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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榆 -【非要嫁掉你(我不是拖油瓶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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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0:1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非要嫁掉你 - 我不是拖油瓶01-夏榆.

哎呀!他最近是犯了什麼爛桃花?
被個愛你愛到會殺死你的熟女,
在高速公路上猛追,
好不容易甩掉那個纏人精,
卻又撞上個乳臭未乾的澀女郎,
瞧她一身的粉紅色,
怎麼,她以為自己是頑皮豹啊!
更可笑的是跟她說車擦傷,
她竟從包包裏拿出Hello  Kitty  OK繃,
小心翼翼的貼在車上,
還說嚇到她要給她一張平安符──一千塊,
巧合的還不只是這,
百般不願幫好友帶打的相親宴,
女主角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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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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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0: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午夜零點十分幾乎成了馮翊淳每天下班的固定時間,因為她太忙了,而且一直考慮讓妹妹馮翊嘉出國念書,所以加長工作時間來賺取學費,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當她帶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家中,懶散的掏出鑰匙打開門,原本昏暗的屋裏,忽然明亮了起來。

    「生日快樂。」

    客廳裏的佈置顯然是為了她的生日,加上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張亞民,這個驚喜,足足讓她愣了一分鐘還回下了神。

    還記得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張亞民明明打電話告訴她要到大陸出差,怎麼這會兒會跟馮翊嘉一起為她慶生?

    瞧他笑逐顏開,還傻裏傻氣害羞的捧著一束鮮紅的玫瑰花,馮翊淳的心情既是感動又害怕。

    仔細想想,也已經有十年了吧!

    看著他從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一直蛻變到今日的成熟穩重,足足十個年頭了,唯一不變的,是他堅持守候的信念。

    看著他一臉的靦腆,鮮花、燭光,以及那首十年一貫的浪漫樂章,天呀,他該不會又不死心的選在今天對她提出第十次的求婚吧!

    「嘻嘻,高興了吧!亞民哥等妳好久了呢,啊……任務完成,我也困了,這裏沒我的事,我明天還得早起,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一手取過馮翊淳手上的公文包放在置物櫃上面,另一手假裝遮著口打哈欠,與姊姊相差十七歲的馮翊嘉,拚了命的想叫張亞民一聲姊夫。

    都已經十年了,姊到底還在考慮什麼呢?

    她不懂,像亞民哥這麼優秀又好脾氣的男人,姊為什麼就是不答應他的求婚?

    「人小鬼大,妳又知道什麼叫做美好的夜晚?」

    聽到這傑作她也有份,馮翊淳毫不猶豫的伸手想K她,卻被她機伶的閃過。

    「咦!呵……沒打到。」

    「就會幫著別人來瞞我,壞女孩。」

    馮翊淳話說得酸溜溜的,讓馮翊嘉與張亞民互視而笑,他們兩個都快變成同一國了.

    「好了好了,這件事已經大功告成了,所以這裏不需要我了,我這會兒就走,不打擾你們了。亞民哥……」

    馮翊嘉叫了張亞民一聲,然後握緊雙拳,做出請他加油的動作,看得他更是笑得開心。

    「你們兩個喔!」

    看著他們兩人之間友好的情誼,馮翊淳忍不住又想開罵,可是,看到張亞民那張興奮與期待的歡愉臉寵,她突然罵不出口。

    「坐嘛,妳今天怎麼這麼晚?公司有突發狀況嗎?」

    「嗯,有個貿易商的貨出了點問題。」馮翊淳邊說邊坐在沙發,看著他一臉春風喜孜孜的,提心吊膽就更多了,「你不是說去大陸嗎?」

    「沒這麼說,怎麼能騙倒妳呢?」

    張亞民一臉傻笑的坐在她身邊,冷不防地攬緊她的手。

    「幹麼?」

    她突然覺得好心虛,因為他每次向她求婚的時候,都是這副德行。

    上次拒絕他的理由是什麼?

    好象是新成立的公司還沒步上軌道。

    可是現在公司這麼賺錢,而且早就步入軌道,這個推託之詞,似乎有點不太管用了。

    該想點什麼好的理由來回絕他呢?

    「翊淳,妳不覺得……我們已經熟得快爛了。」

    咦?新臺詞喔!

    他第十次的求婚訶,果然創新求變,該不會是翊嘉那個鬼靈精教他的吧!

    「呃……我曉得要共同生活呢,總是要有點冒險,我願意冒這個險,而且會至死不渝的照顧妳和翊嘉,就算是一輩子也無怨無悔。」

    他特別強調翊嘉,是因為怕她不放心妹妹。然後,等他滿意的說完這段話,那只放在口袋裏發熱,而且逐年加大的鑽戒已經在她眼前了。

    「十年的歲月,對一個男人並不算什麼,但對一個癡心而且不曾改變心意的男人的確有些殘忍。請妳讓我照顧妳吧!翊淳。」

    說實話,這番求婚臺詞,差點讓馮翊淳痛哭失聲且心軟鬆口。

    她當然也很愛張亞民。

    他無懈可擊的完美背景,體貼溫柔的善解個性,是外面多少女人夢想中的理想對象,而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他!

    「翊淳,收下戒指吧,為了今晚的求婚,我已經整整失眠了一個月。」

    看到馮翊淳的手仍無動於衷的平擺在膝上,他霎時明白,這第十次求婚的結果,恐怕又會無疾而終。

    但知道結果並不代表一切又回到原點,無論如何,今晚的他要徹底瞭解,這十年來,她拒絕他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亞民……我想……」

    「其實妳的公司不是營運的不錯嗎?為什麼不收下這只戒指?妳今年都三十五歲了,而再過三年我就四十歲了,我們都不再年輕,也沒有時間了。說實在的,妳又不是討厭我,我也從沒讓妳傷心過,為什麼我這十年來的誠心與愛,一點都感動不了妳?」張亞民真的生氣了。

    他越來越激動的詢問口氣,讓馮翊淳心生抱歉。

    「亞民,你別激動。」她真的不想傷害他。

    「激動?呵,我沒辦法不激動,這十年來,我愛妳甚過任何事,為什麼妳總是不給我機會,每次老是用敷衍的話來搪塞我的求婚,我要的算多嗎?我只不過是想有個照顧妳的機會,妳對我的考驗,有必要嚴格到拖了十年這麼久嗎?」

    很少講重話的張亞民,明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要不是念在馮翊嘉也在屋子裏,他可真的要發出男人守候太久的怒吼聲。

    「你聽我說嘛……」

    「不,別想,這一次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狗屁不通的理由,妳老實告訴我,妳是不是有其他男人,還是,我根本不符合成為妳丈夫的條件?」

    面對他的情緒失控,馮翊淳只是很難過的看著他,然後歎口氣,等她覺得自己比較平靜時,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看著那些精心準備的燭光與花束,她認為運氣不錯的女人,才能認識像他這樣的男人。

    只是,喜歡照顧人又富有責任感的她,拒絕他求婚唯一的理由,十年來同樣只有一個,但她從沒提過。

    歲月,還真不留情呢!

    一轉眼,也都十年了,也許,她不該為了自己自私的理由,繼續耽誤張亞民的幸福。

    「你想聽真正原因嗎?」

    「對,妳最好實話實說,省得惹我生氣。」

    沒看過他生氣的樣子,馮翊淳還真是大開眼界,他生氣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嚴肅,不過,更有點她沒見過的可愛。

    男人嫉妒的樣子,實在很純真。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再瞞你了,有關結婚的事……其實,我打算等到翊嘉畢業後出國留學,而且找到理想歸宿後,才準備面對。」

    馮翊嘉今年才快滿十八,等她去讀書畢了業,幸運的話,很快就會找到理想的伴侶,不然就得再四、五年,到時候,他恐怕已經步入中老年的階段了。

    聽完她的解釋,張亞民立刻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軟弱得不得了。

    不過,想起翊嘉的加油,他又想替自己爭取一些。

    「我可以一併照顧她呀!」

    「那不一樣。等我們結婚之後,很多事都會有變量,也許是生孩子,也許是其他的不滿,我們現在的關係,讓你沒法嚴格的要求我必須怎麼做,但結了婚以後,事情就沒這麼簡單。」

    「我不會。」張亞民立刻站起身保證。

    「那是現在,以後的事我不敢去想……」看著他失望的表情,馮翊淳真的講不下去。

    這番真心話對一個等了她十年的男人來說,真的很殘忍,她應該早點告知他她的決定。

    不過,遲講總強過不講,趁現在的他還風采迷人,另起爐灶尋找新女友,應該不難才對。

    「當年我爸媽過世時,翊嘉才八歲,這幾年來,我一路獨自照顧她,早已經習慣當她的姊姊媽媽,以後,我依然會遵循爸爸臨死前的交代,沒等她結婚成家,絕對不會鬆手對她的照顧。」

    天呀!這就是他等待十年的理由。

    張亞民被打敗得一塌糊塗。

    如果說是別的理由,他還可以據理力爭,但偏偏是翊嘉那顆小開心果,別說是他,再十個張亞民也絕對打敗不了這個理由,贏得美人歸。

    就在他還沒找到任何解決的辦法,馮翊淳突然回過頭走向他,並且坐在他眼前,深情的望著他。

    「亞民……」

    聽到她的柔情細語,張亞民立刻豎起防禦網,搶先打斷她的話。

    「別想,妳想都不用想,要我放棄?哼!沒這麼簡單,我張亞民這輩子就娶定妳馮翊淳,妳不要再說些惹我生氣的話,我對妳跟妳對翊嘉是一樣的,絕對不鬆手。」

    馮翊淳什麼都還沒講,他就搶先發飆。

    沒辦法,他實在太害怕失去她,因為他太瞭解她對翊嘉的愛有多深,想跟那顆開心果爭,門兒都沒有。

    但他就只能這樣妥協嗎?

    不,不行,他得想想辦法。

    依照馮翊淳的說法,要是沒有把翊嘉那人見人愛的拖油瓶給甩出去,他這輩子就肯定當定光棍了。

    只是,要甩開拖油瓶,也得先有個辦法吧!

    而辦法……應該只有把她嫁出去一途。

    不過,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人見人愛並不代表可以馬上嫁得出去。

    再說,在這個緊迫的節骨眼上,他要上哪去找個少女夢想中的白馬王子,把馮翊嘉那個拖油瓶給嫁掉,好成全他與馮翊淳的幸福呢?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我才不管你這輛車未來會不會有幸福,我現在被那個醋桶纏人精追在高速公路跑……管它罰單或警車攔劫,只要能躲過她的追逐,我這輩子才能得到幸福。」

    一邊踩著油門不放,拚命的在高速公路上狂飆,一邊對著AudioPhone胡亂開罵的傢伙,正是在法國薰陶好幾年載譽歸國的旅法畫家——施力倫。

    誰曉得他這幾年拈花惹草的經驗到底是不是混假的,要不然怎麼一回臺灣,就完全招架不住臺灣女人。

    難道,臺灣熟女與法國熟女,在某種認知的程度上有所不同?

    他這輩子從不跟幼齒眉妹鬼混,怕的就是遇到死纏不放的醋桶,沒想到才回國,就被愛纏人不放的葉小曼給纏上。

    這會兒她要求他跟她回家見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他當然嚇得拔腿就跑,哪還管得好友小章這台寶貝老婆車會不會被他的高速行駛給搞虛。

    「喂,阿倫,你可別再亂來,躲人也要有技巧,趕快找個交流道下去,婉蜒小路比較容易閃人。我拜託你,別再糟蹋我『老婆』了啦!」

    聽到小章哀戚的求饒聲,施力倫實在很沒轍,他又不是故意要整他老婆。

    「好啦,我已經看到一個交流道出口,現在準備下去,至於你的車老婆會不會有事,得靠上帝眷顧了。不說了,開幕酒會那天別忘了來。」

    不給小章哀嚎的機會,施力倫已經掛掉手機,然後在一個急速轉換車道後,順利的下了交流道,總算是甩開葉小曼那個纏人精。

    只是,他雖然順利的甩開她並且下了高速公路,但由於他才剛回國不久,對於臺灣許多的道路還不是很熟,所以等他一下交流道,就立刻放慢車速,拿出地圖準備找自己目前的位置究竟在哪里。

    沒想到才瞥了地圖一眼,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嚇得他緊急煞車。

    他撞到人了嗎?!

    連忙下了車,施力倫那口還未放鬆的氣,這會兒更是縮緊。

    他看到一輛粉紅小綿羊倒在地上,要命的是,那個車主也跌倒了。

    「妳沒事吧?」

    忽然被車給擦了一下,臉色發白又無照駕駛的馮翊嘉還真有點被嚇到。

    她不過是向隔壁明月姊姊借來練習十分鐘,好準備年滿十八後去考駕照,沒想到竟然出事。

    只是,當她以為他上前來是想扶起她時,卻只見他路過她身邊,然後很緊張的檢視著他的車子。

    他該不是對車子說你沒事吧?

    馮翊嘉站了起來,想找那個穿襯衫不扣扣子,穿牛仔褲又緊到線條畢露,一頭零亂中長髮還不修邊幅,鬍子沒剃乾淨,看起來有點痞痞的阿叔級男人理論時……

    「我的天呀!」施力倫呼天搶地。

    這輛被小章視為已出的寶貝老婆車被他借出來時,他已經再三交代,千萬不能擦撞到,否則絕交,沒想到他還是給他出狀況。

    這下子前車燈下方擦傷了,該怎麼向小章交代?

    還是趕緊去拷個漆吧!

    「喂……喂……」看到痞子阿叔那副專注的模樣,馮翊嘉有點不高興的叫了他好幾聲。

    施力倫總算把注意力放在青春活力展露於一身的粉紅眉妹身上,然後,被一個纏女追著高速公路跑的氣,也剛好有個發洩管道。

    「喂什麼喂?妳幾歲,十五了沒?有沒有駕照?沒事幹麼騎這麼快?妳知不知道撞到車子是要賠的。」

    聽到這席話,馮翊嘉的粉紅小唇立刻高高嘟起,兩頰泛起粉嫩氣色,跟著,女兒當自強的雙手叉腰,走到他面前用力的跺了一下右腳。

    「是你先撞到我的。」

    瞧她那一臉下高興的嘟噥模樣,且全身上下都是粉紅色,讓施力倫以為自己眼花的看到粉紅芭比。

    青春美麗的澀女,應該就是這副蠢模樣吧!

    幹麼每樣東西都偏愛粉紅色?那麼愛粉紅系列,何不當頑皮豹算了。

    施力倫露出揶揄嘴臉,一副很受不了她連臉都是粉紅色系的表情,瞅了她一眼。

    「幹麼,我說的是真的。」

    馮翊嘉氣憤不平的用鼻子噴了口氣,上前半蹲想拉起她的粉紅摩托車,沒想到傾得太低,加上不識相的一陣風,這樣的巧合,令她的裙底風光,活生生地在施力倫的眼前上映。

    而看到她的內褲也是粉紅色時,施力倫非但沒有流鼻血,反而是準備嘲笑她一番。

    在見到她停好車才忙著拉裙子時,捧腹爆笑。

    「笑什麼?沒見過女生內褲嗎?變態、色情狂兼無知的男人。」

    等等……居然有人敢罵他是無知的男人?

    「喂,臭丫頭,妳到底在罵誰?我警告妳,妳弄壞我的車子……」

    「誰弄壞你的車了?只是擦到而已,有這麼了不起嗎?」她從中截斷他的怒駡,小臉仰得更高了。

    瞧她那一臉不屑,怎麼,難道是他表達的不夠清楚?

    「我告訴妳,這車子修起來可是很貴,妳……」

    「它又沒壞,擦傷而已嘛,我有辦法讓它變漂亮。」馮翊嘉一臉不屑,很看不起痞子阿叔的大驚小怪。

    辦法?這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兒是想怎樣?

    只見她那漲紅的蘋果臉,一下子露出清純的笑臉,並且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粉紅包,跟著呢,她又從小包內拿出一塊有卡通圖案的OK繃。

    她受傷了嗎?

    「好吧,就這張HelloKetty吧,它可是我的最愛呢!」

    瞧她興奮的模樣,施力倫還沒搞懂她想做什麼。

    只見她撕開卡通OK繃,並且直接往車身脫漆的部份貼了上去,他當場傻眼在原地,一點也動不。

    現在是怎樣?搞笑劇場的開場白嗎?

    沒想到她貼完後,還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對著他說:「你看,這不就好了。」

    看著她甜美的笑容,施力倫忽然有點小小的暈眩。

    她那猶如燦爛花朵的笑容,還真令人無法責備她的無知,加上她擁有芭比似的豐胸,這小女孩的實力,還真不容小覷。

    只是,她剛才貼OK繃的行徑……

    天呀!他還算不算是號稱擒拿天下無敵女人心的熟男?

    要不然怎麼面對臺灣的多變女生,他一點也招架不住!

    「好了,我解決了你的問題,現在,換你解決我的問題。」

    她哪有解決他的問題,她根本是在湮滅證據。

    「妳想怎樣?」

    看到他雙手抱胸的痞子模樣,再看看他一身衣服沒扣,褲子又太小,加上亂七八糟的頭髮,馮翊嘉心想,他大概是個無所事事的流浪漢吧!

    「好吧,看在你一事無成的份上,我少少的收你一千塊的安心費。我剛才被你嚇到了,回去恐怕會惡夢連連,有了安心費,就像一張平安符一樣,讓我比較心安。」

    拿錢當平安符?

    厚,她是在騙誰呀!

    施力倫的表情扭曲,這是什麼怪理論?

    不過,瞧她一臉篤信的樣子,再加上後方車子已經有些回堵,好吧!為了不想再跟這位卡通美少女有所牽扯,施力倫決定大發慈悲放她一馬。

    快速的掏出錢給她,他覺得這幾天還是跟雌性動物離遠一點比較好。

    「開車小心點,拜拜!」

    還跟他說再見呢?他才不想再跟她見面。

    看著施力倫駕著跑車離去,馮翊嘉歎了一口氣:心想著,唉!希望他儘快找到一份工作。

    幸好她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否則萬一讓響譽國際的施力倫聽到了,他肯定會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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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0: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咦!妳怎麼在家?」張亞民開門看到馮翊嘉時,當場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一見馮翊嘉那一臉傻笑的模樣,他立刻猜到她肯定有事。

    「沒什麼,我出了點小車禍。」

    「什麼?!」

    張亞民緊張的大叫,馮翊嘉立刻拉他進屋內,食指放在嘴唇上,噓了他一聲叫他安靜。

    「小聲點,我怕姊知道了會沒完沒了,所以才沒通知你們。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出點問題,要不然她肯定又大驚小怪。」

    沒錯,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妳有沒有怎樣?」張亞民小心拉著她的手四處看,也被馮翊淳的龜毛給傳染了。

    「沒事的,我沒問題,而且對方也給了我一張平安符。」

    聽到平安符,張亞民立刻安心的笑了出口。

    他知道馮翊嘉的平安符是怎麼回事,馮翊淳小時候實在不該讓她去上那個什麼敦,教派叫人要樂觀進取,搞到這位馮翊嘉小姐長大後,樂觀到過份天真的地步。

    還發明什麼錢的平安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斂財呢!

    「對了,亞民哥,你怎麼跑來了。」

    「噢,翊淳要我來拿點東西,剛才看到外面門沒關,我還以為是小偷,沒想到竟然是妳。」馮翊淳剛還特地拿了鑰匙給他,說妹妹不在家。

    馮翊嘉從廚房裏倒了杯水出來,放在他的面前。

    看到她笑得沒法闔上嘴,張亞民知道她想問什麼。

    「我知道妳想問什麼,不過,別問了,事情還是沒進展。」

    聽到他的第十次求婚依然失敗,馮翊嘉笑不出來了。

    「為什麼?」

    因為妳呀!

    他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不過,趁著馮翊淳不在,這會兒倒是個不錯的討論時間。

    「呃……翊嘉呀,亞民哥問妳喔,怎麼都不見妳帶男朋友回家?」

    男朋友?!

    一聽到張亞民提起,她立刻臉紅心跳。

    「哎呀,我哪有什麼男朋友嘛,我念的是女校,同學都嘛是女生。」

    也對,在學校沒機會,回到家姊姊又管得緊。上次街尾那家便利超商有位暗戀她的工讀生,突然跑來家裏對她告白,姊姊便拿出高溫熱水潑他,她根本沒那個機會嘛!

    「那妳想不想認識男生?」

    張亞民才說完,馮翊嘉的臉更紅了。

    「幹麼,你嫌我在你跟姊中間礙事呀!」

    她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卻見他真的小小的點頭,立刻瞠目結舌,整個人呆掉。

    「亞民哥?」

    「哎呀,其實也不是那麼回事,而是……」

    張亞民實在不想傷害她,但如果不說的話,他跟馮翊淳之間肯定不會有奸結果。

    「妳也曉得妳姊姊,她疼妳疼得跟什麼似的,說白一點,她等於是妳的姊姊媽媽。」

    看張亞民啜口水,馮翊嘉立刻闔上嘴,然後吞了口口水。

    「那一天我向她求婚,不過,她一樣拒絕了我。」

    「為什麼?」她比他還更緊張他們的婚事。

    「說了妳可別內疚,我提出來是想有何解決辦法,絕對沒有嫌棄妳或不喜歡妳的意思。」張亞民也很擔心她,從小看著她長大,他很明白她的善解人意。

    「這我知道,亞民哥,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說。」

    就在兩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共識下,他發呆了一陣子,才抬起頭歎口氣說:「翊淳說,除非妳先結婚,否則,她永遠都不會嫁給我。」

    永遠?!

    聽到這個宇眼,馮翊嘉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

    永遠都不嫁他,不會吧!

    因為她沒結婚,所以姊姊永遠都不嫁給亞民哥?

    這太誇張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她豈不成了惹人厭的……拖油瓶?!

    討厭,她才不要當什麼拖油瓶,她都已經十八歲了,當拖油瓶也未免太老了吧!

    「我答應妳姊姊不告訴妳的。」看到她慌張的表情,張亞民有點後悔說出來。

    「沒關係,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成了你們之間的阻礙,難怪我姊姊老是不答應你的求婚,原來她為了我……唉!怎麼辦?我成了最大只的拖油瓶了。」馮翊嘉表面上苦笑的消遣自己,心裏卻不是滋味。

    而張亞民雖然告訴了她實情,可是心裏的壓力還是沒減輕。

    「小嘉,亞民哥的意思並不是要妳……」

    「我知道,我才不會怪你,再說,成為姊的拖油瓶早就是事實,我只是沒想到,她竟會因此而狠心的傷害你。」

    她一說完,張亞民立刻起身擁抱她。

    「傻瓜,妳才不是誰的拖油瓶,妳可是我和妳姊姊兩個人的寶貝,妳姊姊之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放心不下妳,妳可千萬別給自己壓力,告訴妳這件事,只是想讓妳儘早獨立,絕對沒有趕妳的意思。」

    擁緊他的腰,馮翊嘉完全當他是爸爸。

    「可是我不喜歡被當成她不婚的理由。」

    「妳還小……」張亞民又心軟的安慰她。

    「我已經快滿十八歲了,我很老了。」

    不過,年輕雖然就是本錢,但她的天真,還真讓人有點不放心。

    「我的意思是讓妳現在開始慢慢挑選男朋友,亞民哥也會幫妳找找看,但這件事……」

    「千萬別讓姊知道。」

    接下他的話,馮翊嘉笑著擦去眼眶的淚。

    看著張亞民的體貼,想起自己尷尬的拖油瓶身分,這件事還能慢嗎?

    不行,姊為了扶養她已經耽誤了十年的青春了,她不能再害亞民哥繼續等下去,這件事,絕對不能再拖了。

    只是,就讀女校又被姊管死交友機會的她,哪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什麼理想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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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ta畫廊

    「叫他出來,要不然,拆了這裏我都在所不惜。」

    知名旅法畫家施力倫在台設立畫廊的開幕酒會,就因為葉小曼的出現,全毀了。

    所有慕名而來的佳賓,全被她的吼罵聲給嚇到站在一旁,就連兩個警衛也拿她沒轍,因為只要他們一上前拉扯,她就鬼哭神號得跟什麼似的,全然不畏懼誰出面趕她。

    「快去叫施力倫出來呀,他是我葉小曼看上的男人,怎麼可以又在外面搞七撚三?他人呢?叫他出來,告訴他躲不是辦法,他得好好跟我解釋,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難道他看上那個東方名流的女兒了?」

    葉小曼一身高貴的入時打扮,要是她安安靜靜的站在畫前,絕對有不少男人會投注愛慕的眼神。

    只可惜她對愛的佔有欲,讓很多男人都吃不消,更別說這裏的主人翁施力倫,更是消化不良。

    他對愛情一向講求速戰速決,不留戀初春少女與玩真愛的熟女,這次碰到葉小曼這號人物,頭痛不說,他還採用了最「俗辣」的方式——躲。

    而地點呢?唯有廁所才是葉小曼最想不到的地方。

    「阿倫,她在外頭鬧耶,我們光是躲有用嗎?好歹你也出去跟她說一下嘛!」

    陪同施力倫一起躲在廁所裏的小章,忍不住頻頻引頸,他擔心施力倫再不出現,開幕酒會就真的完了。

    「說?說我愛她嗎?哼!我才不幹那種蠢事。我管她要鬧到什麼時候,總之,短時間之內,我是不會走出這個安全地帶。」

    面對現在的情況,施力倫只能用出師不利這四個字來形容。

    他怎麼會這麼樣倒黴,被葉小曼給看上?

    而且,他到現在還是沒搞懂,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她給看上的?

    是在IDo的酒會上,還是優楚畫廊?

    總之,他覺得這是來臺灣之後,最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

    而不明白的人,也包括小章。

    施力倫躲起來是因為葉小曼死纏爛打、嚴重騷擾,他躲起來幹麼呢?

    而且,要躲也躲在總統套房裏,以施力倫隨便一幅畫就高達七位數的身價,幹麼躲在廁所裏聞香!

    「好了啦,別再躲了,要不然我們從後門偷溜出去。」

    他實在不想再委屈自己,所以拉著施力倫的手建議著。

    「我才不要,我可不想被那個纏人精給逮個正著。奇怪了,我在法國從沒遇過這種麻煩,臺灣的女人都是這麼不可理喻嗎?」

    施力倫才說完,立刻想到拿著HelloKettyOK繃把車子掉漆蓋住的那個澀女郎,他到現在還沒忘記,她那天連內褲也是粉紅色的。

    其實,她長得好甜美,尤其是笑起來的蘋果臉,再加上叉腰與跺腳,以及鼓塞兩頰和嘟起嘴唇的模樣?那些哪是熟女幹得出來的絕招!

    咦!他沒事想起她幹麼?

    熟女才是他的最愛,他的腦袋瓜怎麼會突然想起那位乳臭未乾的澀女郎?

    「喂,想什麼?」

    「噢……沒什麼,忽然有件事……」

    看著小章,施力倫心虛的別過臉照鏡子,他今天的西裝可是精挑細選的,沒想到居然沒有女人可以欣賞到,真是太可惜了。

    「對了,我的車……」

    「咦?怎麼沒聲音了,她走了嗎?」

    一聽到小章提起送廠拷漆的寶貝車子,施力倫立刻轉身走向廁所的出入口,趴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

    小章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他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心裏有鬼時的表情,他最明白。

    「你弄壞我的寶貝了嗎?」

    聽到小章的驚叫,施力倫立刻搖搖頭。

    「不是,既然不是,那我的車呢?」

    「在別墅裏呀!」

    他現在住的別墅是贊助商提供的,只要他還住臺灣,那房子就隨便他使用。

    「你為什麼沒開過來?」小章才不信他那套。

    「因為……噢,因為雨很大,我怕你會心疼,所以讓她在家休養了。」

    這解釋雖然讓小章不夠滿意,但也暫時沒再繼續追究下去。

    也對,在家休養,總比讓雨侵蝕來得強吧!

    倏地,外面忽然傳來酒杯碎裂的聲音,而且,還持續了好一陣子才停止。

    「這下子原本要慶功的酒杯,恐怕碎了一地。」

    小章吃吃的笑著。他從沒想過,施力倫也會怕一個女人。

    「下次請的警衛要像阿諾那麼壯,要不然怎麼吃得消?」施力倫歎口氣,繼續窩囊的躲在廁所裏。

    這麼多年來的征女紀錄中,從沒遭遇這種情況,現在的他,強烈的感受到熟女其實也有令人擔慮的可怕性,她們有企圖、有野心、有目的,而且年紀大了,明白留不住青春的想捉緊一個好男人。

    像澀女就沒這種問題。

    只是,他才這麼分析著,腦子裏又不自覺的想起那個全身粉紅色小鬼。

    只不過,與其說她是個小鬼,她那短裙下的微翹臀形,緊繃住學生制服的豐滿胸形,現代少女的發育,感覺是比熟女更加有彈性的水蜜桃,還不如叫她一聲小女人。

    就在他在胡思亂想時,外頭的哐啷一聲,將他拉回到現實。

    看樣子,他在臺灣成立畫廊的開幕酒會,應該徹底的被葉小曼給毀了。

    唉!誰教他惹錯熟女。

    而且,就算是今天躲過了,她也絕不會因此而罷休,他該想個什麼辦法來對付葉小曼那個可怕的纏人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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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剪紙社裏,一直安靜剪紙的小靜,突然開口。

    她是馮翊嘉最好的軍師,雖然兩人不同校,但因為共同到剪紙社學習剪紙的技巧,所以感情更勝過同班同學。

    這會兒馮翊嘉出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狀況,她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真的嗎?什麼辦法?」

    「找個男人結婚。」放下剪刀的她,十分有把握的笑說。

    一向天真樂觀的馮翊嘉轉憂為喜的附和著她,「對,沒錯,找個男人結婚。」

    只是,她的大聲附和引起其他社員的注意,小靜立刻拉了她的手,制止她的過度興奮。

    「不過,有個問題。」

    「沒錯,有個問題。」

    馮翊嘉咧口而笑,完全不知羞恥的學著小靜講話,其實是什麼問題,她一點都不明白。

    「問題是……該嫁給誰呢?」

    對喔,她怎麼都沒想到。

    嫁誰好呢?

    普天之下,只有張亞民才算是馮翊淳認同的男人,而他早就成了姊的囊中之物,想再找個讓姊認同的男人,那簡直是難上加難。

    小靜也很清楚馮翊嘉的處境,所以立刻又繞了個彎,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

    「要找到像張大哥那樣的好男人恐怕不容易,不過,妳可以先找個男人,然後跟他約定好,等淳姊嫁給張大哥之後再辦離婚,到時候淳姊已經嫁給張大哥,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哇,小靜,妳好聰明,怎麼會想到這樣的辦法呢!」

    聽到小靜的第二個法子,馮翊嘉立刻抱著她歡呼。這下子,剪紙社的人更注意她們了。

    「好了啦,這件事只是口頭上的理想化,實際行動根本還沒開始呢,妳在高興什麼?再說,妳讀的是女校,我認識的男生全是混蛋,妳以為我們可以上哪去找同意這種條件的理想男人?」

    馮翊嘉原本的歡愉,頓時又落了空。

    「不能先找個混蛋來充數嗎?」這是馮翊嘉能想到的最佳辦法。

    「當然不行,妳被淳姊保護得太周密了,才會連男人等於野獸這句話都不懂。」

    男人等於野獸?!

    馮翊嘉用力的蹙緊雙眉,如果男人與野獸同一等級,那姊為什麼要嫁張亞民?但小靜那對有教養又恩愛的爸媽又是怎麼結婚的?

    「小靜,妳真愛說笑。」

    「是真的,大多數的男人,的確是如此。」

    是嗎?

    馮翊嘉沒法反駁,因為她認識的男生,扣除學校老師與一些親朋好友的長輩不算,伸出五根手指都不曉得用不用得到?

    「那現在怎麼辦?」馮翊嘉趴在桌上看著只完成一點點的剪紙作品,然後又趕緊拿起剪刀賣力剪,「這是文慧老師要我們參展的作品,我居然只完成一點點。」

    看到她突然發憤圖強的認真剪紙,小靜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淳姊的婚事怎麼辦?

    像她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跟如此單純又樂觀的人這麼要好?

    「那找男人結婚的事怎麼辦?」

    「這個嘛……」聽到小靜提起,馮翊嘉立刻又放下剪紙認真的想著。她的模樣,讓小靜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在兩人一直無法想出合適的人選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誰的手機?」

    「我的。」馮翊嘉連忙從書包裏掏出手機。

    「妳幾時換鈴聲?」

    「昨天。」

    「幹麼弄國歌當鈴聲?」

    「嘻嘻,好玩嘛!」馮翊嘉笑了幾聲,然後接起手機,「喂?」

    「喂,翊嘉,是我啦!」

    「亞民哥喔。」一聽到是張亞民,馮翊嘉笑得更燦爛了。

    「嗯,妳在剪紙社嗎?」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專心的跟她講話。

    「對。」

    「幾點回家?」

    「再一個小時吧!什麼事?」她看著手錶估算著,並且瞄了小靜一眼。

    「噢,沒什麼啦,只是……」他臉上掩不住喜悅,「就是上次跟妳提過的事,嗯……妳說妳沒有要好的男朋友嘛,亞民哥倒覺得有個男生挺不錯的,是我公司裏的職員,妳想不想交往看看?」

    馮翊嘉先是一愣,然後露出興奮的笑容,搗住手機,轉頭對著小靜說:「亞民哥替我找到男人了。」

    她的音量不算大,但也足夠別人聽見了。

    小靜尷尬的輕扯笑容,連忙拉著她走出教室。

    「妳瘋了呀,這麼大聲幹麼,唯恐全世界的人不知道妳馮翊嘉在找男人嗎?」

    聽到小靜的責備,馮翊嘉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吐了吐舌頭。

    「趕快跟張大哥說好呀!」

    「對喔!」馮翊嘉連忙再拿起手機,「喂,亞民哥,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當然,妳願意跟小章試試看嗎?」

    那男人叫小髒嗎?

    會不會有點奇怪,他本人也是髒髒的嗎?

    「好哇!什麼時候?」

    「妳有筆嗎?抄一下吧!」

    馮翊嘉立即進教室裏拿紙筆抄下張亞民所說的地點和時間,等到她全數抄完,並且要向他說再見時,他又忽然說了一句。

    「等等,這件事,暫時別讓翊淳知道,好嗎?」

    「嗯,當然。」

    馮翊嘉掛掉定出教室,等在那裏的小靜,立刻機關槍似的開始盤問。

    「他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家裏是幹麼的?還有,今年幾歲?存款有多少?有房子或車子嗎……」

    「停停停!」

    馮翊嘉連續三聲的喊停,才止住小靜連珠炮的詢問,跟著,兩人對視了三十秒,然後轟然大笑。

    「拜託,這比考試還難。」

    「沒錯,但妳千萬要記得,跟他只是假結婚,條件得先談妥,而且要他簽同意淳姊結婚後,離婚立即生效的合約書。」

    好複雜喔,這遠比馮翊嘉想像中的還要困難。

    「不能只先交往看看嗎?」

    「交往什麼?妳才十八歲,還真的想嫁人嗎?」

    小靜說的也沒錯啦!但嫁人有這麼不好嗎?

    「妳自己小心點,別胡裏胡塗的愛上那個男人,愛情這種東西,可是無藥可救的慢性自殺,妳如果不想愛得死去活來,最好別隨便放下感情,知道嗎?」

    「嗯,知道了。」

    雖然是信誓旦旦的猛點頭,露出一臉好象很精明的聰黠,實際上,馮翊嘉壓根沒把那些話聽進耳裏。

    她才搞不懂愛是什麼,而且,她巴不得可以馬上脫離拖油瓶這個惹人厭的封號。

    對,沒錯,只要能順利嫁給那個什麼小髒,讓姊能答應亞民哥的婚事,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想到能擺脫拖油瓶的稱號,馮翊嘉的心情就好得像要飛上天似的。一切都不會有問題了吧!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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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0: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有,有問題。」

    「什麼問題?」

    當然有很多問題,他之前已經受到施力倫的委託,出面解救他的精神耗弱危機,替他去擋住纏人不休的葉小曼,這會兒哪有閒工夫陪未來老闆娘的妹妹玩樂?

    葉小曼對於有男人主動追求並不訝異,也很喜歡他隨時報告行蹤的來電,所以對他的注意力有稍稍的減弱,大概有一個星期沒去找施力倫了。

    而對小章西言,葉小曼的需求簡直易如反掌。

    反正他幾乎都在公司,要不然就在家裏睡覺,他這個人的生活,實在簡單到枯燥乏味,根本沒什麼好隱瞞的。

    但能坦白的告訴老闆,他正在替朋友追求一個纏人的女子嗎?

    當然不行,還是找個比較適合的理由吧!

    「她……太年輕了。」

    張亞民有些驚訝,一向是他眼裏的乖乖牌小章,今天居然也會拒絕他?「怎麼會?你今年不是才二十五歲嗎?她十八,你二十五,不會差很多呀!」

    一聽自己的年齡被減了五歲,小章不曉得是該哭還是該笑。

    難道他看起來還像就讀大學時一樣……邋遢嗎?

    難怪施力倫老說他的服裝命味恍若從路邊攤裏塑造出來的窮學生樣。

    隱忍住快要爆發的脾氣,他深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壓低音量,「老闆,我已經快三十歲了。」

    快三十歲?!有這麼大嗎?張亞民記得他不是才畢業沒多久,怎麼一眨眼的工夫,也過了五年?

    「那也沒關係呀,翊嘉是個懂事的孩子,而且她很善解人意,這樣的女孩,不管是任何年紀的男人都會喜歡。我是給你機會,也等於是一個回饋老闆的最佳時機,你忍心拒絕我嗎?」

    一臉的精明,拿出老闆的架式,小章哪里會不懂他的意思。

    他雖然不像施力倫一樣非熟女不挑,但弄個幼齒的來配,也未免太過傷神了吧!

    再說,是未來老闆娘的妹妹,豈有不難搞的道理?

    「老闆,我也不想拒絕你,但……」

    「那就是答應了,哈哈哈,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反正你也沒有女朋友,不是嗎?試試看嘛,不喜歡再說嘛!」

    說著,張亞民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搭著他的肩膀,一臉笑容的送他走出辦公室,還一直說個不停,「你放心,我家翊嘉長得甜美,個性又好,最重要是她很清純,老闆我絕對不會害你,這件事要有什麼眉目,我一定會好好的重用你。還要請你好好的幫幫忙呢!」

    請?這算哪門子的請?

    分明是強迫中獎嘛!

    小章根本沒有機會說不,就算他對女人一向都不挑,但來個幼齒眉妹,又是老闆親自推薦的自己人,他能吃得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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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歲?天呀,你可不要殘害民族的幼苗……嗨,小玲,一個人呀!」

    雖然名為與小章共飲一杯,聽他訴苦,但實際上,利用他來擺脫葉小曼的施力倫,根本是來泡妞的。

    而且,他也沒想為小章解決問題。

    「喂,阿倫,你到底有沒有在替我想辦法?」

    「有,當然有,我這不是在想了嗎……嗨,小豆,妳今天不必上晚班嗎?」施力倫的眼神只顧亂放電,從頭到尾都沒瞧過小章一眼。

    「Allen哥,你好死相喔,人家才不是為了上班才來,人家是想來看你在不在嘛!」

    小豆的撒嬌媚態,讓在場男人的筋骨全都一陣酥軟。

    人人都知道小豆對男人一向是高姿態到極點的挑剔,沒想到一個施力倫,也能讓熟女轉為初春想嘗戀的少女,一個晚上媚眼拋到眼睛都快抽筋了。

    只可惜她表錯情,施力倫一點也不欣賞這樣的幼稚熟女。

    「好了,小豆,妳先別過來,我得先借阿倫半個小時。」

    推開小豆,小章一點也不想被打岔。這會兒眼見PUB裏的放蕩女越來越多,他得速戰速決這件事。

    「阿倫,你若不替我想辦法也沒關係,我可以中斷對葉小曼的電話連絡,她到現在還是很喜歡你,我的出現只是讓她暫時分散注意力,而且……」

    「好,我知道,我知道了。」

    聽到小章這麼一番話,施力倫渙散的眼神立刻為之一亮,而且不敢再跟那些投以媚眼的熟女們打情罵俏。

    「該怎麼做呢……啊!不如你別管你老闆,辭掉工作來我的畫廊替我打點一切。」

    聽完他的提議,小章立刻冷冷的搖頭,還火大的吐了句,「我是學信息的,對藝術完全沒興趣。」

    施力倫興致勃勃的臉龐,立刻失去血色。

    也對,小章一向沒什麼藝術氣息。

    「噢,那我……去找你老闆談談。」

    小章又是一陣白眼,「那跟剛才的建議有差別嗎?」他這會兒已經有點惱怒。

    「好啦,你幹麼啦?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見施力倫有兩手一攤的嫌疑,小章立刻站起身準備走人。

    這時,施力倫才查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連忙拉著他到外頭,吹了吹冷風後,有點無奈的說:「好吧,我曉得你在想什麼,但我對熟女比較內行。」

    「是嗎?你如果這麼內行的話,幹麼惹了一個葉小曼讓我去應付她?」

    這句話講得實在是太有力了,講得施力倫一點也沒辦法反駁。

    他歎口氣,閉目三十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腦中浮現。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要他頂替他與那小女生玩相親的鳥事吧!

    唉!他突然很想消失,回法國也好,受邀到日本的大學授課也罷,或去美國探望在旅行社行遍全世界的妹妹也行,就是別留在臺灣。

    「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後,咱們不再是哥兒們了。」

    見施力倫一臉為難,小章很識相的轉身要離去,嚇得施力倫連忙拉住他的手,硬著頭皮不甘願的回道:「好啦,跟你老闆家的小鬼約會,讓我去應付啦!」

    聽到他的話時,小章還真有點不敢相信。

    認識多年的施力倫從不對他妥協,這一次因為葉小曼的事,他算是開了眼界。

    「你是說真的?」因為太驚訝,他連講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嗯,不然你若再拿葉小曼來威脅我,我該怎麼辦?」施力倫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容,然後將手搭在他的肩上,「這樣,咱們還算不算是哥兒們?」

    小章化怒為笑,早知道當初連葉小曼的事都不替他扛。

    不過,如果是熟女葉小曼與澀女馮翊嘉讓他選,再笨的人也會選擇葉小曼。

    這會兒,他倒有點同情施力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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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情你?呵,別說笑了,三天前在PUB外面,咱們已經協議好了,這會兒葉小曼鬧到你家,鬧到你姊家、鬧到你沒法睡覺、沒法工作,那是你咎由自取。現在呢,我等著與澀女郎見面,你少在那裏反悔,我要掛電話了。」

    在咖啡廳裏,施力倫迅速的掛斷手機。

    講定事情才不過三天而已,小章就已經被葉小曼逼到想退縮了,門兒都沒有。

    他絕對不讓葉小曼成為恐怖纏人的夢魘,再度攪亂他的生活,這次他得堅持。

    不過,說到堅持,那個要相親的幼齒澀女郎好象有一點不具時間觀念,都已經超過預定時間將近半小時了,她人呢?該不會迷路了吧!

    「呃……請問有沒有一位叫小髒的留言……」

    來了,說曹操是曹操。施力倫才不耐煩的頻頻看表,沒想到澀女郎隨後就到。

    「這邊。」

    施力倫高興的站起來轉過身,準備抬起手要跟澀女郎指引方向時,猛見到她的臉龐,他嘴邊微揚的魅力笑容,突然被地心引力給拉了下去。

    不會吧!

    怎麼會是OK繃粉紅內褲女王?她就是小章未來老闆娘的妹妹。

    這簡直是倒黴到家的巧合。

    他立刻假裝沒有剛才那回事,將伸長的手順著額頭滑放到下巴,跟著想若無其事的離開。

    「你就是小髒嗎?」見到人,馮翊嘉松了口氣的笑了出來。

    天呀!這簡直是天助她也。

    「太好了,我剛才還一直擔心不曉得會是哪個髒髒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是你,你今天看起來很帥,也沒有胡碴了,找到工作了嗎?」

    章章?找工作?

    小章被她改名叫章章了嗎?

    多幼稚的稱呼呀!萬一他繼續跟她糾纏下去,她該不會叫他倫倫吧!

    還有,她為什麼會問他找到工作了沒有?她以為他沒工作嗎?

    「來嘛,坐啊!」馮翊嘉熱情的招呼。

    她拉住他的手,往他剛才坐著的那張桌大刺刺的坐下,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喜悅,令施力倫十分的害怕。

    她跟纏人的葉小曼,該不會是同一掛的吧?

    如果是的話,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這是施力倫此刻最直接的念頭,然後,他站起身準備走人。

    「呃,我不是章章,我叫施力倫,人家都叫我Allen,對了,我還有點事趕著去辦,妳就繼續等妳要等的人吧!」

    看著施力倫慌慌張張的奪門而出,馮翊嘉喜悅的心情一下子跌落穀底。

    他若不是小髒,那剛才幹麼才聽到她問服務生小髒這個名字,立刻就有了響應7.

    馮翊嘉不解的撥了一通電話給張亞民,因為他得看緊姊姊不讓她知道這件事,所以才不能陪同她前來。

    「喂,亞民哥,是我……嗯,他還沒來呢?」

    張亞民因為馮翊淳就在身邊,所以說起話來支支吾吾的,最後說了句,「我立刻處理。」

    掛斷手機,馮翊嘉安心的點了一杯臻果奶茶和起司蛋糕,之前要相親的緊張不安這會兒全不見了。她愜意的翻閱少女彩妝雜誌,專心的研究今夏流行的彩妝,優閑的像在喝下午茶一樣。

    十分鐘過後,剛才自稱不是小章的施力倫,二度出現在她的眼前。

    「咦!又是你?」

    沒錯,又是我,但不是我自願的。

    施力倫心裏不斷的抱怨,卻沒有選擇的餘地。小章的奪命連環Call,讓他已離去的車頭,又調了回來。

    「你是髒髒吧!為什麼你會想叫骯髒的髒?」

    馮翊嘉才輕鬆問,施力倫立刻不耐煩的將身子壓低,並湊近她眼前,聲調低沉想嚇唬她,「別叫我髒髒,我叫施力倫,妳敢再叫錯我的名字,我就打妳。」

    打她?!她先是一愣,然後噗哧的笑了出來。

    「你才不會打我呢,你今天是來相親的吧!」

    面對她燦笑得像朵花似的模樣,施力倫還真拿她沒轍。

    要他跟這種小女生相親?簡直是天大的污辱。

    「我會打人的,不信的話,等著瞧好了。」

    他一臉不耐的坐上椅子,點了杯曼特寧之後,心不在焉的四處張望。

    老實說,他比第一次看到時好看很多,今天的他穿著整齊,沒有惹人納悶的不扣扣子問題,也沒有穿著讓他腿部線條分明的緊身牛仔褲,休閒輕鬆的打扮,還真有點像時裝男模。

    不過,他看起來好象有點不耐煩。

    「你不想問我叫什麼名字嗎?」

    好下容易,馮翊嘉才想到這樣的開場白,越見他的不耐,她越發的緊張起來。

    「好,妳叫什麼名字?」

    啜口曼特甯,施力倫的口氣明顯不耐煩。

    「我叫馮翊嘉,今年十八歲,就讀公立高中,嗜好是剪紙,喜歡閱讀和逛街,家裏有個姊姊,相親的目的是想結婚。」

    她順口成章的最後一句話,讓施力倫嘴裏的那口咖啡差點噴了出來。

    「妳剛才說什麼?結婚?!」

    他只知道要來相親,可沒想過相親等於結婚這回事。

    「對呀,我要找個老公疼我,不過你放心,我可不是要真結婚,我是為了想擺脫……」她猶豫了一下,才又神秘兮兮的輕道:「拖油瓶的身分,所以才出此下策。」

    「拖油瓶?」施力倫越聽越不懂了,「妳是有繼父虐待,還是繼母虐待?」

    「才沒有,我爸媽早就過世了,你小聲點。」她拚命的要他放低音量。

    「那為什麼叫拖油瓶?」

    「因為我跟我姊姊相差十七歲,亞民哥追求姊姊十年了,可是為了我,她不願結婚,所以我成了她和亞民哥之間的拖油瓶。為了姊姊與亞民哥的幸福,我想結婚,但是你放心,等姊姊跟亞民哥結婚之後,我們可以隨時離婚。」

    她話一出,施力倫嘴裏的曼特寧,差一點就吞不下去。

    現在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沒人告訴他,今天不是相親記,而是準備結婚的預備見面?

    他今年雖然已經三十歲,但,這對現代男人面言,可是最黃金的時期,誰說他要結婚了?

    結婚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比地球距離月球還遙遠。

    「不可能,我們兩人絕對不可能結婚,妳曉得我今年幾歲嗎?」

    「我知道呀,亞民哥說你快三十歲了。」到現在,馮翊嘉仍以為髒髒是他的綽號。

    「那妳還答應?」施力倫十分訝異。

    「沒關係呀,反正結婚又不是玩真的。」她天真的回答。

    「妳沒關係,我可是有關係,我才不要跟澀女郎結婚。」

    聽到澀女郎三個字,馮翊嘉立刻聯想到一則好看的漫畫,露出純真的笑容,「我看過澀女郎的漫畫喔,那個漫畫很有趣呢,電視好象也演過。」

    當下,施力倫做出快支撐不下去的暈倒狀。

    他怎麼會這麼不幸,連續遭遇到的女人,沒一個他滿意的。

    「好了,我告訴妳,這件事我是不會同意的,還有,小章是我的好朋友,不是骯髒的髒,是章回小說的章。我的名字叫施力倫,這一局算是友情客串,現在我宣佈相親的結果失敗,以後呢,妳想找誰結婚我不反對,總之,妳千萬別再來找我就好,OK!」

    施力倫站起來,沒準備跟自稱是拖油瓶的少女繼續耗下去。

    馮翊嘉這時也終於明白,這傢伙只是個臨時候補員。

    不過,她並不介意。

    「喂,施力倫,等等嘛,這件事很容易的,只要你願意跟我結婚,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馮翊嘉急忙忙的追上前,可惜他心意已定,無論她怎麼想留住他都沒用。

    等到他甩開了馮翊嘉走到停車場時,手機突然響起,但他都還沒接聽電話,就已經發現葉小曼坐在他的車子上,而且好不容易才從修車廠回來的車子,這會兒已經二度慘遭毀容,且情況比之前被粉紅芭比弄到更淒慘一百倍。

    「親愛的倫,你怎麼都不接我的電話?」葉小曼從前車蓋跳下來。

    她依舊豔光四射、風采迷人,她對施力倫不理不睬的行為,感到不滿。

    「你以為弄個小章來安撫我,我就會對你失去興趣了嗎?為什麼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就在葉小曼走向他時,剛停的手機又響了,他連忙接起,「喂?」

    「阿倫,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葉小曼鬧得我不得不實話實說,說你和別的女人正在相親,現在呢,她已經跑去找你了。對了,她還帶了把小刀過去,說是要跟你同歸於盡,你趕快逃走吧!」

    來不及了,小章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用,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還被逼到洩露他的行跡。

    掛掉手機,施力倫露出一貫的笑容,他可沒想要惹毛她。

    「小曼,我不是對妳失去興趣,而是因為……」

    「因為什麼?說呀,我很想聽聽為什麼你都不再接我電話,你是不是想像其他男人一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我,然後去找別的女人?」

    她的臨時出現,讓施力倫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應付她。

    再加上車身被劃得傷痕累累,害得他的大腦一時之間無法正常運轉。

    如果不想讓臉上也花得像那輛車的話,他下一句回答就得小心點。

    「當然不是,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噢,是嗎?親愛的,我想知道那不得已的苦衷是什麼。」

    眼見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施力倫心想,完了,今天沒被她捅個幾刀,她肯定不肯罷休。

    萬一被捅了幾刀進醫院,她一定會假扮白衣天使來照顧他,這麼一來,他想擺脫這位纏人精,簡直是作夢。

    就在施力倫一籌莫展的忙著後退時,另一朵燦爛的粉紅花,適時的出現在他眼前。

    「喂,施力倫,不然這樣吧,我還有另一個更好的建議,你先別急著走嘛!」

    沒注意到葉小曼的馮翊嘉,一上前就拉住他的手,在那瞬間,他立刻認定她就是他的救星。

    他急中生智的反捉緊她的手,裝無辜的對著一臉幾近發狂的葉小曼說:「因為她呀,她是我父親指定的未婚妻,所以我才會對妳疏遠。」

    這話讓葉小曼聽了一臉怒意,馮翊嘉則一臉莫名,接著,只見葉小曼捉狂般的叫出聲。

    「該死的,你不屬於別的女人!」她從皮包裏抽出一把小刀,倏地沖向他們。

    「拖油瓶,快跑……」

    見狀,施力倫連忙捉緊馮翊嘉的手,拖著她跑出了停車場。

    他們這一跑,就足足跑了十分鐘,直到不見葉小曼的蹤影,兩人才發現他們竟然跑到了大馬路的分隔島上,兩邊來往的擁擠車輛,讓兩人對視後,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妳為什麼願意跟我跑?」

    從沒試過跟個男人手牽手的跑在大馬路上,馮翊嘉實在喘得厲害。

    「我不曉得,不過……我只知道想找個人收留我。阻礙我姊姊成為拖油瓶的滋味,讓我對於這件事變得很積極。」

    老實說,她笑起來的模樣很動人,加上配合的個性,施力倫突然覺得她好可愛。

    他也不曉得為什麼要拉著她跑,也許是因為他利用她當擋箭睥吧!

    不過,聽她老提起拖油瓶這三個宇,施力倫能想像她對於成全姊姊與張亞民的婚事有多麼認真。

    這會兒他也已經把她給拖下水,他原本還認為兩人配對結婚這種荒謬的事,不可能發生,沒想到他自己倒是先跳下去。

    看來,他沒別的選擇了。

    「呃……妳叫馮……」

    「馮翊嘉,立羽翊,嘉許的嘉,很高興認識你。」

    馮翊嘉伸出手,十分友善的自我介縉,而施力倫也不再排斥她,伸手上前握緊她的手,回之以禮。

    「我叫施力倫,力量的力,倫理的倫,我是有職業的,畫家,不是那種乏人問津的那種,而是有錢賺的那種,別再當我是無業遊民了。」

    她被他的話給惹得驚奇,原來他是個畫家呢!難怪在他身上找不到像亞民哥那種上班族的正經氣息。

    「你這麼友好的握我的手,是不是表示你答應了跟我結婚的要求?」

    施力倫咧口而笑,然後點點頭。

    「沒錯,我是能讓妳脫離拖油瓶的身分,但前題是妳得幫我甩掉剛才那個可怕的女人,她愛人的方式,真得讓我很受不了。對了,妳該不會也用那樣的方式愛我吧!」

    愛上他?這怎麼可能。

    「不會,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你呢,我只是想請你來擺脫我拖油瓶的身分,放心,我絕對不會愛上你的。」

    「那甩掉那個女人……」

    「我得回去問問我的軍師。」

    呵!她還有軍師。

    「我會再跟你聯絡,那麼,我們來交換手機號碼吧!」

    在大馬路中間,兩人幾乎是用吼的才能讓對方聽到聲音,所以,他們掏出了手機交給對方,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

    頭一次聽到有女生說絕對不會愛上他,施力倫的心裏倒是有點怪怪的感覺。

    但那都不重要了,在他們達成彼此利用的共識時,他就不必在乎馮翊嘉對他的感覺。

    只是,以她那種天真浪漫的性格,真有辦法對付連他都搞不定的葉小曼嗎?

    他開始有點替她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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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1: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應該沒問題,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我姊啦,她一天到晚問我在忙什麼,我都騙她說跟妳出去,如果我姊打電話給妳,幫忙擋一下吧!」

    「早就知道了,她已經打過三次電話給我了。」

    「真的嗎?」馮翊嘉佩服自己料姊如神。

    「嗯,不過妳放心,沒事的,我已經替妳瞞天過海了。現在,就等妳處置那個葉小曼,聽妳這麼說,她應該是個嫉妒心很強的女人,在對症下藥前,妳得打探更多施力倫的事,這樣我才能找出對付葉小曼的辦法。」

    「好,我等一下就去。」

    在輕鬆小站外面喝著百香檸檬,馮翊嘉掏出錢付帳,倏地,手機響了起來。

    「這鈴聲沒聽過,是誰?」小靜好奇問。

    「施力倫。妳等等喔……喂……嗯……幾分?喔,好,我會在那裏等你的。」掛掉電話後,馮翊嘉又喝了口百香檸檬。

    「妳要去他家嗎?」

    「嗯,熟悉一下環境,順便看看他到底在幹什麼。」

    「他長得好看嗎?」小靜忽然對施力倫感到好奇,「他滿有名的,報紙前陣子有介縉他,不過他拒絕上鏡頭。」

    「喔,他會是那種人嗎?」馮翊嘉所知道的施力倫,應該是那種很愛搶風頭的痞子男,怎麼可能會不想上鏡頭。

    「別傻了,通常呢,能成為一個畫家,一定有自閉或羞赧的一面,否則怎麼靜得下來創作畫呢?」

    聽完小靜的一席話,馮翊嘉更祟拜她了。

    「小靜,妳怎麼什麼事都知道?我真希望有妳一半聰明。」

    「是嗎?我寧願擁有妳全部的天真。對了,上次妳不說好要去穿耳洞,我知道東區有家很厲害,現在有空嗎?」

    講到穿耳洞,馮翊嘉忽然想起施力倫,不曉得他有沒有穿耳洞?

    「不了,他等一下要來接我。」

    「他自己來接妳嗎?」

    「對呀……」馮翊嘉籲了口氣,語帶神秘的問小靜,「小靜,我跟妳說,妳別笑我。我現在的感覺好象真的在交男朋友,他說要來接我時,我的心臟怦怦怦的跳著,感覺好奇怪喔!」

    小靜聽完後,忍不住用肩頂了她一把,「妳該不會對他一見鍾情吧?」

    「哪有啊!」

    馮翊嘉羞得兩頰酡紅:心裏有一點小小的不同情緒,她搞不懂那情緒是怎麼回事,只能確定那跟生氣或不高興是不一樣的感覺。

    「好了啦,我不鬧妳了,噢,還有,昨天妳比較早走,老師已經決定好妳的作品了,是飛島系列。」

    「什麼?!」一聽到要剪飛鳥,馮翊嘉簡直快氣炸了。

    「怎麼可以趁人家不在時做決定,我又沒去抽籤。」嘟著小嘴,馮翊嘉十分不悅。飛鳥並不好剪,是屬於高難度的作品。

    「妳呢?妳是什麼?」

    「我的是孔雀。」

    聽完好友的回答,馮翊嘉的小嘴才緩緩的回復。孔雀系列更難。

    「好了,妳現在不是要去瞭解施力倫,要記得把東西帶著,老師說,十天後要交第一個成品,妳別到處玩,事情要同時進行,知道嗎?」

    「知道了,小靜監督員。」

    被指控為文慧老師的監督者,小靜只是會心一笑。

    想到馮翊嘉要去應付葉小曼,她突然有點害怕,且以施力倫的知名度來說,類似葉小曼的女性追求者一定很多。

    到現在她還是沒辦法確定,究竟讓施力倫來幫馮翊嘉擺脫拖油瓶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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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沒有什麼對或錯了,好了,你自己保重,她如果再騷擾你,你就報警好了!好啦,我知道,別再來煩我了,千萬別讓她知道我家……對,我已經被你煩到一點靈感都沒有了,囉唆!」

    來到施力倫的別墅後,馮翊嘉就沒再跟他說上一句話,因為他的電話真的好多,光是想買畫的人,就多到數不清,更別說是仰慕他的紅粉知己。

    而一走進別墅,到處都看得到畫作,他的作品幾乎都以人物為主題,就算是以景色為主的作品,也會穿插小小的人影。

    「怎麼樣,喝什麼?牛奶,還是可樂?」

    冷不防的,他已經摸到她身邊,雖然是小小的出聲,仍嚇了她一大跳。

    「不用了,來之前已經喝過了。」

    「怕什麼,我又不會下迷藥。」

    聽到他的話,馮翊嘉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好哇,那我想喝臻果奶茶。」

    施力倫立刻被她給打敗。

    小女生下是喜歡喝什麼蘋果汁,或是牛奶可樂之類的嗎?

    怎麼她讓他有點摸不清方向。

    「我下次準備。」

    「不用了,我想喝會自己買。」

    馮翊嘉說著,看到他身後有一幅女性的裸體畫,沖了上前,指著那幅畫睨了施力倫一眼。

    「幹麼?」

    瞧他一臉不以為然,裸體耶!是真的模特兒脫光光,坐在他眼前讓他畫。

    「你有問過那些被你畫的人的感覺嗎?」施力倫咧口笑笑,然後聳聳肩。

    「你沒問過人家的感受,怎麼畫得出來?」

    「感覺吧!有時候一個人給你什麼樣的感覺,照感覺作畫就有不錯的效果。怎麼,妳也想被畫嗎?」

    「哪有,我只是很好奇。」馮翊嘉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才不敢在他面前脫光光。

    看著她蘋果般的臉頰,施力倫突然覺得有件事讓他很好奇,便領著她走到客廳,等她也坐了下來,他才開口問:「上次妳說不想當拖油瓶才要結婚,那妳有沒有想過,找個男人結婚,不也成為對方的拖油瓶。」

    「你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但一般人會答應跟對方結婚,多半是想成為彼此的拖油瓶,我現在的情況是單方面成為我姊的拖油瓶,怎麼會一樣呢?」

    施力倫想了一下,挺贊同她的話。

    「對了,妳說要來認識認識我,現在來了,要怎麼開始認識我呢?」

    馮翊嘉也不清楚,小靜是這麼交代她的呀,但只說來問問他的一切,又沒說該怎麼問。

    「通常你跟別的女生是怎麼相處的?」

    「妳想聽?」

    「嗯!」

    施力倫咳了幾聲,仰起下巴,露出不可一世的驕傲模樣,「通常呢,只有兩個步驟。」

    「哪兩個步驟?」馮翊嘉好奇的半傾身上前。

    「一是認識,二是上床。」

    上床?!她倏地臉紅心跳。

    「現在妳只是想認識認識我,至於……」

    「不必了。」

    馮翊嘉連忙站起身,遠離他一些。

    看她一臉靦腆,施力倫不禁懷疑,她到底是閉澀羞花,還是大膽蒙放女?

    她的天真爛漫讓她夠大膽提出結婚,但聽到上床卻逃得老遠的人,也是她。

    有意思!

    「既然妳想瞭解我,不如我們去PUB喝一杯吧!」

    喝一杯?

    這個意見聽起來不錯,不過……

    「你不先介紹你家讓我認識一下嗎?」

    「看看不就得了,還要介紹什麼?」

    「那可不一樣。像我不懂畫,你可以向我自誇一番你的作品呀!」

    馮翊嘉隨便拿起牆邊一幅畫,眼睛已經飄向後頭的書櫃。

    「或者像這些書……哇!好棒哦,你怎麼會有波波米魯的畫冊?他可是很有名的插畫家,只可惜這幾年他都不再出畫冊了……哇,好棒好棒,這本《廚房的月球》我找好久了,賣我,賣給我。」

    只見她興奮得像什麼似的奔向書櫃,好象波波米魯真有什麼了不起。

    「施力倫,拜託你這本畫冊賣給我,我找好久了。好高興,你怎麼會有?這本早就絕版了,上次網絡拍賣價高達七位數,我差點拿姊替我存的公基金去買。施力倫,這本給我,給我啦!」

    馮翊嘉拉拉他衣袖,見他無動於衷,立刻改坐在他身邊,不斷的搖晃著他的手。

    「不行,妳都明白網絡叫價七位數,我又怎麼能平白無故送妳這麼昂貴的畫冊?」

    那感覺是很奇特的,一個見面才三次的女孩,感覺卻是如此親密與熟悉,完全不同于葉小曼惹人厭的愛你愛到殺死你的性格,也回異於他之前所認識的熟女們,一貫的故作矜持與自抬身價。

    而且她還真有趣,也不叫他倫,阿倫,或AlIen,居然像同一輩的同學叫他的全名。

    「好啦好啦,我學校校慶的時候,免費請你來參觀,怎麼樣?拜託啦,我好喜歡波波米魯,他可是『國際安徒生大獎』和『布拉迪斯國際插畫雙年展大獎』的得獎常客,我最喜歡他的《小徒弟的情人》,哇!為了心恰的女人,小徒弟可真是獻出所有的心力。我好喜歡那個小徒弟喔!」

    瞧她說得一雙眼睛都快要閃電發亮,那萬一她知道,波波米魯就是他本人時,豈不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

    「施力倫,拜託啦!」

    可是,他還真愛看她撒嬌的樣子。

    她毫不掩飾情緒的表現,讓看多了假情假意女子的他,一陣怦然心動,這種微妙的感覺,遠離他最少有十五年以上了。

    「好啦!先看妳的表現我再考慮。」

    什麼引要看她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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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油瓶小姐,妳男人呢?」

    HousePUB是許多知名藝術家最常聚在一塊的地方。

    「哦,他應該在……」

    已經趴睡在吧台邊快半小時的馮翊嘉怱然被人推醒,揉揉惺忪的眼睛,還沒完全醒過來,看了看四周,好象也沒見到施力倫,只好對小章聳聳肩,繼續趴在吧臺上睡。

    看著她又自顧自的睡下去,小章與吧台裏的小高四目相交,接著轉身在人群堆裏尋找施力倫。

    三分鐘後,他在一堆女人堆裏找到他,不過,他似乎下像過去那般,十分享受、沉淪在女性胴體上,反而是獨坐在那裏,話也少了,笑容也不再輕鬆放肆。

    「喂,大畫家,你家拖油瓶又睡著了。」

    聽到這句話,施力倫歎了口氣。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幾次了?他都算不出來了。

    她怎麼會這麼難以改造呢?

    每天六點就吵他起床,晚上下到十點就睡著,就算在吵鬧的環境下,她依然照睡不誤。

    這會兒,她才來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趴在桌上睡了半小時,他的夜生活都還沒有搞頭,就得負起背她回家的責任!

    「哎呀!別管那個小孩啦,晚上到我家喝咖啡吧!」一位嬌豔動人的女人,忍不住拉住施力倫自我推銷。

    「哦,倫,你上次說要幫人家選一幅畫,到底要人家等到什麼時候?」另一位性感美麗的女人聞言,忙著搶人。

    「天呀!A11en,上次買的畫還沒付帳呢,你今晚別走,跟我到提款機,我提現給你。」

    這個熟女呢,則是有錢得要命,一幅上百萬的畫,她要用多少張提款卡才能提出所有現金?意思十分明顯。

    不等其他女人繼續瞎掰更多理由,施力倫倏地起身離開,留下女人們失落的哀怨歎息。

    「才多久而已,你已經不像你了。」兩人並肩走向PUB前面大廳,小章忽然按著他的肩,不可思議的笑說著。

    「什麼叫不像我?我還是跟以前一樣呀,風流倜儻,周旋於熟女之間無往不利,哪里變了?依然魅力十足能迷倒眾女人呀!」施力倫開口反駁,並不覺得自己哪里不對勁。

    「呵!還強辯呢,瞧你剛才一臉心不在焉,就算那些女人個個都條件誘人、風姿綽約,你施力倫的心呀,卻只顧著眼前這個。」

    小章說完,馮翊嘉的身影已出現在眼前。

    施力倫就是不懂,為什麼她說要跟來看看卻每到必睡?

    這裏音樂這麼大聲,人來人往這麼頻繁,而且空氣也不怎麼好,她怎麼會睡得著呢?

    「起來啦,小懶豬。」

    推了她一把,施力倫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

    就算她想知道他是怎麼過生活的,也不必天天到他家住吧!

    現在PUB裏所有認識他的人,大概都知道他每天帶了個拖油瓶來這裏掃興,不到一小時又得背她離開,偏偏她又跟得緊。天呀!他為了甩開葉小曼而答應跟她假結婚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哦,要走了嗎?」

    被叫醒的馮翊嘉還沒完全回過神,輕攀著他的手,就這麼呆呆的站著。

    看著她那張很想睡的臉,他剛才沒由來的氣,又消了。

    「對了,葉小曼還去找你嗎?」

    「偶爾啦!不過,你最近小心點,她沒這麼簡單放過你。」

    小章一說完,馮翊嘉揉揉眼睛,然後看著施力倫。

    「我好想睡,你背我好嗎?」

    施力倫終於明白她為什麼自稱拖油瓶,因為她真的是拖油瓶。

    這會兒,他除了認命接收這只大拖油瓶外,還能怎樣?

    就在背起她的同時……

    「對了,施力倫,明天是我學校校慶,你記得要來喔!」

    「我才不要去什麼鬼校慶。」好不容易有一天可以不被她吵醒,他才不要去什麼校慶呢!

    「不行,我上次答應你要邀請你,你一定要來。」

    「既然我是被邀請的,那我可以決定去不去呀!」他仍想拗一天輕鬆在家睡大覺。

    「不行,明天九點就開始,我今晚下能去你家,小靜說姊打電話跟她抗議,下准我再繼續打擾她了,這幾天我不會去吵你了,所以你明天一定要來。」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嘛!

    「好啦,我儘量。」

    「不能只是儘量,你一定要來。」

    天呀!看著兩人甜蜜相偕離去的背影,小章忽然羡慕死施力倫的好狗運。

    早知道拖油瓶的善解貼心是如此可愛,他就該讓施力倫處理葉小曼,而自己與她配對。

    如果葉小曼能再小女人一點的話……唉!他的後悔,還真是蠢得有點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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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是妳男朋友嗎?」

    「哇!他好帥。」

    「聽說是大畫家,我爸爸買過他的『春耕』,花了一大筆錢呢!」

    「我的天呀!他能把墨鏡拿下來跟我們合照嗎?」

    這根本不像是學校校慶,反而像是一場Fans與畫家的見面會。

    在得知施力倫是馮翊嘉的男朋友時,她所有同學紛紛投以羡慕的眼神,而且想盡辦法跟在他身邊,一刻也不讓他閑。

    被拋在一旁的馮翊嘉與小靜則投以呆愕的眼神,愣了好半天。

    「妳從來沒說他這麼帥。」

    「喔,是嗎?呵,老實說,我不是沒說,而是不知道,我以為他那副痞子樣沒人喜歡。」

    小靜先是驚怪的睨了她一眼,跟著又望向施力倫。

    「他怎麼會有波波米魯全部的畫冊呢?照理來說,有些根本是絕版,除非是本人才會有,真可疑。」

    波波米魯原本是她的偶像,馮翊嘉也是因為她喜歡,接觸後才漸漸喜歡上波波米魯的畫冊。

    「施力倫也住過法國……」

    就在小靜還在懷疑時,施力倫走向了她們。

    「妳是故意宣傳的嗎?

    馮翊嘉眨眨眼,沒聽懂他的話,接著,很熱情的把小靜拉上前。

    「他是施力倫;她是小靜。」

    看到施力倫本人,小靜也變得有點靦腆。他完全跟馮翊嘉所形容的不一樣,像現在,他就很有禮貌,還很親切的對她點頭微笑。

    「對了,你要不要看看我的剪紙?」

    「有人買嗎?」

    施力倫一說,馮翊嘉立刻跺腳。

    「幹麼,我是說真的嘛!」

    「討厭,少瞧不起人,你還沒來之前,我的生意可好得很呢!」

    施力倫才不信,不過,他被馮翊嘉用力的拉到剪紙攤時,攤前果然聚集了好多女學生,而大夥兒一見到他,莫不竊竊私語的偷笑。

    他隨手拿起一張A5大小的剪紙,然後,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這剪紙看起來好象飛蛾,而且色彩運用得十分得當,栩栩如生,就像實體標本一樣。

    「喂,馮翊嘉,妳的駿馬圖怎麼沒拿來賣?」

    就在小靜與馮翊嘉在討論另一張剪紙時,一名男同學忽然對著馮翊嘉問。

    施力倫見狀心想,那傢伙應該還沒二十歲吧!瞧他說起話來害羞的模樣,該不會是暗戀他的拖油瓶吧!

    「哦,陳峰,你今天不是要段考嗎?怎麼有時問過來?」馮翊嘉迎上前,十分驚訝他的出現。

    「嘿,這是妳的大日子,我豈能下來?」陳峰說起話來溫文儒雅,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白癡也看得出他喜歡馮翊嘉。

    「那怎麼好意思,你要的駿馬圖已經賣掉了,早知道你要買,我就替你留下來。」

    瞧他們說得多麼情投意合。

    施力倫生氣的把墨鏡拿下,看著自己一身打扮,再看看他們相配的學生裝扮,心裏忽然悶了起來。

    「他是剪紙社的同學,平常對翊嘉就很照顧了,只是翊嘉很粗線條,不曾注意到他對她的特別待遇。」

    小靜不曉得從哪竄出來,對著施力倫講這麼一段惹人心裏更酸的話。

    奇怪了,他是在跟人家酸什麼?

    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拖油瓶,哪能勾出他什麼妒意?

    可是話雖如此,他的心卻說服不了他的大腦。

    施力倫突然走上前,硬是介入兩人之間,一旁觀看的小靜,忍不住驚了一下.

    他們……已經弄假成真了嗎?

    「嗯,是呀!我是她男朋友,搞不好等她畢業就結婚……咦!你不看了嗎?來嘛,再看一下才走嘛!」

    小靜雖沒聽到他們前面講什麼,不過從施力倫樂不可支,而陳峰學長尷尬跑開的情況,她大略能猜出一、二。

    「妳以後少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的。」

    「誰勾三搭四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呀?」

    看著馮翊嘉氣呼呼的走過來,小靜突然驚覺,他們之間互相利用的關係,好象已經變調了。

    「沒辦法,澀女郎的氣度一向不大,他不買沒關係,妳剩下的東西我全包了。」

    施力倫的慷慨令小靜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也被馮翊嘉給吸引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要對付葉小曼的計劃可能得改變一下。

    不過問題是,他們兩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對彼比的惑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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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1: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這我當然知道,且在一起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跟你討論翊嘉的未來,那我寧願選擇結束。」

    為了一點蒜皮小事,馮翊淳提出了分手的要求。

    張亞民不過是想多關心一下馮翊嘉,並且反對馮翊淳堅持要送她出國讀書的決定,而她居然說要跟他結束十年的感情!

    她明明知道翊嘉的個性還很純真,送她出國不等於是把她打入地獄一樣。

    再說,她喜歡留在臺灣,而且,她鍾愛剪紙社所有的人。

    「妳瘋了嗎?我們討論的是翊嘉的學業,這跟我們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有,因為我想自己決定她的未來,我們在一起太久了,任何有關翊嘉的事你都要插一腳的話,我會覺得很累。」

    「可是她並不想出國。」張亞民也開始惱了。

    「她年紀還小,並不懂得未來是怎麼回事。」

    「她都快滿十八歲了,已經大到可以自己決定未來了,妳老是替她決定,有沒有想過,她根本不想離開臺灣、離開家,離開妳這個霸道的姊姊!」

    張亞民被她給氣瘋了,才會說得如此坦白與激動,聲音之大,還把睡了一陣子的馮翊嘉給吵醒。

    「姊,亞民哥,你們在吵架嗎?」

    看到馮翊嘉從樓上走下來,馮翊淳到口的話立刻改變。

    「沒什麼,我們在討論一件公事。明天是週末,妳可以去小靜家住兩天,最近忙校慶的事,應該很累吧!」

    馮翊嘉雖然單純,但並不笨。

    她看出張亞民生氣的臉還沒完全回復,且姊姊的表情也有點怪,他們肯定吵架了。

    「姊,妳不要騙我,妳是不是又為了我的事在和亞民哥生氣?」

    「沒的事……」

    「她要跟我分手。」

    馮翊淳才想急急否認,張亞民卻忍不住說了出來。

    馮翊淳發飆了,「我早說過,大家如果配合不來就不必勉強,你還年輕,還能找到不錯的女人,不必把所有青春都浪費在我身上。」

    「亞民哥!」

    張亞民的手已經舉高,就差一點點,他便會失去理智教訓直想攆他走的馮翊淳,幸好馮翊嘉及時出聲喝止。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你們要這麼生氣?」

    「還不是有關妳出國的事,妳姊姊太倔了,她不該硬要把妳送出國。」

    聽到他的話,馮翊嘉立刻望向馮翊淳。

    「我是為妳好。」

    「我不想出國。」

    馮翊嘉一說完,張亞民立刻朝馮翊淳露出妳看吧的眼神,讓她更是下不了臺。

    「出國念書是為了妳將來的出路著想,如果能出去看看,以後才會更有國際觀念,再說,在臺灣妳是找不到好學校念的。」

    說來說去,馮翊淳就是嫌她功課不夠好。

    「那我寧可不念。」

    「妳在說什麼?」馮翊淳壓根沒想到,她居然跟張亞民說得一模一樣。

    「我說我不念,我不想出國,妳也不該為了我的事一直拖延跟亞民哥的婚事,我討厭自己成為妳不婚的理由,我都已經快十八歲了,妳該放手讓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馮翊嘉大聲說完,馮翊淳立刻甩了她一個大耳光。

    她豆大的淚水,就這麼懸在眼眶中。

    馮翊淳後悔不已,天呀!她從來不曾打她的,而今天,居然因為這麼點小小的溝通不良,重重的甩了她一耳光。

    「我討厭妳的自私。」說完,馮翊嘉轉身往外跑。

    大半夜的,她穿著睡衣要去哪?「妳不去追她嗎?」

    看到她跑掉,張亞民有點緊張,卻見馮翊淳只是冷靜的坐下,然後撥一通電話給小靜。

    「喂,小靜嗎……我是淳姊……翊嘉可能會去找妳,妳先替我照顧她兩天。」

    見她掛斷電話,張亞民忍不住開口,「妳幹麼打她?她說的話不過是心裏話,妳老是用妳的想法綁住她的自由,她都被妳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出去。」

    她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說,她只想一個人冷靜下來。

    「什麼?」

    聽到她趕他出去的張亞民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我說,請你出去!」

    這句話實在是太明白了。

    他二話不說,轉身走了出去。

    十年的感情,如果最終只是落得猶如外人般的待遇的話,這段感情,他也可以不要。

    等到他也離開後,馮翊淳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也想輕鬆的嫁人,輕鬆的看待妹妹的未來,但父母臨終交代,她肩上有責任,這種沉重壓力,不是外人能體會的。

    這會兒她打跑了妹妹,也氣走了情人,少了他們,誰還能慰藉她孤苦寂寞的心呢?

    她真希望剛才的事都沒有發生,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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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沒,妳一進門就哭個沒停,妳不說,我怎麼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

    哭了足足兩個鐘頭,馮翊嘉也不曉得自己幹麼搭輛出租車就跑來找施力倫,從前的她,肯定會去找小靜,且不必說分明,小靜都能猜到原因,而他卻什麼也猜不到。

    噢,不,他甚至一次也沒猜,這會兒大概是被她哭煩了,才問了這麼一句。

    「喏,面紙拿去,別把鼻涕擤在畫布上,這可是要賣錢的。」

    現實鬼,也不好好安慰她,就只知道要畫圖賣錢,他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這畫要賣誰?」馮翊嘉擤了鼻涕,哽咽的問。臉上那重重的紅印,到現在還沒退。

    「賣給有錢人。」

    「你沒錢嗎?」

    「有哇,不過這是人情所托,已經拖了一年了。」

    「為什麼?」

    她居然突然不哭了,不過她一不哭,話就立刻多了起來。

    「因為我畫不出來,我已經……一年沒作畫了。」

    聽到他一年沒作畫,她立刻瞪大眼睛,「你不想畫嗎?」

    「不是。」

    「還是你偷懶。」她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畫?」

    施力倫看了她好久,很想大聲罵人,但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想罵人的話,又吞進肚子裏。

    「因為……我的靈感不見了。」

    「那你不去找靈感嗎?」

    厚!難怪她會哭著來,一定是因為太白目被誰罵了。

    也不想想看,如果他有靈感的話,幹麼不畫!

    「所以你從法國跑回臺灣?」

    更狠的是,她居然說中了他的心聲。

    他真的很想接續前面那個人行為,再把她狠狠的打哭。

    「是,怎樣,這答案拖油瓶小姐滿意嗎?」

    一聽到拖油瓶三個字,馮翊嘉好不容易才停住的淚水,立即蓄勢待發。

    施力倫見狀,馬上丟下好不容易有靈感拿起的畫筆,拉住她的手往門外走。

    「幹麼啦,你要帶我去哪?」

    「帶妳回家呀,我的腦袋空虛了一整年,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靈感,我可不想被妳這個愛哭鬼給哭跑了。」

    馮翊嘉抿緊的唇,硬生的鬆開,「我又沒哭。」

    「是,那是現在,誰曉得等一下會怎麼樣。」

    「我才不會哭咧!」

    「那最好。」

    得到承諾,他帶著她回到畫布前。

    老實說,施力倫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靈感,自從一年前那件醜聞風波,他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女人堆裏,完全找不到作畫的感覺,直到那天在校慶上看到她那些多采多姿的剪紙。

    「你要畫什麼?」

    這會兒,啟發他繼續作畫的大恩人,好象又忘記剛才哭個不停的動機,轉而好奇他的畫布。

    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施力倫沒打算繼續畫下去,走進浴室,弄了條濕毛巾,輕輕的敷在她的臉上。來回好幾次,等她眼睛比較消後,又泡了杯三合一的臻果奶茶放在她的面前。

    「你怎麼都不問我……」

    「趁熱喝了吧!」

    馮翊嘉聽話的喝光了一整杯奶茶,準備收拾時,施力倫卻拉著她往他房裏走。

    「施力倫……」

    「放心,今晚我睡沙發,妳睡床。」

    他怎麼突然那麼好?

    以前都是她睡沙發的。

    推著她進被窩裏,他接著拿出一整套波波米魯的畫冊丟在床上,笑著哄她,「等妳看了幾冊後,肯定會睡得不省人事。」

    馮翊嘉一見到畫冊,真的不再囉唆。瞧她那安靜又滿足的模樣,他還真有股衝動,要她永遠別回去了。

    等他弄妥馮翊嘉,立刻撥了通電話給小靜,這才明白她是被她姊姊打了一巴掌。

    看來,她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但他跟小靜都有共同的下解,為什麼馮翊嘉會來找他呢?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當施力倫再度拿出在校慶買的剪紙時,他的右手開始蠢蠢欲動。

    如果真是在遇到她之後才得以繼續推動作畫的靈感,那麼,他該用什麼方式來答謝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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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

    「我才不幹,妳自己先去。」

    「不行,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連這麼點小事都不敢?是你自己突然說要陪我做一件事讓我高興,怎麼,現在你又反悔了嗎?」

    早知道就別用這種方式來取悅她了。

    說什麼任她決定,那根本是男人一種假大方的說詞,偏偏,他卻用了。

    這會兒,小妮子決定要穿耳洞,天呀!在法國他都沒穿耳洞了,在這裏更沒理由穿什麼耳洞。

    「是妳反悔的吧!妳若不敢穿耳洞的話,好,那我們別穿了,走。」

    施力倫想利用反激的方式讓她改變心意,沒想到她居然不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這位澀女郎真的很難搞,「那妳現在想怎麼樣?」

    「你先穿。」她嘟著嘴,一臉快要哭出來似的,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他對她怎麼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穿耳洞嘛!

    「人家我同學都是她男朋友帶她去穿耳洞的。」

    「我這不是也帶妳來了。」

    「但他們都穿鴛鴦洞。」

    什麼叫鴛鴦洞?

    該不會兩人都帶同樣的款式、穿同樣的地方吧!

    唉!他幹麼沒事找事做。

    「好啦好啦,真囉唆,妳可別忘了,我只是冒牌男友而已,幹麼要學別人穿什麼鴛鴦洞?」

    雖然施力倫直抱怨,但最後他還是跟她一起穿了耳洞。

    「痛死了,都是妳害的。」

    羿日,施力倫的耳朵炎有發膿現象,害得他一點作畫的心情都沒有。反倒是馮翊嘉的心情變好了,她一面哼歌,一面拿刀片割紙,偶爾還會拿出小鏡子,看看耳垂上的耳洞,好象前天發生的事都已經過去似的。

    「喂……亞民哥呀……」

    看到她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施力倫悄悄的坐在她身旁。

    「嗯,我曉得……我會啦!你們應該不會分手吧……嗯……好,我知道。」

    掛斷了電話,簡短的幾句話,害得馮翊嘉的心情又沉悶了起來。

    過了好幾分鐘,施力倫才小心翼翼的問:「他們要分手嗎?」

    「我才不會讓他們分手,施力倫,我們結婚吧!」

    幸好他這會兒什麼都沒喝,要不然一定噴了她滿臉。

    結婚這種事,不該都是男人主動提出的嗎?

    「我姊和亞民哥吵架了,他們從不曾吵得這麼凶,這一次好象很嚴重。亞民哥剛才說要出差,你看,連他也故意離開臺灣,那誰要挽救他們的愛情?」

    現在,只有她可以挽救了。

    「施力倫,你不是答應我,要跟我結婚嗎?」

    「沒錯,但妳還沒解決好葉小曼的事吧!」

    對喔!

    那女人的事,從頭到尾都還沒解決過。

    「那如果我解決了她的事,你就得跟我結婚。」

    這……施力倫又猶豫不決了。

    因為他耳朵上的痛,讓他三心二意。

    現在兩人都還沒結婚呢,她就把他當成她的男友使喚,那一萬真簽了結婚證書,她不就更會對他予取子求?

    「啊!人家不管,你自己說好的。」

    又來了,她最會就是這一招——耍賴。

    她肯定又會纏他一陣子了,看來,他想安心作畫,恐怕得緩一緩了。

    「不管啦,你得跟我結婚。」

    「好哇,等我耳朵不再癟的時候。」

    「哪有人這樣的?」

    「就有,誰叫妳要我去當箭靶子,妳曉不曉得我耳朵有多痛?」

    「可是我的又不會痛。」

    馮翊嘉一旦使起她的脾氣,施力倫就沒轍了。

    他只希望這妮子只是一時興起念頭。而他雖然在沒轍的情況下答應跟她結婚,但下代表他真有那個心與她結婚。

    反正以她大剠刺的個性,這件事她應該很快又會忘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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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1:3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一群七嘴八舌,成天沒事幹的熟女們討論的話題,正是施力倫。

    他可是上流社會圈裏最熱門的一號人物,只是大家都很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快就撤離了熟女圈,搞上一個澀女郎,最近還很少見他進出PUB,不曉得是不是被那小澀女給迷得團團轉。

    「為什麼最近比較少見你們一起出雙入對?」

    被詢問的人正是葉小曼,偶爾她也會加入這群女人的聚會,但多半的時間她都追著男人跑。

    最近,她迷上了交際舞,所以有一段時間,都是由小章陪著她。

    不過,她迷上某件事的期限都很短暫,只除了施力倫例外。

    「因為我迷上跳舞了,他是一個畫家,哪有時間陪我跳舞。」

    「可是我聽說一年前那件醜聞後,他就沒再動筆了,好多畫廊的作品,全都是舊作。」其中一人帶頭討論起一年前那件事。

    「誰曉得,不過我聽說醜聞中的女主角,好象被她的男人給毀容。不曉得Allen究竟是怎麼擺平那件醜聞的?」

    另一人本來講得很高興,但在其他人全都鴉雀無聲時,她才發覺自己好象講太多了。

    因為大家都沒聽說醜聞中的女主角被毀容,這一定是她自編的。

    「總之,Allen是很棒啦,可是,他對女人的鑒賞期,好象上床不過三。」

    「妳們這些吃飽沒事幹的女人懂什麼?Allen是懶得討好那些名人,以他的財富,他壓根不必賺錢,根據官方報導,他的財產已經直逼世界百位富豪,如果不是他想休息,那些人還排得上百名之內嗎?」

    葉小曼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她爸爸是商界有名的財團董事,但偏偏她喜歡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專制跋扈,而她的個性,這些女人們也都知道。

    「唉喲,好了啦,他再怎麼有錢,現在也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聽說那個少女才十八歲,毛都不曉得長齊了沒,居然把咱們有致一同的目標給搶走。」

    另外一位女人才白目的說完,葉小曼的拳頭已經揮了過去。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有人尖叫、有人拚命閃躲,但也有人趁機開打平常就看不順眼的人。

    而最重要的是,剛說話的那個女人惹毛了葉小曼。

    她好不容易被小章平撫的情緒,這下子又要沒完沒了的發作。而等著遭殃的施力倫卻一點感覺也沒有,這會兒的他,已經不像傳說中那樣失去了一個畫家最重要的靈感,而是與馮翊嘉開始過起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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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啦,別動。」

    正逢假期,馮翊淳與張亞民的分手事件似乎沒什麼進展,但馮翊嘉與施力倫的感情已經開拓到高山上。

    他們遠赴東部山區,在山林遍野的芬多精下,施力倫依然選擇人物為出發點。已經當了兩個小時模特兒的馮翊嘉則靠在石頭上睡覺。

    他原本想叫她,但想起她一點也不配合他這位冒牌老公時,他一肚子的火,就想藉由畫筆發洩。

    等到他的傑作完成後……

    「喂,拖油瓶,畫好了,咱們要回飯店了。」

    若換成平常,馮翊嘉肯定沒這麼俐落,但一聽說可以回飯店,她再想睡的眼睛也瞪得跟牛鈴一樣大,然後從石頭上跳起來,很高興的沖到他身邊,想看看國際大師級的他,會是怎麼畫她。

    「怎麼樣,不錯吧!」

    馮翊嘉一看到畫布,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你根本沒在畫我。」

    不是她看不懂,而是他畫布上的抽象景色是前方沒錯,但……裏面的那頭豬是誰呀?

    「誰說的,我畫的明明是妳呀!」

    「亂講,你畫的是一頭豬。」

    「沒錯,剛才有入睡得跟死豬一樣,妳要我這位采實景的抽象畫家,畫出什麼漂亮的女人呢?」

    施力倫一說完,她立刻用她的無影腳踹了畫布幾下。

    「喂,妳幹麼!」

    「噢,沒什麼,我這個叫做踐踏畫家的心血。」

    「妳討打。」

    施力倫本來是想譏諷她的說,沒想到卻被反諷,被激怒的想捉她來狠揍一頓,但她的腳程倒是很快。

    「咦!追不到,追不到。」

    馮翊嘉高興的跑到人群之中,卻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覺得很疑惑。

    難道她臉上有什麼嗎?

    她趕緊往臉一擦……天呀!這五顏六色,肯定是施力倫的傑作。

    好哇!你欺負我。

    原本追著她跑的施力倫,被她回眸一瞪給嚇著,趕緊收拾好他的畫具準備走人。沒想到她卻像頭小牛似的,用力的沖進他懷裏,臉不斷在他胸前磨蹭,把他身上貴得要命的白襯衫,染成五顏六色。

    「嘻嘻嘻,怕了吧!」

    瞧她那副得意的醜樣,施力倫非但不生氣,反而被她那張擦得亂七八糟的臉給惹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大笑,她更氣了。

    好,沒關係,她還有一招。

    就在他笑得前俯後仰時,馮翊嘉出其不備的撲上前推倒他,並且連忙壓緊他,把臉湊上前,以臉還臉。

    不一會兒,施力倫的臉也變花了。

    這會兒,換她笑得樂不可支。

    只可惜她才高興沒一會兒,他居然趁她不注意時反壓她在草地上。

    「幹麼?」

    施力倫還想問呢!

    她剛才的那個舉動,非但沒惹毛他,反而挑起一些他不該起的情愫。

    老實說,他從不愛澀女郎,也對拖油瓶沒興趣,但為什麼她剛才的舉動,讓他突然很想吻她?

    「喂,施力倫,是你自己……」

    「噓,安靜。」

    「我幹麼要安靜,我才不要……」

    馮翊嘉才想起身,他的唇已經湊上前,壓住她的。

    那感覺很特別,就好象有個熱熱的暖暖包湊上前……不,應該是一種會讓人發暈的迷幻藥塗在唇上,然後有種令人窒息的魅惑,與心跳的刺激。

    就在那陣麻亂不斷提高她的體溫後,施力倫鬆開了她。

    天呀!他們剛才在幹麼?

    馮翊嘉從草地上起身,一直不敢直視他。

    剛才他吻了她,他幹麼吻她?

    是因為她用臉去蹭他的臉嗎?

    而這個答案,施力倫也找不到。

    他是怎樣?

    久沒混PUB,饑渴到連未成年少女也行嗎?

    「呃……回去吧,妳明天還要上課呢!」

    不曉得為什麼,馮翊嘉始終不敢看他,而她的心跳,也始終沒慢下來,這個夜晚,她幾乎沒什麼睡。

    難道,這就是同學們所說的,為愛失眠、為愛傷身嗎?

    天呀!如果是這樣,那,她是為誰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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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吻?!噢,天呀!你們玩真的嗎?」

    聽到馮翊嘉的描述,小靜有點心驚,她之前所擔心的情況,而今變成真實狀況了。

    而且當她提起這件事時,小靜看得出來,她臉上那種喜孜孜的愉悅,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跟他玩真的呀,當時應該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

    呵!虧她還講得出口,那種事哪里有不小心這麼簡單。

    「妳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小靜懷疑的眼神,讓她連忙低下頭去,扯開話題。「哎呀,這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姊和亞民哥再不和好的話,我會瘋掉的,我已經跟施力倫商量過了,不過,他說得先解決掉葉小曼的問題。」

    沒錯,這個才是當務之急。

    問題是,他們的感情進展已經進入一壘,那麼,對付葉小曼當然得以戀人的狀況來處理。

    小靜思考了一下,仔細想著她剛才所提及的情況,如此看來,葉小曼只是自作多情。

    「其實呢,要對付自作多情的女人,就得讓她死心。」

    「讓她死心?」

    這太難了吧!

    馮翊嘉也見過那個愛不到就拿刀子殺人的女人,她看起來佔有欲好強,而且她的眼神在在的告訴別人,施力倫是她一個人所有。

    「對,只要妳出面告訴她,妳和施力倫很快就要結婚了,她肯定會捉狂,但別怕,我表哥是警察,妳去的時候,我會叫他保護妳,這麼一來,她若想採取任何行動,都會終告失敗。」

    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錯,可是,施力倫並沒有響應究竟何時才要跟她結婚呀!

    「那萬一她還是不死心呢?」

    「那還不簡單,以牙還牙啊!」

    「什麼意思?」她實在越聽越胡塗了。

    「就是她老纏著施力倫,我們也會呀,這次,換我們纏她,每天早中晚外加宵夜四通電話,問她到底什麼時候要放棄施力倫,然後妳去問問小章她朋友的電話,我們也去鬧她的朋友,這麼一來,她一定會瘋掉,反正大家都沒好處,到最後她一定會受不了而放棄施力倫。」

    咦!這一招聽起來還真不錯。

    可是,葉小曼真的會上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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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已經還了好幾幅的畫債,這下子,總算不必再躲我的心理醫生了,他幾乎每過個幾天就打電話給我,早知道找另一個男醫生,女性心理醫生還真是變態。」

    撞球間裏,施力倫一記NineBallIn,粉碎了小章想贏他一頓豪華晚餐的美夢,不過這會兒的他,一點也不在意。

    因為他聽到施力倫又在作畫的事,還遠比一頓飯來得重要。

    「我沒聽錯吧!」

    「當然。」

    帥氣的甩杆,施力倫一臉的好氣色說明了一切。

    「怎麼會,我的意思是什麼時候的事,還有,什麼原因?你不是一直苦無對策,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噢,是不是馮翊嘉的出現?」

    小章的猜測,還真是準確。

    他能想到是馮翊嘉,表示他夠瞭解他。

    「怎麼開始的?」

    「不曉得,不過是從她出現在別墅後沒錯。該怎麼說呢,總之,她一面說話,我一面作畫,而且靈感有如泉湧,不知不覺,那些失去的作畫能力,突然自己跑回來了。」

    小章真的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個拖油瓶替他找回作畫的靈感。

    「她是怎麼辦到的?」

    「誰曉得,不過,我也很可憐呀,瞧,我現在早睡早起,偶爾還得陪她幹些愚蠢到爆的事,」施力倫指著黑眼眶,又指著耳環,小章見狀眼睛差點掉出眼眶,「還不只如此,她似乎對於我擁有波波米魯的畫冊感到懷疑,我覺得我已經快要被她整個看穿了。」

    對於她這等好本事,小章的確不得不甘拜下風。

    光是波波米魯這件事就好了,這世上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施力倫就是波波米魯,只除了保守秘密的出版社編輯,和他的至親好友外。

    看不出拖油瓶的嗅覺,竟然比所有的犬類都還靈敏。

    「沒想到Saumu帶給你的殺傷力,居然被她給治癒了。」

    小章提起Saumu時,施力倫的眼裏閃爍著鮮有的正經。

    是呀!要不是Saumu,他怎麼會來臺灣,進而認識了拖油瓶。

    而要不是她的醜聞風波牽連到他,他又怎麼會失去作畫的能力。

    「前幾天我才聽曹象景說,Saumu跟Malicu定居在羅馬,我真沒想到,在那件事之後,他們居然還真的在一起?」

    提起一年前的醜聞事件,施力倫的心境非常平靜,當時的他被藝文界撻伐到幾乎沒臉待下去,曾幾何時,他以為再作畫會是個奇跡,沒想到這個奇跡,被馮翊嘉給帶來了。

    「阿倫,你真的會跟拖油瓶結婚嗎?」

    望著小章,他將撞球杆置於肩上,一臉莫名的施力倫根本不敢對未來有所計劃。

    「那萬一她真的解決掉小曼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就得實踐他的諾言。

    「她不可能搞定葉小曼,你想想,全天下所有男人都搞不定的女人,沒理由被拖油瓶那個單細胞女生給搞定吧!」

    這話聽起來很合理,但為了擺脫拖油瓶的身分,誰曉得馮翊嘉會幹出什麼絕招!

    「喂,別掃興了,再來對一局吧!」

    就在兩人準備重新起一局時,施力倫的手機響了。

    「是拖油瓶呢!」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號碼,他對著小章說,然後才接起電話,「喂?」

    只是,這一接可不得了了。

    來電號碼的確是馮翊嘉的,但來電的人卻是慌張到不行的小靜。

    「我是小靜,我在……她是A型的……我知道,好……」

    「小靜,妳別慌,慢慢說,怎麼回事?」

    「翊嘉出事了,在聖星醫院……喂,葉小曼,妳別靠近她……」

    天呀!她居然出事了?!

    電話一切斷,施力倫心如刀割的莫名煩躁。

    「她怎麼可以出事呢?」

    拋下撞球杆,他立刻沖出撞球間,上車後踩下油門疾速離去。

    小章見狀,馬上也開車跟著他,要不是親眼看見,他真的不敢相信,人稱情場殺手的施力倫,會為了一個澀女郎如此瘋狂。

    他和拖油瓶之間究竟起了什麼化學反應?

    一個小時後。

    「整體來說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她被割傷的傷口,最好要小心點,以免感染。」

    醫生的話,讓施力倫總算是松了口氣。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並不清楚,但光是看到葉小曼繼縮在一旁呈發抖狀,他大概知道這事跟她脫離不了關係。

    不過,幸好拖油瓶沒事了。

    倏地,他的心跳忽然跳快了起來,他幹麼這麼在乎拖油瓶?

    「叫妳報警妳又不肯,現在她又不肯定,我真怕她又會趁機突擊妳。」

    小靜生氣的罵著,她是整件事的目擊者。誰能料到警察表哥一走,葉小曼本來冷靜的態度,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而為了保護她,馮翊嘉挨了一刀,當場鮮血不斷的流出。

    「幹麼對她心軟,我去報警好了。」

    馮翊嘉無力的搖頭,臉色有點蒼白,表情有些疲憊,但看到施力倫焦慮的樣子,她突然不再害怕,也不想報警。

    「小靜,放過她吧!她應該比我還害怕。還有,這件事千萬別讓姊知道了。」

    「我曉得,我會找個理由,不讓她起疑心。」

    幸好她經常住在小靜家,這點小事應該還瞞得過。

    接著,小靜貼心的去買點飲料,而施力倫則拿把椅子坐在馮翊嘉身邊,這時,葉小曼突然走向他們。

    「Allen……」

    一聽到葉小曼的聲音,施力倫立刻起身捉著一個路過的護士。

    「護士小姐,請問她可以回去了嗎?」

    「若病人覺得休息夠了就可以。」

    聞言,施力倫立即抱起了馮翊嘉,準備走人。

    誰能料到施力倫的跋扈,竟會如此讓人感動?

    馮翊嘉瞅著擔心的他,認識他以來,她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而嚴肅的表情。

    完全被當成是殺人兇手的葉小曼,突然暈眩的向後傾,要不是小章扶著她,她真的會跌倒在地。

    施力倫的眼裏,竟然只有滿滿的馮翊嘉。

    一向自視甚高的她,頭一次嫉妒男人那種在乎別的女人的神,嫉妒到無力反抗。

    他不知道她愛他嗎?她是真的愛上了他,但他卻因為她傷害了馮翊嘉,連最基本的一眼,也不肯施捨給她。

    眼看著他們離去之後,葉小曼狼狽的哭了出來。

    「我真的很喜歡他……」

    小章當然能理解葉小曼的心情,因為就算是他,也沒見過施力倫為了一個女人,而對另一個女人如此冷淡,他一向都不會如此殘酷,就算是一年前的醜聞事件,他也不曾給Saumu絲毫的臉色。

    沒想到為了一個馮翊嘉,他改變了這麼多。

    「她只是一個小鬼,究竟有什麼好。我不懂,我輸給她什麼?」

    葉小曼惱怒悔恨的在小章懷裏哭訴,他忽然平靜的說了一句,「拖油瓶當然沒有妳外在條件那麼好,但她卻是最懂得用真心待他,用真實行動感動他的一個女人。這一點,其他女人都做不到。」

    真心待他?真實行動的感動?

    「不瞞妳說,阿倫開始作畫了,光憑這點,拖油瓶就值得他生氣得不想理人。」

    聽到這句話,葉小曼倏地不哭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輸在什麼地方,她雖然也喜歡施力倫,但她不曾做過令他感動的事。

    「放棄他吧!阿倫是妳永遠得不到的男人,他表面上看起來很隨和,但真實的他所渴求的愛,卻不是有許多生活歷練的熟女們能供的。藝術家之所以成為藝術家,是因為他的心是最單純的。」

    聽著小章真切的一番話,葉小曼突然大徹大悟,與其尋覓那種惹人想摘下的閃亮之星,還不如選擇最普通,但也最懂得愛妳的男人。

    在她找了那麼久的閃亮之星後,這會兒才發現,其實最好的不一定最適合,她突然發現,在她最寂寞孤單的時刻,小章從沒離開過她。

    就如同施力倫對馮翊嘉,誰能想像一位響譽世界的藝術家,竟會選擇一個高中都還沒畢業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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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2:1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奇怪了,妳最近怎麼老是往小靜家跑?」

    期中考完的那個週末,馮翊淳終於見到好久不見的妹妹。

    她好象瘦了一圈,但是氣色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紅潤,一個多星期不見,好象變得更成熟了。

    「因為期中考嘛!噢,對了,亞民哥從山上運來一箱水蜜桃,他知道妳最愛吃了,所以請人運過來,還特別打電話給我,叫我說是我送的,唉!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聽到她的話,馮翊淳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心裏卻是滿滿的甜蜜。

    「哎呀,姊,妳就別再生氣了,原諒亞民哥嘛,人家他也是為了我好,再說,我成績本來就不好,去國外讀書肯定被人欺負,在這裏還有小靜幫我看功課,要去了外國,我真的會每天打電話哭訴。姊,可不可以等我讀完大學再出國念書?」

    這些,全是施力倫的詭計,他希望她留在臺灣,所以日以繼夜的想出這麼個兩全齊美的計劃。

    對妹妹,他送了箱高級的水蜜桃,另一方面呢,則替張亞民弄了套高球用具,至於中間的說客,當然是由她這個小甜嘴兒來擔任,而且為了不讓僵局惡化下去,她還得當個大說謊家,讓事情不被說破。

    馮翊嘉緊纏著馮翊淳的手,一刻也不松放,為的是爭取在臺灣繼續鬼混的自由。

    「再說呢,人家早就離不開姊了,妳真的忍心把我送走嗎?」

    這個小甜心今天是怎麼了?到底是去哪弄來這麼多甜言蜜語的糖水灌她的心?

    「姊,妳考慮一下嘛,人家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跟小靜讀同個學校,這次絕對不會再讓妳失望。我保證會考上和小靜一樣的學校,妳考慮一下嘛,別急著把我送走,人家喜歡待在妳身邊。」

    這是馮翊嘉的保證,但她卻沒有信心做到。

    因為是施力倫要她這麼說,她只是照著他的臺詞念罷了,有沒有把握,她真的不敢確定。

    沒想到姊姊的反應比想像中的還理想,只見她笑了,而且還開始和她做雙向的溝通。

    「妳真的想在臺灣念書?」

    「嗯!」她喜出望外的點點頭,她從不曉得灌米湯這一招對姊姊這麼有效。

    「妳保證會考上理想學校。」

    「嗯!」這次她雖不敢用力肯定,但還是心虛的點點頭。

    「好,如果妳能考上理想的學校,就繼續在臺灣讀書吧!但如果沒有考上我認為理想的學校的話,今年夏天妳就得乖乖的搬到定居溫哥華的韓叔叔家,去念那的語言學校。」

    這真是太傷腦務了!

    不過,她也沒有別的選擇,反正還有好幾個月,施力倫說他有辦法,那麼,一切就讓他去傷腦筋吧!

    「好的,沒問題。」伸手攬住姊姊的手臂,她高興不已。

    「妳喔,就知道要討好我,也不好好用功,成天搞那些剪紙要幹麼?」

    「哎喲,小靜不也在搞剪紙。噢,對了,姊,亞民哥送妳水蜜桃,妳不必給人家回謝嗎?」

    「是他自己要送的,我又沒叫他送?」

    嘴硬。

    馮翊嘉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鬧得這麼僵?人生才不過多長的時間,某些過不去的事,退一步不就得了,何必傷害十年的感情。

    「那我可以打電話給亞民哥嗎?」她小聲的問著。

    「那是妳跟他的事,妳別問我。」馮翊淳不想干涉。

    看來姊姊已經原諒亞民哥了。不過,她做的好事還是不可以曝光。隨便掰了個理由,她趕緊上樓,打電話給張亞民。

    「喂,亞民哥,是我啦……嗯,你收到了嗎?對,其實是姊要我用她的名義送的啦!她的個性你應該很清楚,不過,你千萬別說出來,不然她准會生氣。嗯,沒錯,你應該先打個電話跟她道歉……對,我應該可以不用出國念書了……嗯,好,祝你好運。」

    聽見張亞民愉悅的口吻,馮翊嘉心想,他們冷戰的事應該搞定了。

    掛掉電話下樓,她便聽到姊姊的手機聲響起。嘿嘿!亞民哥的手腳還挺快的嘛,不過,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因為姊已經躲進房間了。

    想到姊他們和好,自己又可以暫時不必出國念書,這個好消息,馮翊嘉超想馬上讓施力倫知道。

    不過,他怎麼都沒來電呢?

    他不是說要打電話給她,怎麼都過了中午,他卻一通電話也沒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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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力倫,你在不在,施力倫?」

    等了一個晚上,也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馮翊嘉等不及的就出門,施力倫那傢伙不曉得去哪了?整個晚上都找不到人。

    這會兒,她都在他家門口叫了半天,也不見他開門。

    難道他真的不在家嗎?

    就在她準備離去時,她突然想到他車庫的那個小門好象從來不鎖的,便立刻奔了過去,而也如她所想的,她可以直接從小門進屋裏。

    「施力倫?」

    她在樓下沒找到他,連工作室也不見人影,最後,她只好闖進他的房間。

    「施力倫……」

    都已經七點多了,他居然還在睡懶覺?

    「喂,你幹麼不接我的電話,我打了好幾通的電話給你……」她上前拉開他的被子,卻被他那紅燙的臉龐給嚇了一跳,「施力倫,你怎麼了?」

    施力倫還略有意識,他蹙緊眉頭,有點無力的說:「我好象感冒了。」

    感冒?!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她急忙忙的想拉起他,可是他那麼重,她哪背得動。

    「你的頭好燙,我得幫你退燒。發燒不能蓋這麼厚的被子,你等等喔!」

    不是她很有照顧人的經驗,而是她太常被人照顧。

    通常姊姊都不會讓她一直蓋著厚棉被,所以她便毫不客氣的拉開他的被子,然後拿條毛巾被讓他蓋著。

    跟著,她弄了好多的冰塊,並用毛巾折疊成袋狀,外層再包兩條厚毛巾,然後不斷的幫他換貼在額頭。

    這一折騰就過了一個早上,等他不再有發抖現象,也比較退燒後,馮翊嘉才連忙出門去買感冒藥。

    回來喂他吃好藥後,到傍晚,她又開始替他熬點熱粥。

    這些事她看太多了,所以做起來不困難,除了熱粥熬得有點燒焦之外,並沒有發生其他狀況。

    讓他又多睡了一會兒才叫醒他弄點粥給他吃,再喂他吃完藥,時間已經到了深夜。

    她不敢怠慢的撥了通電話給姊姊,告訴她自己又要住小靜家,然後也打電話通知小靜,只是,小靜似乎對她太常在施力倫家感到有點擔心。

    「妳的剪紙完成了嗎?文慧老師昨天還問起妳呢,妳最好別只顧著施力倫,跟學校請假的事千萬別讓淳姊知道,還有,有時間的話,趕快完成作品吧!這件事妳只能自己做。」

    小靜的提醒馮翊嘉心存感激,不過,她的確花太多時間在這個傢伙身上了。

    當她抬起眼望向他時,沒想到他早就睜開眼睛了。

    「哇!已經起來了也不告訴我,差點被你嚇死。」

    拖力倫露出笑容,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再那麼軟弱,他半坐起身,一隻手忽然緊捉住她。

    「幹麼突然……」

    「妳來多久了?」

    「呃……早上七點來的。」

    「等一下呢?」

    「我會留下來照顧你,你好點沒?自己也不好好照顧自己,病了也不告訴我。」

    馮翊嘉的埋怨讓他很感動,她讓他有家人的感覺。

    「我以為不嚴重。」

    「才怪,你差點嚇死我了。現在還好嗎?我買了幾瓶舒跑,你快點喝吧!補充一下流失的水份。」

    馮翊嘉趕緊拿了瓶舒跑給他,看著他喝光才在床邊坐下。

    「我想洗個澡。」

    「好哇,不過你可別昏倒在浴室又不吭聲,我的心臟不強,承受不了太多的刺激。」

    施力倫強撐起身子,捏了她鼻子一把,才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

    趁著他在洗澡的時候,她強打起精神,拿出隨身攜帶的剪紙開始動工。為了老師的展覽,她得努力一點。

    施力倫泡了一個舒服的澡之後,覺得輕鬆了不少,只是一走出浴室,他便看到趴在桌上睡著的馮翊嘉。

    這個拖油瓶又想來麻煩他了是嗎?

    不過,也難為她了,她一向是十點以前上床,為了照顧他,她累了一天,還得熬夜剪紙。

    定向她,施力倫原本想喚醒她,不過看她睡得那麼熟,只好一鼓作氣的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

    「就會連累我。」捏了下她的鼻子,他笑說著。有種奇妙的甜蜜感覺,不斷的流竄在他的胸腔裏。

    他跌落一種混沌末明的莫名情感之中,他從來不曾對女人怦然心動,但這個拖油瓶已經讓他動心了好幾次。

    他忍下住凝視著她疲憊的小臉蛋,她如果能再不懂事一點,他就不會這麼在乎她了。

    想到她為了跟他結婚,不顧性命的去找葉小曼攤牌,這會兒又不眠下休的照顧生病的他,連眼圈都黑了,這樣,他還能夠不感動嗎?

    「翊嘉……」

    輕輕的喚著她,施力倫將她擁進懷裏。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放開她。

    他輕輕的吻著她,本來只是想這麼吻著,沒想到她的眼睛突然睜開,還在他鬆口之後,問了一句,「你幹麼?」

    施力倫鬆開她的唇不是因為放棄,而是想更進一步的擁緊她,然後展開第二步的接觸。

    「施力倫,你別把感冒傳染給我。」

    「放心,妳是百毒不侵的,等妳嘗到了我的溫柔,我怕是妳不肯鬆手呢!」

    跟著,他不再跟她囉唆,使出超級溫柔的熱吻,對她展開強烈的攻勢。

    本來有所反抗的馮翊嘉,這會兒完全動不了了。

    他就像一個具有魔力的惡魔,把她所有想反抗的力量,全都吸掉了。

    他的唇才倚近她,她整個人就變得軟弱無力,而且身體裏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熱火,完全沒法控制的升高。

    「施力倫……」

    「噓,我們在一起吧!」

    「可是……」

    「妳有勇氣嫁給我,卻沒勇氣跟我睡在一起?」

    也對,可是理論是沒錯,但實際上他們不是應該保持距離嗎?

    「施力倫,已經很晚了……」

    「噓,安靜,我是病人,妳應該順從病人的要求,再說我失溫過久,需要一點溫暖,妳就不能給我一個擁抱,把體溫傳到我身上嗎?」

    這麼說好象也有道理,不過,這個病人會不會太過專制一點?

    看著馮翊嘉似懂非懂般的閉上眼睛,施力倫知道她搞不好根本沒醒,這會兒,她恐怕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呢!

    然後,他們就這麼緊緊在被窩裏相擁。

    體力尚未完全恢復的施力倫,在聽到她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後,也緩緩的睡著了。

    就在這個溫暖的睡夢,有著美麗的遠景以及可以預期的結果時……一陣洪量怒吼,忽然在他耳旁響起,

    「施力倫,你這只豬,幹麼摟著我睡?」

    看來,拖油瓶已經清醒了。

    見她在床前走來走去,還偶爾跺腳的模樣,施力倫托著腮,斜躺在床邊笑著解釋,「是妳自己摸上來的,妳別忘了,生病的人是可是我,我哪有力氣抱妳上床睡覺?至於天亮後會抱著妳睡在一起嘛……噢,那是我以為是枕頭嘛,所以自然就抱住了呀!」

    聽完他的解釋,她的臉立刻羞赧了起來。

    她真的是自己摸上床的嗎?

    可是她好象記得,是他抱她上床的……對,沒錯,一定是他抱她上床的。

    「不可能。」

    「當然可能,因為它是事實。再說,只是摟著睡而已,又不是脫光衣服睡在一起,妳該不會幼稚的以為,這樣就會有小孩吧!」

    一支畫筆忽然朝他的頭頂飛了過來,看來,馮翊嘉對於男女睡在一起的事,似乎挺在意的。

    「別以為我會放過你,你給我記住。」

    如果這是她撂下的狠話,那麼,施力倫才不會理會,反正他這輩子也已經沒辦法把她忘記,記住就記住,有什麼了不起。

    「喂,拖油瓶,妳不再多照顧我一下嗎?」施力倫才想叫住她,她已經轉身跑掉了。

    他正準備繼續睡覺,拖油瓶卻又突然跑回來。

    「怎麼,改變心意了嗎?」

    「才怪,我是回來拿這個的。」

    原來是她的剪紙工具。

    「妳不是說要參展嗎?再這麼跟我混下去,妳肯定沒法弄好作品。」

    施力倫才說完,馮翊嘉又丟出另一支畫筆。看來,這個澀女郎最近的脾氣挺大的,他還是別再捉弄她了。

    「喂,妳要去哪?」

    「小靜家,你最好別再弄出病來,記得要吃東西,知道嗎?」

    聽到她漸離漸遠的聲音,施力倫突然睡不下去了。

    她的關心讓他的心窩,湧現出無限的暖流。

    不過,想到她要去剪紙社,記得上次校慶時,不是有個叫陳峰的也在剪紙社,而且對她挺有意思的。

    噢,不行,他不能讓那個小男生有機可趁。

    他得趕快去瞧瞧,看那妮子在剪紙社裏,到底是真認真,還是在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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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真好。都十年了,你們感情居然還這麼好,她居然還會送你這麼高級的高爾夫球具!」

    讚美、嘖嘖稱奇、羡慕,所有人在得知高爾夫球具是出自于馮翊淳的大手筆,莫不投以驚歎的眼光,讓一個早上一件生意都還沒講定的張亞民,已經樂不可支的笑列了嘴。

    他和馮翊淳的感情是已經十年了,但遠不及別人對她用心的贊許,幾場球打下來,雖然敗績連連,但張亞民仍是心情愉快。

    只可惜,這個好心情,被小章與葉小曼在公司轉角處接吻的畫面破壞殆盡。

    顧不得這裏是大馬路,張亞民隨便將車子停在路邊,飛也似的沖了上前,一上前便給了小章一拳。

    「可惡,你竟然敢當劈腿族!」腳踏兩條船的混蛋,該打。

    半個小時後——

    「詳細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

    小章不但挨了打,而且在公司屹立不搖的職位,恐怕不保。

    看著他右半邊臉嚴重瘀青,張亞民的心情更是沉重了。

    「你怎麼可以……」

    他才吼了一聲,小章立刻伸出雙手擋住頭,生怕他毫不保留的第二拳,會再度擊來。

    「該死的,你難道不知道施力倫一年前曾因為一樁性醜聞而導致前途危機?而你居然把單純的翊嘉,交給那樣的人?」

    張亞民知情施力倫的事,小章並不訝異,但有了這麼偏見的認知,他肯定沒法喜歡施力倫。

    「老闆,這件事並不是像報導那樣,阿倫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知道那件醜聞並不是他……」小章急著想解釋,但他卻下聽。

    「夠了,我不想聽你解釋,小嘉現在人在哪里?」

    小章不敢講,要是老闆知道馮翊嘉在施力倫家……天呀!他該不該找個藉口,溜到廁所先通知他們呢?

    「小章,我不想二度打你。」他是認真的。

    他好不容易才跟馮翊淳和好,這下子又出了這樁大事,本來沒打算告訴馮翊淳這件事,可是萬一馮翊嘉不聽他的話,不跟施力倫斷絕來往,他能不告訴馮翊淳嗎?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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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2: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當然不行,現在張大哥都知道了,我哪能像之前那麼囂張?他還說如果我不肯跟施力倫分手的話,就不計後果的把整件事告訴我姊。唉!也不曉得人家是為了促成他們的婚事,要不然,我哪里會認識施力倫那個大畫家。」

    圖書館裏,馮翊嘉說起好不容易才穩定的感情又要起變量,口吻裏的失落,完全不像樂觀的她了。

    誰知道施力倫的風評這麼差!

    小靜在得知張亞民當面警告馮翊嘉立刻與施力倫斷絕來往的事後,立刻帶她到圖書館查資料,才查不到三分鐘,那篇把施力倫貶到太平洋的文章,真的讓人大開眼界。

    藝術家專搞性醜聞?!

    這麼辛辣的頭條,還真讓人看得心驚肉跳。

    這傢伙真是個麻煩人物,平白無故的,幹麼跟法國政治家的妻子有一腿呢?

    而根據近期的報紙,這個叫Saumu的政治家妻子,今年初已經跟政治人物辦妥離婚手續,而才不到兩個星期,她立刻下嫁給一個國際級的電影導演Malicu?

    這簡直是錯綜複雜的三角關係,小靜以為,以馮翊嘉的單細胞,肯定搞不懂施力倫到底在搞什麼,甚至不會原諒他。

    沒想到她這會兒還能堅強的擔起張亞民阻擋他們在一起的心,而且還邊埋頭苦幹於飛鳥的剪紙系列。

    「噢,對了,妳完成幾幅剪紙?距離文慧老師的預期,我晚了三幅,而且是最難的,怎麼辦,這幾天恐怕得趕夜車。」

    呵!她還有心情問她的狀況,這妮子該不會被愛沖昏頭了吧!

    「翊嘉……」

    「呃?」馮翊嘉還在努力的剪紙。

    「妳和施力倫在一起了嗎?」

    「嗯,他還說,要我們在一起。」

    瞧她講得多麼自然,該不會她也答應丁吧?

    「妳不是只想跟他假結婚嗎?」

    「嗯,沒錯。」

    「那妳還想跟他在一起?」

    提起這個,馮翊嘉的手停了下來。

    「我也不曉得,不過知道這件性醜聞後,我有點討厭那個政治家的妻子,很奇怪,我又不認識她,可是卻打心底的討厭她。」

    看著馮翊嘉莫名其妙的歎氣,小靜替她擔起心。

    「妳不討厭施力倫,卻討厭那個女人?」

    「嗯,好奇怪。而且我偷偷告訴妳,我有時候……我是說有時候啦,我會突然想起施力倫,而且會像個小白癡一樣偷笑。」

    完了。

    小靜覺得自己的擔心已經是多餘的了。

    這妮子果然陷入了不曾有過的愛情漩渦了。

    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事,她這位愛情軍師,居然都沒發現。

    瞧她笑得兩眼微彎的幸福模樣,看來,要他們分手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只是,她還能幸福的倘佯在愛情蜜糖裏,是因為馮翊淳還不知道這件事,萬一張亞民無法迫使他們兩人分手而將事情告訴馮翊淳,小靜實在無法樂觀期待他們兩人有好結果。

    而且如果淳姊真的全盤皆知了,張大哥與她之間的關係,恐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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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分手吧!」

    這是今春以來,馮翊淳對張亞民第二次提出分手宣言。

    而且這一次篤定,讓張亞民幾乎相信,他們這輩子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為什麼?」

    從學校被叫回來的馮翊嘉立刻提出抗議,她從頭到尾的所做所為,全都是為了促成姊姊與張亞民的婚事。

    沒想到她這個拖油瓶,似乎把事情越弄越槽了。

    「妳還有臉問為什麼?妳曉不曉得施力倫是什麼樣的男人?全世界的好男人這麼多妳不去找,偏偏找一個花心大蘿蔔?妳涉世未深,根本不瞭解那個專挑別人老婆偷情的男人,有多麼的危險!」

    雖然馮翊淳名義上是罵給馮翊嘉聽,實際上,她的眼睛卻狠狠地瞟往張亞民。

    若不是她的屬下看到告訴她,她還不知會被瞞到何時。

    張亞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他被罵得啞口無言。

    這件事,他的確有錯。

    當初如果他有適度關心的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麼不可收拾的地步。

    「可是姊,妳又沒見過施力倫,怎麼可以隨便論斷他的好壞?」

    「閉嘴,從現在起,妳被禁足了,還有,以後不可以去小靜家睡覺,每天晚上十點,我要看到妳在床上。L

    「姊……」馮翊嘉嚴重抗議。

    「上樓去,以後不許妳再插手我的事,還有,妳若考不到理想大學,我立刻送妳去韓叔叔家。」

    馮翊嘉非但事蹟敗露,連小靜家那個避風港也一併被斬斷。

    「等一下。」

    就在她準備上樓時,馮翊淳叫住了她。

    她原以為姊姊改變心意,很高興的回到她面前,沒想到姊姊居然沒收了她的手機。

    「姊……」

    「回房去。」

    看來,姊姊是氣壞了。

    這下子沒手機,房裏的電話也被切斷,又不能隨便出門……唉!當她想念施力倫的時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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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禁足?」

    前幾天從小靜的嘴裏,施力倫得到了馮翊嘉的近況。

    天曉得見不到她的這幾天,他有多麼焦急,而在知道她被禁足之後,他更是難受得快沒法過生活。

    這會兒他的胡碴,已經多到可以媲美刺蝟了。

    「那現在怎麼辦?」

    小章也替他煩惱,因為這個拖油瓶的煩惱,可是他替他帶來的。

    「我也不曉得。」

    不斷的把玩著手上的畫冊,施力倫最近又動不了筆了。

    「聽說她最近被強迫請家教看緊,準備要考大學。」

    聽到這裏,施力倫更無力了。

    如果能聽到她的聲音,他至少還會高興一點。

    「應該不是,好象由她姊姊接送……不過,最近聽說她姊姊的公司很忙,所以好象要找司機。」

    找司機?

    小章的一席話,讓施力倫在困境裏找到一絲重見光明的希望。

    「阿倫,你想幹麼?」

    「沒什麼……對了,你能見到拖油瓶嗎?」

    「不行,連我老闆都被她老姊給轟出來了,我哪可能見到她本人?」

    張亞民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時間替他約人。

    「那小靜呢?」

    「她好象也成了紀錄不良的幫兇,被馮翊淳列為不往來名單。」

    這麼嚴格啊?

    看來,想要見馮翊嘉一面,只有一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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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幾點下課?」

    「五點半啦!」

    「那下完課立刻回來。」

    「知道了。」

    馮翊嘉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原來被關在鳥籠裏的鳥,真的很痛苦。

    看姊姊表情嚴肅一絲不苟,她的心就像被關進地獄一樣,痛苦的直想逃跑,她歎了一口氣坐上車,一上車就低下頭,拒絕跟姊姊SayGoodBay。

    「好了,那麼,她就麻煩你了,下午五點左右,麻煩你到學校載她。」

    司機對著姊姊點點頭,踩下油門,就這麼上路了。

    什麼嘛,簡直比關犯人還要嚴密,要是她現在跳車跑去找施力倫的話,姊姊一定隨後跟到。

    提起那個可惡的施力倫,他究竟是怎麼搞的,她失蹤了這麼多天,他難道都不會想辦法來找她瞧?

    「唉!」想著想著,她又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年輕人一直歎氣,是會快老的。」

    沒想到這個司機還挺囉唆的,居然管到她頭上來。

    馮翊嘉才這麼想著,立刻覺得不對勁,但司機已經將車子停在路邊,她一抬起頭,只見司機已經將墨鏡摘掉,並且對她露出笑容。

    「施力倫?!」

    馮翊嘉立刻爬到前座,激動的抱緊了他,還莫名其妙的眼眶泛紅。

    「笨蛋,這麼想我,不會想辦法來找我嗎?」

    施力倫的指責得不到任何響應,因為她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看著她紅著眼睛,施力倫這會兒也罵不下去了。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的一顆心,早被她借提而出,此刻見到她,他終於不再心悶、終於不再痛苦。

    「討厭,我討厭現在的生活,我討厭見不到你。」

    馮翊嘉的哭聲,讓他的思念得以解脫,擁緊她,他再也忍不住,肆無忌憚的吻著她。

    幸好她只是討厭被關,如果她討厭的也包括他的話,他會受不了。

    「你怎麼會扮成司機。」她倒恢復了好心情,嘲笑起他此刻的身分。

    「反正又不是妳姊姊面試,要說服別人讓我工作好象不怎麼難。」

    她破涕為笑,然後主動抱緊他。

    以前隨隨便便都可以見到他的面,現在突然見不到了,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他。

    「聽說妳要考大學。」

    「嗯,如果我沒考上,會立刻被送去溫哥華。我討厭那裏,韓叔叔家沒有你,也沒有小靜,更沒有剪紙社,我喜歡這裏,也喜歡當你的模特兒。」

    「我曉得,我知道妳的心意,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讓妳考上好學校。」

    施力倫講到了重點,但馮翊嘉卻一點把握也沒有。

    「放心,我不會讓妳名落孫山的,從現在開始,我會每天來接妳,不過妳得提早一個小時出門,我替妳補習,絕不讓妳離開我身邊。」

    聽到施力倫的承諾,馮翊嘉的確很開心,可是他只是一名畫家,能有什麼能力讓她考上理想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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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過去式和過去完成式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妳怎麼老是搞不懂呢?」

    事實證明,每天搞溫馨接送情的施力倫,還真是嚴格到家的名師。

    他的講解有力,說法分明,可是面對英、數都沒概念的馮翊嘉,這麼好的名師,簡直是種浪費。

    「哎呀,我也想搞懂嘛,可是過去式,跟過去完成式,不都一樣嗎?」

    更重要的是,她太會用迂回戰術,外加撒嬌,讓施力倫完全沒轍,也無法凶她。

    但眼見學力測驗已經距離沒多久了,她又得利用放學後的時間將要參展的剪紙完成,這樣忙碌的她,真的能夠考上理想大學而留在臺灣嗎?

    不,不行,他得想想辦法。

    「唉!想來,妳一點也不想留在我身邊。」

    「誰說的,我真的很想留在你身邊呀,可是我真的對英、數沒轍嘛!」

    是嗎?瞧她剪紙搞得那麼大,哪里會沒時間搞英、數,她分明是不用心。

    「好吧,如果我給妳一點獎賞,妳是不是願意挪點時間,搞懂過去式和過去完成式的不同。」

    啊?!什麼獎賞?

    「是什麼?」

    瞧她眉開眼笑的,這個拖油瓶,還真成了他施力倫最甩不掉的拖油瓶。

    「波波米魯……」

    「他出新畫冊了嗎?」

    瞧她高興的樣子,他真不明白,波波米魯會比他這個男朋友更重要嗎?

    「沒有,不過我有他的手稿,是真跡,從首冊《流浪》到最終冊的《天邊晚霞】全部都有。」

    馮翊嘉興奮得部陝要瘋了。

    她又跳又笑的樣子,讓施力倫真的很嫉妒波波米魯,不過是幾本書冊而已,她居然這麼樣的興奮!

    「是真的嗎?有多少?」

    「妳進步多少,我就給妳多少。」

    這個誘發她努力念英、數的獎賞,實在太有效了。

    就在施力倫提出獎賞的隔一天,馮翊嘉已經搞懂過去式與過去完成式的不同。且拿到那張波斯密,也就是《流浪》那本畫冊的手稿時,她還一度懷疑是假的。

    不過,她翌日交回來的微積分計算式,讓施力倫明白,她已經徹底的相信那些手稿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嘛,她大小姐居然還敢懷疑。

    只不過,誰能想像他這位大畫家男朋友,竟還得靠少年時期一時興起所畫的插畫來討好女朋友,而令人高興的是,她的進步,一天一天的明顯。

    就在大會考的前一個星期,她把所有準備交出去的剪紙,全部秀到他眼前。

    看到她如此深具才華,施力倫感到無比的驕傲,這遠比他自己的畫廊備受矚目,還更令他開心。

    「妳終於趕上截止日,今天去學校,應該不會再挨小靜的罵了吧!」他摟著她的腰,深情的望著她。

    「這全是你的功勞,所以我也有份禮物要送你。」

    當馮翊嘉將一幅名為情人的剪紙拿出來時,施力倫的心裏湧進了無數的悸動。

    「這是你,這是我,這一幅是我們的故事,我叫它做情人。」

    「我們的故事?呵!我才沒那麼醜呢,妳把我弄得太醜了。」

    他一面嘲笑她,一面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然後撫著她的發,親吻她的唇,緊摟得她快不能呼吸。

    「我知道妳準備得差不多了,說吧!如果考上理想學校,要什麼獎賞?」

    聽到他這麼說,馮翊嘉的眼睛立刻為之一亮。

    「我想要……」

    「除了波波米魯以外。」施力倫搶先拒絕。

    「啊!人家就是想要。」

    「不行,到底妳愛他,還是愛我?」

    「我兩個都愛嘛!」

    「不可以,妳不能太貪心,只能愛一個。」

    馮翊嘉嘟噥著嘴,一臉粉紅、一身粉紅,施力倫不禁想起他們首次見面的情形。這粉紅芭比,似乎在不自覺中已成了他最甜蜜的拖油瓶。

    「好吧,那我選擇你吧!」

    「這麼委屈啊?」他很不高興。

    「只是有一點點啦!」她用兩根指頭,十分接近的比著,「就這麼一點點難以抉擇。」

    聽她的辯解,施力倫越來越沒法對她生氣。

    「噢,對了,學力測驗之後,剪紙社要辦一場知性之旅。」

    「妳想去嗎?」

    「我想跟你一起去。」

    瞧她嘴甜的樣子,他越來越喜歡她。

    「妳又在想什麼鬼點子?」

    「哎呀,我是聽說……不,是看到的啦,下個月初,法國不是有什麼藝術季要展開嗎?你有受邀嗎?」

    這個鬼靈精,講了那麼一大串,原來是有目的的。

    「怎麼,跟誰學會耍心機了?」

    「才沒有咧,我是……想陪你去啦!」

    瞧她狡猾的笑臉,看來,本來還想拒絕法國藝術季的邀請,為了她,他恐怕得走一趟了。

    不過如果要回法國,要不要也順便讓她見見他的父母和妹妹?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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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02: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出門的時候要小心,不可以自己一個人脫隊,知道嗎?」

    前一分鐘,馮翊嘉還對姊姊的叮嚀連忙點頭,並且由小靜與老師做出相當的保證,後一分鐘,她已經賴在施力倫的懷裏,忙著翻閱這次藝術季請到的畫家有誰,畫展的作品又有哪些。

    馮翊嘉之所以能夠得到姊姊的允許出門,全是施力倫的功勞。

    學力測驗的成績已經公佈了,她百分之百確定能跟小靜讀同一所大學。

    也因為如此,所以姊姊答應她與小靜一同出遊,不過,所有剪紙社的人全是幫兇,因為他們才要旅遊四天,卻對馮翊淳騙說要去一個星期。

    為此,馮翊嘉已經失眠了兩天。

    剛才還興奮的看著簡介,不一會兒,已經沉沉的睡去。

    老實說,與施力倫越親密,她越覺得會搞出性醜聞的,應該不是他。

    只是他從沒有解釋,而她也不曾問起,於是,他們之間有共同的共識,對於敏感的話題,彼此不主動、不追究。

    幾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巴黎,來接機的是一名女子。

    她嘰哩呱啦的說著法文,又和施力倫親親抱抱的畫面,讓馮翊嘉扁著嘴好半天笑不出來,等到他們上了車之後,施力倫才告訴她那女子的身分。

    「啊!忘了給妳們介紹,她叫Saumu,就是那個性醜聞中的女主角。」

    聽到這樣的介紹,馮翊嘉立刻瞪大眼珠子,嘴巴也張半天闔不起來。

    她就是那位政治家的妻子嗎?

    他們怎麼還會有聯絡?

    難道那件醜聞是真的!

    「妳好,我是Saumu,我曉得妳就是Echa,我很高興Allen認識了妳。」

    更叫馮翊嘉吃驚的是,她居然也會說中文,雖然不是很字正腔圓,但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難道他們不怕別人誤會嗎?

    由不得馮翊嘉多想,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藝術季的會場,連飯店都還沒去呢!

    而才一到會場,施力倫立刻被人給拉走,臨走前,他還不放心的看著馮翊嘉。

    「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Saumu給他一個保證,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然後,馮翊嘉被帶到附近的一間餐廳,才坐下不久,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美食。

    「妳餓了吧!」

    其實馮翊嘉不怎麼餓,不過,她還是客氣的點點頭,不斷的望向剛才施力倫被拉走的方向。

    「妳放心,妳絕對不想跟那些商人應酬,Allen是名人,而且已經一年沒出現,這一次的藝術季,他肯定是主角,我們別去湊那個熱鬧。」

    聽到這樣的話,馮翊嘉才死了一條心,沒再轉頭望著。

    「妳好安靜,是不是因為妳也聽說了Allen跟我的那件性醜聞?」

    馮翊嘉實在太單純,Saumu才說完,她的臉立刻漲得好紅,而且更笨的是,她居然還點點頭。

    「難怪A1len不肯回來,在法國,除了小女孩,不會有人像妳這麼單純而直接。」

    這到底是褒還是貶?

    「其實,那件醜聞,Allen不過是替我背黑鍋罷了,我真正喜歡的人是我現任的丈夫Malicu,不過,因為當時的他也背負著一段婚約,為了怕事情越弄越大,Allen才假裝是事件中的男主角。」

    真相原來如此簡單。她就知道,施力倫不像會偷別人妻子的男人,她從不問原因,只因為她相信他。

    而另一個原因,也是她懶得問,怕越問越複雜,到頭來她會聽不懂。

    「說起來,我真得好好的感謝他。我只不過是個曾經擔任他畫中主角的模特兒,但當我一提出這個要求時,他二話不說的答應,當時他的家人都很不諒解他,而他也因為作畫遇到缺乏靈感的瓶頸,所以遠赴臺灣,沒想到今日回來,他不但突破了瓶頸,還帶來了新女友。對了,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

    對喔,這是她最初的期望,可是誰能想到他們後來竟然相戀了起來,結婚這件事,反而被丟到腦後。

    「我不曉得,應該沒那麼快吧!」

    馮翊嘉一面說著,一面想起了姊姊和張亞民,為了她的事,他們分分合合了兩次,也許她應該趁在異鄉這個機會,趕緊與施力倫結婚,好促成他們。

    「噢,對了,我差點忘了恭喜他,我以為波波米魯的畫冊不會再出版了,聽說Allen之前已經把版稿都弄好了,畫冊的正式出版日,好象就是今天。」

    等等……Saumu到底在說什麼?波波米魯的畫冊跟施力倫有什麼關係?

    「妳不曉得嗎?Allen就是波波米魯本人,暌違了快十年的時間才又出版這本新畫冊。認識妳之後,他的確變得不一樣了。」

    施力倫就是波波米魯?!

    天呀!怎麼會,她有沒有聽錯?

    「是真的,他就是波波米魯。」

    聽到她的再次確定,馮翊嘉的心跳差點脫口而出。

    不過,回想起過去的種種,難怪他有波波米魯的手稿,難怪他有波波米魯的絕版書,難怪他一直那麼討厭波波米魯。原來他就是波波米魯,而她,居然什麼都沒看穿。

    不行,這個隱瞞真的是太令人生氣了。

    就在馮翊嘉太過驚訝而準備跟施力倫問個清楚時,他人已經走上前了。

    她什麼都還沒問呢,他手上的畫冊就已經塞進她手裏了。

    「這是沉寂一段時間後,全新出發的波波米魯,首本畫冊,我想將它獻給我親愛的翊嘉,做為我們認識一百天的紀念。」

    馮翊嘉低頭一看,發現畫冊的名字就叫做《翊嘉》。

    她不曉得該怎麼反應,只覺得眼眶有股霧氣氤氳上升,而她的感動,莫名其妙的酸了鼻子。

    她迫不及待的翻著內頁,這本叫《翊嘉》的畫冊裏,畫的就是一個叫做翊嘉的女孩。

    突然之間,施力倫沒告訴她自己就是波波米魯這件事,已經不再重要了。

    他為了她,居然將快十年都不曾出現的人物重現江湖,還特地做為認識她一百天的紀念物,她如何生氣?

    兩人在餐館的走道擁吻,不管認識他們的,或是不認識他們的人,全都用力的給予祝福的掌聲,而在那一刻,馮翊嘉感覺到他們的關係,已經不再只是互相利用的生疏。

    之後,施力倫把白天的時間都交給了藝術展,晚上呢,他會帶著馮翊嘉游遍美麗的巴黎。

    他的新畫作得到不少畫評們的讚美,當然,偶爾在藝文版頭條的某一角,還是會寫出Sau目與他過去的那段醜聞,但,多半的評語,仍是正面且被讚美的。

    馮翊嘉從不曉得,自從認識她之後,他的畫作多得猶如雨後春筍,也不曉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勞。但她走過法國街頭時,總是感受到眾人的羡慕眼光,也唯有這時候,她才明白,跟自己走在一起的男人,是位舉世聞名的大帥哥。

    而經過了藝術的洗禮,玩遍了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法國街頭,時間悄悄的過了五天,過了明天,他們就得回臺灣面對依然存在的麻煩事。

    就在他們決定到巴黎街頭,品嘗最有名的餐館時,馮翊嘉手機忽然響了。

    「會是什麼事?」

    「不曉得。」

    他們兩人心裏都有不約而同的壞預兆,因為小靜不會沒事打電話過來。

    等到馮翊嘉接起電話,小聲的跟小靜說了三分鐘之後。

    「發生什麼事了嗎?」

    施力倫上前關心,沒想到馮翊嘉忽然沖進他懷裏,摟著他的腰,大聲的哭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亞民哥……自殺。」

    聽到這個消息,施力倫的心情也壞了起來。

    一定是與馮翊淳的關係讓他失望絕頂,但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嗎?

    否則,張亞民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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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她哭著要我跟他結婚,其實跟她結婚並不難,但她姊姊跟張亞民已經鬧得這麼僵了,張亞民還因此自殺,如果我們現在提起結婚的事,事情肯定會鬧得更大。再說,她姊姊會同意嗎?會因此而跟張亞民複合嗎?」

    施力倫的分析一點也沒錯。

    小章歎了口氣,他到現在還不曉得,為什麼張亞民會選擇那樣的一條路。

    「翊嘉的姊姊有去看過你老闆嗎?」

    「嗯,不過,他們都只是坐著互看,誰都沒有說任何話。」

    好詭異的情況,難道一對戀人相互追逐了十年之後,感情會變得如此平淡而乏味嗎?

    不,不是這樣的。

    他們的問題是太愛對方了。

    如果他們不愛彼此,張亞民何必定上絕路,而馮翊嘉又何必去看他,守候在他身邊,默默的贖罪。

    「他們和好了嗎?」

    「誰曉得,她還是每天去照顧我老闆,而我老闆則是被動被她照顧,現在,我都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和好了沒。」

    小章一面說著,一面撥起電話。

    「喂,是我啦……嗯,大概十點多才到家,我會先去妳家,嗯,到時見。」

    施力倫想,他大概是撥給葉小曼吧!「她最近還好吧!」

    「嗯,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我出門時,她還叫我替她跟你說聲抱歉。」

    聽到小章的話,施力倫松了口氣。

    其實,能成為一對戀人的原因實在太多種了,就像他跟馮翊嘉,要是有人事先預測他的女友會是名小可愛,而且是個拖油瓶,打死他都未必相信。

    「對了,拖油瓶最近還好吧!」

    「嗯,聽說剪紙社的展覽好象受到什麼機構的青睞,她最近又在忙那個了。」

    「是嗎?那她姊姊已經不干涉她了嗎?」

    「暑假快到了,她又不必上課,我們最近的確比較少見面,但她姊姊卻仍對她不放鬆,想見她,得花費一番工夫。」想起馮翊嘉,施力倫有點煩躁。

    「我瞭解你的苦,我勸你最好趕緊把他訂下來,不然,她那麼出色,小心有別的男人覬覦她,我上次在醫院碰過她一次,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把這麼漂亮的女友丟在剪紙社那麼多同齡男生出入的場所,你放得了心嗎?」

    聽到這個,施力倫更煩了。

    再加上他妹妹海倫昨天來電說要來訪,她到底來湊什麼熱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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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喜歡來嗎?還不是爸和媽說你回法國時也沒有去見他們,氣得兩人好幾天都吃不下飯,所以才會派我來調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像報紙寫的那樣,又跟Saumu在一起了。」

    施海倫,只小施力倫兩歲的妹妹,未婚,愛玩,是一家旅行社的導遊,成年不在家,這次來臺灣,既是奉命前往調查哥哥,也順道來鑒賞一下臺灣之美。

    「誰跟她在一起了,報紙說我死了,妳也信嗎?」

    施海倫聳聳肩,拚了命的在房裏搜尋著蛛絲馬跡,不過,她看到的全是令人驚歎的畫作,沒有別的女人,或是Saumu的影子。

    「那爸叫你回法國,你怎麼不回去?」

    「因為我喜歡這裏,而且,在這裏我的作畫靈感較強。怎麼,爸叫我回去,又想幹麼?」

    施力倫不耐煩的翻閱報紙,突然看到一篇有關剪紙的消息,上面寫的陳文慧,應該就是馮翊嘉的老師吧!

    再看看裏面的文章,看到內容寫著負責接洽事宜的蔣浩志,十分欣賞成員馮翊嘉的作品這幾段話時,施力倫的心情忽然壞到穀底。

    什麼嘛,還說受到某社團教授的邀請去做講習,沒時間出來跟他見面,她到底在幹什麼?

    想到這裏,他忽然用力的捶了報紙一下。

    「幹麼,爸還能怎樣,還不是急著想抱孫子,哥呀,你就行行好吧,趕緊弄個嫂子替你生個孩子,這樣老爸也才不會一直催我呀!」

    呵!這種妹妹,居然只為自己著想。

    一臉鄙睨的望著她,施力倫把她當成馮翊嘉在找碴。

    「妳當我是什麼?生孩子的工具嗎?」

    「喲喲喲,發火了呀,報上有什麼大不了的消息讓你這麼生氣?」

    施海倫搶過報紙,仔細的梭巡,卻找不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

    「好了,別怪我沒通知你,你媽媽,也就是我老母,她已經受不了親朋好友們的熱情詢問了,她要我轉告你一聲,如果在今年底以前沒討門媳婦的話,她決把你許配給等你五年多的歌劇名伶,到時候呢,看你是想自己找老婆,還是常常塞給我紅磨坊的門票。」

    施海倫說完,便立刻放下報紙,自己找房間睡去。

    不是施力倫沒聽到她剛才說的那席話,而是他心裏對於蔣浩志與馮翊嘉的事沒法平息。

    現在已經晚了,想找她出來也不容易,不如找小靜問問吧!

    也許,她會知道什麼眉目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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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跟他怎樣了,我們只是在討論剪紙的事,他怎麼那麼愛吃醋,自己不想辦法來找我,還怪我。」

    馮翊嘉並不怎麼滿意施力倫的態度,不過呢,說完後,她自己忽然笑了出來。

    「神經病,這麼點芝麻小事也在生氣,我都還沒質問他,幹麼沒告訴我他就是波波米魯的事。」

    小靜聽她笑著抱怨,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他們明明是藉由她的傳話在互相打情罵俏嘛!

    真的是,沒事幹麼又弄跑一個蔣浩志,明明是她和馮翊嘉的作品同時受到青睞,他卻一天到晚找馮翊嘉,也難怪施力倫吃醋。

    不過,他是從哪得到的消息呢?

    「妳該不會要我去跟他解釋吧!」小靜實在不想再當傳話筒,兩個人講的話都肉麻兮兮,叫她怎麼開口。

    「當然不是,妳叫他明天去亞民哥那裏等我。」

    「明天?蔣浩志不是說要約我們一起去討論……」

    「誰管他呀,我男朋友都快發楓了,我哪有心情去理他。妳去就好了,順便告訴他我已經名花有主了,叫他別再纏著我不放,施力倫打人可是很痛的。」

    聽完她一席話,小靜忍不住笑了出口,看來,她和施力倫的好事,就等馮翊淳點頭了。

    而另一方面。

    得到小靜的通知後,施力倫立刻沖到手機店申請一支新號碼,無論如何,他沒法被動的等候通知。

    在打發掉施海倫之後,他提早一個小時到張亞民的病房。

    當施力倫出現在張亞民病房時,他有點驚訝。

    「你不曉得翊淳每天都會來嗎?」他冷淡的警告施力倫。

    「我知道,不過,見不到翊嘉一面我不甘心,所以,我敢冒險。」

    雖然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施力倫跟張亞民所想像的,不太一樣。

    「如果我想請你出去呢?」

    「我會照辦,但我希望你能給我十分鐘,我願意解釋有關和Saumu的那件醜聞。」

    張亞民並沒有馬上拒絕他,但他也並不是很樂意施力倫留在這裏。

    「好吧,我給你五分鐘,如果你能說出個理由,也許我會繼續支持翊嘉。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不論我跟翊淳的後續發展如何,我都不會放任她不管,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羊入虎口。」

    聽到這些話時,施力倫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不過,他還是用力的深呼吸,利用五分鐘,解釋那段外人難以得知真相的性醜聞。

    姑且不論這件醜聞是否真或假,當施力倫完完全全的說明他是背黑鍋之後,他只為自己辯解了一句話,「當時,我始終沒法深愛一個人,但我明白得不到一個人的痛苦,應該跟畫不出想要的感覺的畫是一樣的道理,所以我答應了Saumu的要求。」

    看來,是世人抹黑了這個傢伙。

    前幾天馮翊嘉來看他時,曾將波波米魯的畫冊拿給他看,那時,他就有個感覺,他肯定是對她真心的。

    這會兒又見到他的誠懇,他的心,幾乎被他完全給收買了。

    就在張亞民還想說點什麼時……

    「哇,你很有心機耶,居然提早來,一定是想先來向亞民哥打小報告的喔!」

    馮翊嘉推門而入,當她發現施力倫已經在病房裏時,那燦爛的笑容,直接消除了張亞民僅剩的小小疑問。

    除非深愛一個男人,否則女孩子的笑容不會如此不設防。

    「好想你喔,你怎麼都不偷偷來看我?」

    馮翊嘉走近施力倫小聲的問著,一個拉手,一個扯動衣角,露出甜美綻放的笑容,讓張亞民完全瓦解了對施力倫的戒心。

    他們的深感情,已經完全沒有外力可介入的空間了。

    接著,他看到施力倫在角落,偷偷的拿了一支手機塞在她的皮包裏,忽然之間,張亞民也很想與見馮翊淳。

    曾幾何時,他們不也如此相戀?

    為什麼才遇到一件無法妥協事,兩人就鬧得如此僵硬?

    「我聽說了蔣浩志的事了,妳如果敢再跟他出去的話,我不敢保證不會做出比葉小曼更狠的事。」

    馮翊嘉聽完他的話,立刻笑得花枝亂顫,然後用指頭指著他的心窩處,笑問:「你在吃醋喔!」

    「誰吃醋了?我只是……」

    「只是怎樣?」

    看到兩人笑在一起的畫面,張亞民終於明白馮翊嘉為什麼不顧一切的想跟定他,然後,他突然很想幫忙……

    「既然你們已經這麼相愛,為什麼不乾脆結婚呢?」

    聽到張亞民突如其來的建議,兩人連忙鬆開對方的手。

    「我是說真的,以妳姊姊的個性,她不可能成全你們,但如果你們自己先結婚的話……當然,只要你們夠相愛的話,用愛來說服她,才是最好的辦法。」

    這樣的建議,讓施力倫與馮翊嘉都十分訝異。

    不過,想起與小章小酌一杯時,他動不動就打個電話給葉小曼的甜蜜,羡慕在心底的施力倫,倒有點心動這樣的建議。

    再加上出現了蔣浩志這樣的人物,以她越見成熟的外型,將來還要吸引多少男人追求,他可不敢想像。

    何況,施海倫不也負命前來催婚,如果真能與馮翊嘉定下情來,他根本不用煩惱這麼多事。

    「可是姊……」

    「放心,她是個軟心腸的人,這件事,亞民哥也會盡全力幫你們。」

    聽到張亞民也會全力幫忙,馮翊嘉與施力倫的眼底出現了難得的曙光。

    只是,這件事除了得讓馮翊淳同意之外,施力倫的父母也該知會一聲。

    兩位期盼能得到金孫的老人家,會認同差他一輪的小女孩當媳婦嗎?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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