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慕冰至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古潤 -【獨欺滿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7-8-30 10:44: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深更半夜,從南宮書的院落内,隐隐飄出接連不斷的呻吟。

  「南宮……你、你給我停手……」

  「不……」

  滿月雙手亂揮,仍是制止不了某位化身成野獸的男人。

  讨厭,這男人是怎麽回事?前幾日,他守規矩得很,他在他的廂房睡,她在她的客房窩,沒想到今夜這男人竟在大半夜裏将她「挾持」到他的院落,在她睡意蒙胧之間剝光了她的衣服……

  「南宮……你給我放手……」被撥弄到昏昏然的滿月,勉強打起精神,翻身就想爬離南宮書,卻沒想到被他一把握住腳踝,用力拉回滾燙炙熱的懷裏,背脊貼着他的胸膛。

  「小滿月,外頭涼得很,你出去會着涼的。」他的嘴唇湊近眼前的粉色貝耳,在耳廓邊緣前後磨蹭,不規矩的左手,穿過小女人的服下,抓揉着因爲趴跪而在半空中不停嬌顫的軟乳。

  今日在大街上,他便想抓住她,狠狠狂愛一番,她那雙靈活可愛的眼兒,那追趕壯漢而紅撲撲的面頰,以及睽違已久的瞥扭模樣,在在令他心癢難耐,心底期盼了一整天,終于等到能夠單獨相處的時候,怎麽能輕易放過她?

  「我多穿件衣裳就好,你……」右腳虛軟地往男人踢去,卻被他乘機拉開,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欲望抵在她的小臀上,又熱又堅硬,天啊……

  「滿月,你還那麽濕,咱們再多玩一下。」南宮書的右手往那早已獲得一回高潮的花心伸去,不停摔捏着前端的小肉珠,「瞧瞧,你這兒還是這麽興奮,圓鼓鼓的讓我揉。」

  滿月緊緊閉上眼,大口大口喘息,一絲接着一絲綿延不絕的麻癢,從被揉弄的地方不斷竄出。

  「舒服吧?」

  耳旁傳來南宮書的陣陣低笑。

  「讓我再多揉揉可好?其實不隻你下邊,就連椒乳上的小豆子也高高挺着讓我玩。」說着,他轉動食指與拇指,用不至于弄疼她的力道,玩弄着軟乳上端的紅豔果實。

  「嗯……别說……」滿月發出嘤咛,臉頰半埋入軟軟的繡枕裏,雙手握成小拳,既痛苦又舒服。

  「不行,倘若不說,該怎麽讓你更加興奮?」

  「你……」滿月正想抗議,身下的濕潤小穴猛地被塞入一隻物體,惹得她發出一連串的輕顫。

  南宮書的食指搗弄着她,拇指則揉着側邊的小花瓣。

  「你還是吸得這麽緊,仿佛随時會把我的指吸到身子裏面。」這樣的緊窒程度,實在感覺不出她已經歡愛過一回。

  「呃……嗯啊……」可惡。小拳頭捏緊再捏緊。

  「滿月,放輕松,否則你會很痛苦。」南宮書好心開導,對于玩弄身下的小身子樂此不疲。

  手指改變速度,快速移動起來,稠液被大量帶了出來,把他的手心弄得一片濕咛。

  她忍不住動了動手臂。

  「滿月,别逼我将你綁住。」南宮書在她想朝後揮拳時,洞察機先地發出警告。嗯……綁着她也可進行許多事情,老實說,他并不反對。

  「你……過分……」滿月渾然不知自己抗議的聲音又酥又媚,讓男人更加興奮了。

  「我就是過分,就是喜歡欺負你。」他不否認,畢竟本來就是事實。從小到大,他都愛鬧她,隻是「欺負」的手法有很大的差異就是。

  他抽出染滿愛液的手指,半轉過她趴在枕上的頭,指頭尋到她半啓的嘴,一古腦兒伸了進去。

  滿月嘤咛了一聲。

  「來,嘗嘗自己的味道,是什麽樣的感覺?」南宮書眯眼瞧着手指在她嘴裏吸吮的媚态,一邊改用左手朝她的潤穴揉去。

  他這回用指頭在柔嫩的前庭上打轉,一下子捏捏花核,一下子揉揉花瓣,一下子又搓搓細細峽谷。

  「嗚……嗯嗯……」滿月被迫品嘗屬于自己的味道,那是一種甜味與鹹味相互矛盾的味道。

  她含着他手指的模樣,既嬌又媚,真是讓他怦然心動,讓剛剛才稍微消軟下去的欲望,又強悍地高昂起來。

  不過,再等等吧!他這回想用力的、努力的狠狠欺負她一番,讓她發出聲音懇求他,那滋味一定非常美妙。

  南宮書如此想着,直起身,收回亵玩她的雙手,将幾乎無力的小女人從半跪姿态抱起,靠坐在他的雙腿中央。

  滿月再也毫無力氣向他抗議了,第一次的歡愛已經令她消耗太多力氣,接着又是方才他的揉弄……

  他到底從哪裏來這麽多體力?滿月在心裏昏昏然的想着。

  「乖,把你的手給我。」他嘴裏這麽說,卻主動執起她的小手,一左一右握住,将她的手帶到胸前嫩嫩的椒乳。

  「什麽……」手裏才碰到自己的柔軟,滿月不覺一震。

  「我教你玩弄自己。」南宮書低啞的說,十指開始有所動作,就着她的小手撫揉起那對小巧綿乳。

  「不……不要……嗯嗯……」他怎麽這樣對待她?哪有人這麽揉自己的胸乳呢?感覺好淫蕩……

  「噓!乖乖學着,等哪日會了,使自己揉給我看。」他非常期待那一日的到來。

  「誰、誰要……」誰要揉給他看?

  「到時候咱們就知道誰會這樣揉了。」南宮書低笑,「來,轉轉自己的小尖兒,用指腹摩摩它們它們是不是又硬又翹?」

  真的,她都不知道原來它們會翹成這副德行,天哪……

  「别閉眼,好好看着自己的身子,别害躁,這是因爲你喜歡被這樣對待,所以才産生這種反應。小滿月,好好張開眼睛看自己……」南宮書在她耳畔不斷誘導,「對,就是這樣,我喜歡你看着……來,說說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滿月緊緊咬住下唇。

  「滿月,你不肯說,我會想别的更過分、更惡劣的法子對待你,比如說拉開你的腿兒,用我的唇、我的舌舔舔你的下邊,大口吸吮那不斷泛濫出的可口花蜜……」

  「你……」他絕對會這麽做!

  「所以,就說吧!」啊!他真的好過分,像極了那惡的風月書裏的男角色。

  滿月頻頻吸氣,羞愧地發現自己聽他這樣叙述,身子居然産生莫大的興奮。

  她是不是有問題?

  「滿月,快說呀!别害羞,我不會笑你。」

  「它……它……呃……」兩顆乳尖突然被用力一捏,讓她一機靈,仰頭抽搐。

  「别它呀它呀!就說小乳尖吧!」這樣聽起來比較讓人興奮呵!

  「它……小乳尖……好挺、好翹,揉起來又硬又實……而……而……」

  「軟乳。」南宮書說。

  「軟乳……」

  「軟乳怎樣了呢?又滑又膩?」

  「不……我從來沒有這樣對待自己……感覺好淫亂……」

  「淫亂?」南宮書不苟同地搖頭,「小滿月,淫亂有悸于禮法的意思,可不能套用在現下的你身上呢!」

  「嗚哼……」滿月的眼角泌出淚水,「人家好難受……」

  「難受是吧?.既然如此……」他的腳跟朝内一轉,鈎住她的腳踝,将她雙腿大大往外一拉,緊接着左手握着她的小手,直接觸撫在敞開的花心上。

  「南宮,别這樣。」

  「你要喚我書哥才對,方才沒糾正你,你就不知改進,嗯?」他執起她的食指,連同自己的手指一塊塞入那小小穴兒内,然後開始抽動起來。

  「啊啊……」滿月的嬌臀一縮。

  「水穴兒收縮了,你可有感覺?它緊緊咬着我們呢!」

  「不不……嗚嗚……」天,她頭好昏.

  「瞧瞧你,這麽濕、這麽熱……」南宮書垂首,瞧她一手玩弄着自己的椒乳,一手揉弄着自己下邊的模樣,他的眼眸一黯。

  她的軟乳對他來說雖然稍微小巧了些,但是在她手裏卻又大上許多,讓她的手無法完全握住自己。

  南宮書就着她的手又揉又搓,之後更過分的讓她的兩手都伸向濕濘不堪的下邊,一手依然奮力地搗弄着穴兒,一手則三指并用,玩弄着那兩片花肉與花蒂。

  舒爽感層層叠叠不斷堆積,滿月的下腹開始一陣一陣收縮,身子也緊繃起來。

  「小滿月要到了嗎?」南莒書加快手裏的速度。

  「嗯嗯……我、我要不行了……好酸、好麻書哥……書哥……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滿月腰際不停扭動,頸子高高仰起,呼出滾燙氣息。

  「真要我停下?」

  「對……對……求求你……啊……」有太多感覺堆積在她體内,她随時會從上端墜落地面,這種感覺,熟悉得可怕。

  南宮書吻了吻頸窩處的汗濕小臉,「那好,既然你這麽可憐地求我,我便停手吧!」

  他說着,然後把雙手抽開。

  滿月細顫着身,看着南宮書步下床,撿起地上的衣物一一穿上。

  他真的就這麽放過她了?

  求他放手,是她的央求,然而當他确實依此而行時,卻有股比方才還巨大的痛楚在她身體裏翻滾,讓她更加難受。

  「好了,你也趕緊穿衣,來……」已穿妥衣物的南宮書,将稍早被他随手丢扔一旁,屬于她的衣物撿拾起來,捧放在神色困惑且迷蒙的她的身邊。

  「你……」她舔舔幹澀嘴角。

  「盡快穿衣吧!好了後,我送你回房。」

  「我……」好難受。

  「怎麽了?」南宮書眼角餘光暗暗掃向她不斷磨蹭腿心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灼熱。

  是不是太常瞧二弟寫的風月書,導緻他變成這麽邪惡的男人?唉……在不知不覺中,他就這麽被教壞了。

  「瞧你這般虛弱樣子,我來幫你吧!否則等你穿妥衣服,天也大亮了。」

  南宮書故作好心地說,抱起癱坐在床上的人兒,讓她坐在床沿,翻出肚兜,就要幫她套上。

  他慢吞吞的,指尖還「不小心」輕掃過她顫巍巍的椒乳,惹得她發出小小抽息。

  現在他的碰觸,即使是漫不經心的小碰觸,對她來說,都像雷打在身上那樣明顯強烈,惹得她竄起一陣陣麻癢。

  「不……我自個兒來,你走開……你轉過去……」若再讓他這樣下去,她肯定會瘋掉。

  「這可不行,我必須知道你到底需不需要幫忙,否則就算你沒力氣綁系帶、穿襦衣,按照你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出聲求救。」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滿月已經沒心思和他争論什麽,隻能抖着手,接過肚兜系帶,花費許久才順利綁上,接着又翻出小亵褲想套上時,卻聽見南宮書慢悠悠地開口--

  「這就别穿了吧!」

  「怎麽可以……」她軟着腳想站起來,卻跌回床邊。

  「怎麽腿軟得這麽嚴重?」南宮書跨步将她扶起,「我說,衣裳都别穿了,我取件披風讓你披着,等回到客房,我再取水讓你擦身,否則你腿間又濕又滑,一定也不好受。」

  這般樣子還不是你害的。滿月虛弱地脫着他,卻感覺有股溫熱液體,從她的腿心滑出,順着腿兒内側,朝膝蓋滑去。

  天……

  她吓得趕緊并攏雙腿,卻制止不了因男人挑弄而産生的大量潮濕,從腿心連綿不絕淌滑而下。

  「别瞪我,我都這麽有誠意了。瞧,你要我住手,我便住手,還願意在大半夜裏替你生火熱水呢!」南宮書一邊說,一邊扶着她來到衣櫃前,翻出一件他的厚厚披風,密密包住她隻着小兜的嬌小身軀。

  「我的衣服……」

「明兒個我再送還給你,先回房休息要緊。别忘記,明日咱們可是要爬山回青風寨呢!」他一手托在她的腰間,将她帶到屋外。

  冷風迎面吹來,南宮書将滿月更朝自己拉近,「真有點冷,滿月會冷嗎?」

  不,哪裏會冷?她渾身熱得可以,手腳都燙呼呼的,這還是第一次在初冬時,她的手腳是熱的。

  「來,咱們繞後邊走,否則可能會被人發現。你這模樣若被人撞見,可不是件好事。」南宮書幾乎是半抱着她,走出他的廂院,往後面的小花園走。

  客房是在前頭,從小花園的小道上,穿過三扇月洞門,就可以抵達,不過這樣路程比較遙遠。

  他帶着她,行走在假山之間,不規矩的手卻從披風側邊鑽了進去,往下一伸,密密摸起她的雙腿之間……

  「滿月,你怎麽還一直流水呢?」他放慢腳步,稍稍彎身,看向滿月還未褪下紅潮的臉。

  滿月腳步一颠。

  「唉……好好走呀!」南宮書乘機伸長指頭,壓了下那狹窄的細縫。

  「你……把手拿出來……」腹間原本漸漸要平息的燥熱,又因爲他的邪惡舉動開始熊熊燃起。

  「不成,我想确認你濕潤的程度,好決定我得燒多少水。」大掌勾在她大腿的内側,滑過細細的肌膚。

  「南宮書,你這樣……我沒辦法走……」

  「那就先别走,讓我瞧瞧你到底有多濕。」

  他将她拉入假山間一小塊能夠容納兩人的空地,她的背脊抵在硬硬的假山上,他則用身體壓制她,大手更放肆地往裏頭伸。

  「好滑、好濕……這麽多水,等會見我恐怕得燒兩盆水才能讓你洗淨。唉……還流到膝蓋上了。」

  「南宮……呃……」

  「喊錯了,該懲罰。」他語氣一轉,略略兇狠,指頭淺淺地在蜜穴前抽插。

  「啊啊……」滿月的五官皺了起來,情不自禁搖擺起臀兒,似乎是想讓底下的東西更深入。

  「想要我更進去嗎?」惡劣男人吻着她的嘴角。

  「嗚……」滿月搖頭叉點頭。

  「方才沒讓你獲得滿足,你好像相當難受呢!瞧,你現在這麽急迫地想要我。」

  「書哥……書哥……」她真的好難受。

  「來,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麽?」吮吻她的下唇,他的嗓音又輕又柔,飄蕩在小小的天地之間,隐隐帶着誘惑。

  「我好難受……好難受……」

  「那便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是要我停手,還是要我繼續?」

  「我……我……」她的身子呐喊着想要他,想要他更深入,想要兩人緊緊相融在一起。

  其實,她并不會讨厭他的碰觸。

  其實,她也好想觸摸他的身子。

  「滿月,别想太多,隻要說出心底的想法就好。求我,我就給你,一點也不剩的滿足你,别擔心,這兒隐密得很,不會有人闖入發現的。」

  男人壞壞的勾誘,滿月終于忍受不住。

  剛才他狠心罷手,讓欲望在她體内熊熊燃燒,現下又這樣逗弄她,把她的瞥扭與理智弄碎成一片一片。

  「書哥、書哥……求你了……」她抖着手,握住南宮書的手腕。

  「求我什麽?」他灼熱着雙眼看着她。

  「我想要、想要你,求你給我」

  「不會再要我停手?不會再抵抗我?」

  「不會了,不會了」

  「很好。」南宮書拉開她身上的披風,扯下他的褲頭,「小滿月,再說一次,說求我給你。」

  「書哥,求……啊啊……唔……」她的話還未說完,身子便被男人插聳起來。

  「滿月、滿月……搖搖你的小臀兒,跟着我……對,真棒、真乖,就是這樣……」南宮書雙手捧住她豐潤的嬌臀,嘴裏吸吻着她高高仰起的秀氣頸項。

  滿月,他的滿月……

  「啊呀……好、好快……」男人的聳弄比前一回更快、更深,撞得滿月頭暈目眩。

  南宮書變化着姿勢,左手拉起她的腳,迫使她高挂在他的手肘上,一個用力,将他的欲望撞向她。

  「不、不……好深……書哥……太深了……」

  「深一些才好。」這個姿勢使得他在撞擊時,同時能摩到她嫩嫩潤潤的花瓣,真是太爽快了。

  南宮書半扯下她身上的肚兜,小巧的飽滿霎時暴露在他的眼底,在月色下被他撞得一顫一顫,更顯得晶瑩可愛。

  他張嘴含入,大口吸吮。

  夜間寒風冷測,但在這被假山圍起的小小地方,卻異樣燥熱。

  男人與女人反反複覆、抽抽弄弄不知多久、多少次,在喘息與嬌吟聲中,銀白月兒朝西滑落一角,男人才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小女人,從小花園回到客房。

  小女人早已無力,沾上床,便咕哝睡着。大男人則認分到後院燒水,替自己的小女人擦淨身子後,愛憐地啄了下她的淩亂短發。

  「小滿月,這幾日來對不起。我……知曉該怎麽做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7-8-30 10:44: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真搞不明白那娘見們到底有啥好,竟迷得大哥團團轉?」

  「少抱怨,當心讓大哥聽見,有你好受。」

  「這兒又沒别人,有啥關系?要不,你說說看,那女人有哪點好?要胸沒胸,要臀沒臀,與寨子裏那些女人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你又不是不知大哥的狀況?難得遇到一個身子小的女人,大哥當然想好好把握。」

  「我倒認爲不必在意,反正以咱們的性子,軟的不成便來硬的,女人到咱們手裏,還不是服服貼貼?要不然,挑幾個兄弟殺來,搶了那女人不也幹脆?如此咱們也不會在今日跑來受氣,更可以同大夥去洗劫村子。」可惡!

  崎岖山道上,兩名扛着大刀的大漢腳底跨着大步,從山上下來,其中一人還背着彎弓。他們今天聽從大哥之命,前來青風寨「提親」,依然慘遭被拒絕的命運。

  他們也不啰峻,知道又被拒絕後,轉頭便走,反正他們打心底也不是那麽願意做這件無聊事,何況每回在那破寨子待久,渾身就會像長了跳蚤似的癢得不得了,回到寨子裏得搓上一二、五天,那癢勁才會消除。

  「六弟,你認爲大哥今日洗劫村子的成果如何?」

  「這……大概隻有幾頭牛羊豬吧?那村子小得很,八成不會有什麽财寶,至于女人恐怕也不會有啰!」一定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錯錯錯。」大漢神神秘秘地搖搖食指。

  「怎?你知道些什麽?」

  「聽說那村裏有『豆腐西施』咧!據言那娘兒生得雪嫩雪嫩,身材像葫蘆般,一雙腿兒就算藏在衣底,也能瞧出是又細又長的……啧啧!腰杆子被那腿兒圈上,肯定銷魂。」

  「莫非大哥正是因爲那娘兒們,才去洗劫那村子?」

  「這是其中原因。你别忘了,牢裏的人都被大哥弄得差不多了,昨日最後一個,才從山崖扔下咧!」在大哥眼底最重要的,應該是想再抓些人回寨子裏玩吧!

  「這樣啊!想想大哥這回也撐得夠久,算算有三個月吧?喂喂!那豆腐娘兒們被大哥用完,有沒有誰接着排序呀?我可不可--」

  「噓!」背着弓的大漢梧住同伴的嘴巴,并朝林子裏努努嘴,「六弟,你瞧……」

  被喚作六弟的,順着他的視線往下看去,「這……」

  「活該被咱們撞見,也算是上天注定。」大漢嘴角咧出一道殘忍弧度,「走吧!咱們給大哥一個驚喜。」

                         

  一對男女一前一後走着,女子還不時扶着樹幹喘息。

  「小頑猴,我都不知道你的體力這麽……有待加強。」南宮書雙手盤胸,對着樹幹旁的滿月探頭探腦。

  滿月低低喘了口氣,隻覺得雙腿又酸又麻,仿佛快散了似的。她偏過頭,狠狠瞪向那始作俑者。

  「你……」她喘口氣,「還敢說,不都是你害的!」

  「我?我又怎會害你?」南宮書笑着,探手把滿月臉上的小轎細發拂開。

  「若不是你昨晚……索求無度,我也不至于這樣。」就是他害的。

  「可是你昨晚也央求我的給予,還記得你哭着、喊着,要我不要離開,要我快一些、深一些你不會忘了吧?」南宮書得寸進尺,堅決把一半過錯分給她。

  滿月把臉埋入手裏,呻吟一聲。

  是啦!她昨夜被逗弄到不停請求,甚至主動攀上他,在他的「教導」下,扶着他,把他的欲望塞入自己體内……

  嗚……想到就羞。

  今日,不知道是不是作賊心虛,她總覺得榮叔、音嬸嬸、冊二哥、籍三哥,南宮家上至主人,下至仆役,每一個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瞧着她,仿佛都知道夜裏她和南宮書所做的「好事」。

  「别懊惱,我不是還特地請了馬車,從南宮家直驅山腳下嗎?可惜山路無法行駛馬車,否則我也會讓你舒适地乘着馬車到寨子,不需要走路爬山。」昨晚真的太狂野,瞧滿月現在一副脫力的模樣,他真該好好反省反省。

  「你還敢說!」滿月咬牙,「剛才不知是誰又在馬車内動手動腳?」

  「誰教你從早上跨出客房直到上馬車前,都用着一臉『我有做壞事』的可愛表情對着人,讓我心癢難耐,直想把你的可愛表情再加深些。」要知道,他忍到兩人上馬車後才「動手」,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

  瞪瞪瞪,她用力瞪。

  「好好,我保證下回不會再這樣,嗯?」他捏捏小女人皺起的鼻頭。馬車上已經玩過,下次他絕對會改地點、改方式,嘿嘿……

  「我不會再給你機會!」滿月當然沒察覺某人的心思,「對了,你找我爹爹到底有什麽事?」

  回到山裏,滿月就恢複該有的性子。

  「你猜呀!」南宮書露出神秘的微笑,「猜中便讓你吻一下,作爲獎賞。」

  滿月瞪了他一眼。

  不喜歡這樣呀?「不然改成我來吻你?」

  「南宮書,你别太過分!」罷了,懶得理他,反正回到寨子後,她就能知道他找她爹爹是爲了什麽。

  「滿月,怎麽這樣走了?難道你不好奇嗎?」

  不理他、不理他。

  「唔……難道獎賞不夠吸引你?我再想想别的……賞你串糖葫蘆?記得你小時候好愛吃呢!總纏着我,要我帶你去買。」

  「我哪有纏你?少在臉上貼金。」

  「沒有嗎?我記得那時你來書坊,恰好瞧見我與阿冊吃着糖葫蘆,便吵着要吃,教我帶你去買。」

  「那是吵,不是纏,兩者差異很大……這件事你竟然還記得?」倘若不是他提起,她早忘了這件事。

  「當然,有關你的事,我都牢牢記在心上。」要他一一細數,或者寫成本書都可以。

  滿月皺眉,「你吃飽撐着沒事嗎?記那些事情做什麽?」

  「因爲……小心!」眼前有東西一閃,南宮書眼明手快地撲身抱向滿月,倒地一滾。

  「真可惜,被躲過了。」

  前頭出現壯漢。

  南宮書從落葉上爬起,眯起眼打量眼前的人。

  「你是那時的……」跟着小鬼一起來青風寨的男人。

  壯漢拍拍手掌,輕桃地吹了聲口哨,「看來你還記得我。」

  「喂!你怎麽出現在這裏?」滿月從南宮書的懷中掙紮爬出。

  「滿月小姐,你問這話實在好笑,我會出現在這裏,還有什麽原因?可惜大哥忙着洗劫村子,不在這兒,否則見到你,他一定很開心。」

  「你……不是說好給了三樣東西,便不再來煩我們嗎?」

  「那也要給足三樣啊!當日不是才給一樣,就被這小白臉打斷嗎?咱們被趕出破寨子後,大哥還火冒三丈,磨着牙咒罵這小白臉礙事呢!」

  小白臉?這家夥竟然說南宮書是小白臉?!

  見狀,南宮書快手扯住她,「滿月,别沖動,你敵不過他的。」

  「誰說的?」滿月不依地踩腳,「你别忘了我昨日……」

  「昨日街上的那人隻是個小竊賊,而他……」南宮書的黑眸瞄向壯漢,「是道地的山賊,不能混爲一談……好吧!即便你曾與熊寨主學過粗淺的手腳功夫,但我還是不能讓你沖動冒險,因爲即使加上我,也不可能敵過人家。别反抗我,這回你沒理由說我不許管你。」

  「說完沒?換我說說來意吧!」壯漢大刀一揮,「你,等着被捉回賞給老大,而你,就順帶讓我抓回寨子裏給老大『疼寵』吧!老大肯定會喜歡這禮物。」

  說不定屆時那白嫩嫩的豆腐西施會先讓他品嘗,咯咯咯……

  「小白臉說的沒錯,憑你們是敵不過我們的。」另一名壯漢從大樹後轉出。

  南宮書下颔一緊。隻有一個人就已經很麻煩了,何況他們現在有兩個人!

  對方是爲了滿月吧?他得讓她順利逃離,就算他犧牲也在所不惜。

  他要保護她。南宮書雙手握緊成拳。

  不知道荒廢已久的拳腳究竟生疏到什麽地步?希望還能應付。他知曉滿月的拳腳功夫比他還好,但他就是不願她動手,身陷危險之中。

  「滿月,你熟悉這裏,他們一有動作,你便立刻逃離。」南宮書小聲命令。

  「那你怎麽辦?我不會丢下你!」滿月吃驚地望向南宮書。要她獨自逃跑?怎麽可能!南宮書不假思索,「我負責阻擋他們。」

  「不行,你方才才說憑咱們兩人都敵不過人家了,現在卻說要獨自阻擋他們?」

  「情勢所逼,迫于無奈。滿月,别替我擔心。」

  「我呸!說什麽我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

  「滿月!」南宮書抓住她的手腕,「你在這裏長大,最了解這座山,知道走哪條路可以迅速回到青風寨,咱們勢必得讓一個人回去求救,而你是最适合的人選。」

  「我……我……」滿月的心口一緊一縮。

  「放心,我不是要你相信我嗎?」南宮書露出笑容,揉亂她一頭短發。

  滿月緊緊咬住嘴唇。

  「你們嘀嘀咕咕讨論好了吧?」壯漢又用力揮了兩下大刀,身子一動,就往兩人沖來。

  南宮書抓過滿月的手腕,飛快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接着手肘一彎一伸,便将她推了出去。

  「南宮書!」

  「快走!去找二寨主,告訴他掏寶屋可以找到……」眼角餘光暗到大刀揮來,南宮書身子一壓,左腳朝從側邊竄出,想越過他抓住滿月的壯漢賜去。

  「滿月!」南宮書大吼。

  滿月倒抽口氣,連連退了三步,才竄入幽深林裏。

  「可惡!」壯漢沒料到南宮書有這樣的拳腳,一不留神,就失去了她的身影。

  「别想追。」南宮書一個滾地,擋在兩名壯漢身前。

  壯漢磨牙,握刀的手緊了一緊,雙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南宮書。

  「你以爲能夠赢過我們?瞧你的衣裳,不像是破寨子那窩人穿得起的……你到底是誰?」

  「我是淮都城淨明書坊的南宮書。」他死命地盯着壯漢,嘴角依舊挂着悠然,「打從剛才,我就不認爲有機會能赢過你們,不過,那也不是我的目的。」

  「哼!」壯漢朝地上吐口唾沫,「既然如此,抓你回去給大哥,也算大功一件。」

  哩!

  大刀雙雙朝南宮書揮下……

                         

  滿月在熟悉的林子裏拔足狂奔。

  她的腿又酸又虛軟,但不能就這樣停下來,南宮書正等着她救他!

  山路崎岖,寨子已經能夠看見一角,卻覺得離她好遠好遠!爲什麽不能讓她再跑兩步就到?南宮書正等着她呀……

  「咦?那是?」

  守在青風寨外的兩名漢子,遠遠瞧見一道身影在山道上奔跑。

  「那誰呀?哎喲!還跌跤了。」二昆叔眯眼,對着那身影看了又看,直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不是滿月嗎?」二昆叔認出人,急忙迎上,「滿月,你怎麽……」

  「二、二幹爹……」

  「二寨主?」

  「二昆叔,我要呼呼……進去找二幹爹……」滿月喘着氣推開擋在身前的人,舉步就想往寨門走。

  「滿月、滿月……暧!你先進去把二寨主找出來。」扶着滿月,先示意男一個同伴,二昆叔接着焦急地詢問,「滿月,到底怎麽回事?你不是要在阿書那兒住一個月嗎?」

  當他撐着滿月進入寨子時,印七星也接到通知,急急忙忙趕來石廳,見到她的模樣,不禁狠狠一楞。

  「二幹爹……」滿月撲進印七星懷裏,把他的白色布衣染上髒髒泥印。

  印七星摟住滿月,擡手摸摸她淩亂的短發。南宮書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麽?!

  「滿月,不哭不哭,告訴二幹爹發生什麽事了?」

  「嗚……嗚……南宮、南宮書他……」

                         

  石廳内一堵龐大的身影走過來又走過去,直到白衣自發的印七星從石門後出現,那大身影立刻撲上,揪住印七星的肩膀前後搖晃。

  「丫頭還好嗎?」熊壯的大臉幾乎是貼在印七星的臉上。滿月呀!他的滿月,從她五歲至今,他就沒瞧見她再掉半滴淚呀!

  印七星一掌将眼前的熊臉推開。

  「大哥,别這樣搖我。」好昏。

  「啊!抱歉抱歉。」熊壯趕緊停手,但大掌依然緊緊描住印七星的肩膀,「滿月現在狀況怎樣?啊?」

  他也想要安慰滿月,卻被二弟從石房踢了出來,說他在場隻是增添麻煩,還不如到石廳等着。

  嗚……他居然是個麻煩?

  「滿月沒事,我讓她睡下了,否則她吵着要去救南宮公子,也不管自己的狀況究竟适不适合。」滿月似乎沒留意她這個月的天癸已至,依她身體陰寒情況來看,腹部勢必會感到疼痛。雖然他長年調理她的身子,疼痛己好轉許多,可是仍無法徹底根除。

  加上滿月目前精神狀況不佳,導緻一張小臉更是慘白。他方才請大嬸代勞,幫她清理一番後,又熬了藥讓她喝下,強迫她歇息。

  「是嗎?」熊壯呼口氣,癱坐在石椅上。

  「大哥,你打算怎麽辦?」印七星問。

  「什麽怎麽辦?」熊壯的腦袋還沒從松口氣的狀況中轉回。

  「南宮書。我已請人去滿月說的地方看過,地上雖有打門的痕迹,卻沒瞧見半個人影,我想,他可能被抓去『虎頭寨』了。」

  「是嗎?你怎麽不認爲是被砍了?」

  「照滿月的說法,那兩個人原本打算抓他們回虎頭寨,現下滿月跑了,隻剩南宮書,盤算應該也不會有所改變……好吧!倘若大哥懷疑,其實也可派人到附近搜尋,瞧瞧有沒有南宮書的屍體。」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什麽屍體不屍體的,聽起來真觸黴頭。

  「大哥,你決定怎麽做?老實說,我并不同意你去救南宮書。」

  「什麽?二弟,你好冷血。」虧二弟和滿腔熱血的他相處這麽多年,怎麽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第一,虎頭寨地勢複雜,據說寨子裏曲曲折折,彎彎繞繞,有『三步一窟,六步一岔』的稱呼。第二,排除寨子裏邊,虎頭寨是座石造堡壘,地勢高聳,四面可遠眺周圍,無論攻擊或防守,都相當具有優勢,這也是當地官府遲遲滅不掉心頭患的原因。基于這兩種原因,要救出南宮書,除非京城派來一支精良兵隊與武器,與虎頭寨對打,又或者拿到虎頭寨的地形圖,從暗道溜進去……」印七星停了一停,「大哥,你有何疑問?」

  「真有這麽難?」

  印七星懶得點頭。

  「可總不能這樣便不救阿書吧?」排除他喜歡阿書的緣故,滿月這麽辛苦地奔回寨子,不也是要他們去救阿書嗎?

  「我反對你們去救,卻不反對你們通知薦城官府,讓官府的人去救。」

  「但是你不是說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而且……宮府都很烏龜耶!」

  「沒錯。」南宮書對他而言,隻是不相幹的陌生人,但青風寨的所有人,卻是他放在心頭珍惜的親人。

  試問,有誰會爲了不相幹的人,而讓親人面對危險?單說他,就絕對不可能。

                         

  熊壯皺着眉,起身在石廳裏走來走去。

  嗯……把二弟落落長的話兜在一起,簡單來說就是--太危險,不許去,但他萬萬忍受不了明明知道阿書受苦受難,自己卻袖手旁觀,讓官府慢吞吞去救人。等到人救出來,不也成了菜幹?

  不然等會兒找幾個家夥偷偷到虎頭寨去救人,什麽三步六步,什麽暗道、地形圖都别理了……

  嗯……等等,他好像想到什麽。

  熊壯腳步一停。

  地形圖?三步六步?

  「我說二弟呀!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事?你去過虎頭寨?否則怎麽知道裏頭彎彎繞繞,甚至還有暗道?」

  印七星不語。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熊壯的腦筋難得一次靈活動作起來。

  「二弟,你是不是知道那迷宮怎麽走?你怎麽會知道?快快招來。」熊壯粗臂一伸,勾住印七星的肩。

  一雙銅鈴大眼與一雙狹長黑眸相互較量,許久、許久……

  印七星歎口長氣,「很久之前,青風寨與虎頭寨是一同對抗朝廷的『兄弟』,但後來想法出現分歧,随着情況越演越烈,最後不得不分家……别問我這一段故事究竟如何,總而言之,咱們寨子保存着虎頭寨的地形圖,包含暗道及隧道都有詳加繪出,雖然字迹有些模糊,卻也不難分辨。」

  南宮書要滿月告訴他的便是這件事,其實不用南宮書多嘴,他早就知道有這麽一份地形圖。

  「既然如此,咱們便去……」說着,熊壯急着轉出石廳。

  「等一下。」印七星抓住某人衣領。

  「什麽?二弟,既然有虎頭寨的地形圖,咱們得快快救人啊!」

  「大哥認爲憑咱們寨子的人,會是虎頭寨的對手嗎?」印七星的眼神淡淡掃過某人,「咱們寨子裏可以拿刀的,總共三十二人,其中包含一名扭到腳,一名手臂折傷的,一名被熊抓過不久,而今依然腰疼,卻打死裝無事的人。」

  嘿嘿……被發現啦?

  「二弟……」熊壯讨好地蹭過去。

  「你少惡心。明兒個,你我便去薦城,同薦城官府商議救人之事。」算準大哥的性子,倘若執意不讓大哥救人,大哥肯定會偷偷來吧!雖然他不屑與官府合作,但是這回有官府兵馬在,至少能降低寨子裏的損傷。

  官府動作一向慢,尤其又不是達官貴人遇難,更不可能迅速處理,可是虎頭寨爲薦城最大心頭患,若以地形圖爲誘惑手段,要他們在四日内出兵救人,相信不會是問題。

  南宮書,就看你是否命大,能撐到第四天。

  「二弟,你真是活菩薩、好神仙,你果然不是冷血的。」他好開心,「對了,咱們要不要通知南富家一聲?」

  「說難聽些,滿月是這次的罪魁禍首,試想有哪個爹娘會讓寶貝兒子與罪魁禍首來往?倘若大哥願意讓南宮夫婦對滿月反感,繼而反對南宮書與滿月再有關聯,你盡管去沒關系。」他也絕對不會阻止,反而會拍掌鼓勵。

  「反、反感?反、反對?」熊壯一愕。這樣丫頭不就傷心難過死了?而他這爹爹不就是罪魁禍首?不成不成,「那算了。」

  印七星用力歎口氣,轉過頭,對着石椅後的兩扇石門說:「你們明兒個便乖乖在寨子裏等着,把刀磨利些,會算上你們一份。」

  石門後方立刻發出憾動地面的吆喝聲。

  唉……山賊血脈的本性,過了這麽久還沒淡去。

  撩不住好奇而偷聽,又撩不住熱血而沖動。

  這…….也算是好事吧?在要緊時刻,總能夠互相幫助。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7-8-30 10:45:2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果然如印七星所料,薦城的地方官爲了解決心頭患,同意與他們合作,并在第四日午後憑着印七星的計策,由官兵在外佯裝破案,而青風寨一幹人馬從後頭荒廢許久的泥潭暗道進入,救出被鎖在深處的南宮書,在寨内灑油點火,引起混亂,一舉殲滅虎頭寨。

  望着濃濃黑煙從山頭竄出,滿月緊握着拳,不顧天邊已飄下鵝毛般的絨雪,執意在城門前等衆人歸來。

  打從熊壯等人天甫亮出了薦城後,她的姿勢從未變動,雙手緊握在胸前,雙眼大睜,直直望着城門前的官道。

  二幹爹不許她一同前去,說她的拳腳隻是半吊子,去了隻會妨礙别人,要她乖乖在城裏等待。

  她沒去算時間,隻覺得每一刻都好難忍受,整個人像被扔入火裏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遠方傳來了馬蹄聲。

  滿月心口一跳,雙眼眯了眯,瞧見一抹小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直到她看清後,才發現是一名身穿青藍色宮袍的兵宮。

  他是今早與爹爹一同上山剿寨的人!

  兵官跳下馬,一張臉容光煥發,「熊姑娘。」

  「我爹爹呢?南宮書呢?大家呢?」怎麽隻有他一個人?

  「熊姑娘放心,大夥都在後頭,我是先來報平安的。」他們終于成功了,得快點向大人禀告。哈哈……他們辛苦了三年,終于在今日成功了!這是他最開心的時刻。

  他之所以成爲兵官,就是希望能爲百姓做些什麽,而今他真的……

  兵官抹抹有些濕潤的臉。

  「還在後頭?」

  「是的,這回不僅剿寨,也救出許多被擄的百姓。他們身子尚虛,所以才放緩行動。熊姑娘,我就不同你多說了,我得快快向大人禀告咧!」說着,兵官便跳上馬,竄入城内,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沒一會,印七星出現在滿月身旁,與她一起等着。再然後,許多黑黑小點,出現在兩人眼底。

  熊壯遠遠就朝城門前的兩人扯開喉嚨大喊,「二弟、滿月……咱們赢了、咱們赢了,哈哈哈……」

  随着熊壯的嗓子,衆人也抵達城門前。

  「大哥,辛苦了。」印七星說,将松口氣的神态隐藏在心底。

  「哪裏辛苦?多虧二弟的計謀……呀!你沒看到那小鬼一臉莫名其妙咱們怎麽突然跑進寨子,嘴張那麽大,都可以塞入一顆西瓜啦!」

  「這樣啊!」印七星的眼神落在被手铐腳铐套住的小鬼身上,「寨主,你還好嗎?」

  「呸!你這個白妖怪,以爲替他們出計謀,就可以融入他們?妖怪就是妖怪,再怎麽努力都白費心機!」小鬼龇牙咧嘴。

  「你這小鬼給我住嘴!二弟就是二弟,是我熊壯的二弟,什麽白色妖怪?再胡說,就對你不客氣!」熊壯舉手往小鬼的腦袋狠狠敲上了記。

  「你沒資格說我,你這個假山賊,官府的走狗。」

  「總比你好,欺侮弱女子,虐待百姓,想到你寨子裏的……」熊壯一頓,臉皮繃得死緊。

  他永遠忘不了在石窟内見到的景象--鮮血流滿地,形成小小湖泊,牆上挂着被殘忍取下的耳、鼻與舌,罐子裏放着剝下來的指甲片與眼珠子,他甚至瞧見有人被砍去雙腳,臉上滿是幹涸血漬,在地上苟延殘喘。

  他想起臨行前二弟的話,「該救的,便救,不該救的,就一把火燒了,大哥,你有時得學習心犯。」

  他恍然明白二弟的意思,便一把火燒了如地獄般的洞窟,沒去解救失了眼、失了手又失了雙腳,趴在地上哀哀求死的那些人。

  現下,鼻端依然泛着濃濃腥味,隻要閉上眼,他恍如仍杵在那充滿血腥味的石窟裏。

  一隻手落在熊壯的肩膀上,将他從石窟的幻象中拉回。

  熊壯抹抹臉,輕聲問:「二弟,你早就知道,是不?」

  他知道小鬼的性子極端,卻不知居然極端到這樣的地步。

  「确實早有所聞。」

  「是嗎?好險當時隻有我瞧見,幸好我即時喝令大夥别進來,一把火燒了那裏。」那慘況,讓身爲寨主的他來承受就好。

  「爹,你的臉色好糟糕,該不會受傷了?」滿月兩手握住熊壯的大掌,仰着的一張臉隐隐挂着擔心。

  熊壯的視線落在寶貝女兒的臉上,他突然一把抱起她,用髒兮兮的臉頰磨蹭她的,擾得她哀哀直叫。

  「丫頭呀!哈哈……」

  「好疼,爹,放開我。」胡碴子弄痛她了,而且她還急着查探某人的狀況啊!

  「熊爺,這次多謝您。」薦城的地方官終于現身,肥嘟嘟的下頓跟着他的步伐不斷抖動。

  「好說好說。」熊壯終于甘心放過女兒,食指偷偷比向後方,左掌輕輕往滿月的背脊推去。

  滿月順着熊壯指的方向看,一顆心早已朝必須讓兩人攙扶才能勉強站立的南宮書飛去。

  「南、南宮書……」她咬着唇,望着幾日不見就消瘦下來的人。

  南宮書睜開眼,朝她微微一笑。

  「滿月,許久不見,你怎麽頂着兩顆栗子出來吓人?」眼睛紅又腫的。

  滿月一楞,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什麽栗子?才沒有。」

  「沒有嗎?站過來些讓我仔細瞧瞧……唔!确實不是栗子,而是核桃。」

  「南宮書!」非得這麽笑她嗎?可惡。

  「滿月,先進城吧!阿書得讓大夫看看才好。」熊壯朝他們吆喝,「啊!大人,多請幾個大夫成不成?其他人也得看大夫呢!」

  「成、成,熊爺說什麽都成。你們幾個……」薦城的地方官朝手下命令,

  「多找幾個大夫到客棧。熊爺,你們先歇息歇息,晚間還有預備宴席……」

  「宴席?」熊壯瞪大眼。

  「是的。」

  「有水酒嗎?」

  「當然,早已備妥薦城上等水酒。」

  「有烤雞嗎?」

  「當然?」

  「有烤熊嗎?」

  「烤、烤熊?」

  「是啊!烤熊肉可好吃了,咬下去仿佛會彈牙似的……有嗎有嗎?」

  衆人一陣無言。

                         

  淡淡的清香讓淺眠的南宮書清醒過來,他轉動頸子,看見滿月正掩上房門。

  滿月回過身,就與他的視線對上,「吵醒你了?」

  「沒有。那是……稀粥?」

  「大夫說你現在隻能吃稀粥。」她走上前扶起他,「你不是說你餓了?」

  正因爲聽見他說餓,她才急忙跑去蛙房,請廚娘煮碗稀粥。

  「我是餓了。」四日沒進食,就算眼前有一整頭烤豬,他也能全數咽下,一點渣也不剩。

  滿月捧着碗,眼神瞄瞄依然虛弱的南宮書,「那個……我喂你?」

  他聞言,咧嘴一笑。

  「你别誤會,我隻是瞧你虛弱得不成樣,怕是連碗都無法捧好,倘若粥灑了,是暴珍天物……」她喃喃咕咕,舀了口摻了蔥末的粥,小心翼翼吹涼後,送到南宮書嘴邊,瞧他含笑吞下,她瞥扭地紅了臉頰。

  先前爹爹受傷時,她同樣用小匙喂爹爹,現下狀況與當時一模一樣,她爲何緊張起來?

  「滿月,你怎麽沒去前頭參加宴會?」薦城的地方官費足勁要感謝青風寨一夥人,想必宴會裏會有許多美食與有趣的技藝。

  「我才不要。」滿月皺皺鼻,又吹涼稀粥,看着南宮書張嘴吃下。

  他在這裏,她怎麽舍得去、願意去?她甯可将時間花在他身上,也不要在前頭故作歡樂,心裏頭卻記挂着他。連續幾日的擔心,她已經受夠了。

  「南宮書,你的身子到底要不要緊?」稍早大夫前來看診時,她被二幹爹推出房,說是南宮書要脫衣抹藥,男女授受不親,要她别在一旁。

  倘若二幹爹知道,她早将南宮書的身子看光光,不曉得會怎麽想?

  「沒什麽大礙,隻是餓了四天肚子,有些無力……别擺那種嘴臉,我可不要你一副對不起我的模樣。」

  「我本來就對不起你。」是她害他變成這副模樣,臉頰都凹陷下來,眼窩也有淡淡黑影。

  「小頑猴,你這回怎麽這麽幹脆?莫非是脆餅吃太多,導緻性子也跟着幹脆起來?」真要是那樣,脆餅絕對可以在街門内大受歡迎,讓吃了的罪犯幹脆起來。

  滿月瞪他,「這時候你竟然還在說笑?我真的很難受,我甯可自己被抓去,也不要你這樣……」

  南宮書歎息,接過空碗随手擱在床架上,一把将滿月揉入懷裏,撫去她頰邊的淚水。

  滿月噎了聲,嗅到熟悉的氣息,心口這才真正放松下來,「你不知道這幾日我好慌,多想立刻去找你,即使用我交換你的平安,我也甘心一試……我隻要睡着,就會夢見我扔下你,讓你獨自面對那些人的那一刻,我還夢見我變成跟石頭一般冷血,要我爹爹不用大費周章救你,任你受傷流血至死……」

  南宮書的下颔抵在滿月的發窩之間,大掌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任由她七零八落,雜亂的說着心裏話。

  也許是擔心太多,讓滿月把以往不會輕易說出口的話,全部一古腦兒都吐了出來。他從來沒想過,當自己願意代替滿月犯險,當自己要滿月離開時,她必須承受這麽大的痛苦。

  他身處在石窟内慶幸她的平安,但她呢?被強迫要求逃離,被強迫要求抛下他,之後幾日都要承受他是否受險的心慌,那該是多麽難熬?

  勇于面對危險,并不代表堅強,有時轉身逃跑的,反而比勇于面對要花上更多勇氣。

  他初到虎頭寨時,被帶去「參觀」一個慘不忍睹的洞窟,當聽聞小鬼回來,以爲就要受到如此待遇時,卻從幾名小喽啰嘴裏得知,他們的老大正氣癢癢地要先對付朝他大喊「妖怪妖怪」的男子。

  很沒良心的,南宮書突然感謝那名男子吸引了小鬼的注意,讓他因此躲過一劫,隻是被餓上幾天,否則滿月又該如何是好?豈不是在往後的日子裏都要承受心頭上的折磨?

  「好乖好乖……滿月,不哭了,嗯?」他搖着她,啄吻她的發頂。

  「誰、誰說我哭了?」滿月用力地把眼淚鼻水糊在他的衣裳上。

  南宮書看着自己的衣裳被蹂躏成皺布,低低歎口氣,決定讓她哭個盡興,以免往後斷斷續續,讓他一次又一次心疼。

  他任由她哭,任由她的手将他的大掌捉得死緊。

  等到哭聲漸漸平息,南宮書才開口,「滿月,那時你爲何突然吻我?」

  他被囚禁在石窟時,這件事不斷在他腦海裏打轉。

  「什、什麽……嗝、嗝……」滿月哭到胡裏胡塗,還一連打了兩次嗝。

  「半年之前,你在大街上吻我,我想知道你吻我的原因。」

  滿月用臉頰蹂躏他的衣衫,哭完後覺得好困,一連幾日都沒睡好,睡意朝她洶湧而來。

  好暖、好暖喔……滿月往南宮書的懷裏鑽了又鑽,哭倦的眼眯成細縫。

  「滿月,先别睡。」南宮書搖搖她的肩膀。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好讨厭看見你對柳姑娘那樣笑……看着看着就跑了出去,你又好讨厭地追來,害我一氣之下把你推倒……」

  推倒?這個用詞有些不正确呢!他微笑。又或者這丫頭其實想推倒他?

  「滿月,你在吃醋。」

  「吃醋?沒有呀!我那時沒有吃糖醋魚,我隻是覺得柳姑娘好漂亮,說話又溫柔,吃東西又文雅,我怎樣都學不來。」

  「所以你才會在那時這麽手忙腳亂呀!」南宮書恍然大悟,「小呆瓜,柳姑娘是柳姑娘,滿月是滿月,你不必學她。」

  他也不願意她學。

  「是這樣嗎?可你老愛欺負我,對柳姑娘就這麽好、這麽溫柔……」最後幾句話根本是含在嘴裏。

  南宮書等了許久,發現她睡着了,這才低下腦袋,啄吻她紅通通的鼻頭與紅腫腫的眼眶。

  「因爲注意你、喜歡你,所以才欺負你,對那些我不在乎的人,我還不顧意呢!滿月,你還記得小時候我總是說你小辮子的顔色像紅絲線,老是喜歡把你的小辮繞在手心裏嗎?是不是那時我心頭就明白非你不可呢?」他輕聲說,緩慢替她褪去小靴,将她抱入被窩,讓她微微消瘦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

  滿月發出咕哝。

  南宮書拉上厚被,密密蓋住兩人。在閉上眼的瞬間,他決定絕對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把她養回原先的圓潤模樣。

                         

  房門外,熊壯踮着腳尖,小心翼翼地離開門邊,冷不防地,肩膀被猛拍一下,讓他驚跳起來,一雙手捂在嘴上。

  好險好險,差點就叫出聲了。熊壯瞪向吓他的罪魁禍首。

  「用這眼神瞧我是什麽意思?大哥。」印七星雙手盤胸,挑眉望着某人殺氣騰騰的面容。

  「原來是二弟呀!走走走,咱們這邊談……」熊壯拖着印七星退退退,退了七、八尺才放開他。

  「大哥,沒想到你也會偷聽、偷瞧。」真是想不到,原以爲大哥光明磊落的性子,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熊壯摸摸鼻子,「我、我是擔心阿書,原本想去看他,沒想到滿月搶先一步。」

  「既然如此,你怎不快快離開?」

  「啊……腳根拔不起來呀……二弟,你找我呀?」快快轉移話題。

  「沒,隻是瞧大哥鬼鬼祟祟,過來看看罷了。」

  「這樣啊……」熊壯抓抓腦袋,想了想,決定開口詢問,「二弟,你今日怎麽沒拒絕阿書?你認同他啦?」

  他說的是今日滿月去竈房,而大夫也退出房門後,南宮書提出的請求。

  「認同?」

  「是啊!否則當阿書提出想娶滿月時,你怎會吭也不吭一聲?」

  印七星眼一眯,「他有什麽值得我認同的?我隻是覺得他願意爲了滿月而放棄城裏的生活,還算不錯。」

  「不是因爲阿書挺身救了滿月?」他以爲是這樣。

  「那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危險來臨時,男人擋在女人面前,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如果當時是滿月與他,即使他不會武,也會這麽傲。

  「二弟,依照一般狀況,做爹的應該是感動有人挺身救了自己女兒吧?」

  「就當我是例外吧!我隻是希望滿月能找到适合的夫婿,那名夫婿不會依照世俗原則,将她帶到城裏,惹得她不開心、不快樂。南宮書救滿月之舉,在我眼底瞧來,本來就該如此,反倒是大哥,你從頭到尾都看好南宮書,似乎不在乎滿月被他吃了?若是按照常理,當爹的一定不舍得女兒這麽被人吃了。」

  何況大哥根本是直接将滿月送入南宮書嘴裏,任他吃幹抹淨。

  「我直覺認爲阿書會疼滿月呀!何況柔妹生前說過,阿書一定偷偷喜歡滿月,将來鐵定會娶滿月爲妻。」

  「嫂子說的?嫂子怎能這般肯定?」

  「我也不知道,不過柔妹說的話,一向準确,這你也知道。」柔妹還說,二弟的防備心太重、太濃,除非得到二弟的認同,否則寨子以外的人對二弟來說,根本毫無分量,所以阿書勢必得花上一些力氣,讓二弟認同他。

  熊壯看着在月光下閃動自光的頭發,心口一熱,突然說:「二弟,我真開心寨子裏有你。」

  印七星一臉怪異看着他。

  熊壯哈哈大笑,一手勾住他的肩,一手揮拳吆喝,「走走走,咱們到前頭喝酒去。」

  印七星沒好氣地一掌往肩上的大手拍去,「大哥,若你不想讓腰疼減緩,你就盡量喝個痛快,對了,我明日還會告訴滿月,讓她念念你。」

  「什麽?我說二弟呀!今兒個天寒,讓我喝點小酒有什麽關系?」

  「隻是一點點?」鬼扯,他絕對不信。

  「不然一杯?」

  「真的隻是一杯?你保證?」

  「一壺,一壺就好……二弟,别這樣看我,我會克制,真的。」

  「我從不認爲『克制』這二字能用在你身上。」

  「二弟别這麽無情,人生須盡歡呀!」

  「既然你這麽說,我也不好阻止,不過前提是,你得把『人生須盡歡』上下文說正确來。」

  「人生快樂須盡歡,别把酒杯空下來?」

  「你再瞎扯些沒關系,反正美酒不等人!」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4
發表於 2017-8-30 10:45:42 |只看該作者
番外一 印七星的第一篇手記

 打從一年前,第一眼見着他,就覺得他不是人--身材巨大,雙眼圓滾,配上一頭蓮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無論怎麽看,都活脫脫像是頭巨熊。

  這頭巨熊,姓熊名壯,确實有夠名副其實。

  當時把我撿到這裏的男人表示,會教導我一切知識,包含藥理。

  我想,男人肯定是想要替巨态,留後路,以免男人與大寨主死了,這頭繼承察主位置的巨熊,受傷了沒人理,于是才勉爲其難将一身怪異模樣的我撿回「教養」吧?

  其實,我沒資格批評那頭熊的樣貌,真正怪模怪樣的,是我。

  白發白睫,就連膚色都是雪白的,我自己瞧着都覺得可怕厭惡。

  實在不明白,那男人--現在我應該稱他爲「爹」才是,昨日我已經認他爲爹了--怎會把我撿回寨子?隻要有眼睛之人,絕對不會接受我的,否則我又怎麽會從一座城流浪到另一座城,甚至連人口販子也不願收留我?

  「二弟、二弟……」

  我迅速掩上手紙,瞪向不請自來的熊。我時常納悶,同樣年歲十二,怎地他的身材會如此巨大?他到底吃什麽長大?再多吃些,就和大樹一樣大了。

  「嘿嘿嘿……二弟,你在做啥?」

  「寫手記。」

  「手記?那是啥?是在習字嗎?款款!我最最讨厭就是習字,一撒一捺的,根本就是毛毛蟲,瞧了就惡心頭暈。」

  「你是瞧見我的發,才這般樣子吧?我是怪物。」我說,然後被巨熊一掌拍頭。

  我瞪他。

  「你再聽說我就再打!」

  「我沒說錯。」

  「什麽叫『我沒說錯』?你要我說多少次?我挺愛你這發,白亮亮的,真是有夠特别,是青風寨的奇景之一咧!」

  隻有他這樣認爲吧!

  「欸!好了好了,别說這也了二弟,我從爹那裏偷了壺酒,咱們找地方喝去。」

  「我不喝酒。」

  「男子漢不喝酒怎麽成?」

  「你找我,是要我替你擋災吧?」上回某人被抓包,硬把一半過錯塞給一旁的他,讓他一同受罪,罰寫「我再也不偷喝酒」整整一千遍。

  「别這樣說,現下我是大哥,你是二弟,咱們有……有同享、有同受嘛!」

  我不想歎氣,爲這種人歎氣是沒意義的,他甚至比我還早上好多年就開始習字念書,竟然能無用到這樣的地步。

  現在的我都能寫篇手記了!真替他感到羞恥。

  「二弟,别再磨蹭,快快快,否則被爹發現,咱們連一口都喝不成。」

  「我手記還未完成,不去。」

  「别這樣冷漠,就當培養咱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走啦走啦……」

  然後我被巨熊強勢拖着走,而我的第一篇手記就此結束。

  都是某人害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5
發表於 2017-8-30 10:45:53 |只看該作者
番外二 熊壯的第一篇手記

 過了好久好久好久,我才知道「手記」這東西是什麽鬼,也直到現在,終于有件事可以讓我寫寫……

  「大哥,拜托你,能否别寫一個字,就跑來找我問?」正在整理藥材的印七星,一臉無奈地望向匆匆跑來的某人。

  「啊……哈哈哈哈……好多字我都不會寫。」

  「早就要你認真習字你不聽,瞧,現在書到用時方恨少了吧!」

  「不不,二弟,我可沒有恨它,隻是讨厭罷了,誰要那些字兒不肯認我做大哥。」

  不想和某人瞎扯。

  「好吧!你究竟想寫什麽,你來念,我來幫你寫吧!」省得他無法專心整理藥材。

  某人難得露出一絲羞赧。

  「大哥?」

  「不不不,手記這東西就是要自己寫,我自己來、自己來就好。」

  某人跑回自己的窩,咬着筆杆苦思。好半晌,把筆一扔,「今天在回寨的途中,撞見一個活得不耐煩而把自己挂在樹上的人,那家夥是個女人,把她救下時,還哭哭啼啼的罵我幹嘛救她?

  「拜托,人都救了,難道把人挂回去不成?所以我隻好将她扛回寨子,一邊聽她的悲慘故事除了不能回她家外,其實也沒多悲慘啊!我真不明白爲啥城裏的人把不能生娃娃看得如此重要?二幹爹的娘子不也沒法生孕,也活得好好的、開開心心的……

  「扯遠了。總之就是,那女人好像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嫁人三年,卻都生不出小孩來,所以被丈夫休掉,而她家裏的人似乎也以她爲恥,不讓她回家,她傷心難過之下,覺得天地不容她,就跑到山裏上吊吓人。真不懂她幹嘛找死?生不出來就别生,換去做其他事情不也挺好?人生這樣短,不好好玩玩,怎麽對得起自己?真是笨女人!

  「好了,完成啦!哈哈……」

  所以某人的第一篇,也是唯一的一篇手記,就隻有短短不到五十個字,因爲剩下的,某人是用口述來完成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民俗耆老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暢飲達人勳章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6
發表於 2017-8-30 10:46:04 |只看該作者
番外三 曾柔的手記

其中之一好的事物

  剛來到寨子,我是多麽痛恨大哥把我救下,像我這樣生育有問題的人,在被家人遺棄時,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但……我現在多麽感謝大哥将我救下,多麽感謝上蒼讓我有機會活着,讓我能夠遇見大哥。

  大哥曾經指着我罵:「笨女人!活着,就有機會遇到好的事物,可是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大哥果然沒說錯。

  今晚,我第二次成親,是我嫁給大哥的日子。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好的事物」吧!

  唯一遺憾的,是我無法替大哥生育。

  真的,很遺憾……

  其中之二 滿月

  今日與大哥下山,打算至城内将布匹賣出,順道到淨明書坊買書時,才走至山腳,就聽聞細細碎碎的哭啼。

  大哥與我聞聲撥開草叢查看,發現是一名哭得臉蛋通紅的女娃。

  她小小幹幹的,身上還爬着蟲子,隻裹着件藍粗布,不知究竟被扔在這裏多久?

  想來真是諷刺,我是多麽希望能夠幫大哥生下子駒,卻有狠心爹娘将辛苦懷孕十月、忍痛生下的孩子扔去。

  細看之下,才發現女娃的發有些微紅,難道是因爲她的爹娘認爲這是不吉利的象征而将她扔了?我瞧了好是心疼,即使是不同于一般發色又如何?到底是自己的孩兒哪!

  大哥似乎知曉了我的心意,對我笑說:「别人不要,我們要,柔妹,她現下是咱們的娃娃了。」

  我幾乎要哭了,抱起那柔柔軟軟的娃娃,連喜愛的淨明書坊也不去了。等了、盼了這麽久,我終于也有自己的娃娃。

  我與大哥決定将她取名爲滿月,希望她像天邊月亮,即使可能會遇到難受與缺憾,依然會圓滿起來。

  我還與大哥約定,永遠永遠都不要告訴滿月關于她的身世,我們決定把這個秘密,牢牢收在心底。

  滿月,是大哥與我的女兒,永遠永遠……

  此篇手記,于曾柔停筆後,立即被撕下燒毀,而滿月的身世,被納入寨子裏每個人的心底,從未被提起。

        
End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19 22:01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