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3-23
- 最後登錄
- 2024-3-28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5080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35895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發表於 2017-10-5 00:14:3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恭喜你……知道我的弱點了……」
在這寒冷的山洞裡,就著微弱的火先,望著上官雲那夾雜著震撼與難以置信的眼眸,以及那難得出現的驚愕神色,慕天璿牽動著早被凍僵的臉頰,呵呵一笑。
「所以往後……若我們不巧在公堂之上栩見……我定會先做好必敗的打……」
未待口中的「算」字出現,她便發現自己臉上那層精巧的人皮面具竟被人一把撕落,而且隨著上官雲一陣古怪靜默後,她上半身的抹胸,也被人褪了下來。
「上官掌櫃……」知道自己如今已女態單露、上身全裸,全無自保能力,但慕天璿卻依然笑著,「你好大興致啊……」
「你……」完全沒有聽進慕天璿此刻口中究竟在說些什麼,上官雲只是瞪著她柔媚、雪白的前胸,半晌後才顫抖著手指,用手指輕輕摩挲著她豐盈、渾圓雙乳間的一顆紅痣,嗓音,嘶啞得不能再嘶啞。
火摺子的火光,慢慢熄滅了,山洞中,一片漆黑。
黑暗中,慕天璿再望不見上官雲的神情,但她卻感覺得到他那粗糙指尖輕撫在自己豐盈雙乳溝壑間的古怪溫熱。
老實說,那種撫觸對她而言是全然的陌生,那,更是全然的驚人。
可那驚人的撫觸,並沒有維持太久。
因為上官雲很快地便將手移開,在黑暗中為她褪去全身衣衫後,用他那雙滿是厚繭的大掌輕輕摩擦著她的裸足、她的踝、她的手指、她的脘,她的手臂、她的背……他的手掌雖很粗實,卻很溫暖,而在他的搓揉之下,慕天璿感覺著自己那冰冷的四肢已經慢慢有了知覺。
然後,當四肢與身子逐漸回暖之時,慕天璿發現自己被抱坐到一個堅實且溫熱的懷中,她赤裸的嬌軀被覆上了他的衣衫,背心,則被一個掌心緊緊抵位。
當一股氣由上官雲的掌心傳入她的背心後,她的身子開始緩緩發熱,一股暖意更是慢慢在她周身來回游走、盤旋……
「你就是春泥?」
當身上再不感到寒冷,當腦中思緒也終於全盤回復後,慕天璿聽到她的頭上傳來一個沙啞的嗓音。
「是,我是春泥。」慕天璿毫不猶豫地回答著,「抱歉,讓你白送了那些好東西。」
是的,她就是春泥,慕府中那名長年臥病在床,人們向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春泥。
而之所以如此毫不猶豫地回答上官雲,不僅是因為他救了她,更是因她早明白這男人其實並不像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無情!
更何況他既已知她的女兒身,如今的她等於是將自己最大的弱點暴露在他的身前了,所以,她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你們的夫君呢?」聽到慕天璿的回答後,上官雲又問,可話聲似乎有些緊繃,「死了?」
「他才沒死,你少咒他。」有些意外上官雲會問這個問題,慕天璿輕啐了一聲。
「沒死?沒死為什麼會放任你們如此胡作非為?」上官雲眉頭一皺。
「什麼胡作非為?」感覺看上官雲原本輕接自己纖腰的手臂不自覺地一緊,慕天璿的心茲一顫後,假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他若知道後,一定會為我們驕傲的。」
「他到底哪去了?」上官雲的嗓音中有著難得的煩躁。
「我都不急,你急個什麼勁啊……」聽到上官雲語聲中壓抑著的怒氣,慕天璿呵呵一笑。
不知道是因為緊繃的心情一下子全放鬆了下來。抑或是身後的男子實在太令人感到安心,一股疲憊的睡意令慕天璿的眼眸又緩緩輕闔,而頭,不知不覺地垂靠在那個寬廣堅實的胸膛上。
「別睡。」當感覺到懷抱中的小小身子整個柔軟了,而那頭青絲的幽香緩緩襲上鼻尖,上官雲身子一僵,粗聲說道。
「我沒睡。」慕天璿依然閉著眼,然後偷偷打了一個呵欠。
「你明明眼睛閉上了。」
「我只是想讓眼皮休息休息。」
「你要敢睡著,我就欺負你。」
欺負?憑他?
明明肌膚相親成這樣,還跟個柳下惠似的,聯手都不敢亂碰她一下的他會欺負她?
鬼才相信……
「那你欺負吧!」由於打心底壓根兒不相信上官雲的話,所以慕天璿懶洋洋地又打了一個呵欠,「我們改天公堂上見就是。」
「你……」實在不知道該拿身前這名女子怎麼辦,上官雲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還冷嗎?」
「有你這大火爐罩著,我還能冷到哪裡去?」慕天璿說著說著,突然坐直了身子。
「我也罩不了多久。」感覺著四周的冰冷空氣愈來愈沁人,上官雲沉默了一會後才開口說道。
「能不能罩到救兵來時?」慕天璿伸出藕臂,摸黑揭起了蓋在自己身上最外層的一件衣衫。
「我盡力。」
「那我就放心了。」慕天璿一把撕裂手中衣衫,將身子由上官雲懷中移開,然後伸出手,由大腿處往下開始撫摸他的右腿,「不過你的腿在救兵來前,我想還是得先治治,要不萬一瘸了,我就得為你的下半輩子負責了。」
「不用你負責。」
當慕天璿的小手開始撫摸自己的腿際時,上官雲的身子驀地一僵,急忙將右腿曲起,這才發現,他的腿在方才為救她而努力掃除障礙時,受了傷。
可這受了傷的疼痛,卻遠遠不及她小手撫摸他時所帶來的巨大震撼!
「你有兩個選擇……」可慕天璿根本不明白上官雲的異樣反應,她睬起眼瞪向他臉龐的方向,「一是將腿給我伸直了,二是讓我直接把它折了!」
「我自己來。」怎麼也不敢再令慕天璿碰及自己的上官雲連忙說道,然後立即伸過手要將她手中的衣衫取來,在慌亂中,他的掌心在黑暗間恍若擦過了一個柔軟的尖端!
「唔……」當乳尖被人輕觸之時,一股奇異的戰慄感令慕天璿不由自主的輕喃出來。
「抱歉。」聽到那聲令人心弦為之撩動的甜美嚶嚀聲,上官雲的臂膀一僵,手整個懸在半空中動也不敢再動。
「拿去吧!」直接將布塞至上官雲的手裡,慕天璿臉頰有些微熱的回過身,在心裡懊惱著自己的大驚小怪,「我可以把衣裳穿上了吧!要不等救兵來時,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秘密了。」
這廂摸索著穿衣,那廂摸索著治傷,漆黑的山洞中只剩兩人輕輕的呼吸聲。
「可以打個商量嗎?」待兩人都穿戴完畢,而慕天璿再度被攬回那個溫暖又堅實的懷抱中時,她淡淡問著。
「我不會說。」恍若早明白慕天璿想說些什麼,上官雲立即答道。
「就是知道你不會說,我才會這麼提。」上官雲的回答令慕天璿長歎了一口氣,「好吧!你想知道什麼你就——」
「我不想知道什麼。」未待慕天璿將話說完,上官雲又一把打斷。
「你這人還真是奇怪……」慕天璿歎了口氣,因為若她沒料錯,他應該會很想知道她那塊綠玉墜的來歷,以及她在宇文龍這案子中的發現,可他竟絕口不提,「要不你自己提一個要求吧!否則我心裡會一輩子過意不去。」
「別再蹬那淌渾水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慕天璿仰起頭,喃喃說道。「按理說,無論你提什麼我都該答應,可惜,偏偏只有這個不行。」
「你……」恍若早明白慕天璿的回答會是這樣,上官雲也只能歎息了,「何苦呢?」
「何苦之有?」慕天璿呵呵一笑,「要我對人世間的不公平、不正義完全無動於衷,要我對人世間所有悲與苦視而不見,那才真叫做苦。」
慕天璿說得是那樣的雲淡風清,可其中包合著的,卻是她此生最大的信念與執著。
聽著這樣的劫白,上官雲也無語了,直到許久許久之後,黑暗中才又傳來他低啞的嗓音——
「就算與我為敵?」
「就算與你為敵。」
而這,是慕天璿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
********
說的跟真的似的!
明明當初那句「就算與我為敵」說得那麼擲地有聲的,結果現在沒事就晃過來,而且晃過來後,就一個人坐在正廳裡看書,弄得慕府所有人進進出出都覺得好像不是回到自己家一樣!
慕天璿瞄了瞄坐在正廳靜靜看書的上官雲,在心底歎了口氣。
好啦!雖然他的到來也有好處,比如說讓那些過往日日往慕府丟雞蛋的異議人士有些投鼠忌器,深怕砸錯了人,往後當鋪不收貨,讓她們可以不用天天那麼辛苦的洗牆,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畢竟無論他的來意究竟是想監視她及慕府的一舉一動,讓她再無法分身去取得與宇文龍一案相關的任何證物,抑或是另有目的,她一定得想辦法別再讓這傢伙天天這麼你家就是我家的!
更何況他根本什麼都會、什麼都懂,而且也絲毫不隱葳他什麼都會的事實!
搞什麼嘛……
既然是藉著學習之名來行打探虛實之實,好歹也要裝一裝樣子嘛!可他,不但不裝,還總在自以為她沒發現時,大剌剌地打量著她,打量得她渾身不自在……
是的,上官雲確實是在監視慕天璿,擺明瞭的監視,而他,也確實在打量慕天璿,在他以為她沒有注意到的時時刻刻中。
所以他很明白,明白她有多麼努力地想趕走他,但他,不能走,也不會走,無論她用什麼樣的方式——
直到她承諾再不插手宇文龍的案件為止!
「看樣子連上官掌櫃的都怕慕天璿連夜潛逃,才會天天來此坐鎮,我們得多押點慕天璿輸才行了!」
「那可不是,聽說慕天璿那臭小子為了開這君子堂,當初還獅子大開口的跟上官掌櫃的借了一千萬兩銀子呢!」
聽看門外的閒言閒語,慕天璿聳了聳肩。
嗯!消息走漏得真快啊!都押她輸是吧?好,那她怎麼可以落於人後呢……
「慕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來麻煩您,可我老家那兒有點關於訴訟的事想找您談談,我也不敢擅自作主,就先讓他在後花園裡候著,不知您……」
「沒事,我就來。」對前來通報的下人點了點頭後,慕天璿一臉笑容可掬地望向上官雲,「我有事離開會兒,您請自便,上官掌櫃。」
「嗯!」
待慕天璿離去後,上官雲依舊如同往常般大剌剌地坐在慕府正廳,而沒花太久時間,慕天璿也再度坐回她原本坐著的座椅。
一切,似乎都與先前沒什麼兩樣,可不知為何,上官雲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勁在再出現的慕天璿似乎太過沉靜,並且翻書的動作也太快,而眼眸,更總刻意地不對上他的!
「慕先生。」沉吟了半晌後,上官雲突然出聲喚道。
「是。」就見慕天璿終於括眼望向上官雲,「請問上官掌櫃有何見教?」
一望見慕天璿的眼眸,上官雲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然後什麼話都沒有多說便向外走去。
之所以會歎息,是因為上官雲終於明白自己今日那一直存在的不對勁感覺從何而來——這是假的慕天璿!
該死,他早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來個金蟬脫亮,可沒想到她居然用了掉包這一招!
這個閒不住的易容癖……
「這麼快就發現啦……」
而現在,這個上官雲口中的易容癖,其實打扮成了一個走在路上都沒什麼人會特別注意,並在上官雲踏出慕府後便悄悄在他身後跟著的中年婦人。
誰規定只有他能監視她啊?
更何況,她倒是很想看看,把她監視丟後的他,究竟會與什麼樣的人接觸?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與舉措?畢竟在這個案子裡,他扮演的角色著實令人不敢隨意掉以輕心……
可跟了一個下午,慕天璿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因為上官雲一整個下午雖都在縣裡閑晃,但吃,吃的是清粥小萊,逛,逛的是古董字畫行,看,看的是普通叫花子戲,幾乎連話都沒說幾句,就更別提與人接頭了!
不會吧?這人不會真的這麼沒樂趣兼沒弱點、沒罩門的吧?
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找出他的罩門來,以備未來的不時之需!
主意一定後,慕天璿眼眸骨碌一轉,立即返回慕府找秋瑟等人商議、佈署了一番,然後在夜燈初上時,又成了一個在一間掛著大紅燈籠的府宅前倚門賣笑的花娘。
我就不信你今晚不回家!
站在那群鶯鶯燕燕之中,慕天璿仔細盯看這條唯一通往上官府的道路,然後在站得腿有些酸時,終於望見了上官雲的身影。
「來嘛!爺,您一定要來,絕不會讓您後悔的!」慕天璿二話不說,立即上前攬住他的手臂往裡拖。
莫名其妙地被一名花娘拖住,上官雲先是眉頭一皺,正待他要開口低斥時,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又驚又喜的聲音——
「哎呀!這不是上官掌櫃的嗎?真不好意思,家母的七十大壽竟還勞動您特地前來給她祝壽,家母知道後肯定會很高興的。快請、快請!」
「張二爺,我……」上官雲驀地一愣,本想直接否認,可未等他將話說憲,那張二爺又向裡頭大聲嚷叫了起來——
「娘,您看,您的面子多大,連我家當鋪的上官掌櫃的都來給您祝壽了!」
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上官雲這頭被趕的鴨子,在望見那名又老又瘦弱的老太大竟還親自走出大廳來迎接時,除了在心裡長長歎息一聲外,也只能迎上前去,將手中剛買的字畫權充壽禮……
這年頭,霄雲縣都流行這樣給娘桌做大壽?
坐在貴賓座上,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這混雜著酒、色、賭、亂的壽宴,上官雲的臉頰微微有些抽搐了,但看著坐在主座上的老婦一臉的歡喜,他也就只能在心裡歎一口氣,然後繼續做壁上觀,等候著最佳的時機起身離去。
「爺,來嘛!跟我喝一杯。」
但想做壁上觀也不是那麼容易,因為在張二爺的盛情囑咐下,那群鶯鶯燕燕們一個個擠至上官雲身旁哆聲哆氣的勸著酒。
「我自己會喝。」
「爺,那跟我喝一杯!」
「我自己會喝。」
「這位爺,您這樣是不行的啊!」直到上官雲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拒絕了幾回後,突然,一名花娘竟直接坐至了他的腿上,笑盈盈地看著他,「今兒個可是張老太太的壽辰呢!您不忍心讓她老人家覺得招待不周吧!」
望著這名濃妝豔抹的花娘,上官雲難得地沒有開口說話,但酒,還是沒喝,卻也沒趕人。
「上官掌櫃的不喝,那你來跟我喝,小騷貨。」望見上官雲的反應,一旁有個喝醉了的賓客一把就拉住花娘的手往自己懷里拉去。
「她是我帶來的。」這時,上官雲卻抬起頭望向那名酒醉的賓客,冷冷說道。
「她是……您帶來的?」
「是。」上官雲儘管依然那樣面無袁情,可話聲卻愈發冷寒了,「不行嗎?」
「行,當然行……」望著上官雲的臉,賓客身子一抖,趕緊便松了手往後退去。
「你今天這張面具真俗氣。」將杯中酒一口飲盡後,上官雲終於對坐在自己腿上的花娘淡淡說道。
「真這麼糟糕?」就見這名花娘——慕天璿,聽到上官雲的話後聳了聳肩,「那我得趕緊把它毀屍滅跡才行了。」
大廳中依舊人聲嘈雜,可上官雲與慕天璿卻再也沒開口說話,直到許久後,兩人才又同時開口——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你怎麼發現的?」
瞪著慕天璿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上官雲歎了一口氣後,轉過頭去望向其他花娘,「你自己瞧瞧,有哪家花娘有你這麼大膽子,敢直接跟我對視的?」
是這樣,也不是這樣。
之所以認出她,全只因她那雙他早已悄悄觀察多日,並且連夢中都會出現的慧黠眼眸……
「是這樣嗎?」聽到上官雲亳不遲疑的回答,慕天璿有些狐疑的望向其他花娘,這才發現,其他花娘們儘管全偷偷地望著上官雲,卻確實沒一個敢在對上他的目光後不閃躲的。
看樣子他那棺材板臉還是具有很不錯的阻嚇作用的,無論對男人,還是女人……
「好吧!下回我改進。」慕天璿歎了口氣後,喃喃說著。
「不用改。」上官雲輕輕將慕天璿由腿上抱下後,逕自向前往張老太太的方向走去,「別亂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望著上官雲顯而易見是過去向張老太太敬最後一杯酒,慕天璿眨了眨眼後,也跟著站起身來。
好吧!胡鬧了一場,還是什麼也沒發現。
不過也不算是什麼也沒發現,至少她確定了,上官雲雖沒什麼明顯的弱點,但絕對是一個拿老太太沒轍的男人……
「喂!你過來。」
正當慕天璿帶著這唯一的體認,無奈地打算由後門離去,但人才剛走至花園一頭,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嬌俏的嗓音。
「你是誰?哪家青樓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回過身去,看著那名發話者,慕天璿一下便認出了她的身分——霄雲縣的花魁。
「她是上官掌櫃的人。」
未待慕天璿回答,一旁便有花娘代她回答了。
「你?上官掌櫃的人?」聽到另一名花娘的話後,花魁先是一愣,在看清她的臉後,話中帶話地嗤笑著,「想不到上官掌櫃的口味這麼獨特啊!」
「怎麼,不行啊?」聽到花魁語氣中夾雜的不屑與輕蔑,慕天璿本只是輕哼一聲便要離去,卻在聽見接下來的話後,她的腳步整個停了下來。
「我本來還以為這上官掌櫃的是因為品味太高,才會看不上我們,敢情根本相反哪……唉!姊妹們,散了、散了,以後別再為那樣的男人爭風吃醋了,一點都不值得嘛!更何況,會看上這種女人的男人,除了長了張還過得去卻跟個棺材板一樣的臉,以及那因為富不仁而得來的錢財外,估計連內涵兩個字怎麼寫都不……」
不關她的事的,一點都不關她的事的,這幫人愛怎麼說上官雲,都不關她的事的!
可不知為何,聽到花魁口中那滿是對上官雲諷刺、貶低的話語,慕天璿心底就是莫名的升起一股無名火,並在想及上官雲曾經對自己形容他心底念念不忘的那名女子,想起他當時眼底的神情時,火氣升到最高點。
「怪了,我家男人有什麼樣的品味與內涵,你們管得看嗎?」慕天璿一把揭下臉上的易容面具,笑容可掬的看著那群花娘。
「你……」望著慕天璿揭下易容面具後的臉,花娘們一下子全愣住了。
「更何況我家男人有多好,我本來是懶得告訴你們的,可看著你們這副因妒生恨的模樣,我……」正當慕天璿還等著與她們繼續抬扛時,卻發現她們的臉一個個變得僵硬無比,而後,迅速地一哄而散。
「喂?我還沒說完哪!怎麼全跑了?不過,我跟這群人嘔什麼氣啊!他的面子關我什麼事啊……」站在夜風中,當慕天璿口中懊惱地喃喃自語,並打算將手中的易容面具帶回臉上時,卻驀地發現地下的影子有兩個!
慕天璿猛地一回身,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剛才那群女人們跑得那麼快了!
因為此刻站在她身後的,正是上官雲,而且他那表情簡直比平常還駭人三倍,而這,全是由於他那看起來像是死盯著人般的眼眸!
而他那雙眼眸之所以看起來如此恐怖,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他的眼眸焦距根本就聚不攏了!
「喂!你怎麼回事?說說話啊!」一把奔向動也不動的上官雲,慕天璿舉起手,不斷在他眼前揮動著,「我的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才三升……」看著月先下慕天璿那絕美的臉龐,許久許久後,上官雲才喃喃說道。
「才?」將上官雲挾坐至一旁大石上,慕天璿連忙將手絹弄濕按在他的頰上。
「這不是喝酒喝的……」望著慕天璿雪白的皓腕,上官雲口齒不清地說道。
「那是喝什麼喝的?」慕天璿一邊扶位上官雲那不自覺來回搖晃的身子,一邊問道。
「茶……」
「茶?」聽到上官雲的回答後,慕天璿驀地愣了,半晌後,才鬆口氣似的低語著,「原來你會醉茶,難怪了……」
是啊!難怪上回到他家茶閣去時,他會說出那種完全不近人情似的拒絕話語,原來他不是不想喝,而是根本不能喝!
而其實最讓慕天璿感到慶倖的是,自己剛剛那些不假思索說出的話,他應該全沒聽清……
「那既不能喝,幹嘛又喝?」想到這裡,慕天璿總算放下心地瞪了上官雲一眼。
「張老太太……」看著慕天璿那瞪眼的可愛模樣,神智緩緩開始清醒的上官雲突然別過眼去,「不能喝酒……」
「你……唉……」看著上官雲那總算開始有些闔攏的焦距,聽看他的回答,慕天璿再忍不住輕歎了。
他這哪只是拿老太太沒轍啊!根本是拿老太太當寶了……
算了,起碼她又知道了他一個弱點——不能喝茶。
可這樣的人,一個拿老太太當寶,又對酒色財氣完全免疫的男子,為何要處處監視著她、阻撓著她呢?
他究竟有什麼把柄可以落入他人的手中呢?
難道是他心中那個念念不忘的女子……
「你太胡來了!」正當慕天璿低頭沉思之時,上官雲突然開口低斥著,「這能隨便拿下來的嗎?」
「啊!這個啊!」看著手中一直忘了戴上的人皮面具,慕天璿一愣,乾笑了兩聲後,臉龐微熱地連忙將面具再戴回臉上,「沒事、沒事,反正也沒人看見。」
就那樣靜靜坐在夜風中各有所思,許久許久後,上官雲才又開口說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看你才需要有人送,更何況有人會來接我。」仿佛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慕天璿站起身直接向前走去,可走著、走著,突然回身說道:「對了,上官掌櫃,你是慣用右手之人沒錯吧?」
「是。」聽到慕天璿的話後,上官雲緩緩抬起眼眸,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那在你遇到強敵抑或是突如其來的攻擊,而你必須使盡全力時,你會用你不慣用的左手揮劍禦敵嗎?」慕天璿又問。
「你?」聽到慕天璿這天外飛來的話語,上官雲先是一愣,而後眼眸一眯,倏地望向慕天璿的背影。「就是這樣,所以,上官掌櫃,往後,請別再來我們慕府了。」而這,是慕天璿最後留下的話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