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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不怕喝敵敵畏,就怕開蓋有驚喜,暢享多一瓶!
劉明敏正埋頭一會兒會議需要的檔做最後的清點,就聽到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節奏緊蹙地由遠及近。
他下意識地抬頭,只見毛樂樂一臉風雨欲來的表情,風風火火地殺將過來。
「他在辦公室裡嗎?」
這個他,不出意外的話必然是指自己的老闆。
而作為老闆的得力下屬的他,理應為其排憂解難,將一切危機的苗子扼殺在搖籃中。
但是……
不著痕跡地近距離觀察了下毛樂樂的臉色。
作為一個朋友,有好戲不看那是白癡才會做的事。
他是個白癡嗎?
答案很明顯。
「譚先生在辦公室裡。」劉明敏笑眯眯道。
毛樂樂點點頭,也不用劉明敏通報,直接走到譚炳文的辦公室門前,推門就進去了。
劉明敏看看表,想了一下,拿起電話按下一個按鈕:「通知有關部門,下午三點的會議延後一個小時。」
毛樂樂一進門,就看到一名十分幹練的女職員正拿著資料夾在向譚炳文匯報著什麼,腳步一時尷尬地停頓下來。
那名女職員雖不知道進來的這位是誰,但是敏銳地察覺自那個女人進門後,老闆的注意力就聚集了過去,再無心聽自己的報告了。
於是她很有眼力見兒地合上資料夾,先行告退了。
臨走前還向毛樂樂禮貌地點點頭,能讓老闆如此看重的人,多敬著些,絕對是沒壞處的。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說。」譚炳文拿起手邊的一個藍色的資料夾,從書桌後面走出來,坐到會客沙發上。
「是嗎?真巧,我也有事要和你說。」毛樂樂也走過去,卻不坐下,瞟了一眼那個資料夾。
「這是什麼?」
「你要說什麼?」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
「你先說。」
「你說吧。」
再一次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
譚炳文奇怪地看了毛樂樂一眼:「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發生什麼事了嗎?」
經過這麼一岔,毛樂樂原本憋得滿腔的悶氣稍稍鬆散了一些,於是坐下:「沒。」又瞟了一眼那個資料夾,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挑選出來的幾個職位,你先看一下。」譚炳文把資料夾遞過去。
毛樂樂疑惑的接到手裡,翻開掠了兩眼:「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沒有喜歡的嗎?那麼,你想做什麼樣的工作?說來聽聽。」譚炳文雖沒正面回答,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毛樂樂捏著資料夾的手指微微縮緊,冷笑道:「譚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可不記得我有說過自己有換工作的打算。」
譚炳文先前也料到了毛樂樂必然會對他的安排有所抵觸,於是耐心地解釋道:「我知道你畢業于帝都大學工商管理系,成績也很不錯,因此你理應有一份安定合法的工作。現在的生活並不適合你,所以我想……」
「呵!所以你想?想什麼?」毛樂樂嗤笑,「譚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認為自己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好。就不勞您費心了。」
譚炳文此時如果再察覺不到毛樂樂情緒中的不對勁就實在太遲鈍了:「來這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你。」毛樂樂看進譚炳文的雙眸,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出來,「你知不知道,楚飛對我心懷不軌?」
譚炳文在毛樂樂的注視下,緩緩地點點頭,眼見著她眸中明亮的光澤一點點褪去,化為滿目的失望,連忙解釋:「但是……」
毛樂樂此時什麼也聽不進去了,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她成為了這幫貴公子戲耍的玩具,可笑她還傻乎乎地一廂情願地把譚炳文當做可以信任的朋友!
她站起身來,再一次打斷了譚炳文的話:「是我冒昧造訪,耽誤了譚先生的時間,請您見諒。」
譚炳文依舊優雅地坐著,眸光微冷:「在你眼裡,我和楚飛是一樣的?」
毛樂樂毫不示弱地對上他的目光:「難道不是嗎?否則你這又是什麼意思?」下巴指指躺在茶几上的藍色的資料夾,「施捨我一份工作,然後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任你拿捏?」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毛小姐,請便。」
譚炳文起身,再也不看她一眼,繞過她向休息間走去。
驀地,身後傳來辦公室大門開合的「哢噠」聲,他回頭,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了自己。
抬手扶在休息間的門的把手上,慢慢吐出一口鬱氣。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沉不住氣。
當聽到毛樂樂把他的好意曲解為齷齪的算計,甚至把他和楚飛相提並論時,陌生的怒氣鬱積在他的胸口,吐不出,散不去。
幾乎是下意識地,冷漠的話從嘴裡吐出,然而在那些話說出的瞬間,他就已經後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篤篤篤!」
禮貌的敲門聲打斷了譚炳文的思緒,他若無其事地走到書桌後坐下:「請進。」
劉明敏推門進來,行至書桌前,將一張磁卡放到譚炳文的面前:「這是毛小姐臨走前留下的。」
「……」譚炳文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磁卡,這是直接通向他辦公室的通行卡,也是他和毛樂樂唯一的聯繫。
劉明敏輕聲道:「如果有什麼誤會,還是及時解決比較好,否則將來很有可能會非常後悔。」
譚炳文拉開抽屜,把磁卡放進去:「你是在以過來人的身份給我建議嗎?」
劉明敏沉默。
譚炳文自知失言,低聲道:「抱歉。」
劉明敏微笑:「沒關係,我能理解。」
自那天和譚炳文談崩後,毛樂樂就每天到暗門總部報導,一開始付敬亭和李海還以為田家要有什麼大動作,緊張了好幾天,後來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
只有趙鋒暗暗自喜,每天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去,平平淡淡,就像白開水一樣。
毛樂樂整天閑得身上都要長毛了。
這一天,她照例躺在付敬亭的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翻雜誌,就聽到付敬亭對張海說道:「明天一早我要陪阿煜去G市,暗門裡的事就全交給你了。」
「大哥你放心,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抗得來的。」李海拍著胸脯表決心。
毛樂樂偷偷撇嘴,無聲道:就你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能抗得來才怪。原來沒發生什麼事兒,那是你運氣好。
付敬亭當然聽不到毛樂樂的話,而他的想法和毛樂樂的也截然相反:「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這一次怎麼這麼急?不是說要下個星期才過去的嗎?」李海問出了毛樂樂的疑問,因此她也側著耳朵注意聽。
付敬亭卻只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有點突發狀況」。
說了也等於沒說,毛樂樂翻了個白眼。
「哦對了,我前兩天剛向刀老三定了一批火器,後天交貨,你別忘了。」付敬亭囑咐道。
「後天啊?」李海的聲音了充滿了為難,「後天不是要招待曹爺的嗎?我走不開啊!」
「唷!我把這茬兒給忘了。」付敬亭拍拍自己的腦門,「要不讓劉子去吧。」馬上又自我否定,「不行,那小子還是太浮漂,讓張……」
「那個,我打斷一下。」毛樂樂從沙發背上露出個腦袋,弱弱舉手,「我後天沒事兒,可以去。」
付敬亭和李海對視一眼,隨即拍板兒:「行!那就麻煩樂姐了。一會兒我把刀老三的資料給你。」
終於找到事做了,毛樂樂精神一振,把手裡的雜誌隨便一拋,從沙發裡跳出來:「別一會兒啊!現在就給我吧!我還真沒做過火器的交易呢!這回得練練手!」
付敬亭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白嫩嫩的小手,思忖半響道:「樂姐,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毛樂樂笑眯眯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三個字:「你說呢?」
付敬亭:「……」果然衝動是魔鬼,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曾幹掉過毒梟、算計過殺手、經營過酒樓……看起來是無所不能的女金剛的樂姐,竟然沒有做過火器交易啊!
李海:「……」上帝保佑、佛祖保佑、菩薩保佑,這個樂姐可千萬不要出狀況啊,他有強烈的預感,一旦這個女人出了狀況,他是絕對扛不住的呀!
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還是這麼定了下來。
趙煜只對付敬亭說了一句話,就掃除了他全部的不安:「她二十歲的時候就能乾淨俐落地徒手幹掉B市最大的毒梟,而在這之前,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所謂火器,就是指槍支彈藥這些熱兵器了,所以相對應的,砍刀、匕首、軍刺這些冷兵器稱為冷器。
這次暗門從刀老三這個S市的兵器黑市老油子那裡定了不少的貨,因此付敬亭難免重視了一些。
其實毛樂樂要做的很簡單:提前和刀老三訂好了地點,然後帶人去取貨,最後把貨送進倉庫。只是中間每一項的細節都要細心注意,不能出岔子。比如交易的地點,既要安全人少,又要讓雙方都認同;再比如去提貨的時候帶多少人,帶哪些人,各自的職責安排是什麼等等等等,都要毛樂樂仔細劃定敲板。
終於到了這一天,毛樂樂和刀老三在電話裡定了地點,最後於午夜零點整雙雙準時地出現在S市郊區的某個廢棄的塑膠廠前面的空地上。
雙方打了個照面,皆不贅言,一方各派一個人分別驗貨與驗鈔,然後就等著檢驗完畢,貨銀兩訖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結果數十輛警車突然像憑空出現一樣,閃著警鈴就包圍過來,堪堪把他們這群人圍到了一個圈子裡。
毛樂樂下意識地懷疑這是吳老三的圈套,回頭瞪去卻撞上對方同樣森冷的目光,兩人同時一怔,繼而又同時向身邊下意識端起武器欲做抵抗的手下下令:「放下武器,投降。」
然後兩人又是一怔,刀老三再看向毛樂樂的眼神中有一絲不明的意味,似是惋惜,似是愧疚,但還沒等毛樂樂看得明白,她已經被銬上了手銬,塞進了警車裡。
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員警有點意外地問道:「你一個女人也幹這個?」
毛樂樂涼涼地瞟他一眼:「既然能有女員警,為什麼不能有女土匪?」
另一邊的員警輕蔑道:「拿自己和女警比,嗤!」
毛樂樂點頭:「沒錯,是不應該這麼比,太掉價了。」
兩名員警:「……」
楊柯叼著一支煙,打火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眯著眼睛看著舞池中醉生夢死的男男女女。
「你說、,每天那麼多糟心的事兒,活著有什麼意思?」他彈一彈煙灰,側頭問道。
譚炳文淡淡瞟他一眼:「我這個月都很忙。」
「唔?」楊柯不明所以。
「所以,你最好把自己的葬禮安排到下個月。」譚炳文接道。
「……」楊柯抹了一把臉,「我就不應該對你這張嘴有所期待。」
譚炳文冷笑:「這句話我聽了十年了。」
楊柯不禁悲從中來:「我竟然已經在你這條毒舌的摧殘下苟延殘喘了十年了嗎?」
譚炳文想了想:「如果是這個原因導致你對生活絕望,那麼我不介意在這個月裡抽出點時間出席你的葬禮。」
「你不介意我介意好吧?」楊柯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現在想想,生活還是很美好的,香煙、美酒、美男,啊~我的日子圓滿了。」
譚炳文看著毫無形象地斜靠在沙發上的好友,低垂了眼簾:「明敏的父母給他定了一門婚事。」
「……」楊柯安靜了下來,閃爍的彩燈在他的側臉上打下忽明忽暗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過了半響,他低低地笑出聲來:「結婚好啊,我哪怕能對女人有一丁點兒的感覺,我也會結婚,然後生個漂亮乖巧的丫頭,這TMD才是生活啊!」
譚炳文看著他,卻沒有吐出一個安慰的字,因為他瞭解眼前這個男人的驕傲。
楊柯把煙屁股按在煙灰缸裡,雙臂一展,繼續吊兒郎當地靠進沙發裡:「我就說你這小子沒什麼好心,想逼著我尋死覓活?你省省吧!」
「你為什麼不解釋?」譚炳文低聲問。
「解釋?解釋什麼?」楊柯自嘲道,「甭管什麼原因,他那個親愛的妹妹都是我親手殺死的。這是個事實,任何解釋都掩蓋不了的事實。」
譚炳文沉默了。
「別總說我這點兒破事兒了,說說你和那個毛樂樂,你們怎麼了?」楊柯眨眨眼睛,「自從你有了某人賢慧地奉上一日三餐,可就再也沒出來混過。今天是怎麼了?」
譚炳文冷眼一掃,楊柯立馬雙手投降:「OK,不想說就不說,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慎得慌。」【注】
這時,楊柯的一個手下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楊柯擺擺手,讓他離開,然後清清嗓子道:「兄弟,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某人的名字,但是如果有件事我不說的話,你絕對會親手把我送進棺材裡。」
譚炳文心中一沉,突然有了一種十分不好預感:「什麼事?」
楊柯沉聲道:「毛樂樂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九:吵架了!吵架了!吼吼吼吼~~
小樂:我們吵架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阿九(故作高深狀):你不懂,吵架這個東東是很玄妙的……嗷~~誰拿東西砸我?
小譚:抱歉,手滑。
阿九:……
***
【注】:慎得慌:意為很害怕。症狀為頭皮發麻,後脊樑發涼。
***
小譚:把毛樂樂交出來!
阿九:你求我呀!求我呀!
小譚眯眼:楊柯,交給你了。
阿九(眼睛一亮):妖豔美男啊,我喜歡!……啊~~~~~~~~~(被踹飛)
楊柯(收回腳):我討厭女人,更討厭猥瑣的女人。
阿九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際飄來: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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