回家!」

  陳風:「……」

  無家可歸。

  最終留下四個無家可歸的人。

  四人組八目相對,惺惺相惜。

  「那就留這裡好好看家。」經理一拍腦袋,「哦對了,過兩天似乎有客人會來。老杜你認識,到時候招待一下啊。」

  杜雲義沒有聽見,他的視線一直在斜下方,拍了下白天的手臂,問道:「你腳怎麼了?」

  白天低頭一看。

  「沒怎麼,就是指甲有點出血。」她隨手扯了下襪子,沒感到什麼痛覺:「不知道是凍瘡還是以前指甲被壓壞了,反正冬天就那樣。」

  倒是圍觀的人整個脊椎一抖,感受到了頭皮發麻的痛意。

  不過這樣一說,倒真是個問題。

  白天的衣服鞋子都是舊的,甚至好些已經不是變色的問題了。

  以前沒錢,可以理解。

  現在俱樂部的工資月月打到她卡上,也沒見她去買新的。

  白天說:「無所謂啊!我對它們都有感情!」

  眾人:「……」

  真沒見過這麼懶的,真的沒有。

  經理甚為痛心道:「……好歹是個妹子,也別太糙了。你這還是我們的門面呢,他們要說我們虐待的。」

  這裝扮辣叫一個寒酸!

  白天心道,自己的外形已經很對得起觀眾了。

  逛街買衣服……想想就覺得很累啊。

  她是想提上日程的,但是這個日程遙遙無期。

  白天摸摸下巴。

  元旦了……要不上網買兩套?

  常念不忍直視問:「你就沒有點公主夢嗎?」

  「有啊!誰還不是小公主滴?」白天猛得坐起道,描繪她心中的藍圖:「我希望我能有一個巨大的衣櫃,裡面塞滿了各種漂亮的衣服!」

  常念說:「那就去買啊!」

  白天接著說道:「那樣我就不用去買了!」

  常念:「……」

  眾人:「……」

  常念恨鐵不成鋼道:「你沒救了!」

  「那我換一個願望!」白天擺擺手,表示重來:「我希望能有一群交情過硬的朋友,能看出我對生活的需求,主動送衣送鞋。」

  眾人:冷漠臉。

  葉緣揮手:「大家散了吧,啊,都散了吧。真的,都挺忙的。」

  大家沒當回事兒,白天也沒當回事兒。

  但是她真的要計劃一下,該出去逛街。

  想到一個人去,她又覺得寂寞空虛。

  主要是近來關月很忙。兩人分居兩地,不好約。

  關月之前來看過她,順便把教導主任批的假條給帶過來了。

  假條背面寫道:「看了一場你打的比賽。是我帶有偏見,祝你今後越走越遠。」

  順便還把上上學期扣壓的獎學金和補助金給發下來了。

  白天大為感動。

  雖然錢現在對她來說,有點少。但這就像是一種勝利!

  學渣第一次摸到了獎學金!

  縱然那獎學金不算是她拿的。但是她驕傲!

  也算是給前白天,多少把東西拿回來了一些。

  立馬書信一封,表達對主任能夠理解的謝意,以及先前暴躁頂撞的歉意。

  信差・關月回去送了消息,然後繼續美滋滋的去做她的網絡直播賺錢。

  下午的時候,杜雲義搬了一個盒子過來。遞給她。

  他說:「我穿的都是這個品牌的鞋子,女款的鞋型也很受歡迎,看看款式?」

  白天咬著冰棍,視線在鞋盒和杜雲義之間打轉兩圈,沒有回應。

  杜雲義:「試試?」

  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

  這要真有人送她東西,她覺得有點……受之有愧。

  「積分換的。快到期了。有女鞋就給你買了。」杜雲義說,「先試試。」

  葉緣、張邵和張遠洋,就坐在旁邊。聞言一個比一個猥瑣的看向隊長。

  杜雲義問:「可以嗎?」

  白天試了試,發現正好。

  而且這鞋很對她味,簡單低調。穿著舒服。

  「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啊?」白天看著他問道,「你量我鞋了?」

  杜雲義挑眉:「不然?」

  白天羞澀道:「下次不建議你這麼做,我鞋底之前踩過狗屎。」

  杜雲義:「……」

  眾人:「……」

  白天貼心道:「你其實可以直接問我的,畢竟我腳大,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三人同情的看著老杜,默默不說話。

  一句法克堵在心口的感覺。

  他們都懂!

  杜雲義說:「送給你了。」

  一雙女鞋,非還給人家也沒用。

  何況債多不愁,白天之前的賬還欠著呢。

  她就把工資卡給了杜雲義,讓他自取。結果他一直沒取。

  白天想,對,反正錢都在他那兒,攢一攢,乾脆到時候一起還。

  於是提了鞋子放到房間。

  看她走開,張邵悄眯眯道:「白天啊,看她表情應該是很高興的。」

  張遠洋說:「騙人哦!你這能看得出來?」

  張邵驕傲道:「我當然懂啊!情聖好不好?女孩子喜歡什麼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只是沒有空陪伴她們!」

  葉緣不屑道:「單身狗。」

  「這位大齡單身狗,我告訴你,你的思想很危險。」張邵不服道,「我之所以單身,是因為我願意單身。但是在女生這件事情上,我是很有天賦的!該送什麼禮物,該聊什麼話題,該走什麼進程,我瞭若指掌!做男朋友不用考試,也是一個悲劇!」

  杜雲義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默默回了房間。

  兩分鐘後,或許是天人交際完畢,他又走下了樓。

  挺著腰板坐到張邵旁邊,問道:「有什麼?」

  眾人:「??」

  杜雲義看著張邵,認真道:「你剛剛說的。接著說。」

  張邵:「……」

  眾人:「……」

  杜雲義歪頭:「嗯?」

  張邵手一抖,緊張道:「沒……我……我騙人的。雲哥,你別急,稍等,我現在就幫你上網搜一下。」

  葉緣and張遠洋,在一旁石化。

  然後他埋頭開始快速搜索,時不時偏頭看杜雲義一眼,神情甚為驚恐。

  杜雲義等得不耐煩了,於是再次走開:「算了不用,我就隨便問問。」

  三人默默目送著他離去。

  張邵瑟瑟發抖道:「……照我們戰隊的傳統,雲哥如果脫單了,會不會有什麼詛咒啊?」

  「臥槽組內戀愛不就是最可怕的詛咒嗎?!」葉緣驚恐道,「這跟同性戀愛有什麼區別?!性向都被扭了啊!」

  張遠洋嘴唇微張,想替小姐姐說兩句好話。

  仔細想想這確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於是閉嘴了。

  張邵嘆道:「苦了我雲哥。這是造了什麼孽?」

  「沒有,我沒有喜歡她。」

  看三人在那裡秘密討論,杜雲義皺緊眉頭,又停下來聲明道。

  葉緣等人忐忑點頭,表示明白。

  杜雲義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開門進去。

  他只是有點在意而已。

  他覺得白天是一個很特別的人,給他的感覺也很特別。

  不像是一個的普通的朋友。

  又氣又好笑,還時不時喜歡給他灌幾碗毒雞湯。

  認錯態度非常良好,但搞事技能點到爆表。

  嘔到吐血,又磨到他沒有脾氣。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了。

  嗯……可以再看看。

  當然特別,這種千年難遇的妖孽,多出幾個,地球都要毀滅了。

  沒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遠遠看見杜雲義回去了,白天才貓著腰走出來。

  她湊到三人中間,小聲問道:「你們說,他送我東西,是不是喜歡我啊?」

  三人對視一眼,低下頭,心情非常複雜。

  葉緣說:「該訓練了吧?」

  另外兩人匆匆應和,是是是。

  然後迅速逃走。

  白天茫然站在原地。

  嗯?

  這個問題深深的困擾她。

  因為,這是一個真理。

  一個萬人迷姐們告訴她的真理。

  「當一個男人,開始注意你說的話,願意為你花錢的時候,那他一定是喜歡上你了。起碼,是對你有好感的。」

  心月狐裡的所有人,都有著單身的危機感。

  按照傳統,打一輩子職業,就要當一輩子狗。

  白天以前做代練的時候,每次看見別人說:

  「你等等,我叫我老公來哦!」「我老公送的皮膚!」「我老公幫我清的日常,我每天就上線帶帶徒弟,好無聊哦。」「老公,我想醬油。」「老公……」

  白天就想衝過去呼她們一巴掌。

  你是人你了不起?老子會汪汪叫你們會嗎?!

  單身狗面前,不要說愛!

  白天換了個姿勢,接著咬手指。

  陷入了自己的想像和萬般糾結之中。

  杜雲義嘛……

  看著人挺正常的呀。

  嗯,對。

  明明之前啥都沒有,是她自己沒鞋穿了,胡亂調侃,人家才送的嘛。

  濃濃兄弟情般的禮物。

  可要說什麼都沒有,也太絕情。

  杜雲義還是很照顧她的。

  各個方面。

  人間三大錯覺之一,我覺得他/她喜歡我。

  白天乾笑。

  這尼瑪自作多情會很尷尬的啊!

  白天冷漠臉。

  自戀的控制不住寄幾就是想要自作多情又該怎麼辦呢?

  於是白天發出了一個深沉的疑問:「一個人送我東西,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

  陳風警醒道:「送東西算什麼?我還送你花了呢!」

  白天點頭道:「對啊!你可不是說你喜歡我嗎?」

  陳風:「……」

  好……好像是……

  白天痛並快樂著。

  要怎麼拒絕他呢?

  大兄弟,我只拿你當爸爸。

  這個聽著還不錯。

  杜雲義閉關許久,終於從房間裡出來。

  他逛了一晚上的商城,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出來後長久保持沉默。

  低氣壓下,眾人瑟瑟發抖。

  只盼著元旦趕緊到來,他們好土遁回家。

  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俱樂部送來一份快遞。

  杜雲義突然逮著白天問道:「送你衣服,你會喜歡嗎?」

  「我?」白天指著自己懵道,「白送的我為什麼不喜歡?」

  杜雲義將包裹遞過去:「嗯,那你去試試。」

  白天接過,懷著頗為神奇的心情,慢慢走回房間。

  拆開包裝,是一件羊毛衫。

  女式的,還好。

  白天稍稍安心。

  不是在整她。嗯,她就說,杜雲義看著也不是這麼無聊的人。

  便直接往脖子上一套,走出來,扯扯衣擺說道:「有點太大了。」

  杜雲義靠近,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她,陷入了沉思。

  數秒後,總結道:「你這不是太寬了,長短正合適。」

  他盯著她的胸看了一會兒。

  白天:「……」

  ——是你太平了。

  這句話他機智的沒有說出口。但是眼神赤裸裸的表露出了這個意思。

  「跟圖示是有點不一樣。」他丟下這一句,又獨自呢喃的走回房間。

  白天抱住胸口。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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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8 01:31:1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十九章 楊齊

  又是第二天。

  俱樂部先後送了二十多個包裹過來。

  白天距離她的夢想跨進了一大步。

  但是這壓力太大了。

  白天來來回回換衣服,終於受不了了。

  對杜雲義鄭重道:「大兄弟,我真的只拿你當爸爸。」

  杜雲義無所謂道:「……哦。你快試試。我還要回去打評價。」

  白天:「……」

  ……

  搞事情,什麼鬼?

  所以他買衣服就是為了寫評價嗎?

  白天終於醒悟了。

  他不是在討好我,他只是在滿足自己的購物慾,順便羞辱她的人格。

  媽蛋!

  直男的世界好難懂!

  張邵也是震驚了。

  這特麼到底是在刷好感度,還是在做購物研究?

  媽蛋!

  大神的世界好難懂!

  在白天把所有的包裹都擺在門口,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抗議之後。

  杜雲義終於不買衣服了。

  因為他還可以買很多別的東西。

  褲子,腰帶,掛飾,太陽鏡,手鏈……

  白天第一次知道,原來出門可以帶那麼多東西。

  她委婉的阻止了杜雲義的第一步荼毒:「這出門,我就是個移動的衣櫃吧?」

  杜雲義問:「喜歡嗎?」

  白天:「……嗯。」

  這時候說不喜歡,也來不及了啊!

  杜雲義又問:「高興嗎?」

  白天:「……嗯!」

  這時候說不高興,你不得瘋嗎!

  杜雲義滿意點頭:「你喜歡就好。」

  隨後,杜雲義來了個乾脆,幫戰隊裡所有人開始大採購。

  郵遞小哥一臉麻木。

  張邵特別欣慰。

  果然戰隊的詛咒還是很強力的。

  就杜雲義這節奏,加上白天那腦洞。

  不出現什麼意外,這輩子,他倆無緣了。

  白天掐指一算,發現照這節奏,自己是要破產的。

  小心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買買買了?」

  「你不是說喜歡嗎?」杜雲義問,「給你們的新年禮物。有錢花和隨便花?」

  白天:「……」

  白天無語道:「你也分分情況好不好?誰會無緣無故隨便花別人的錢?你這樣我很尷尬的好不好!」

  「哦……」杜雲義深思片刻後,點頭道:「有道理。我也買東西很麻煩。」

  他覺得沒什麼意思。

  從挑款式開始,幾百件衣服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

  可是再仔細,總有點奇奇怪怪的地方。

  為了買到送人後不會挨揍的東西,他賭上了自己的眼睛。

  重點是,沒感到任何的欣喜跟滿足。

  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回饋的感謝。

  和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杜雲義的網絡研究踐行式關係貼近法,暫且被擱置。

  元旦終於來臨。

  俱樂部就剩下了唐子成、杜雲義、白天和陳風四人。

  經理將鑰匙交到他們手裡,讓他們出門的時候,記得在門上掛個通告。

  元旦期間沒有活動安排,但必須要保持通信順暢,以防出現其他緊急情況。

  四人社交範圍極其狹窄。

  唐子成和杜雲義話都不多。

  偶爾會參與一下他們的話題,順便督促他們。

  放假期間,每日的活動主題只有吃喝睡。

  根本沒有足夠的熱情去對待節假日。

  但是,新年的初始,這種狀態也太廢了!

  白天遂唯恐天下不亂的提議道:「叫隔壁戰隊的留守兒童們來這裡一起吃個飯?燒烤怎麼樣?陽臺那裡的位置巨好。」

  陳風一臉幽怨的看向她。

  想幹啥呢?!

  白天聳肩:「不然咋樣?攜周公迎新年?」

  唐子成:「去買個蛋糕嗎?誰喜歡吃甜的?」

  陳風眼睛一亮:「不如我們自己做?」

  杜雲義想了想,認真道:「廚房的裝修費用也是很貴的。」

  「那只能打牌了。」白天說,「雙扣。」

  陳風:「……我不會。」

  「那就去報復社會吧。」白天擼袖子道,「暴力入夥的俱樂部在哪裡?還有我看街頭的那個路燈不爽很久了,閃閃閃,閃到瞎。半夜從那裡過賊特麼嚇人了!看來不讓它碎一次,它就新不起來。」

  四人正說著,門被踹得「砰砰」直響。

  外面的人聲音粗狂,吼道:「來客了!杜小義趕緊的過來給我開門!」

  應該是經理之前說的客人。

  杜雲義明顯和唐子成明顯是認得出這個聲音的,當下一愣。

  白天摸摸鼻子。

  杜小義?這人誰啊?

  杜雲義過去開了門,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頭髮淩亂,鬍子拉碴。渾身帶著一種放蕩不羈的……邋遢味。

  「喲!」那糙漢叼著根煙,輕車熟路的走進來,選了個最舒服的地方坐下。

  像才看見旁邊的白天,跟她打招呼道:「這位兄弟,長得很清秀啊。」

  白天:「……」

  杜雲義無語道:「楊哥。」

  「開個玩笑嘛。我認識你的。白天是不是?傳說中一個極其無恥的選手,很不錯啊!」楊齊在茶几上翻了一遍,扭頭問道:「你們這兒的煙灰缸呢?你們就這麼待客的?」

  哪兒來的煙灰缸?他們這兒根本沒人抽煙。

  杜雲義去廚房拿了個碗碟給他。

  白天起身,走到門口。

  大力拍了拍牆上的圖標,捂著口鼻鄭重提醒道:「這位爺,咱這裡禁煙!」

  楊齊走過去看了眼,驚道:「哎呀,真的啊。好多年沒來了,你們這裡什麼時候出這些毛病?」

  他伸出了邪惡的手,摸摸圖標的邊角:「沒事,我幫你們撕了。我撕得特乾淨!」

  「我呸!你到底誰啊?!」白天大怒,拍掉他的手:「煙灰都掉下來了!」

  楊齊拿手接了一下:「你看,讓你找我說話。」

  他又自在的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把灰燼拍下去。

  神神在在問道:「怎麼樣?聽說你們最近風頭很盛啊!」

  杜雲義道:「運氣是還不錯。」

  「你們這兒哪兒那麼多包裝?」他踹了下腳邊的盒子,「誰搬家了啊?」

  眾人沉默。

  「很久沒來了。哎呀,當初戰隊給那個黃毛管,我就知道要出事。還好現在回過來了,我的愛喲。」楊齊給他豎拇指,「杜小義,我就知道你有前途!怎麼樣?」

  「怎麼樣,要不要我重新進隊給你壓壓場?」他掃了眼四周,然後指著白天道:「就把她換下去好了,她和我風格相沖。」

  白天:「……」

  白天擼袖子:「咋滴?真人PK還是線上約戰?」

  「哎喲!別說我欺負女生。」楊齊抽完了煙,將尾巴摁滅,也跟著站起來道:「競技場走著。」

  杜雲義和唐子成,一臉黑線。

  陳風懵道:「什……什麼情況?」

  眾人跟著他倆進了訓練室。

  兩人氣勢洶洶的互瞪一眼,各自戴上頭盔。

  青天白日先到競技場,選了一個擂臺圖,隨後邀請對方。

  對面是一個……

  只穿著褲衩的刺客。

  青天白日怒道:「打毛?你是在逗我嗎?」

  「無裝一身輕好不好?」大起大落撩騷的擺了個姿勢,「有本事打到我再說。」

  打到他還不容易?

  青天白日全敏槍客加全套改造裝。丫就是想挫挫他這幅囂張的樣子。

  槍客全速前進,朝著刺客衝去。

  刺客還是站在原地,欣賞自己的肌肉,沒有躲開。

  青天白日心中疑惑,手中長槍拽得更緊。

  就這麼……瞧不起她?

  青天白日對準他的左胸,猛力投出一招強攻力破千鈞。

  眼看就要命中的時候,刺客卻從她的視線內消失了。

  他飛速撲到地上,躺平。竟然就那樣躲了過去。

  她低頭,對上大起大落的眼睛。

  大起大落說:「這時候,你已經輸了一次了。」

  如果他是有裝備的人,這時候就是一招暗器。槍客會被反攻。

  青天白日立馬消勢。

  她長了個見識,退後一步,保守選擇橫掃千軍。

  刺客就地一滾,然後受身起跳,又一次消失在她眼前。

  一雙手卡在她的脖子後面。

  潛行,背刺。

  大起大落說:「這時候,你就輸第二次了。」

  被刺客繞背,個人賽姑且還有逆襲的機會。團隊賽基本人頭就交代了。

  青天白日已是大驚。心中成排的臥槽。

  這人誰啊?!

  他的速度其實不算快,技能用的也不花哨。全是最常用最基本的幾招,但是在於精。

  他的分析能力和技能把握,實在是太精準了。

  卡在最後一刻,在對方已經無法反悔,而自己卻還能逃離的那一刻,打到對面措手不及。

  在自己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當著她的面,讓她放鬆警惕,完成奇襲。

  這是真正的,技術流。

  時機。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時機。

  這時候,青天白日已經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想法,甚至忘記了自己站在這裡的目的。

  大起大落的水平比她高,高上很多。

  單憑他剛才展現出來的兩招,沒有人的能做到。起碼她認識的人沒有能做到的。

  「嚇懵了?」大起大落朝她勾勾手指,「時間不是很多啊,只能陪你玩個兩分鐘。還來不來?」

  他的囂張,絕對有理由。

  如果自己有他的水平,那只會比他更囂張。

  屋哦——!

  青天白日手心有些出汗。

  就像他說的一樣,她已經輸了兩次了。

  她的兩隻手都握住了槍身,嘴角抑制不住露出一絲獰笑。

  那麼——就輸到她學會為止!

  青天白日再次助跑,長槍揮去。

  又打了個空,眼前沒有人。

  她迅速轉身,朝周圍查視一圈。

  還是沒有看見任何人影。

  頓時又是大驚。

  還沒反應過來。

  那麼高的移動速度和藏匿本領……

  這貨特麼的是退出賽場了吧?!

  楊齊又點了跟煙,叫喚道:「哎呀,江山代有才人出呀。比起我是差了很多,但也還可以。」

  白天摘下頭盔,無語凝視。

  「幹嘛這麼看著我?」楊齊換了個姿勢,蹺腿搭在扶手上:「知道我是誰嗎?知道以後怕嚇死你!」

  白天哼道:「屎殼螂?還是它的ball?」

  楊齊瞪眼:「就這麼跟你的前輩說話?」

  杜雲義拍了她一下,提醒道:「這位是楊齊前輩。心月狐的創始人。」

  白天眼皮一抽。

  心月狐的初代隊長。

  縱然二三十年過去了,職業圈仍舊流傳著許多關於他的傳奇。

  心月狐最輝煌的時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隔著時代,似乎都能看見他當年的風采。

  就是……變化太大了。

  楊齊不屑道:「你這意圖太明顯了。太渣了,就你這樣,就算打破英明神武運籌帷幄的決勝千里的記錄,也是名不副實。」

  丫今天……就是被打破記錄,找場子來了。

  白天無意識拔高了音量,以掩飾自己的心虛,喊道:「那你呢?這娘裡吧唧還帶著濃濃詛咒效果的名字,感情是你取的呢?!」

  「呸!」楊齊被質疑,立馬反駁道:「陽光總在風雨後!你問問心月狐的人,哪個退役以後不是生活美滿愛情和諧的?」

  「葉緣身上那套裝備還是多年前我做的呢。戰神的裝備穿在身上,還是那麼不給力。」楊齊搖頭唏噓,帶著一絲嘲諷:「心月狐,是個輸出為王的戰隊。要麼殺,要麼死。就你們這水平,上去全是炮灰。炮灰之間的廝殺,決出一隊最不炮灰的來,嘖嘖。有意思。」

  縱然不爽,但真的無言以對。

  在他眼裡,或許就是這樣的。

  嗷嗷嗷全場就屈指可數幾個看點。

  職業圈,精神力的前記錄者,後來被青天白日打破了。

  不過他是對精神力的全盤熟悉和把握,而青天白日粗糙的超常發揮。

  這就像,一個20M網速,一個100M網速,但一個是電信的,一個是移動的。

  她選電信。

  楊齊看著他們,忽然一抖:「你怎麼忽然不吐槽了?」

  白天無語道:「……你是抖M嗎?」

  「哎呀,我來不是打擊你們的。」楊齊指著白天道,「你別老干擾我思緒,你這樣我真回來的信不信?」

  白天聳肩:「那就回來唄。」

  雖然已經四十多歲的,就以他剛才的水平,回職業圈,絕對秒殺一眾大神啊!

  「別開玩笑了!歲月不饒人你懂不懂?」楊齊嘆道,「那強度打下去,是會腦死亡的懂不懂?」

  楊齊最早打職業用的ID名,叫決勝千里。

  就像他說的一樣,要麼殺,要麼死。

  心月狐中,如今最具他風格的,就是頂天立地。

  因此白天想像中的那位大神,就是以唐子成為模版的。

  這位,好幻滅。

  楊齊吐了口煙,問道:「聽說老頭兒要來你們這兒?」

  杜雲義說:「對。明年……是今年退休以後。」

  「哦,開始講道理了。」楊齊半搭著眼皮道,「那我也是可以回家陪他吃頓飯的。」

  白天問:「誰啊?」

  楊齊說:「一個自以為是的二逼。」

  白天:「……」

  楊齊又接了一句:「跟我一樣。」

  他話裡透著一股滄桑。

  「別告訴他我來你這兒了啊!其實我今天是有事情找你們的。」楊齊看著幾人,忽然賊兮兮的笑道:「你們幾個放假肯定沒事。哎喲太好了你們今年有四個!」

  他從兜裡掏啊掏,掏出一張廣告紙來,遞給諸位:「來來來,明天我們家開業,麻煩你們去給站個台。千萬捧場。」

  那廣告紙上面寫著:「開業當天,心月狐現役成員到場慶賀,送親筆簽名!」

  白天:「……」

  好算盤啊!丫直接這麼打廣告了!

  楊齊提醒道:「別告訴你們經理我的目的啊!到時候特麼又要我交錢。真是不夠意思。」

  「站台……」陳風回味了一下兩個詞,眼睛一亮道:「有媒體嗎?這是不是很厲害啊?」

  楊齊立馬攬過小兄弟,洗腦道:「特別厲害!特別牛逼!不是厲害的人都去不了!就跟大明星一樣,你們只要在上面裝裝逼就好,特別吸粉!」

  陳風:「還……還不錯!」

  白天翻到背面。

  上面寫著:「觀眾互動!驚爆遊戲!出乎你們想像的整蠱,認識不一樣的職業選手!」

  白天:「……」

  有股不詳的預感啊。

  杜雲義問:「楊哥,你辭職了?」

  楊齊提到這個,臉色頓黑:「辭了!給他們打工送錢,還要看他們臉色。老子還不如出來自己創業。」

  白天說:「你們這到底,是賣什麼的呀?」

  「學習軟件,順便賣賣光腦。」楊齊說,「隱藏業務,黑客,特殊模型定製。」

  白天:「哈哈哈!讓一群打遊戲的人去給你們學習機打廣告?你真的是認真的?」

  「這你就不懂了。就算成績差,也可以做負面教材。」楊齊指著白天問,「你哪個學校的?」

  白天:「聯盟大學。」

  「那你用過我們的產品!」楊齊又問陳風,「你呢?」

  陳風:「……」

  賊紮心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楊齊瞭然道:「那你就是沒用我們的產品。是我們的潛在客戶。」

  「談錢傷感情啊,杜小義,你知道你楊哥這人,絕對不會做出拿錢羞辱你的事情。」楊齊說,「來,我這裡弄了兩張票,算作感謝。」

  杜雲義以為他是開玩笑,直到光腦上真的收到了兩張票,才發現他是認真的。

  頓時大囧。

  白天伸出兩根手指:「兩張?我們四個人呢?」

  楊齊瞎說道:「你們可以疊羅漢啊!當年我們三個人才一張票呢,現在條件多好?還有一個是小孩兒。」

  陳風今天屢傷重傷,懟道:「你才小孩兒!」

  白天:「……呸!」

  那尼瑪過安檢的時候,骨骼顯示的是什麼東西?

  楊齊給他們招手道:「明天我來接你們!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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