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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都市言情] 金萱 -【夢外(夢伴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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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3 00:07:03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謝謝你,老劉!」

道完謝,安萱跳下由司機駕駛的黑色大房車,肩上背著包包,手裡捧著一迭小說。

明天她放假,而滕瓔卻必須上班,所以她想好好在房裡K完這些新書,想到就好興奮哦,因為同時有幾個她超愛的作者都出書了,而且剛好全部都是她期待已久的系列完結篇,她真是作夢也會笑啊。

跳著進入滕家大宅,她已經和滕瓔一起在這裡住了兩個禮拜,唯一的感覺除了死氣沉沉還是死氣沉沉,滕瓔的父親很少出現,一出現還是把她當透明人,滕瓔的母親則一徑沉溺在自己無以名狀的憂傷裡,雖然他們的態度令她不太好受,不過她安慰自己,這是成為羅曼史女主角必經的過程,等到她像夢境裡一樣懷了滕瓔的寶寶,他們就會接受她了。

而且,滕瓔已經答應她,再住一個禮拜就要和她一起搬去那棟她嚮往已久的花園洋房住,還要去她家向她父母提親,提親耶,這表示她要成為他的新娘了嗎?

不過,這次她真的可以順利嫁給他嗎?

想到她那好真實的室噸夢境,就是在她結婚當天夢醒的,她就忍不住杞人憂天哪,生怕抓牢在手中的幸福會飛掉。

「別想了,別想了,這次絕對不是夢,不是夢……」

她喃喃的快步走進大門。 沒想到裡面也有人行色匆匆的走出來,兩個人在玄關撞成一團,安置手中的小說散落滿地。

「搞什麼鬼?」滕麗撫著自己美麗的鼻子朝她吼。

「對不起、對不起!」安萱連忙道歉,雖然她覺得又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可是想也知道,滕麗那種千金大小姐是不會向任何人道歉的,不如她先道歉,息事寧人,不要讓滕瓔夾在她們中間為難。

「妳以為說對不起就沒事了嗎——啊!」原本指著她鼻子罵的滕麗驀然興奮的叫了一聲,眼明手快的撿起一本小說,如獲至寶的看看封面又翻翻內頁。  「簡薰出書了嗎?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哇!是『夏天』之三耶,這個系列不是斷頭了嗎?怎麼會忽然出了呢?」

滕麗激動的反應令安萱傻眼,她老實的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

不過,她在租書店看到「夏天」之三出了的時候,反應也是跟滕麗一樣高興,迫不及待想看這個睽違系列之二長達一年多的系列之三。

「咳——」滕麗清了清喉嚨,美麗的臉孔頗不自在。  「簡薰這本可以先借我看嗎?」

她就是要去租書店才走那麼急的,現在不必大費周章下山租書了,那是她最喜歡的作者,她真的好想看哦!

安萱嫣然一笑,真心誠意的把手上的書遞到她面前。  「還有沒有哪本想看?妳先拿走沒關係。」

她的友善態度令滕麗那驕傲的氣焰變小了,空氣中的氣氛忽然和諧起來。  「沒有了,就這一本。」

安萱笑了笑,翩然抱起書起身。

「妳看完的話,放在我房門口就行了。」說完。 她轉身要往樓上走。

「餵!」滕麗叫住她,嘴巴小聲的吐出兩個字。  「謝謝。」

天哪,原來被滕瓔家人接受的感覺這麼好! 安萱飄飄然的上了樓,當晚滕瓔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把這件事告訴他。

「小妹只是比較嬌生慣養,其實她心地不壞。」夜深入靜,滕瓔躺在床上,安萱在替他按摩,就像在小套房時一樣,盡消他一天的疲憊。

安萱一直在津津樂道:「她居然跟我喜歡同一個作者耶,她不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嗎?怎麼跟我一樣喜歡看羅曼史啊?」

因為志同道合的關係,她不禁對滕麗產生好感及興趣。

「法律系高材生也是女生啊。」滕瓔莞爾的說。 她們這兩個女生的友誼開始得也真奇怪,不過無妨,只要她們能好好相處就行了,這個家已經夠冷漠了,不需要再多添女人與女人之間莫名的敵意。

「你說的沒錯。」她興匆匆的使勁往他肩頸處按下去。  「明天我就主動找她講話,說不定會發掘更多共同的興趣。」

愛看羅曼史的人,多半都會有自己動手寫的念頭,和滕瓔交往之後,她就想把自己莫名來到的愛情故事寫下來,不知道滕麗有沒有值得一寫的偉大戀曲?

「對了,明天有個晚宴,妳跟我一起去參加。」

「晚宴?」安萱眼睛一亮。

跟滕瓔一起參加晚宴,哇! 聽起來羅曼蒂克哦,她已經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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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安萱過去認為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在她的生命之中,因此從沒模擬過自己的心境.

可是,當她親臨氣派的宴會現場,穿著微露香肩的名貴禮服站在明亮的水晶吊燈之下,看到衣香鬢影的名流貴婦在眼前穿梭,她不由得開始感到緊張。

「瓔,我不會跳舞耶……」她緊緊挽著滕瓔的手,一方面是怯場,一方面是為了與高大的他相配,她今天穿了五吋高跟鞋,生怕會跌倒。

「我也不會。」滕瓔感受到她的緊張,輕聲安撫她的情緒。

今天她打扮得猶如洋娃娃,臉上淡妝無懈可擊,經過名家設計師的巧手,她的鬈髮全服服帖帖的固定在頭上,大波浪的假長發垂在她的肩頭,配上象牙白的絲質露肩長洋裝,蓋住她的高跟鞋,看起來高姚又俏麗。

「我好渴……」而且腿已經有點酸,腳踝也不太舒服,她下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撐到宴會結束……原來宴會不如她想像中浪漫,她以前還很嚮往電影裡的宴會情節哩。

滕瓔體貼的挽著她走。  「我們去取飲料喝。」

兩人走向餐區,驀然間,滕瓔停頓了腳步,安萱似乎看到他的喉嚨動了動,順著他的視線,她看到一名美女站在他們前方。

美女看起來很成熟,尖尖的下巴,細細的瓜子臉,五官清麗深美,應該超過三十歲了,齊肩黑髮打薄垂在肩頭,戴一隻月亮銀耳環,黑色收腰長洋裝令她看起來優雅纖細,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藝術家氣質。

「什麼時候回來的?」滕瓔的黑眸停在氣質美女動人的臉龐上,安萱瞬間被冷落在一旁。

「這幾天。」美女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怎麼沒跟我們連絡?妳瘦了很多。」他仍然注視著她,像是視線之內只有她一個人。

美女極淺極淺的笑了起來,嗓音細雅。  「有啊,我打了電話向滕伯父問好,他一聽到我住在飯店,一定要我搬去夢園住,你也知道伯父拗起來是沒得講道理的,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

滕瓔不假思索的問:「要不要我去接妳?」

「飯店有司機,很方便。」美女又笑了笑。 客氣的看向安萱。  「不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嗎?」

安萱像個局外人般的聽著他們敘舊,忽然聽到自己被大美女點名,她連忙正視著對方。

這個女人真的好美……

「我來介紹。」滕瓔清了清喉嚨。  「她是安萱小姐,安萱,這位是董貝珊小姐。」

「妳好。」董貝珊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安萱微微一愣,連忙伸手跟她握了握,還靦?的臉紅了。 她還不習慣這樣的應酬,也不太會應付。

客套過後,董貝珊看著滕瓔,淡淡的間:「可以跟你私下說幾句話嗎,瓔?」

安萱陡然拾眼看著她,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叫他瓔?

「當然可以。」滕瓔輕輕捏了捏安萱的手。  「妳等我一下。」

董貝珊朝她點了點頭,美唇輕揚友善的笑意。  「改天見了,安小姐。」

安萱連忙答道:「改、改天見!」

天哪,她真恨自己幹麼在大美女面前口吃,她又不是男人,跟她握手居然還會臉紅,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眼看著滕瓔和董貝珊走到一旁絮絮私語,她的心好沉重。

滕瓔背對著她,她根本無從得知他的表情,她已經忘了口乾,也忘了腳酸,她只想滕瓔趕快回到她身邊。

是不是她太敏感或者太小氣了? 她覺得滕瓔好像很在乎這個女人,但願是她想太多了,戀人的眼裡總是容不下一顆沙粒的…….

像是等了一世紀之久,滕瓔終於走回她身邊,不過他緊蹙著眉心,她幾乎沒看過他這個表情。

「你們在聊什麼?」安置故作輕快的問,祈禱從他口中說出的答案能夠令她安、心。

「沒什麼。」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很快轉開了話題。  「不是說口渴嗎?喝柳橙汁好不好?」

安萱的心驀然一緊。

他為什麼要閃避她的問題? 難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不能讓她知道嗎?

不能讓她知道的內容是什麼樣的內容?

這一晚,是她期待已久的晚宴,她卻心不在焉,更令她感覺到心隱隱作痛的是,滕瓔比她更加心不在焉。

她注意到了,他的眼光不時在追隨那位董小姐,而且充滿無法掩飾的焦慮。

她不夠敏感,可是卻能感覺得出來滕瓔對這位董貝珊小姐的態度,似乎特別與眾不同,他們之間是不是曾有一段她不知道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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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萱很快又見到董貝珊了,因為董貝珊在宴會的隔天搬進滕家,當她九點下樓吃早餐時看到佳人的身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董貝珊口中的「夢園」就是滕宅。

「喏,小說看完了,還給妳。」滕麗在她要去上班前攔住她,把小說還給她。

從客廳的長窗望出去,董貝珊正和滕夫人在花園裡散步,傭人替她拿行李上樓整理去了,她身著瀟灑的褲裝,可是舉手投足之間仍然十分有韻味。

安萱接過小說,眼角余光卻忍不住注意著董貝珊的身影。

現在她更想知道,究竟昨天她和滕瓔說了些什麼?

「珊姊很漂亮對吧?」發現她的注視,滕麗有意無意的說:「董家和我們家是世交,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她一直是大哥的夢中情人,雖然大大哥兩歲,不過大哥一直很愛慕她,也為了她,從來不肯和任何女孩子定下來……」

聽到這裡,安萱的心緊緊一縮,有股莫名受傷的情緒忽然抓住了她。

原來如此,原來董貝珊是他的夢中情人,難怪昨天一看到她,他就忘了自己的存在,連她說口渴也不在乎,眼裡只有董貝珊一人……

滕麗繼續說下去。  「直到珊姊結了婚……」

安萱愣了愣,驀然鬆了口氣。

原來她結婚了,幸好她結婚了……

滕麗看著她,挑了挑秀眉。  「現在她離了婚,有意回來台灣定居,我爸又叫她住到家裡來……」

安萱錯愕的睜大眼睛。

離、離婚? 已經離婚了?

「咳!」滕麗清了清喉嚨。  「我想告訴妳的是,如果妳真的喜歡大哥就牢牢看住他,不要讓他被有心人搶走。」

說完,她轉身上樓去了。

安萱五味雜陳的愣在廳裡。

滕麗好像真的把她當朋友了……不過,她現在該想的不是這個吧?

當滕瓔下班回來看見夢中情人搬進來了,他一定會很高興吧? 昨天他的表現已經擺明了他還很在乎董貝珊,她雖然不夠聰明,但她看得出來,她真的看得出來!

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有了新的選擇,又是他那麼愛慕的一個女人,他一定會拋棄她的,一定會的……

安萱吸了吸鼻子。

奇怪,事情都還沒有發生,她居然已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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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旦認定了滕瓔對董貝珊還有感情,從安萱的眼裡看來,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好像很曖昧。

芷婷和為她離婚的中年男友閃電結婚去了,當然嫁作人婦的她也毫不留戀的離了職,另一名員工小秀騎摩托車滑倒住院,戀人咖啡館人手嚴重不足,安萱一天必須上班十二小時,累得跟隻狗沒兩樣。

因為這樣,她的作息幾乎和滕瓔錯開,他去上班時,她未起床,她午夜下班,他已入睡,而剛接手飛躍集團的他,比她還忙碌,也比她還需要足夠的睡眠,根本沒辦法等她下班聊幾句話再睡,他們好像變成只是每天睡在同一張床上的兩個陌生人。

他不再碰她了,這令安萱感到傷心不已,每晚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房間,靜靜凝視他沉睡的英俊面孔,她都有種心痛的感覺。

她好希望回到一起同居在小套房的時光,她好懷念親手煮麵給他吃,他吃得津津有味的畫面,她好想重溫跟他一起坐火車的溫馨片刻,她好想他能再緊緊的擁抱她,喚她小哈比或小傻瓜,然後深深的吻她……

「小朱,如果妳發現妳的情人已經變心了,妳會怎麼做?」沒有客人的午後,安萱幽幽的洗著杯子徵詢小朱的意見.

這幾天以來,她一直在掙扎,要不要先向滕瓔提出分手,因為她覺得他的心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這還用問,當然是分手啊,笨蛋。」小朱答得理所當然,扶了扶強調專業的黑框眼鏡,繼續作帳。

安萱沉重的嘆了口氣。

分手……哦,不行,不行想,她心好痛。

為什麼她不像夢境裡一樣懷孕了,那麼一切的問題都將迎刀而解,董貝珊會知難而退,滕父滕母也會接受她……

她真的沒可能已經懷孕了嗎? 真的不必買支驗孕棒來驗看看嗎? 就像她夢境裡一樣,說不定一驗就會驚喜的發現她真的有了。

唉,不必多此一舉了,她可以百分百確定她沒有懷孕,因為,她的那個來了,而且已經堂堂邁入第三天,因此她心情格外低落、糟糕。

「餵,安小萱,妳的手機在響,拜託妳快點接一下好嗎?吵死人了,害我一直算錯帳。」

小朱的抱怨聲打斷了她的自怨自艾,她無?打彩的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但願不要又是可欣打來訴苦的電話,可欣老公外遇的事已經東窗事發了,她一早就接了好友三通電話,每一通講完之後,她都筋疲力盡。

可是,來電顯示那清清楚楚的「滕瓔」兩字,卻令她驀然跳起來。

「幹麼啊?」小朱看了她一眼。  「別嚇人好不好?個子矮又跳那麼高,妳可以去參加跳高比賽了。」

安萱的腦袋無法思考,也聽不見小朱的調侃,她的呼吸急促,又緊張又喜悅。 他打電話給她了,他終於打電話給她了……

「餵……」她的心跳得好快。

「有時間說話嗎?」

滕瓔的聲音還是如舊,卻令她驀然鼻酸,想哭。

他還是他呀,為什麼她要懷疑他不再愛她了呢?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告訴自己,他沒變,沒有移情別戀,他只是比較忙而已,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個偉大的女人,她要體諒他,不要想太多。

於是她打起精神,雖然他看不見,她還是擠出開朗的笑容。  「嗯,有時間。」

「萱,妳聽好了,我下午有事,要離開三天,如果我不在家,妳不習慣的話,可以請司機先暫時送妳回小套房住。」

他要離開三天? 安置慌了。  「你、你要去哪裡?」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有點要事要處理。」

安萱深吸了口氣,再度告訴自己,不要問太多,他一定是去出差,他現在的身份跟他們相識時已經不同了,她要成熟一點,要體諒。

「好,我知道了,我會等你回來。」

驀然之間,她聽到陳秘書向他報告的聲音傳來。  「總裁,董小姐來了,司機已經……」

安萱的心一沉,她聽不清楚了,話機那頭彷彿被蒙上了。

滕瓔匆匆說道:「萱,不說了,我還要開會!」

他掛上電話,安萱怔仲在原地,一顆心彷彿被掏空了。 有些她不願承認的事已經擺在她眼前,她不能再自欺自欺人了,也不想再給自己希望。

「天哪!安小萱!妳怎麼了?」小朱的帳算好了,她一起身,驀然看到強忍淚水的安萱,那抖動不已的雙肩說明了她現在心裡有多難受,這個畫面嚇壞了她。

安萱搖了搖頭,綻露一個可憐兮兮的笑容。  「小朱,我好像失戀了。」

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淚水終於滑落她的眼眶。

她用力拔掉滕瓔送給她的戒指,羅曼史終究只是虛構的,永遠不會發生在現實生活裡,這一切雖然不是夢境,但在這一瞬間,她有種美夢終該醒來的覺悟。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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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3 00:07:17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她真的不能再跟著小說作白日夢了,從滕家大宅搬回自己的小套房,安萱將失戀的創痛隱藏在心底,打起精神來工作,上下班也都刻意繞遠路,不想經過那棟會勾起她甜蜜回憶的花園洋房,因為她已經永遠沒有機會住進去了。

唉……

她不自覺的嘆著氣,想起自己在上班,又連忙收起嘆息。

戀人咖啡館,顧名思義就是讓戀人來的,有哪對戀人會喜歡在甜甜蜜蜜喝著咖啡時,有個一臉淒苦的店員在替他們服務呢?

「安小萱,妳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下個男人會更好?」小朱話中有話的看著她,俐落的雙眉微微的揚起。

她點了點頭,不知道店長要表達什麼。

「那好!」小朱繼續說下去。  「失戀並不是世界末日,再說你們的交往時間又不是很久,如果妳再用這副失戀苦主的面孔面對客人,我會宰了妳。」

安萱一愣。 她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原來這麼明顯。

「廚房裡還有一盤炒飯,快點去吃了再出來。妳啊,還是臉圓圓的比較好看,人那麼矮,瘦成瓜子臉不適合妳啦。」

說完,她徑自去忙了。

話說得很不中聽,可是安置卻感動的看著小朱。 雖然失去了愛情,但她還擁有友情。

「歡迎光臨!」她聽到小朱中氣十足的朝門口喊,幾名穿褲裝製服的年輕女孩推門而入,嘻嘻哈哈的,有說有笑。

安萱正想到廚房去吃飯,但那一群人之中,有個目測約有一七?公分的帥氣女生,眼尖的快步走到吧台前,表情既驚又喜。

「妳是安萱!」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她一愣,端詳了對方半晌。  「妳是……晴帆學姊?」

「對!」徐晴帆露齒一笑。  「原來妳也來台北了啊,我在附近的公司上班,早知道妳在這里工作就早點進來看一看,我們也可以早點相認。」

「現在也不晚啊,學姊。」安萱露出這幾天來的第一個笑容。

她記得她讀高一時,徐晴帆是三年級的學姊,她們同一個社團,她是社長,對她愛護有加,每一次社團活動結束,她都親自送她回家,假日還常花時間替她補習功課,平常有事沒事就買零食送到她教室給她吃,害她好想認她當乾姊,因為她向來只有被弟弟壓榨的份,從來就沒有人像她那麼關心她,對她那麼好。

「是啊。」徐晴帆微微一笑,晶晶亮亮的美眸盯著她。  「妳幾點下班,我可以來等妳嗎?我們敘敘舊,我現在自己一個人住,也自己開車,到我那里或者到妳家都很方便。」

安萱微微一怔,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啊,不過我半夜兩點才可以走耶,不會太晚了嗎?」

其實,她現在並沒有和同鄉敘舊的心情,可是盛情難卻,人家以前又那麼照顧她,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沒關係。」徐晴帆的眼裡浮起笑意。  「我晚上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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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兩點,安萱和小朱一起拉下鐵門後互道再見,她情緒低落,準備騎上小Dior回家,壓根兒沒把下午和徐晴帆的約定放在心裡,直到連續幾聲喇叭響起,有道車燈照向她,她才看到戀人咖啡館前停了輛藍色小車,駕駛座裡對她笑吟吟招招手的人正是徐晴帆。

「學姊!」安萱連忙走向轎車,在徐晴帆的示意下上了車。

「妳住在哪裡,我送妳回家,我們可以在車上聊天。」徐晴帆非常果斷,行事也俐落,不等她同意就咻地一聲上路了。

「學姊,妳的駕駛技術好好哦。」安置有點羨慕的看著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這麼獨立。

「想學開車嗎?我可以教妳。」她把一袋還熱著的紅豆餅遞給她。  「喏,妳最愛吃的紅豆餅,肚子應該餓了吧?快吃吧。」

「學姊……」安萱感動莫名的看著那袋紅豆餅。 在她最失意的時候,有這麼多人都對她這麼好,她也該滿足了。

帶著暖意吃完紅豆餅,她和學姊聊起學生時代的往事,不一會兒,她的小套房就到了。

「我就住在樓上。」

徐晴帆點點頭。  「環境看起來不錯,很清靜。」

「學姊要不要上去喝杯茶?」雖然她累得只想睡,可是禮尚往來,人家都不辭辛苦送她回家了,她理應盡點地主之誼。

「改天吧,我想妳也累了,應該早點休息。」徐晴帆笑了笑。  「咖啡店應該是十一點以前會開門營業吧?那我十點來接妳。」

「學姊,不、不用了啦——」安萱手忙腳亂的想阻止,可是她已經對她嫣然一笑,瀟灑的揮揮手,俐落的打擋倒車,笑著走了。

她目送徐晴帆離去,回到靜悄悄的小套房,打開夜燈,把手提袋往原木地板一丟,也不洗澡,整個人像死了一般的癱倒在床上。

「唉……」她深深嘆了口氣,腦袋裡不由自主又想起滕瓔,她抬起手在空氣中劃著滕瓔兩字,這裡好像還有他的氣息。

他有沒有打電話給她? 雖然她已經關機了,可是卻仍舊渴望他曾打給她,雖然她對小朱交代她不接他的電話,可是每次店裡電話響起,她都期盼會是他打來的。

已經第二天了,他知道她已經搬走了嗎?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和董貝珊恩恩愛愛的摟著一起睡?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痛了。

最近她都沒心情看小說,明天她應該去借一堆小說回來看,把她的空檔填滿才對,這樣她才不會胡思亂想。

她又嘆了口氣,在黑暗中躺了半晌,這才拖著疲累的身軀走向浴室,度過一個人的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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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安萱步出公寓大門,陽光下果然又看到那輛熟悉的藍色小車,她看到徐晴帆橫過手替她推開副駕駛座的門。

上了車,這樣麻煩人家令她深覺不妥。  「學姊……」她想請她不要再來接送她了,她自己騎車上下班很方便啊,有人接送反而覺得不自在。

「小籠包可以吧?」徐晴帆遞給她一袋小籠包,對她笑了笑。  「妳快點吃吧,等一下就要上班了.」

安萱難以開口拒絕她的好意,只好食下知味的將小籠包吃完。 幸好她家離戀人咖啡館根本不遠,很快就到了。

徐晴帆拉起手煞車,忽然清晰的問她,「安萱,妳現在有男朋友嗎?」

男朋友三個字像根針,驀然刺進她心裡,一愣後,她黯然的搖了搖頭.

她聽見學姊寬心一笑的聲音,下一秒,學姊居然出人意表的攬住她的頭,迅速在她額上吻了一記。

安萱嚇得呆了、傻了,不知如何反應,這爆炸性的發展比當時滕瓔莫名其妙跳上她的摩托車更令她吃驚。

徐晴帆輕輕拉著她的手。  「安置,我從以前就一直很喜歡妳。我想跟妳交往,妳可以認真的考慮一下嗎?」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學姊喜歡她? 這是她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她、她會不會是在作夢啊?

為什麼又再一次跟她的夢境相反?

夢裡她遇到學生時代的白馬王子學長. 還向她表白,可是看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現實生活裡向她表白的居然是往日的學姊? 她真不知道足該哭還是該笑,不過至少還有女人喜歡她,她不是沒人要的。

或許,現在的她,一顆心被滕瓔給傷透了,她乾脆跟學姊交往好了,反正她一出生就被親生父母給拋棄,現在又被個男人拋棄也不算什麼,跟女人交往更加沒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不想太傷徐晴帆的心,畢竟每個人的性向不同,她是感到驚異啦,但她不會討厭她的。  「我考慮看看。」

「真的?」

徐晴帆很開心,目送她下車才依依不捨的駕車離去。

可是這一天,安萱卻無心工作,因為學姊的告白,也因為這是第三天,滕瓔回來的日子。

「小朱,如果有個女生跟妳告白,妳會怎麼樣?」她苦無對策,還是決定徵詢小朱的意見,旁觀者清,或許她會得到答案。

「安小萱——」小朱霍地抬頭瞪視著她。  「妳可千萬不要跟我告白,我可是絕對不會接受妳的!失戀其實沒什麼,不要因為失戀就改變自己的性向,這不值得,妳千萬要三思啊。」

「小朱!」安萱又傻眼了。

她這才知道,原來一絲一苟的小朱也有想像力啊,而且還挺豐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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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週末的戀人咖啡館忙得不可開交。

「一桌招牌冰咖啡一杯,比利時皇家咖啡一杯,三桌加一個水果鬆餅,吧台這裡要兩杯卡布奇諾……」

安萱在吧台裡忙著,除了擔心早上向她告白的徐晴帆又跑來找她之外,一張接著一張的點餐單使她忙得沒時間想其他的。

「歡迎光——」說到一半,小朱擠眉弄眼的推推低頭在舀咖啡豆的安萱。  「安小萱——」

「怎麼了?」她抬起頭來,順著小朱的眼光,看到定進咖啡館的滕瓔,她的目光一呆,倏然想起這是第三天,他回來的日子。

就見他自己找了張桌子坐下來,依然黑眸灼灼的盯著她,看得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他忽然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安萱又呆了。

他對她笑?

他居然還能對她笑?

這麼說來,他不是來挽回她,也不是來解釋的,而是來感謝她成全了他和董貝珊是嗎? 否則,她都要和他分手了,他怎麼還笑得出來?

「妳快點過去!這裡我來就行了。」小朱小聲的說著,把Menu、筆和點餐單塞到呆愣的安萱手裡。

雖然早對自己心理建設過,但她還是怯場了。  「小朱……妳去好不好?」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對於處理這種事情,她一點經驗也沒有。

「我去幹麼啊?」小朱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  「我只是個店長,又不是妳家長,都這麼大了,你們的問題自己解決啦,不要牽拖到我這個無辜的老百姓身上。」

被小朱推出吧台,她潤了潤唇,局促不安的走向滕瓔所在的桌子,每走一步,她都好想奔回吧台裡躲起來。

膽小鬼,安萱,妳是膽小鬼,連被情人背叛了都不會興師問罪,妳真是笨得可以,也沒用得可以……

好不容易終於走到滕瓔的面前,安萱清了清喉嚨,可是發出的聲音卻還是小得可憐。  「請問要點什麼?」

滕瓔對她挑了挑眉毛,眼神戲謔。  「不好意思,我聽不清楚。」

她又清了清喉嚨。  「我說,請問要點些什麼?」

奇怪,她又沒有感冒,為什麼發不出聲音來,是因為太緊張了嗎?

他攤了攤手,嘴角勾起一個有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說:「沒有Menu,我不知道貴店有些什麼。」

安萱這才發現自己緊緊的把Menu抱在胸口,根本沒放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

她臉紅不已,連忙放下Menu,滕瓔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眉毛挑高了。  「戒指呢?戒指為什麼不戴了?不小心掉到水槽裡了是嗎?妳這個小迷糊。」

他語氣這麼親暱,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安萱瞪大眼睛,忍不住問他,「你……你沒看見嗎?」

「看見什麼?」他一副深感興趣的樣子。

她靜默了數秒,終於鼓起勇氣問他,「難道你還沒回家?」

他搖了搖頭。  「我一下飛機就直接到這裡來了。」

「下飛機?」安萱驚呼一聲。  「你出國了?」

「怕妳說溜了嘴,所以沒有事先告訴妳。」滕瓔握著她的手,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來。  「我陪貝珊到新加坡全身檢查,她懷疑自己得了腦癌,希望我不要將消息洩漏出去,結果證明是良性腫瘤,我們都鬆了口氣。」

安萱愈聽,眼睛愈瞪愈大。

是、是她誤會了?

那日在宴會裡,他臉色那麼凝重,眼光還一直追隨著董貝珊,就是因為知道了她懷疑自己得腦癌的消息?

然後,董貝珊搬進滕宅,他們不時在一旁絮絮私語,也是為了共商出國檢查之事?

最後,她誤會他們一起出遊,其實是為了去確認病情?

天哪! 她到底在幹什麼? 自編自導了一場心碎的鬧劇,夜裡獨自哭泣,傷心得快要死掉了,還真的從他家搬走,留下戒指和書信,主動向他提出分手……

想到這裡,安萱臉色一變,坐立難安。

完、完了啦,如果他們等一下一起回去,滕瓔就會看到那張她寫的分手信和戒指,她要怎麼對他交代啊?

「妳怎麼了?臉色很不對勁哦。」他牽著她的手湊到自己唇邊一吻,黑瞳裡漾著趣意,開玩笑的說:「是不是太想我了?」

安萱慚愧的點了點頭。  「嗯……」

滕瓔微笑的樣子似乎頗為滿足。  「既然想我,這幾天我打了無數電話給妳,為什麼妳都沒開機?」

她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我……忘了。」

「忘了?」他下禁失笑。  「這種事居然也會忘?以後不准再忘。」

安萱的頭愈垂愈低。  「知、知道了。」

她好對不起他,居然誤會他這麼深,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真的跟她分手,所以她一定不能讓他知道她曾經有那麼荒謬的想法。

可是,為什麼跟夢裡都不一樣呢? 夢裡的他,為了解釋誤會,至少追她追到台中去啊,雖然她現在沒去台中啦,可是這麼簡單就和好,未免太不羅曼史了……

「安萱,我來了。」徐晴帆神清氣爽的踏進店裡,毫不避諱的揚聲問道:「跟我交往的事,妳考慮得怎麼樣了?」

滕瓔揚起眉毛。

「妳考慮要跟她交往?」他盯著她慌亂的小臉,確定真有其事,他火了。  「妳在搞什麼鬼?我才不在三天妳就劈腿,妳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安萱,他是誰?」徐晴帆滿是敵意的盯著滕瓔。  「妳不是說妳沒有男朋友嗎?」

「妳說妳沒有男朋友?」滕瓔狠狠瞪著她。

「我……」安萱一臉的求饒。

誤會來了,這就很像羅曼史了,可是她要怎麼對他解釋,要怎麼對他解釋啦?

不過,這樣的結尾還滿特別的不是嗎? 兵荒馬亂之中,她忽然興奮起來。

也許,她可以將她和滕瓔的故事寫下來投稿到出版社去,說不一定它真能被錄取、被出版也說不一定,到時候她就可以由讀者晉升成為作家了。

呵呵呵,不知不覺間,安萱竟在這時再度燃起作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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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萱,妳是不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呀?」

「嗄?什麼?」安萱打著瞌睡,一時之間沒聽清楚小朱對她說了些什麼。

「嗄什麼?」小朱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妳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

見她仍然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小朱再也忍不住的拉起她的耳朵,朝著它大聲吼道——

「今天是妳結婚的日子!」

安萱震驚的搗著耳朵,簡直就不敢相信小朱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她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頭都快要痛死了,她還這麼大聲的對著她的耳朵吼叫。

天啊,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小朱,妳好狠。」她痛苦的呻吟。

「妳更狠。」小朱毫不留情的瞪著她,「妳明知道今天是妳結婚的日子,妳昨晚還不早點睡,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沒有在搞鬼,我在寫稿。」

「寫妳的大頭鬼啦!妳今天要結婚,昨晚還有心情寫稿?我問妳,結婚和寫那壓根就不會被錄用的爛稿子,哪一個比較重要?」

「它才不是什麼爛稿子哩。」安萱抗議的叫道,旋即信心十足的對她說:「我有預感這一本書一定會中,而且一定能出版。」

「我看妳根本就還沒睡醒。」

「才沒有呢,我現在很清醒。」

「既然清醒了,妳現在就給我乖乖的坐好,讓化妝師幫妳上妝。妳這樣一直打瞌睡,一直點頭的,叫人家怎麼幫妳上妝?」小朱嚴厲的朝她瞪眼, 「一大早就惹我發脾氣,我是欠妳的喔?早知道當初就不要答應做妳的伴娘,賺那一點伴娘費。這簡直就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嘛,我真是悔不當初!」

「朱小姐,安小姐又開始打瞌睡了。」

才找了張椅子,甚至於還沒來得及坐下,小朱便聽見化妝師無奈的求救聲。

她怒不可遏,火氣轟地一聲就像火山爆發般的噴射出來。

驀然轉身,她河東獅吼的大叫——

「安小萱!」

嚇!

打著瞌睡的安萱被突如其來的巨吼聲給嚇了一大跳,整個人猛然從座位上跳起來。

完了,又是一場夢,她又該死的作了場美夢,她清楚的記得,夢裡的男主角依然是她上一場夢的男主角滕瓔,同樣都在她即將步入禮堂之際夢醒。

老天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捉弄天生有著可笑的自然卷、已經很可憐的她呢?

「安小萱!拜託妳笑一笑好不好?哪有新娘像妳一樣結了一張苦瓜臉的,眉毛垂得像張清芳一樣,很醜耶。」

「小、小朱?」聽到熟悉的聲音,安萱霍然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然後她看到居然化了妝的小朱,眼睛不可置信的睜大。  「小朱,妳化妝?」

小朱蹙著眉,沒好氣的說:「廢話,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當伴娘耶,不化妝難不成還要我穿運動褲來啊?」

「伴娘?」安萱眼睛瞪得更大了。  「什麼伴娘?」

「姑奶奶,我求求妳不要再邊化妝邊打瞌睡了好不好?」她不耐煩的指著一旁的苦主。  「人家化妝師早上還有三個Case要趕,妳就不要再耽誤人家寶貴的時間了,打起精神來,好好讓她替妳完成新娘妝吧!」

安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小朱的意思是,她不是在作夢? 她真的要結婚了? 而現在真的是在婚紗公司的化妝室裡,進行最後的化妝階段?

為求證實,她朝自己臉頰狠狠的捏下去。

「安萱!」小朱叫。

「安小姐!」化妝師也叫,她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眼看新娘臉上粉糊了一塊,她有種抓狂的感覺。

這個睡眠嚴重不足的怪新娘究竟要她化多久啦? 還害她的手不時被她打瞌睡的下巴給敲到,這個錢她不想賺了啦!

「哇,好痛。」安萱揉著自己臉頰,作夢般的笑了起來。

同時,她的手機也響起。

「滕瓔?」她驚喜無比,再次確定了自己不是在作夢。

這次,現實生活中真的有滕瓔這個人的存在,以後她不必再跟著羅曼史作白日夢了,她的白馬王子,真的存在!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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