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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左妮 -【小女奴試用期(男人床邊怪癖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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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1:1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小女奴試用期(男人床邊怪癖之二)作者:左妮

拜託!她以為他這裏是慈善機構嗎?
就算當年窮途末路的他向她母親借了三萬塊利息加一加
還給她一百萬已經很仁至義盡了她居然敢獅子大開口,要他借她一億?!
他可是精打細算的生意人,這種賠錢生意鬼才會做!
沒想到她硬是不死心,甚至在他家門口搭起帳篷抗議偏偏他老媽也跟著插一    腳,與她連成一氣!
算了算了,只要她保證能在一年內還清再加上抵押所有不動產,
他就願意把錢借給她──什??沒有不動產,
只有「她這個人」能抵押另外還有「沙米速」,附贈床上的「特別服務」?
嗯……好吧!
他就姑且試用一下,看能不能讓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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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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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1: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砰!”
  伊甸園蜜月旅館的貴賓招待室大門,霍地被一隻修長的腿兒,大力踹開,一個骨架嬌小纖細、穿著十分帥氣的年輕女子,轉瞬如旋風般沖了進來。
  “莉兒,你在電話中說的全是真的嗎?伊甸園要倒閉了?我老爸因無法承受這個事實打擊而留下一封信,丟下我,包袱款款跑路去也?”
  女子情緒激動非常,顫抖的聲音盛滿了仿佛就要面臨世界末日的震驚和恐懼,如平地一聲雷般於一室響起。
  她名叫牛羽柔,平常喜以中性裝扮,尤其偏愛黑色系的服裝,今天的她,同樣是一件T恤加上牛仔褲,清一色黑到底。
  她的頭髮削得又短又薄,不過仍看得出她是個模樣很俏麗的女生,不至於分辨不出性別的地步。粉雕玉琢的小臉,更有著出水英蓉般的清靈韶秀。
  “嗚……對啊!老闆欠一屁股債後,人就跑了,現在你牛家根本就是等於破產了啦!哇嗚嗚嗚…”偎在沙發裏的莉兒早已經哭成淚人兒,一見羽柔來了,馬上泣不成聲的說。
  “真的假的?你不要嚇我啊!”羽柔纖細瘦削的嬌軀,整個軟趴趴的跌落在沙發上。
  “不信你自己看嘛!”莉兒扔給羽柔一本破舊的手劄和一整疊的資產負債表。
  羽柔忙不迭把資產負債表放在大腿上,聚精會神的翻閱著,一邊使用電子電腦計算近年來的盈虧。
  在發現家中賴以為生的伊甸園蜜月旅館資產負債表,根本就是負債大於資產時,羽柔的心情一落千丈,頓時整個人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老天!原來旅館入不敷出的財務狀況已達兩年之久!”羽柔震驚的叫著。
  “你現在才知道喔!嗚嗚……”莉兒悲哀的說:“老闆非但把旅館本身所有土地權狀全數抵押給銀行,甚至還向地下錢莊借錢周轉呢!
  而距離銀行和地下錢莊還錢的期限,只剩下一個星期的時間。”
  “什麼?一個星期!”羽柔差點從沙發跌到地上去。
  天啊!若非在旅館工作的服務生莉兒即時通知她這個消息,她至今還不知道家裏發生大事。被蒙在鼓裏毫不知情就算了,現在恐怕連祖產主宅都難保了吧?
  “羽柔姐,我看啊!我們伊甸園蜜月旅館非倒閉不可了啦!嗚嗚……”
  莉兒柔美的五官全緊皺在一起,說不到兩句話,又哇哇大哭了起來。
  莉兒一直都是個愛哭鬼,經常為一點小事就哭得死去活來。
  萬一伊甸園不幸倒閉,代表她工作也沒了,她不立刻效法孟薑女哭倒萬裏長城才有鬼呢!
  但,現在並不是哭的時候。
  羽柔裝作沒聽見莉兒的抽噎聲,把旅館的資產負債表丟在一旁,然後翻開擱在大腿上的舊手劄,凝心靜氣的研究著。
  在這本舊手劄中,記錄了太多筆債款,不但每一筆數目都很少,還十分雜亂。
  不過若把所有數字加一加,也是一筆不少的金額,可惜全成了呆帳。
  “羽柔姐呀!伊甸園萬一倒閉了,你會不會被抓去坐牢?還是會被那些放高利貸的流氓給賣到妓女戶去?”莉兒的擔憂從老闆跑路去後,就沒有停止過,哭皺的小臉已經變成苦瓜。
  妓女戶?不、不會吧?嗚嗚……別嚇她啊!羽柔變了臉色,驚恐的眼淚已在眼眶中打轉,纖細瘦削的身子宛如秋風吹落的葉,微微顫抖著。
  不要慌、不要怕。羽柔安慰著自己。
  要知道她是空手道黑帶,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班上男同學只要遠遠一看到她來,馬上膽小如鼠的自動閃邊去,更遑論是不是有男生對她有興趣,或敢欺負她了。
  說來有點傷心,卻是事實,她確實沒什麼異性緣。
  所以,妓女戶?開什麼玩笑,妓女戶若打算歇業……好吧!儘管把她抓去賣好了,反正到時候,她一定使出看家本領,打得他們個個滿地找牙!
  是的,要勇敢。羽柔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慌、不能哭,就算:哭瞎雙眼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勇敢的面對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主要竅門。
  羽柔硬是強逼自己把眼淚吞下肚,並故意忽略莉兒的存在,免得判斷力受到影響,因為她似乎就快要從舊手劄中找到另一條出路了。
  “羽柔姐,你不回答我,肯定是心裏已經有數了吧?你是不是很擔心會被賣到妓女戶?嗚嗚嗚……你說啊!你倒是說說看,一億耶!好多喔!我們去哪生一億出來給銀行和地下錢莊?銀行還好,高利貸就慘了,混黑社會的,全都殺人不眨眼,想到就可怕。”莉兒一想到那情景,忍不住嚇得直發抖,“我看你不如也趕緊效法老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算了,我也乾脆回鄉下去跟我阿公學種田算了。”
  見羽柔理都不理她,莉兒覺得好煩,悶悶的自個兒哭,“羽柔姐,萬一小少東忽然回來,怎麼辦?一看到這情形,你想他書還讀得下去嗎?”
  小少東回來……噢!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千萬別讓遠在美國留學的弟弟知道,不然鐵定不得了。
  因為,羽柔的弟弟——牛亦齊,自小就非常的野蠻,別的男人怕她,亦齊可是從不把她這個姐姐放進眼裏,動不動就對她大吼大叫。
  沒辦法,獨生子總是受盡家人寵溺,加上爸爸媽媽自小就教導羽柔,凡事多讓弟弟一點,導致養成弟弟不講理的惡霸性格,甚至還養出弟弟愛管姐姐閒事的超雞婆個性。
  以前是,現在是,相信將來情況也不會有多樂觀。
  況且家裏現在這種狀況,能跑掉一個算一個,更何況弟弟還是牛家的獨生子,以後牛家傳宗接代就全指望他了。
  莉兒見她仍沉默不語,忍不住轉頭看著她,這才發現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沒專心在聽自己講話。
  莉兒伸長脖子一探,羽柔手中那本舊手劄是羽柔的父親連同書信一併留下的。
  莉兒不禁瞪大眼睛,現在都什麼節骨眼,羽柔居然還有心情研究那本舊手劄!
  “羽柔姐,你嘛幫幫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看那本舊帳簿!”莉兒快暈了,有些生氣的嘟起紅紅小嘴。
  “莉兒,你快來看。”太好了,她已經在舊手劄中找到另一條出路了。
  她朝莉兒揮手,語氣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
  “羽柔姐,看什麼啊?”莉兒無精打采的托著下顎,沒什麼興趣,“那本手劄有什麼好看的——”
  “你來看就對了!”羽柔不容分說的打斷她的話。
  “喔!”莉兒挪動屁股,挨到羽柔身邊。
  “莉兒,你看,這幾個人名你有沒有覺得很眼熟?”羽柔立刻不浪費時間的將舊手劄遞到她面前,然後指著上面的人名,愈看棗興奮。
  “聞人桀,借三萬元。展亦亞,借五萬元。樂xx,借一萬元。羅xx,借一萬元……拜託,羽柔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闆娘還在世的時候,是我們這裏最有名的濫好人,只要有人到老闆娘面前流個幾滴眼淚,就算是不熟悉的陌生人,老闆娘也會把錢掏出來。唉!人家開旅館是愈開愈賺錢,只有你牛家是愈開愈像個救濟中心。”莉兒邊說邊搖頭。都是一些永遠收不回來的呆帳,看了僅是徒添傷悲。
  “不對,你再仔細看看,聞人桀、展亦亞……這幾個人的名字,跟今年榮登美國時代週刊最有身價的單身漢,是不是一模一樣?”羽柔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名字,所以當她看見這兩個人名時,才驚詫的瞪大眼睛,要莉兒過來確認。
  “咦!對耶!羽柔姐,你沒說我還沒注意,這兩個名字還真的是一模一樣。”莉兒這才恍然大悟的猛點頭。
  “莉兒,我牛家有救了,伊甸園蜜月旅館也不會倒了。”經過莉兒確認後,羽柔頰邊酒窩蕩漾,靈光閃點的眼眸,水靈靈的煞是誘人,因為一個計畫就這麼竄上腦海。
  “羽柔姐,你牛家真的有救了嗎?伊甸園蜜月旅館真的不用倒閉,而你也不用被抓去坐牢或被賣到妓女戶去嗎?我也不用回鄉下去種田了嗎?”莉兒難以置信的問著,兩顆眼睛驚詫的睜大,瞬間,眼眶紅了起來.但這回是喜極而泣。
  “當然是真的,只要我們把我媽媽當年借他們的錢,連本帶利的討回來,我們伊甸園蜜月旅館就有救了。”羽柔非常有信心的對莉兒點頭。
  莉兒聞言,立刻好不失望的翻了個白眼。
  她還以為羽柔想到多妙的主意呢!想不到竟然是要把呆帳討回來,那簡直是傻子的行為。
  “羽柔姐,你是不是被快破產的命運嚇得有點神智不清?”莉兒無奈的歎道:“羽柔姐,拜託你看清楚好不好?當年老闆娘借給他們的錢不是三萬,就是五萬,就算經過十二年本金讓你加上三分利息好了,了不起就是幾十萬或幾百萬,但我們伊甸園蜜月旅館欠的數目是一億耶!就算你能把所有的錢都要回來,數目也不夠呀!”
  “厚!怪不得有人說,人若呆看面丟知,而你無疑又憨又呆,我這麼優秀,怎麼會有你這個笨得要死的員工?誰說我要去跟他們要那個三萬元加利息的錢?我要的是用這個當藉口去跟他們討人情。你要知道他們現在都是億萬富翁,一億對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財產來說,都是九牛一毛。”羽柔一聽差點昏倒,居然還給她算起本金利息,真是比她還號呆。
  “喔喔!”莉兒這不懂了,原來是她誤會了羽柔的意思,“薑果然是老的辣,羽柔姐就是羽柔姐,厲害厲害!”
  身為員工的莉兒,崇拜到只差沒五體投地的膜拜一炷香。
  “聽懂了就快點挑一個吧!”
  “挑什麼?”莉兒呆呆的問。
  “挑人啊!我們只剩下七天的時間聯絡上他們,所以我們得分頭進行。”
  羽柔忙不迭的拿起兩張紙寫下人名,寫好後將紙張對摺,眼角餘光發現還愣在旁邊的莉兒,“不管我們抽到誰的名字,你拿著收據,負責去向那個人借錢,能借多少就多少,剩下的由我負責扛下,不過我會先試著和對方開口借一億,如果成功借到錢,你就不用再去借了。”
  “喔喔!”莉兒趕緊把頭湊上前。
  羽柔將兩張摺好的紙往上丟,一人隨意拾了一張。
  “羽柔姐,我們這樣去找他們,他們就會答應了嗎?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該怎麼辦?”莉兒望著拾在手中的紙張,實在沒有勇氣打開。
  她愛哭,膽子又小,要主動和不熟的人聊天都有點困難,更何況現在是要去找人討恩情,光想她就退縮了。
  “他們不答應,你想辦法讓他們答應就好了啊!”羽柔皺起眉頭。
  “羽柔姐,我會怕,若他不答應,我只會想哭。”莉兒很沒用的囁嚅回道。
  “呃……那你就哭好了,男人最怕女人哭了,到時他若不答應,你就哭給他看,必要時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行,如果你怕哭得不夠慘、不夠激烈,就帶一瓶綠油精,保證哭得嚇嚇叫!”羽柔眼睛一亮。
  沒錯,大部分的男人都怕女人哭。嗯嗯!這招不錯。
  “羽柔姐,我知道了,我這就照你說的去做。”莉幾點點頭,隨後心中又多了幾分顧慮,“不對啊!羽柔姐,萬一我忽然哭不出來呢?怎麼辦?人家長得這麼漂亮,在這麼有價值的單身漢面前……”
  “對!”羽柔審視著莉兒的臉蛋,第一次覺得莉兒真是漂亮得正是時候,“莉兒,你就是漂亮,男人最喜歡美麗的女人了,也喜歡女人跟他們撒嬌,所以到時你若哭不出來,就跟他撒嬌兩句,必要時讓他吃點小豆腐,保證他骨頭都酥掉了。”
  鈴鈴……響徹雲霄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她們之間的討論。
  “討債電話?”莉兒心中的警鈴大作,沒勇氣接。
  “別擔心,我來應付。”羽柔為了讓莉兒安心,表現出她老大姐的風範,非常鎮定的拿起電話,“伊甸園蜜月旅館,您好。”
  “小柔,是我,阿齊。”電話彼端傳來一串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用羽柔熟悉的聲調呼喚著她的小名。
  “啊!阿、阿、阿、阿齊!你你你……”羽柔一聽到弟弟的聲音,偽裝出來的大姐風範的氣勢全失,驚叫出聲。
  接著在聽到電話內容後,更是驚叫連連,“蝦米?你下個月就要回國了?不、不是還沒放假嗎……早就畢業了?啥?不會吧……啊!你可以繼續待在美國,美國很好玩,美國有金髮妞……沒、沒事,放心、放心,有我在……不不不……不必回來了啦!你安心的玩就好,不、不、不必了……不可以!喂!我鄭重的警告你喲!不許你回來喔……喂!阿齊!喂?喂?喂、喂、喂喂喂……”
  電話彼端回應的是“嘟嘟”切斷聲,羽柔頓時哭喪著一張臉,很哀怨的把電話掛回去。
  這個死小子不想活了!居然敢掛掉他姐姐的電話!相對的,代志大條了“毀了,阿齊要回來了。”這個事實和牛家破產幾乎一樣嚴重。“蝦米?小少東要回來了?那怎麼得了?”莉兒果然驚聲尖叫。
  現場氛圍頓時陷入一片低迷。
  想到那個脾氣陰晴不定的野蠻弟弟,羽柔就渾身不舒服。
  她這個寶貝弟弟,從小就是一個很難何候的“超級大怪腳”。
  別說羽柔,就連莉兒都很怕見到他。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緊接著有抹嬌小的人影,突然像陣風似的竄出門。
  “羽柔姐,我先走一步了!”那是既膽小又愛哭又愛漂亮的莉兒,只見她花容失色的拋下話,率先腳底抹油。
  “呃……”羽柔頓時呆掉。
  片刻後,她亦臉色慘白的跟著站起身。
  要落跑也不先通知一下,員工是這麼當的嗎?
  羽柔見莉兒跑掉了,這回再也顧不得什麼狗屁大姐風範,拔腿也跟著溜了。
  就這樣,腳步聲劈哩咱啦響個不停,可見得走的人有多匆促、多慌張。
  伊甸園蜜月旅館的大廳頓時人去樓空,不過七天后,她們一定會再回來,而且是借到錢凱旋回來,至少羽柔是很有信心的!
  *    *    *
    轟嚏轟嚏轟嚏轟嚏……特殊的引擎咆哮聲來自於一輛車流線醒目的哈雷重型機車,在高速過彎時因後驅緣故,車身呈現四十五度的傾斜,騎士技術高超一流,哈雷被控制得來去自如,如同一輛玩具車。
  此時哈雷的速度已經破表,在連續幾個高速轉彎後,車頭甩進一棟占地百坪的豪華別墅前。
  “吱”一聲,哈雷的後輪子在甩了一個尾勁後,在地上留下一個半弧形的車輪痕跡,帥氣的停了下來。那甩車尾的勁風,讓地上的沙塵飛揚而起,卷出龍旋風的形狀。
  摘下全罩式安全帽,羽柔甩了甩悶了多時的俏麗短髮。
  冷風迎面吹來,把她的短髮吹得往上豎起,加上中性的皮衣裝扮,使她整個人帥氣到宛如風中的一幅畫。
  羽柔緩緩的眯起美麗的水眸,仰起嬌嫩的俏臉,凝望著眼前的豪宅。
  這棟豪華的大別墅,光是眼前這道巨門,就氣派十足、尊貴典稚,不難看出聞家這幾年過得相當不錯。
  羽柔在連續做了三個深呼吸後,關掉轟轟作響的引擎,把安全帽掛在照後鏡上,細長的腿兒往後劃過車座,動作瀟灑的下了車。
  她拉拉衣擺,並扯扯長褲的皺痕.接著抬頭研究著巨門的設計,發現門邊有扇小門,小門邊有台最新型號的對講機。
  羽柔舉步走到小門前,發現豪宅中庭內栽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麗花朵,以及風格回異的人工假山假水,和一座幽雅的大魚池,大魚池後甚至還有一座游泳池。
  她慎重的伸出纖細的食指,對準對講機上的門鈴,顫抖的接近目標。
  她不能緊張,為了拯救牛家即將破產的命運,她已經決定扮演一個氣質優雅高尚的淑女——雖然她的打扮穿著和“淑女”兩字完全扯不上邊。
  但要她穿裙子,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不過她會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舉手投足都儘量看起來像個淑女。
  就在纖纖玉指快要碰到電鈴的那一?那,羽柔猛然縮回纖指。
  “嘰哩呱啦……”她閉上眼睛,嘴裏喃喃背誦著不知自我訓練了幾百次的開場白,只希望能把臺詞背得滾瓜爛熟,不出半點差錯。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信心至少增加了三分。
  又為了多給自己一些信心,她打開手提袋,取出一瓶從屈臣氏買來的廉價香水。
  平常她沒有噴香水的習慣,但為了錢,她很樂意委屈自己。
  拿掉塞連著玻璃瓶的蓋子,蘸了香水的纖指往耳後一抹。
  風迎面吹來,耳後有種涼意,好半晌才聞得到淡淡的一縷花香。
  她抬起胳臂,將腋下也抹上香水,再掏出手提袋裏琳琅滿目的化妝品,細心的補妝拍粉。
  羽柔仔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俏麗的短髮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她拿起梳子把短髮梳整齊,然後繼續盯著鏡子瞧。
  她或許不是一個超級大美女,但她有一雙清澈到黑白分明的眼睛,這來自於母親的遺傳。而可愛的酒窩、濃密捲曲的睫毛、挺而小的鼻子、豐盈嫣紅的性感櫻唇,則遺傳自父親。
  雖然她的長相沒有莉兒那麼柔美,莉兒一直都美得好像一個白瓷製成的洋娃娃,精緻得讓男人想要捧在掌心裏疼,又有著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外表,不過她有一顆最誠懇的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後她總算滿意的看著反射在鏡子中的自己——魅眼如絲,黛眉如月,粉腮紅嫩嫩,櫻桃小口水漾漾,好不誘人的一張芙蓉臉。
  呵呵……好極了,保證男人再也不會被她嚇跑,反而會迷昏一拖拉庫。
  倏地.她愣住了。
  鏡子裏突然無端冒出一張英俊的男性臉孔,嚇得她嬌小纖瘦的身子登時跳了起來,迅速回轉過身。
  她迎視到的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奪魄勾魂的眼!
  而這雙眼,正用充滿審判的目光睇睨著她,眸底射出的寒光充滿了宛如帝王般睥睨一切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甚至不敢隨便在他面前這次。
  “你、你、你……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羽柔小手貼在胸前,輕輕疾拍著,心裏直犯嘀咕。
  羽柔不僅被他忽然的出現嚇到,同時也被他那一雙奪魄勾魂的黑眸電到。
  仔細一看,男人約莫三十出頭,外表俊朗有型,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使他整個人的氣質尊貴非凡到與眾不同,加上質感的時尚服飾,把挺拔到足以傲視頂尖模特兒的身材襯得更加出色。
  喔!好有型的男人!
  羽柔發覺心兒莫名怦怦跳,一張莢蓉臉紅得像熟蝦。
  晤!怎麼搞的?她又不是沒見過帥哥,怎麼可以像花癡似的,出現這麼不尋常的生理反應。
  “嚇到你了?”他問。
  男人如刀雕般的英俊五官,沒有一絲柔和的線條,全是粗獷的陽剛線條,看起來真是M翻了。
  “耶?”他的聲音讓羽柔宛如受到雷擊一般,頭皮整個都麻掉了。
  夕陽映在男人一對仿佛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上,他眯起眼,不經意間鬆散下來的幾縷發絲擋住了斜射下來的陽光,更為他增添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剛烈氣息。
  羽柔不由得看傻了,雙眼絲毫無法從男人身上移開。
  她幾乎不敢相信,老天爺會對他那麼好,給他一張過分狂野的俊容也就罷了,竟還仁慈的賜予他一副足以迷倒眾人的天籟嗓音!
  “膽小鬼。”他弧型優美好看的唇角,往上勾勒出一抹殘佞似的笑。
  “嗄?”膽小鬼?不不不!他誤會了,她牛羽柔才不是膽小鬼呢!
  空手道黑帶,外加一台只有男人才會騎的閃亮哈雷,總是讓一無是處的軟腳蝦男人自動閃邊去。
  唯有她的野蠻弟弟,以及眼前這個男人,沒一看見她立刻拔腿就跑。
  所以,她幾乎一眼便喜歡上他剛烈的氣息,他獨具時尚品味的外型深深印在她腦海裏。
  只是他講話態度太沒禮貌,雖然他是她一眼就想要“以身相許”
  的男人,可這陣子發生在她身上的種種事情,使她變得比往常更加脆弱,禁不起一點點打擊,稍稍受到一點刺激,就可能讓她受不了的欲反擊,因為這是她認為可以保護尊嚴與不受到任何傷害的唯一方法。
  “不好意思,我不是膽小鬼喔!”羽柔實在很不能接受膽小鬼這三個字,她覺得有必要向他澄清。
  見他無動於衷,她不禁懷疑他是不是覺得她在說謊?
  她把雙手擦在腰上,打算向他澄清,她絕非如他所見。
  “你別不相信喔!我告訴你,我可是蟬聯數屆全國空手道冠軍得主的冠軍王呢!冠蓋頂上右批:“殺遍天下無敵手”,左批:“沒用男人靠邊站”,橫批:“女人萬歲方萬歲”。懂了嗎?有沒有被我嚇到?嚇到就快道歉,我可以原諒你的!”儘管她已經儘量把聲調提高不少,可由男人臉上神情看來,卻似乎沒有一點懼怕的跡象。男人緩緩眯起黑瞳,狹長細窄的黑眸迸射出一道玩味似的氣息,恍若忽然發現了一件罕見的藝術品,緩緩流覽過她全身。
  然後,高大俊朗的身子緩緩傾向她,令人眩惑的俊容,也慢慢逼近她粉雕細琢般的小臉。
  屬於他特有的男性氣息,教人屏息的噴在羽柔的臉上,害得她心兒怦怦亂跳,全身感官變得警覺而敏銳。
  “好一張會吹牛的小嘴啊!”男人剛毅有型的薄唇,緩緩扯出一條細縫,慢條斯理的說,接著摸摸下巴,俊容更逼近她的臉,仔細打量著她,“喂!你到底是偷穿男人衣服的女人,還是有娘娘腔傾向的男人?”
  偷穿男人衣服的女人?有娘娘腔傾向的男人?
  唔!哇!好……好酷的問題喔!第一次有男生敢這樣問她耶!
  羽柔一臉著迷的凝視著他,頓時臉紅耳熱起來,一顆心怦怦亂跳,悸動的心,仿佛隨時都可能跳出胸口。
  這張充滿魅惑的俊容,真是俊死人不償命人啦!
  深怕被他讀出心事似的,羽柔趕緊倒退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免得因呼吸困難而窒息。
  要知道,今天若換成是別的男人用這種粗野、無禮的態度問她這種欠扁的問題,她鐵定直接送他一個過肩摔的。
  所以,照理說,她應該老羞成怒的,可是,她不但沒有,反而覺得好刺激、好過癮喔!
  她打心裏不討厭這個男人,還很喜歡他這副跩得二五八萬的鳥樣。
  大概是她空手道太強了,再加上她的外型,使得所有男人在她面前都顯得特別膽小沒路用,好不容易遇上眼前這個講話惡毒,而且一點都不怕她的男人,她反而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我才沒吹牛呢!況且……你……”她忽然緊張的結巴了起來,不過也很快恢復鎮定的暗忖著——她會不會言情小說看太多了?
  她的直覺竟然告訴她:像他這種男人鐵定如言情小說裏面所寫,一碰到像她這種類型的女人,首先必須要唇槍舌劍一番,才會激起愛的火花!
  然後,他們將會愛得轟轟烈烈!如同羅密歐與茱麗葉一般,到最後還可能想要死在一起。
  所以,她馬上仿效小說裏的情節,懷著美麗的愛情夢想,故作生氣了。
  “哼!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自目欠揍的男人呢!請問一下,你到底是一千度近視呢?還是眼睛被屎糊住了?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完全像個超級大熟女嗎?”羽柔熱烈的道,語氣聽起來像是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他是會如預期愛情的激烈反應對她唇槍舌劍一番?抑或是直接送她一拳?還是乾脆頭也不回的甩頭就走?
  喔!老實說,羽柔非常期待接下來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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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非常意外的,聞人桀選擇回應的方式竟是——以上皆非。
  眼前的小女人給他一種很“怪腳”的感覺,無論是動作、神情、反應、裝扮……其中也包括她騎來的這輛重型機車。
  總之,她從頭到腳大概只有兩個詞可以形容。
  一是“另類”。
  二是“古怪”。
  老實說,卻另類得很滑稽,古怪得很好笑。
  該怎麼說呢?她似乎存心向他挑釁,可是眼底竟盛滿了興奮和期待,矛盾極了。
  這是她留給他的第一個印象……“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呀?”羽柔嘟起紅唇,把小手叉在蠻腰上,小臉湊近他俊容,秀麗的五官,在夕陽下精緻得有如瓷器。
  像忽然發現什麼奇珍異寶似的,聞人桀的黑瞳緩緩眯起,須臾不離的瞅著她。
  怎麼剛才他沒發現,現在才意外的察覺,這個女人有著非常出色好看的五官,雖然稱不上美若天仙,和他身邊的情婦比起來也沒特別的漂亮,但她絕對是耐看的。
  尤其是她如翦水般的秋眸,骨碌碌的好不靈活,細眉如新月,睫毛長而濃密,配上頰邊那一對酒窩,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俏皮和帥氣。
  黑眸繼續打量著她,眼前所見的一切已經足以讓他身體裏面的警報系統發出尖銳的警告……她乳白色的肌膚如凝脂般毫無瑕疵,修長纖細的身材神秘的掩在黑色的皮衣皮褲下,令人有著渴望扒開一采究竟的欲望。
  她確實長得很好看,特別是她豐滿性感的雙唇,讓人泛起一股下意識一親芳澤的衝動……他怎會想扒開她的衣服?甚至想親她?這饑渴的念頭令他感到困擾,甚至不悅。
  在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饑渴”這個字眼。
  很顯然的,她已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見過的女人何其多,諂媚奉承于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一個個搶著和他上床,所以,他根本沒有欲求不滿的困擾。
  可是,他現在卻對她很有厭覺,而這種感覺竟是一種很“饑渴”的渴望聞人桀蹙眉,不願為此困擾,銳利的目光再一次老實不客氣的把她從頭到腳重新流覽一遍,最後停留在她胸部上。
  “你看什麼?你這個色狼!”羽柔臉一紅,趕忙用雙手在胸前打一個X。
  在慌亂中,她一仰頭,就迎視到他那雙充滿疑惑卻恍若會電人的狹長黑眸。
  忽然間,她感覺四周都缺氧了,而她好像就快要停止呼吸了一樣。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竟會被他瞅慌了陣腳,激出潛藏在她體內的小女人羞澀。
  色狼?聞人桀蹙眉,“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懷疑你話中的真實性,你真的是女人?”
  “你……”好傷心喔!
  “我好像有點看出來了。”他摸著下巴,眯起的眼假裝很仔細的在研究她的身材。其實一眼就看得出她是個外型帥氣的女人,卻很故意的捉弄她,“應該是女的沒有錯,不過倒像個發育未全,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女生。”
  “你說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批評她?她難過的直跺腳。
  她身材發育不全又不是她的錯,他怎麼可以糾出她的痛!她還想說什麼,他卻很無禮的打斷她的話。
  “有必要重複一遍嗎?”她已經嚴重造成他心裏上的困擾,他根席不願再隨便浪費時間,剛才會捉弄她兩句,是因為他很無聊。
  酷酷的撇了下唇,抬起的黑眸落在她身後那扇小門上,仿佛在暗示她已經擋住了出入口。
  “我很討厭把話重複一遍。喂!女人,快讓開,你擋住我的路了。”
  哇!這男人真是既粗獷又冷酷!羽柔一臉崇拜的睜大眼盯著他。
  雖然他很沒禮貌,態度也很差,講話又很過分,每一句話都讓人家尷尬得下不了臺,她卻一點都不生氣,也沒空去在意那麼多,她只知道她找到今生的“對手”了。
  見到他的第一眼,如同看到那個光,忍不住想要指著他說——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
  是呀!就是他了,她非常的篤定!
  一、他不怕她,二、他比她更勇敢強悍。
  只有這個男人,才夠格匹配上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空手道女俠。
  而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今生又能有幾何?她絕不能錯過,錯過恐怕很難再遇。
  或許她現下的情況,並不適合思考這些有的沒有的事,可是,她想,這是老天爺刻意的安排,在她最沮喪時,賜給她一個無比強悍的男人。
  若這一次很不幸的,她借錢任務失敗,不小心落入地下錢莊的魔爪之中,他還會出面拯救她,並保護她渡過一次又一次的難關。
  所以,她要先考驗他究竟有多大膽識。
  於是,她開口了,“你不為剛才的行為向我道歉的話,我絕不讓你走!”
  他若敢出手跟她較量一番,並打倒她,就算要她倒貼,她也要把他拐上手。
  見她把雙手擦在蠻腰上,擺明瞭就是不退讓,聞人桀開始覺得她這個人很無聊。
  冷冽的寒光自她身上收回,高大俊朗的身子繞過她身子。
  “你不道歉,就妄想“畏罪潛逃”喔?”
  見他鳥都不鳥她,她有些急了,十萬火急的扭腰轉身,踩著碎步,像座小城牆似的擋在他面前,四肢張開成一個“大”字型,要阻止這個超級有夠冷酷的俊男離開。
  “讓、開。”聞人桀薄唇微掀,沉著聲說。
  黑如濃墨的幾根發絲不聽話的搭在他額前飄動,深邃的雙眸散發著微慍的氣息,在這同時,他伸出孔武有力的鐵臂——他伸過來的長臂,還來不及將她推至一旁,她便出於本能的卷起兩片清袖,氣勢十足的擺出空手道姿態,一副打算要和他大戰三百回合的興奮模樣。
  “你你你……你準備好要跟我來一場了嗎?”太好玩了!羽柔的聲音興奮到有點兒顫抖,“我告訴你喔!除非你真的很強,不然我勸你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我可不是好惹的喔!要知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你敢出拳,我就敢奉陪的喔!”
  她忍不住瞄了瞄他——這個男人生得高大挺拔,她的身型在相較之下,顯得特別嬌小瘦弱,搞不好他只要用兩根手指.就能把她自地上拎起來,只怕她的空手道用在他身上,如同螞蟻在咬一樣,起不了半點作用。
  不過這樣最好了,證明他真的很強!
  喔呵呵……她好喜歡喔!
  聞人桀沒勁的斜睨著她,那猶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著狂野的光芒,性感有型的薄唇,正不疾不徐的吐出足以凍死人的寒冽氣息,“笨蛋。”
  “笨蛋?喔!你……”好酷喔!小說中的劇情啊!她覺得好夢幻、好浪漫喔!為了不中斷感覺,她繼續叫囂,“可惡!你居然罵我笨蛋!太過分了你!嗚嗚嗚嗚…我從沒受過這種羞辱,我要打得你跪在地上,然後叫我三聲姑奶奶,外加一句小的下回不敢了……”
  “夠了!女人,閉嘴!別再亂亂叫了!我要你讓開!”聞人桀壓根兒沒把她的威脅放進眼裏,反而覺得她在搞笑,樣子很狐假虎威。
  “才不讓!我在等你一句道歉呢!”羽柔愈來愈興奮了。
  她小小的心靈,不但沒有受到一絲挫折打擊,反而受到腎上腺素刺激,整個人興奮到快要爆炸。
  她怎敢相信眼睛所看見的事實?這世上居然會有長得這麼好看,氣勢又這麼強悍的男人。
  他簡直是男人中的男人啊!粗獷、豪邁、強悍、兇猛的高焰氣勢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羽柔的一顆心蔔通蔔通的跳著,腦袋脹得像被炸彈炸得快要開花。
  她從未像今天被人羞辱過後,還興奮的差點窒息。
  情緒處在極度亢奮中的她,再也多等不了一分鐘,無論如何,都要逼他出手和她較量,讓她知道他們究竟是棋逢敵手,還是男強女弱。
  “無聊。”聞人桀粗獷的頰邊在扯出一絲冷淡的線條後,插在口袋裏的大手倏地將她甩至一旁,便掏出鑰匙打開別墅大門。
  無聊?她無聊?不是啦!人家她是為了考驗他的膽識,這樣才有跌入言情小說裏的夢幻感。
  為了逼他出手,羽柔抬起修長的玉腿,對準他好看的俊容,一腳踹了過去——“不要走!你給我站住喔!厚!不聽話!真的是佛也發火!可惡!厚裏系……”
  羽柔期待著他的表現,期待他化身成楚留香那瀟灑又帥氣的迷人動作,使出一連串漂亮的功夫,讓她成為他的手下敗將。
  然後,她會非常小鳥依人似的偎進他懷裏,可憐兮兮的接受他的憐惜……哇!光想她就覺得很受不了,整個人被迷得神魂顛倒。
  “啪啦!”別墅側邊的小門被打開了,是聞人桀用鑰匙把門打開的。
  咦?等等,他怎會有這棟別墅的鑰匙?他為什麼能進這道門?
  她那只玉腿,原本打算給他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在看見他開門的那一?那,猛地停格在半空中,就好像正在放映中的電影被停格在某一個畫面上,她幾乎是動也不動的。
  拜託千萬不要啊!希望她沒有那麼倒楣,希望事情並非如她所想像,當然最終希望他不會是她要找的那個男人啊!
  “請問一下喔!你和屋子裏的主人……聞人桀,是什麼關係?”
  聞人桀愣了愣。她找他做什麼?
  這個女人這麼古怪新奇,他對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渴望已經讓他好生驚訝了,他可不希望和她有進一步認識彼此的空間。
  是以,聞人桀直覺這古怪小女人是個小麻煩精,搞不好還有點兒脫線。
  他陰鷥的目光落在差點就踢上他俊容的女人細腿,不禁釋出冷冷的話語.“心連心、血濃血的關係,不過……關你屁事!”
  “砰!”重重的關門聲,不只隔絕了他低沉冷酷的聲音,更像當場摑了一巴掌在她臉上一樣。
  心連心、血濃血到底是什麼關係?羽柔抓了抓淩亂的短髮,一頭霧水,摸不著半點頭緒。
  天啊!他該不會就是聞人桀吧?不會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個猜測讓她恐慌了起來。
  毀了,剛才她為了逼他出手,是不是很凶啊?她有沒有搞砸了?一切都完蛋了嗎?她拯救伊甸園的計畫還有進展的空間嗎?嗚嗚嗚……她後悔來得及嗎?
  答案顯然是來不及了,她該如何力挽狂瀾?
  這個男人已經激起她充滿愛的鬥志了!如果他真的是聞人桀,那麼她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他?她是要去跟他借錢耶!好丟人喔!
  她不敢了。
  思及此,她的腦袋突然呈現一片空白。
  要知道在昨晚之前,她連他住在哪里都莫宰羊的情況下,她都不曾心灰意冷的想過放棄,更何況現在她還遇見他本人,所以,她都能在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困境中,創造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奇跡,眼前這個小小的失敗又算得了什麼呢!她若認輸,她就不叫牛羽柔了!
  譬如說昨天的她,不是她自誇,她的腦筋向來轉得飛快,在完全毫無他任何訊息的情形下,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的好同學們。
  於是她不浪費時間,馬上展開地毯式的緊急聯絡行動,號召國小、國中、高中、大學時期的所有同學,一個都不放過的一起出動找尋聞人桀的下落。
  果然,努力是會有成果的,二十四小時之內她就搞定了!
  想不到……嗚嗚……她初邂逅的愛,居然就是聞人桀,現在又要去跟他借錢,她覺得亂沒面子的。    .但一想到伊甸園,她又覺得面子實在也值不了幾文錢了。
  不行!她一定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首先就是什麼都不想,先按門鈴再說。
  “叮咚!”羽柔鼓起勇氣按下門鈴,等了半天,卻是沒人來應門。
  怎麼會這樣?聞人桀剛剛才走進去的,明明就在,為什麼不來開門?難道他知道是她在按門鈴,所以故意不來開門嗎?
  哇!這男人真的是好有個性喔!酷斃了,她好喜歡、好喜歡喔!
  羽柔一顆小腦袋興奮的往裏頭東采西瞧的,卻己經看不到聞人桀的身影了。
  “小帥哥,你找水啊?”
  一串濃濃臺灣國語腔調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羽柔一大跳,她吃驚的回頭,看見一個騎腳踏車的老婦人在自己身後。
  老婦人一臉福樣,雙頰圓潤,秀髮燙成米粉頭,頭上還蓋了一頂傘包帽,身材矮胖,臂上提了一個菜籃子,菜籃子裝滿各式各樣的菜,看起來就像是剛從黃昏市場裏回來的歐巴桑。
  “呃……我不是小帥哥,我是小帥妹,我找人啊!”羽柔猜想,她應該是聞家的買菜婆,粉雕細琢的臉兒立即展現出歡喜的笑容。
  “喔!對不起內,剛從背後看你,粉像男生,現在仔細一看,嗯……你長得挺漂亮的嘛!那,小帥妹,你找水啊?速水啊?叫什麼名字啊?”
  老婦人一口滑稽腔調的臺灣國語,圓潤福氣的胖胖臉,浮現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我找聞人桀,聞先生。”羽柔的酒窩在頰畔浮沉,笑容看來十分甜美。
  “你找他有什麼速嗎?”
  “關於一些隱密的個人私事。”
  “隱私?”老婦人把一串話簡單化。
  “呃……差不多,對,是個人隱私。”
  “哦?”
  “嗯!”
  老婦人慎重其事的下了車,把單車斜靠在自己腰上,用眼角餘光上下打量著她,然後伸手摸摸她微微凸起的小腹。
  “你速不速懷孕了啊?幾個月啦?有沒有三個月啊?看你這肚子小小,應該是不到三個月……”
  “什、什麼?懷孕?三個月?”羽柔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看起來像個孕婦嗎?
  好啦!她是有小腹沒錯,可是有大到足以讓人誤會她懷孕了嗎?
  太傷人了吧!嗚嗚嗚嗚嗚……她的心受傷了啦!
  “別緊張,不會有速的啦!”老婦人掏出口袋裏的鑰匙,把鐵門打開了,“你速打算生下來?還是拿掉?沒關係,進來偶們好好的談,來,跟偶來。”
  “不不不!別誤會,其實偶速……”羽柔忍不住被她同化,“我”也不自覺的講成“偶”,“是”也忍不住講成“速”。
  羽柔實在太急著要把話解釋清楚了,萬一被她一眼就喜歡上的那個酷男誤會,事情就大條了。
  “放心好了,偶們聞家絕不會虧待你的啦!”
  老婦人伸來的左手一把握住羽柔的小手,右手則握住腳踏車的後墊,嘿咻一聲,一把扛起腳踏車,力大無窮的模樣嚇到了羽柔。
  “哇!”羽柔的小嘴張成O字型,“哇塞!你好強喔!酷!”
  “還好啦!呵呵……”老婦人謙抑的笑著。
  羽柔看傻了眼,一時忘記要跟她解釋什麼。呆呆的讓她拉進了別墅。
  在準備踏進玄關門口時,老婦人隨手把腳踏車扔在門邊,拉著她走進裝潢得金碧輝煌的大廳裏。
  大廳是雕樑畫棟,昂貴到嚇死人的傢俱,顯示出主人奢華的品味。
  “人桀啊!你在哪里啊?”老婦人一進屋子.就拉開喉嚨對著樓梯口高喊。
  對啊!在哪兒?快出來讓我借錢,順便讓我看……羽柔緊張的四下張望著。
  旋即又想,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她己被老婦人糊裡糊塗的帶進屋子裏了,那麼她就應該要好好把握機會。
  不管怎麼說,能進屋就成功了一大半,至少強過在屋外急得不知道怎麼辦的好。
  “哎呀!少爺,你在幹什麼?蝦子還沒熟,你怎麼能偷吃?要是吃壞肚子……”餐廳裏傳來一串尖銳的叫聲。
  羽柔豎起耳朵,聽起來有點熟又有點陌生的男性嗓音隨即自餐廳裏傳出。
  “好了、好了,吳媽,你別再念了,我不吃就是。”
  “哎呀!你又想幹什麼?”
  “口渴。”
  “晚餐”則不准喝酒!放下……你……唉……”
  男人的聲音飄進客廳裏,“老媽,您找我?”
  聞人桀手拿海尼根,邊喝邊走進客廳,一看見羽柔,他愣了一愣。
  “啊!”原本豎著耳朵聽著的羽柔,一看到眼前的男人,眼兒立刻睜得很大,渾身宛如遭到電擊一般,有厭覺的麻了一下,粉嫩的臉兒露出既意外歎驚喜的表情。
  哇勒!他果然是聞人桀沒錯。
  而且……老媽?這老婦人怎麼可能是他老媽?母子倆長得一點都不像,她差點就要誤會老婦人可能是聞家的買菜婆或什麼之類的,因為她長得非常平凡,就跟住在隔壁的歐巴桑沒什麼差別。
  至於聞人桀則完全不一樣,他英俊無瑕的臉龐上鑲著冷肅無比的神情,一雙如鷹般狹窄修長的黑眸銳不可當,渾身上下不經意流露出一股尊貴。足以震懾人心的殘霸氣勢。
  “速啊!偶不找你要找水啊?”聞母把菜籃子丟在地上,將羽柔推到聞人桀的面前,“兒子,這女孩找上門來了,你打算怎麼向倫家交代?”
  “喂!女人,你怎麼進來了?”聞人桀狐疑的蹙起眉頭。
  這“怪腳女人”怎麼跑進他家裏來了?他上下打量著羽柔。
  只見她的神情宛如受驚的小老鼠,一臉驚惶。
  方才他穿越中庭,走捷徑到廚房,寧願和掌廚的吳媽在水槽和櫥台之間搶吃所有半生不熟的晚餐,也不願在門外鄉逗留一分鐘,給這個怪腳女人纏住他的機會。
  “我帶進來的。”聞母插口道。
  聞人桀眸光一轉,將注意力集中在母親身上。
  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他這個卉』j塗老媽帶進來的。
  “老媽把她帶進門,是要我向她交代什麼?”他還是決定問清楚老媽的用意。
  “沒有!不是的,我——”羽柔可憐兮兮的抗議。她可不想被誤會啊!
  正要開口跟他解釋.誰知道嘴兒才一張,聞母就打斷她的話。
  “放心,偶不速說過了嗎?有偶在,你不會有速的啦!”聞母笑呵呵的拍拍她忽然縮起的秀肩,接著抬頭望著兒子,“兒子,你怎麼說?”
  聞人桀還在狀況外,“說什麼?”
  他一手擲開手中的海尼根空罐,罐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呈半圓形的?物線,然後精准的落入擱在樓梯口旁的大垃圾桶裏。
  哇塞!帥斃了!如此完美、一氣呵成的投籃動作,教羽柔看傻了眼,心裏更加愛慕、崇拜他了。
  “兒子,你不可以這樣!”聞母把手擦在腰上,嚴厲的看著兒子。
  “不可以怎樣?”聞人桀願聞其詳。
  “偶不速告訴過你了嗎?在外面玩千萬要小心,速情既然都發生了,你就應該扛起你闖下的禍!那速你的責任!”
  “什麼責任?”聞人桀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她大肚子了呀!”聞母沒好氣的吼著。
  嗚……羽柔好想哭,莫名有股衝動,下意識想沖過去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把所有荒唐字眼全給吞回肚子裏。
  “大肚子?”聞人桀眯起黑眸,審視般的雙眸把羽柔重新打量了一遍。
  小腹是有點兒微凸,不過只有一點點,老實說,他還真看不出來這樣的小腹原來是已經懷了身孕,幾個月了?
  該死,他幹嘛關心?管她幾個月大,都不關他的事,他只知道對她有些失望。
  “這女人大肚子關我屁事?又不是我搞大的。”聞人桀把雙臂緩緩的交疊在胸前,薄唇微掀,語氣很不客氣的道。
  “不速你?”聞母似乎已經發現自己有點老糊塗了,她把羽柔扳過來,仔細看了看,“你肚子裏的孩子到底速水的?既然是和別人有的,幹嘛上門來找偶兒子算帳?”
  羽柔先是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又擔心自己的話被人家打斷,她幾乎沒有停頓,講話速度比流星在飛還要快,“我沒有懷孕啦!”
  “哦?”聞母詫異的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可是這小腹……”
  被人誤會的滋味真不好受,況且還是在喜歡的男人面前,羽柔一時之間老羞成怒,卷握而起的雙拳微微發抖,情緒激動的咆哮。
  “難道我有小腹也錯了嗎?我現在的命運已經夠悲慘了耶!我還要被你這樣人身攻擊喔!我也是有尊嚴的耶!而且有小腹絕對不是一種罪過好嗎?
  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個女生有小腹呢!”
  噢喔!不妙,誤會一場?聞母張大0型嘴,一時之間闔不起來,見羽柔已經有歇斯底里的傾向,不禁覺得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偶弄錯了啦!歹勢、歹勢,偶有點老糊塗,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偶這鍋老太婆太計較嘿!”聞母尷尬的笑了笑,見她面色愈來愈難看,伸手拍拍-她的腹部,“不要太在意伯母的話,偶其實是無心的啦!你肚子跟偶比起來,算粉小了啦!瞧偶那麼胖,你瘦巴巴,腹部粉小粉小。”
  羽柔敏厭的縮緊小腹,紅潮從雙頰一路染到粉頸去,“伯母,我知道我是有點小腹,但你實在沒必要這樣損人。”
  被誤以為她懷了身孕,還不算大嗎?那她真不磽得什麼叫大了。
  她好難過,暗暗下定決心要減肥。
  也幸好澄清誤會了,不然聞人桀肯定以為她死會了,而不要她!
  雖然他們八字還沒一撇,不過她已經有做他女朋友的心理準備了。
  聞母歉疚的看了看兒子,又不好意思的瞄了瞄羽柔,然後提起地上的菜籃子,把手伸入菜籃子裏,抓出一條小黃瓜。
  “偶要去廚房醃小黃瓜涼拌了,你們聊,偶就不打擾你們了。小帥妹,你隨便請坐、隨便參觀沒關係的啦!歡迎光臨偶們家,不要客氣嘿!”話落,感到難為情的聞母,匆匆提著菜籃子離開客廳,往餐廳方向步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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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你可以走了。”聞人桀露出一臉實在和她沒什麼好聊的表情,轉身燃起一根香煙,便邁開步伐踏上階梯,高大的身子離羽柔愈來愈遠,最後消失在樓梯處。
  羽柔有些慌了,眼見他已經上樓了,她還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不禁生氣的暗罵自己沒用。
  她跺一下腳,再也顧不得面子,在緊要關頭中,她選擇向他開口借錢,再不開口就沒機會了。
  “咚咚咚咚咚……”羽柔忙不迭小跑步追上二樓。
  左右看了看,從她的位置望到長廊盡頭,並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她抬頭望向三樓,一抹高大俊朗的身影正從鑲著玫瑰的花樓臺走過,顯然他已上了三樓,她連忙扶著梯把追上三樓。
  三樓的設計很別出心裁,一上去就是一個設計成歐式花園的樓臺,右邊是一道長廊,長廊盡頭有一扇半掩的門。
  她往左邊看了看,發現那是通往後陽臺的路,她立刻選擇往長廊盡頭的方向走去。
  “聞先生,你在哪里?聞先生……”她扶著樓臺的雕花木把,順著長廊走到盡頭,沿路她都沒看到其他的房間。
  長廊盡頭處的那扇房門虛掩著.她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眼兒透過虛掩的房門望進裏面——聞人桀在衣櫃前吞雲吐霧。
  羽柔猶豫著該不該進去,進去後又該怎麼開口?
  就在她打算把門推開之際,原本背對著她抽煙的高大身軀,已經把香煙熄掉,正準備寬衣解帶。
  當他脫去身上的遮蔽物,健美頎長的男性裸軀.完美無瑕的展露在她面前時,她的臉兒迅速被火焰燒紅,一顆心瘋狂跳動。
  最後他連身上僅存的一件內褲也脫掉了。
  怦怦怦怦怦……眼前這一幕幾乎讓她瘋狂跳動的心臟險些蹦出胸口。
  聞人桀的裸體比什麼都要好看,健美得媲美阿波羅神的胸膛、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腰腹、窄實的臀,麥芽色的肌膚看起來又是多麼的健康,身體上每一個精緻的線條都宛如出自於名雕刻家最得意的傑作。
  羽柔整個人活像被電流穿過般。一顆心如萬馬翻騰似的狂跳著。
  她的臉紅如熟蝦,搖搖晃晃的嬌軀往後連退了好幾步,然後軟綿綿的癱了下去,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看過一個男人的裸體,雖然只有看到他的背影,但已足以讓她恍神。
  不論這男人肯不肯把錢借給她,她已經對他深深著了迷,是一樁鐵打的事實。
  羽柔用雙手掩住發燙的小臉,困擾者自己該如何才能夠忘懷他有如阿波羅神般健美又結實的體魄。
  “你怎麼還沒走?躲在我房門外做什麼?”男人富磁性的嗓音突然從頭頂上方傳來。
  羽柔心一跌,小燙臉迅速自掌心抬起。
  她…抬頭,就迎視到一張被一抹陰鬱罩上的俊龐,一雙漂亮的曆眸,犀利且恐怖。
  聞人桀已換上休閒服,這一身裝扮同樣適合他。
  想起他的裸體,她感到一陣羞澀的紅潮染上粉腮,紅得宛如一顆熟透的蘋果。
  “我……”她有些慌了。
  “你偷看我換衣服?”聞人桀薄薄的性感唇瓣,冷不防吐出一串疑問,深邃陰騖的黑瞳。像是兩塊千年寒冰,默默審視著她。
  一百六十公分不到的羽柔,站著已經很嬌小,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看起來更小只了,小到像是一只需要男人保護與憐惜的小綿羊。
  聞人桀的視線緩慢流覽過她的全身,最後落在她微張的小嘴上。
  她豐滿而小巧的雙唇,就像滴落在玫瑰花辦上的露珠般誘人,令他產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欲望……頓時,他不悅的撇了撇唇,克制著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太不尋常了,他發現這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帥氣中帶著些許女人性感氣息的魅惑,可以輕易驚擾他刻意禁錮不曾蕩漾的情愫,使他的心湖泛起一圈圈漣漪。
  “我沒有……我……我只有看到一點點……”她的身體貼著牆壁緩緩的往上爬了起來。
  “只看到一點點?”
  他眉宇間的皺褶讓她的心兒怦怦狂跳。
  “是、是啊!”羽柔困難的咽下一口口水,表面強裝著鎮定。
  “看到什麼?”搞不好眼前的小女人說謊,事實上她已經把他看光光了。
  “你的……背。”
  “還有呢?”    。
  “你的……你的臀部……”
  他唇緊抿著,沒再追究下去,銳利的雙眼冷靜的審視著她、羽柔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清清喉嚨,好整以暇的說:“聞先生,我發誓,我追上來絕對不是為了偷看你換衣服。”
  “那麼你到底為了什麼事?如果是要追究道歉一事,那麼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說,你可以滾了,我這裏不歡迎你。”聞人桀毫不猶豫的下達逐客令。
  他把燃起的香煙叼咬在唇上,抽煙的姿態駕輕就熟,叼煙的長指帥氣自然,先是深深吸進肺裏,再愛撫般的慢慢吐出煙霧。
  他抽煙的樣子好帥喔!羽柔看癡了眼,隨即又想到現在不是欣賞他的時候,便鼓起兩片腮幫子。
  要知道其實他的嘴是很毒的,和他的外表一樣的酷!害她好想出手和他較量一番,但一想到伊甸園蜜月旅館,她馬上很理智的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持鎮定,千萬不可以留給他壞印象。
  “當然不是了,我不是那麼喜歡斤斤計較的小器鬼。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不安的情緒掩飾得很好,要讓自己的酒窩在頰畔浮沉,對她而言,從來就不是一件難事,“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只有一個。”
  羽柔首先很有禮貌的向他鞠躬,以表誠意,然後伸手摸進口袋裏,掏出一張摺得四四方方的紙,再把這一張A4大小的借據整張攤開,晾在他眼前。
  “在我還沒把來意說明之前,你不妨先看看這個。”羽柔覺得這事很難開口,不如直接讓他看借據。
  “這是什麼?”聞人桀口氣冰冷的問道,瞄了借據一跟,並沒有伸手去拿。
  “借據。”羽柔簡單扼要的回答。
  “什麼借據?”聞人桀蹙緊眉。
  “你的借據。”
  “我的借據?”怪了,她手上怎會有他的借據?他幾時欠這女人錢?
  怎麼他沒半點印象?“喂!女人,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咳!”羽柔摸摸咽喉,清清喉嚨,大聲的說:“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牛羽柔,而這張借據上的債權人是王霞。”
  “王霞?誰啊?”名字真耳熟,哪兒聽過?聞人桀一時想不起來,不禁疑惑的看著她。
  “王霞是我媽媽。”她輕聲的道。
  這名字愈聽愈熟悉,聞人桀緊蹙著眉頭,似乎快找到印象了……“你忘了嗎?”羽柔提醒著他,並鼓起勇氣指著借據說:“這張借據,是你在十二年前,所簽下的借據。當初你山窮水盡時,是我母親的三萬塊幫助了你,才有今日的你,現在我父親的伊甸園蜜月旅館出了一點財務上的危機,而且事態緊迫,必須在一星期內處理,否則銀行和地下錢莊都會找上門,你要有良心的話,就不應該袖手旁觀,我想,該是你回報我母親的時候了。”
  她這麼說,聞人桀就全都憶起來了。
  王霞,是他的恩人,他真不應該把王霞給忘記。
  他記得當年王霞夫婦只是工地裏的小工頭,他是在工地打零工時,認識了王霞。
  那一年,他才十八歲大,王霞的年紀大他許多,為人熱心、善良,而且十分勤勞,膝下有一對子女。
  但,在這一對子女中,他只見過王霞的兒子,模樣長得很不錯,就是太頑皮了,時常在工地裏爬來爬去,他對她的兒子非常的頭疼。
  對於她的女兒,他從來沒見過,因為她並不喜歡把女兒帶往工地。
  聞人桀接過借據,夾著借據的指間用力甩了一下,視線始終鎖著她,“當我賺到第一筆三萬時,我是立刻捧著錢去找你母親的,可是你們已經搬家了,我根本找不到你們,我也不知道你父母親在臺北開了間旅館。”
  “那時我爸媽是跑工地的,所以,我們時常隨著工地搬家。你知道我母親一直都是個濫好人,要不是她身體出了狀況,也不會那麼早就去世。”
  “王女士去世了?”聞人桀厭到非常難過和遺憾,她人那麼好……“嗯!去世兩年了。”羽柔乘機仰望著面前的男人,“要不是我們財務出現危機,爸爸跑去躲債,我也不會找上你,畢竟只有三萬。”這段已經被她背得滾瓜爛熟的臺詞,總算派上用場,完全沒有結巴,她的表現簡直可圈可點,所以她評估自己應該借得到錢。
  聞人桀眸中閃著審視的光芒,“你希望我還你多少錢?我並不認為你專程跑來跟我討這筆帳,只要我還你三萬塊。”
  不知該說他識相,還是聰明。總之,他已經猜中羽柔泰半的心思。
  “我沒要你把錢還給我們,我要你還我們人情。”她念出第二段臺詞,把來意說得更清楚,“現在我們伊甸園蜜月旅館出現了財務上的危機,因此,我希望能從你身上周轉到一些現金。”
  “你要借多少?”想也知道,不過他心裏是有底數的。
  “當然是愈多愈好。”羽柔試著如何把“一億”兩字講出口。
  “什麼叫愈多愈好?”
  “這樣吧!”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萬?”他眯起眼,黑眸深處閃動著一抹冷鷥的神情。
  她搖搖頭。
  “那麼你是要借多少?”
  好難為情喔!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喜歡的男人。卻要開口跟人家借錢,他一定會瞧不起她的,搞不好還會討厭她。
  她內心有些掙紮,但一想到即將破產的伊甸園蜜月旅館,最後她仍然鼓起勇氣開口了。
  “一億。”羽柔緩慢的道。
  “一億?”他的黑眸眯到只剩下一條線。
  片刻後,聞人桀旋身,雙手倨傲的盤在胸前,高大的身軀朝窗而佇,擋住了窗外的光線,夕陽餘暉拉長了他碩長的身子,在長廊上迤下一道龐大的黑影。
  羽柔癡癡的凝望著他高大的背影。
  他大概作夢也想不到,當初借的三萬塊會給自己惹來今日的麻煩吧?
  他若知道會有人上門來跟他討人情,並_口氣要跟他借那麼多錢,是不是很後悔當初沒把三萬塊牢記在心上呢?
  “一億不是小數目。”他燃起一根香煙,慢慢的吞雲吐霧。
  “是的,我知道,但對你這個大企業家而言,一億恐怕只是九牛一毛。”
  “是嗎?”他冷峻的臉上沒任何表情。
  緩緩的,他旋身步進臥房,自抽屜裏取出一本支票簿和鋼筆,寫下一筆數目,撕下後,夾在長指問。
  “喂!女人,別發呆,快進來拿。”聞人桀薄唇微掀,命令道。
  耶!借到了!萬歲!
  “喔喔!是。”羽柔樂得眉開眼笑,喜孜孜的走到他面前,意外事情竟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聞人桀把支票湊到她面前。
  “一百萬?”看到支票面額上的數目,羽柔臉都綠了。
  “其實我不用給你這麼多,畢竟當年的三萬塊只相當於今天的……我也懶得計算了,總之,我是看在你母親十二年前借我三萬塊的情分上,我才給你這麼多,而我也無法否認當初若不是你母親那三萬塊,就沒有今日的我,所以,我不想讓你牛家認為我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十二年利息加上三萬塊本金……我就對你大方一點,“沙米速”給你一百萬,拿去,不用還了。一會兒請你跟我去簽一下本票,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為這三萬塊來煩我。”聞人桀一副要把她打發走的樣子。
  “什麼?拿你一百萬還要簽本票喔?”羽柔語氣中充滿了驚詫,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聞人桀雙臂抱胸,眼底浮現著一抹冷鷥,“如果你不願簽,我也不勉強,但我希望你能夠向我保證,拿了這筆錢後,就不要再來找我,我很忙,沒空招呼你。”
  “你現在的意思是打算用這一百萬把我打發走就是了?”羽柔臉更綠了。
  “別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聞人桀把夾在指間的香煙熄在煙灰缸裏。
  本來羽柔一直都覺得他好酷的,但現在他做出來的決定卻讓她急得火了,使她再也顧不得後果,所有的話都沒經過腦子過瀘,就一古腦兒的吐出來。
  “不是嗎?你的作法已經很明顯了,你寧願免費送我一百萬,也不願借我一億,這足以證明你打心裏不信任我、瞧不起我,你認為我根本就還不起一億,對嗎?”這也難怪,一百萬和一億差那麼多的零,但,她始終相信,只要她借到錢,一定有辦法讓伊甸園蜜月旅館起死回生。
  “沒錯,你很聰明。”聞人桀沒否認,他確實這麼想。
  “那我就要跟你說抱歉了,我不接受你這一份——施捨。”
  聞人桀挑眉。
  呵……有意思,這女人真有膽量,膽敢如此跟他講話。
  換成是其他女人來借錢,搖尾乞憐、巴結奉承都來不及了,怎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她真是與眾不同、另類非常。
  “聞先生,請你弄清楚一件事,我牛羽柔不是乞丐!我今天來這裏的目地,是借錢!不是來跟你乞討這一百萬!聽清楚,是借,不是討!況且這一百萬對我們牛家一點幫助也都沒有。”羽柔愈說愈順口,情緒也愈來愈激動。
  她好難過,拼命壓抑著想要大哭的衝動,甚至還氣得把支票丟還給他。
  被支票砸中俊容的聞人桀,再一次把眉挑高,開始覺得她不只很有膽量,也很有骨氣,她竟寧願用借的,也不肯白收那一百萬。
  當然,他很清楚她是為了那一億,換成是他,也可能不會收下一百萬,所以,他開始有點欣賞她了,至少證明她是有點腦袋的。
  不過欣賞歸欣賞,並不等於就可以把它和利益擺在一起衡量。
  事實上,他的個性是有點兒冷血的。
  “這筆錢對你牛家有沒有?明,那是你牛家的事,不關我的事。”
  他聲音冷硬的道:“事實上,我給你一百萬,對牛家已算仁至義盡,再說,殺頭生意有人做,賠錢生意沒有人會做,這是每一個商人都會遵守的基本原則。”
  他聞人桀是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企業家,在企業界闖蕩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他的公司並沒有所謂的“正派經營”,但也絕對不是一間“為非作歹”的公司。
  沒辦法,單親的他早就窮怕了,父親去世得早,母親是文盲,賺錢能力有限,因而他自高中就開始過著半工半讀的生活。
  在他高三那一年,他確實曾向羽柔的母親借了三萬塊。
  他承認她母親在當年對他伸出援手,對他是有很大的幫助,這筆錢幫他度過了一個月的黑暗時期,沒讓他和母親餓死於街頭。
  後來他努力賺錢,一個人兼了好幾份工作,替自己存到了一筆錢,一有錢,他就創立了聞氏集團,規模由他一人公司一直提升到目前的五千人。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相信絕非偶然,更不是上天掉下來的禮物!
  而這份榮耀是靠他一個人的本事贏來的,再也不是現今這筆看起來幾乎顯得很微不足道的三萬塊。
  羽柔聽得臉兒一陣紅一陣白,她一開始就覺得他好酷,沒想到他做起事來更酷,或許他是個標準的商人,每分錢都算得清清楚楚。
  “聞先生,當年要不是我母親借你三萬……”羽柔很懂這道理,所以打算和他據理力爭。
  “女人,你要搞清楚,我這裏不是慈善機構!我給你的一百萬,是三萬的好幾倍!”聞人桀認為自己的行為已夠仁至義盡,對得起天地良心。
  “臺灣有一句諺語:‘吃果子拜樹頭”你該懂得飲水思源的……”
  “我要不懂飲水思源的道理,也就不會白白送你一百萬!',他把支票再一次湊到她面前,“拿去,拿著我給你的支票離開我的屋子!”
  羽柔紅著眼眶,嘟著嘴,瞪著他,沒有伸手去接支票。
  她怎麼可能為了這一百萬,而損失掉一億呢?
  為了伊甸園蜜月旅館末來的命運,無論如何,她沒借到一億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我不要你這一百萬!今天若沒借到一億,我就是不會走!”就算賴也要賴到,羽柔下定豁出去的決心,而且是不顧一切。
  聞人桀眯著黑眸看著她,意外發覺她有著非常堅定的毅力,若不來硬的,她恐怕不會甘休。
  他把支票收進口袋裏。既然她不要這一百萬,那麼他就省下來。
  他走到床邊,拿起話機,長指按下兩個鍵,半晌後對著話筒下令,“叫老王上來一下。”
  腳步聲由臥房外的長廊劈哩咱啦的傳了進來,老王氣喘吁吁的沖進臥房,“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把這女人趕出去!她不走,就報警!”冷殘的撂下狠話,聞人桀頭也不回的離開臥房。
  “什麼?”羽柔驚慌了。
  老王立刻撲上去抓住她。
  她嚇得直掙紮,雙臂卻被老王揪得死緊。
  羽柔本打算讓老王嘗一嘗她過肩摔的厲害,然而,一想到是她太賴皮,又不肯死心,實在沒道理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便任由老王抓著她不放。
  只是羽柔覺得很不甘心,對著聞人桀逐漸離去的背影吼道:“你今天硬是把我攆走,一定會後悔的!我要跟你長期抗爭下去,在你家門前搭帳篷!
  若是有水果記者前來採訪我,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我就向他們報料,你聞人桀是個無情無義的男人,竟然用這種方式對待你恩人的後代!”
  老實說,本來她對聞人桀還懷抱著一絲對愛情的憧憬,所以還很在乎面子問題,現下她牛家就快要破產了,喜歡的男人又不肯幫她,害她再也沒心思去顧慮那麼多了。
  所謂一皮天下無難事,她就裝賴皮,反正她家就快要破產了,橫豎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豁出去跟他拼了。
  有了這個想法以後,面子在她眼中自然再也算不了什麼了。
  “隨你便!”聞人桀撂下三個字,碩長的身影即無情的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
  羽柔那張秀麗的粉臉,瞬間變得像雪一樣蒼白。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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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2: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愛情真會讓一個人盲目到了極點!
  雖然聞人桀對她無情無義,又沒心沒肝到了極點,她還是覺得自己很喜歡他。
  只是她心裏或多或少是有些遺憾的。
  她若早知會落此下場,乾脆不拿白不拿,所謂沒魚,蝦也好,至少她還有一百萬。
  現下呢?一億借不到,一百萬也長翅膀飛了。嗚嗚……想來就有夠泣血的,嘔死了!
  好,既然聞人桀這麼冷血,那麼就休怪她無情!
  此時事態緊急,伊甸園蜜月旅館即將淪落拍賣局面已迫在眉睫.羽柔再也顧不得後果,決定坐定天下第一大字型大小的賴皮鬼寶座!
  “噗噗……”羽柔發動哈雷,引擎大聲咆哮,車頭在她的控制下,帥氣的轉了一個大彎,往市區方向賓士而去。
  俗話說:一皮天下無難事,她得趕快去買一個便宜大帳篷,搭在聞人桀家大門口。
  對了,她還要準備一些民生用品,免得不小心餓死在他家門口,當然,水是最不可或缺的東西。
  沒錯,她要天天在他家面前打坐兼吃泡面,她就不信他忍受得下去,還會很自在的出入別墅,不肯對她舉白旗投降,她一定要逼他把錢借給她!
  他若敢出動保鏢,企圖把她趕走.那麼她就立刻向水果週刊報料,讓他難堪。
  她把這一切視為一場戰役,若說他有張良計,她就有過牆梯,到時看誰比較厲害了,哼哼!
  *    *    *
    夜已深沉。
  沐完浴後,聞人桀替自己斟了一杯紅酒,燃起一根香煙,離開酒櫃到立體音響前放了一首輕音樂,旋即打開陽臺的窗,踱出臥房。他慢慢的吞雲吐霧,略顯憂鬱的眼,仰望著懸在天上的明月。
  他陷入沉思當中。
  憶起羽柔,他就忍不住蹙起眉頭。
  他明明就很不喜歡羽柔以那種討人情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偏偏她每一句話都刺到他的心。
  他感覺得到,她企圖激發他微薄的良心。
  他可以不把她今天說的話放在心上,偏偏卻很莫名其妙的在意。
  眯起黑眸,叼咬在唇上的香煙被他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想要用各種藉口好慰借自己久違的心虛。
  他沒有對不起王霞女士,他很有誠意的欲給她女兒一百萬,是她女兒自己不要的……閉上黑瞳,聞人桀試著沉澱下心情。
  卻不知中了什麼蠱惑,他一閉上雙眼,羽柔那個小纏女就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他眼前……他連忙睜開眼睛。
  究竟是什麼原因.他竟會被羽柔身上某種說不出來的特質給吸引住?為此,他感到極為困惑與困擾。
  他再吸一大口煙,緩緩吐出一團濃濃煙霧,重新把香煙叼咬在唇上,便轉身踱回臥房的小酒吧前。
  “叩叩叩!”門上忽然響起敲門聲,隨即傳來老王的聲音,“少爺,是我,老王。”
  “進來。”聞人桀用指尖把香煙掐熄在煙灰缸裏,並端起擱在酒吧的台櫃上的酒杯,啜了一口紅酒後,起身,順勢在牛皮沙發上坐下。
  “是的,少爺。”老王扭開門把,恭敬的彎著身軀走到他身邊,“剛才有人來報告,牛羽柔去而複返,現在人就在大門口外。”
  聞人桀蹙眉.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她不回去睡覺,還來這裏幹什麼?
  他一直以為被攆出去的她。早因放棄而離去了。
  “不要理她。”儘管這事已驚擾了他的心,他仍假裝自己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老王似有難言之隱。
  “怎麼了?”聞人桀舉起酒杯,輕輕搖晃。
  “我想,她是不會離去的。”
  “怎麼說?”
  “她車上載了一大箱泡面和礦泉水。”
  “那又如何?”
  “她還準備了帳篷。”
  “帳篷?”聞人桀狐疑的眯起黑眸,“難不成她真的打算在門前搭帳篷不成?”
  “她正在搭了。”老王輕喟一聲,有點拿她沒有辦法,趕也趕不走。
  聞人桀差點被紅酒嗆到,他從容的放下酒杯,抬眸望了老王一眼,“去把她趕走。”
  老王遲疑著。
  “怎麼了?”聞人桀上下打量著他。
  “夫人……”老王咽下口水後,才畏畏縮縮的接著說:“夫人在幫她的忙,還……還替她燒了一壺熱開水,讓她可以泡面用。”
  “什麼?”聞人桀幾乎跳起來,他指著門口咆哮,“你是怎麼做事的?
  “怎能放夫人去幹這種事情?你讓她去黃昏市場買菜,我就已經很不高興了。”
  “少爺,跑黃昏市場是夫人的興趣,我們阻止不了她呀!她說如果我們連她的興趣都要剝奪的話,她就馬上死給我們看!”老王哭喪著臉說。
  “你……”聞人桀還想講什麼,最後放棄似的用拳頭捶了一下沙發扶把。
  他再也坐不住的站起身,雙手投在腰上,氣憤的在臥房裏來回踱步不已,心裏真是拿他這個老媽一點辦法都沒有。
  十幾年來,老媽一直都改不掉勤儉的好習慣,即使他已經變得很富有了,老媽仍然十分的節儉、勤勞。
  她和過去一樣喜歡騎腳踏車,喜歡上菜市場,喜歡去公園找阿公、阿婆泡茶下棋,她視自己再平凡不過,從不願改變自己融入上流社會的圈子,她只想安閒自在的過著每一天。
  “算了、算了,夫人想怎樣,隨她高興吧!”聞人桀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杯子裏的紅色液體,然後脫下睡袍,將高大俊朗的身子躺在看起來舒適的大床裏。
  “我要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老王還愣在原地,“少爺,請問怎麼處理牛羽柔的事情?”
  “隨她去!別來煩我!”聞人桀煩悶的吼著。
  “是的,少爺,晚安。”看樣子少爺的心情不是很好,老王深怕掃到颱風尾,匆匆退下,把門關上。
  老王一離開臥房,聞人桀便起身,在床的邊緣坐下,他伸手拉開床頭櫃最底層的抽屜,拿出一張摺得四四方方,卻已經泛黃的便紙條。
  深怕弄破了便紙條.他小心翼樊的拆開……人桀: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挫折難免,別氣餒,更別放棄你自己的夢想,你還年輕,再接再厲,我期待你成功之時。
  王霞凝望著手上的便條紙,聞人桀的思緒頓時陷入沉思當中。
  再次點燃一根香煙,他若有所思的:吞雲吐霧著。
  雖然已事隔十二年,他對王霞女士仍留有深刻的印象,往事歷歷浮現心頭,卻已經有些不堪回首。
  聞人桀把便條紙摺好,收回原處,關上抽屜,連抽了兩口煙,才把煙熄了。
  一億……老實說,一億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只是九牛一毛,但,他在商場上打滾多年,早習慣昧著良心做事。
  他若不冷血、殘酷,又怎會有今日的成就?在商場上,就是要狠。
  而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是他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他若無條件的出手去幫助羽柔,等於是違背了自己當年創業時所立下的信念。
  可是,他若不肯伸出援手,便更加證明他是一個利益薰心的商人,他的良心早就被啃蝕掉了。
  他想,他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替自己找到一個平衡點……*    *    *次日。
  聞人桀用完早餐後,司機小李備車在玄關外等著,接過女傭遞來的公事包,小李回頭恭敬的打開後車門,待聞人桀上車,小李才關上後車門,並繞過車頭坐回駕駛座上。
  “少爺,去公司的路有很多條,我們要不要考慮從後門出去?”小李由照後鏡望著聞人桀。
  “為什麼要從後門?”聞人桀明知故問。
  昨晚他就接到消息,當然知道小李說這話的含意。
  “天外飛來一帳篷,太詭異了,前門出不去。”小李尚未搞清楚狀況,“女傭小可一大早就來通報我,必須由後門才可能把車子開出去,因為有一個女孩把帳篷搭在我們家門口。”
  “我倒很好奇那個小纏女究竟是搭了一個怎麼樣的帳篷,值得我們特地為她而繞道。”聞人桀冷冷的說:“開過去看看。”
  忽然間,他發現自己只不過是為了想見她一面而找出來的藉口,其實那是一種男人關心吸引他的女人的心態在作祟。
  他昨晚整夜都睡不著,老擔心她會不會冷死在外頭。
  自從昨晚把她趕走後,她的倩影就在他腦子流連,氣得他咬牙切齒咒?了自己一整夜。
  “是。”小李打檔,轉動方向盤。
  豪華尊貴的黑色勞斯萊斯房車,沿著車道緩緩駛出聞家大門。
  名車的引擎聲小到幾近無聲無息,沉靜的滑到大門出入口……小李突然踩住煞車,車子果然出不去,一個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的大帳篷擋在正門口,大帳篷的門還和聞家“兩兩相望”。
  帳篷前的兩片布被風吹起,房車停在帳篷前,沉穩的坐在後座的聞人桀,同時吐出一口濃濃煙霧,吐煙圈的表情儼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鷥。
  他的視線放進帳篷裏,目光須臾不離的盯著羽柔,只見她瘦削的小小身子整個蜷曲在睡袋中。
  或許她很早就蘇醒了,只是還在賴床,車子的引擎聲雖小,卻還是被她發現了。
  “嗯?”羽柔抱著睡袋跳起身子,短髮淩亂的沖出帳篷。
  一看見聞人桀的房車,她興奮的扯出一個大笑容,沖到後車門,彎著身子,小手猛拍後車門。
  “啪啪啪……聞先生,我有話跟你說,快開窗!咕咕啪啪啪……”
  聞人桀搖下車窗,目露凶光的瞪著她,“瘋子。”
  呼……由他嘴裏吐出的一團煙霧直接噴在她臉上,嗆得她猛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聞人桀一雙如鷹般狹窄而修長的黑眸,淡淡的投向眼前這個死賴著不走的小麻煩精。
  “借我……借我錢……咳咳……拜託你借我……一億……我……咳咳……要死了,好臭!咳咳咳……”羽柔咳個不停,她用手揮著還沒完全被風吹散的煙霧。
  “別以為你擋在我家門口,我就會向你妥協。”他面無表情的說:
  “你最好快點離開,不然我只好報警處理。”
  “你報警,我就……咳咳……我就跟水果週刊……報料,咳……把你那無情無義、冷血無情、沒心沒肝又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全給抖出來,看誰比較狠!咳咳咳……”她下定決心要和他長期抗爭下去,無論是借錢或追她的愛情,而她很清楚這需要很大的毅力和耐性。
  “笑話!我和你不熟,也沒有欠你什麼,我幹嘛要受你威脅?”聞人桀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冷眸不以為忤的移開,俊容恢復一派從容與冷鷥。
  “你和我媽媽熟,十二年前,你欠我媽媽三萬塊!嗚……咳咳咳……”
  她不耐煩的把舊事重提,講不到幾句話,就已經咳到眼淚都滾出眼角了。
  “我當年只是跟你母親借了三萬塊現金。”聞人桀伸出三根手指頭,就事論事的說:“懂嗎?三萬,只有三萬,不是三百萬,也不是三千萬,更不是三億。”
  “我知道,可縣——”
  聞人桀不客氣的打斷羽柔的話,“結果事隔十二年,你居然上門來跟我要一億!你擺明瞭坑我。”
  “天地良心啊!我哪有坑你?我是跟你借耶!我又不是不還——”羽柔情緒激動的直跳腳。
  “還?你拿什麼還?”他卻再一次冷冷的中斷她的話,“我料准你根本就還不起!”
  “你……”嗚……他又刺到她了,她好受傷。
  “牛羽柔,我可不是傻子,沒道理幫助你周轉這麼一大筆現金,我是看在你母親當年幫我的情面上,才免費送你一百萬,想不到你居然嫌錢太少,現在還敢好意思反過來威脅我!”
  羽柔從口袋裏抽出面紙擦著眼角,“我不管,總之,你不借我錢……我就……我就擋在你家門口……咳咳……讓你永遠都出不去。”
  “笑話!我會出不去?小李,倒車。”他撚熄煙蒂,車窗搖起,懸於車窗前的俊美容貌,最後消失在黑色玻璃窗前。
  羽柔一愣,隨即恢復神智追了上去,雙手在半空中不停的揮,“喂!
  你…等等,快下車!聞人桀……別走,喂!別走,厚……嗚嗚嗚……”
  眼睜睜的看著車子倒駛回別墅裏,羽柔想追進去,屋子裏的傭人們卻已經很無情的關閉自動門。
  她抓著欄杆,哀怨的望著逐漸離她遠去的車子,她欲哭無淚的直跺腳。
  她告訴自己:她不會放棄的!
  *    *    *
    “還有誰可以提出異議?”
  聞人桀沉穩的坐在主席位上,眸藏冷騖,威嚴到不可逆犯,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懾住在場的每一位高級主管。
  “沒有的話,那就散會。”聞人桀的大掌重重的朝桌面一拍,下達一道解散的命令。
  他起身離開會議室,拐了幾個彎後,進入總裁辦公室,挺拔的身軀在辦公桌後坐下。
  美麗女秘書快步跟在他身後,取出鋼筆,動作迅速且準確的抽出疊在桌面上的檔案,一一攤在他的面前,“總裁,請批閱。”
  “嗯!”聞人桀聚精會神的批閱著檔案。
  不久,他凝聚在工作上的心思不知為何竟飄渺起來,羽柔的嬌小身影驀然清晰的浮現上腦海。
  他以為專心投入工作,就再也不會去想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至少過去就是如此,想不到非常意外的,羽柔竟然深具影響力的佔據了他整個腦海。
  她的影子就像鬼魅一般,纏著他的靈魂不放,不管他怎麼逼。就是無法把她的影子逐出腦海。
  該死!這真是見鬼,且還是一件破天荒的荒唐事,他這輩子還不曾為一個女人如此心煩意亂過!
  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在公司裏,從來不會把私事帶到工作上。
  而他見過的女人又何其多,諂媚奉承于他的女人簡直如過江之鯽J,像羽柔這種看到人只會喊“借我錢、借我錢”,卻不懂得如何對他諂媚巴結的女人,根本就沒什麼特別之處,偏偏他清晰的思路就是忍不住為她而雜亂起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最近在走什麼倒楣運,怎會不幸碰上她?像只甩不掉的蒼蠅也就算了,他一向都保持絕對清醒的腦袋竟然會被她弄到整個潰散掉。
  他不自覺的卷握起拳頭,強而有力的動作,令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他好恨,恨她佔據他心靈的小小身影、恨她的小嘴、恨她的一切,不過他最恨的還是他那莫名其妙為她怦然的情愫。
  *    *    *“呼呼……燙喲……小心別燙傷了喔!”聞母專程替羽柔送來一盤烤鴨,給她配著泡面吃,還特別替她泡來一壺熱呼呼的花茶,免得她冷到。
  如今見羽柔吃得津津有味,聞母看了好不開心。
  “伯母。你倫真好,你兒子要是有你這副好心腸,偶也不必天天坐在你家門前吃泡面了。”羽柔的嘴裏塞滿了食物,說話時含糊不清.並滑稽的模仿起聞母講話時的台客腔調。
  聞母不但不在意,還很開心,“你慢慢粗,別噎著了。”
  “好!”快餓死了。羽柔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著,左手端著一隻比她的臉還要大的“一度贊”,那碗底大到幾乎遮住她一張粉嫩的俏臉,夾在右手上的筷子則不斷的夾著烤鴨吃。
  “偶沒藏那麼多私房錢,不然偶就可以把錢拿出來借給你。”聞母見她一連咽不好幾口面,連同烤鴨一起塞進嘴裏咀嚼,一副活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的模樣,不免感到些許心疼。
  眼見碗底朝天,羽柔仍然意猶未盡,粉嫩小舌伸得長長的,津津有味的舔洗著碗底。
  “呼呼……我飽啦!好過癮喔!”要是能讓她洗一個舒服的熱水澡那就更棒了。
  不過能填的肚子,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她面帶開心的微笑,擱下空碗和筷子,心滿意足的用手摸了摸脹得像青蛙肚子般大的小腹。
  忽然間,羽柔睜大了眼兒,反應慢半拍的重拾方才說了一半的話題,“伯母,你剛說什麼來著?你要借我錢喔?”
  “沒有啦!偶沒那麼多私房錢,不過你放心啦!偶會努力說服偶兒子,要他把錢拿出來借給你。”聞母開始動手收拾著垃圾,把空碗扔進垃圾袋裏,並用抹布擦拭著她的帳篷。
  “伯母,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羽柔覺得好感動。
  伯母真是個大好人,和藹可親的模樣使她忍不住憶起去了天上做天使的母親。
  聞母不好意思的看著她,“你母親當年曾經幫助過偶們,要不速她那三萬塊,偶和人桀早就餓死街頭了,他又哪來今天的成就?不過你要相信他,他絕對不是忘恩負義的倫,他只速還沒想通這一點。”
  “我並不認為他沒想通這一點啊!”羽柔嘟起小嘴,把雙手抱在胸前,氣呼呼的說:“我覺得他太過現實了!他一定是土象星座的,呃……可是……”她又很矛盾的忍不住想要替自己的愛人說話,“大概是在商場待太久的緣故,所以才被利益薰斃了良心吧!不過他這樣好酷喔!”
  “哦?酷?”聞母一臉怪異的看著她,“他這樣對你,你不恨他的嗎?”
  “不會啊!”羽柔的頭搖得如博浪鼓。然後她弓起手臂,做起吃了菠菜後蔔派的招牌動作,拍拍臂上的小肌肉,陶醉的說:“我喜歡強悍的男人!”
  “偶兒子這樣對你,你不但不討厭他,反而還很欣賞他喔?”聞母沒當羽柔是怪胎,反而覺得羽柔好奇特,她好喜歡。
  羽柔臉紅的點了點頭,小聲的說:“偷偷告訴你,我暗戀他。”
  “真的喲?”聞母驚喜的睜大眼睛,覺得有趣極了,可笑容掛在臉上沒多久,便刷了下來,重重歎了一口氣,“唉!你喜歡他有什麼用?他又不借你錢……對了,萬一偶兒子不肯把錢借給你,而你家旅館又不幸倒閉了,還不出錢,你會不會被地下錢莊的人抓去賣啊?”
  她真是擔心,她總覺得她和羽柔特別投緣,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喜歡羽柔。
  已經很久沒人對她付出關懷了,羽柔感動到紅了眼眶,不過她仍勇敢的不讓眼淚滾出眼角。
  我倒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抓是空手道黑帶的,那些人渣敢碰我,我就打到他們掉牙!”話落,她神情黯然的放下雙拳,可憐兮兮的看著聞母,“不過,萬一他們來很多人,我就可能打去賣,瞧!喝!”羽柔把雙手握成拳頭,在空中打出一記猛拳,“我不贏他們了,畢竟我不是周星馳……”
  聞母聽得心驚膽跳,天生慈悲的心,不免又跟著擔憂起來。
  “不行、不行!偶得替你去跟偶兒子求情,要他把錢拿出來借給你!”
  聞母看了一眼腕表,“五點了,他應該回來了,瞧他的車子沒由前門進,想必是從後門進來了,你放心好了,偶很快就會給你帶來好消息。”
  拎起垃圾袋,聞母匆匆鑽出帳篷,才一抬頭,就迎視到聞人桀噴火的雙瞳,聞母被忽來的高大人影嚇了一跳,驚得用手疾拍胸口。
  “人桀,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裏的?嚇你老媽偶一大跳!”
  帳篷裏的羽柔,一聽見驚呼聲,忙不迭的爬出帳篷,一看見聞人桀,她驚喜的睜大雙眼,“聞——”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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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2:5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你給我閉嘴!”聞人桀兇悍的打斷羽柔的話。
  他雙臂倨傲的疊在胸前,看也不看她一眼,目光銳利的俯視著母親。
  “老媽,您很無聊嗎?替她準備熱水,還特地替她烤了一隻鴨,您要不要連她的泡面都一起準備好?”
  “你說這什麼話?”聞母退後一步,挽住羽柔的手臂,不拘年歲行輩,擺明瞭就是和羽柔站在同一陣線上,“現在偶和她速好朋友,偶們是忘年之交。”
  “忘年之交?”聞人桀好笑的嗤之以鼻,“你們才認識多久?忘年之交?”
  羽柔厭動的反手挽緊聞母的手臂,眼眶紅了起來。這輩子能結識聞母,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
  聞母是如此親切隨和,心地又好,一點夫人架式都沒有,比隔壁鄰居的歐巴桑還要好相處。
  “不行嗎?既然她速偶的忘年之交,那麼她現在的困難就速偶的困難!”
  聞母見羽柔眼眶紅了,心不禁更軟了,用手拍拍羽柔顫抖的小手,“剛才偶們在裏頭說的話,你應該全都聽見了吧?你這麼對待羽柔,羽柔不但不恨你,心裏還粉呷意你,你要真有良心,就出手幫幫她,別害她淪落紅塵,被壞倫抓去賣掉。”
  “伯母……”把人家心事都講出來了,她覺得很難為情,人家她的告白是有計劃的說,她很想按照小說裏的劇情來進行。
  聞人桀的俊容莫名紅了起來。
  他當然聽見了,羽柔喜歡強悍的男人。
  他本來就很強悍。
  哼!喜歡上他,算她有眼光!
  只是這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居然跟他老媽講那麼白癡又肉麻的話,最不可思議的是,他聽了竟然有悸動的厭覺。
  “那是她的事!”聞人桀依舊故作冷血的說。
  他只想向他自己證明,他根本不把羽柔放在心上。
  聞母不敢相信兒子居然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不禁氣呼呼的訓起兒子,“從小偶速怎麼教你的?做倫千萬不可以忘本,吃倫一口,還倫一鬥,倫家她媽媽當年那麼幫偶們,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還說這種氣倫的話?”
  聞人桀收回停留在母親身上的眸光,視線落在羽柔身上,不悅的質問著,“你全跟我老媽說了?”
  羽柔慚愧的垂下了頭,縮了下秀肩,一副正努力在懺悔的德行,“因為她問了,我就說了。”
  “你可真懂得巴結。”他嘲諷著。
  但她為何不肯巴結他?他雖然每月按時給老媽零用金,但他才是真正有錢的那個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蠢豬!他從沒見過像她這麼豬頭的笨女人。
  “我哪有?”羽柔不服氣的頂嘴,“我對伯母是真情流露……”
  “嗯!”聞人桀真是聽不下去。
  “你……”嗚嗚……好傷心喔!羽柔覺得她的人格都被他看扁了。
  儘管他是如此過分的糟蹋著她的自尊,她還是覺得自己好喜歡他喔!
  天啊!她真是無藥可救了。
  “你別怪她,是偶逼問她的!”聞母悶哼一聲.開口替羽柔講話,“偶看你是不會借她錢了,不然這樣好了,你就當偶跟你借的,老媽偶日後再慢慢讓你扣零用錢。”
  “伯母……嗚嗚……”羽柔一時好生感動,再也忍不住即將崩堤的淚水,用手掩著臉啜泣了起來。
  她的哭泣聲令聞人桀煩躁的蹙起濃眉。
  他一直想在她面前好好的演一場戲,好證明自己薄弱的良心不為任何所動,卻在當她宣洩出內心的委屈時,他又立刻感受到冰冷的心已逐漸被她的淚水融化中。
  他蹙起的眉頭糾結得更深了,他心中的怒火也燒得更盛了。
  粗暴的伸出手,聞人桀一把抓住羽柔的細腕,以惡狠狠的態度硬是將她拖離母親的懷裏。
  “啊!”羽柔的心兒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怦怦亂跳,含淚的眼兒無辜且無助的凝視著他冷情決然的俊容。
  “兒子,你做什麼?不要傷害她啊!”聞母緊張的沖上前,想把羽柔“救”回懷裏。
  “老媽要我幫她的話,就別再插手管這件事!”聞人桀明明心已經軟“喔!OK、OK!”聞母見兒子終於妥協,樂得把手鬆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免得他反悔。
  “慢點!你弄疼我了啊!”羽柔用另一隻手輕撫著被他抓疼的小手,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般嘩啦啦的直流。
  “閉嘴!女人!”他吼道,一雙黑眸如野獸般散發出犀利且駭人的眼神,握著羽柔的皓腕強而有力,硬是把她拖進別墅裏。
  *    *    *
    聞人桀直接把哭得很凶的羽柔拖進位於二樓的大書房裏了,還是裝出一臉的心狠手辣。
  聞人桀的腿很長,走起路來恍若龍行潛移,蘊藏著無人能比的王者氣勢,步伐穩健而有力。
  羽柔被聞人桀粗暴的甩進書房裏,像丟球似的將她擲在放在書桌前的那張椅子上。
  書桌的擺設很整潔,一台液晶螢幕電腦、一台多功能的事務機、一台造型可笑的有線電話、一枝頭上長滿羽毛的原子筆,外加一個邱比特脫褲子撒尿的迷你雕像,如此而已,沒有其他東西了。
  “嗚嗚嗚……你弄得我好疼喔!”羽柔像小女人般委屈的撫摸著被掐疼的手臂。
  雖然他把她弄疼了,可是她還是好喜歡他喔!而且剛才他使的力道好猛喔!她的力氣已經夠大了,想不到他比她更強大。
  噢!她真是好愛他的剛、猛、烈喔!害她在他面前,愈來愈不像她過去的自己,反而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女人……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小女人?喔喔!不敢相信她會這樣形容自己。
  這微妙的奇怪變化,使羽柔難以抗拒的深深著迷,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
  這種身為女人的踏實感,在過去不曾有過,她一直都懷疑自己壓根兒投錯了娘胎——穿皮衣、皮褲,騎哈雷飆車——她真的以為自己投錯胎了,直到愛上了他,她才確定她真是個女人。
  “不准哭!”聞人桀不耐煩的咆哮。
  “嗚嗚……”羽柔整個人如驚弓之鳥似的,迅速讓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噙淚的眼睛既無辜又可憐的望著他。
  “敢再掉一滴眼淚,你就給我試試看!”聞人桀猙獰著俊容,語氣粗野的低吼著。
  “唔!”不哭就不哭,他幹嘛老是那麼凶啊?
  羽柔嘟著嘴兒,用手背抹去淚水,命令自己不許再哭,免得被他更加瞧不起。
  “你要我借你一億對嗎?”他語氣試著平靜的說。
  羽柔一張看來可憐兮兮的小臉不住的點著頭,“只要你肯借我錢,不管你要我怎樣,我都可以商量,也一定盡全力配合。”
  “要我借你錢很簡單,你讓我高興,我就借你錢。”他跋扈的說,身子在書桌前停下,支撐著上半身力量的手肘微置於桌面上。
  “請問,我要怎樣才能讓你高興呢?”羽柔忽然臉紅心跳了起來。
  她的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幕幕的限制級電影畫面,女主角去找男主角幫忙,男主角要求女主角用身體作為交換的條件……書房外倏地傳來聞母的大笑聲。
  “呵呵……偶兒子總算良心發現了,老王,你快叫他們去準備晚餐……不不不,今晚的菜色肯定不夠豐富,偶去黃昏市場多買一些菜回來……搞不好羽柔一會兒又餓了,她吃泡面撐不了多久的。”
  “去把門鎖上。”聞人桀嫌吵,命令羽柔去關門。
  鎖門?幹嘛鎖門?限制級的電影畫面又再一次清楚的在羽柔腦海中上演,害她不由得思考一會兒要怎麼接招。
  為了讓他“高興”,羽柔毫不遲疑的跳下椅子,沖上前去把門關上,並上鎖,然後笑嘻嘻的回眸,踩著小碎步,快樂的回到書桌前,想著一會兒要怎麼以身相許。
  此時,他己燃起一根煙,她站在原地注視著他。
  “坐下。”他打開WORD。
  “喔!”羽柔乖巧的坐回椅子上,“聞先生,你……”
  聞人桀做事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羽柔實在有點兒怕他。
  “不要講話。”聞人桀夾煙的長指彈掉煙蒂。
  “喔!”
  “叫你不要講話,還喔!”聞人桀把香煙叼咬在唇上,頭也不抬的說,雙手開始忙碌的在鍵盤上打起字來。
  “唔……”差點又出於本能的想要回應他的話,羽柔連忙捂住小嘴,骨碌碌的眼兒瞄了瞄電腦,又望瞭望他。
  由於她只能看見電腦螢幕的背後,根本不曉得他在打什麼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亦不知抽了幾根香煙。
  室內空調很好,沒有半點煙味,羽柔把手放在唇上,悄悄打了一個呵欠。
  “拿筆。”聞人桀已經把剛才所打的字給列印出來了,現在拿著列印稿,椅子轉向她對面,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紅色印泥。
  他一聲令下,立刻打倒了找上羽柔的瞌睡蟲,只見她勤勞的傾身向前,他一個口號,她一個動作。
  要是他肯借她一億,要她做牛做馬都行,就算每天都要被他用這種口氣喊來喊去,她也甘之如飴,毫無怨言,反正她喜歡他,根本不想計較那麼多。
  “聞先生,請用。”她迅速拔起羽毛筆,慎重的遞到他的面前。
  聞人桀也不檢查一下錯字,直接就在紙上簽名,並蓋章。
  他的簽名帶著迫人的霸道和強悍,下筆蒼勁有力,如同他的人一樣。
  “你讀過後,覺得沒問題就簽名。”聞人桀把簽好名的文件扔到她面前。
  “你要我簽什麼東西啊?”羽柔看了一下他已經簽過名的檔。
  這不是……“借款契約書。”聞人桀粗獷的雙肘抵在桌上,十根修長的指頭握掃於剛毅的下顎。
  羽柔做了一個深呼吸。
  我的媽呀!這什麼鬼東西啊?
  *    *    *
    茲因債務人牛羽柔(以下簡稱乙方)周轉需要,向債權人聞人桀(以下簡稱甲方)借款,並提供不動產擔保設定抵押權予債權人,經雙方同意訂立下列各項條款,以茲遵守:
  一、甲方借與乙方新臺幣一億元整,與本契約書雙方簽訂完成時,當場以現金支票一次給付,並經親點無訛,不另立據。
  二、乙方並提供所有不動產(如產權狀影本)向主管地政機關辦理第一順位設定抵押擔保。
  三、借款期限:
  自民國96年12月15日起至民國97年12月15日止,期限屆滿之日,應全數清償,債權人出示塗銷資料為據。
  四、本合約期限屆滿,乙方不為清償時,本擔保之不動產願逕受法院強制執行。絕無異議。利息月利率百分之1,遲延利息百分之2,違約金以每萬每日XX計算。
  五、本合約書自雙方簽署後生效;本合約書壹式貳份,由雙方各執壹份為憑。
  甲方:聞人桀(身份證字型大小:XXX……)乙方:(身份證字型大小:    )中華民國96年12月15日羽柔在讀完借據的內容後,倒抽一口氣。
  這未免也太太太太……苛刻了點,又太專業了吧!可見他對臺灣律法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不然怎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打出這樣一篇文章?
  像他這樣一個嘴巴又毒、心腸又壞、文筆又好的男人,不當律師真是可惜,不過如果他今天真是一名律師,她恐怕被“洗臉”得更慘。
  “你要我一年內把一億還清,並抵押所有不動產喔?”羽柔要費盡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保持住笑容,事實上,她臉部的肌肉已經在抽動了。
  聞人槧是黑白兩道通吃的名企業家,在企業界闖蕩十二年,自然不是省油的燈。
  利息雖然很低,但。要她一年內還清一億,根本就是強人所難,第一、她辦不到,第二、她沒有不動產可以抵押。
  “牛羽柔。”
  “有!”連名帶姓的喚她,她會忍不住的想要喊“有”,她哀怨的看著他,“聞先生,叫我羽柔就可以了。”
  “嗯!羽柔,許多事情必須先有規章,免得事後有所爭議。”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很自然的喊出她的名字。
  “可是你的還款期限比地下錢莊還要緊迫逼人耶!”契約書的內容讓羽柔變得有些激動,她抗議著。
  “我的利息卻比地下錢莊少許多。”
  這是實話。
  “話是沒錯,可是期限……”
  “要不要簽?一句話。”聞人桀不想聽廢話,“你不簽,就休想從我身上拿到半毛錢。”
  “這……”她為難的說:“聞先生,很抱歉,我沒有……我名下沒有任何不動產,伊甸園蜜月旅館和我家那棟房子登記的全是我爸爸的名字,我只有一台哈雷,哈雷不屬於不動產,所以……”
  “那麼你就回去找你爸爸商量,請他主動向主管地政機關,辦理第一順位的設定抵押擔保。”聞人桀熄掉煙蒂,十指交纏在…起,放在桌上。
  “聞先生,有兩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明,第一、伊甸園蜜月旅館已經抵押給銀行,並向地下錢莊借錢周轉,第二、我爸爸躲債去了,我找不到他,啊……”靈機忽地一動,羽柔興奮的看著他,“我能不能抵押別的東西?”
  “除了伊甸園蜜月旅館還有些價值之外,你有什麼價值一億的東西可以抵押給我?”聞人桀的眸銳利的上下打量著她,“你的人嗎?”
  “是啊、是啊!”羽柔振奮的猛點頭,又擔心他認為她太隨便,她便自抬身價的說:“如果我的人真的價值一億,而你也心懷不軌,貪戀我的美貌,那我也認了……”
  “等一下,你剛說了什麼?請再重複一遍。”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雖然她老是搗亂他的心,害他的思緒因她而胡亂飛,但他至今仍不認為這有什麼。
  羽柔抬頭挺胸,裝出高貴的氣質,“你心懷不軌,貪戀我的美貌。”
  “我貪戀你的美貌?請問你哪來的美貌?”他不客氣的問道。
  他心裏明明就覺得她長得其實不錯,可他就是不願承認,因為她這個人很容易囂張。
  羽柔厚著臉皮說:“至少我是女人,女人就是有價值。”
  “有什麼價值?”聞人桀把手一攤,倒想聽聽她的看法,“你說的有道理的話,我就讓你的人做為抵押。”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民法有規定,有背於違反公序良俗者,無效。
  公序良俗就是公共秩序、善良風俗的簡稱,就算雙方簽定合約,告上法庭,也會因無效而被駁回。
  但,他明知簽這類型的合約無效,他仍願意聽她怎麼說。
  “你是不是女人生的?”
  他挑眉,點了一個頭。
  “你在饑渴的時候,是不是需要女人?”
  聞人桀擺了擺手,“什麼叫饑渴?”
  “性饑渴。”她硬是從牙縫間把話擠出,說出口後,她厭覺雙頰很燙。
  “我從沒這方面的困擾。”聞人桀的心莫名狂跳起來,緊盯著她倏然酡紅的小臉,這樣的她,看起來真是嬌媚。
  “我很能瞭解你說這句話時的邪惡念頭。”
  “邪惡念頭?”
  “沒錯,要不然你母親一開始也不會誤以為我是被你搞大肚子的女人,陰錯陽差的把我拉進屋子裏,硬要你對我負責,可見你一定很風流。”不過,她會努力讓他的風流最後栽在她手裏。
  “你似乎離題了,現在是在探討你個人的價值,而不是要你研究我這個人風流不風流。”
  “是你先問我什麼叫饑渴的。”
  “那你也不必長篇大論。”
  “好,對不起,是我錯了。”一來為了借到一億,化解旅館危機,二來為了得到她的愛情,她再也顧不了後果了,把心一橫,她堅定的說:
  “我還可以附贈床上的溫香軟玉。”
  “你床上功夫很好?”聞人桀的手肘抵著桌面,交纏的十指抵著線條剛毅的下顎。
  “不好。”她坦白說。
  “那就…‥”
  “因為我沒有經驗。”在他尚末吐出更惡毒的話之前,羽柔把話接了下去。
  “我對處女沒什麼興趣。”聞人桀開始覺得事情的發展愈來愈有趣了。
  他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竟然有人為了借錢,犧牲初夜也無所謂,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心裏純粹喜歡他,才如此堅定的想要對他奉獻出她的身體。
  不管怎麼說,他都覺得眼前這個小女人另類到不可思議。
  而他在想,如果他錯失了這個機會,她會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去向另一個男人借款?
  當然,他沒道理擔憂,但他就是忍不住擔憂起這個煩人的問題。
  老實說,她並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他喜歡嬌豔的女人,所以,就算他風流,也不是個不挑嘴的男人。
  偏偏他對眼前這個直率到快要不行的小女人,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欲望,那種欲望比他在真正感到需求時還要強烈幾萬倍。
  “我會看A片溫習,讓自己表現得不像個處女。”羽柔甩了甩短髮,右手插進秀髮裏,下巴呈四十五度角上揚,風騷的做出一個自認美呆了的撩發動作。
  她搔首弄姿過分滑稽的動作惹人發笑,那撩人姿態配上她那一身帥氣的打扮,怎麼看都覺得很不搭軋,聞人桀實在很不願為了她而壞了一臉的冷酷,硬是把笑強忍住。
  而且要知道,所有圍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恭敬敬敬、戰戰兢兢的拍他馬屁,只為了得到他的青睞,唯有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很敢講話,每一句話都毫不避諱。
  她明明沒什麼優點,但他就是覺得她很特別,或許就是這一點小小的特質在深深吸引著他……“我會讓你很滿意的。”她甩發,在他面前輕搖款擺的走過。
  不,最能吸引他注意的,的確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風騷模樣,不盈一握的細腰、輕扭的誘人美臀……“好吧!”他唇邊噙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滿懷心計的看著她,“不過我要求試用。”
  “試用?”哦?可以嗎?羽柔興奮的看著他。
  “沒錯,你得先答應成為我聞人桀的奴隸,任由我差遣並試用三天,通過三天考驗後,我們再坐下來重簽這份合約。當然合約內容我必須改一下,不動產訂正成你——牛羽柔。”他算盤打得很精。
  “好,我答應你!”需要金錢來救急又愛情觀單純的羽柔一口答應。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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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3:0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聞人桀重新打下一份“三天賣身契”,內容很簡單,就是她即刻起正式成為他的奴隸,任由他免費差遣兼試用三天,合約期間內,她只有服從,不得有任何異議。
  羽柔字體瀟灑的簽下這一紙三天賣身契。
  “簽好了!”賣身契往桌上一丟,鋼筆也隨手撒在桌面。
  “很好,契約從即日起生效,所以,你隨時都要做好被差遣和試用的準備。”
  合約壹式兩份,羽柔和聞人桀各執一張。
  聞人桀明知這是一張無效的合約——就算雙方是在很確切的情況下,經過同意並協議所簽定的合約,日後若告上法庭,也會因無效而被駁回,然,他最後還是簽了,感覺好像一場鬧劇,連他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他是個市儈的商人,殺頭生意有人做,賠本生意無人做,既然如此,他怎會變得這麼糊塗?卻糊塗得很開心?
  “是!”五根小蓮指緊扣一起,羽柔精神抖擻的做出行軍禮。
  聞人桀充滿電力的黑眸上下打量著她,“還等什麼?奴隸,還不快過來伺候本大爺。”
  “哦?怎麼伺候?”羽柔傻兮兮的不知如何反應。
  “你想通過這三天考驗,拿到一億對嗎?”聞人桀高大俊朗的身子往後壓,椅背馬上隨著他的重量往後傾,兩條長腿順勢晾到書桌上。
  一億兩字讓羽柔的眼兒亮起來了,瞬間變成蠟筆小新的雙眼,用著柔死人不償命的聲音,不住的點頭說:“對啊、對啊!”
  從來沒有過奴隸經驗的她,居然為了這幾個臭錢,如此卑躬屈膝的成為他的小女奴,讓他免費差遣兼試用三天。
  “嗯!很好,過來。”聞人桀好不威風的對她下令,氣定神閑的用長指對她勾了勾,示意短腿的她走快一點。
  “喔!”羽柔萬分緊張的走到他右手邊,乖乖立正站好,等待他發號施令,“聞先生,我來了。”
  “我腿酸,抓龍會不會?”他拍拍大腿。
  “不會。”羽柔很誠實的回答。
  他眯起精銳的黑瞳,眸光一轉,緩緩投入她眼底,“什麼?不會?”
  “啊?”羽柔呆呆的看著他,好半晌,呆掉的腦子才忽然開竅似的猛點頭,“會!我是說,我很會抓龍。”
  “那還愣著?”聞人桀的雙眼很不悅的把她從頭到腳兜了一圈,大爺氣派展露無遺。
  “喔喔喔!馬上抓。”羽柔連忙把雙手搭上聞人桀的腿上,滿臉通紅的盯著他的俊容,雙手很溫柔的揉著他的肌肉,一面討好的問:“聞先生,力道夠嗎?舒服嗎?”
  聞人桀全身放鬆,最後索性把眼閉上,盡情享受當大爺的滋味,“手的勁道不夠,嗯……大力一點,再大力一點……不錯,有舒服的感覺了……很不賴,手勁到了。”
  “是嗎?那這樣呢?有沒有更舒服了?”羽柔見他俊容上露出滿意的表情,興奮到快不行,雙手使勁的抓,只為了把自己表現得更好,做個討主子喜歡的小奴隸。
  “有,繼續抓。”聞人桀真想抓住她的小手,然後把她擁進懷裏,因為她這副乖巧又可愛的模樣令他十分滿意。
  “好!”羽柔好賣力的求表現,上工第一天,絕對不能馬虎,她按摩著他的小腿,可愈抓她的心就愈跳愈快,心愈跳愈快,她就愈抓愈大力。
  聞人桀見她如此可愛,心裏愛憐不已,“好了,夠了。”
  “真的這樣就夠了嗎?”
  她抓得正起勁呢!他忽然要她罷手,她還不太願意,因為他的小腿捏起來很舒服,讓人一抓就上癮。
  “是的,夠了。”
  “還有其他吩咐嗎?聞先生。”
  “有,我要你——”聞人桀的視線落在她嬌俏的臉上。
  “你要我?”她用力咽下口腔裏的唾液,一顆心劇烈的蔔通蔔通狂跳。
  “我的話還沒說完,不要亂打岔。”
  “喔!抱歉,請繼續。”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下了一道命令,“我要你……把衣服給脫了。”
  “什麼?脫衣服?”羽柔驚駭的尖叫出聲,像是忽然聽到一件很驚世駭俗的事。
  雖然她很樂意以身相許——誰教她對他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可是,脫衣服……三級跳的進展會不會太快了啊?
  脫衣服是言情小說裏面常有的場景嘛!而上床的第一個步驟是營造浪漫氣氛,接下來接吻,最後才由男主角慢慢的把女主角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剝個精光……天知道她有多麼的緊張,此刻她的心蔔通蔔通的仿佛隨時都可能跳出胸口,現在忽然要她脫衣服……嗚嗚……不知所措的羽柔,那張看起來粉嫩的秀麗臉孔一下子就漲成了蘋果紅。
  “你不脫衣服,怎麼勾引我?”
  “什麼?勾引你?”以為聽錯了,羽柔再一次失控的大叫。
  “如果你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我可以很坦白的跟你說,你去看A片觀摩,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聞人桀氣定神閑的發表著高見。
  “能不能先不要?因為我不懂得怎麼做,我還是……”羽柔的小臉硬是擠出一抹過度勉強的微笑,抬起密長的眼睫,卻迎視到他嚴厲的眼,嚇得她馬上硬著頭皮說:“對不起,我……好吧!我馬上脫就是了。”
  羽柔抖著戰慄到快不行的小手,解開胸前的第一顆鈕扣。
  她穿的是黑色的皮衣,胸前有一整排的小鈕扣,想要一顆顆的解開,是要費一點小小工夫的,加上她緊張,在準備解放第二顆鈕扣時,才發現她的手已經抖到沒辦法繼續動作。
  她不知費了多少力氣,才解開第二顆鈕扣,此時她已然滿頭大汗。
  一陣冰冷的空氣吹進她微開的胸口,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等到她的肌膚適應了寒冷,她低頭能透過衣領瞧見自己的酥胸時,那張美麗的俏臉,瞬下漲得跟熟透的蘋果沒什麼兩樣了。
  “砰!”羽柔倏地反身拉開書房的門,整個人如箭般沖出書房,再用力把門關上。
  她蜷縮在門邊角落,嬌小瘦削的身子不停瑟瑟發抖著,臉上的神情活像被人逼著做一件世上最可怕的壞事似的,一顆心更仿佛隨時都可能跳出胸口。
  “這是做奴隸的該有的態度嗎?看來你還需要好好的調教一下。”
  羽柔的頭上傳來聞人桀略顯低沉卻富磁性的性厭嗓音。
  抬起紅通通的小臉,羽柔神情哀怨的看著他,“聞先生,我……我還不太適應奴隸的生活,我、我先做好心理建設,好嗎?”
  嗚嗚……人家身材不好,還叫人家脫衣服,她必須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去催眠自己有一副好身材,才有勇氣把衣服脫下!
  聞人桀俊臉一沉,看得出他已經很不高興了,卻沒有開口逼她回去把衣服脫了。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羽柔試圖說服他改變主意。
  “我們沒有很多的時間,別忘了,你只賣給我三天。”他不悅的回答。
  喔!對,可是她要怎樣才鼓得起勇氣,在他面前把衣服脫下呢?
  “呃……不然晚一點我再脫,好嗎?”
  “多晚?”他平靜的問道。
  羽柔低下頭,慌張的啃咬著自己纖細的十根手指頭,猶豫了半天,才找到遺失的勇氣,把心裏話緩緩從小嘴裏逸出。
  “十二點以後,好不好?”
  她現在很緊張,要當他的面把自己脫個精光,那是需要很大的勇氣,要是她緊張到這三天什麼事都不會做,他肯定不會把錢借給她。
  “嗶嗶!”書房裏桌上的話機倏地晌起。
  聞人桀懶得動,用下巴努了努書房方向,丟下命令,“去接。”
  “喔!”羽柔低著頭,不好意思抬頭迎視他的眼,慌亂的跳起來,轉身奔進房裏把電話接起。
  “喂!我是羽柔,喔……好。”掛上電話,她回頭,小聲的說:“聞先生,開飯了。”
  “嗯!”他肚子餓了,決定下樓去用餐。
  他走沒兩步,忽然停下,旋過身.挑眉看著還滿臉通紅的小女人。
  見她一臉懺悔又似乎很懊惱的模樣,他有些於心不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邪妄和霸道。
  “你不餓嗎?”
  她搖搖頭,不敢再看他一眼,“聞先生,我吃過泡面了。”
  “那好吧!我先去用餐。”
  “聞先生,等一下。”她鼓起勇氣喊住他。
  “什麼事?”他打量著她。
  “你能不能替我準備一間房間?我想去洗個澡。我……我要把自己弄得很香,然後我……我會……我會試著扮演好奴隸的角色。”她努力克服住小女人的羞怯,垂著紅潤的臉,小聲的提出請求。
  他蹙眉。
  老實說,雖然他很期待她把衣服脫了,但是絕對不希望嚇壞她,如果因而把她嚇壞了,他寧可不和她上床。
  但他剛才的表現太過霸道和野蠻,給她一種她非做不可的霸氣。
  “好嗎?可以嗎?”羽柔見他沒回答,不禁又小聲的問了一遍。
  聞人桀抬頭望了三樓的樓臺一眼,“我可以把浴室借你用……”
  “謝了,我馬上去!”
  他的活還沒講完,只見她將身子一旋,宛如火箭炮,咻的一聲,轉眼間她的人已消失在面前。
  他有點搞不懂這個小女人,她似乎很害怕。又似乎很希望自己能表現得很好。
  總之,女人矛盾的心態實在不是他一個太男人能懂,他只知道,情況已經在改變了。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行為,和之前那種只為了關心一個吸引他的女人有些不同了。
  然而,他打心裏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存心刁難她,想要讓她打退堂鼓,好再一次向自己證明,他不會為誰而心軟。
  *    *    *    *
    聞人桀回到臥房時,發現浴室還被佔用著,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羽柔居然還沒洗好澡。
  他在沙發上燃起一根香煙,慢慢的吞雲吐霧著,熾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緊盯著浴室的門,肌肉莫名硬了起來。
  天知道他的身體為何如此騷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看了一眼腕表,開始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
  一個小時過去了,卻遲遲不見羽柔由浴室裏走出來。
  洗個澡也可以洗這麼久嗎?她會不會死在裏面了?
  他不禁有點擔心了。
  想到這裏,他再也按捺不住,他起身走到浴室前,用掌背拍了拍門。
  “喂!奴隸,你還要洗多久?”
  沒回應。
  他蹙眉,心裏愈來愈感不安,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身體將門撞開。
  目光隨著水氣氤氳的一室,落到性厭得難以抗拒的嬌軀上。
  他看見她渾身赤裸的躺在熱水池裏,水龍頭上的熱水嘩啦啦的不斷往浴缸裏注入新的熱水,她則雙頰灼燙,柔潤雪白的粉腮上浮現困脂般的紅暈,一副快掛了的樣子。
  “唔……”她呻吟,這一聲證實她還活著。
  聞人桀撇開所有的疑慮,沖上前,一手掠過她腹部上的肌膚,一手繞過她的粉頸,心裏儘量不去想她的身體摸起來有多柔軟,雙手一施力,把她自浴缸裏橫抱起來。
  “晤!”涼意襲上她,顯然把已經睡著的羽柔給驚醒,她緩緩睜開眼睛。
  “你幹什麼?泡在浴缸裏不起來,你是睡死了還是怎樣?不怕掉進浴缸裏,把你給淹死嗎?”他吼道。
  左一句是死,右一句還是死,說的全是氣話,接著他用牙齒咬下一條幹浴巾,抱著她離開浴室。
  “我……”她怎麼好意思向他傾訴她的困擾呢?
  而她的困擾就是她始終鼓不起勇氣走出這問浴室,因為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去誘惑他,所以就這樣睡著了,還作了一個很甜美的夢,夢裏有他和她,他們……羽柔臉紅的不敢再回昧下去,甜蜜的美夢讓她變得羞澀,柔軟的身子難為情的偎進他強壯的臂彎裏,發出像貓咪般的細微嬌吟。
  他把她扔進大床裏,在床邊坐下,伸手抽走幹浴巾,擦拭她的身體,內心卻為掌心傳來的熱力而澎湃不已。
  他多想用雙唇去膜拜她迷人的胴體,品嘗她細如凝脂的肌膚,而他壯碩又健美的體魄,會忘情且狂野的廝磨著她。
  一思及此,他渾身的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奔流起來,氣得他把浴巾丟在她身上。
  “你該死的,居然讓我幫你這個小女奴擦身體咱己擦!”
  “對不起,別生氣,我馬上自己擦。”她趕緊拉起浴巾覆蓋在身上,輕輕擦拭著身體。
  他別過頭,不知在生什麼氣。
  羽柔無助的注視著他的俊容,“對不起……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勾引你……能不能請你……請你示範給我看?”
  在內心深處,羽柔還是試著想辦法勾引他,她認為自己絕列不會排斥他的碰觸。
  “你說什麼?我示範給你看?”他可不會勾引女人。
  “是、是啊!”羽柔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可以嗎?”
  “這是身為奴隸該說的話嗎?你是準備接受懲罰嗎?”他轉過頭來反問她。
  “那……”羽柔揪著浴巾坐起來,將浴巾微微往下拉,露出了她沒有遮掩的半邊酥胸,“我這樣算勾引嗎?”
  她小小的一個動作,已經刺激他身體上的某一個部位了,她不必刻意做任何挑逗,就足以讓他瘋狂了。
  他猜測自己為什麼對她的興趣特別濃厚?
  “算,但不夠刺激。”他渴望她抽掉整條浴巾,好方便他仔細研究屬於她身體上的小秘密。
  在床上變得懦弱的羽柔,只好再把浴巾拉下來一點點,“這樣可以嗎?”
  “到我這裏來。”聞人桀大刺刺的張著雙腿,指著胯下間。
  羽柔來到他面前,楚楚可憐的凝視著他。
  “幹嘛?罰站嗎?”聞人桀指著自己兩腿間的小空間,“跪下,上半身伏在地上。”
  “呃……為什麼要跪下?伏身?”羽柔錯愕的眨眨眼。
  “奴隸是沒有權利過問任何問題的,奴隸只接受主人一個口號,一個動作。”他把自己的態度表現得很傲慢、很自大。
  羽柔看見他眼中掠過一絲嚴厲的光芒,立即發覺她又犯錯了,嚇得她連忙滑下身子,咚一聲,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毛茸茸的地毯上,頭垂得低低的,下巴幾乎碰到地毯,渾圓俏臀翹得高高的。
  “把頭抬起來,眼睛看著我,注意聽。”他說:“首先,在你開始勾引我之前,你要幫我脫去衣服,卑微的捧著我神聖的……這裏。”他用手指著胯下鼓起的褲襠,“對它,行注目禮。”
  什麼?注目禮!唔……好難喔!羽柔連連咽下好幾口口水。
  “動手。”他下令。
  “唔……”羽柔伸出顫抖的小手,笨拙的替他卸下身上的遮蔽物,直到他一絲不掛。
  她兩眼忽然發直,因為他的男性象徵物忽然莫名的粗壯起來。
  好……好大啊!
  男人的巨碩物朝天佇著,她緊張的抬頭望著他,看見一雙深逐的黑瞳正向下看著她。
  她害羞的把頭低下,整張臉漲得通紅,一顆心如萬馬翻騰似的狂跳起來,她伸出細嫩的雙手,期期艾艾的捧起他巨大的寶貝。
  專注的目光從它的前端開始,一直望向底端,真誠的眼神表達出對他寶貝的崇敬。
  “接著,用嘴親吻它,會嗎?”
  親它?哇勒!她激烈的大力搖著頭,懦弱的想要逃避。
  “仔細聽著,用舌尖來刺激這些部位。”他用手指著最敏感的紫紅色前端,“舔的時候要溫柔,不可以用牙齒咬到它,你知道咬到它會怎樣嗎?”
  她的頭搖得如博浪鼓,“不知道。”
  “會痛!你這個笨蛋!”他眼中釋放出來的狂暴是那樣的銳不可當。
  羽柔秀肩一縮,瑟瑟發抖著,“喔……”
  “還不快動口。”
  “不、不要、我不要親。”她無助的絞著小手,拼命搖頭抗拒。
  她才不要親他那裏,雖然她很喜歡他,可,他竟強人所難的要人家親他尿尿的地方,她才不要,好髒喔……“你剛怎麼回答我?小女奴,你說不要嗎?你竟敢不服從我?”聞人桀霸氣而專橫的問道,毫無預警的,他一把揪住她白玉般無瑕的皓腕。
  羽柔措手不及,嚇得頻頻往後爬。
  “你敢反抗我?”他用力把她扯向自己。
  羽柔被他淩空抱起,嬌小的身軀冷不防的落進他厚實如牆的胸膛上。
  “我不是存心的,但你叫我……”羽柔拼命搖頭抗拒,顯得十分無助,“你要我做什麼都好,就是不能逼我親你那裏,我不、絕不……”
  “絕不嗎?我的小女奴,你不要你的一億了嗎?”聞人桀粗暴的扣住她的雙手。
  “我要,可是我不要那樣!聞先生,求求你。”豆大淚珠滾滾而下,她哀求著,“求求你!聞先生,不要逼我親你那裏。”
  “叫我人桀。”聞小桀掐開她的小嘴。
  女人粉紅色的小嫩舌,引出男人想親口擷取的衝動。
  “人、人桀是的,人桀……”羽柔輕呼著他的名。她好愛他的名,分量和愛他的人一樣多。
  聞人桀順勢俯下俊容,品嘗羽柔的唇瓣及口中的甜津,殘酷無比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大手一抓,丟開羽柔披在身上的浴巾,他的舌充斥在羽柔口中不斷翻攪舔弄.瘋狂的吸吮著她嘴裏的甘蜜。
  狂野的吻奇異的激起潛伏在羽柔內心的野性與欲望。
  她渾身燙得宛如火燒,兩腿間傳來了顫抖,那份顫抖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悸動和變化,酸酸的、濕濕的,不知是什麼……“唔。”羽柔僵硬的嬌小身軀在他充滿狂野的熱吻下逐漸軟化。
  她試著伸出紅潤的小舌,輕輕舔上他的,先是試探性的用舌根點擊他的舌尖,發覺接吻並沒想像中的那麼難後,她才用他吻她的方式來回應他。
  有了她的回應,他的吻更加狂野和纏綿,然後趁她著迷時,他捧住她的小臉,離開她的嘴,硬是把她的腦袋塞進他的胯下。
  “唔!”她被迫一口含入男性象徵。
  原本就已經很粗壯的男性昂揚,此刻充實了她整張小嘴。
  一接觸到她溫暖舌尖的挑逗,男人的寶貝變得更加雄壯威武!
  是的,她發覺它似乎很喜歡她的小嘴,因為它在她口腔裏脹滿到快爆發出來,她幾乎快要含不住它了。
  原因出在它太粗壯了。
  “很好,羽柔,你已經成功跨出第一步了。”
  看著害羞的她,有著難以形容的羞澀美感,聞人桀一把掐住她柔嫩的小巧玉乳,放肆褻玩。
  她跪在地毯上的雙膝微微顫抖著。
  “起來,羽柔,爬到床上去。”聞人桀狂妄的繼續揉搓著她那從未讓人碰觸過的嫩乳。
  她的酥胸雖然很小,可是彈性很好,握著的觸厭極好。
  “可是我……”羽柔羞得不知該怎麼做。
  “照著我的話做,否則我會要你再做一次剛才同樣的動作。”他嚴肅的目光鎖住她溢滿意亂情迷的雙眼。
  她秀肩瑟縮了一下,乖巧的離開他面前,緩緩的爬上床。
  看她俏臀款擺,好不誘人的翹著,他不禁血脈債張,“躺下,羽柔,把兩腿打開。”
  羽柔很聽話的照辦,仰躺在床上,把兩腿張開。他坐的位子恰好欣賞到她兩腿間的花穴分泌出動情的濕液,小女人性感又迷人的處女美穴,在他面前一覽無遺。
  “別看、不要看。”羽柔羞得想要併攏雙腿。
  “不准把腿闔起來,打開。”他大手在說話的同時已經握住她飽滿滑膩的乳肉,掌心一縮一緊的抓握愛撫。
  “啊!”不曾有過的奇異感受從她下體擴散到全身,讓她既羞又驚,壓抑不下喉間的嬌吟,從小嘴裏性感的呼出。
  他用兩指掐住她的乳尖,試采著她的反應,又怕弄疼她。
  當修長的手指撩上她乳尖時,他同時俯身用唇含住,另一隻手愛撫著她滑若凝脂的大腿。
  “嗯!好癢,我……”她瑟縮起嬌軀,敏感的弓起雙腿。
  他掌心傳來的熱力是那樣的富有電力,輕輕一個動作,就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叫你別把腿合上。”聞人桀把她欲併攏的雙腿分開,唇離開她的胸前,貪婪的目光停留在她兩腿間。
  “人桀,我怕癢。”羽柔敏感的抽動看小腿。
  聞人桀的大手在她大腿上來回愛撫著,看著從她小穴裏流出來的愛液,在光線下散發出閃爍的亮光,他堅硬的碩壯昂揚,早就亢奮的想要立刻佔有她。
  “你的身體很敏感,我還沒碰你,你就濕了。”聞人桀粗獷的大手滑過她的大腿內側,慢條斯理的滑向她濕潤的蜜洞。
  “啊!”她敏感的打起哆嗦,感覺到自己的下體活像泄了一道洪水似的,激烈的刺激著她的末梢神經。
  “別緊張,放輕鬆,你會很喜歡的。”扳開她突然夾緊的雙腿,他的長指撩撥著她凸起的小核,快速在穀實上擺動起來。
  他用指尖沿著小核往下撩弄,停留在她毫無遮掩的閃著蜜汁的洞口,撚起一絲透明的愛液,輕輕的往上撫,再緩緩的往下劃。
  “好舒服。”羽柔意亂情迷的嬌吟著,欲望很快的自她腹下波濤的湧起。
  她好喜歡,他沒有騙她,的確好舒服……她感受到體內的春潮被撩動了起來。
  他的長指最後停留在她濕潤的秘密花園,用兩指壓撐了洞口。
  “啊!不……”羽柔雙腿顫抖。
  “放鬆。”他伸來另一隻手,雙手把她的花穴往左右兩邊翻開。
  只見女人的愛液從肉洞中流出,滑下臀溝,好不誘人。
  他用長指玩弄著洞口的愛液。
  停留在洞口的長指,忽地刺入了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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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5:4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啊!”羽柔閉上眼睛,感受著灼熱貫穿她身體時又難受又歡愉的矛盾滋味。
  她真是濕透了。
  她的反應激發他更強烈的欲望。
  “你好緊、好小。”采入肉洞裏的長指,開始緩慢的抽送起來。
  “啊!”她的呼吸變得短淺而急促。
  “疼嗎?”聞人桀不疾不徐的將食指整根緩緩插入她的緊窒之中,再慢慢抽出來,指尖上沾染了她動情的愛液。
  “有點,可是……好舒服啊!人桀不要停,求你快點人桀、人桀。”
  羽柔小腦袋無力的枕在枕頭上,難以克制內心的欲望。
  她的玉臀甚至開始追逐他長指的嬉戲而狂擺起來,小手無意識的來到自己的胸前,愛撫著渴望被撩弄的酥胸,並發出嬌嗔的顫抖聲。
  她並不想做出這樣的動作,偏偏就是情不自禁。
  聞人桀在長指的摩擦抽送之中,愉悅的享受著溫軟廝磨之樂。
  “可以再深入些嗎?啊……”她狂亂的懇求著。
  他有求必應的將整根長指深深沒入她的深處,然後輕緩的旋轉起來。
  “你應該要問,可以再來一指嗎?”
  不等她回應,他已併攏中指,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刺入她的緊窒濕穴後,開始來來回回的抽送和上下左右的旋轉。
  “啊啊!好脹!”她整個人幾乎發狂,將玉臀擠向他的長指。
  她的緊室真教他血脈債張,見她如此喜愛,他捨不得把長指抽出,反而愈加蹂躪起來,大拇指貼緊她的小核,輕輕揉搓。
  她那一雙為情欲狂亂的眼,是多麼惹人憐愛。
  “可以吻我嗎?求你。”她不斷愛撫著自己的酥胸,可愛的小臉溢滿了對他的渴望。
  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男人高大的身影已整個籠罩住她。
  一股獨特的男性氣息迅速竄入了她嘴裏,熾熱的雙唇已不期然的攫取了她那兩片柔軟的櫻唇,饑渴而貪婪的吸吮著她口中甜美的甘汁。
  羽柔歡愉的接受他的熱情,半掩的雙眸充滿了迷醉,體內那火熱的溫度似乎已燃燒至全身,害她整個人幾乎快被融化成泥漿了。
  他的唇離開她的,沿著她線條優美的下巴,一路啃咬到她的粉頸,來到她挺立的乳肉上,嘴一張,他一口含住挺立在她胸前的蓓蕾,大力吸吮。
  “啊—!”她全身顫抖個不停。
  他用牙齒輕咬著乳首,輕輕的磨著,那朵蓓蕾立刻綻放開來,仿佛要綻放出花蕊似的嬌豔欲滴,令人垂涎又愛憐。
  他的唇舌沿著她身體曲線悄悄劃過她細如凝脂的肌膚,吻過她平坦的腹部,來到她迷人的洞口處。
  他把嘴湊近她的濕潤,用他的嘴取代長指的撩弄,吸吮著宛如珍珠般的小蕊丘,動情的氣味融進他鼻息裏,刺激得他渾身血液加速,凝聚在已然勃發的欲望之源。
  “喔!好舒服喔!毫不設防的侵犯,令她控制不住的發了狂。
  他以兩指撩開她私處,用舌頭輕撫肉蕾緩緩揉動,透明愛液汩汩流出,他用雙唇壓開洞口,靈活舌尖像蛇似的放肆的舔舐起來。
  教人招架不住的挑逗,魅惑了她的心,令她整個人狂野發浪起來。
  一陣酥麻的感覺襲上心頭,她昂首狂亂呻吟,雙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他的頭,挺立的美臀情難自控的迎合起他小舌的嬉戲,高潮的快感讓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奪走她僅存的理智。
  聞人桀再也壓抑不住即將爆炸的欲望,抓起她兩條細腿,勾住他的腰間,高大身子趁她一個不備壓上她嬌小的身軀,然後以雙手盤住她的美臀。
  硬臀用力往前一挺,粗壯的男性硬挺,狠狠撐開她的穴口,刺入她緊窒之中。
  一陣莫名的刺痛感,使她疼得叫出聲,“好痛!不要!”
  他熱情的重新攻陷了她呼著抗議聲的小嘴,硬臀奮力向前一頂,男性象徵又進去了幾分,突破了象徵處女的膜片。
  “啊!好痛!”這一次痛得她尖叫出聲,她感到萬分委屈的哭了出來,“好痛、好痛!出去!我不要……不要……好痛!求你,人桀,請你停下來!”
  “你好緊!好棒!我停不下來。”合而為一的致命快感帶給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激蕩,沒任何女人能夠取代的美妙緊窒奪走了他的靈魂,使他發了狂似的瘋狂擺動起他的下半身。
  “嗯啊!痛!”難以形容的飽脹和刺痛傳遍了她全身,窄小的私處一時之間適應不了他的雄偉,劇烈收縮著。
  他的小舌滑進她溫熱的嘴裏,狂亂的吮腫她的紅唇。
  濕潤的小穴密密實實的緊箍著他雄偉的碩壯物,真是讓他愛極了,使他尚未饜足的火燙忍不住急遽的在她窄小的花穴裏套納。
  “慢一點,求你,好痛。”她疼得直顫抖,星眼斜睨的顫聲道。
  “停不下來,你緊得要人命,我快發狂了!”聞人桀的腰力十足,蠻橫的快速衝撞。
  他拋盡自己的力道,男性象徵幾乎每回都直達她的花穀底,狂野激蕩的在她體內衝撞。
  他把她塞得滿滿的……雖然很痛,可是她卻感覺離他好近,他們是一體的,她痛得好幸福喔!
  原以為她會一直痛下去,想不到這份痛楚在最後轉為一種歡愉,使她忍不住發出喜悅的嬌吟。
  她異常緊窒又濕潤溫滑的小穴,一下子就將他灼熱的欲望源頭逼到極限。
  無論他多有耐力,都控制不住即將噴出的造人種子。
  “你是我的奴隸!”粗嗄的嘶吼出他內心的勝利,他的硬挺已充血至爆破邊緣。
  下一秒,酥麻湧遍他全身,一股熱精如岩漿迸發般射進她的小穴深處,兩人同時攀上快樂天堂的高峰,迎向那份喜悅……
*    *    *    *
    夜半。
  原本睡得很沉的羽柔忽然被冷醒了,渾身猛打哆嗦,因為實在太冷了,恍若掉進一個冰庫裏,欲撈棉被來蓋,卻怎麼也撈不到。
  幽幽睜開惺忪的眼,她坐起身,迷蒙的眼兒在室內緩緩繞上一圈。
  她發現棉被就像一團尚未發酵的麵團,安靜又冰冷的躺在床底下,仿佛很期待重溫主人的懷抱……不,是主人期待重溫它的溫暖。
  她的小嘴發出一串哀怨的呻吟,摸黑踐踏過男人的身體。
  “唔!”聞人桀逸出夢囈聲。
  “啊?”羽柔的膝蓋不小心往下壓中了聞人桀的腹部,“抱歉,惜惜一下。”
  太困了,沒空心疼他,只好隨便給他惜一下,反正他也不會醒來。
  “唔!”聞人桀翻了個身,開始磨牙。
  羽柔揪著棉被的一角,硬是把被子扯回床上。
  “呼!好困喔!”羽柔倒頭趴下去繼續睡。
  前後不到十秒,羽柔的意識逐漸陷入半夢半醒之間……她仿佛看到自己,化身為一條船,飄泊在海上,忽然一個巨浪打來,卷走了她的溫暖。
  “啊!”羽柔驚醒,才知現實中的景象和夢中相差不遠——海浪是男人的大手,狠狠卷走了她的棉被。
  她用腋下夾住棉被,兩人開始展開一場激烈的拉鋸戰。
  “砰!”忽然天外飛來一腿,狠狠把她給踢下床。
  “唔!”她回頭瞪著聞人桀。
  沉睡中的聞人桀看起來就像一頭沉睡中的獅子,失去了兇猛的攻擊力,此刻他四肢大開,一張嘴張得跟河馬一樣大,睡得跟死豬一樣,絲毫不知自己睡相有多難看。
  嗚嗚嗚……他睡覺時的樣子好醜喔!一點都不帥!而且可怕的睡癖比小孩子更像個小孩子,什麼姿勢都有。
  “唉!”羽柔有點失望,不過仍改變不了她深愛他的心。
  打了一個呵欠,羽柔苦悶的爬回床。
  才剛窩回被窩裏,聞人桀沒事又忽然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身,他的身子原本是躺直的,現在不知怎的,居然變成橫著躺。
  兩條粗獷的長腿,重不拉幾的掛在她胸口上,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而他的腦袋幾乎可以說是半懸空在床沿下。
  不會吧?這樣也能睡?
  “啊!”羽柔困得猛打呵欠。
  不管他了,繼續睡!
  可,明明記得她才剛閉上眼,孰料晨曦的第一道曙光就已經射入充滿旖旎的室內,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當她發覺自己居然一絲不掛的蜷縮在地毯上時,嚇得立刻驚跳起來。
  床上的男人攤著四肢,還在呼呼大睡,而他的重要部位竟然朝天驕傲的豎立著。
  羽柔咽了下口水,昨夜兩人共赴雲雨巫山的狂歡景象,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喔!人桀。”羽柔好不陶醉的輕喚著他名字。
  他沒反應,還在打呼,外加磨牙兼流口水咧!樣子真的醜死了!
  “嗚嗚嗚!好掃興喔!一人陶醉沒意思,羽柔哀怨的爬上床,嬌軀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般偎進他溫熱的懷裏,細數著他的心跳。
  她是他的女人了……這鐵打的事實讓她幸福得想哭。
  通過第一關考驗,相信她要從他身上借到一億再也不是問題,而且她覺得昨晚她的表現簡直可圈可點。
  昨夜……老實說,他對她雖然不是很溫柔,可,自她第一次遇見他時,就深深被他吸引。她是打從心底喜愛著他,所以,不管他怎麼對她,她仍然覺得好幸福。
  她一點都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在她眼中,他是最強壯的男人,今生今世,只有他才夠格匹配得上她——雖然他睡相很難看,不過她無所謂。
  就算要她當他一輩子的奴隸,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如果可以貪心一點,她想要和他共組一個幸福家庭,是屬於他和她的小家庭。
  羽柔抬起臉兒,凝視著眼前這張俊龐,嗅著來自他身上的男性體香,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甚至不敢相信,她竟也能擁著幸福入夢。
  “小女奴,你醒了嗎?”感覺到懷裏的人兒正不安分的蠕動著,聞人桀緩緩的睜開一雙惺忪的黑眸。
  “是啊!”她羞澀的笑著。
  她不在乎他是怎麼稱呼她的,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幫她渡過這一次難關,要她做他一輩子的奴隸,她都甘之如飴。
  “離開我的床,去替我準備漱洗用品。”聞人桀故意忽略她的嬌情,雙眸卻忍不住浮現一絲柔和的神采。
  “好。”羽柔聽話的離開他溫暖的懷抱。
  看著她臀部款擺的嬌小身影,他的下腹再一次抽緊了。
  他從來不親女人的嘴,結果昨夜竟情不自禁的親吻了她。
  長久以來,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瀟灑的走完人生的旅程。
  他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的將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然而事實上,他已經在迷惑了。
  羽柔有著特殊的魅力,不需要刻意做出勾引的動作,她醉人的笑容就足夠迷倒他的心了。而她的自然就是展現魅力的本錢。
  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他對這女人的看法,但他已在猜測自己的心思……羽柔準備好他的漱洗用品後,回到床邊,對他說:“準備好了。”
  他大力甩開被單,右腳才剛落地,羽柔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大手。
  “人桀,過了三天的試用期,你要是不肯和我簽約,你會想念我嗎?我可以再回來找你嗎?我發覺我好喜歡當你的小女奴喔!真的好喜歡喔!可以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嗎?我想當你的小女奴……”
  “你喜歡?”他用冷笑掩飾了他對她的渴望與心疼,“我不會永遠要你,因為我很容易對一個女人感到厭倦。”
  “如果我不讓你厭倦呢?我可以回到這裏來找你嗎?”羽柔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原本紅潤的小臉變得蒼白。
  他雙拳緊握,刻意忽略停留在心上的痛.“你回來找我做什麼?讓我糟蹋?”
  “別這麼說,好嗎?”她心急的說:“我喜歡你,自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好喜歡你了。”她瞅著他.見他面無表情,她痛徹心腑的說:“好吧!
  你想褙蹋我,我甘願,可以嗎?以後你要我親你那裏,我絕不反抗,好嗎?”
  羽柔最後那一段話讓閹人桀發狂,他憤怒的甩掉她的手,聲音幾乎嘶吼,“你甘願被糟蹋?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
  我討厭你,巴不得你離我遠遠的,這樣你懂嗎?”
  話落,他頭也不回的步入浴室。
  “砰!”的一聲,門被用力甩上。
  羽柔一驚,身子似有知覺的大大晃動了一下。
  他討厭她?巴不得離她遠遠的?
  羽柔臉色蒼白的望著緊閉的浴室門,腳步踉嗆的退後,整個人無力的跌坐在床上。
  他討厭她……所有痛不欲生、悲傷的情緒如潮水般不停淹沒她。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如此迷戀有關他的一切,傻傻的編織出或許早就應該絕望的美夢……她閉上眼睛,當悲傷的淚水沖出眼眶,滑下臉龐,滴落胸前時,她感覺自己仿佛沉進了冰涼漆黑的大海裏……“砰!”的一聲,浴室門冷不防被他甩開,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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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5:5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男人不怒而威的氣勢夾雜著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的野性。
  羽柔緩緩的睜開被淚水浸濕的雙眼,眼中所見,只有聞人桀一個人,她可憐兮兮的泣道:“人桀……嗚嗚嗚……你睡相那麼醜,人家都沒嫌棄你.還依然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嫌我不好?可不可以不要討厭我?可不可以?”
  聞人桀心一糾。
  該死,他討厭始終停擺在胸口上的疼痛,為什麼如此心疼她?為何呢?
  他沒說話,伸出右手把她拎進懷裏。
  當她回過神來時,他已俯下俊容,吻住了她的小嘴。
  她緊緊依偎在他懷裏,全身狂顫著,小嘴不停呻吟著,“不要討厭我,求求你好不好?人桀,求求你好不好?人桀……”
  他依然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強悍的吻著她,把她擱在心上的憂慮吻出九霄雲外。
  一隻大手掠過她的胸前,粗暴的撫上她渾圓軟綿的椒乳。
  “人桀…”羽柔虛弱的在他臂彎中呼喊。
  她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何嘴上說討厭她,表現出來的態度卻是很喜歡她呢?
  羽柔激動的用手摟住他的頸,他不耐煩的拉開她纏住的雙手,她不肯放手,交纏中的兩真身軀一起跌到地毯上。
  羽柔孱弱的嬌軀跌在他的身上,她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下體,扭動的下體在他長指上畫著圈…“你……”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敢這麼做,可她的動作同時讓他亢奮到不行。
  羽柔一臉渴求的望著他,“你是喜歡我的對鷗?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吻我?”
  “你少噦唆!快起來,我不能和你再來一次,我上班要遲到了。”聞人桀的俊容寫滿了狂狎,用著一貫狂妄又獨裁的口吻吼著她,熾燙的氣息噴在她小臉上。
  “我不放手。”她輕柔的問:“我想你再愛我一次,可以嗎?”
  “該死!”他詛咒著,粗礪的長指毫無預警的戳往她緊縮的嬌嫩花穴口。
  “啊!”她又驚又喜的全身抽搐了下。
  “你這個食髓知昧的小淫婦,才做一次,就變得這麼淫蕩。”刺進她花穴中的長指,被她緊窄溫熱的小穴緊緊包裹,使他更加不能自控的往裏面探,持續著他殘忍的戳刺。
  “輕點,人桀。”
  他的粗暴除了給她帶來些許不舒適的悶脹感之外,仍然給她一種無法形容的奇妙厭受,在他刺激她身子的同時湧上她的心口。
  他不由自主的為她釋放溫柔,染滿她泌出的濕意的長指,變得溫柔而憐惜。
  她俯下上半身,乳波蕩漾的垂吊在他眼前,“人桀,我好舒服,吻我。”
  他張嘴,一口含住她乳上的粉色乳首,大力吸吮,乳肉經他舔弄後,變得挺立而美麗,嫩如盛開的蓓蕾。
  刺入她花穴深處的長指抽出後,又緩緩擠入她恢復彈性的甬道。
  “啊!”羽柔被他弄得欲火焚身,渾身宛如被火燒。
  面對這個火山般狂野的男人,羽柔投降了,“我受不了了,人桀給我,求你啊!”
  “我熱情如火的小女奴。”粗長的指頭加快了在她嫩生生的穴內滾動的頻率。
  聞人桀實在很不願被她迷惑,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念,他已經深深為她著迷、為她瘋狂了。
  抽出沾染她大量滑稠的長指,聞人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擠開她的兩腿,掏出早已勃發直挺的巨大寶貝,用紫紅色的前端頂開溢出晶瑩黏稠的桃花水源。
  窄臀用力往前一頂,火燙的硬物用著非常蠻橫的態度,一鼓作氣的擠開了包覆住嫩穴的花辦,深深刺入了羽柔瑰麗濕滑的嫩穴裏。
  “啊!”羽柔美眸半掩,細眉微蹙,小嘴驚呼出既銷魂又痛苦的吟哦。
  又粗又長的男性象徵勇猛威武的一前一後,把她狹窄的小穴撐得更形擴張。
  “羽柔,你的小穴還是這麼緊、這麼小。弄得我好舒服。”看她楚楚動人的媚態,他愛憐的俯下俊容,薄唇覆蓋在她嘴上,吞下了她的嬌吟,下體捨不得停下,粗長的硬挺持續在她窄小的嫩穴中推進又抽出。
  大掌落在她兩團軟乳上揉搓撫弄了好一會兒,才用兩指擰起她敏感的乳尖,邪佞的左右拉扯。
  “啊!”她意亂情迷的嚶嚀。
  敏厭的嬌軀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備受刺激,受到愛液浸潤的碩壯物一次又一次的擠入她緊嫩的小穴裏,運用腰力,拿捏了挺入的深淺.慢慢旋轉摩擦她急速收縮的肉壁,讓她瘋狂尖叫。
  地毯和股溝間完全被羽柔花穴中泌出的愛液弄得濕漉漉的,難以言喻的快感迅速傳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結實的窄臀前一後的頂送摩擦,體內的熱力很快就傳染給羽柔,抽送的速度強而有力,釋放的激情使她甘願淪為他一輩子的奴隸。
  當他抽送的速度愈來愈快,幾近粗狂的撞擊力,將她身子晃得宛如在海上遇上暴風雨的小船。
  他忽然抽離她緊窄水嫩的甬道,身上溢出大量的汗水,隨著狂野的動作滴落在她的嫩乳上。
  “啊!不要離開我,人桀我好愛你,不要扔下我。”從來沒有過如此美妙感受的她,已逐漸愛上身體的變化。高潮的滋味淹沒了她的理智,撫平她原本不舒適的脹痛感,當她的身子裏邊已完全適應了他粗長的巨棒,他突然又抽離,令她覺得好不至虛。
  我也愛你這四個字差點就從他口中嘶吼而出。
  該死!愛她?怎麼可能?真是見鬼的荒唐!聞人桀詛咒著。
  他饑渴的欲望不可能會解除他心頭的枷鎖,他絕不允許自己的感情為她盡情的釋放,即使她付出的愛如此真摯,他也不會有所厭動不!他欺騙得他人,卻欺騙不了自己,他的心確實……該死!他在想什麼?她弄亂了他的心思,她真是該死的可恨!
  思及此,他蠻橫又粗暴的一把抱起她的身子。
  “快進來!',他吼道。
  “嗯!”羽柔一腳跨過他己平躺下來的身子,俏臀高高抬起,濕滑的緊窒對準硬挺迅速坐下,充實厭再次奪走了兩人的氣息。
  他大手扣住她的纖腰,帶領她上下舞動的韻律。
  她扭動俏臀,不斷上下套弄著,並嘗試著用各種方式來刺激內壁裏的柔嫩蜜肉。
  頂到她深處的鐵杵,因她的動作而變得更加狂野奔放,銷魂的緊窒快感使他忍不住發出醇厚迷人的粗喘聲。
  “啊啊!好、好棒。”她感受到新奇的歡愉,甚至貪婪的渴望得到更多的快意。以解放內心深處的強烈欲望。
  女上男下的姿勢可以使他插得更深,而難得有的控制權更是讓她的俏臀上下擺動的弧度愈搖愈激烈。
  他拉下羽柔溢滿春情的小臉,吮吻著她甜美的小嘴,吻得那麼用力,仿佛要將她融入體內。
  她閉起眼睛,享受著他賜予的甜蜜。
  直挺的粗長頂送的速度愈來愈快,伸出去的大手愛撫著她上下晃動的乳房。
  “我、我又快要去了。”她肌肉一縮,夾緊了他,像是要抽出他溫熱的造人種子。
  倏地,他只感覺她下體的肌肉內部拼命抽搐,渾身劇烈顫抖,然後四肢癱軟的伏在他身上嬌喘氣息。
  “羽柔,你還可以的,再來。”精力旺盛的聞人桀欲火正熾,沒打算輕易饒恕她,迅速讓她抽離身子,翻過她的嬌軀。
  她跪伏在床上,俏臀形成迷人又性厭的弧形,逼迫他茁壯的碩硬物激出瀕臨噴射的快意。
  他雙手由後盤托起她的俏臀,沾滿愛液的花穀抬得很高,他刻不容緩的將她的俏臀往下一壓,火燙的硬挺順勢貫入她早就濕淋淋、正收縮緊密的甬道。
  他盡情全根沒入她甜嫩的小穴後,開始態意衝刺起來,大手撫上她的雪乳肆虐的揉捏。
  “啊啊啊啊!天啊!我會死。”她尖叫、哀號和求饒。
  他結實的窄臀發狂的前後擺動,腰力十足,抽插速度狂野迅速,大手粗暴的一面揉撫著她晃動的玉乳。
  兩腿間的嫩肉被他擰絞翻滾,愛液又源源不絕的流泄,她忍不住的呻吟起來。
  “啊!又來了!人桀,我不行了,投降啦!我投降啦!又來了,人桀。”
  一記重重的推撞之下,他用力抓住兩團軟綿的乳房,口中爆出一記粗嗄,“嗯哼!”
  掐在掌心裏的軟綿玉乳,‘被捏得死緊,顧不得她的厭受,殘酷的對它們又擰又揉,健美的窄臀失去控制的發狂頂送,瞬間加倍膨脹腫大的熱杵,猝然竄出一股白濁的黏稠,強勁十足的激射而出……第八章
    聞人桀披上西裝外套,沒有立刻離開臥房,他燃起一根香煙,默默凝望”
  著坐在化妝台前的羽柔,安靜的梳著發。
  披散在背後的長髮烏溜直順,他可以想像落在掌心時可能會有的柔軟。
  丟下梳子,她忽然回眸對他微笑,“人桀,要我幫你穿襪子嗎?”
  “嗯!”
  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她打開衣櫃,自抽屜裏取出一雙襪子,她小跑步到他身邊,雙膝跪下,安靜的替他套上襪子。
  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扶起的衝動,有一股想要把她擁進懷裏疼惜一番的渴望。
  他不懂,為何這樣的她令他感到憐惜、心疼和不舍?是什麼在作崇?
  理不出答案,聞人桀感到煩躁的抹了一把臉。
  他不喜歡女人闖入他的心房,那會攪亂他的心湖,羽柔正是一個例子,她讓他整個心思都掛在她身上。她卑躬屈膝的服侍著他,沒有一句怨言,這樣的她令他好恨自己的殘忍。
  “鈴……”羽柔的包包倏地響起手機鈴聲。
  “我接個電話可以嗎?”羽柔徵求他的同意。
  他能說不嗎?他當然會同意。
  撚熄了煙蒂,聞人桀凝視著她嬌小的身子離開他的面前,走到化妝台前,打開包包,取出手機。
  “喂!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要你別……”她畏怯的回頭望了他一眼。
  他眯起黑瞳,敏感的注視著她。
  “等一下。”她說,走到陽臺,頭垂得很低,好像怕被他聽見。
  聞人桀打量著她臉上的神情,她的表情帶著幾分惶恐,粉嫩的雙頰抹上了兩片淡淡的紅暈,使她在晨曦下顯得更加嬌媚無比。
  聞人桀注視著她那兩片一張一闔的唇瓣,濕潤的、誘人的、性感的、醉人的唇瓣……她在和誰講電話?為什麼會是這樣甜蜜的神情?
  她的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嗎?
  他記得她說過,她沒有過性經驗,沒錯,他是男人,他第一次佔有她時,他就很清楚她的確是個處女,但,處女不代表不能有男朋友。
  聞人桀眯起眼,雙眉緊皺,雙拳緊握,鐵青著臉注視著她,所有對她的憐惜在瞬間轉化成前所未有的妒恨。
  他的雙眸倏地噴出兩道火焰,憤怒徹底的激起他內心深處潛在的嫉妒,完完全全浮現在他冷冽的俊容上,隱伏著即將火山爆發的危機。
  他按捺不住忽然翻騰在胸口的妒火,起身走到陽臺前,幾乎快要控制住的想要摔爛她的手機。
  “我命令你……把電話給我掛掉!”聞人桀用著冰冷的語氣說道。
  羽柔瑟縮了一下秀肩,抬眸看著他,一時之間被他臉上的神情給嚇到。
  他怎麼了?她和弟弟講電話有什麼不對?弟弟剛從美國回到臺灣,一下飛機就馬上聯絡她這個姐姐有什麼不對?
  “我、我不懂……”他的神情令她害怕,拿著手機的小手微微顫抖著。
  “有什麼好不懂的?把電話掛斷,就是這麼簡單。”聞人桀一雙熾烈的焰眸,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那雙充滿疑惑的眸子。
  “可是……”
  “你是我的奴隸,我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准你有任何意見!”
  “好吧!我說再見就掛斷……”
  “說什麼再見!立刻掛斷!”他吼道,銳不可當的焰眸幾乎快把她燒成灰燼,嚇得她不敢和弟弟說再見,匆匆把手機掛斷。
  此刻已六神無主的羽柔,就這樣一直站在陽臺,不敢走近他,雙肩還輕輕顫抖著。
  “進來幫我把襪子穿好。”聞人桀旋身,高大俊朗的身形踩著充滿狂暴的腳步,落在沙發上。
  羽柔趕緊跌跌撞撞的沖進屋子裏,跪在他面前,拿起另一隻襪子,替他穿上。
  聞人桀把大手伸到她面前,“把手機給我。”
  “為什麼?”羽柔驚呼。
  “我給過你凡事都要過問的權利嗎?”聞人桀眯起噴火的黑眸。
  羽柔把手機緊握在掌心裏,嚇得把身子倒著往後爬,“別這樣,這是我聯絡用的……”
  “我不管,把手機給我。”他絕不准她再和任何一個男人講電話。
  “不要。”她嬌小的身軀不自覺的往後瑟縮,拼命的搖頭抗拒著。
  為什麼要沒收她的手機?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事。
  她剛才接到弟弟回到臺灣的消息,一聽到她現在把自己當作物品免費讓人試用三天,弟弟聽了都快抓狂了。
  如果再找不到她,個性陰晴不定的他會做出什麼事,她部不敢預料……“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不服從我!”他怒不可遏的走向她,蹲下龐大的身子,捉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攤開她的掌心,搶走她緊握在掌心裏的手機。
  羽柔驚恐的瞠大杏眼,輕揉著被他捏出淺紅痕跡的白皙皓腕。
  他起身,甩頭離開臥房。
  “別這樣!求求你!還給我!”羽柔臉色蒼白的追了上去,從他身後一把拉住他厚實粗糙的大手,企圖搶回她的手機。
  他粗暴的甩開她。
  “噢!”嬌小瘦弱的身子一頭撞上房門,羽柔整個人幾乎昏厥的快站不住腳,疼得叫出聲。
  這一聲,喊出了聞人桀的心疼,他的胸口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竟有種撕裂般的痛苦狠狠刺入他的心臟,拔出他所有的痛。
  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憐惜,大手掐住那支手機,殘佞的目光瞬也不瞬的凝視著她。
  “你再敢吵著要它,我就把它砸爛。”聞人桀不可一世的宣佈著。
  “我……”羽柔吃疼的揉著後腦,還一臉錯愕的看著蠻橫不己的他。
  他像老鷹抓小雞般一把將她拎起,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已經將她甩在他結實的肩頭上。
  “啊!人桀,你做什麼?拜託放開我……”雨柔花容失色的尖叫。
  聞人桀扛著肩頭那拼命掙紮的嬌小身軀,穩如泰山的踱回臥房,耳邊很快的就響起她的驚叫聲。
  羽柔莫不震驚,頓時整個人被聞人桀嚇壞了,她不曉得他哪根筋不對勁,怎會忽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念頭才剛浮起,轉眼間,她已經被扔在床上了。
  羽柔受驚的看著他走到話機旁,一手拔掉電話線,她嚇傻了,忙不迭爬下床撲進他懷裏-,本能的偎緊他,汲取他身上的熱源,豆大的淚珠委屈的滾滾而下。
  “你別嚇我、別嚇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事?請你告訴我,就是別和我生氣……”
  怒火徹底澆熄了聞人桀的理智,他一語不發的將拔起的話機往窗外一扔。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無法忍受她用那樣的神情和別的男人多講一句話。
  瞧她講電話的神情,多麼的甜蜜,看著他的眼神,又是多麼的驚慌,好像深怕被他聽見不可告人的事情,竟還躲到陽臺去。
  想到這裏,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淹沒了聞人桀的理智,使他醋意翻騰,怒火中燒,火山爆發也不過如此。
  要知道她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她怎麼可以再去勾引其他男人!
  一個手機罷了,值得她哭得如此傷心嗎?
  她就如此在乎那個人?如此擔心和他聯絡不上?
  此念頭一起,幾乎掀爆聞人桀前所未有的狂怒,大步一跨,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圈住了羽柔纖細的皓腕,一把抓起那蜷縮在懷裏的嬌小身軀。
  好幾次他想開口詛咒她,甚至詛咒那個男人,但他還是忍下來了。
  “人桀?”羽柔的眼裏散發出一抹恐懼,她瑟縮著身子,受到驚嚇的眼兒睜得比牛鈴還要大。
  這抹眼神令他心疼,又同時矛盾的憤怒,他嘶啞了一聲,怒氣騰騰的用大手去抓捏她柔軟的椒乳。
  “啊!好疼。”他掐得很用力,羽柔吃疼的瑟縮起秀肩。
  “怕疼就給我乖一點!他蠻橫的說。
  盛怒中的他,宛如一頭獵物中的野獸,仿佛恨不得一口把她吃掉似的。
  擒住她的皓腕,粗野的將她拉向自己,俊容一俯,捕捉了她顫抖的紅唇。
  他狂怒的擁吻著她,激情的糾纏她的嫩舌,擷取她嘴裏的芬芳。
  那甜膩的氣味芳香迷人,他恨不得把她融入體內,永遠的佔領,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唔!”羽柔被他吻得透不過氣,試著推拒他。
  聞人桀力道很大,箝制得她動彈不得。
  羽柔渾身直顫,呼吸愈來愈急促,臉上一片火紅。
  望著他那一臉莫名其妙的怒潮,她不知所措。
  “在我沒回來之前,我不准你踏出房門半步。”
  “砰!”的一聲,他把她擲回床上,回頭大力將門帶上。
  看著關上的房門,羽柔無措的望著烙在手腕上的紅印。
  方才聞人桀在強拉住她時,力道猛到傷到她細嫩的肌膚,她不禁低頭喃喃自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    *    *
    傍晚四點五十三分,聞母從黃昏市場買菜回來,一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外型高大俊朗的年輕男子,拳頭握擔得死緊,臉上兇狠的神情,活像尋仇的道上兄弟,鬼祟的在門口來回徘徊。
  這男人雖然長得很好看,但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聞母覺得詭異,便沒和他交談,直接開門進屋。
  想不到那年輕人忽然沖向她,一手擋住她的去路,狠狠的把她嚇了一跳。
  “這位大嬸,請留步,請問你住在這裏嗎?”
  “速啊!你速……”聞母用怪異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我叫牛亦齊。”牛亦齊自我介紹著,“剛才我按了好久的門鈴,都沒人來應門。”
  “喔!很不巧的,早上門鈴忽然壞了。請問你找誰?”
  “我找牛羽柔,請問有這個人嗎?或者你認識這個人嗎?”
  聞母蹙起眉,不解的上下打量著他,“羽柔?偶認識啊!但,她不住在這裏啊!”
  “她住在這裏,我很確定,早上我才和她聯絡過,她說她目前就住在聞人桀的家裏,我查過了,這名字很罕見,全臺灣一共只有三個人叫做聞人桀,我一一找過了,就只剩下你們這一間還沒問。”亦齊的口氣很心急。
  “速嗎?你在門口等一下,偶進屋去問問。”聞母納悶極了。
  進屋後,她把小門合上,留亦齊在門口。
  她走捷徑繞進廚房。放下菜籃於,接著轉頭問著吳媽,“吳媽,羽柔昨晚迷離開嗎?”
  她記得昨晚兒子已答應協助羽柔,她以為拿了錢的羽柔已經離開聞家去辦她的正事,是以,她一吃完晚餐,就放心的上床去睡覺了。
  不曉得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變故,現在外頭居然有人登門來討羽柔,聞母不敢相信的尋求著答案。
  “對啊!夫人。”吳媽正在清洗廚具,雙手濕淋淋的,見夫人把菜買回來了,她雙手在圍裙上隨便抹了兩把,然後提起菜籃子,開始挑今天的菜,“少爺出門前,還特別向下人交代,要按時送三餐給她呢!”
  “那她現在倫呢?”聞母有些錯愕,她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形。
  “在少爺房裏。”
  “在少爺房裏?”哦?怎麼回事?聞母的心跳得好快。他們該不會——她三兩步就走出廚房,穿過餐廳,一路往三樓狂奔上去.見兒子房間深鎖著,她還很不相信的試著敲門。
  “羽柔,你在裏面嗎?”聞母靜待回應。
  等了半天,裏面都沒半點聲響,聞母試著扭動門柄,發現門柄雖然轉得動,門卻怎麼也推不開。
  “咦?奇怪……”聞母檢查著門,懷疑這扇門是不是壞了。
  然後她很快的在門的上方發現一個小扳鎮,鎖頭並沒有扣上,但它扣在那裏,就會造成門卡住推不動。
  “怎麼搞的?”聞母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動手拿掉鎖頭,打開小扳鎖,“還說羽柔在裏面,外頭都上鎖了,怎麼進出?”
  聞母一邊把門推開,一邊碎碎念著,不過她的嘴在浴室門忽然被人打開時,張得像河馬一樣大。
  “羽、羽……”聞母指著從浴室走出的嬌俏人兒,一個名字喊在心裏,就是說不出口,因為太驚訝了。
  羽柔剛洗好澡,雙頰紅嫩,短髮濕潤,秀麗的五官有著說不出來的好看,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羽柔這副模樣出現在兒子的房裏,證明瞭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非比尋常的關係,這不禁推翻了聞母的猜測……倒不是贊不贊成的問題,而是這事變化大到讓聞母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伯母……”羽柔輕喚,揪緊胸前的浴巾,臉紅的垂下頭。
  “羽柔,你真的在這裏?”聞母總笄.驚呼出聲。
  羽柔坦白的說:“我讓人桀免費試用三天,我們之間……做了交易。”
  “什麼?”聞母不敢相信所聽見的事實,不是她保守,而是他們之間的交易讓她覺得兒子愈來愈沒良心,更不敢相信自己生了一個這麼冷血的孩子。
  “對不起,伯母……”
  “不用跟偶說對不起。”聞母很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她心裏還是很氣憤兒子的無情,“你沒有錯,速人桀的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速。這孩子偶從小就管不動,他向來都粉有主張,一旦下定了決心,都再也沒倫勸得了他,連偶這個做媽媽滴,都要對他白瞪了眼……唉!羽柔,偶們聞家對不起你……”
  “不會啊!或許是因為我很喜歡他,所以……”
  “他把門從外邊上鎖,限制你的自由,偶就是覺得他粉不對,你很委屈!”聞母歉疚的把羽柔的小手揉進掌心裏,“如果可以,偶真希望人桀把你娶進門,到時候偶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伯母,你說到哪去了?”聽見聞母的心裏活,羽柔很高興,就算聞人桀永遠都不可能娶她,她仍然很安慰在這個家還有一個人是如此挺她的。
  “啊!”聞母忽然用手拍了一下腦袋,“哎呀!偶真速糊塗啊!竟然差點就忘了告訴你,外面有一個男的來找你說。”
  “哦?”羽柔的心狂跳起來,猜想會不會是弟弟?那傢夥向來神通廣大,就算她沒告訴他地址,他也有辦法找到她。
  “好像叫牛亦……”聞母有些記不得了。
  “亦齊。”羽柔連忙把話接下。
  “對!就是他!”這三個字喚醒了聞母的記憶,“怎麼他也姓牛?你們是……”
  “他是我弟弟。伯母,我換件衣服就下樓。”羽柔看了看披在身上的浴巾。
  “好好好,既然那速你弟弟,那偶趕快下樓去請他進屋來坐坐。”
  “不用了,伯母,請他在外邊等我就行了。”羽柔連忙說。
  聞母想了一下,“好吧!那偶請他到涼亭裏等你。”
  “好,謝謝。”
  得知弟弟找上門來了,羽柔神色變得有些沉重,心裏十分擔心脾氣喜怒無常的弟弟忽然神經發作,把聞家的傢俱全給砸了,便不贊同聞母把弟弟請進屋裏,萬一弟弟發脾氣,連她都沒辦法控制。
  因為弟弟是牛家的獨生子,從小備受家人的寵愛,所以弟弟從不把她這個姐姐放進眼裏,加上她總是處處讓著他,他就更把她壓得死死的,還老是喜歡對她管東管西。
  但基本上,亦齊是個很好的弟弟,明知姐姐是空手道黑帶,不可能被人欺負,依然搶著要保護姐姐。
  *    *    *亦齊雙臂抱胸,面無表情的瞪著羽柔,高大的身子直挺挺的坐在涼亭的石椅上。
  時間在兩人的沉默中悄悄過去……最後,亦齊再也克制不住脾氣,爆發出不堪入耳的咒?。
  “他媽的小柔,你是白癡啊!”亦齊氣憤的用腳踹著前面那一張石椅。
  他沒想到這一腳踹下去會要人命的,疼得他齜牙咧嘴的叫痛。
  “阿齊,你沒事吧?”羽柔擔心的蹲下身子,緊張的連忙脫去他的鞋襪,檢查他的腳踝。
  “沒事……噢!媽的!痛死我了。”他才敲一下腳,就痛得哇哇大叫。
  “一定會腫起來的,我進去跟人家借點藥酒……”
  “不用!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亦齊氣炸了,他是專程來對她興師問罪的,可不是來受傷的,“你說話呀!幹嘛?裝啞巴嗎?還是你以為可以瞞我多久?”
  “我只是……只是想一個人扛下這件事。”羽柔小聲的嘟著嘴說。
  “我請問你是怎麼扛的?”亦齊咆哮,“扛到男人的床上去?”
  “阿齊,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伊甸園蜜月旅館,爸爸……”
  “爸爸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伊甸園蜜月旅館的事情了!”他吼,“但我萬萬想不到情況竟然會這麼糟!”
  一想到這個只大他一歲的笨姐姐居然用身體作為交易,他就激動的想要把她的腦袋扭下來當椅子坐。
  “所以我才想把自己抵押給聞人桀,現在是試用期,不用多久,很快的,一億就……”羽柔試著安撫他的情緒,免得他為錢奔波。
  “混蛋!我不是在說這個!我是說你……我沒想到情況會糟到你必須把自己當作抵押品才能夠挽救局勢。”亦齊頭痛的揉著太陽穴,“這事若讓爸爸知道,你想他會有多傷心?他逃走,就是打算放棄掉一切,他怎會知道你竟傻傻的想要獨自扛起?他要是知道,就不會逃走了。”
  “阿齊,叫爸爸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在短期內把伊甸園蜜月旅館救起來的,到時爸爸就可以回來和我們團聚了。”羽柔輕聲的說:
  “阿齊,千萬別告訴爸爸我的事,是我心甘情願這麼做的。”
  “小柔!”
  “阿齊,你不必擔心我,我會把自己給他,也是因為我愛他。”
  “愛你去死啦!”亦齊粗魯的吼著。
  “你…嗚嗚……你怎麼可以瞧不起姐姐的愛情?嗚……你讓我好難過。”羽柔傷心的掩面痛哭。
  見姐姐瞬間成了淚人兒,亦齊有些於心不忍,伸出僵硬的大手,把她摟進懷裏,“乖啦!不要哭了,我不是故意罵你的,是你的行為笨到讓人很生氣。”
  在他懷裏,羽柔哭得更凶了,“阿齊,我是真的很喜歡人桀,我希望你能夠諒解。”
  “我真的不能夠諒解,你為什麼會愛上聞人桀?這男人存心不良,為了把你拐騙上床,什麼契約都敢騙你簽,你還愛他什麼?”亦齊自口袋裏抽出一包面紙,抽了一張拭著她的眼淚。
  “他很好,他不是你說的那樣啊!嗚嗚嗚……”羽柔就怕弟弟回來,這傢夥從小就喜歡吼她,害她老是搞不清楚到底他是哥哥,還是她才是姐姐。
  “我管他是不是那種人!總之,你現在就跟我走!我不准你把自己抵押給聞人桀!”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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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9-18 00:16:1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憑什麼不准?”
  倏地,兩人身後傳來一串沉悶的聲響。
  羽柔和亦齊同時回過頭去,驚見聞人桀正佇立在他倆身後。
  火焰竄燒到聞人桀的腦子裏,火山在瞬間沸騰起來,他逼近眼前這一對相擁而泣的男女。
  仿佛要把她拆吃吞腹的冷驁目光,讓羽柔整個人驚跳起來。
  “小柔,不要怕!有我在!”亦齊一看到羽柔的反應,連忙抓起她,把她塞到身後。
  他用高大的身軀緊緊的護住自己的姐姐,不讓姐姐被人傷到一根寒毛。
  小柔?多麼親昵的稱呼!這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男人,到底和羽柔是什麼關係?為何叫得如此親密?聞人桀狐疑的眯起噴火的黑瞳。
  早上熟悉的妒火,再一次在聞人桀胸腔中竄燒,他低咒一聲,轉開視線,黑眸一轉,狠狠落到羽柔身上。
  一看見羽柔,聞人桀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羽柔拉拉亦齊的衣服,小聲的和他說話,還替他揮掉肩膀上的落葉。她的一舉一動,看在聞人桀的眼裏,都讓他怒火中燒。
  “小女奴,我不是叫你不可以出房門嗎?現在為什麼躲在這裏和人幽會,你奴隸是這麼當的嗎?”聞人桀臉色鐵青的質問著。
  羽柔指了指亦齊,“因為阿齊……”
  “我不想聽。給我過來!”聞人桀嫉妒他們彼此用小名在呼喚彼此,那種親密感令他嫉妒到快要抓狂。
  “喔!”聽活的羽柔正要快樂的飛奔過去。
  “不准去!”亦齊…把又將她揪回懷裏,“你這個沒用的女人!人家一叫,你就去,你算什麼東西?”
  “我是他的小女奴啊!”羽柔委屈的看著弟弟,“我己經簽下白紙黑字了,合約明天才到期,今天我還算是人桀的奴隸,我被命令,很理行當然啊!”
  亦齊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中氣十足的吼她,“不准去!”
  聞人桀胸腔的怒火整個燒旺起來。這個臭屁的傢夥是什麼鬼東西,他憑什麼想要控管羽柔的一切?
  聞人桀仰起剛毅的下顎,緩緩眯起冷眸,進出疑惑,“你想跟我搶女人嗎?”
  搶?亦齊的黑恨睛睜得如銅鈴般大,隨即沒想那麼多,雙臂抱胸,也很不爽的上下打量著他。
  “對!就是,如何?你有意見嗎?”亦齊的語調很挑釁。
  這樣的語氣惹毛了聞人桀,冷不妨抽著唇角冷笑起來,“你憑什麼跟我搶?”
  “憑我的拳頭!?亦齊卷起拳頭,在他面前晃動。
  亦齊充滿挑釁的話語一吐出嘴,聞人桀的表情立刻起了變化。
  “那就試試看。”聞人桀的冷眸眯到只剩一條線,唇邊卻漾開一抹輕蔑的笑意。
  “人桀,不要啊!阿齊,你快走!不要鬧事啊!”羽柔臉色大變,嬌小的身子擋在他們中間,雙臂舉成大字型。
  “走開!”
  誰知和事佬沒當成,竟被亦齊粗魯推開。
  下一秒,亦齊揮出左拳。
  第一拳落在聞人桀的右頰上,不過被聞人桀閃過了,第二拳下去,竟落在空氣中,人幾乎噴出去。
  聞人桀像老鷹抓小雞似的伸手往亦齊的後領一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亦齊停在半空中的手腕,往後反扳,用力一扭,然後大手再往前一推。
  “噢!”亦齊怒吼。一陣刺骨疼痛從手腕一路竄燒到他的肩膀,高大身子朝地上一軟.左肩膀整個脫臼。
  “阿齊!”羽柔雖然很崇拜聞人桀技術超好的擒拿動作,但他出招太狠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的弟弟。
  羽柔泣哭一聲,跪在弟弟面前,查看他的傷勢。
  看著臉色逐漸變白的亦齊,羽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再也沒有一點主意。
  “怎麼辦?怎麼辦?嗚嗚……阿齊……”
  “怎麼,心疼嗎?”見她如此緊張,聞人桀雙眸噴出憤怒的嫉妒之火更加熾烈,“走!”
  措手不及間,羽柔己被他淩空抱起。
  “小柔!”亦齊扶著自己的肩膀,痛苦的站起身,想要追上去把姐姐救回來,奈何他的肩膀刺疼不已。
  “阿齊,快去看醫生!我會想辦法去找你的……”一串來自羽柔喉間的哭號聲悲愴而悽楚的湧泄出來,聲聲心碎斷腸。
  “真像一對硬是被拆散的小情侶啊!如此難捨難分。”聞人桀怒極了,夾著羽柔,如颶風般返回屋內。
  她還來不及反應,嬌軀已被他扛上二樓書房,一路上遇到許多僕人和女傭,在驚見這一幕時,紛紛低頭竊竊私語。
  聞人桀根本不在乎這一切,此刻他整個理智已被護火毀成灰燼,連思考能力都失去。
  “砰!”的一聲,他一腳踹開書房的門。
  他把她拎在懷裏,坐進書桌後的椅子,利用龐大身軀將嬌小的她夾扣在他雙腿之間,然後打開最底層抽屜,從裏頭抽出一份契約書,扔在她面前。
  “把字簽一簽!立刻!”聞人桀冷冽的下令,聲音中醞釀了風暴氣息的森冷語氣。
  “什麼?”羽柔的眼淚豆大般的淌下。
  “簽字!”聞人桀敲著上次準備好的借款契約書,硬將一支鋼筆塞入她的掌心中。
  “試用期明天才到,這份……”這樣的聞人桀讓她很害怕。
  直到現在,她還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他什麼都不肯說,全悶在心裏。
  “不必等到明天,你已經通過試用期。”聞人桀的大手從她腋下穿過她的身體,一把握緊她的拳頭,“我要你現在就簽字!”
  “啊!,'筆尖脫離了女方簽名處的圓心點,直接刺入她的掌心,戳傷了她,“好疼……”
  她瑟縮著秀肩,一顆顆豆大般的眼淚,就像關不緊的水龍頭一樣不斷奪眶而出,“人桀,你握太大力,你弄疼我了……”
  她抬起小臉,往後仰望著他一雙冷殘的黑眸,淚眼裏佈滿了驚懼。“人桀,你現在要我簽字,是不要我了嗎?告訴我你的想法可以嗎?
  你不要我了嗎?”她惶恐的反覆問著同樣一句話。
  他當然要她,他就是要她,才要她現在就簽名,“這份合約已經有了變動,在你簽下這張契約書後,即表示在你未完全清償債權前,你都是我的奴隸。”
  “什麼?”羽柔驚喘。
  “有意見嗎?”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說變就變!他可不容她抗議,“你不是苦苦向我哀求,你要當我一輩子的小女奴嗎?怎麼,現在你不想了嗎?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嗎?”
  “我想,可是……我更想趕快把債務還清,那樣我才能安心的留在你身邊,我想永遠留在你身邊,你……你希望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嗎?”羽柔可憐兮兮的凝視著他。
  掐起她楚楚可憐的小臉,聞人桀激動的俯下頭,炙唇吞噬了她的嫩唇,將心裏的答案隱藏在他霸道的掠奪裏,碩壯的硬挺抵觸在她兩股間。
  羽柔興奮的顫抖,不由自主的張開小嘴,回應他的吻,深陷在他的熱情中,無法自拔。
  他該如何抑制心中的混亂昵?他迷蒙的自問著。
  為了防止愛潮流進他心房,他刻意在心房外築起了一道冰牆,然而,當亦齊出現,冰牆竟抵擋不住焚燒的護火,瞬間融化,打碎了構築的心牆,激出了他激狂的佔有欲。
  他再也否認不了羽柔對他的吸引,他再也否認不了他愛上了羽柔,他要將她占為已有,不與任何男人分享。
  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他粗喘的在她唇邊呢喃,“簽吧!我立刻就可以給你一億。”
  “我……”現在他願意把錢借給她了,她應該高興才對,可她卻覺得自己不但高興不起來,還非常的難過。
  “不簽嗎?你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剛才的話全是假的?全是你對我的甜言蜜語?”聞人桀掐住她掌心的大手加重了許多力量。
  “好痛、你鬆手,我的手流血了。“羽柔的掌心被筆尖刺到泌出血絲,委屈的痛楚神情教他百番恣憐。
  聞人桀攤開她的掌心,鮮紅的血跡剮痛了他的心,令他自責、痛恨自己粗暴的行為,責備自己過分的蠻橫。
  他心疼又不舍的捧起她的小手,深深落下一吻。吮走她掌心上的血絲。
  “人桀……”羽柔渾身顫抖不已著,感動從她心上悄悄溢出。
  “我的小女奴,你是我的小女奴,你不能被人奪走……”他俊容埋進她雙掌裏,粗糙的胡碴磨廝著她細緻滑嫩的肌膚,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脆弱。
  “人桀,我是你的,不會有人把我從你身邊奪走的。”在發現他雙眼中流露出的濃濃情意時,羽柔的身子不能自已的狂顫起來,眼眶也發熱了,心被他眼中的愛意填得好滿、好滿。
  “不,你騙我,已有人來跟我搶了……”聞人桀的話語中不知隱藏了多少對愛情的不信任。
  “人桀,沒有,真的沒有,我發誓,我愛你,我要你……我寧願明天就死,我也不要離開你。”她口吻中籀含了數不盡的情意,意亂情迷的喊著。
  “只要你願意,我就為你留下來。”
  “那麼,答應我,別……”聞人桀試著從牙縫間擠出他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求,有些艱難,但他仍試圖開口。
  “嗯?”
  “別……別走……”憤怒的雙眼轉為兩簇平日所沒有的柔情。
  一個哽咽,羽柔的淚水奪眶而出,身子緊緊偎進他強壯的懷裏,激動的反覆呢喃著,“不走,我不走、永遠都不走……”
  *    *    *
    “羽柔,這信是給你的。”
  聞人桀並沒有解除掉對羽柔的戒嚴,仍然不准許羽柔下樓用餐,他甚至不讓她有接觸到任何人的機會,除了負責送三餐的小可。
  小可趁少爺還在樓不用餐,偷偷把信壓在碗底下。同樣身為女人,小可非常同情羽柔的遭遇。
  “是誰送來的?”羽柔端起飯碗,把信抽出。
  “一個小朋友。”小可轉身開始收拾房間,把散了一地的衣物撿進衣籃裏。羽柔忙不迭拆開信封,抽出裏頭的信紙。是弟弟送來的信,說明他已經看過醫生,現在人就在屋外等她。
  羽柔打開皮包,把面額驚人的支票拿出來看了又看。
  她得趕快把錢送下去給弟弟。
  她現在離不開人桀,她得委託弟弟把錢拿去還給地下錢莊,儘快處理掉這件事情,好讓她能安心入睡,爸爸也能放心回來繼續經營伊甸園蜜月旅館。
  而這張支票她得親手交給弟弟,因為她還要向弟弟交代這件事該按什麼步驟去處理。
  “小可,你能不能帶我到門口?”羽柔把支票收進口袋裏。
  “這……”小可有些為難,看了看腕表,估計著聞人桀的用餐時間,“好吧!但你不能太久,少爺的用餐時間通常都只有半個小時左右,大概再二十分鐘,他就會上樓了。”
  “不會拖到二十分鐘,很快的,只要十分鐘就解決了。”羽柔向她保證。
  “好吧!快點。”現在日夜溫差大,小可擔心羽柔感冒,替羽柔披上披肩,然後牽起她的手,由設汁在三樓另一道安全門偷偷溜下樓。
  她們走捷徑離開別墅,穿過中庭,朝大門方向走去。
  所以,等這件事處理完畢,她就可以安心的留在聞人桀的身邊,扮演好她小女奴的角色,她會對他忠心不二,她會向他證明她心裏只有他一個人。
  等聞人桀上樓,知道她已經把錢交給弟弟去處理,而她可以留在這裏,想必他會很開心的對她又抱又親……思及此,羽柔忍不住掩嘴嬌笑不停。
  “不要笑了,羽柔,快走啊!”遠遠的,小可就看見一抹高大人影站在大門口外徘徊。
  小可的心跳得好快,深怕被少爺發現,不時回頭催促著。
  “想到好笑的事嘛!”羽柔再想起聞人桀的柔情,笑得更嬌媚了。
  她們已來到小門前,小可才剛按下鎖門的開關,高大身影立刻沖了進來。
  “小柔,你沒事吧?聞人桀有沒有傷害你?”亦齊用沒脫臼的右手抓住羽柔的秀肩,輕輕搖晃著她。
  “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你呢?你的手……”羽柔甚至不太敢去碰亦齊的手,深怕弄疼他。
  “我沒事。”亦齊咬著牙說。
  “那就好。”羽柔松了一口氣,掏出口袋裏的支票,“瞧,這是他給我的錢。阿齊,你拿著這張支票,清償伊甸園蜜月旅館目前的債款,你必須先從地下錢莊還起,因為地下錢莊的還款期限已逼近。”然後她把支票摺好,塞進亦齊的褲子口袋裏,“我們沒有時間了,你得好好把握剩下的時間。”
  她再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阿齊,這是我車子的鑰匙。”接著指著一直都停在門口旁的哈雷,“就在那裏,你騎著它離開。”
  “那麼你呢?你不走嗎?小柔,你跟我走,我不能把你留在這裏任人糟蹋,如果他願意把你娶回家,那就另當別論。”亦齊知道這是姐姐用身體和自由換來的金錢,他很不想拿,可事情迫在眉睫,他又沒能力還款,只好很勉強的收下。
  “阿齊,我說過,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況且我現在根本就走不開。”
  不舍的情緒令羽柔厭到心酸,她眼眶有些濕潤,伸手握住亦齊的大手,只希望他好好保重自己。
  “為什麼走不開?聞人桀不在,你現在就可以溜……對!你現在就跟我走!我要把你帶走,我不讓你留在這裏!”亦齊牽起姐姐的手,硬是要把她往門外拖。他才不管她和聞人桀之間有什麼交易。
  亦齊把鑰匙插入哈雷,發動引擎後,轉身握住羽柔的小手。
  “你不能帶走羽柔,你會害我失去這份工作的!”小可見情況再也難以控制,她慌極了,忙不迭追上去,急忙拉住羽柔另一隻小手。
  兩人一人一邊,分別抓著羽柔的雙手,羽柔成了夾心餅乾,被來回拉扯到頭昏腦脹。
  “小可,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羽柔不安的看了小可一眼,怎麼也不肯跟亦齊上車,“阿齊,我不能走,我已經把自己賣給聞人桀了!”
  “為什麼?”
  倏地,聞人桀幾近痛苦的嘶啞聲傳進三人耳中。
  “人桀……”羽柔震驚的回過頭。
  “為什麼?你告訴我,我到底哪一點輸給他?”只見聞人桀那如狂風暴雨的怒容中,隱含著受傷的哀痛。
  “人桀,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羽柔一心解釋,由他哀怒莫名的神情看來,他已經誤會她了,害她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了嗎?你說過,你永遠都不會拋下我!”此時此刻的聞人桀,宛如一頭負傷的狂獅,在他充滿哀痛的嘶啞聲中,寧靜的黑夜,被驚擾了。
  “是的、是的!我當然不會拋下你,因為我愛你、我要你,我不想走,我只想和你天長地久。”羽柔無措的狂喊,“不管你如何待我,亦不管你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我牛羽柔就是要定了你,我牛羽柔就是愛慘了你。今生今世,我牛羽柔就只認定你一個人,一輩子癡心不悔,真的,我發誓!”
  聞人桀根本聽不進去。
  “你這個滿口甜言蜜語的小騙子!”聞人桀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既然你不想走,為何溜出來和他幽會?既然你那麼愛我,又為何你還是選擇了他?你甚至可惡到想要帶著我給你的錢,和他遠走高飛,是不是?是——不——是?”
  燃到最高點的妒火,痛到最深處的哀傷,已經讓聞人桀失去了僅存的理智,因為他認為,所有的海誓山盟全都不過是一個可笑卻美麗的謊言。
  他好恨!好恨、好恨!
  恨羽柔!
  恨亦齊!
  更恨他自己!
  恨他為什麼會這麼不爭氣的執著於她一個女人!
  他的愛不是最瀟灑的嗎?為什麼當羽柔闖進他的世界後,全變了質?
  他以前的灑脫呢?他以前的自信呢?都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換來今日的癡情?
  而這份癡情,竟讓他痛恨到很想從萬丈高樓往下跳!
  因為最愛的那個人,就是傷他最深的那個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怎麼可能和他遠走高飛?你要知道他是我的……”
  羽柔懂了,明白了他整天的憤怒從何而來。
  原來聞人桀竟然誤會了她和亦齊之間的關係,這令她哭笑不得,她可以解釋的,可是他根本不聽。
  “我不想聽!”聞人桀悲憤的打斷她的話,他害怕聽見那可能會令他心碎的字眼。
  “小柔,他不想聽,那我們就走!走!”他們之間的誤會還來不及澄清,亦齊已伸手撈起羽柔的身子。
  亦齊用雙腳支撐著車的重量,將所有力量集中在右手中,順手一撈,羽柔被他甩上後座。
  她想跳車,可是哈雷在亦齊的控制下,先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迴旋,然後飛也似的直線噴出。
  “人桀、人桀、人桀……”羽柔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被風吹散在空氣中,伸出去的小手渴求聞人桀將她奪回手中。
  她要回到他身邊,她不要跟亦齊定!
  “羽柔!”聞人桀這一聲?喊充滿了恐慌與心碎,整個人像發了狂似的猛追上去,不管他跑得有多快,他的速度怎麼也追不上哈雷。
  眼睜睜看著他心愛的女人被別人從他手中奪走,他痛徹心扉,腦子裏只剩下想死的念頭!
  這一幕他永遠都忘不掉,這一幕將是他一輩子永遠的痛!他的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撕碎了……他崩潰了!整個人踉蹌的往後倒,一跤跌在地上,漸漸模糊的雙眼擋住了他的視野。
  “哎呀!人桀,怎麼回事?”聞母得到小可的通報後,連忙追了出來,一看到兒子崩潰的神情,被嚇得膽戰心驚。
  “羽柔走了,她選擇了他,她和他走了……”但他發現自己仍然深愛著羽柔,他的心痛得無法自拔。
  聞母心疼的把兒子的頭抱進懷裏,“人桀,你既然那麼喜歡羽柔,何不乾脆把她娶回家?別再用任何偶想像不到的手段去傷害羽柔,那只會讓她的家人更加反彈。”
  “我去哪里找她?”聞人桀仰天發出冷冷的嘲笑聲,仿佛在嘲笑自己愚蠢的愛情。
  “他們無處可去,當然速回伊甸園蜜月旅館了。”
  “不,羽柔不會回那裏,她已經帶著我的錢和那個男人遠走高飛了!”聞人桀狂吼,兩眼盯著穹蒼,眼角流下心碎的淚水。
  “遠走高飛?”聞母愣住了,半晌後,她不太能肯定的問道:“人桀,你和羽柔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我親眼看見的,羽柔選擇了那個男人,她和他遠走高飛去了!”聞人桀的情緒還在失控邊緣。
  原來……聞母歎了一聲,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人桀,你誤會了,亦齊速羽柔的弟弟。”
  原本已經六神無主的聞人桀,在聽到母親的話後,睜大黑眸,一臉不信的瞪著母親,“老媽,您說什麼?再說一遍!”
  聞母優閑的整理著兒子淩亂的發,“羽柔和亦齊速親姐弟。瞧你,頭髮亂得跟什麼似的,你這孩子……”
  “喔!該死!羽柔,我的羽柔……回來……”聞人桀咒?著,伸手甩掉母親的手,身一旋,像發瘋似的沖進屋子裏。
  找羽柔成了他唯一的意念。
  聞母還來不及反應,耳際便已迅速傳來如雷的跑車咆哮聲。
  “砰!”的一聲撞破車庫大門的巨響,震驚了整個大地。
  庭院裏花花草草,也全一一被車輪輾得碎的碎、爛的爛。
  聞母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急忙沖到門邊,很快的就聽見小可一臉驚恐的大喊。
  “少爺要出去了!快開大門!”全自動化的大門迅速往一旁滑開,免得發瘋中的聞人桀不是把大門撞破,就是連人帶車被撞毀。
  “吱……吱……”大門才一滑開,聞人桀的保時捷跑車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出大門,四個車輪子似鬼叫般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車輪摩擦聲。
  深怕兒子在路上發生意外,聞母狂追著在車子身後大喊,“人桀,開慢一點,小心,不要急!人桀,你聽到沒有……”
  車上的男人根本聽不見,一心一意去追回他的羽柔,因而車子很快就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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