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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都市言情] 沈韋 -【烘焙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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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0:40 |顯示全部樓層
第5章(2)

    熱燙的大掌,碰觸到頭髮,使她的心情不自禁騷動起來,一邊覺得好抱歉,一邊渴望大掌能夠多做停留,和他相處愈久,見識到他的魅力,愈難控制朝他飛馳而去的心扉。

    炙熱眼瞳盛滿暖意,剛才她輕鬆享受陽光的姿態,讓他不由看入迷。她不像喬喬,是第一眼讓人見了就為之驚豔的大美人,可她有獨特的風采,清秀雅致,不必美得教人窒息,便奪取他所有注意。

    他喜歡和她在廚房共事,本以為她會抱怨連連,畢竟他連是否要給她薪水都沒提,且還加重她的工作量,但見她樂在其中,這才赫然發現,她真的很愛烘焙,而她所做出來的甜點,確實也教他驚豔,讓他更加認識姚允晨這個女人。

    燦爛金光照射在兩人身上,使得心動表情無所遁形,她害羞微笑,鎖住她的眸光益發炙熱。

    修長指尖移到她的額頭,灼燙的視線盯著引誘親吻的紅唇,翟睿笙低喃,“你的臉好紅。”

    “太陽太大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是不是怪怪的?備受蠱惑的她困難吞咽口水。

    她那眼波迷蒙的模樣,令他心頭火熱,撫弄額頭的指,改移到她的頰,低嗓帶著誘惑,“你的唇也好紅……”

    他的親密靠近,教她的心酥麻悸動,他剛剛說什麼?她的唇……她的唇很紅?她不自覺伸舌舔乾燥唇瓣,思索該如何回答。

    翟睿笙見狀,低吟一聲,捧住小臉,低頭給了她一記輕吻。

    允晨眼睫顫動,輕喘一聲,沒料到他會吻她,但,她其實是期待再被他親吻。

    這一吻非常輕,非常淺,在她還來不及感受反應,他的唇已經離開,她難掩失望歎息。

    失望的歎息,取悅他體內的男性,唇角勾揚得意笑容,拇指曖昧磨蹭鮮紅唇瓣,拿她說過的話,自嘲,“你得體諒我的吻技不怎麼樣,所以……”

    “所以?”她呆呆順著他的話,他在說什麼她並不是很清楚,滿心只想著,要怎麼做他才會再吻她,或者,她可以主動索吻?

    “大家都鼓勵我多多練習。”翟睿笙的眼瞳因情欲,變得更加深邃迷人。

    她試著聽進他所說的話,他的意思是,要和她多練習嗎?

    “你覺得呢?”他的指探進她的唇撥弄。

    允晨嬌喘,對他過於親密的舉動著迷,舌尖與他的指勾纏,壓根沒心思理會他的問題。

    勾引她上了癮的翟睿笙不期望得到回答,逕自說:“我也覺得練習是好事。”

    哦,他的指教她瘋狂,假如她勾下他的脖子,給他一記熱吻,會不會嚇到他?

    管他會不會嚇到,他可以親她,她當然也可以!

    遭受挑逗的允晨猛地勾下他的脖子,獻上火熱紅唇。

    這一次,她不容許他淺嘗即止,她清楚知道他的唇舌有多火辣,可以帶給她多大歡愉,熱切期待再次體驗。

    男性自滿的笑聲融入甜美紅唇,大掌捧住她的後腦杓,強悍掌控,火熱的舌尖竄入柔軟唇間,恣意品嘗她的甜美。

    兩人唇舌熱辣交纏,不理會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撞見,熱燙左掌自她的背脊下滑,來到形狀美好的翹臀,壓向他的火熱。

    她深深著迷于他好聞的男性氣味,沉醉於教她腳趾蜷曲的熱吻,感受到他不容忽視的昂挺時,全身更加熱燙,雙頰更加嫣紅。

    他與她熱情相擁,用灼燙的親吻,更加熟悉彼此。

    這記親吻持續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才鬆開經由對方潤澤的唇,他抵著她的額,取笑,“不曉得這次的親吻,你是否滿意?”

    允晨整個人從頭到腳被他的親吻點燃,若再批評他的吻功,未免太矯情,她雙腿虛軟點頭,暫時沒力氣說話。

    翟睿笙低笑撫著她那自橡皮筋脫逃的髮絲,親吻了下她的鼻尖,戲譫道:“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再拿麥克風大肆宣揚我的吻功很差勁。”

    他不以為意的自嘲,讓她噗嗤一笑,扣在他脖子的手,無意識輕捏按摩他的肩頸,嘟嘴咕噥,“丟一次臉已經夠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比較平靜時,又增加村民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哎,大家一定會覺得很可惜。”他享受她無意識的按摩,她的眼眸在陽光下顯得特別璀燦,讓他又想給她一記熱吻。

    他的言不由衷惹來她一記白眼,“你少來,村民們都很喜歡你,我的喝醉失控,對他們而言,是犯下滔天大罪,他們全都氣得恨不得掐死我。”

    強而有力的懷抱,令她感到舒服,她喜歡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非常輕鬆自在。

    他低笑,咬了下她的唇瓣,不否認村民們對他的喜愛。“怎麼辦?我又想要跟你好好練習親吻了。”

    他的直言不諱,教她俏臉羞紅,說好也不是,說不好也不是,內心深處真的很想再和他好好唇舌糾纏一番,再次激起熱情火花。

    “你不回答,我就當作是好。”他的唇靠得極近,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電流般碰觸到她的唇。

    她輕輕應了聲,沒有反對。

    翟睿笙喜歡她的反應,再次低頭吻住勾魂紅唇,他簡直就像著了魔似的,一嘗再嘗,不論嘗幾遍,都覺得還不夠。

    允晨合上眼,開心承接與前兩次大不相同的狂烈激吻。

    這記猛烈的親吻,使她的心臟猶如坐雲霄飛車,急速狂飆,沖向雲端,全身綿軟,與他緊緊相貼。

    當銷魂蝕骨的親吻結束時,兩人眸底皆滿布情欲,氣息比之前更加不穩。

    灼亮黑眸著迷盯著漫著醉人眼波的美眸,沙啞著聲,“你再這樣看我,我又要吻你了。”

    溫熱唇間仍舊可以感受到他所留下的激情餘韻,腦中一片空白,他想再親她,很好呀,她實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她可以跟他一直接吻,直到……兩人都疲累的嘴麻為止。

    “別這樣看我。”他啞著聲低喃,於豔紅唇瓣再印下輕淺的一吻。

    她逸出愉悅的歎息,由衷道:“你真的很會接吻。”

    “我該把你這句話錄下來,照三餐播給全村聽。”

    她笑呵呵,搖頭,“別逗了。”

    翟睿笙故意做出超誇張的肢體語言,“嘿,你千萬別以為我在搞笑,我是再認真不過。”

    他的表情太誇張,活像在演戲,她會相信才怪。允晨嗤了聲,“是,是,你很認真。”眼角瞥見他帶來的櫻桃派,她好奇的改變話題,“最近櫻桃很便宜嗎?”說到櫻桃,他的眉心不由一皺,“應該沒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因為這幾天你買了不少櫻桃,我分別做了櫻桃蛋糕、櫻桃塔,今天則是櫻桃派,還是說你特別喜歡櫻桃?”她是滿喜歡櫻桃的,不過他每天近中午出現在廚房時,都會帶上一袋新鮮櫻桃,要她看著辦,讓她忍不住想知道他為何會一直買櫻桃。

    翟睿笙一手捂著心口,可憐兮兮的指控,“你還敢說,這全都是拜你所賜。”她好不無辜的瞪大雙眼,語氣上揚,“我?這關我什麼事?”

    “在你拿著麥克風大肆宣揚我的吻技很差,隔天熱心的村長便帶來一袋櫻桃,要我用櫻桃梗練習打結,不曉得其他婆婆媽媽是不是跟村長心有靈犀,接下來每天,我都會收到他們熱心提供的櫻桃,你說,你是不是這整件事的最大功臣?”允晨沒想到櫻桃是這麼來的,覺得好抱歉,卻又很想笑,看他滿臉無奈,她強忍笑意。

    “我要他們別再送了,他們卻拍拍我的肩,告訴我,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姚允晨,你真的得錄下‘我很會接吻’這句話,讓我昭告天下。”可憐的他,一世英名,盡毀她手中。“你可以不用愁笑,想笑就笑吧。”

    有他的首肯,允晨不客氣大笑,“對不起,我不曉得大家會愛你愛到不斷進貢標桃,哈哈!”

    “不只櫻桃。”他好哀怨的瞅著笑翻了的小女人,這些天,他根本就是會移動的笑話,大家看到他都好歡樂。

    她用手指揩揩眼角的淚珠,“還有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

    “各式的壯陽補品。”他的語氣簡直比竇娥還要冤。

    “真的假的?”漂亮的眼眸眨巴眨巴。

    他苦悶的下巴朝辦公室的方向一揚,“要到我辦公室見證嗎?!”

    “所有的壯陽補品就擺在你的辦公室?”她難以想像壯陽補品大剌剌放在辦公室,他才三十歲,見到的人,會真的以為他問題很大,她果然害慘他了,明明覺得很抱歉,但也覺得很好笑。

    仿佛看穿她的想法,他加強語氣,“一堆就擺在桌上,供大家奇景觀賞,我要種樹的拿回去,結果他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嘖。”

    “他……不需要才沒帶走吧。”呃……她在說什麼啊?竟然大剌剌的跟阿宅討論起另一個男人行不行的問題,天!

    翟睿笙朝她擠眉弄眼,“那可就不一定了,或許他很需要,只是不好意思拿,不行,我得叫喬喬來把那堆鬼東西帶走。”

    她聽糊塗了,勇於發問:“壯陽藥應該是給男人吃,又關喬喬什麼事?”

    他神秘一笑,悠哉道:“種樹的不拿,喬喬拿也一樣。”

    她的腦袋瓜轉了轉,恍然大悟低呼,“他們兩個是一對?”

    “目前不是。”

    “既然不是,你為何要喬喬拿?!”她愈聽愈是混亂。

    “喬喬不一定要給種樹的吃,拿給外面的野男人吃也行。”他笑得好壞,甚至期待喬喬拿給別的男人,嘿嘿,到時種樹的一定會氣黑臉,後悔沒帶走所有的壯陽補品。

    “種樹的跟喬喬都是你的好朋友,你不急著撮合他們,怎會反倒希望喬喬找別的男人?!”而且阿宅未免也笑得太邪惡了。

    “當你成為好朋友的嘲笑對象時,也會希望狠狠反擊,現在機會來了,我當然不會錯過。”他說得理說當然,好朋友嘛,不就是偶爾拿來嘲笑陷害的。

    她不想參一腳這場好朋友互相嘲弄的戲碼,擺擺手,扮了個鬼臉。

    翟睿笙拿起櫻桃派,自然送到她唇邊,“嘗嘗看。”

    允晨羞得遲疑,但見他態度大方,她若扭扭捏捏就顯得太小家子氣,於是學他落落大方,咬一口,臭屁道:“我做的,當然好吃。”

    他不介意吃她的口水,就著她咬過的地方,也咬一大口,“這麼有自信?!”

    見阿宅吃她吃過的地方,允晨俏臉更加羞紅,可隨即想到剛剛他們交換了好幾次口水,一同享受櫻桃派也不算什麼,只是心臟仍會不受控制,拚命拍擊。她故意拿起沒喝完的綠茶,轉移視線,不盯著他性感的唇看,“我的自信來自于客人滿意的笑容。”

    她一直偷偷觀察吃了甜點的客人有怎樣的表情,他們微笑,她就跟著微笑,得到客人的讚美,她的心情更是無比雀躍,一整天都像踩在雲端般。

    他嘉獎的傾身琢吻了下她的唇,順手取過她手中的綠茶,喝了一口,“現在的你,比起我剛見到的你要有自信,有光彩,你整個人閃閃發光,漂亮得我都快睜不開眼。”

    美好的讚美,百聽不膩,特別是他說她漂亮,允晨俏臉變得更加光彩奪目,笑容燦爛,“我喜歡現在的我。”

    “我也喜歡。”他笑眯了眼,將杯中的綠茶喝光,說得非常自然。

    他說得無比自然,卻在她心湖激起波濤洶湧,他所謂的喜歡是指朋友的喜歡,或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

    她臉紅紅的,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翟睿笙再次靠近,在她的唇啾一下,笑嘻嘻道:“姚允晨,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要不要跟我交往?!”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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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0:54 |顯示全部樓層
第6章(1)

    直白的告白,使允晨的心飄飄然,一切是那樣順利又美好,她在烘焙得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然後被帥到不行,教她心動的阿宅告白,而可惡的噴漆狂可能得知她報警,便不再出現,她也不再堅持要開民宿,反而認真思考開甜點店的可能性。所有事美好的不像真的,當初她決定回梅香村定居,果然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但她的快樂沒能維持太久,五天后便宣告破功,她欲哭無淚的瞪著圍牆上鬥大的賤人!快滾!

    “有沒有搞錯?噴漆狂竟然把我清掉一半的噴漆再補上。”她受不了的拍額,雙手叉腰,生氣的咬著拇指,來回踱步。

    清晨買菜回來的翟睿笙站在她身邊,雙手環胸蹙眉,“你究竟是得罪了誰?讓對方這麼鍥而不捨,緊咬不放。”

    牆上新補上的噴漆是他發現的,便打電話叫醒允晨,和她一同研究討論。

    “問題就在於我完全沒個底,到底是誰不想我留在梅香村?”往好的方面想,幸好對方僅僅是噴漆,沒做出更加瘋狂的事,否則她嚇都嚇死了。

    翟睿笙右手撫摸下巴剛長出的胡碴思考,噴漆狂安靜了幾天,他也以為不會再出現騷擾她,沒想到在他們放鬆下來時,他又跳出來作亂。

    “老實說,我還真的想不出來,這段期間並沒有婆婆媽媽或叔叔伯伯跟喬喬和種樹的透露任何訊息,顯示村裡的人也一無所知。”

    “噴漆狂不會三不五時就出現吧?”她受夠了不斷清潔圍牆,她想好好過日子,錯了嗎?

    “我會要喬喬和種樹的再幫忙打聽。嘿!別愁眉苦臉,難道你想讓噴漆狂奪去臉上的光彩?”他鼓勵的擁著她的肩,不喜歡有人躲在暗處對她虎視耽耽,他擔心一個不注意,她就會受到傷害,而他絕不容許發生那樣的事。

    允晨氣憤的雙手握拳,“當然不!假如我抓到噴漆狂,非要他好看不可。”

    “你打算怎麼做?”他很好奇她所謂的好看。

    “當然是叫他把我的牆好好清乾淨,讓他知道要清掉這些有多辛苦。”

    聞言,他差點噴笑,她果然耍不了狠,心疼揉揉她的發,讓她的頭枕在胸膛,“晚點我幫你清。”

    “不用了,你也很忙,很辛苦,我可以的。”他的安慰讓她不再那麼氣憤,心情平靜不少。

    “我們才剛交往,你就不給我表現的機會?若不是很確定你跟我說好,我真要以為被你打槍了。”

    她嬌笑著輕捶他的胸膛,“少來,我不認為會有女人捨得把你打槍。”

    他長得帥,好相處,對人和善,女人面對他的告白,根本就是撿到寶,答應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拒絕。

    翟睿笙低聲笑著,擁著她輕輕搖晃,驕傲道:“看來我在你眼中非常具有魅力。”

    她輕笑,不吝於激賞讚美,“是很有魅力。”

    “我真喜歡你的坦白。”他啄吻了下她的額,閃耀喜悅的眸底在看見被噴上黑漆的牆面,蘊怒暗黑。

    該死!他一定要抓出噴漆狂,不讓她再生活在恐懼與怒火中。

    “今天你打算烤些什麼?”他故意移轉她的注意力。

    “你買了什麼?”談起烘焙,允晨的精神就來了,馬上把噴漆狂拋到腦後。

    “奇異果,蘋果,鳳梨,芭樂,還有,別忘了我們永遠都不缺的櫻桃。”他一提起櫻桃,她就忍不住揚起愉悅的歡笑,這群抱持堅定信念的叔叔伯伯、婆婆媽媽其實很可愛。

    “別笑了,你這個始作俑者,我已經在想,說不定哪天村裡的婆婆媽媽會要求驗收成果。”他捏捏她的鼻尖,開著玩笑。

    她被他逗得笑呵呵,“怎麼可能?她們要如何驗收成果?”

    “說不定她們會決定舉辦一個接吻大賽。”他擠眉弄眼,說得煞有介事。

    “如何進行?”明明他說得太誇張,但她仍忍不住想聽下去。

    “要被驗收的是可憐的我,她們可能會端出一大盤櫻桃,限我在時間內用舌尖將梗打出完美的結,說不定還會要求打出漂亮的蝴蝶結。”他愈說愈離譜,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允晨哈哈大笑,才不信他連篇鬼話,不過仍忍不住幻想他所說的情景,嗯,非常有意思。

    翟睿笙佯裝滿臉恐懼,發抖,“我真的很怕會有那麼一天。”

    荒謬的說詞,讓她笑到不行,附和道:“如果真那樣,你就……好好加油!”他摟著她的腰,搖頭,“不行,你得跟我一起練習。”

    “我可不想學怎麼用櫻桃梗打結。”她噘唇,一點興趣都沒有。“沒關係,你可以不用練習用櫻桃梗打結。”他大發慈悲。

    允晨滿臉問號看著他,不是要她跟著練習嗎?

    “你跟我一起練習,如何讓我們的舌頭一直、一直纏在一起。”他說完最後一個字,火熱付諸行動。

    阿宅是熱情的男友,她也不遑多讓,眉開眼笑和他熱情親吻,不去想是否會被清晨就起床的人看見這一幕。

    村裡早起溜狗的阿婆和晨跑的陳媽媽遠遠看見這一幕,兩人交換意會深長的一眼,笑得合不攏嘴。

    很好,看來阿宅有乖乖聽從她們的指示,天天用櫻桃練習,看姚家的小姐跟他吻得多火熱呀,她應當再也不會狂怒抱怨了,至於男人們送上的寶貝藥酒有沒有效,則有待觀察。

    美麗的陽光灑進“翟”的廚房,大家各自忙碌,允晨站在工作臺前,抬頭看精神抖擻的阿宅,心中漾滿愛意。她好喜歡阿宅,當心情陷入低潮,只要看見他那爽朗的笑容,就會覺得所有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她特別喜歡偷空和他並肩坐在長廊,享受午後陽光,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或者什麼都不聊,就是接吻,接吻,不斷的接吻。

    想起那些甜蜜時光,粉唇噙著甜蜜蜜的笑容,將心頭的幸福滋味,投注在手邊的工作。

    她要烘焙出一個又一個愛的甜點,讓吃到的人,也能感受到滿滿幸福。

    察覺到她的視線,阿宅轉過來,朝她調皮眨眼,丟了一記爽朗的笑容。

    他們兩個所交換的視線及微笑,皆落入其他廚師和學徒眼裡,他們早就有人不小心撞見過他們倆在長廊接吻,撞見一兩回後,口耳相傳,此後大家都很有默契,休息時間儘量繞道,不打擾這對正在談戀愛的年輕男女。

    廚房裡的內線電話響起,一名學徒接起,揚聲,“翟先生,徐先生來訪,就在辦公室。”

    徐先生是和民宿合作的酒商,翟睿笙一聽,立刻離開廚房。

    他一走,大家並沒偷懶,仍努力工作。

    允晨在腦海中盤算今天要做的甜點,開始將麵粉過篩,輕鬆愉快的音樂,在廚房響起。

    廚房的門被人推開來,穿著灰色筆挺西裝的翟清風難得進入廚房,廚房裡的眾人忙著做菜,最資深的廚師雄哥見到他出現,立刻放下手邊工作,上前恭敬問候,“翟先生,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滿臉嚴肅,頭髮花白的翟清風點頭,沉著聲,“我過來看看。”驕傲的下巴朝不遠處的姚允晨揚了揚,“那個就是新來的甜點師傅?”

    “是。”

    確認身分後,拄著拐杖的翟清風動了動手指,傲然道:“你去忙吧。”

    “是。”面對充滿威嚴的翟清風,乖乖回到原位的雄哥可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翟家祖孫的性情可說天差地別,阿宅總是笑容滿臉,超好相處,但是翟老先生就不是了,出現時總沉著一張臉,教人站在他身邊,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唯恐惹得老人家不快。

    翟清風所踩出的每一步都很沉穩,拐杖觸及地面的聲響,有力不帶一絲雜音,他堅定走到專心工作的姚允晨面前。

    工作臺對面突然站了個人,忙著處理洗淨蘋果的允晨抬眼望,即見陌生的老先生正上下打量她,疑惑開口:“請問……”

    “你準備做什麼甜點?”翟清風揚起的下巴,指向她手中的蘋果。

    “蘋果派。”

    翟清風問:“聽說你做的甜點味道不錯,有現成的嗎?”

    “有。”雖然老先生的行為很奇怪,她還是如實回答,心想,這位老先生看起來有些面熟,她究竟在哪裡看過?

    “我想嘗嘗看。”他直接要求。

    允晨發現雄哥他們狀似忙碌,但仔細看會發現,他們正偷偷關注她和老先生的互動,也就是說他們都認識老先生,老先生是誰?帶著滿腹疑惑,她從冰箱取出昨天剩下的櫻桃塔和伯爵蛋糕,用漂亮的瓷盤裝盛,歉然道:“只剩下這兩種口味,不曉得合不合您的胃口。”

    翟清風先端起伯爵蛋糕優雅品嘗,吃了一口,感受佛手柑伴著茶香化在口中的淡雅香氛,放下,再拿起櫻桃塔咬一口,櫻桃的甜美伴著餅皮的酥爽融在嘴裡,仿佛可以感受到夏日暖陽。

    允晨緊張兮兮的看著老先生吃甜點,由於他的表情莫測高深,她完全看不出來他究竟喜不喜歡。

    翟清風放下咬了一口的櫻桃塔,有神的雙眼定定盯著姚允晨,“我聽說不少你的事。”

    “呃?”她沒想到老先生會天外飛來這一筆,怔了下,老先生口中所謂她的事,指的是?

    “你的父母和哥哥在梅香村是名人。”他口氣嚴厲,精銳的目光暗示她,他所謂的名人指的是名聲不好那方面。

    允晨難堪的肩頭一縮,低垂著頭,咬唇說不出話。

    “我還聽說你先是大肆宣稱睿笙接吻技巧不好,然後又跟他親得亂七八糟。”翟清風繼續道,儘管不住在梅香村,可是關於孫兒的事,村長都會如實報告,所以今天他特地過來向當事人問清楚。

    她被老人家說的話弄得尷尬不已,發現其他人拉長耳朵,想聽得更清楚時,小臉熱得快起火燃燒。她知道不少人關心她跟阿宅是怎麼回事,但大家都私下討論,還是頭一回有人當著她的面質問。

    “你怎麼說?”翟清風手中的拐杖敲了下地面,清脆的聲響,警告她不許逃避問題。

    害羞的允晨咬唇豁出去了,趁著大家興致高昂聽壁角,咬牙替阿宅洗刷冤屈,“我喜歡他,之前那些發言,是我誤會他,才會胡說八道,我做錯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放大音量說:“其實阿宅非常會接吻!技巧卓越,無人可敵!”

    天啊!她快羞死了,這樣說是不是太誇張?可是既然大家都想知道,她索性說給大家聽個夠。

    翟清風愣住了,沒想到她會像慷慨赴義的小兵大聲宣示,不過她肯承認錯誤,倒是消弭了他的不滿。他沉默的再將她仔細看過一遍,容貌清秀,不討人厭,撇開她一點都不討喜的父母跟哥哥,她算勉強合格。

    雄哥和學徒們交換眼神,原來阿宅很會接吻,還技巧卓越到讓允晨讚不絕口,究竟是櫻桃發揮效用,還是阿宅本來就很厲害?不管怎麼樣,櫻桃極可能功不可沒,兄弟們,是時候跟櫻桃好好培養感情了。

    見老先生不說話,允晨更尷尬了,清清喉嚨,堅持要還阿宅清白,“阿宅他真的很厲害。”末了不忘豎起大拇指加強說服力。

    翟清風嘴巴動了動,嚴肅的臉孔難得微紅,“咳,他很……厲害,這樣很好。”

    允晨和老先生大眼瞪小眼,兩人都臉紅,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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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

    爽朗的笑聲自門邊響起,允晨對爺爺的大聲宣言,翟睿簽全聽見了,她可愛到讓他想將她摟進懷裡,獻上火熱的一吻。他笑咧嘴,神情悠哉的走過來,臀部靠著工作臺,笑道:“爺爺,有了允晨第一手資訊,說明我所有功能都沒問題,你可以放心了吧?”

    爺爺?!老先生是阿宅的爺爺,難怪她會覺得面熟,難怪他會那麼在意她和阿宅的事,老先生根本就是阿宅老了之後的版本,可以確定阿宅老了,仍舊是帥!允晨雙眼忙碌的在祖孫倆身上尋找共通點,不過阿宅有爺爺?她怎麼從來都沒聽說?

    被抓包的翟清風絕不承認他是特地前來關切孫子的男性功能有無出問題,他板著臉說:“我從沒擔心過,今天不過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認真經營民宿,順便嘗嘗新甜點師傅的手藝,你的蛋糕和櫻桃塔做得很不錯,甜而不膩,晚點做好其他甜點,記得都留一份給我,大家都各自去忙吧。”話說完,他佯裝還有要事,拄著拐杖從容離開。

    允晨來不及感謝老先生的讚賞,即見他離開,抬眼看笑得非常得意的阿宅,忍不住翻了下白眼,緊接著噗嗤一笑,男人哪!

    大老闆離開,廚房裡的廚師和學徒們不再繃緊神經,響起揶揄的鬼叫聲,雄哥帶頭取笑,“喲,很厲害哦。”

    允晨羞得不好意思迎向大家曖昧的眼神,反正事情就是已經發展成這樣,不管啦!

    翟睿笙面對員工們的取笑一點也不害臊,食指點了下額,驕傲回應,“你們知道就好。”

    阿宅的自得意滿,又惹來其他人一陣鬼吼鬼叫,起哄。“假的啦!”

    “允晨一定是在幫你說謊。”

    羞得無處可躲的允晨揮舞雙手否認,“我這次說的全都是真的。”

    “太假了,誰不曉得你們兩個在交往,為了阿宅,黑的你也會說成白的。”雄哥笑嘻嘻擺手,表明不信。

    “雄哥,忌妒的話,你也去找一個像允晨這麼好的女朋友啊。”翟睿笙笑嘻嘻當眾誇獎她,甚至不避諱朝她拋了個媚眼。

    允晨被他誇得眉開眼笑,心頭甜絲絲,倏地冒出無數個想法,要好好運用新鮮的水果,以愛為基底,調味烘焙出幸福甜點。

    “謝了,我還是自己一個比較逍遙自在。”雄哥做了個害怕的表情。

    翟睿笙搖頭大笑,心想當雄哥遇見中意的物件,就不會這麼說了。

    他抬眼看了下牆上的鐘,發現時間寶貴,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兄弟們,時間。”

    大家有志一同看向牆上的鐘,不再聊天談笑,年輕學徒趕忙洗淨翟睿笙接下來要料理的淡菜、明蝦和蛤蜊。

    允晨在和阿宅交換一記甜蜜蜜的火熱視線後,便全心投入工作中。

    熱鬧的廚房進入每天必定上演的戰鬥狀態,所有人拿出本事,讓“翟”的招牌更加光亮。

    當一個人心情好的時候,就算遇到倒楣事,氣過之後,便會一笑置之,這就是允晨目前最佳的心情寫照。

    她趁著休息時間,著手清理再次遭到噴漆的圍牆,陪在身邊的是堅持要幫忙的阿宅。

    由於她家位於村裡路口監視器的死角,沒能拍到噴漆狂的模樣,加上噴漆狂避開警方巡邏的時間,以至於讓噴漆狂得以逍遙。

    他們兩個在炎熱的天氣戴上手套,拿著銅刷,合力清除被噴上大大的“賤人”兩字的圍牆,不時交換甜到出蜜的笑容。

    午後的陽光熱辣得嚇人,翟睿笙拿了頂白色的棒球帽戴在她頭上,自己則戴上先前借她的黑色棒球帽,不時轉頭與她交換笑容,綁著高馬尾戴著棒球帽的她很俏麗,皮膚曬得比之前黑,感覺更健康有活力,他自豪道:“奇怪,我怎麼愈看你,愈覺得漂亮?!”

    突來的甜言蜜語,使允晨心花怒放,真覺得自己在他眼裡是美麗的。她雙手盤胸,美眸流轉,揶揄,“我發現你很會說好聽話耶。”

    翟睿笙放下銅刷,對她搖手指,“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並非刻意說好聽話。”

    “真的?!”阿宅談起戀愛,根本是殺手級的人物,她被他殺得節節敗退,卻甘之如始。

    “當然是真的,你不用懷疑。”他朝她靠近。

    住在附近,出門跑步的陳媽媽一身勁裝,經過他們身邊,雙眼大剌剌放在他們身上。

    “陳媽媽,出門運動啊?”阿宅揚唇笑著打招呼。

    “對呀。”逮著機會的陳媽媽往後,退回他們身邊,原地跑步,再仔仔細細打量明顯正在戀愛的兩人。

    允晨抬眼看毒辣的太陽,再看一身長袖長褲防曬的陳媽媽,著實納悶不已。天氣真的很熱,一般人不會挑這種時間出來跑步,陳媽媽真是熱愛運動。基於禮貌,她朝陳媽媽微笑點頭,“你好。”

    “阿宅,我看你最近常常出現在這裡,你們在談戀愛?”陳媽媽直搗黃龍,問個清楚,好確定晚點有最確定的八卦可以提供給大家。

    “對,我和允晨正在交往,她家的圍牆又遭人惡意噴漆,所以我過來幫她清除。陳媽媽,你有沒有聽說,這件事可能會是誰做的?”阿宅向身為包打聽的陳媽媽打探消息。

    允晨拉長耳朵,期盼能夠從鄰長陳媽媽口中得知究竟是誰所為。

    陳媽媽聽見阿宅承認正和姚允晨交往,很是得意村子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雙眼,但聽他問及噴漆狂的事,滿滿的自信心便受到打擊,生氣道:“我也很想知道是誰做出這種事,偏偏村子就這麼丁點大,還真沒人知道。”

    連陳媽媽都找不到半點蛛絲螞跡,允晨不禁失望歎氣。

    陳媽媽本著愛屋及烏的精神,對她說:“你也別失望,回頭我再幫你打聽看看,現在你跟阿宅談戀愛,我想噴漆的人應該不會再那麼做了。”

    “希望如此。”允晨聽出陳媽媽言下之意,村裡的人都愛阿宅,基於噴漆狂極可能是村裡人這一點,對方很可能會因阿宅而手下留情。

    “你們兩個慢慢談戀愛,太陽好大,快熱死我了,我先回家去。”達成打探任務的陳媽媽抄起手刀跑回家去。

    允晨看陳媽媽跑得飛快,莫名所以的看著阿宅,“她不是出來跑步嗎?!”

    “錯!陳媽媽最怕曬了,這麼熱的下午,除非有要事,否則她絕不出門,更何況她剛打了雷射淡斑。”

    “可是她剛剛明明說要運動。”

    “她是特地出來問我們兩個是不是在談戀愛,一得到肯定的答案,當然得火速跑回家,免得花錢做的醫美前功盡棄,真是辛苦陳媽媽了。”他笑嘻嘻向她說明陳媽媽的真正用意。

    她聽得瞠目結舌,驚歎,“哇哦,難怪她會全副武裝。”

    果然住在村子裡,談個戀愛都會引發大家關注,多希望大家能將關注她和阿宅談戀愛的心力,放在噴漆狂身上,那麼可惡的噴漆狂早就無所遁形。

    翟睿笙揚起爽朗的笑聲,“你離開村子太久,才會沒看出陳媽媽真正的意思,等你住久了,便能一眼看穿,陳媽媽沒惡意,你別在意。”

    “嗯。”以前沒過多接觸,所以跟大家不熟,既然她要住下來,就會學著習慣。

    “你一直沒說,為何會突然回到梅香村?!”

    “這件事說起來滿讓人悲傷,我也不怕你笑我。”允晨將她媽媽如何投資失利,如何被詐騙集團所騙,抑鬱而終及男友和好朋友聯手背叛她,和她暴怒辭職,想回鄉開民宿的事全都告訴他。

    翟睿笙靜靜聆聽,聽完之後,同情她的遭遇,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下巴擱在她頭頂,“我很高興你開除了不適任的前男友跟老闆。”

    寬廣的懷抱令她感受到被安慰,所有的鬱悶不快全都釋懷,太陽很大,可是在他懷中,她一點都不想離開。“我也很開心開除他們,若我執意留下,就不會與你相遇。”

    “沒錯,這應該是你這輩子所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幹得好!”他讚賞點頭,既然不適合,就不要互相勉強,各自追求幸福豈不是更好。

    允晨咯咯嬌笑,佯裝抱怨,“你啊,口氣驕傲得不得了。”

    他笑咧嘴,“既然是值得驕傲的時刻,我為何要虛假掩飾?”

    她就喜歡他的坦然,下巴在他胸膛蹭了蹭,粉唇笑意飛揚,“對了,我以為你是單親,父母雙方都沒有其他親戚,還是我誤會了?!”

    “你不算是誤會,我媽是孤兒,我在大學畢業前以為我爸也是,因為他生前從不提家人的事,在我畢業後某一天,我爺爺突然出現,那對原以為家人只剩媽媽和妹妹的我衝擊非常大,後來我才從我媽那裡得知,我爺爺從事房地產投資,賺了不少錢,一直希望我爸能夠娶門當戶對的女人當老婆。”

    見她驚訝的瞪大雙眼,翟睿笙低笑,“你別懷疑,我爺爺當時真的非常堅持,但我爸已經和我媽相愛,為了和我媽結婚,反抗我爺爺,便被我爺爺斷絕父子關係,我爸帶著我媽來到梅香村定居,後來他出車禍過世,我爺爺輾轉得知我們生活不好過,這才來找我們。”

    她大大的美眸眨了眨,難以相信如此戲劇性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好像小說喔。”

    “對,我一知道前因後果,很有骨氣的告訴我爺爺:‘我們不需要臭老頭的施捨。’”回想當時年輕氣盛的反應,他就覺好笑。

    “你叫他臭老頭?”翟老先生看起來非常嚴肅,阿宅竟然有膽指著人家的鼻子叫臭老頭,實在是勇氣可嘉。

    “對,臭老頭,糟老頭,我全都罵了一遍又一遍,還把他轟出去。”

    “你爺爺心裡應該很不好過吧?”她默默同情嚴厲的翟老先生。

    “應該是。”回想當初,他對爺爺很是歉疚,畢竟這結果也不是爺爺想要的,只是老人家太固執,無法欣然同意兒子的選擇。

    “後來你們是如何打破僵局?”依他剛才和翟老先生相處的情況看來,他們應當是對感情不錯的祖孫。

    “如何打破僵局嗎?其實我們並沒刻意說‘我原諒你’,或是‘你可以進到我家’這些話。他每天都出現,我下課或打完工時遇到他,就將他轟出去,我媽很傷心,不希望我和爺爺的關係處於冰點,我媽和我妹對我爺爺倒是沒一絲埋怨,聽說我不在家時,他們都處得很好,久而久之,我習慣他的出現,習慣他會坐在餐桌和我們一起吃飯,我也習慣將在餐廳學到的廚藝秀出來,要我口中的臭老頭知道,沒有他,我也可以喂飽我媽和我妹妹。”他細細述說陳年往事,回憶的嘴角溫柔上揚。

    允晨聽得津津有味,發現他嘴裡的年輕人和此刻的他有很大的不同,現在的他開朗正面,不再叛逆。“你爺爺他有怎樣的反應?”

    “他嘗到我做的菜,嗤了聲,放下筷子,板著臉說我做的菜不夠好,我當時認為自己夠好了,哪咽得下這口氣,馬上和他爭論,他便提到哪家餐廳做的菜才是好,不服氣的我便到那家餐廳應徵學徒,學著做出讓他再也無法說不好的菜。”

    “你中計了。”聽到這,她就知道他中了激將法。

    “對,生嫩的叛逆小子,怎麼有辦法跟老狐狸鬥,我每自認為學得夠好,他就會再提出另一家更好的餐廳,讓不服輸的我更加精進廚藝,我非要他心服口服不可,有一天突然發現我人已在日本學習廚藝,才終於想通這一切全是老狐狸的計謀,我既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回國之後,他便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告訴我,已經買下‘翟’,要我管理,末了不忘假好心問我,會不會害怕管理一間民宿,假如怕的話,他也是可以理解,不會勉強我做做不到的事。”

    “激不得的你又中計了?”他和翟老先生過招的過程,令她覺得很好笑,原來他是這麼的激不得。

    “又被你說中了。我也沒想到我可以由一開始的虧損做出心得,然後打平,到有盈餘。其實經營民宿很有意思,可以見識到各種不同的人,我爺爺半推半拉讓我走上這條路,還真是做對了。”後來他才知道,爺爺並不全然都是錯,也真心為當年將爸爸趕出家門而感到懊悔,想辦法彌補。

    允晨笑吟吟聽他說,仰望談笑的帥臉,嬌聲呢噥,“再多說一點你的事。”翟睿笙目光灼灼望著懷中的小女人,寵愛的調整她的帽子,笑得有點壞,語帶曖昧,“你想聽哪一方面?!”

    他一雙美目滴溜溜轉著,模仿他壞壞的笑容,語帶曖昧問:“你……想說哪一方面?”

    聞言,他朗聲大笑,附在她耳邊,用誘惑的低嗓告訴她一件又一件,他想對她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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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7-9-11 00:21:23 |顯示全部樓層
第7章(1)

    夏夜,蟲聲唧唧。

    晚上十二點多,梅香村的村民倦了,睡了,貓貓狗狗也睡得唏哩呼嚕,鮮少有人在外走動。

    允晨決定要活逮噴漆狂,洗完澡後,她不再累得在床上躺平,而是準備妥當,就戰鬥位置,躲在自家圍牆內,打算來個守株待兔。

    陪伴在她身邊的當然是不放心她獨自面對噴漆狂的阿宅,他也受夠噴漆狂無聊的挑釁,今天下午他們清完她家圍牆,他認為噴漆狂極有可能再下手,因為噴漆狂就是見不得她擁有乾淨的圍牆。

    他們兩個蹲在雜草叢生的小花園,手上各拿一把手電筒,沒有打開,是不想驚動可能會出現的噴漆狂。

    蚊子在他們腳邊飛來飛去,儘管允晨穿著長褲,仍然覺得好癢。

    透過路燈,翟睿笙看見她時而面目猙獰,時而扮鬼臉,覺得很好笑,壓低聲音問:“你怎麼了?”

    擔心會被隨時可能出現的噴漆狂聽見,她以微弱氣音說:“蚊子一直在咬我,難道你沒被咬嗎?”

    “沒有,蚊子一向不喜歡我。”原來是被蚊子咬了,難怪會做那麼多表情,他嗤嗤發笑。

    允晨搔著發癢的小腿肚,小聲抱怨,“我也不想讓蚊子這麼愛我呀,可惡!我明明穿了長褲,為什麼還要咬我?它們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他低笑,伸手攬著她的肩,給予安慰。

    她嘟嘴繼續抱怨,“果然被愛太多也是種負擔。”

    她那可憐兮兮的語氣,逗他笑出聲,她緊張的急忙捂住他的嘴,“噓……小聲點,小心被噴漆狂發現。”

    柔嫩的掌心使他雙眼發亮,心旌意動忍不住啄吻。

    溫柔的親吻,使她的掌心竄過一道強勁電流,直達心臟,她輕喘了聲,對上漫布情欲的黑眸,心口顫動揪緊,眸光熱燙。

    “你這麼看我,會讓我……”他的聲音變得好沙啞,好低沉。

    “嗯?”她疑惑輕哼。

    翟睿笙慢條斯理,帶著誘惑,一字字說:“獸性大發。”

    聽他這麼說,明明該覺得他又在開玩笑,該打哈哈,一笑帶過,可是火熱胖光,讓她清楚知道,他是認真的。

    他喜歡眼前這個女人,自然想跟她有更多親密舉動,光是激情熱吻,已無法滿足因她高昂的欲望。

    “你怎麼說?”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勾引,沒有拉下覆在唇上的手掌,一字一個親吻,挑逗。

    允晨的臉好紅、好紅,心跳飛快加速,她該如何回應?

    “你……怎麼可以這樣問我?”

    她的聲音聽起來是不是怪怪的?有點嬌,有點媚,略微沙啞,似乎染上一層羞人情潮。

    “為何不行?”帶著電力的指尖滑過她的頭髮,來到頸側,徐徐摩挲。

    她微微輕喘,沉浸在他醉人的勾引,嬌嗓變得更沙啞,“因為我會害羞……”他笑得有些輕佻,知道她正熱切注視他的一舉一動,他探出舌尖,在她敏感的掌心畫圈,低喃,“忠於真實感受,有什麼好害羞的。”

    粉唇逸出難以控制的嬌吟,非常清楚這個男人正使盡渾身解數勾引她,她被他牽著鼻子走,完全不想反抗,“你……”

    “如何?”探出的舌尖提醒她,他們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火辣激吻,又仿佛在預告,還有許多快樂的歡愉,他尚未帶給她。

    他教她全身火熱,頭腦即將糊成一片,她勉強保持理智,“我們有重要的事要做。”

    他好無辜的對她眨眼,“誰說我現在正在做的事不重要?!”

    話說完,他將她的食指含進嘴裡,舌尖勾纏,吮吻。

    轟的一聲,她的腦袋再也不管用,手電筒掉在地上,願意拋下一切,任他為所欲為。

    翟睿笙喜歡看她陷入情欲的神情,使得體內高漲的情潮更加騷動,向來忠於自己的他,鬆開她的指尖,捧著她的臉,狂熱印上柔嫩的唇。

    允晨探出雙臂,勾著他的脖子,和他唇舌火熱交纏。

    她真的是很糟糕,每次他的嘴一靠近,她就想和他親吻,一直一直親吻,很多、很多的親吻,會讓她非常開心,忍不住幻想,當他們倆更進一步時,會激起怎樣的火花。

    炙熱大掌探進T恤底下撫著嬌嫩的渾圓,熱情挑起她的情欲。

    她的呼吸紊亂,想著他的手好……靈巧,想著他的吻法好色情,想著她好熱、好熱,想著他們人在小花園,好害羞卻也好刺激,想著、想著……她只想緊緊攀附他。

    今天圍牆才剛清乾淨,或許噴漆狂還沒發現,不會出現再噴漆……所以她可以暫時什麼都不管。

    嘶……嘶……怪異的聲音於蟲鳴聲中響起。

    陷入熱辣欲望漩渦的允晨愣了下,心想,怎麼阿宅吮吻她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埋首於滑膩胸部的翟睿笙狐疑的頓了下,心想,那怪異的聲音從何而來?抬頭對上她的眼。

    兩人眸底盡是火熱激情,她的唇濕潤嫣紅,似乎正呼喚他再品嘗一次,他的心一緊,控制不住滿心渴望,熱燙的氣息再貼近。

    允晨望著他淩亂的發,覺得他好性感迷人,朱唇撩人輕啟,宛若女妖召喚引誘,一親芳澤。

    嘶……嘶……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疑惑望著和她極為貼近,就要再次吻得她天旋地轉的男人,想著,原來那嘶嘶聲不是來自他,那會是什麼?鼻間除了聞到好聞的男性氣味外,似乎還傳來刺鼻的化學藥劑氣味。

    情欲勃發的翟睿笙忽然臉色大變,猛地跳起,拔腿沖出小花園。

    她傻愣愣看著他快速奔跑,心想,什麼事讓他十萬火急跑出去?沒有保險套?

    等等!情況不對!嘶嘶聲加上刺鼻的化學氣味……噴漆狂!她手忙腳亂拉整被阿宅扯高的內衣和T恤,急忙沖出去助陣。

    “住手!”頭發狂野淩亂的翟睿笙生氣怒喝。

    噴漆狂沒想到會遭到埋伏,見到高大的阿宅哥朝他沖過來,心下大驚,顧不得噴漆拔腿就跑。

    噴漆狂一跑,阿宅緊追在後,隨後沖出的允晨只來得瞄見她的牆被畫上一坨大便,額際立即暴青筋,氣炸怒吼:“王八蛋!你別跑!”

    大便!噴漆狂竟敢在她的牆上畫大便,也不想想誰才是做壞事的大便,她要殺了他!

    穿著黑色連身帽T恤的噴漆狂嚇到汗如雨下,不敢跑向大馬路,怕會引出更多村民抓人,他將手中的噴漆罐用力砸向後頭窮追不捨的阿宅哥。

    翟睿笙見鐵罐迎面而來,偏身閃過,眼角瞥見噴漆狂跑進梅林秘境。

    允晨跑到他身邊,關心問:“你還好嗎?有沒有被打中?!”

    當可惡的噴漆狂朝阿宅丟鐵罐時,她嚇得屏住呼吸,害怕他會受到傷害。

    “沒事,你先回去,我去追。”他匆匆丟下話,急起直追,不放過噴漆狂。

    允晨會乖乖留在家裡等消息才怪,她被噴漆狂徹底激怒,絕不讓阿宅單打獨鬥,嘴巴念念有詞,“我一定要抓到這個可惡的傢伙!”

    她大發雌威跟著沖進難行的梅林秘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等我抓到這個傢伙,一定要狠狠踢他的屁股。”

    可恨的噴漆狂,不僅污染她的圍牆,也破壞她跟阿宅的好事,真是可惡!可惡!

    深夜的梅林秘境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靠淡淡月光照明。

    噴漆狂拚命跑,跑得跌跌撞撞,抽空向後看,驚見阿宅哥大步追過來,緊張到快哭出來,“阿宅哥為什麼會在那裡?”

    緊追在後的翟睿笙就著月光逮人,這座被外地遊客戲稱為“賞梅秘境”的梅林,以前不用打工時,他常被種樹的拉過來,說要研究梅樹,所以對這裡的地形頗為熟悉,噴漆狂再跑過去,就會遇到一個小坑,若是熟悉這裡的便會繞道,若不熟,在黑暗中即可能摔進去。他怒喝:“站住!為了你自己好,不要再跑了。”噴漆狂才不會聽阿宅哥的,阿宅哥的怒吼讓他跑得更快,心裡直想著,他不能被阿宅哥抓到,被抓到就完了。

    最後沖進梅林的允晨對這裡根本不熟,才沖進來沒多久,就不小心撞到樹,痛得她齜牙咧嘴,“啊!好痛!這棵樹怎麼長在路中?我該帶手電筒來的。”

    她搖搖有點暈的腦袋,繼續追,不過這次她比較小心,沒全力衝刺,就怕一個不注意又撞樹。

    噴漆狂死命的跑、跑、跑,邊回頭留意阿宅哥離他多近,一個不小心,腳踩到一顆石頭,滑倒,重摔。

    長腿翟睿一趕到,揪住他的帽子,怒喝:“我看你往哪跑!”

    完蛋!被抓到了!噴漆狂嚇得臉色慘白,順手抓起地上的石頭和沙子,砸向阿宅哥,“放開我!”

    沙子和石頭迎面攻擊,阿宅以雙手護頭,鬆開噴漆狂的帽子,吃痛咆哮,“該死!”

    噴漆狂趁機四肢並用,連滾帶爬,逃出阿宅哥手掌心,驚慌向前沖。

    被石頭擊中額頭的翟睿笙拍掉滿臉沙,勃然大怒,長腿跨出,飛奔衝刺,“他媽的!我以前為了趕時間打工,可不是跑假的,今天我不抓到你,就不叫阿宅!”長腿大步跨出飛奔,該死!他的體能絕對和年輕時不相上下,才沒有三十歲就體力不濟這種問題,他可還是活跳跳的一尾活龍。

    一直落在阿宅跟噴漆狂後頭的允晨雙眼噴火繼續奔向他們,嘴裡念念有詞,“噴漆狂,你等著,不要以為做壞事,可以不必付出代價。”

    噴漆狂遇到不肯放棄的阿宅哥嚇壞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抬起手背用力抹掉,小聲祈求,“不要再追我了,拜託。”

    翟睿笙和噴漆狂的距離大幅拉近,近到探出手臂即可以碰觸到噴漆狂的背,近到他可以聽見噴漆狂驚慌的喘息,以及喃喃自語,他頓了下,心想,這屬於男生的嗓音聽起來好年輕,而且身形看起來也不像中年人,若是年輕的小男生,為何要針對允晨?

    噴漆狂不停轉頭偷瞄阿宅離他有多近,發現即將被抓到,他害怕嗚咽,一個不留心,腳下踩空,驚叫一聲,整個人摔進坑裡,痛得他出聲哀號。

    早知前方有坑的翟睿笙停下來,雙手叉腰,胸膛上下起伏,居高臨下瞪著摔趴的噴漆狂,冷笑,“再跑呀。”

    這個滿是枯葉、雜草、沙石的坑,約莫等人高,四周沒有可以踩踏的地方,除非噴漆狂會飛,否則想要爬上來,就得尋求他人幫忙。

    扭傷腳的噴漆狂抱著右腳呻吟,悲傷看著上方睥睨的阿宅哥,心慌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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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1:39 |顯示全部樓層
第7章(2)

    終於趕到的允晨跑得氣喘吁吁,見前方的阿宅停下來,不明所以揚聲問,“為什麼停下來?噴漆狂跑掉了?!”

    一想到噴漆狂極可能跑掉,她便加快速度,操著手刀大喊:“你累了先休息,我來抓!”

    見她不僅沒減速,還沒頭沒腦向前沖,翟睿笙瞭解她並不曉得前方有坑,連忙大喊:“停下來!這裡有坑!”

    她的腦袋瓜頓了三秒,停下來?有坑?什麼坑?在思考的同時,步伐仍舊沒放緩的跡象。

    翟睿笙瞪大雙眼,見她似乎還沒意會過來他在喊什麼,心下一急,探臂將她攔腰抱住。

    “哦!”健臂猛地攔劫她的腰,腹部的空氣遭用力擠出,小臉不舒服糾結,下一秒才意識到若非阿宅抱住,她已摔進黑漆漆的坑裡,登時嚇出一身冷汗。

    允晨瞪著黑漆漆的坑,驚魂未定的說:“原來你說的坑,是這個坑。”

    “對,就是它。”千鈞一髮之際抱住她,他也嚇出一身冷汗,雖說這個坑摔不死人,他還是不希望她受傷。

    底下的噴漆狂聽見他們的對話,憤恨不平,抓起石頭往上丟,怒吼,“你為什麼沒摔下來?憑什麼你們全家過得幸福快樂,我和我媽就得吃苦?”

    一顆又一顆石頭丟上來,翟睿笙抱著允晨往後退,留意到噴漆狂所說的話,心底打了個突。

    差點被石頭打到的允晨氣炸了,“你竟然敢用石頭丟我們!我一定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噴漆狂豁出去,挑釁大吼,“你去啊,反正你們姓姚的沒一個好東西,傷害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我才不怕你。”

    氣壞了的允晨聽見他的怒吼,怔了下,不再氣沖鬥牛,“……你說我們傷害你們不是第一次,是什麼意思?”

    天!不要又是她媽媽用刻薄的言詞或是傲慢的態度傷害人家,若又是她媽媽做了什麼,人家噴她的牆,她還真是無法理直氣壯責怪人家。

    “……”噴漆狂陷入沉默,不肯回答。

    “你是誰?”梅林太黑,皴擰眉的翟睿笙無法清楚看見噴漆狂的模樣。

    本來還覺得很倒楣的噴漆狂,這時忽然發現其實也沒那麼倒楣,深夜讓阿宅哥他們看不清他的臉,爽!他微笑不肯回答。

    遲遲得不到答案,讓允晨很是心焦,忍不住發難,“你既不說我們姚家人是如何對不起你,也不說自己是誰,是怎樣?”

    翟睿笙鬆開對她的擁抱,若有所思望著黑暗中的噴漆狂,“所以你是只敢在暗地裡做壞事,卻沒種承認的孬種?”

    “我才不是孬種,真正的孬種是姚大炮!”被指孬種,令噴漆狂好不服氣,被激出聲。

    翟睿笙和允晨互看一眼,所以引發噴漆狂不滿的是她爸爸。允晨的心一沉,不曉得是不是她爸炫富,傷害人家的自尊?

    “我爸怎麼了?”她鬱悶的歎了口氣,總要知道爸爸做了什麼,才能好好道歉。

    噴漆狂重重哼了聲,低下頭,瞪著又熱又痛的右腳,委屈的淚不受控制落下,他得拚命忍住,才有辦法不發出半點聲音。

    深夜的梅林除了蟲鳴聲外,其實滿安靜,他們可以聽見噴漆狂極力掩飾吸鼻子的聲音。

    她和阿宅再次互相交換一記眼神,心下對於噴漆狂竟然哭了,感到很驚訝。

    “他似乎很年輕,可惜我沒帶手電筒,不然就可以看清長相,不過聲音聽起來有點熟悉,只是一時間想不起是誰。”翟睿笙極力在腦海中搜尋村裡所有年輕的村民。

    她沮喪嘟嘴,“年輕人對我爸不滿?會不會是我們聽錯了?就年齡而言,我哥比較容易跟年輕人有紛爭。”

    “我聽得很清楚,他是說你爸沒錯。”

    她想破頭,也難以想像她爸跟年輕人炫富,她爸能從中得到怎樣的樂趣?

    “你好像忘了,你跌進爬不出的黑坑,現在不說,等天一亮,我也可以看清楚你的長相。”翟睿笙雙手環胸,要噴漆狂好好想想,是要耗上一夜,還是儘快坦白。

    噴漆狂沒想到這一點,一心只想著只要他不說,阿宅哥他們就拿他莫可奈何,可想到不論是現在說,還是等天亮,阿宅哥終究會知道他是誰,心就害怕的沉甸甸,他該怎麼辦?

    “你摔下去受傷了吧?早點告訴我,我早點救你上來,送你到醫院,拖下去對你並沒有好處。”他勸噴漆狂想清楚。

    “對呀,不管是早說晚說都要說,你不如趁現在說吧。”允晨幫腔。

    “你們姓姚的沒一個是好人,我不要聽你說!”噴漆狂非常敵視她,挫敗大吼,明知丟不到,他還是抓起石頭往上丟,恨不得將她尺得頭破血流,讓她知道他有多討厭她。

    一顆又一顆石頭往上丟,允晨連忙閃避,退到石頭能攻擊到的距離之外。和她一同退開的翟睿笙對她使了個眼色,刻意揚聲說:“允晨,我看這小子死也不肯說,不如你回去拿手電筒,讓我看看他是誰。”

    “好。”允晨意會揚聲,故意在旁邊繞圈圈,製造她已離開現場的假像。

    過了三分鐘後,翟睿笙對她比了個手勢,要她待在原地不動,他則悠哉靠近坑洞邊。

    噴漆狂聽見有人靠近,又抓起石頭警戒,但見上方唯有阿宅哥的身影,並未見到姚允晨,心想她回去拿手電筒了,他渾身無力,丟下手中的石頭,不再攻擊。

    翟睿笙既不逼噴漆狂開口,也不與之對話,愉悅吹起口哨。

    待在坑裡的噴漆狂見阿宅哥不再理會他,心裡對姚家人的怨恨更加深,右手握拳,重重捶地,咬牙道:“我討厭他!”

    等到噴漆狂自投羅網的翟睿笙無聲的笑了,假裝弄錯噴漆狂的意思,“你在跟我說話?你不厭其煩的在允晨家圍牆上噴漆,討厭她根本不是新聞好嗎?”

    允晨聽噴漆狂肯開口跟阿宅說話,對他豎起大拇指,他的方法果然好!

    “我不是說姚允晨,是姚大炮,我恨死他了!你到底有沒有專心聽我說?”噴漆狂憤恨強調,埋怨阿宅哥不夠專心。

    “哦,你要說不說,語焉不詳,很難讓我專心啊。”翟睿笙雙手一攤,語氣好無辜。

    站在不遠處的允晨拚命的朝阿宅揮手,深怕他會激怒噴漆狂,結果得到的又將是沉默。

    翟睿笙假裝沒看見她的暗示,輕鬆愜意席地而坐。

    “……”噴漆狂沉默五秒,“我現在就要說了,你要專心聽。”

    翟睿笙舉雙手,狀似無奈妥協,“好吧,既然你想說,那我就聽。”

    本想儘量不出聲走向阿宅,阻止他激怒噴漆狂的允晨聽到這,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不敢亂動,唯恐發出丁點聲響,會被噴漆狂發現她並未離開。

    噴漆狂用力吞咽口水,緊張到心臟就要跳出胸口,思索該如何開口。

    翟睿笙並沒有催促,耐心等候。

    “我……不是……不是真的想用石頭丟你,我……我有放輕力道。”噴漆狂說得結結巴巴,希望阿宅哥不要誤會。

    “你確定?我的頭差點被你打爆了。”他故意增加噴漆狂的罪惡感。

    聞言,噴漆狂心裡覺得好歉疚,流下眼淚,哽咽著聲,“阿、阿宅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幫她,為、為什麼做壞事的人可以不用受到懲罰?”

    這回翟睿笙不再裝傻,以低沉帶著安撫的嗓音說:“你指的是姚大炮?”

    允晨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不曉得爸爸究竟對噴漆狂做了什麼,以至於噴漆狂如此恨,又如此傷心,她內心有很不好的預感,答案即將呼之欲出。

    噴漆狂恨恨抹去眼底湧上更多的淚珠,“對。”

    “他做了什麼?”噴漆狂一再提起姚大炮,一再強調姚大炮做了錯事,翟睿笙想了許多,只待噴漆狂親口說出來。

    噴漆狂撕心扯肺,用盡全力大吼:“他毀了我媽!”

    翟睿笙和允晨的心同時一震,陷入沉默,不再說話。

    仿佛是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噴漆狂一古腦大聲宣洩,“他騙我媽說,跟他老婆感情不好,會離婚,再跟我媽結婚,要我媽耐心等他,結果全都是謊話!他根本是在玩弄我媽的感情,搬離村子後,就再也沒打電話關心過我媽,每天花天酒地,交一個又一個女朋友,就算離婚也沒回頭找我們,他知道有我……明明知道我媽沒結婚帶著我很辛苦,可是……可是他不在乎,不關心……”

    噴漆狂愈說愈傷心,哭得唏哩嘩啦,不停用手抹去氾濫的淚水。

    雖然已有預感,可事實真相仍讓允晨受到不小衝擊,她竟然不曉得在梅香村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媽媽曉得這件事嗎?

    心情沉重的翟睿笙沒有回頭看允晨,灼灼目光看著正傷心哭泣,訴說不公的孩子,他沒想到姚大炮竟留了私生子在村裡,也從未聽人提過這個秘密,恐怕村裡沒人知道,否則消息早就傳遍了。

    “他沒有責任感!如果他一開始就不要我,為何要讓我媽懷孕?既然知道有我,為何又不肯像個男人負責任?他不管、不理,讓我成為私生子,和我媽過著被人嘲笑的生活,他則快活逍遙,為什麼我和我媽要因為他受苦?!”

    允晨眼眶含淚,為爸爸所犯下難以饒恕的錯。

    悲從中來的噴漆狂放聲大哭,“他完全忘了我跟我媽!現在竟然開心娶了年輕的老婆,要有別的孩子,還打電話跟村裡人炫耀,不顧我們的感受,我跟我媽算什麼?!”

    姚大炮喜孜孜的宣佈戳痛他滿身傷口,也讓他更加清楚確認,姚大炮真的不要他跟媽媽,他們被徹底遺棄了!他好氣,好恨,正巧姚允晨搬回村裡,便將所有不滿發洩在她身上。

    允晨淚流滿面,再也無法責怪噴漆狂的行為,大人因欲望所犯下的錯,為何要無辜的孩子承受苦果?

    由噴漆狂不滿發洩的言詞,翟睿笙已知對方身分,村裡有這麼個孩子,安靜,靦眺,內向,每天上學前都會幫開早餐店的媽媽開門做生意,十四年前,他的媽媽未婚挺著大肚子,堅持不肯透露孩子父親的身分,被認為她丟人現眼的父母、兄弟趕出家門,引起村民一陣騷動,直到近幾年,村民們才不再討論這樁醜聞,身為單親,沒有親人援助的孩子過得有多辛苦,他比任何人都瞭解。

    心疼的翟睿笙語重心長道:“阿正,你媽若知道你就是噴允晨家圍牆的兇手,一定很傷心,你想要讓她覺得,因為是單親,缺乏父愛,以至於她教育失敗嗎?!”身分被道破的阿正一聽,哭得更加傷心,他這輩子最不想做的就是讓媽媽難過。“我……我只是想替我媽和自己出口氣……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為什麼我和我媽在受苦,他們一家就過得那麼幸福快樂,嗚……”

    允晨默默流淚,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收拾爸爸所捅下的樓子。“他們一家和樂融融住在漂亮的別墅,我跟我媽卻得窩在租來的老舊房子裡,阿宅哥,你知道嗎?當我偷溜進去,看見好大的客廳,漂亮的廚房,跟舒服的臥室,心裡想的是,既然他們不住,為何不讓我跟我媽住?我好不甘心,我好生氣,每次溜進去都想大肆破壞,偏偏下不了手,我孬得只能整晚坐在客廳,抽著煙,喝著啤酒,看著容不下我跟我媽的家……”受傷的情感如同利針,每天不斷提醒阿正他所不能擁有的溫暖。

    她的心持續為阿正痛著,擰著。

    翟睿笙靜靜聽阿正訴說內心的苦痛,由他盡情發洩內心的不滿。

    充滿悔意的阿正哭得不能自己,不停打嗝哽咽,不論他怎麼擦,眼淚都止不住。“阿宅哥,我知道我做錯了,求求你不要告訴我媽,求求你……我不要我媽再被其他人指指點點。”

    冷冷淡淡的月,照射在各自難受的三人身上,無限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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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1:54 |顯示全部樓層
第8章(1)

    晨曦穿透黑暗,附近鄰居所養的公雞已早起啼叫。

    姚家別墅沐浴于晨光中,阿正噴在牆上的大便圖案在朝陽照射下,閃閃發光,目前允晨沒有心思跟體力去清除,她陷入短時間內難以清楚思考的呆滯裡,她爸的私生子是個正值青春期的國二男生,依時間推算,阿正母親確實有可能在他們搬離梅香村前,已經受孕。

    她煩悶的為爸爸的所作所為抱頭呻吟,回想起當她現身,要和阿宅救阿正上來,阿正一見到她,又充滿敵意,認定躲起來的她屬於邪惡的一方,大聲嚷嚷,要她滾,寧死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可當阿宅氣定神閑的說,要請警消人員來救援,不願事情鬧大的阿正才不再指著她的鼻子痛駡,怏怏不快的接受協助。

    幸好阿正僅是扭傷腳踝,她和阿宅送阿正到醫院掛急診,確定沒事後,便把阿正送回他家。

    盤旋在她腦海中的是阿正那張帶有敵意的臉龐,阿正應該長得比較像媽媽,不過她可以在阿正身上看到熟悉的雙眼,那是屬於爸爸所有。

    “我爸爸真的很過分。”忙著消化爸爸有私生子的她,話裡盡是失望。

    為何爸爸要讓她一再感到痛苦?為何爸爸總是任性妄為,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環顧四周,曾經快樂的氛圍,其實早就被爸爸的所作所為消磨光,她還在執著什麼?

    被事實真相擊垮的允晨泫然欲泣,將臉埋在膝上。

    到廚房倒了杯開水的翟睿笙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到她身邊,灌了一大口,推推她的肩,再將杯子遞給她,“喝一點,平靜一下。”

    悶悶不樂抬頭接過水杯,她長歎了口氣,“衝擊這麼大,我很難平靜下來。”翟睿笙一臉疲累的坐在她身旁,將她擁進懷中,因倦意,使得他的嗓音顯得更具磁性,“你很意外?”

    她喝了口水,想了下,緩緩開口,“有一點,但仔細想,我爸會有私生子其實一點都不奇怪,自從他有錢後,成天花天酒地,我媽為了他不間斷的外遇,和他不停大吵,可是都沒辦法使他收斂,最後我媽受不了,提出離婚想要嚇他,以為他會因此幡然悔悟,結果正中我爸下懷,他開心得不得了,馬上找律師辦離婚,好去找更多更年輕漂亮的女人,我們家根本就是一團糟,有錢有什麼用?!”

    不好的情緒蜂擁而至,她也想學阿正放聲大哭。阿正所不知的是,爸爸每天追逐不同的女人,媽媽每天怨天怨地,哥哥不學無術,到處闖禍,他們一家並沒有阿正以為的幸福快樂。

    他讓她的頭枕在肩窩,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左手和她十指相扣,“不要再想了,你累了一整夜,讓腦袋休息一下。”

    她搖搖頭,“阿正那麼傷心,那麼痛苦,我沒辦法不去想。”

    “好吧,至少你可以確定不會再有人突然半夜不睡,在你家圍牆上噴漆,你也知道,先前是誰偷偷闖進來,不用再提心吊膽。”

    “是啊。”悲傷的她開心不起來,“面對阿正,我一方面替我爸感到慚愧,一方面又為我媽抱不平,明明當時我媽也住在村子裡,他們還沒離婚,不論感情有多不好,我爸都不該沒有處理好就外遇,阿正的媽媽也不該介入。”

    翟睿笙上下撫摸她的背脊,吻著她的發,無聲安慰。

    她感受他的溫柔,很慶倖這時候有他陪伴在身邊,咬唇遲疑了會兒,下定決心說:“我想找時間去見阿正的媽媽。”

    “好。”

    “你怎麼不阻止我?”他毫不猶豫的同意,令允晨訝異。

    他的下巴輕輕磨著她的髮絲,環抱她的雙臂,將她抱得更緊,讓兩顆心相互配合躍動,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阻止?”

    “也對,我又不是暴力分子,不會追打阿正的媽媽,只是想和她聊聊。”她偏頭想了下,他確實沒有反對的理由。

    “無論如何,我支持你。”他願意成為她的力量以及依靠。

    他的支持讓她的心堅定踏實,終於釋然微笑。

    他舒服感受她的體溫,以及彌漫在發間的淡雅香氣,用最輕鬆自然的口吻說:“晚點我拿些啤酒過來冰在你家。”

    她傻乎乎的滿臉問號,“我不敢再亂喝啤酒,如果又醉得亂七八糟,就糟了。”

    一次出糗,終生難忘,她可不想再來一次。“不是給你喝的。”他的話裡帶著笑意。

    “不然?”她納悶看著愜意的男人,他的懷抱讓她獲得撫慰,儘管對爸爸還是無法諒解,但至少不再氣到捶心肝。“是我要喝的。”

    “噢。”她的臉不由自主嫣紅,這麼說,他隨時都會過來?

    “噢是指OK還是不OK?”他笑問,伸指勾起她的下巴,非要她回答不可。

    “你又故意了。”她對上他似乎燃燒著火焰的雙眼,心跳加速,嘟起嫣紅的唇,好害羞。

    “故意什麼?嗯?快說,我能不能帶啤酒過來?”他笑得好壞,非要她給個答案不可。

    允晨害羞的扭捏三秒鐘,知道他故意逗她,嬌羞睨了他一眼,坦白面對情感,“可以。”

    她一點也不排斥他在她家出入,甚至是滿心期待。

    得逞的翟睿笙笑揚唇,用力啾她一下,“我喜歡這個回答。”

    “就這樣?”她故意挑眉,嫌棄這記親吻不夠火辣。

    “是我的錯,太草率了。”意會的翟睿笙笑得更邪惡了,大掌將她調整為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半身隔著褲子和他的亢奮緊緊相貼,用熱辣的足以使熱鐵融化的親吻,使她雙膝發軟。

    她沉醉在他懷中,十指拉扯他的頭髮,熱切投入。

    欲望烈焰迅速狂燃,她卻還沒辦法剝掉他的衣服,這讓她難以忍受,她雙手蠻橫捧起在胸部點火作亂的俊臉,嫣紅著嘴要求,“幫我。”

    一頭黑髮被她揉弄得性感頹廢的男人啞著聲問:“幫你什麼?!”

    在這重要時刻,可不能浪費時間扭扭捏捏,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幫我脫掉。”

    “這有什麼問題,我最樂於助人了。”翟睿笙笑著用最快的速度,把她的褲子跟內褲全都脫掉。

    他的動作之快,不過是眨眼間,她就全身赤裸毫無遮掩的坐在他大腿上。

    “這樣果然好多了。”眸色深濃的他笑嘻嘻,喜歡眼前的美景。

    火辣黑眸瞅著難抵情欲的小女人,愛死了她的反應,開心的笑聲使胸膛震動,他一把將她抱起。

    允晨驚呼了聲,沒想到他可以輕鬆抱她,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和熱情如火的他四目相接。

    “你的房間在哪?”情欲難耐的男人,額際沁著薄汗,高昂的欲望,急欲尋求狂野賓士。

    “樓上。”熱情奔放的小女人為他指點迷津。

    欲火中燒的男人抱著性感小女人上樓,準備和她好好討論,他究竟有沒有練出人魚線,而她滿不滿意所見到的一切。

    縱然一夜沒睡,但美好又愉悅的性愛可以使人神清氣爽,在床上打滾過一回,又到浴室加碼複習激情時刻的阿宅和允晨趕到民宿上班時,唇角皆漾滿有些呆的笑容。

    廚房裡的廚師雄哥和學徒見到他們兩個一同來上班,心照不宣的互相交換意會的眼神,笑得好曖昧。

    雄哥雙手叉腰,大剌剌取笑,“原本我看見允晨家的圍牆被噴上大便,還在替她擔心,想著我們是不是要組巡守隊,幫忙巡視抓人,不過現在看來不用擔心了。”

    小學徒發揮好學精神,揚聲提問:“雄哥,為什麼不用擔心?!”

    允晨滿臉疑惑,覺得雄哥笑得好……不懷好意,讓她心裡毛毛的,再轉動眼睛,發現其他人對她笑得好跪異,她不安的瞅了下身邊的阿宅,但見他似笑非笑狀似無奈的聳了下肩。

    翟睿笙悠哉倚著工作臺面,.長腿交疊,笑看準備發表高見的雄哥。

    “因為現在不論白天或黑夜都有翟先生陪伴在允晨身邊,就算有人朝她家圍牆噴漆又如何?翟先生會替她逮到人。”雄哥的暗示,讓大夥兒笑開來。雄哥朝她豎起大拇指,“允晨,你好樣的,為自己找到梅香村最強而有力的保鏢,現在你應該不會再抱怨翟先生‘不好用’吧?”雄哥話說完,熱切期待她這個使用人的心得感想。

    其他廚師和學徒則緊張兮兮等待她的回應,活像只要她一句不好用,便會將他們所有人打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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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2:22 |顯示全部樓層
第8章(2)

    成為眾所矚目焦點的允晨瞠目結舌,小臉紅得像顆蘋果,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翟睿笙則又好氣又好笑,大家實在太關心他的“性福”。

    允晨用眼神向他求救,那驚慌得不如如何是好的表情逗笑他,但也心生憐惜,出聲為她解圍,“好了,雄哥,你讓允晨尷尬害羞了。”

    “這沒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們大家一起工作,就像兄弟姐妹一樣,允晨,你有任何不滿,儘管說沒關係。”雄哥太渴望知道答案,說服她放下羞怯,大膽分享。

    “沒錯,我們不會笑你,說吧。”快點坦白!他們好想知道阿宅到底有沒有進步,假如沒有,他們也好找出問題所在,傳授阿宅幾招。

    面對眾多直白又期待的眼神,允晨不知該如何回應,開心的說她非常滿意,實在是羞死人了,若說違心之論,又太對不起阿宅,進退兩難,唯有裝死,她故作無事的拍了下額,“啊!今天有好多組客人入住,我得烤一堆蛋糕和小餅乾,現在不動手,恐怕會來不及,好忙,好忙。”

    她嘴巴叨隱,轉到工作臺後,一一取出所需要的食材,避開大家期待的眼神。雄哥沒料到她會使出這一招,有些傻眼,指著轉來轉去的允晨,“不是,那個你忙歸忙,總要給句話吧?”

    其他人點頭如搗蒜,“是啊。”

    她不給個答案,今天大家肯定會想破頭,睡不著覺。

    允晨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從冰箱裡拿出雞蛋和鮮奶油。

    翟睿笙上前拍拍雄哥的肩,笑嘻嘻說:“雄哥,今天有許多客人要入住,又是忙碌的一天,一起加油。”

    雄哥眼看阿宅瀟灑走開,心裡大聲呐喊:不對吧?依照他腦海上演的劇本,該是他笑嘻嘻的跟阿宅說加油,怎會反過來?他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很想取笑阿宅耶。

    沒秘辛可聽,沒戲可看,又沒有趣的八卦可聊,廚師和學徒們失望的各就各位,該洗菜的洗菜,該切菜的切菜,大夥兒好不哀怨的垂下雙肩。

    允晨偷貓大家的反應,吐了吐舌頭,大家真的好八卦呀。

    要離開廚房的翟睿笙正好捕捉到她的鬼臉,那嬌俏的模樣,使他回想起今早他們在浴室裡的激情場面,耳畔似乎還可以聽見美妙的喘息,以及承受不住接連快感的輕泣,眸色轉濃,炙熱望著早上被他狠狠愛過兩回的小女人。

    感受到熱燙視線的允晨對上他的眼,自深邃眸色中讀出他正在想什麼,雙頰燒灼,好害羞綻放迷人笑靨。

    接收到她羞怯的笑容,翟睿笙心都融化了,好想不顧一切將她擁進懷中,再次親吻百嘗不膩的唇瓣。

    廚房的內線響起,小學徒接起後,揚聲道:“翟先生,辦公室有您的訪客。”

    “好。”訪客讓翟睿笙不得不收回對她的凝視,壓抑滿腔欲念,轉出廚房,走向辦公室。

    在辦公室等他的是腳踝已包紮好,一臉忐忑不安的阿正,他一下坐,一下站,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東張西望,看見放在櫃子上,阿宅哥參加料理比賽所贏得金光閃閃的獎盃與獎牌,一旁的書櫃裡有可食用植物圖監,日本飲食文化以及歐洲飲食文化等書籍,最後他的視線落在辦公桌上形形色色的藥酒,匆匆別開眼,不好意思走近細看。

    阿宅走進來時,愁腸滿腹的阿正嚇了一跳,睜大雙眼,望著比自己高大的阿宅,囁嚅著聲,“阿宅哥……”

    翟睿笙從容走過不安的阿正身邊,輕鬆坐在辦公桌後,下巴揚了下,“你怎麼會過來?”

    阿正的喉頭滾動,低啞著聲說:“我……有話想跟阿宅哥說。”

    他並沒有請阿正坐下來,犯了錯的阿正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好瘦小,雖說阿正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但他不想讓阿正認為這樣就對,所以他擺出最嚴肅的表情,要阿正知道,無論如何,有再好的理由都不是犯錯的藉口。

    “你說。”

    阿正眼裡的阿宅哥總是笑口常開,樂於助人,他以為阿宅哥沒啥脾氣,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回事,阿宅哥生氣了,他該怎麼辦?擔憂的淚水奪眶而出,他用手背拭淚。

    “你來是我要浪費時間看你哭?”翟窨笙冷著聲,挑眉。

    “不、不是的,阿宅哥。”阿正不停抹淚,哽咽著聲急忙否認,“我是、是真的有話想跟你說。”

    “你是要現在說,還是等哭完才說?若是後者,我等一下再過來。”他作勢起身。

    “阿宅哥,我馬上就說。”淚水直流的阿正慌了,急忙要他留下。

    翟睿笙這才又坐下,聽他說。

    阿正吸著鼻子,努力將話說清楚,“我知道我噴了你女朋友家的圍牆,讓你很生氣……”

    他皺眉,一字字嚴厲道:“與其說生氣,不如說我對你感到很失望,不論你今天噴誰家的牆,失望就是失望。阿正,我一直認為你是懂事體貼的孩子,你每天上學前都會幫媽媽賣早餐,見到村裡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會自告奮勇,你心裡該很清楚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可是你卻任由憤怒與怨慰掌控理智,你不只一次可以收手,偏偏你沒有,假如昨晚你沒被抓到,是不是會繼續再犯?”

    站得直挺挺的阿正羞愧低頭,小聲說:“是……”

    翟睿笙長歎了聲,“若我沒記錯,你是個有正義感的孩子,以前你讀小學時,班上有幾個較調皮的小男生聯手欺負阿實,你幫阿實出頭,跟其他人打起來,為何今天你要讓怨恨改變真正的你?”

    “……”阿正說不出話,想到自己曾多麼不齒班上的同學欺負輕度智障的阿實,他怎會讓自己變得和那些同學沒兩樣?

    “噴了咒駡允晨的話,讓她承受異樣眼光,讓你感到很痛快?”阿正是個好孩子,他希望能夠導正,不讓阿正的心態變得扭曲。

    阿正先是點頭,緊接著又搖頭。

    “為何點頭又搖頭?!”翟睿笙要他說清楚。

    “剛噴完漆時,我很高興,覺得報仇了,可是隔天我又很緊張,怕會被發現是我做的,看到姚允晨沒有預期的暴跳如雷,我也很失落,有點茫然,有點不曉得自己在幹嘛。”阿正的心情很複雜,明知對不起他的人不是姚允晨,卻將氣發在她身上,既覺得開心,又覺得悲哀。

    “想像中的復仇情景都是很痛快,但真正執行了,不一定能得到快樂,你該思考的是如何不讓自己困在仇恨裡,仇恨不會使你快樂與滿足,唯有真正愛自己,才能打從心裡感到幸福,不要讓仇恨將你變得面目可憎。”

    阿正低頭,懊悔的淚水軸塔、啪嗒落在地上,瞪著腳尖,思考阿宅哥所說的話。翟睿笙讓阿正的心慢慢沉澱,相信他會想通的。

    “阿宅哥,我會將你女朋友家的圍牆清乾淨。”阿正試著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又補充,“如果她想要我賠償,我……我會打工賠她錢,只是她要給我一些時間。”

    翟睿笙偏著頭,看著心情沉重到抬不起頭來的大男孩,命令,“抬起頭來,像個男子漢好好把話說清楚。”

    阿正吸吸鼻子,抹去傷心的淚水,頭抬高,直視阿宅哥雙眼,再次重述他想出來彌補的辦法。

    他聽完之後,告訴阿正,“這些話你應該當面跟允晨說,讓她知道你有多抱歉,我不會幫你轉達。”

    阿正一怔,沒想到阿宅哥不肯幫這個小忙,有些慌,眼淚又落下。

    “你該像個男人,犯了錯,要勇於改過,若連面對受害者的勇氣都沒有,算什麼男人?”翟睿笙的話裡盡是不以為然。

    聞言,阿正挺起胸膛,決定要當個敢做敢當的男人,“我、我會當面跟她說,只、只是可能需要一點點時間。”

    翟睿笙聳了下肩,故意激他,“隨便你,若你最後選擇當縮頭烏龜,也不關我的事。”

    “我、我不會的。”阿正揚起下巴,不希望被阿宅哥看輕。

    翟睿笙冷冷一笑,不置可否,頭帥氣的往門的方向輕輕一偏,“若沒事的話,你可以回去了。”

    “好。”阿正乖乖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定住腳步,滿臉疑惑的看著阿宅哥。翟睿笙瀟灑的眉向上一挑,“還有事?”

    “阿宅哥,你桌上這麼多罐藥酒,全部喝了會不會太補?”這是打從阿正進辦公室以來,便產生的最大疑問。

    “……”該死!他都快忘了這堆村民熱情的貢獻,要喬喬來帶走,她卻接了一堆活動,沒空過來,以至於這些瓶瓶罐罐如今還大占空間。

    “我知道這不關我的事,但是聽說補過頭的話,會……呃……不、不、不太好。”阿正從到店裡吃早餐的大人嘴裡得知,許多年長村民送了補藥要讓阿宅哥重振男性雄風,他們談到,若不小心吃太多,反而會不舉,即使擔心阿宅哥會反受其害,他還是沒辦法大聲說出“不舉”兩字。

    翟睿笙額際青筋浮跳,擠出略顯猙獰的笑容說:“阿正,你別擔心,這些全是要留給小柳吃的。”

    嗚……阿宅哥的笑容好可怕,讓他看了好想奪門而出。阿正強忍著恐懼問:“可、可是我聽大家說,是要給你吃的。”

    翟睿笙的笑容更加難看了,但仍耐著性子,一字字清楚說:“你牢牢記住,小柳,才是最需要的人。”

    “哦,好。”阿正呆呆點頭,默默想著,究竟需要這些東西的人是阿宅哥還是小柳哥?或者兩個都需要?那一人分一半好了,反正聽說這些功用非常強大,不怕發揮不了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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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2:37 |顯示全部樓層
第9章(1)

    梅香村若沒有四處走動的觀光客,就是個尋常安靜的小村落,村民們早上晨起運動、買菜,吃完早餐,聊完八卦後,便會各自回家,尤其是炎熱的天氣,愈接近中午,愈沒人想在街上逗留,連好動的小拘都吐著舌頭,躲在屋簷下避暑。

    在民宿烘烤好蛋糕和餅乾的允晨揣著緊張的心情,在阿宅陪同下,來到阿正媽媽所開的早餐店。

    事隔三天,阿正已將她的圍牆清潔完畢,見到她很彆扭的別過臉去,一句話也不吭。這三天她想了很多,尤其是阿正的苦悶與悲傷,一再躍上腦海,讓她放不下,默默在心裡演練見到阿正的媽媽要說些什麼。

    望著“美玲早餐店”陳舊的紅色招牌,她抓住阿宅的手臂,有點慌的說:“完了,我完全忘了要跟阿正的媽媽說什麼。”

    翟睿笙好笑看著過度緊張,以至於臉色發白的小女人,手掌上下輕撫她的背脊,“放輕鬆,不要緊張。”

    “我超級緊張,沒辦法放輕鬆。”這是她頭一次見爸爸外遇的物件,感覺好奇怪,以前她從不理會,由爸媽自行處理他們的感情問題,可這次不同,傷心的阿正指控爸爸,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早上十一點多,沒人會進店吃早餐,頭髮整齊紮在腦後,包著頭巾的呂美玲開始整理打掃,汗水沿著脖子流下,弄濕衣領。

    他們兩人隔著馬路,看著將椅子倒放在桌面的呂美玲,獨自撫養阿正長大,辛勞全寫在疲累的臉上。“要改天再來嗎?!”

    “不!既然來了,我就不打算回頭。”雖然緊張,但允晨的語氣非常堅定。

    他忍不住笑出聲,“你怎麼表現得像是要赴戰場的敢死隊。”

    她屈起手肘推了下嘲笑她的男人,語氣沉重的說:“我的心情是和敢死隊沒兩樣。”

    阿宅低沉爽朗的笑聲,引起呂美玲注意,她好奇抬頭見到阿宅和姚允晨一起出現,愣住,旋即背對著他們,恍若無事倒放椅子。

    “走吧。”她挺胸吸氣,企圖表現出自信與從容。

    翟睿笙牽起她的手,要她知道,無論如何,都有他陪伴在身邊支持。

    允晨放鬆過度緊繃的身軀,朝他綻放笑靨,捏捏他的手,一同邁步走過馬路,進到早餐店。

    刻意背對他們的呂美玲感覺到身後有人,抬椅子的雙手停頓十秒,心亂如麻轉身面對,歉然微笑,“阿宅,你來晚了,我早餐都已經收了,你明天記得早點來。”

    “我們不是來吃早餐的,美玲姐。”翟睿笙揚起有禮的微笑,自從知道阿正是呂美玲和姚大炮的孩子,他對辛苦保守秘密的呂美玲就更同情了。

    笑容凝結在呂美玲嘴角,她故意不看站在阿宅身側的姚允晨,不安的雙手緊抓著椅背,不知如何好。

    “你好,我是姚允晨,可以和你聊聊嗎?”允晨不打算讓呂美玲忽略她,上前自我介紹。

    萬不得已呂美玲只好看向姚允晨,她當然知道姚允晨是誰,姚允晨突然出現,說要和她聊聊,肯定不是想與她閒話家常,可以猜出是為了什麼事,可姚允晨是從何得知?

    她想了許多,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忐忑點頭,“……好。”

    翟睿笙將她倒放在桌上的椅子搬下,三人面對面分別坐下。

    允晨雙手放在桌面交握,開門見山道:“我聽說了你和我爸的事,也知道你生下阿正。”

    呂美玲雙手放在大腿,在黑暗中看見一線曙光,充滿期待的問:“是你爸告訴你的?”他還惦念著他們母子,想要彌補他們對吧?

    允晨很不想,但也不願讓呂美玲抱持無謂的期待,遺憾搖頭,“我爸從未提過你們。”

    期待落空的呂美玲原本背脊挺直,聽她這麼一說,整個人猶如泄了氣的氣球,癱在椅子上,喃喃自語,“是啊,都這麼多年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虧我還緊緊守著秘密,總想著有一天他會良心發現,我真的是太傻了,他根本就沒有心。”

    允晨聽了不禁為她感到心酸不值。女人,為了愛,總是會犯傻,傻氣沒有關係,重要的是必須清醒過來。她坦白直言,“我爸他除了自己,根本不會顧慮到別人。”

    呂美玲雙眸寫滿哀怨,為了享有短暫的歡愉,卻帶來長年的不滿與痛苦,實在不值。“……你一定很恨我破壞你爸媽的感情。”

    允晨就事論事,“不是你也會是別的女人,事實上這些年我爸從不缺女人。”呂美玲自嘲一笑,“我聽說了,你爸確實愛追逐一個又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我也曾經很漂亮。”

    翟睿笙和允晨交換了個眼神,對於呂美玲的自怨自艾,愛莫能助。“你爸在我生下阿正後,給了我十萬塊,說是要給阿正的奶粉尿布錢,我本以為他每個月都會給,讓我們母子無後顧之憂,但從此之後他就不曾再與我們來往。我承認,曾經以為懷了阿正,你爸就會跟你媽離婚,可是他並沒有,你也看到我現在的生活,你爸並沒有好好照顧我們母子,所以,你今天找我究竟想聊什麼?”

    沒能扶正,成為村裡人們指指點點八卦的對象,又不敢將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些年她既怨且恨,最後滿腹愁腸,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

    允晨讀出呂美玲眼底的防衛,平心靜氣的解釋,“我不是專門來找你的碴,畢竟我媽走了,我爸也另組家庭。”

    “不然你來做什麼?”儘管不願承認,呂美玲仍覺得在姚允晨面前,曾身為第三者的她就是很不堪。

    “你或許聽說了我家的牆遭人惡意噴漆。”

    “我聽說了,你不會懷疑是我吧?”

    “我知道不是你,因為我已經抓到噴漆的人。”

    呂美玲滿臉問號,不認為這件事與她有關,但見到姚允晨遺憾的眼神,頓時恍然大悟,捂唇驚呼,“不會吧?”

    翟睿笙對上呂美玲驚慌求助的眼神,沉重點頭,證實她的臆測。

    “若非阿正想為你出一口惡氣,我豈會知道你跟我爸的事。”

    呂美玲急得哭出來,右手揪著心口說:“我不在乎你如何看我,認為我不知羞恥,妄想取代你母親也行,但阿正就是個衝動的傻孩子,我知道我不該在他面前抱怨,我不開心,他也跟著痛苦,我保證會好好管教他,不再讓他到你家搗蛋。”

    “阿正他很傷心,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只是一時行為偏差。”一直沒出聲的翟睿笙開口了。

    呂美玲有如在大海抓到救生浮木,抓住阿宅的手,焦急道:“阿宅,阿正是你從小看到大的,他的本性如何,你不會不清楚。姚小姐,你不信的話可以問阿宅,阿正他真的不壞,他對你所造成的損失,我都願意負責。”

    允晨見她的愛子心切,並未馬上點頭答應,而是搖頭。

    呂美玲見狀,心一沉,淚如雨下,“不然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阿正?”

    在來之前,允晨已經跟翟睿笙討論過她的想法,他知道她要怎麼做,一點也不擔心,保持一貫從容。

    “阿正上了國中,是該懂事的年紀,不再是需要媽媽幫忙擦屁股的小孩,他在我的牆上噴漆,雖然已經負責清潔,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沒有得到一句抱歉,我認為他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好彌補。”

    “我會叫他跟你道歉。”呂美玲急忙道。

    “不,我要的是他心甘情願跟我道歉,必須是他真的知道做錯了,硬逼來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她不希望阿正困在怨慰當中,導正阿正的品德才是當務之急。呂美玲不明白的看看阿宅,再看看姚允晨。

    翟睿笙代為解惑,“允晨要阿正放學後及假日早餐店收攤後到民宿的廚房幫忙,以彌補他所犯的錯,我也認同她的想法。”

    只是到廚房幫忙,而非將阿正扭送警局,讓呂美玲松了口氣,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好,我會跟阿正說。”

    “那我們就達成協議,我期待看到阿正準時出現。”談話結束,允晨站起身,其實她今天除了阿正的問題外,並不是來責備呂美玲當年所犯下的錯,畢竟呂美玲已付出慘痛代價,她只是想來看看呂美玲,看看她和阿正這些年所過的生活,看看她爸爸究竟做了什麼,而這一看,讓她的心很沉痛。

    翟睿笙跟著起身,將他們坐的椅子再倒放在桌上,以便呂美玲做接下來的清潔工作。

    呂美玲愕然看他們起身離開,沒有大聲謾駡,沒有嚴厲指責,他們就這樣輕輕的來,又輕輕的走,這讓她為當年所犯的錯,更覺無地自容。

    想了下,呂美玲追出去,揚聲喚道:“姚小姐。”

    十指交扣的翟睿笙和允晨停下腳步,回頭看站在門邊神情憂鬱的呂美玲。

    呂美玲有點緊張,但下定決心,正視姚允晨雙眼說:“我為這一切感到很抱歉。”

    允晨淡笑,朝她揮揮手,和心愛的阿宅並肩走回民宿。

    陰涼的儲藏室,阻隔外頭張狂的熱氣。

    一壇又一壇的甕裝著令人口水直流的醃梅子,放在木制架上,一打開,酸酸甜甜的氣味便飄入鼻間,放在醃梅子下方,還有一壇壇梅酒。

    允晨頭一回進到民宿的儲藏室,好奇的東張西望,儲藏室裡除了醃梅子外,她發現還有醃制的桃子與李子,以及桂花釀,她不由讚歎,“哇,你這裡有好多東西,根本就是一座大寶窟!”

    她拿起架上的食品研究,思考可以如何運用這些食材在甜點上,她有好多好多想法,等不及要帶著這些寶貝,直奔廚房付諸行動。

    翟睿笙雙手環胸,看她開心的走動,小臉顯現的光彩,訴說她有多喜歡這裡,這是真心喜愛烘焙,喜愛煮食的人所會有的神情,而這裡,凝聚他的心血,每一壇,每一甕都由他親自挑選食材,醃制而成。

    他喜歡她剛剛在早餐店的表現,不咄咄逼人,讓人無地自容,她是厚道的女人,以前他竟會覺得她跟她家其他人一樣面目可憎,這個誤會可大了,幸好又重新認識她,否則錯過她,豈不是太可惜。

    發現他都不說話,捧著一甕烏龍茶梅的允晨偏頭瞅著他,“你怎麼都不說話?!”

    “因為我想看你。”他語帶笑意,眸光炙燙,纏綿定在她身上。

    “咦?”她驚訝紅了臉。

    “你好漂亮。”他朝她走近,雙臂輕鬆擁著她的腰。

    他每一次的讚美,皆讓她心花朵朵開,也深深覺得自己因他的稱讚,而一天比一天還要漂亮,且獨一無二,她笑到眼都彎了,開心得難以言喻,“謝謝。”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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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7-9-11 00:22:52 |顯示全部樓層
第9章(2)

    翟睿笙拿起她手中的烏龍茶梅,打開,梅子酸酸甜甜的香氣伴著烏龍茶香清雅飄散,他再拿取乾淨的筷子夾起一顆,喂到她嘴邊。

    惹得她口水氾濫的梅子送來,她快樂的張開嘴巴,梅子一入口,茶香漫在口腔,咬下果肉,酸味刺激味蕾,使她眯起雙眼,上揚的嘴角,透露她喜歡這滋味。

    “好吃!這烏龍茶梅果肉QQ的,好入味,這是誰醃的?好厲害。”

    “我。”他又夾了顆烏龍茶梅喂她。

    她開心吃著醃得恰到好處,不會過酸,也不會過甜的烏龍茶梅,小臉一下揪成一團,一下又漾滿甜笑。“改天你也教我如何醃出好吃的梅子,好不好?”

    這門醃梅子的手藝,不學太對不起愛吃梅子的她,更何況梅香村盛產梅子,怎能不多加運用。

    “沒問題。”他朝她攤開掌心。

    允晨愣了下,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道:“我等一下到外面再吐掉。”

    “沒關係。”他堅持要她將梅籽吐在掌心。

    “不用啦。”她含著好,堅持不吐。

    他用最認真的口氣說:“你不吐的話,接下來我沒辦法做重要的事。”

    她充滿疑惑,“什麼重要的事?”

    “親你。”他說得理直氣壯,攤開的掌心要她快點吐。

    她一愣,隨即橋笑出聲,乖乖把籽吐在他的掌心;她熱愛他的吻,不想惺惺作態。

    瞧見她笑咪咪的模樣,胸臆因她漾滿柔情,他俯下身,無比溫柔,無比眷戀的在粉嫩唇瓣印上一吻。

    允晨眉開眼笑和他的唇瓣緊緊相貼,吸吮,嬉戲。

    翟睿笙右手握著梅籽放在身後,唇與舌火辣辣與她交纏,嘗到了烏龍茶梅在她唇中留下的香氛與滋味,酸酸甜甜,這美好滋味,比他自己吃更要好上千百倍。

    他恣意品嘗她的唇,每一處皆不放過,吻得她醺然欲醉,雙臂勾著他的脖子,加深這一吻。

    熱燙的唇滑過她的唇,熱情低喃,“真的,很好吃。”

    意亂情迷的允晨想著,阿宅說很好吃,指的應該是她的唇,對吧?他沒有伸手擁抱她,使她對他更加渴望,體內欲望的火苗自然而然點燃,腦海中盡是他們在一起有多激情歡快的畫面。

    她渴望他強壯結實的體魄,小手自動溜到他的衣服底下,撫摸熱燙肌膚,點燃他的情欲,讓他變得和她一樣火熱。

    他愉悅低笑,被動接受她的主動,心,沸騰。

    允晨狂熱索吻,抬起右腿勾著他的腿,磨蹭,挑逗,雙陣滿布情欲,凝望上方眼眸深邃,呼吸不穩的男人,她嬌媚的笑了,將他推壓在牆上,偏頭打量生猛的男人。

    熱力四射的翟睿笙挑眉,“傳說中的壁咚?”

    “你也知道?”她試著邪氣挑眉。

    左臂摟著她的腰,轉身改變位置,反將她壓在牆上,讓她背對著他,他的上半身前傾,嗅聞她的髮絲,在她耳畔低喃,“我當然知道。”

    ……

    每到星期假日,“翟”的廚房快到用餐時刻就像戰場,所有人忙得亂七八糟,趕著洗菜、切菜、做菜和擺盤,丁點馬虎都不行,這也是學徒最容易犯錯,挨駡的時候。

    揣惴不安的阿正一踏進熱到像火爐的廚房,隨即被大家來回穿梭忙碌的身影給嚇到,他沒想到民宿的廚房會忙成這樣,每個人滿臉凶相,講話特別大聲,似乎得用吼的,對方才聽得見。

    他呆呆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翟睿笙率先發現阿正出現,手一渾,揚聲,“阿正,你來得正好,我們正缺人手,你過來把這些菜洗一洗。”

    他指了指一旁待洗的青菜,被分配到挑選青菜工作的允晨抬頭看怏怏不快的阿正,聳了下肩,繼續低頭將芹菜的菜子拔下。阿宅說了,芹菜葉要留下,不能當廚餘丟掉,他要炸天婦羅,若非她廚藝不佳,她極有可能會被一人當三人用的阿宅分配做菜。

    阿正發現他得在姚允晨身邊工作,遲疑了,他知道做錯事要被懲罰,他被媽媽狠狠責駡,承諾他一定會到民宿的廚房來幫忙,他確實有想過,一定會遇到姚允晨,他也暗暗下決定,將她當成隱形人,不過他見到她就五味雜陳,他真有辦法對她視而不見嗎?

    “快點過來,不要愣在那裡。”翟睿笙見他遲疑的站在門口,揚聲催促。

    阿正不得已,只好走進吵雜的廚房,慢吞吞來到姚允晨身邊,小聲跟阿宅哥打招呼,“阿宅哥。”

    視而不見,視而不見,只要不看姚允晨就好。

    允晨挑著菜,既然人家當她不存在,她也不會自討沒趣,眼巴巴找人家聊天,更何況她還真的沒話跟他聊,她嘟著嘴,專心拔芹菜葉。

    阿正站在水槽邊,看著一堆待洗的青菜,轉動脖子,將視線定在旁邊的大鍋上,轉開水龍頭,開始洗菜,就是不看站在旁邊的姚允晨。

    翟睿笙好笑的看他們兩個各自別開臉,他們能好好相處嗎?他懷疑,不過他和允晨都認為讓阿正過來幫忙是最好的決定,有他們在一旁看著,至少可以讓阿正不至於因心情憂鬱難解,而交上壞朋友,他們可沒忘,曾在允晨家客廳發現阿正留下的空啤酒罐和煙蒂,他們都沒提,並不表示認同,只是不想讓阿正叛逆,因為他們的不喜愛而喜愛,因此上癮。

    他沒打算介入他們兩個的互不理會,決定順其自然。

    他雙手擊掌,“大家都加快動作,不要發呆。”

    “是!”雄哥和學徒們齊聲大喝,專注自己的工作。

    允晨早已見怪不怪,跟著大喝出聲,等到意識自己也中氣十足大喊,有些不好意思的臊紅了臉,假裝沒事,繼續拔芹菜葉。

    阿正又是一陣呆,他沒想到大家對阿宅哥那麼有向心力,為了表示對阿宅哥的

    支持與喜愛,他是不是也要跟著吆喝?他揚起拳頭,小小聲說:“是!”等說出來,馬上又想到,他慢了大家快一分鐘,尷尬的摸摸鼻子,低頭洗白蘿蔔。

    他們一個嘟嘴拔芹菜葉,一個猛洗蘿蔔,即使站在一起,也彆扭的不看對方一眼,翟睿笙看了只覺好笑,看來這對同父異母的姐弟需要時間磨合。他很清楚允晨關心阿正,才會想要多瞭解他,但阿正一擺臉色給她看,倔脾氣的她,就不會主動討好,一如當初他們見面的情景。回想與她針鋒相對,後來喜歡上她的過程,深邃眼瞳不由盛滿溫柔,他喜歡工作時轉頭隨時都能看到她,即使僅是交換一記眼神,一抹微笑,都會讓他的心情好上一整天。

    他喜歡這個女人,他愛這個女人,她讓他感到歡樂,無庸置疑。

    感受到柔情萬千炙燙的視線,允晨心頭漲滿喜悅,抬頭朝他嫣然一笑,喜孜孜拔著芹菜葉。

    本來覺得回梅香村很可能會是惡夢一場,豈料竟會遇上心愛的男人,不由衷心感謝前男友的劈腿,一想到這,她開心的想打電話感謝前男友了。

    不過她媽媽曾對阿宅的媽媽和妹妹不禮貌,她很擔心她們會反對阿宅跟她交往,這段期間,他都沒提到他媽和妹妹,她不曉得她們有何看法,一想到這,笑容不由凝結。

    翟睿笙發現她的異樣,心裡打了個突,走近低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她和阿正雖然站在一起,但她已經是成年人,阿正又板著一張臭臉,不太像是會幼稚的在私下玩你踩我一腳,我踢你一腿的蠢遊戲,所以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事。”允晨愈想心情愈是沉重,努力擠出一記笑容,要他別擔心。

    真的沒事才怪!他眯著眼研究她的表情,試著找出蛛絲螞跡,但見阿正滿臉疑惑,拿著白蘿蔔小心問:“阿宅哥,我……太粗魯了嗎?”

    翟睿笙拍拍阿正的肩,微笑鼓勵,“溫柔一點會更好。”

    “好。”阿正立刻放輕力道,溫柔對待白蘿蔔。

    允晨又對他擠出一記笑容,拿著手中的芹菜說:“我就快要拔好葉子了,午餐的黑森林提拉米蘇和乳酪布朗尼等一下做擺盤就可以了。”

    抬眼看了下牆上的鐘,時間很緊迫,他沒辦法追問到底是什麼事困擾她,唯有揚起爽朗笑容,由衷讚美,“我對你做的甜點深具信心。”

    阿宅的讚美沖淡不少憂慮,她開心的說:“晚上的甜點我想做櫻桃蛋糕和桃子乳酪蛋糕。”

    “我很期待。”翟睿笙頷首。

    一旁的阿正仔細聽他們的對話,他也想要獲得阿宅哥的肯定,讓阿宅哥知道他不是只會噴漆的壞孩子。溫柔洗好白蘿蔔後,他拿起姚允晨摘下放在小盆中的芹菜葉,快手倒進一旁的垃圾桶,開心看著阿宅哥,等待讚美。

    拿著芹菜的允晨只來得及啊一聲,眼睜睜看著翠綠的芹菜葉被到進垃圾桶,惋惜道:“好可惜……”

    沒得到預期的讚美,使阿正一臉茫然,看向阿宅哥笑不出來的嘴角,小心翼翼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翟睿笙歎了口氣,沒發脾氣,只是說:“阿正,芹菜葉不是垃圾,它是食材。”阿正驚愕張大嘴巴,漲紅臉,怎麼也沒想到一直以來都讓他丟進垃圾桶的芹菜葉會是食材,本想幫忙的他,竟幫了倒忙,讓他無地自容。“阿宅哥,對不起,我不曉得……”

    允晨同情的看著阿正,若非阿宅一開始就跟她說明要留下芹菜葉,她也會將芹菜葉當成垃圾丟掉。她不忍心見阿正難過,想替他說話,但她還沒開口,阿宅已開口了。

    翟睿笙再次拍拍頹喪的阿正,“沒關係,現在你知道了,要記住,不論是魚骨、蝦殼,或是蔬菜的根、莖、葉,全是寶,都可以熬湯加以利用。”

    “我知道了,阿宅哥,以後我不會再犯。”阿正牢牢記住他所說的話。

    阿宅像個良師益友教導阿正,讓她深深覺得沒愛錯人,唇角盈滿笑意,想著,就算阿宅的媽媽和妹妹反對他們在一起,她也要極力爭取她們的認同,如此好男人,她若不懂得爭取,就是全世界最傻的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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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1 00:23:06 |顯示全部樓層
第10章(1)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

    民宿的廚房工作已告一段落,戰勝的廚師和學徒們做完清潔整理工作後,紛紛回家休息。

    允晨赤腳在家中廚房哼著輕快曲調,順手調整花瓶裡的香水百合,空氣中漫著淡雅花香。

    烤箱正在烘烤美味春雞,作法是她上網Google來的,她希望味道不會太差,畢竟她要宴請的客人,可是很會做菜的阿宅,她不想他覺得她做的菜難以下嚥,所以每個步驟都再三確認,不敢遺漏馬虎。

    湯品她準備了蔬菜濃湯,飯後甜點則是南瓜乳酪蛋糕,趁著他來之前,她開始準備凱撒沙拉,在水龍頭底下清洗蘿蔓生菜,邊想阿正。

    白天阿正不小心將芹菜葉丟掉後,在清洗青菜蔬果時更加小心,簡直是把蔬菜水果當成雞蛋一樣,光想到阿正虔誠的神情,不由嗤嗤發笑。

    快速洗好蘿蔓生菜,與撕成拇指大小的麵包丁放進沙拉盤,加上黑胡椒、橄欖油、培根和乾燥的奧勒岡,再淋上自製的沙拉淋醬,快速做好美味的沙拉。

    廚房漫著春雞的香氣,她再次確認所有漂亮的盤子都已準備好,中島吧台整理的乾淨整潔,沒有水漬與髒汙,花瓶裡的每一朵香水百合都插在她認為最適合的位置。

    她捂著心口超級緊張,期望阿宅能喜歡她做的菜,拿起手機看時間快到他們約定的八點半,連忙回房間換上特地為他準備的雪紡紗洋裝。

    當她換好洋裝,噴上迷人的香水,門鈴正好響起,她踩著愉悅的步伐下樓為心愛的男人開門。

    門一開,便見他換上白襯衫與黑色西裝褲,左手腋下夾了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剛洗好的頭髮微濕,愜意瞅著她。

    “今晚的你,特別漂亮。”他彎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難得見到他穿著正式的允晨心臟仿佛有成千上百隻蝴蝶正振翅拍擊,他帥得罪惡,帥得教她口乾舌燥,嬌嗓呢噥,“你好帥。”

    “我知道。”充滿自信的翟睿笙笑得意氣風發,擁著她的腰,進入屋內。

    “你太臭屁了。”她搖搖頭,佯裝抱怨。

    “不是臭屁,是實話實說。你好香,又美又香,我真是個幸運的傢伙。”他絕不吝于誇讚他美麗又迷人的小女人。

    聞言,她開心咯笑,“我怕等你吃過我做的菜,會把剛剛說的話收回。”

    翟睿笙擁著她移動到廚房,聞到空氣中的烤雞香氣,嘴角噙著慵懶笑容,“又或者我吃完你做的菜後,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太多好事,才會遇到你。”

    她笑得光彩奪目,本來對自己的廚藝很沒信心,經他這麼一說,倒是增加不少信心,覺得自己或許能讓他感到驚豔。

    兩人進到廚房,翟睿笙將手中精美的禮盒交給她,眼瞳散發迷人的電力,“送你。”

    被電得臉紅心跳的她開心接過,指尖撫著紫色緞帶,因他而嬌媚的眼,眼波流轉,“是什麼?”

    “我喜歡的東西。”黑瞳閃耀,話裡有滿滿的笑意。

    拿著禮物的允晨,先是一愣,接著感到不可思議的爆笑出聲,捶了他的胸膛一記,“你送我禮物,該挑我可能會喜歡的,怎會挑你喜歡的?!”

    他對她笑得好邪惡,聲音性感,帶著誘惑,“我當然是挑你應該會喜歡,而我會非常喜歡的禮物。”

    “是什麼?”他的眼神,他的聲音,皆讓她不由自主聯想到兩人耳鬢廝磨,激情交纏的情景,是她欲求不滿,才會想偏,還是他真的利用聲音在暗示她?

    曖昧的指尖,撫過自己的唇,勾引,“你打開來看,就知道。”

    允晨輕抽一口氣,非常確定這個男人在挑逗她。她故意裝作不受任何影響,不理會體內因他而起的騷動,將禮盒放在中島,解開紫色緞帶,納悶究竟是什麼她應該會喜歡,而他會非常喜歡的東西。

    翟睿莖輕鬆倚著中島,笑看她拉開緞帶,溫馨的廚房充滿食物香氣,他看見已經弄好的凱撒沙拉以及濃湯,烤箱裡的烤雞則等待出爐,她的用心他全看在眼裡,很感動,也很心疼,畢竟她已在廚房忙了一天,下班回到家又忙著做菜,這個女人,要他如何不愛?

    悸動的心催促他的雙腿走到她身後,雙臂輕鬆環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肩上。

    “我要打開羅。”結實的體魄從後與她緊密貼合,允晨的心狠狠一顫,不論他接近多少次,碰觸多少回,她的心總是難以克制為他激顫。

    “開吧。”溫熱的氣息,如同美麗的愛撫,撫過她的下巴。

    她的眼眸漾滿溫柔,掀開盒蓋,看見裡面躺了一襲紫色的性感睡衣,她又是一陣嬌笑,拿起端詳,揶揄,“所以這就是我應該會喜歡,而你會非常喜歡的禮物,我看你根本是為自己送的嘛。”

    手掌托著輕軟薄紗,可以清楚看見底下的掌心,可想見當她穿上後,會有多薄透、性感,她拿起盒底的火辣丁字褲,綁在臀側的蕾絲系帶撩人的晃動。

    他低笑著,理所當然道:“我送這套性感睡衣給你,你開開心心穿上,再將自己當成禮物送給我,豈不是皆大歡喜。”

    光是想像她穿上這套性感睡衣的模樣,他就硬得不像話。

    她不置可否的收起性感睡衣,故意吊他胃口,“我再想想吧。”

    他故作失望的揚聲問,“你還要想?”

    她在他懷中轉過身,踮起腳尖,啄吻他的下巴,“當然。”

    當她想轉出他的懷抱時,他不許她走,霸道圈住,用力啾她的唇一記,“你還沒告訴我,喜不喜歡我送的禮物。”

    發現總是自信滿滿的他,竟也有不確定的時候,使允晨笑顏燦爛,雙手捧著他的臉,再次踮起腳尖,用力啾笑得不夠飛揚的唇,嬌喃,“我很喜歡。”

    “你很喜歡,卻說要考慮是否將自己當成大禮送給我,真是讓我悲傷。”他磨著她的唇,不許她退開,誘哄。

    她輕笑歡迎他的唇,他的舌所帶來的激情歡愉。

    翟睿笙捧住她的翹臀,和她密不可分,加深這一吻。

    他們兩個總是吻得火辣熱情,渾然忘我,每一次皆迫切想要融入彼此體內,貪婪索求。

    直到烤箱發出叮的一聲,才讓兩人的唇帶著對方的氣息與熱度,戀戀不捨分開,不穩的呼吸,說明他們有多失控。

    她抵著他的額,氣喘吁吁,“我們的晚餐……”

    “別管它。”面對她,他就是難以克制的獸性大發,此刻只想吻她,愛她。允晨發揮極大自製力,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忍痛推開,“不行,今天的晚餐是我精心準備,絕不能不管。”

    翟睿笙歎了口氣,不希望她覺得心血白費,再重重吻她一下,才啞著聲說:“我來幫你。”

    他戴上隔熱手套,走到烤箱前打開門,取出烤得外皮呈現金黃色澤,香氣四溢的烤春雞。

    “聞起來很香,看起來也很美味。”將烤雞端上桌後,幫忙切塊,分到她準備好的盤子,再拿湯匙舀烤盤裡的湯汁,淋在春雞上。

    她喜歡有他在的廚房,儘管他們工作都在一起,下班後也會膩在一起,但總覺得不夠,她有許多話可以跟他說,有許多事可以跟他一起做。

    翟睿壟與她並肩而坐,開始品嘗她為他做的菜。

    允晨留意他的表情,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自己也跟著嘴角含笑。“看來以後我若找不到助手幫忙,就知道要找誰了。”

    這是對她廚藝的恭維。允晨笑得好傻氣,扳著手指說:“我要做甜點,也要幫忙處理青菜水果,必要時還要當你的助手,翟先生,你會不會使喚我,使喚得太得心應手?!”

    “因為你很好用。”

    她橫眉豎目捶他的手臂,“什麼叫我很好用?”

    翟睿笙抓住她的手,以免她又生氣捶他,笑嘻嘻說:“更正確的說法是,你很能幹,把事情交給你,我很放心。”

    她不是那種接到工作就說她不行,或是不停抱怨的女孩,沒有教人難以忍受的公主病,他才會這麼喜歡她。

    粉嫩嫩的唇翹起,“你這是在誇我?!”

    “當然是誇你,不用懷疑。”他笑著替她把頭髮撩至耳後,她的頭髮逐漸變長,飄散在背後,愈來愈柔美,有女人味。

    她開心的哼了哼,“算你會說話。”

    翟睿笙輕鬆笑著,切了塊春雞喂她,問,“你之前說過想開民宿,這段期間你待在‘翟’,有沒有什麼想法?”

    允晨咀嚼烤得恰到好處的春雞,眼睛為之一亮,心想,她做得真的很不賴,心情好得侃侃而談,“原先我覺得開民宿是很好的點子,這裡有賞梅秘境,是熱門的觀光景點,可是說實話,我做甜點OK,但廚藝不行,而且我沒有足夠的資金可以將這裡大翻修,更沒有多餘的錢請人幫忙,不論是煮食或是整理房務,全都要靠我自己獨立完成,加上這段時間我待在‘翟’,看到你們的工作方式以及流程,更加確定,我沒辦法開民宿。”

    她頓了頓,小臉燦燦發光,由衷道:“我喜歡目前的生活,很快樂,也找到自我,不想因沒有自知之明,而使生活陷入一團混亂。”

    “所以你不開民宿了。”他雙手環胸,心想她定有其他計畫。

    “對,不過我想開甜點店。”她在“翟”發現自己有多少能耐,她有信心能做出好的甜點。

    “看來我要失去厲害的甜點師傅了。”翟睿笙遺撼的歎了口氣,雖然不舍,可很喜歡她談及未來計畫,雙眼因夢想而閃閃發光,充滿自信的模樣。

    “少來,據我所知,阿德師傅的手已經快好了,即將回來上班。”阿德就是那位手受傷的甜點師傅,等他一回到工作崗位,她就必須離開,雖然這樣再也不能跟阿宅朝夕相處,讓她覺得難受,但也可以好好籌備她的甜點店,果然有失就有得。

    “阿德是快回來了,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你留下來。”儘管覺得機會不大,可他仍開口要求。

    允晨想了下,搖頭婉拒,“和大家一起工作非常愉快,但是我想看看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翟睿笙牽起她的手,在指關節印下一吻,深情道:“若有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好。”輕柔的親吻,使她的心顫動,笑得好甜、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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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16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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