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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悠悠 -【倒楣欠了你(我不是拖油瓶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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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0:2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倒楣欠了你 - 我不是拖油瓶03-悠悠

女人天真太過就是笨!
跟她擠眉弄眼老半天,她當他在拋媚眼,
錢都被扒了,還傻傻看他上演官兵捉強盜,
呿!真不該捨棄任務幫這遲鈍女人的忙,
只是──沒搞錯吧?!看她也沒幾兩重,
竟一口氣嗑掉二十四碗面線,還嫌不夠!  
可他究竟是哪惹到這愛找麻煩的掃把女?
好好的跟監行動,被她三番兩次破壞掉,
偽裝成畫家,卻巧遇她被人當狐狸精教訓,  
難得回家,她竟把他當小偷追著打,
這會他喬裝成了滿嘴檳榔的水泥工人,
竟又好死不死被這女人拖累讓流氓追殺,
害他倒黴撞爛車還得賠償公物,  
氣得他忍不住索吻抵債,卻墮落上了癮,
誰知他都差點把持不住的沉浸溫柔鄉,
這該死的黴女卻早就有了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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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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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0:55 |只看該作者


    別來追殺偶!
悠悠

    序

    嘻!終於解決陳震峰這傢伙了,好開心哩。

    其實原本想寫的是李鎬隆小倆口,不過故事裏的人物個性與套書王題搭不上,只好又延後了。對!是「又」,因為在寫《二手優質男》時,就想以他們為主角,不過因為男主角設定離過婚……呃!我不是歧視離婚的人喔,而是李老兄的身分特殊,所以打消了念頭。

    那會不會有相關的第三本?嗚!我還不知道耶。

    因為接下來的主題超勁爆的,我伯會被追殺,於是他們的愛情故事又要延後,至於將來有沒有機會找到適合的主題、故事來詮釋他們倆,我也不敢說。

    思?為什麼一直想要寫他們倆的故事?

    哎呀,這是可愛的水月提供的名字嘛,因為是認識的朋友,所以特別慎重,我可不想又像「棋門雲集」用朋友的名字,而被追殺好久,我是柔弱女子可禁不起欺負的,是吧!

    親愛的水月請你再等等啊,聖於等多久?

    啊,悠陷入呆滯中。

    思,上一回在《二手優質男》的後記為網站打廣告,似乎寫得很草率,所以再此提醒大家,如果有興趣再被我茶毒,那麼很歡迎來網站參加贈書活動唷。

    隨心所欲是我的顏色

    因為有你所以我存在

    悠游自在——hnp://yangyoy.24cc.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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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1:36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慕冰至 於 2017-10-7 00:12 編輯

第一章

    完成入境手續、提領行李後,齊翎雨並不急著離開航廈,她被周遭氣息吸引了住,拖著行李在咖啡廳裏歇息。

    機場人來人往,迎賓大廳彙集了各種聲音、百般畫面,她終於又踏上了這片土地,內心湧現出強烈的溫馨及感動。

    臺灣有家鄉的味道,是母親生長、平生最想念的地方……

    憶及去世的雙親,淚水不禁泛起,齊翎雨趕緊扯出笑容,硬是逼退淚水。不絕不能哭泣,她必須代替父母親快樂的生活。

    還有,她是回臺灣尋找唯一至親,世上還有個奶奶與她流著同樣的血,是的,她並不是孤苦無依的。

    低落的心情緩和些許,齊翎雨捧著精緻咖啡杯,細聞那濃郁的咖啡香味,品t曼特寧的獨特苦味,同時思索該如何尋找老奶奶。

    「對不起,請問這裏有人坐嗎?」

    她對著年輕孕婦展露友善笑容,「沒有,你請坐。」

    「謝謝。」孕婦輕撫著肚子緩緩坐下,將背包放至膝上,取出鏡子梳理頭髮。

    齊翎雨低下頭繼續思考待解決的棘手問題。當年父母親私奔,奶奶很不諒解。從此斷絕關係、失去聯絡,沒有照片、住址,這些年來,也曾透過不少私家偵探仂協尋,卻始終找不到奶奶的下落。

    唉!奶奶您到底在何方?

    苦思不出尋人的方法,陷入沉思的齊翎雨抬頭,發現一道炙熱的視線襲來,坐在角落的男子正看著她。

    男子面貌斯文、西裝筆挺,金框眼鏡後有一對銳利黑眸,當對應上他的眼神,齊翎雨立即低下頭,臉蛋沒由來的發燙著。那目光好灼人!

    什麼?很顯然她會錯意了。陳震峰推了推鏡框,感到十分好笑,自己警告的眼神竟可以讓她以為是愛慕。

    仔細打量後,發覺她長得很可愛,身材嬌小玲瓏、臉蛋小巧、單鳳媚眼,嘴角邊有著若隱若現的小梨渦,富有清純動人的氣質,思,她確實有讓人愛慕的本錢。

    齊翎雨再次感受到那炙熱的目光,紅暈蔓延至耳根,頭又更低了。那男人太熱情了吧。

    陳震峰見她抬頭,便再次使眼色,這眼神百分百傳遞著要她當心那個假孕婦,豈料她卻像紅透的蘋果般,一臉羞怯。

    算了,他收回目光,低頭佯裝看雜誌,繼續暗中觀察他要跟蹤的對象,並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全用微型攝影機拍攝下來。

    譚志仁身高一百七十公分,體重七十五公斤,一九七一年出生,其他相關背晷資料全數掌握,疑似和高階警官勾結……陳震峰腦海中迅速閃現他鎖定目標的基肅資料,加以比對確認。

    拜託!皮包都被扒走了,那個笨女人一點知覺也沒有嗎?

    見假孕婦收拾發梳準備要離開,笨女人卻還在對著咖啡杯臉紅,他看了下禁為之氣結。

    不該管的,揭發假孕婦的真面目必會引來航警,那麼罪犯譚志仁的警戒相對會加倍,這麼一來,更逮不到非法交易買賣了。

    陳震峰啜了口冷飲,假意翻閱雜誌。笨女人的口音帶著廣東腔,極有可能是來百遊玩的旅客,她人生地下熟又沒跟旅行團、沒人接機,若是證件、皮包全被竊走……管她的,膽敢一個人出來旅遊就該有所覺悟。

    此時假孕婦已緩緩起身離開座位,手依然護著大肚子,踩著外八腳步慢慢離開咖啡廳。

    還有人接應!陳震峰一眼便瞧出佇立在外頭的男子不單純,只要皮包流入竊盜呆團,要尋回便難上加難了,然而竊盜集團與毒品犯相比,他選擇追緝後者,但心住偏偏又對前一項很在意。

    可惡!為何要在這節骨眼遇上這種鳥事?

    他猛然急追向前,長腿旋踢阻止假孕婦將皮包傳遞給同黨,而那職業扒手也不是省油的燈,雙雙一同反擊,伺機逃走。

    陳震峰迅如黑豹,出手毫不留情,反折孕婦的手臂,同時也將扒手的同黨踩在腳下,「把東西交出來。」

    「哇嗚……殺人喔!搶劫啊——」

    勁爆的舉動引來眾人注目,人人錯以為陳震峰對孕婦施暴,不過指責聲尚未出口,她的偽裝便泄了底,背包裏的贓物也全曝光。

    「哇!原來是扒手小偷啊引」

    「快叫航警。」

    一旁的齊翎雨看傻了眼,真想不到那年輕孕婦竟然是個偷兒,「不得了,貪圖一時,下半輩子就玩完了。」

    很快的,航警將兩人帶回偵訊,場面又恢復平靜,陳震峰拍了拍西裝皺褶,回到原先的座位,不必抬頭搜尋,他知道譚志仁已經離開。

    Shit!這半個月的心血全玩完了。

    見識過男子的好身手,齊翎雨以崇拜的眼神仔細打量著他。身材挺拔、輪廓立體,兩道濃眉散發英氣,他的帥氣帶著幾分狂野,並不如想像中斯文。

    他真的好行啊!武術高深的男人下多見,呵呵,剛剛她就像看了一場電影,好過癮。

    感受到她崇拜的目光,陳震峰回以冷冽眼神。這女人果然笨笨的,人人聽聞扒手皆立刻檢查隨身物品,唯獨她還傻傻的看戲。

    視線交接,紅潮熱浪襲來,齊翎雨驚覺失態,急急別過頭。好糗喔!

    陳震峰揚起一抹笑容,來到她身旁坐下,「嗨!你好。」

    「呃?你好。」突然冒出的身影讓她嚇了一跳。

    「你還沒發現嗎?」他傭懶的靠在椅背,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她的蛋糕。

    「發現什麼?」她全身繃緊,手心莫名冒汗。他來搭訕了!該如何拒絕啊?

    這甜食入口即化,他下知不覺中已將蛋糕吃了大半,「治安不好,一個人出門在外得小心。」

    「我知道。」她甜甜笑著。

    「我懷疑。」陳震峰冷笑一聲。

    清楚嗅到嘲諷的意味,齊翎雨瞠大眼睛。這男人態度很差喔!

    「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陳震峰連同她的咖啡一併喝掉。

    那眼神很輕佻,分明是在笑她!她對他的好感一掃而空。

    齊翎雨噘起紅唇,「我不是有問必答。」

    「我只是想問,你答不答都無所謂。」

    真是遇到怪男人了。她心想。

    陳震峰放下空的咖啡杯,緩緩笑道:「你沒錢怎麼付帳?」

    「嗄?!」這問題來得莫名其妙,她抬頭迎上那詭異的笑容。他在說什麼啊?

    天真太過火就是呆。「還不快去航警局認領皮包!」他嚴肅的拋下話語,旋離開。

    「什麼啊?」齊翎雨皺起眉頭,瞪著遠去的背影。先是遇到扒手,現在又遇到個怪人,她還是早早離開機場較妥當。

    「咦!我的咖啡、蛋糕呢?」她望著眼前空空的盤子許久,這才發現那男人吃的、喝的全是她的餐點。

    好過分!

    可他人已經定遠,齊翎雨只好認栽、乖乖付帳,豈知打開包包一看,裏頭的錢包竟然不見了。偏偏她的信用卡、美金、證件都全放在那裏面,慘了。

    「赫!」那女扒手剛下就坐在她身旁?!這不她終於弄懂男子所說的話了。齊翎雨連忙提起行李準備去認領失物。

    「小姐請你記得付帳。」服務生將她攔下。

    「對不起,我的皮包剛剛被扒走,我得先去認領才有錢付帳。」她感到相當慌張無助。

    「這……」服務生面有難色。

    「拜託你通融一下,我一定會回來付帳的。」剛剛的情形眾人有目共睹,店長走了過來開口道:「可以,不過要讓服務生陪同你過去。」

    「好,謝謝你。」她很感激的彎腰道謝。

    「我先幫你結帳,一共是一千兩百元整。」

    齊翎雨一聽愣了住,「嗄?不對吧。」

    服務生很仔細的再算一次,「你的部分是三百五十元,剛才那位先生的餐點費用是八百五十元,總共是一下兩百元,沒有算錯。」

    「剛剛與我同桌的先生嗎?」這是什麼情形呐?

    「是的。對了,那位先生還要我跟你強調說,幫你只是舉手之勞,就別放在心上,一個人旅行要加倍小心……」

    「啥??!」後來服務生說了什麼,她一概不知。真是聽不下去了,哪有人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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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1:5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慕冰至 於 2017-10-7 00:13 編輯

第二章

    經過一番折騰,齊翎雨終於離開機場,搭乘計程車前往預訂飯店。她才將手機打開鈴聲就響起,傳來遠方關切的聲音。

    「我很好,待會就到飯店。」

    「翎雨,等我把公事處理好,會立刻飛去陪你。」她獨自一個人在臺灣,容豐彬很擔心。

    「別擔心我,你安心工作。」面對他熱切的關心,她始終淡然應對。

    容宇彬感覺她的態度很冷淡,啞著聲音哀求,「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早就不生氣了。」她輕笑了聲。

    聽見笑聲他稍微松了口氣,「這幾天我會加班完成工作,然後……」

    「思思。」齊翎雨不斷應聲表示有聽見,其實是將他所說的話全當成了耳邊風飄散。

    在他背叛導致兩人分手後,加倍的關心只讓她覺得更不踏實,數次堅持斷絕來往,偏偏他纏得緊,曾幾何時她在他心裏變得重要,甚至願意放下身段央求重新開始?

    她並不恨、不愛他了,只覺得好累,同樣的話一說再說,累到不想聲明對他的態度。唉,相信過段時間他就會瞭解覆水難收。

    終於收線,齊翎雨松了一口氣,車窗上疲憊的倒影引她回想當初與容豐彬相戀的情形。

    訂婚前他百般溫柔,訂婚後競就全變了樣,他的態度高不可攀,並且不只一次強調,他會與她交往全是因為她很聽話。

    當初怎麼會迷戀容宇彬啊?

    幸好撞見他與女人上床私混,讓她如同當頭棒喝,才終於清醒的立即將訂婚戒指丟回去。

    呵呵,想起自己將戒指投進他的嘴巴裏,齊翎雨眉開眼笑,兩人之間唯一值得回憶的,也只有那一刻了吧。

    到達飯店安頓好一切,齊翎雨拿出筆記型電腦,上網找工作、房子,同時研究街道地圖,安排往後的日常生活。

    她打算長期定居臺灣,是為了尋找奶奶,也是讓自己有個新生活,把哀傷、不好的回憶通通忘掉。

    「外務、推銷……」她瀏覽著人力銀行網站,專挑些外勤工作,希望時間能夠自行安排,以方便她可以邊工作邊找奶奶。「唉,男人的工作機會比較多……性質都不喜歡、不適合。」找不到合意的工作,她決定先找房子。

    「慘了,租房子可不便宜,二疋要趕快找到工作才成,否則還沒找到奶奶,就先破產了。」

    問題像泡泡下斷冒出,她苦惱的搔搔頭。只怪自己太急躁,沒有事先計畫就行動,這下慘了。

    齊翎雨呆愣了好一會,才又繼續在網路上四處亂晃。租屋、工作問題多多,她索性先撇下不管,進而來到搜尋網站——

    輸入搜尋關鍵字「徵信」後,螢幕畫面出現不少徵信事務所的相關網站,她挑選幾個位於臺北地區的網站瀏覽。

    「找不到網頁的網站還真多,真不可靠。」

    「非凡徵信事務所……哇!一個月內尋不到人就完全免費?!」眼前的廣告頁教她看傻了眼。先前遇過太多不肖的徵信社,這家可靠嗎?

    「政府立案、公會推薦、收費合理、跨國國際徵信……思,可以試試。」她很快的點選入內,並留下聯絡方式與奶奶的姓名、出生日期,連同母親繪的畫像圖檔以電子郵件寄過去。

    尋人的事就暫時交給徵信事務所,她還是先找落腳處、求份安定的工作吧。

    入夜,齊翎雨換上輕便的襯衫與牛仔褲,背起背包上街,走在滿是霓虹的街道上,她看的不是林立街邊的專櫃精品,而是為了熟悉環境、牢記道路。只是環境實在好複雜,不過是在飯店附近打轉半個小時,她已經感到頭昏眼花了。

    肚子咕嚕咕嚕作響。還是先飽餐一頓再說吧!她左右張望後,決定選擇地方小吃來填飽肚子。

    「小姐,你要吃些什麼?」熱情的老闆向她打招呼。

    齊翎雨瞄了瞄其他客人點的食物,「我想吃……跟他一樣,還有跟那個客人一樣,耶?那位小姐在吃的面線也來一碗。」

    這個、那個加起來不就等於全部的小吃,老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確定?」

    「思,每一樣都先來一點。」

    「真的?!」

    「是啊。」齊翎雨眨了眨大眼,想到自己驚人的食量便又補了句,「我會全部吃完,當然也會付錢。」

    老闆不好意思的笑著,「對不起,你的身材這麼纖細,看不出胃口這麼大。」

    「沒關係。」剛剛點的還只是試吃而已,如果食物好吃,等她認真點餐時,老闆肯定又會嚇到。

    「你請先找位子坐,我馬上送過去。」

    「謝謝。」她挑了店內最角落的位子坐下,趁著老闆準備佳餚的空檔,她又拿出地圖研究。

    店家的生意非常好,在齊翎雨之後又陸續進來了不少客人。當陳震峰踏入店內時,沒多想就選擇唯一的空位——與她同桌。

    「這問我可以坐這裏嗎?」

    「思。」齊翎雨埋首在地圖後,口裏含著食物無法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觀察四周的人事物是陳震峰的習慣,瞥見桌上面線碗累積四個、小盤子疊了五個,另外還有一碗熱騰騰的面線等著,再加上她現在吃的。嘖!挺行的嘛。

    當他發現藏身地圖後的同桌客人很會吃後,好奇心被挑起,不自禁的多留意了下。她的身高應該不會超過一百六十公分……想不到身材如此嬌小,食量還真大!

    「請慢用。」店小妹將他點的面線端上,因為他是常客,她忍不住多嘴,「你可能遇到對手了。」

    「喔?」陳震峰不以為意。要像他這麼會吃的人不多吧,除非對方像日本電視冠軍裏的大胃王。

    他取下皮手套,低頭開始用餐。面線湯頭用獨特中藥配方熬煮,再配上精心調鹵的大腸,好滋味百嘗不厭。

    暫停調查案件,陳震峰又恢復平常酷酷的裝扮,一身充滿重金屬風格的黑色皮衣褲,頭髮全豎立起,渾身散發浪人氣息。

    不一會,他的旁邊也堆出了好幾個空碗,正伸手要移動熱騰騰的碗時,另一隻小手也跟他搶食。

    陳震峰並不打算讓她,倒是想看看這大食量的女子長什麼模樣。瞧!她的戰績累計到第七個空碗了。

    「咦?」齊翎雨放下地圖,終於抬起頭來,「噢!對不起,先讓你。」

    居然是她!陳震峰瞬間愣了住,真是巧。

    「老闆,麻煩再給我一碗面線。」這面線真是好吃!齊翎雨欲罷不能的決定要好好填胞肚子。

    感受到打量的目光,她迎向男子。這個人好面熟……厚!沒想到還會遇見他,真是冤家路窄!

    「臺灣真小。」真是好眼力。知道被認出來,陳震峰回以微笑。

    雖然這人索取報答的方式很不光明,但看在他幫了大忙的份上,齊翎雨很有風度的向他道謝,「多虧有你幫忙,謝謝。」

    「服務生沒告訴你小事一樁、不必牢記嗎?」

    真踐!不過還挺適合他現在的裝扮。

    她扯著笑臉回應,「有,不過還是得親口謝謝你。」

    「其實只要你多留意一點,根本不會讓壞人有機可乘。」他的語氣變得淩厲了些。

    「有了一次教訓,我會多加提防。」

    「提防還不夠,還要克制不要自戀,把警告眼神誤當愛慕,小心被男人騙。」看她的笑容還是如此天真無邪,他故意譏諷。

    「你……」她小臉漲紅。

    陳震峰一臉痞子樣,「喔?難不成你真的被我電到了?慎重警告你,最好別喜歡我。」

    這男人怎麼這樣?她瞠著美目,「才沒有呢!」

    「那最好。你太矮了,光是這一點就不符合我的標準。」他說話向來直爽。

    悶悶的,她不想再應聲。

    一陣沉默,他三兩下將面線解決了,而齊翎雨則感到食欲大減,無力的攪動湯汁。她想走了,可是不能浪費食物。

    陳震峰瞧見她的臉漲得圓鼓鼓,像個娃兒,忍不住又笑道:「市面上有很多增高器,你可以試試。」

    真氣人,誰會為了他去增高!轉念一想,齊翎雨忽然笑得好甜,「我發現你的食量很大耶,我們來比賽好不好?輸的人付帳。」

    真有自信?他倒想看看她有多會吃,「我是無所謂,下過你還吃得下嗎?」

    「我輸了也沒關係啊,算是正式請客謝謝你。」

    陳震峰瞪著她堆在一旁的五個小盤子,看著上面遺留的殘渣判斷道:「你剛剛還吃了米糕、肉圓、臭豆腐、碗棵?那我也補吃。」

    這下換她訝異了。這傢伙難道比她還會吃,那她荷包會不會不保啊?

    「希望你有帶夠錢。」他黑眸底下漾著滿滿的自信。

    比賽開始,兩人皆點了面線,陳震峰吃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領先,而齊翎雨仍細嚼慢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兩人身旁的空碗愈來愈多,客人們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們身上,好奇誰會是最後贏家。

    狼吞虎嚥畢竟下是好計策,領先製造壓力後,陳震峰放慢速度,目前兩人的戰績是十九比十五。

    齊翎雨覺得自己真是遇到高手了,從以前她就想參加大胃王比賽測試胃容量,不過家人不同意也就作罷,難得好機會,她決定卯足勁,於是在面線中加了大量辣粉。

    絕招!這小女人還真能吃。付錢事小,輸了面子事大,陳震峰努力應對,但他的胃競開始感到難受。不妙!

    好辣好辣,可是吃起來好過癮,她的臉因辣意而顯得紅豔豔的,進食速度也跟著加快。

    同樣的東西吃太多,感覺很嗯心,陳震峰擰起眉頭,他愈吃愈慢。

    勢均力敵……不!齊翎雨後來居上,最後以二十四碗的成績獲勝,因為陳震峰跑去廁所吐了。

    她優雅的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到廁所門口喊著,「喂,你這麼快就認輸啦?我還能吃耶!」

    嗯……好難受!他忙著吐沒空應聲。

    「哎呀,好可惜,比賽真的結束了。」她故意大歎了聲。

    陳震峰仍是沒空搭理。該死的,作戰策略錯誤,一開始不該猛吃,嘔……

    忽然門外的她傳來咯咯笑語,「好巧耶!二十四碗面線加上五樣小吃總共是八百五十元,跟我替你付咖啡、餐點的金額一樣。」

    廁所內的他,沒有任何回應。

    「既然你很忙,那我先走了唷,拜嘍!」

    遠離小吃店後,在無人的人行道上,齊翎雨終於忍不住的開懷大笑。

    「爽快啊!原來整人的感覺這麼爽快,真是笑死我了。」

    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快活了,她愉悅的哼著歌曲踏上回飯店的路,卻突然一陣不安掠過心底。那男人好歹也幫過自己啊,這麼對他著實有忘恩負義的感覺。

    她回頭望著小吃店的方向,正想移動腳步回去看看他,突然一輛哈雷重型機車呼嘯而來。

    是那個皮衣男!齊翎雨斂起關心的表情,笑道:「你能走出廁所啦?啊……」

    陳震峰鐵臂一攬將她拉上車,沒給她反抗的機會,機車已經奔馳在街道上,超車、蛇行,更大膽的行駛在快車道上。

    咻!下到三分鐘,重型機車再次回到原點,齊翎雨終於能擺脫坐雲霄飛車的恐懼,不過當她腳尖落地,整個人便癱軟了。

    沒時間喘息,她奮力撐起身體沖至一旁,「嘔……」

    「我吐你沒吐,這說不過去,是吧!」

    「你你你……心胸狹窄!」她的頭好暈呐,罵人都無力了。

    「哼哼。」陳震峰看見她手中的面紙印著的飯店名稱。

    齊翎雨靠著行道樹歇息,忽然整個人又騰空,「喂!你又想幹什麼?」

    他再次將她攬上車,仍舊下理會她的反抗,不過這次車子下再疾速蛇行,「不想跌得鼻青臉腫就坐好。」

    「可惡!再不放我下來,我喊救命了……赫!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到達自己下榻的飯店門口,齊翎雨很是訝異。

    「面紙。」他讓她下車。

    「哼哼,你要吐儘管吐,我是不會借你面紙的。」

    「笨。」啐了聲,陳震峰便騎著哈雷機車遠離。

    沒機會多想,她的手機頓時響起,來電顯示是容宇彬。

    她不禁皺起眉頭,「喂,你好。」

    「你那裏車流聲好吵,你不在飯店裏嗎?」明知故問,其實他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只因派人跟蹤。

    沒想到還不到一天,她在臺灣就有男的朋友,還和人家大吃大喝的玩得開心,這無恥的女人,把他當成什麼了!

    「逛一逛先熟悉一下環境。」感覺被約束,齊翎雨悶悶的應聲。

    容宇彬壓抑不悅,佯裝溫柔關心,「夜深了,臺灣的治安不好,你早點回飯店好不好?」

    「我正在飯店門口。」

    「那我就安心了。晚安,祝你好夢。」

    真訝異,他變性了嗎?

    聽聞人家好意的關懷,她也不好板著臉,語氣下禁放柔了些,「晚安。」

    翌日早晨,齊翎雨再度背起包包離開飯店。昨天她在網路上挑了幾問出租的套房、公寓,決定去看看。

    單身女郎找房子下容易,街道走過一條又一條,房子看過一問又一問,不是太貴、不方便,就是房東不好、環境太糟……

    東奔西走了一整個上午,她仍找下到中意的房子,回到飯店後,整個人累癱在床鋪上。

    「喂……」恍恍惚惚的接起電話。她好困喔!

    「翎雨,你今天都在忙什麼?有沒有去哪里玩?」得知她在找屋子準備定居,容宇彬很生氣,但礙於不讓她起疑,只好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找房子啊……」睡意正濃,她不小心說溜了嘴。

    他逮到機會立刻質問:「為什麼要找房子?你不回香港了嗎?」

    彼方傳來的怒氣趕跑了睡意,齊翎雨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我……」

    「告訴我,為什麼要找房子?你不是說去臺灣只是散心,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奶奶而己。」

    「容宇彬!我們不再是未婚夫妻了,你無權過問我的決定。」

    憶起她吃軟下吃硬的性子,他哀求,「別這樣對我,我始終只愛你一人。」

    「請你記住,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關係絕不可能再好了,而你也不能干涉我的生活。」這話她說了很多次。

    但他則完全否決她的話,「不!你還是我的未婚妻、還是愛我的,在臺灣找房子只是為了氣我而已,我保證等工作告個段落,就會立刻去接你回來。」

    「我們的感情是過去式了,而我是真的要在臺灣定居。」

    「你怎麼能用一句話就抹煞我們的過去?」他忍不住咆哮。

    聽他說的氣憤,這讓齊翎雨很想放聲大笑,「我看我們是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翎雨,求求你別掛我電話,對不起、對不起……」

    「你以後別再打電話來了,我不會接的。」

    「不!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才對你大小聲的,對不起。」他又苦求道:「我保證不會再干涉你的決定,請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你不覺得累嗎?為什麼不能放手?」每次跟他說話,齊翎雨總是感到非常疲憊,腦海裏浮現的全是不好的過去。

    「我愛你啊,你對我那麼重要,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說這些都太遲了。」她打斷他的話,「我不只是找房子,還準備找工作,準備在這裏展開新的生活,暫時是不可能回香港了。」

    「你……」好狠!容宇彬強忍住怒氣,「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都不會動搖我對你的愛意。」說完,他率先掛了電話。

    下雨了。雨水打落在玻璃窗上,倒影變得模模糊糊:心情也一樣糟得一塌胡塗,齊翎雨搖頭甩去不耐煩,專注看著窗外的雨景。

    因為下雨的關係,街道上的人潮、車流明顯減少,城市有幾分空蕩蕩,空氣卻變得新鮮,只見個娃兒穿著雨衣在街邊的水窪踩呀踩,那表情顯得好快樂……

    急忙的換上短褲,她翻找出雨傘,想跟那娃兒一樣快樂。她相信痛痛快快玩一場,所有的不愉快全都能忘掉。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長春公園滑梯,六點鐘。陳震峰解析出竊聽到的密語。

    下到兩天就能等到譚志仁有所行動,他的情緒很高昂,這次一定要拍下非法的交易情形,以便追緝線索揪出毒販的頭頭。

    雨後的黃昏特別美,天邊飄浮著粉色紅霞,樹木及花草格外清新,他帶著畫具來到公園。

    一身白色休閒服,假長髮及腰,化妝技術很神奇的將他的臉變成另一個模樣,而原有的豪邁狂野氣息也全被文弱的裝扮掩蓋。

    來了!五點四十分,譚志仁出現在公園裏溜狗,陳震峰則不動聲色的仍舊在畫畫,而畫布上彩霞絢麗,其實偽裝式攝影機已經啟動。

    很好,這樣的距離可以將畫面拍得很清楚,而且還不會被懷疑。

    忽然一抹倩影引起他注意。竟又是她!從她住的飯店到這裏至少要四十分鐘,她怎麼會來這個小公園?

    不好的預感掠過,陳震峰額上的青筋微微跳動。千萬別出岔子!

    齊翎雨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歇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享受著眼前美麗景致。都忘了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自然美景了……

    離開飯店,她在雨中活蹦亂跳的放鬆情緒,偶然看見租屋廣告,限女性的雅房位於公園、學校旁,租金才五千,這麼好的事怎麼能錯過,於是她來了。

    結果……唉!便宜沒好貨喔,那裏竟然是加蓋的鐵皮屋。

    咦?有人在畫畫耶!

    男子臉色略微蒼白,眉宇之間帶著憂鬱,長髮隨風飄動,特別的氣息教她栘不開視線。耶!怎麼愈看愈眼熟?他的眼睛讓她想起那個皮衣男……

    不!那痞子男才不可能有藝術氣質。她隨即打破這個可能性。

    齊翎雨看一看時間快六點了,心想也該回飯店,於是她拿起雨傘、踏著步道準備離開公園,卻一不留神和慢跑的男子撞上,使她整個人跌坐在地,短褲及白皙的腿部皆沾了濕。

    「對不起,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葉樹榮連忙將她扶起。

    「沒關係,我沒事。」她拿出面紙拭去污漬。

    「對下起,害你弄髒了,面紙夠用嗎?這毛巾給你擦拭。」他將掛在頸肩處的毛巾遞給她。

    「不用……」

    她正想拒絕,卻突然有個火爆女郎沖了過來,「死沒良心的,居然背著我偷偷跟別的女人幽會。」林美玉用力揪住葉樹榮的耳朵怒駡。

    「我沒有,我不認識她。」

    「扯謊,不認識還這麼親熱?」火爆女更火大了,氣憤的推了她一把。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啊?」差點再次跌得狗吃屎,齊翎雨糾著眉頭瞪著她。

    林美玉像潑婦駡街的吼道:「哼!你搶我的男人,我沒打你算是便宜你了。」

    「請你理智點,是我不小心撞到她,才會遞毛巾給她擦拭泥濘的。」葉樹榮試著解釋。

    「別想騙我,上次被我捉姦在床,你也說不認識對方!」林美玉又劈哩咱啦的連聲咒駡。

    「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他的耳朵痛得像快被擰下來。

    無故掃到颱風尾,又厘不清誤會,齊翎雨不想讓人欺負,她拍拍身上污漬便想立刻離開,豈料那潑婦競搶過她手中的雨傘想打人。

    「好野蠻!」幸好她閃得快,不然有得疼了。

    「你敢搶我的男人就要有被打的準備。」林美玉又撲向前。

    「別這樣,我真的不認識她。」葉樹榮急急將她架住。

    「放開我,我要教訓這個狐狸精。」她像發了狂似的,不但掙脫箝制,還狠狠踹了男人一腳。

    好可怕!齊翎雨嚇慌了,拔腿就想跑,無奈林美玉狠地一把揪住她的頭髮,緊接著雨傘就劈了過來。

    「啊——」她唯一的反應就是抱頭大叫。

    「住手!」陳震峰終究看不過去。

    「你又是誰?我處理家務事,甘你屁事啊!」林美玉的手豐牢被扣住,痛得齜牙咧嘴卻仍不停的叫駡。

    「因為你打的是我女朋友。」陳震峰不必發怒,淩厲眼神足以讓人畏懼。

    「啊!她是你的女朋友?」林美玉終於冷靜些許。

    「向她道歉,還有立刻給我滾得遠遠的,否則我會告你傷害。」他字字句句皆不可拂逆。

    這下林美玉不敢再使潑辣,敷衍的道歉後,連忙拉著丈夫離開公園。

    「謝謝你幫了我。」齊翎雨臉色慘白,嬌小的身軀還顫慄著。

    要事在身,陳震峰沒空搭理她,轉身回到畫架前。還好對方還沒來,譚志仁也還在溜狗。

    「先生。」拾起遺落的畫筆,齊翎雨來到他身邊。

    「請你不要打擾我。」陳震峰冷冷應聲,忙著找錄音筆。

    「你的東西掉了。」她將畫筆遞到他面前。

    原來被她撿到!生怕被察覺這不是普通畫筆,他急急取回擦拭,希望沒摔壞。

    「你……」齊翎雨仍佇立在原地。

    「還有事嗎?」他漫下經心問著,完全是陌生人的口吻。

    「你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啊?」三次見到他,三次的裝扮都不同,她十分的好奇。

    竟然又被認出來;不!絕不可能,這身裝扮從沒被人識破過。

    壓下驚訝,他專注在畫布上,「我穿這樣有什麼下對嗎?」

    她伸手扯了扯他的長髮,「我覺得你是不是犯了變裝——」

    陳震峰岔開話題,微笑道:;「還不走嗎?你真想當我的女朋友?」

    「我覺得你很自大耶!誰要當你的女朋友。」

    「那還不走?」他的語氣一變,藝術氣質通通不見。

    齊翎雨冷哼澄清,「我只是很好奇你的頭髮為什麼……」

    他立刻握住小巧的下巴,俯身低頭貼近她的臉,低語威脅,「不想惹火我,你就快滾。」

    「唔……」她奮力推著他的手,想奪回說話的權力。

    有人來了!陳震峰瞥見有個可疑男子。緊要時刻絕不能讓笨女人壞事!

    他沒多想就擁抱住她,「安靜,只要幾分鐘就好。」

    「喂,你為什麼抱我?放手啊!」

    她一問,他摟得更緊,甚至低下頭以吻封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齊翎雨傻了,滿腦子全是他怎麼可以這樣……

    陳震峰吻得非常不專心,只想將帶著孩子的男人看個清楚

    原來是警政署的鄧堯晟,奇怪,兩個男人並沒有靠近說話……

    「你好過分!」齊翎雨趁著牽制住自己的手臂力道減弱,連忙將他推離,但由於太過激動,她不小心撞到畫架。

    「小心。」陳震峰搶救的當然是畫架。Shit!偽裝式攝影機禁不起摔的。

    齊翎雨已重心不穩,而他為了搶救畫架竟又推了她,致使她就這樣跌坐在地。

    「好疼啊!」

    「我才心疼咧,這畫具對我很重要。」他實在很氣這礙事的女人。

    真是一點紕漏都出不得,只見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鄧堯晟已經帶著孩子到一旁蕩秋千,而譚志仁則帶著狗兒離開,他們已經完成交易?還是起疑心作罷?

    「要不是你親我,也下會這樣了。」她激動的泛起淚水。

    攝影機太脆弱,似乎損壞了,該死的!

    陳震峰橫瞪她一眼,吐出陰森話語,「再吵我就修理你。」

    「你……」齊翎雨倒抽一口氣。

    經過的譚志仁忍下住回頭,「對女人要溫柔一點。」

    「就是嘛!老是莫名其妙欺負我。」她好委屈,被吃豆腐還被凶。

    「哼!她哪是女人,根本是掃把一支。」

    「我雖然矮一點,但是身材才沒有那麼畸形。」

    「小掃把別吵。」

    天色暗了,人群散去,那兩人還在鬥嘴……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債權追償、搜證錄音、外遇跟蹤、仿冒調查、尋人查址……不管什麼案件,只要顧客有需求,非凡徵信事務所全都包。

    事務所的辦公室與其他行業沒什麼兩樣,並不如人們想像中神秘,更沒有偵探那一層蒙朧面紗。

    「嗚嗚!我老公連續三天沒回家……」怨婦哭號聲不斷,幸好隔音設備一流,否則全事務所的員工恐怕被這魔音茶毒身亡。

    而那一頭也是鬼哭神號,同樣是埋怨丈夫兩三天才回家一次。像這種外遇案件很常見,不過這次,員工們倒被這兩位婦人給難倒了。

    原來她們所要偵察的對象是同一個男人,且都硬要指定非凡徵信承辦。案件推不掉又難解決,實在令人頭疼。

    一道旋風橫掃,職員們的目光全投射在陌生的身影上,還來不及向前詢問,長髮男子已掏出鑰匙進入負責人辦公室。

    黃日熙窩在沙發裏打電動,全神貫注的尋找寶藏,「嘿嘿!今天就可以把關卡全破嘍!」

    「不可能。」淡然無起伏的聲音倏然響起。

    「哈哈,誰說不可能的,我只要找到最後一個寶藏,就有能力打倒惡魔頭……啊!我有六個鐘頭沒存檔。」他的笑聲隨著畫面消失而凍結。

    「我就說不可能會破關。」

    「他媽的!你竟敢拔掉電源,找死嗎?」黃日熙氣憤的揪住身後男人的衣領。

    陳震峰只是微笑。

    「你是誰?是誰讓你進來的?」黃日熙本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職員,但一轉身發現是陌生面孔,怒火則燒得更旺。

    「來參觀參觀負責人的辦公室有什麼特別之處。」他逕自走到書櫃前瀏覽,又撫摸每一樣擺飾。

    「你當我的辦公室是你家,想來就來啊?」黃日熙很不高興,拿起電話準備叫守衛來轟人。

    「這裏確實是我家,想來就想來。」陳震峰斂起微笑,恢復慣用的語調。

    熟悉的聲音讓黃日熙嚇一跳。眼前的文弱男子會是他嗎?

    「你……到底是誰啊?」

    「你說呢?」陳震峰坐進沙發,蹺起二郎腿。

    黃日熙呆愣在原地好一會。

    「老天!Derek的化妝技術真是愈來愈行了,竟然可以把你變成風吹就倒的文弱書生。」他很好奇的摸了摸他,「下摸都下知道你的肌肉結實,掩藏得真好,還有這張臉蒼白、凹陷都很自然,看了還以為你快病死了,連手指都有上妝,真是仔細啊!」

    「確實費了下少功夫,我還特地接發。」陳震峰扯了扯發絲。這頭髮花了他下少錢。

    黃日熙連忙奉茶、開冷氣又遞點心,「很自然耶,原來你文弱的樣子還挺好看的,一定可以迷死不少女人。」

    「唉,別說了,這身裝扮已被識破了。」被那笨女人一眼就看穿,實在教他無法不在意,很想問原因又礙於她只是個陌生人。

    「什麼?!誰的眼睛這麼犀利?」黃日熙聞言很是驚訝。

    但陳震峰並不想回答,「我有幾天的空檔,有什麼案件可以讓我接?」

    「你那件案子結案了?」他的眼睛頓時閃亮,相信這案件會掃除大批毒品,扯下不少官員。

    「還沒有,為避免打草驚蛇,只好暫停搜證。」面對像鄧堯晟這種大人物,他處事得加倍慎重。

    「打算休息幾天?要不要我安排你渡假?」

    「不必,我想接些小案件放鬆心情。」

    「最近都是外遇的Cas?雖然錢多多,不過還真是無聊。」黃日熙打了個大哈欠。

    「你變肥了。」看見那肥厚的雙下巴,陳震峰忍下住糗他。

    「啐!罪魁禍首沒資格笑,小心我不爽,辭職不幹了。」領乾薪、打電動,當傀儡總裁不發福才奇怪。

    「不爽?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來。」他瞄了一旁的電玩。

    「打發時間的,否則我會悶到發黴、發臭的。」黃日熙無奈的聳聳肩,坐進沙發裏繼續埋怨,「你真下接管事務所,打算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嗎?」

    陳震峰故意笑道:「呋!瞧你說得像在坐牢。既然如此,那件棘手的案子讓你接,我在這裏打電動如何?」

    「赫!只怕我會先被……」他比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那你就乖乖打電動,當個好老闆。」

    「是!遵命。」黃日熙誇張的立正行禮。

    陳震峰接過他遞來的檔案,「除了外遇,真的沒有別的案件?」

    「是啊,最近連要債的案於都沒有。對了!有一件尋人的Case?不過接手的冠傑要放棄。」他又遞上另一份檔案。

    馮碧連,民國二十年六月七日生,委託人齊翎雨給的是二十多年前的舊址,及手繪畫像。

    咦,這畫像有點眼熟,長得好像……

    陳震峰先收回思緒的說:「還不到三天就準備判死刑?真沒毅力。」他很忌諱部屬沒有追根究底的精神。

    「據瞭解有不少同業,甚至香港的偵探都接手過,我想冠傑看他們都失敗,才會沒信心查下去。」

    「非凡非凡,我想你是最懂得非凡這兩個宇的意義。」他難得板起臉孔嚴肅訓話。

    「我明白,我會要他查個水落石出。」黃日熙全身肌肉繃緊,絲毫不敢怠忽。

    陳震峰恢復笑容,「不了,這案件就交給我。還有沒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

    「有!令尊打了不少電話要找你,我都快擋不住質問了。」想到這件事,他就一臉虛脫樣。

    「辛苦了。」陳震峰拍了拍他的肩頭,然後非常嚴肅的提醒,「你千萬別出紕漏,要是我的行蹤被泄了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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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3:2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離開流光溢彩的夜都市,轉入偏僻小巷。

    深夜裏,老舊的公寓佇立在月光下,圍牆油漆脫落形成詭異的圖案,屋內燈光閃爍不定,樹影搖呀晃的,多添幾分陰森氣息。

    不過住在公寓裏的人都很特別,一樓是屋主馮奶奶,一天念佛經至少六個鐘頭,二樓尤莉莉很活潑好動,四樓林恰伶豔麗豪放,而原本住五樓的唐玉虹已經結婚搬走。

    當初因為公寓老舊不起眼,有著鬼屋的特質,陳震峰一眼就喜歡上這棟公寓,心想藏身在這裏可以隔絕不必要的麻煩,於是這裏成了他第N個住所。

    公寓雖顯老舊,住起來還挺舒適,漸漸的,他來此的次數愈來愈多,與鄰居們的關係也還算不錯。

    他開啟公寓大門準備上樓,聽聞設在樓梯間內的一樓門口開門聲又回頭,「抱歉吵醒你,以後晚回來,我會小聲點。」

    「來……媒人。」馮奶奶招手喚著。

    陳震峰邁開腳步來到她面前,「沒人?兩位漂亮小姐都不在嗎?」

    她笑容滿面的指了指自己家門,「有有,漂亮小姐在這裏。」

    「什麼?」要聽懂老人家含糊的話很不容易,他只能依照她的動作判斷,跟芏進入一樓屋內。

    馮奶奶家的客廳擺設很簡單,空蕩蕩的氣息讓人心疼老人家孤苦無依。

    「你要跟我說什麼?有什麼要幫忙的?」

    「等等……」指了指椅于,馮奶奶緩慢走入房間。

    「好。」陳震峰入座,閉上眼睛歇息。

    老人家的動作一向很慢,還有健忘症,記得上一次也是要他等,結果隔天才半出房門,而要他等的原因,她居然忘了。

    古老時鐘滴答響著,十點半,下錯嘛,這次只等了半個鐘頭,老人家踩著細碎腳步踏出房門。

    陳震峰坐正,看見她手裏多了手帕,「您的手帕藏了什麼寶貝啊?」

    「呵呵……漂亮小姐。」

    「喔?這是您的照片嗎?」他小心捧著手帕中泛黃的照片,照片裏的女子很眼熟,他急急將暈黃小燈切換成日光燈。

    不會吧!這笨女人無所不在嗎?連照片都有她的蹤影……不!照片裏的人只辠與她神似並不是她,依紙張泛黃程度、衣物穿著、拍照背景,這照片有年代了。

    「呵呵!你喜歡……媒人。」

    「你想當我的媒人?」這回陳震峰終於聽懂她在說什麼了。

    馮奶奶開心的點著頭,「思思。」

    照片中的人物想必比他年長很多吧!他忍住笑意,「謝謝,不過她不一定會喜歡我。」

    「你很好。」馮奶奶豎起大拇指。

    「謝謝您不嫌棄。」他又仔細看著照片,關心的問:「您在哪里認識這麼漂亮的小姐?」

    她聞言笑容斂去,沉默了。

    驚覺問了不該問的話,陳震峰連忙將話題一轉,稱讚道:「她真的很漂亮、很清純,像個天使。」

    「睡覺。」馮奶奶收回照片,這回動作變快,她已經定進房間了。

    陳震峰愣在原地,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她說話這麼清楚,走路穩健如風。這是怎麼回事?

    照片裏的面容浮現,然後與笨女人的臉和尋人的畫像重疊……馮碧連?!他腦中立即閃現出這名字。

    他記得上次幫馮奶奶辦過戶政事宜,她身分證上的名字叫馮玉芬,民國二十一年八月出生,配偶欄空白。

    名字、出生日期都不同,但陳震峰仍做了大膽的假設,或許是哪一方的資料有誤,也或許是戶籍的行政疏失,身為偵探,他不會排除任何一種可能性。

    他旋即來到三樓,進入屬於自己的領域,褪去皮衣、手套,來到電腦前,利用網路調查委託人齊翎雨的資料,希望從中獲得更多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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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洗完換上寬鬆睡衣,齊翎雨無力的癱在床鋪上。

    房子、工作、老奶奶還沒找到,這幾天可衰了,莫名其妙被指控是橫刀奪愛的第三者,險些被打著玩,昨天又被流浪狗追著跑,還差點被招牌砸傷。

    「唉,好慘。」她累得連埋怨的力氣都沒有。

    窗外烏雲密佈,慘淡的夜更顯現房間冰冷的氣息,在飯店住久了,愈來愈感到孤寂。她真的可以找到奶奶嗎?有能力獨自在這裏生活嗎?

    父母親的笑容浮現,眼淚下受控制的滑落。

    思念、孤獨,這一刻她很想飛回香港,雖然那裏充滿哀痛,但至少有父母親的影子,有朋友陪伴。

    「嗚……」其實她一點也不堅強!再也忍不住委屈,她蜷縮在被窩裏哭泣。

    手機鈴聲響起,是容宇彬打來的,她猶豫著要不要接。

    手機閃爍著的來電光芒像充滿溫暖,齊翎雨心想聊天也許能轉移悲傷,拭去淚水,接起電話,「喂。」

    「我吵醒你了?」

    熟悉的聲音多少暖和心房,她覺得情緒比較安穩了點,「我還沒睡。」

    聽出她的聲音帶著哽咽,他溫柔道:「聽說臺灣的氣溫變化很大,你記得早晚要添衣裳。」

    「我會的。」噓寒問暖的關心讓她想起父母親。

    「房子、工作找到了嗎?要不要我聯絡朋友幫你?」

    「還沒,不過你不必麻煩朋友,不好意思。」齊翎雨很訝異他會支持她留在臺灣。

    「沒關係,我只是不希望你孤立無援,畢竟一個女孩子要在陌生環境生活很不容易。」容宇彬很心疼的說。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想學習獨立。」她微笑婉拒。

    「好吧,我預計下個月到臺灣,如果那時候你還沒穩定下來,那就讓我替你安排,好嗎?」他很尊重她的決定。

    「我……到時候再說好嗎?」他如此溫柔,齊翎雨也不好直接拒絕。

    「好,一切依你的意思。」

    「你真的要來臺灣,你不是很忙嗎?」這是兩人分手後,她第一次感覺到他的誠意。

    「這個月我會加班處理公事,一定會挪出時間過去陪你的。」容宇彬疲憊的歎息,才又道:「翎雨,分開的這幾天,我真的好想你。」

    她刻意忽略他的表白,「你加班可要好好保重身體,下早了,我想睡了。」

    「我會的,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明白下能逼太緊,他再說了句關懷的話語後,就與她道晚安。

    結束通話,齊翎雨久久不能言語。他真的變了……

    而電話那一頭,容宇彬卻冷笑了聲,「蠢女人。」

    「嘻!我就說嘛,這招一定有用。」豔麗的女子依偎在他胸膛磨蹭,手指不安分的愛撫。

    「是,多虧有聽你的話。」他低頭吻上紅唇。

    齊翎雨絕不會想到自己衰事連連,全是容宇彬派人搞的鬼,目的就是要讓她受不了委屈回香港,更可以趁機關懷拉近兩人的距離。

    女子嬌嗔道:「可是聽見你對她那麼溫柔,人家會吃醋,心好疼啊。」

    他揉搓她的胸脯安撫,「放心,你在我心裏永遠比她重要。」

    「喔?那你要怎麼彌補我啊?」

    「房屋、鑽飾不會少給你,還有我會盡力滿足你。」

    「你還在想她啊?」感覺到他下專心,女人噘起唇辦。

    「沒想到那女人如此濫情,我想是不是該提早到臺灣一趟。」容宇彬生怕真被三振出局。

    還下到一個星期,齊翎雨就認識了三個男人,甚至還親吻摟抱,再這樣下去,難保她不會愛上其他人。

    「放心,依我看她只是想玩,如果她有對同一個男人死心塌地,那再來擔心也不遲,別忘了,她對你放了不少感情,下會說忘就能忘的。」女人想像齊翎雨將來會很痛苦,就感到相當快樂。

    「也對。」

    「思……別再談她,好掃興唷。」柔軟無骨的身軀不斷在他身上摩挲。

    「別急,今晚我不會讓你有時間睡覺的。」火熱的吻滑落到女子敞開的衣襟,他饑渴的吮吸白皙雙峰。

    衣服撕裂聲為激情的夜拉開序幕,而容宇彬先前口口聲聲說關懷的女人,老早被拋至九霄雲外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臺灣真的很小。

    事情經過抽絲剝繭,案件委託人競真的是那個笨女人,而更巧的是,齊翎雨要找的人就是房東馮奶奶。

    原來馮奶奶改過名字,身分證上的出生日期則是錯的,因為戶口晚報了一年。

    齊翎雨尋人的動機是要代替母親完成遺願,相信馮奶奶也一定渴望能有個親人陪伴,所以他打算告知馮奶奶的下落。

    「齊翎雨,這名字很有詩意。」

    陳震峰看著她的基本資料,回想兩人三次相遇的情形,真是好氣又好笑。

    「笨女人,我的工作被你搞砸兩次,你說這帳該怎麼算?」修長的手指在電腦桌上敲呀敲,忽然陽剛臉龐浮現一抹奸詐的笑容,他快速輸入文字,將郵件傳送出去。

    叮咚!

    一早就掛在網上的齊翎雨,第一時間就收到郵件,看見非凡徵信事務所寄來的信,心想對方可能又要進一步瞭解事情。

    沒想到,附加在郵件上的照片令她震撼不已,對方怎麼會有她的照片……不!照片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母親年輕時候的模樣。

    眼淚一滴滴落下,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媽……」

    齊翎雨淚水擦了又湧現,視線蒙朧,經過片刻,她好不容易才平穩情緒,捲動畫面將資料看清楚。

    「真的有奶奶的下落?!」她激動的伸手緊貼螢幕,不斷確認來函上頭的文字,將信件看了一次又一次。

    真的有奶奶的下落!

    收費三千元,欠非凡徵信事務所一份人情,人情債於能力範圍內可辦到,債務內容、求償時間由非凡徵信事務所訂立。

    「好怪。」她想不透對方為何要這麼要求。

    齊翎雨專注的看著照片,這張舊照片她從未看過,也下像合成照,事務所找到奶奶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能力範圍內?」她心想對方應該不會強人所難,於是決定答應。

    看看時間才下午兩點鐘,她立刻帶著皮包來到飯店大廳,拿出信用卡利用P提款機轉帳付款,完成手續後,旋即奔回房裏。

    齊翎雨掏出手機撥號,急著想聯絡承辦人員,「你好,請問你是Marcus嗎?」

    魚兒這麼快就上鈎了。陳震峰裝上變聲器與她對話,「是的,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

    「我叫齊翎雨,剛剛收到你傳來的電子郵件,我已經匯款聖事務所的帳戶,請問人情債是什麼?請你快告訴我,我好想馬上見到奶奶。」她急得又落淚哽咽了。

    「請你稍等一下,我得確定匯款有沒有進來。」

    「好。」

    「在這空檔時間,我先告訴你馮老太太目前的情況。」他隨即利用傳真機撥號聖銀行,以傳真回覆方式查詢匯款。

    「謝謝你。」齊翎雨屏息以待。

    「老人家健康狀況還不錯,不過上了年紀有些健忘,行動反應比較遲鈍,個性滿孤僻的,不喜歡出門。」

    「感謝老天,她健康平安。」她簡直是喜極而泣。

    「我已經確定有收到你的匯款。」

    「請告訴我如何還人情債?」面對未知的問題,她有些緊張。

    陳震峰笑著回應,「安心,人情債只是小事,我先告訴你馮老太太的下落。」

    「謝謝你,她還住在臺北嗎?可以將住址給我嗎?」

    「先聲明,事務所不希望背負道德責任。」

    「我不懂你的意思。」

    「據瞭解,馮老太太不願意談起往事,我想你們祖孫分離這麼多年,也許有什麼誤解及苦衷,老人家的情緒禁不起波動,希望你的出現並下會危害到老人家的生活。」他暗示她要慎重行事,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事,馮老太太禁不起打擊。

    齊翎雨沉默了一會,「我明白,我保證尋找奶奶是善意的。」

    「那就好,請你開啟電子信箱,我已經將馮老太太的基本資料,與關係證明全郵寄到你的信箱……」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翌日,天色還灰濛濛的,一夜無眠的齊翎雨已經著裝準備出門,迫下及待想見自己唯一的至親,綁著鞋帶的手不停發抖,她很緊張,鞋帶怎麼都綁不好,索性踢掉步鞋,換上涼鞋,卻也是費了一點時間才將鞋子穿好。

    「這樣不行。」她屈膝坐在地上,雙手蒙著臉試圖平靜心情。

    多虧偵探提醒,否則她莽撞跑去認親,奶奶一定無法承受母親去世的消息。

    深思一夜,她決定先試探老人家見到她的反應,然後一步步的慢慢親近,直到奶奶能夠平靜接受她的存在,才打算認親。

    「冷靜冷靜,絕對下能出差錯。」她不斷深呼吸,腦海裏全是預設兩人見面的情形。

    經由偵探傳來的資料上得知,奶奶是以出租公寓維持生活,想來她可以假裝要租房子親近奶奶,再混熟關係。

    齊翎雨猛然起身跑到梳粧檯前,揉搓臉蛋、放鬆肌肉,大聲高喊,「加油加油加油!」

    這番無厘頭的打氣方式,她自己也笑了,趁著心情放鬆一點,她立即踏上尋親之路。

    「十八巷……啊!有了。」

    齊翎雨在塔城街兜了很多圈、問了下少人,才終於找到十八巷。

    她進入窄狹的巷子裏,依照門牌號碼來到巷尾,「一百二十八號……」

    望著眼前的舊式公寓,她當場呆愣在原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這些年來,奶奶一定過得很辛苦。

    二樓陽臺探出一抹身影,只見女子紮著馬尾,手裏拿著可樂罐,下一個動作竟是將可樂罐丟至對幢大樓。

    「土男人你是睡豬啊!」尤莉莉扯著喉嚨嘶喊。

    對幢二樓的吳兆康,開啟窗戶懶洋洋的應聲,「別吵,我昨天看書看到三點才睡。」

    「我管你幾點睡,本小姐起床你就得起床。」研究所考試就要到了,她很擔心他看書的時間不夠。

    「老女人脾氣這麼壞,小心沒人要你。」他很累,可是睡意全被對幢的母夜叉趕跑,隨即套上襯衫走到陽臺跟她鬥嘴。

    尤莉莉今天穿得很可愛,T恤上的賤兔就跟她一樣皮,看見她,他感到很有精神,心情非常愉悅。

    「你說什麼?!」真氣人,老是說她老,她拾起手邊未開封的罐裝豆漿砸過去。

    吳兆康身手俐落的接個正著,「嘿!不錯嘛,一大早就有豆漿暍。」

    「哼!我就不信砸不到你。」她連忙拿出第二罐豆漿,不料手一滑豆漿掉落到樓下。

    豆漿罐碎裂,公寓下方的齊翎雨來不及退後,褲管被濺濕了一片,「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怎麼樣?」尤莉莉這才發覺樓下有站人。

    「老女人還下快下樓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喔喔。」她緊張的沖下樓,眨眼間就來到齊翎雨的面前,「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

    「沒關係,只是弄濕而已。」

    「你要不要進來清洗一下。」

    「沒關係,我已經把褲管擦乾淨。」話才出口,她就後悔了。好笨,居然不會趁此機會進入公寓。

    「從來沒見過你耶,你是來找人還是租房子啊?」尤莉莉很熱情,直拉著她的手。

    「我……租房子的。」

    「哇!真是來找房子的,太好了、太好了!五樓終於有人要搬進來住了。」她興奮的拉著她入內。

    齊翎雨聽見還有空房,便著急的問:「我真的可以搬進來住嗎?」

    「安啦!瞧你長得這麼單純又可愛,馮奶奶一定會答應的啦。來,我帶你去見她。」尤莉莉隨即領著她來到馮奶奶的門外。

    「謝謝你。」她緊張得心快蹦出胸口,手又開始發抖。

    「你會伯啊?嘻!你別被公寓外觀給騙了,其實這裏很熱鬧的,而且每個人都很親切。」等不到回應,尤莉莉邊按鈴邊說。

    「思,看得出來你很活潑、熱心。」感染她的笑容,齊翎雨情緒平穩許多。

    「這裏雖然老舊,但住起來很舒服,房租又便宜,五樓的玉虹是因為結婚才搬走的。唉,少了一個伴,我挺寂寞的,真希望你能住進來。」

    「我也希望能當你的鄰居。」她用力的點頭。

    「耐心等等,馮奶奶動作慢,又有點耳背。」尤莉莉緊抓著她的手,就伯她跑了。

    「老人家的健康狀況如何?」齊翎雨很關心。

    「人老了,多少有些小毛病,健康狀況大致沒問題,不過啊,她的個性有些孤僻,可以一個星期下踏出公寓,還有啊……」

    「漲……租。」

    「赫!老奶奶啊,你別嚇人了。」馮奶奶開門都沒聲音,正說得起勁的尤莉莉被嚇了一跳。

    「壞……漲房租。」馮奶奶扯了扯她的衣裳,又重複一次。

    「哇!不要啦,人家還是學生呢,老奶奶,我知道你最好心了。」她使出嗲功拚命撒嬌。

    「呵呵,好好。」馮奶奶笑眯得眼睛都不見了。

    「奶奶啊,這可愛的小姐要跟你租房子,你就答應她吧。」尤莉莉拉著身後的齊翎雨為她說情。

    「奶奶。」齊翎雨忍住哽咽,來到她的面前問好。

    老人家白髮蒼蒼,臉上刻畫著歲月風霜,身材因駝背而更顯嬌小。好心疼,奶奶眼中的孤寂令她的心抽痛。

    相似的容顏讓馮奶奶的眼睛閃亮,雙手戰慄的緊抓她的手,「婉……芸。」

    「奶奶……我我我可以跟你租房子嗎?」齊翎雨強忍苦痛,極力壓下想與親人相認的衝動。

    「哇!你們是不是認識啊?」尤莉莉覺得這兩個人怪怪的。

    「回來了、回來了。」馮奶奶將她摟抱住。

    好溫馨,家人的擁抱讓齊翎雨很感動,淚水悄悄滑落,「奶奶。」

    「嗄?!現在是什麼情形?認親大會啊!」一旁的尤莉莉看傻了眼。

    憶起陳年往事,馮奶奶臉上儘是失望,隨即放開手,「不是不是,你不是。」

    「我……」齊翎雨不著痕跡的拭去淚水。什麼也不能說,真的好苦。

    「啊?認錯人了?」尤莉莉又傻了。

    馮奶奶轉身進入屋裏,不停喃喃低語,雖然聽不清楚,但臉上的失望、哀傷是那麼明顯。

    眼看門扉就將關上,齊翎雨趕緊入內,扯著笑容,「奶奶,可不可以把五樓租給我住?」

    「不是不是……」

    「好啦,馮奶奶就答應她嘛。」尤莉莉也跟著進入屋內。

    「奶奶。」齊翎雨頻頻呼喚。

    馮奶奶釘住腳步,終究忍下住回頭。

    「拜託你答應好不好?」她來到她身邊,緊緊握住那佈滿皺紋的手懇求。

    「你要住這裏?」很難得的,馮奶奶將話說得很清楚。

    「思,我保證會好好愛惜房子,節約用水、用電,絕對不會吵到你們,還有一定會幫忙打掃,按時付房租。」

    「哇!好好。」想到有人將分擔打掃公共區域,尤莉莉猛點頭。

    得不到允許,齊翎雨很惶恐,急急又道:「我非常喜歡這裏,房租貴一點也沒關係,不然你先讓我住,如果想租給其他人,我隨時可以搬定。」

    沉默了半晌,馮奶奶終於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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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3:4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當天下午,齊翎雨搬進老舊的公寓中,她的行李就只有一些衣物,及筆記型電腦,幸好公寓裏傢具、電器用品樣樣俱全,不必忙著採購。

    爬五樓挺累人的,這對缺乏運動的人來說,著實有些吃力,但她還是婉拒美女鄰居的好意,自己提著行李上樓。

    「呼!好久沒運動嘍。」齊翎雨喘噓噓的笑著。

    「你還挺逞強的喔。」尤莉莉跟著來到她身後。

    「我想趁機減肥嘛!」她笑著放下行李,掏出鑰匙開門。以後她就是這裏的主人了。

    「減肥?!」高八度的尖叫聲從四樓樓梯間響起,豔麗的女人環胸瞪著她,「你雖然不高,但身材該凸的凸、該扁的扁,哪里需要減啊?刺激人喔。」

    齊翎雨看清來人後,變得呆愣,「呃……我只是說笑而已。」

    「怡伶先去換衣服,別把新鄰居嚇到了。」

    「為什麼要換?」穿著蕾絲睡衣的林恰伶,很下雅的打了個大哈欠。

    「三八恰伶,你的睡衣很透明耶,還有手別環胸,咪咪都快跑出來見人了!」她是看習慣了,但翎雨可不一樣,瞧那驚訝的表情,八成以為恰伶是做黑的。

    「什麼什麼?美女我是性感。」林恰伶快步上樓,來到兩人前面搔首弄姿著,波浪卷的秀髮飄呀飄,「新來的,你說對不對?」

    「思思。」齊翎雨傻傻的應聲,卻還是忍不住替她紅了臉。好怪的鄰居喔!

    「哼哼,笨莉莉聽到沒,我是性感美女。」她抬起下巴,很驕傲的笑著。

    「聽不下去了。」尤莉莉拉著齊翎雨,「我幫你打掃環境。」

    「這怎麼好意思,我想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尤莉莉奸沒氣的瞪她一眼,「你也很三八耶!都是自己人還客氣什麼?」

    林恰伶拉了拉她的烏黑直發,「呵呵,你給人的感覺好生嫩,小家碧玉似的,像你這樣的人快絕跡了吧?」

    「我有些怕生,你們的熱情直爽讓我嚇一跳,不過我很高興認識你們。」齊翎雨微笑著解釋。

    「不必怕生啦,就當多了兩個姊妹。」

    「思,相信我們能相處得很好。」她用力的點頭。

    林恰伶賊笑道:「偷偷告訴你,莉莉很懶惰的,難得她這麼好心,待會就讓她幫你掃廁所。」

    「懶惰的人是你吧,都下乍兩點了才起床……」

    兩個聒噪的女人又鬥起嘴來,只是吵到都口乾舌燥了,齊翎雨卻還在開門。

    「不會吧?!」她們異口同聲。

    她靦覥的笑了聲,「這門怎麼開?奶奶會不會拿錯鑰匙了?」

    「哈哈,這門房真有靈性,會認主人。」

    「靈性?」齊翎雨瞪著所處的周圍,腦袋瓜子開始胡思亂想。

    「上一任的主人老是打不開自家大門,倒是我們這些旁人不用鑰匙就打得開了。」尤莉莉咯咯笑答。

    「真的假的?」

    「試試看便知曉。」林怡伶俏臀一擺將她擠到旁邊,伸手輕鬆將門把一轉,門果然被打開了。

    「什麼?竟然有這種事引」齊翎雨驚呼。

    「哈,我看你以後也要像玉虹一樣,常常爬窗啦!」

    「我不信。」她隨即將門帶上,學著林恰伶的手勢,而門就像是被卡死般,怎麼也開不了。

    看見她像鬥牛般不肯罷休,尤莉莉笑到肚子發疼,「認栽吧!依玉虹過往的經歷,十次有八次爬窗入內。」

    「換鎖、換門有用嗎?」

    「換鎖這招玉虹試過了,換門嘛……這房門寬度比一般的小,訂做要花不少錢耶!」尤莉莉搖搖頭,表示並不建議花冤枉錢。

    「別皺眉,就把爬窗當運動吧!」林恰伶再次幫她開了門,踏入這閒置了一個月的房子。

    「還滿乾淨的,而且比我想像中好多了。」將行李提進來,齊翎雨在屋內來回走動,「視野很不錯。」

    「瞧,那一幢醒目的飯店還促成了一樁姻緣呢。」

    「是啊,玉虹常對著它作夢,真沒想到她能美夢成真。」

    「是釣到金龜婿嗎?」齊翎雨走到陽臺,仔細看著她們所指的飯店方向。

    林恰伶語氣裏有著羡慕,「思思,她運氣真好,釣到一條肥魚,也許我也該去碰碰運氣。」

    「拜託,你去一定會被當流鶯趕出來。」尤莉莉調侃著。

    「什麼口氣啊,當心我去勾引上男人。」她威脅的同時,連帶做出煽情的動作將香肩裸露。

    尤莉莉努了努嘴巴,「不理你了啦!快幫忙打掃。」

    「哈哈,怕了喔!」

    這兩人真的好有趣喔!老舊公寓實在很特別,當然,還有她敬愛的奶奶。齊翎雨佇立在熱鬧溫馨的五樓公寓內,對未來有著無限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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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當整理安頓好一切後,齊翎雨連忙出門採購,青菜、蘿蔔、魚、肉全買了兩人份,美女鄰居們今晚都有約會,她則想趁此機會多親近奶奶,而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下廚做佳餚孝敬老人家。

    只是很可惜,當她抱著食材回來,按了一樓電鈴跟奶奶打聲招呼時,奶奶卻說她已經吃飽,正準備洗澡、睡覺。

    天呐!才五點半耶。齊翎雨抱著失落的心情上樓:心裏不斷暗忖要好好觀察奶奶的生活作息。

    住在公寓的第一個夜,她失眠了,情緒是興奮亦是憂心,直到淩晨三點,她仍抱著新添購的被子輾轉難眠,最後她索性套上睡袍,來到陽臺邊仰望美麗的夜空。

    夜涼如水,空氣顯得特別新鮮,她屈膝坐在地板,享受這難得的寧靜。

    怱地,一抹漆黑身影走入巷內,路燈昏黃使她看不清來人面貌,只知道是個男人牽著摩托車,動作無聲無息,最後將車停駐在公寓大門邊。

    小偷?!齊翎雨屏息,全身肌肉繃緊,待一見到男人翻窗進入樓梯問,她頓時嚇得臉色慘白。

    不!不能怕,絕下能讓他傷害到奶奶。她順了順胸口,強壓下懼意,並躡手躡腳的進入房內,拾起手機報警,然後拿起掃把開了家門,準備捍衛住此公寓親友的安危。

    陳震峰踩著輕盈的步伐上樓,聽聞樓梯問有細碎聲響:心想是熬夜看書的尤莉莉還沒睡,並不以為意,豈料下一秒競有掃把橫掃他而來。

    「混帳小偷!滾出去、滾出去——」齊翎雨將手上的掃把胡亂揮打,表面上她很兇悍,其實心裏伯得要死。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陣,陳震峰急急閃避。「搞什麼引」

    「啊!你別想行兇,警察就快來了。」掃把被搶走,手又被扣住,她只能不斷的大喊。

    燈光昏暗,陳震峰憑著聲音認出了她,「原來是你……」

    「快來人呐,有小偷要奪財害命啊!」

    「去你的,誰是小偷。」

    齊翎雨怕極了,只知道要奮力掙扎,至於他說了什麼她完全不知,當她瞥見掛在牆上的畫,反射性扯下就要往他身上砸。

    「住手。」陳震峰眼明手快的又扣住她另一隻手,畫掉落在地,玻璃畫框碎裂成片。

    「啊……殺人呐!」高分貝的尖叫聲又起。

    耳朵嗡嗡作響,他無奈放開她的手,轉身下樓梯開啟電燈,「是我,笨女人請搞清楚!」

    「赫!你竟然就是小……」指控的話語沒機會說完,過於心驚的她滑腳跌落。

    「小心。」他沖向前緊緊摟抱住嬌軀,成了墊被。

    「好險好險,幸好沒事。」差點就摔傷了,她順著胸口壓壓驚。

    「有我成了犧牲品,你當然沒事。」陳震峰伸起被碎玻璃割傷,血淋淋的掌心貼向她的臉。

    「赫!你受傷了。」齊翎雨呼吸窒了窒。

    「罪魁禍首不需要這麼驚訝吧!」

    思及他的行為不檢點,她很鄙視的急急退離懷抱,「活該!誰叫你要當小偷,等會警察來了,還有你受的。」

    「我是公寓三樓的住戶。」

    她懷著警戒心瞪著,「騙人!這裏全都是住女生。」

    「誰說全都是女生?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裏?」她這麼快就跟馮奶奶相認了?陳震峰頗為擔心。

    「你還不走?」

    「像你這麼笨,要是真遇到小偷還得了,正面相對交鋒,你准死無疑。」他數落著。

    「我已經報警了,你最好快離開。」

    仍被當成小偷,他忍不住咆哮,「該死的!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快走啊!畢竟你幫過我,實在不想看到你被警察逮捕。」齊翎雨終究心軟的再次警告。

    「你真的是……」他實在徹底被打敗了,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快走啊!」她急急將他往外門推。

    「呵呵,回來啦。」站在門後的馮奶奶笑出聲。

    齊翎雨當場愣在原地,她瞠著美目驚呼,「你真是住在這裏?」

    「你認為呢?」陳震峰從容不迫的回視她。

    「那你幹麼鬼鬼祟祟的翻窗啊!」

    真沒想到他的貼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機車引擎太吵,大門太老舊有怪聲,只要每次淩晨回來,我都是這樣進公寓的。」

    「嗚……」警察來了,她好想逃走喔。

    警實閃動的警示燈愈來愈接近,附近鄰居跟著騷動,住在這裏還下到一天,齊翎雨就搞了大烏龍,這下可好……

    擺平整件烏龍事後,曙光已乍現,陳震峰受不了太多的對不起,他立刻回房休息,而馮奶奶沒有回去睡回籠覺,逕自慢步到公寓外做運動,老人家練外丹功的姿勢很好玩,雙手抖如秋風落葉。

    齊翎雨看看天色,打算在奶奶做完運動前熬好粥,想親近討她歡心,於是上樓準備做早餐,而經過三樓時,懊惱的臉色又浮現。

    他的手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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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後兩點鐘,陳震峰準備出門辦事,沒想到,打開房門就見到齊翎雨坐在樓梯口打瞌睡。

    咚咚!咚咚!她直點著頭,口裏還念念有詞。

    對不起這三字經她還沒念夠嗎?真是受不了。他隨即邁開腳步下樓,只是才下了兩層階梯又忍下住回頭。她會不會又摔下來?

    很可能,非常有可能。陳震峰於是又轉身回來,正想開口叫醒她時,嬌小的身軀瞬間傾斜真要跌落了。

    他搶先拉住她的手臂,大喝一聲。「喂!如果不想摔得鼻青臉腫,最好回房間睡覺。」

    齊翎雨驚嚇的瞌睡蟲全跑光了,「赫!你這麼凶做什麼?」

    「要不是怕你跌得頭破血流,弄髒樓梯問,我才懶得搭理你。」

    好毒,不過他是因為自己而受傷,齊翎雨也不好反駁,「你要出門了?」

    「對。」他翻越扶梯直接到下一層。

    「等等。」她急忙加快腳步,三步成一步跳的下場,當然是跌倒。

    聽到慘叫聲,陳震峰回頭就見她栽跟頭的直撲而來,「笨手笨腳。」

    齊翎雨安全跌入他的懷抱,連忙拍拍胸口壓壓驚,「好加在好加在,不然這次就真的完了。」

    「還有什麼事?」像是捧了燙手山芋,他立刻將她推離。

    「你還沒用餐吧?我中午有煮一些面線,你用完餐再出門好不好?」

    陳震峰聞言皺了眉頭,「為什麼要幫我弄吃的?」

    「我、我想照顧你。」趁著還有勇氣,她一鼓作氣的說出想法。

    「就為了淩晨的事?」

    「對不……」她急忙咬住舌頭,只因再說對下起他會串人,「你的手受傷了,做任何事一定都不方便。」

    「拜託,才被碎玻璃刮傷一道,又不是手廢了。」陳震峰拒絕她,轉身就想離開。

    那才不是小傷。齊翎雨即時擋住他的去路,「我求求你答應好不好?我真的很內疚。」

    「我都說沒關係了,你就別婆婆媽媽。」他真想敲敲她的腦袋瓜,希望她別頑固。

    「求求你。」她仍跟在他的身後。

    陳震峰橫眉豎眼,很兇惡的瞪著她,「放手,別像拖油瓶跟著。」

    「從我下飛機的那一刻起,你就幫了我不少事情,可是你的態度好壞,嘴巴好毒,總是讓我氣不過,從沒有好好跟你道謝,現在又害你受傷……」

    他僵了住,嘴角微微抽搐,只因她晶瑩剔透的淚水一滴滴落下,他竟也就這麼脫口而出,「我餓了。」

    「真的?那我立刻去端面,你要等我。」她拭去淚水奔上階梯,只是走沒兩步又兜回來。

    「又怎麼了?」

    齊翎雨紅著臉,放大膽子挽住他的手臂,「我得確保你不會跑掉才行。」

    真像個孩子,陳震峰抽回手臂,主動上樓,「要報恩、贖罪就快一點,我的時間很寶貴。」

    厚,好拽,不過這一回她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便也笑呵呵的回應,「是是是。」

    陣陣濃郁的香味圍繞,那像極了小吃店的紅面線。

    陳震峰頗為好奇,「你親下廚?」

    「思,我學著小吃店做的,味道有幾分像。」生伯面線冷了,她還特別用保溫鍋裝好。

    不一會,熱騰騰的面線呈現在眼前,他嗅了嗅味道,細細品嘗一口,很意外的,這口感遠比預期來得好,甚至可媲美正宗口味。

    她緊張坐在一旁候著,就怕他不喜歡。老實說,她最大的長處就是下廚,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獲得他的肯定,那真下知要如何還情了。

    「很難吃。」陳震峰故意逗她。

    「那別吃了。」仿佛被重重擊了一拳,她感到難受,急著想收拾。

    「我很餓。」他扣住碗下讓她收定,然後很壞心的,每吃一口就嫌棄一次,「真的很難吃。」

    齊翎雨只能不知所措的僵在那裏。

    「天哪,沒吃過這麼難吃的。」

    她本來快要哭出來了,但見到他連吃三碗、四碗……然後吸麵條的聲音愈來愈大聲,眼淚又縮了回去。

    她笑著向他提議,「在你傷好之前,飲食起居都讓我負責好下好?」

    「什麼意思?」他心驚。

    「我可以幫你打掃環境、洗衣服。」

    「咳咳!」陳震峰開始後悔來吃面線,「你真把我當廢人?」

    「我沒這意思,你的手受傷,做事情一定很不方便,尤其碰到水的工作。」柳黛眉深深糾結,她仍感到過意不去。

    「三餐可以找大廚師,衣服有洗衣店處理,三、四天沒打掃環境不會臭死人,所以不、需、要。」向來習慣獨來獨往,他很介意有人入侵生活。

    「反正你都是要吃飯、洗衣服、打掃,就當做我是臨時女傭,很方便的。」

    陳震峰挑起眉,然後勾勒出邪笑,「洗澡也要碰到水,你要幫我服務嗎?」

    「誰理你啊,色情狂。」她避他如蛇蠍,反射性的逃到最角落。

    「嘖!真可惜,想來想去就只有洗澡比較麻煩,偏偏你又不幫忙。」鍋底朝天,他抽起面紙擦拭嘴巴,準備走人。

    「我才不做那種事。」光想像就羞人,虧他說得出口。

    「鴛鴦浴好好。」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空氣凝滯,這話竟是來自不知何時進門的老人家口中,齊翎雨張大大紅唇,「奶奶!」

    「真勁爆。」陳震峰鮮少聽到馮奶奶能把話說得清楚,沒想到她一開口競如此人。

    「呵呵,戀愛。」馮奶奶愈看他們愈覺得登對。

    齊翎雨挽著她的手,撒嬌解釋,「奶奶別誤會。」

    「都抱了、牽手了,你們在一起好好。」

    含糊的話齊翎雨聽來有些吃力,不過還是能從笑容申明白,「我們只是鄰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啊,其實我們仇恨很大。」他不想讓老人家懷著希望。

    馮奶奶卻拿出三樓的備份鑰匙遞給齊翎雨,「好好照顧他。」

    「奶奶!」陳震峰抗議。

    「都抱了,要負責。」馮奶奶拍拍他的臂膀。

    「什麼?那是伯她摔斷胳臂,我才接住她的。」

    「抱了……」馮奶奶仍舊重複第一百零一句話,就是要他負責。

    真是秀才遇到天兵。他轉身向齊翎雨討回鑰匙,「給我。」

    好淩厲的眼神!她咽了咽口水,執意下還,「等你傷好就還。」

    「不行,我不喜歡旁人千擾我的生活。」

    「哎唷,疼……」馮奶奶突然揪住胸口,蜷縮身體蹲在地上。

    齊翎雨嚇得臉色蒼白,「奶奶撐著點。」

    「哪里不舒服?我立刻送你到醫院。」陳震峰連忙將老弱的身體扶起。

    「不行,坐摩托車太危險了,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她正要轉身打電話,衣袖卻被拉扯住。

    「呵呵。」見兩人慌亂,馮奶奶忍不住笑了。

    真開了眼界,他搖頭笑著,「原來奶奶這麼調皮。」

    「奶奶,你怎麼可以這樣嚇人。」

    馮奶奶牽起兩人的豐交疊在一起,「不可以吵架喔!」

    「嗄?」

    陳震峰也愣住,從老人家的眼中察覺異常,不動聲色的只是解釋,「我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抱了、都抱了。」

    「奶奶,我跟他要鑰匙只是想幫忙打掃。」

    「鴛鴦浴好好。」

    「奶奶……」好羞人,齊翎雨徹底投降,只想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鴛鴦浴好。」馮奶奶又像跳針的唱盤,下斷重複同樣的話,想改變她認定的事情非常困難。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百口莫辯,陳震峰無奈的望著兩人,倏地像是發覺了什麼似的,半眯起眼打量馮奶奶——

    老人家從沒如此關心一個房客,甚至她也許並下如想像中胡塗,如果他判斷無誤,馮奶奶應該知道齊翎雨就是她的親人。

    「哇!誰要洗鴛鴦浴啊?」聞香而來的林恰伶,一進門就聽到很限制級的話。挺有趣的,馮奶奶竟然會把這話掛在嘴邊。

    「是他們……」馮奶奶指著身後的兩人,留下曖昧的笑容後,就緩緩離開。

    「不是的。」

    「真想不到啊,天雷勾動地火,你們兩個這麼快就來電啦!」太過驚訝了,林怡伶成了火雞母。

    高分貝的尖叫聲又引來另外一個女人,尤莉莉也跟著湊熱鬧,這事被兩個廣播電臺誤解後,想要反駁澄清根本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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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4:00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這雨天陳震峰又展開跟蹤行動,但結果仍是一無所獲,譚志仁非常安分,這樣的情形,不禁讓他推想在公園那一天,他們已經完成了交易。

    偽裝攝影機雖然摔壞,但所拍攝的畫面仍保持完好,偏偏就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惡!他們究竟用什麼方法聯繫?

    「再給我一點時間,事情總有破綻。」

    「別心急,我知道這件事情很棘手,況且我還得感謝你,否則警方根本查不出是哪個警官與毒梟交易。」案件委託人高恒佑,他與陳震峰相識多年,長久以來,兩人聯合偵破不少案件。

    「兄弟這麼多年,你還是省下那些客套話,如果真要感謝,就把破案獎金調高一點。」陳震峰將錄影帶收妥。

    「難喔,獎金不是我能決定的。」

    陳震峰戴上鴨舌帽,提起偽裝用的維修水電工具箱。「我該走了。」

    「思,凡事小心,我會加倍留意鄧堯晟是如何取得毒品的。」他替鄧堯晟及共謀的警員感到汗顏。

    辛苦查緝的毒品竟然又從警方手中流回毒梟,這情何以堪?

    「千萬別打草驚蛇。」

    兩人相視傳達默契,在陳震峰踏出庭院就開始演戲。

    「我保證水管不會再漏水了,下過馬桶可能還會再阻塞,我建議你請人來抽肥水,要不然就是多吃點水果、有纖維素的食物以軟便吧。」

    軟便?什麼跟什麼,這傢伙真會扯!

    幸好高恒佑已經習慣他會惡搞,「謝謝你的建議。」

    「高先生,那我先定了。」

    「再見。」高恒佑關上鏤花鐵門入內。

    陳震峰則駕著貨車離開高恒佑的住宅,這樣看似單純的關係,使旁人根本察覺不出他們相識多年。

    處理完繁瑣小事,陳震峰恢復慣有的裝扮,回到公寓已是午夜時分,照例將摩托車熄火,牽車進入小巷於,無聲無息的回到公寓裏。

    在黑暗之中來到三樓,當陳震峰佇立在門外已察覺下對勁,空氣中有淡淡花香味,門縫底下有些微光線。

    笨女人該不會真的來打掃環境吧?他開啟房門,一刹那問嗅到了溫馨的味道,但他很快將這感覺抹煞。

    地板光亮如鏡,原本雜亂的環境變得一絲不苟,但他一點也下喜歡,急忙向前搖醒蜷縮在沙發沉睡的禍首。

    「齊翎雨!」

    「啊!你回來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你怎麼還有鑰匙進來?」他早已私底下將鑰匙取回,還再三警告過,而她競全然不當一回事。

    「奶奶又給我的。」

    備份鑰匙還真多!陳震峰不禁惱怒,「我警告過你別動我的東西,你為什麼還要雞婆?」

    「我只是整理,並沒有丟掉你任何東西。」

    「亂中有序你懂不懂?被你胡搞之後,我根本找不到。」他像頭發怒的獅子咆哮,開啟電燈想要搜尋重要物品,生怕被她當成垃圾丟掉。

    見他翻找物品的狠勁,她嚇壞了,急急向前解釋,「別生氣,我全都記得東西放哪里。」

    「出去!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我保證經過整理之後,你要找東西一定更方便的。」

    他冷笑,「是嗎?那香煙空盒在哪里?」

    「有有,還在。」齊翎雨快速從抽屜裏拿出空盒遞給他。

    「泡面碗?」

    「在這裏,要不要洗一洗啊?」食用過的泡面碗油膩膩的,但她不敢丟也下敢洗,連拿都小心翼翼的,只因美女鄰居說他是個偵探,在他房裏的任何物品都極有可能是重要證物。

    幸好幸好,她什麼東西也沒丟。

    看見連垃圾都還在,他的怒火乎熄些許,「沒事了,把鑰匙留下,你回去。」

    「我跟你說明歸類方式後就走。」她緩緩開始說明,細數每一樣物品。

    陳震峰犀利眼橫掃,很快發現她除了把東西排整齊,擦地板、擦窗戶,並擺了一盆香水百合花,所有的物品都還是保持原樣。

    仔細瞧,這才發現她雙手還戴著透明手套。

    「如果你還有東西找不到,可以馬上叫我來。」

    檢視完整個屋子,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是,從來被自己視為排斥、入侵的事,此刻全成了滿滿的貼心。

    一直沒時間換掉的蓮蓬頭,她更換了,上頭還放著手套,要他套著手套洗澡,防止水弄濕傷口,衣架上還放置換洗衣物,那是新的睡衣。

    而原本亂七八糟的房間也變了,她很訝異他的傢具及生活用品少得可憐,居然連床鋪也沒有,看他的身材高大,於是買了兩張椰子床。

    陳震峰從沒想過要在同一個地方長留,在老公寓住了三個多月,睡沙潑已經是很習慣的事,買床根本多此一舉。

    「你花了很多錢?我付給你。」看見她紅了眼眶,他怎麼還狠得下心責備。

    「你別生氣就好。」她小小聲的說。

    「對我而言,你只是個陌生人,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情。」他抽出鈔票塞進她的手裏。

    齊翎雨很倔強,「我只想謝謝你而己,可以不可以直接告訴我,怎麼做才能謝謝你?」

    「離我遠一點就行了。」

    她挫敗的低下頭,「對不起。」

    「從來沒見過這麼想當女傭的,我幫你只是舉手之勞,這也只是小傷……」看見她堅持的眼神,陳震峰明白根本是對牛彈琴。

    「我很內疚,還害你讓警察質問那麼久。」

    歎了歎,他投降了,隨手從衣架上拎幾件皮衣遞給她,「會清洗嗎?」

    「會。」做家事她最行了。

    「小女傭,以後本大爺召喚,你才可以踏進這個領域,才可以動我的物品,知道嗎?」

    「好。」小臉漾著燦爛的笑容。

    他執起她纖細的手腕,替她拿下束縛的手套,不著痕跡輕撫手腕上的紅痕。

    「晚安,你快回房。」

    「你餓不餓?我有熬牛肉湯,煮面給你吃好不好?」

    陳震峰很想拒絕,可是憶起她極佳的手藝,胃部競微微抽動,「好,不過我先聲明,等我的傷奸,你別再做這些事了。」

    「是的。」

    「等等。」他喚住她,將擱在一旁的香煙空盒與泡面碗遞過去,「順便拿去丟掉。」

    「啊!這只是垃圾?那你為什麼還找這麼急?」她忍下住咕噥。

    「連垃圾都在,那其他物品一定完好。」

    「還有這樣的喔?」他好壞。

    陳震峰蹺起二郎腿,修長手指在桌面敲呀敲,「小女傭動作快,本大爺肚子很餓。」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天氣悶熱,耳邊充斥著紛亂的噪音,走在鋼筋水泥所築起的城市裏,面對喧囂車流,這呼吸窒礙的感覺很難受。

    為了生活,齊翎雨忍受豔陽日曬,穿梭在街道上,繼續尋找工作,一個早晨面試三家公司,很可惜她都被直接剔除了。

    真不得了,原來在臺灣找工作這麼難,一份工作有一堆人搶著要。

    「紹興北街,有了。」看了看時間正好接近中午,明白這不是面試的奸時機,於是齊翎雨進入簡餐館吃中飯。

    她習慣坐在角落安靜的享受餐點,只是當餐點送來不久,對面卻多了一個中年男人,顯得福泰,略微禿頭。

    好怪,明明還有很多空位,為什麼跑來跟她坐同一桌?雖然不喜歡有人打擾,她還是低頭安靜的吃飯。

    「小姐,你在找工作嗎?」男人指了指她放在一旁的報紙。

    齊翎雨只是微笑點頭,又低頭吃飯。

    「我們公司正好缺一個招待小姐,月休八天,待遇很高、工作輕鬆,你要不要來試試?」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笨手笨腳的,招待的工作做下來。」她不喜歡眼前的男人,於是加快吃飯速度,想早一點離開。

    「你長得很標致,像個娃娃,光是這一點就滿分。」男人慢慢摸上她的手。

    這男人果然有問題,齊翎雨急急抽回手,「你怎麼可以摸我!」

    「嘿嘿,你別假了,要多少錢就直接開價,一次八千如何?」肥厚的手再次碰觸,這回牢牢的扣緊了她的手。

    齊翎雨張大紅唇,「你在胡扯什麼?我才不是那種女人,放尊重一點,要下然我要喊非禮了。」

    「哼,你雖然長得清純,但是不是處女還要用了才知道,我開價八千算是便宜你了。」男人的態度更為囂張,在桌子底下的腳競勾弄她的裙子。

    「好嗯心。」她猛然站起身想逃離,無奈手掙脫不了箝制。

    怒駡聲引來眾人的注目,男人的態度仍舊從容,「我的好女兒,你就別氣乾爹了,我保證你的生活無憂。」

    這樣的話、淫邪笑容,旁人皆又低下頭,直覺認為齊翎雨是讓人包養的女子,自然沒人管閒事。

    「住口!誰是你的乾女兒。」從來沒遇過這麼荒謬的事,她極為震驚。

    男人站起身直接將她摟住,在她耳邊低語,「再加五千是極限,你最好別再鬧脾氣了。」

    「下流下流,我才不是妓女,你別打我的主意。」

    她的掙扎激發男人的性欲,竟然不顧場合就要貼上她的唇,齊翎雨再也忍受下住的奮力掙扎,趁著混亂之時,將熱騰騰的湯往他身上倒去。

    「啊!該死的臭婊子!」

    「你是混帳。」她狠狠的補上一腳,眼見男人又撲來,嚇得拔腿就跑。

    為了掩人耳目,陳震峰又喬裝偵辦案件,車子才停下,卻見一個小女生莫名其妙鑽進他的車子裏。

    哇哩咧,真倒楣又遇見她,這一次絕不讓她壞事。

    「快開車啊!」齊翎雨扯著他的臂膀催促,能夠巧遇他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懼怕稍稍減低。

    此刻陳震峰偽裝的是水泥工人,身著無袖汗衫,一身粗獷的味道,還有著落腮胡遮掩臉孔,操著一口臺灣國語,「小姐,我這輛車不是計程車。」

    「啊!你快開車。」她見到男人怒氣衝衝的追過來,一顆心繃得死緊。

    「我還要工作,你找計程車載你。」陳震峰漠視,伸手想替她開門。

    「嗚嗚……陳震峰你是個大混蛋,竟然見死不救。」

    又被識破身分,他臉上浮現驚訝,「你為什麼又……你要幹什麼?」

    「車怎麼不動?」齊翎雨怕極了,索性豁出去,腳橫跨手排檔直接猛踩油門,雙手死抓著方向盤不放。

    「笨女人,空檔還踩油門!」該死的,引擎聲惹人注意,這下他無法繼續跟蹤查緝了。

    「臭娘子打了人還敢逃,我要你賠償。」

    癡肥的臉貼近玻璃窗,她怕得緊纏著陳震峰下放,「開車啊。」

    「到底怎麼回事……坐穩了!」他瞥見一群下懷好意的傢伙靠過來,很顯然這不是說理就行得通的,而且還有小掃把拖累……走為上策為妙。

    「啊……好痛。」車子猛然起動,她的額頭撞上車窗。

    「把安全帶系好。」陳震峰駕車技術非常瘋狂,從鏡子看見他們追隨而來,遂又繼續加速疾行。

    驚險畫面一幕幕掠過,齊翎雨還以為自己死定了,一張臉呈現死白,呼吸非常困難,緊緊的摟著唯一的依靠。

    「你放手,真想把我勒死嗎?」他被迫帶她遠離,她竟還死纏著不放,脖子愈勒愈緊。

    「啊……我很怕啊。」

    「嘴閉!」耳膜快被震破,他快喘不過氣了!陳震峰騰出一隻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媽的,你再不鬆手,我真要丟你下車了。」

    過於惶恐,咆哮聲讓她更害怕,無助的只知道要纏著他,「求求你不要。」

    車子嚴重打滑,差點撞上對方來車,「你搞什麼鬼!」居然還撲進他的懷裏!

    「嗚嗚……我很怕你會丟下我。」

    「糟了!」

    碰撞聲結束一場鬧劇,車於開上安全島,引擎蓋掀起,原本佇立的交通號志嚴重傾斜,幸而那群人沒再追上。

    「很好!車子撞爛了,還得賠償公物,這下你爽快了吧。」陳震峰抬起小巧下巴讓惹禍精面對慘局。

    「我……」

    「別說對不起!」他受夠這句話了。

    齊翎雨淚水滾落,雖然受了極大委屈,她仍不敢哭出聲,更不敢道歉。

    「你真是個大掃把。」他咆哮的怒斥。

    「對不起、對下起……」除了道歉她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與其只會說對不起,這張豔紅的唇辦不如讓我狠狠吻個夠。」陳震峰倏地緊緊扣住小腦袋瓜,毫不客氣的貼上柔軟,直到警察前來敲窗戶……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費了不少時間才擺平煩人雜事,當陳震峰開著破爛車送她回公寓時已是日落,

    一路上她始終別過頭望著窗外,從微微戰傈的肩膀,可以知道她又哭了。

    「混帳。」他猛然將車子開至路旁,以高大身軀貼近她,雙手抵在車窗。

    男性氣息逼來,齊翎雨感到驚愕,「你想要做什麼?」

    厚實掌心貼上她的手,陳震峰低頭以鬍鬚廝磨她粉嫩小臉,「你說呢?」

    「呵呵,好癢喔。」她終於破涕為笑。

    她真是搞不清楚狀況!陳震峰極為兇惡,還很煽情的探出舌頭輕舔耳垂,「你真不怕我吃了你嗎?」

    「別這樣,真的奸癢。」齊翎雨仍是咯咯笑個不停。

    「我就要淫奸你了,還不知道要想辦法逃脫求救嗎?」

    她愣了愣,然後笑到流眼淚,「你才不會,我這麼矮不符合你的標準啦!」

    真是敗給她!他坐回駕駛座,「你需要好好上一課,一點自保應變的能力都沒有,真無法想像你是如何活到二十三歲。」

    「我很怕,腦袋無法運作。」思及那思心的男人,齊翎雨惶恐不安的不停絞動手指。

    「冷靜是保命符,這樣才能正確判斷,找出逃脫求救的方法,而下是隨意上別人的車子。」他重重的訓她。

    「我是看見你才上車的。」

    「看見我?你為什麼確定是我?」

    她聞言瞪向兇惡的臉,見他滿臉的雜草,身上還有著灰塵,嘴唇微紅像是吃了檳榔,現在的他實在與皮衣男搭不上。

    不!不只是工人模樣,那畫家也是不同的感覺,還有在咖啡廳……她為什麼認得出來啊?

    「我我我就知道是你嘛!」

    「瞎猜你也敢上車?!」他很火,一連串說了不少上錯車子的下場,直到她臉色發白。

    齊翎雨搗住耳朵下敢再聽,「你別嚇我、別嚇我。」

    「知道可怕,以後就小心一點。」

    「我真的是因為你才敢上車的。」她很委屈的紅了眼眶。

    「那你倒是說說看,是如何認出我的?」

    她很認真的看著他,非常努力的想原因,然後很用力的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知道是你。」

    「你繞口令啊。」陳震峰差點氣絕身亡,他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她看他那一身裝扮,又看看快廢了的車子,「我搞砸你的工作了?」

    「沒錯!每次遇上你都沒好事。」

    齊翎雨愣了愣,「每次?上次在公園,你也在偵查案件嗎?」

    陳震峰不想再提,「我送你回去。記住!以後看見我最好離遠一點。」

    現在齊翎雨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幫忙又會欺負她的原因了,「給我個機會彌補好不好?」

    「彌補?你已經是小女傭了,我會豐牢記住要蹂躪你。」

    「我是指,我可以幫你調查案件……」

    老天,好可怕的提議!「只要你別來攪局,我就大呼感謝了。」

    「我一定會很認真、很小心下惹事的;。況且害你的車子撞壞,我必須賠償,但目前還找不到工作,所以……」

    「只怕你來幫我,債務會愈來愈多。」

    「對不起。」

    那三個字讓他額頭的青筋再次浮現,「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又說對不起,我一定狠狠修理你一頓。」

    「對不……唔!」話很直接的脫口而出,沒料到他真的「修理」她,狠狠的在她唇辦上肆虐。

    吻非常蠻橫,可是他給子她的感覺卻很美妙,打從心底湧出暖流,先前的害怕徹底消散,充斥在心頭的全是悸動。

    還有他的鬍鬚好癢喔!

    銀鈴般的笑聲阻斷火熱的吻,陳震峰扯回理智,急急將她推離。

    太荒謬了!原本只是想咬她一口,沒想到懲罰全變了樣,到最後還煽情得想更進一步親吻粉嫩的頸部……

    熱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尷尬驚訝,兩人很有默契的不提,別過頭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陳靂峰發動車子,臉上表情極為僵硬,車內空氣因他而變得死寂。

    他冷冷交代,「待會回到公寓,別讓任何人知道是我送你回來的。」

    「我明白。」她臉頰上的紅豔仍未褪,怯怯的問:「那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做好飯等你。」

    「不必,這幾天我下會回公寓。」

    「喔。」沒由來的沉重失落戚湧現,她低下頭沉默了。

    瞥見她沮喪,他競有股衝動想安慰她,只是……要說什麼?

    從與她接觸的那一刻起就是個錯誤,吻她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趁著還來得及阻止,他們最好保持距離,以免造成傷害。

    被跟蹤引又見同樣車牌號碼的福斯汽車,陳震峰的警戒心加倍,把車子開至下一個路口後,駛往與公寓反方向,又拐了兩個彎,那輛車仍跟隨在後。

    他非常確定有人在跟蹤他們,對方是什麼人?動機又是什麼?

    情況異常,他打消回公寓的念頭,「再比一場如何?」

    「什麼?」齊翎雨仍在思考他的態度為何如此極端。

    「大胃王比賽,如果你能贏,那我就讓你到徵信社工作。」陳震峰說這些話並不是很認真,只因他認為自己絕不會再輸給她。

    獲得機會,她很開心的恢復精神飽滿。「好,那我明天立刻去上班。」

    「哼哼!未免太有自信了。」

    然而,這一場比賽陳震峰獲勝了,不過齊翎雨卻仍得到工作,只因她那股傻勁讓他感到心驚,見明明就已經撐不下的她還倔強的硬要挑戰。

    唉!罷了,讓她乖乖待在辦公室裏也好,省得又有「遇巧」這檔事發生。

    「又瘦又扁,你到底把食物吃到哪里去了?」陳震峰橫瞪身旁嬌小的人兒,好奇的以掌心貼上她的腹部。

    齊翎雨一臉無辜,「人家就吃不胖嘛,要吃很多才會有飽腹的感覺,醫生也給了我很健康。你自己還不是很會吃,也不胖。」

    「哼!至少我比你高三十公分,活動量也很大。」

    「唔。」很下舒服,她順了順胸口。

    「瞧你臉色慘白,以後下許你硬撐。」

    她勉強扯著笑容,「我沒事,比起剛才好多了。」

    「不早了,我送你回公寓。」他自然的拉著她的手,進入人滿為患的街道。

    大吃大暍三個鐘頭,跟蹤在後的男人也始終躲在一旁觀看,陳震峰不著痕跡的看清他的模樣——王偉,一個很沒有職業道德的傢伙。

    同時在這段時間他也已經要人反跟蹤王偉,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咦!車子不是停那邊嗎?」

    現在是甩人的時候,陳震峰只是笑著,「回公寓的方法不只一個。」

    「你的笑容好奇怪。」

    「還有更奇怪的。」他猛地將她摟得很緊,然後帶著她進入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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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愛情賓館?!齊翎雨萬萬沒想到他會帶她來開房間,震驚瞬間充斥心頭。

    這些日子相處的片段飛掠過她的腦海。兩人衝突爭吵的時間比和平相處還來得多,與冤家上賓館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她理智要自己離開,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傻傻跟著他定。

    被他摟著,炙熱的體溫傳達至心房,齊翎雨思緒紊亂,長廊燈光昏暗,兩人的影子親密相依偎,他們像極了情人。

    聽說這是充滿情趣又浪漫的地方,是情人調情的天堂……他們之間也會變得那般濃情蜜意嗎?

    進入房間內,陳震峰將背包裏的衣服遞給她,「你先把外套穿上。」

    「還要穿衣服?不是要要要……」呼吸愈來愈困難,她像顆紅透的蘋果,羞得說不出話來。

    陳震峰一眼看穿她臉紅的原因,不禁逗弄道:「先穿上再慢慢脫掉比較刺激,如果你喜歡直接一點,我也很樂意配合。」

    「不是的,我……赫!」齊翎雨渾身感到戰慄,當見到他赤裸的胸膛,那充滿力量的古銅色肌膚,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他勾勃起邪魅笑容,解開褲頭的手動作相當緩慢,「你猜猜我穿的是什麼顏色的內褲引」

    「嗄?」她羞赧別過頭。

    陳震峰忍住笑意,繼續逗弄,「答案是紅色的。」

    好騷包喔!這話她當然是在心裏咕噥,根本沒有勇氣開口,更不敢看他赤裸裸的樣子。

    「我要洗澡,你要不要洗?」可愛極了,她真像小娃兒!如果她知道他根本沒脫褲子,不知會有什麼表情?

    「不要。」齊翎雨的回應如蚊蚋,小臉直埋在手捧著的衣服裏。

    「那你等我一下。」陳震峰閃身進入浴室,迅速褪去所有的衣服梳洗,變裝的速度很快。

    當他踏出浴室,已經換上了皮衣褲,頭髮高高豎起,俊臉乾淨英挺,下過他故意還穿著浴袍來到她面前,「翎雨。」

    混厚的嗓音撩動心湖,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好溫柔,齊翎雨從來下知道自己的名宇如此動聽。

    「別羞,看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

    「我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他讓她的手握住浴袍,還故意在她耳邊吹拂氣息,「幫我脫浴袍母需準備。」

    「不、不要啦!」她仍緊閉雙眼,雙手抖如落葉,亢奮的感受快無法抵擋了。

    「嘿嘿!」他握住她的手敞開浴袍。

    刷一聲,齊翎雨的血液沸騰至最高點,就這樣僵化愣住,不過還是非常想偷看那結實的身材,連續深呼吸好幾次,終於鼓起勇氣瞄了一眼。

    咦!他的小腿怎麼這麼黑?

    原本偷瞄的眼睛愈睜愈大,然後她忍下住氣憤的槌打他胸膛,「又玩我,你好過分、好過分!」

    「哈哈,瞧你的模樣好好笑。」

    「混蛋混蛋,一次又一次要著我玩。」好丟臉喔!原來他只是來這裏換裝,而她竟然誤會了。

    倏地,他神色變得嚴肅,佯裝要褪去皮衣褲,「好,再來一次,就讓你看我全裸的樣子。」

    「不要不要,我要回家了。」

    陳震峰一臉痞樣,吹了吹口哨,「那就別說我欺騙你。」

    齊翎雨努力抑制心情,連忙岔開話題,「你的衣服怎麼會放在這裏?」

    「你該回公寓了。」他下想解釋,只是拉著她離開房間。

    「你換下來的衣服不帶定嗎?」

    「自然有人會來收。」

    再次踏上長廊,昏暗的燈光同樣映著他們的影子,只是這一回齊翎雨覺得他們的距離好遙遠。

    自然有人會來收?他對賓館的環境好熟悉,常常來嗎?跟誰……

    陳震峰帶著她從賓館的後門離開,那輛又炫又酷的哈雷機車正等著他們,「快把外套穿好。」

    車牌號碼不一樣,他有兩輛機車?

    「快點穿上外套。」

    「好。」她這才想起手裏還豐握著的衣服。

    「安全帽戴好。」

    「思,我坐穩了。」她上車側坐,手緊壓著裙子。

    「坐穩?別管裙子了。」他不放心的回頭,直接拉著她的手環住腰際。

    「下行,會曝光啦!」

    陳震峰扣住她的右手,「至少要一隻手抱著我,再坐前面一點,以後出門記得多帶一件長褲。」

    帶長褲?意思是她以後還有機會跟他一起出門嗎?沒時間多想,齊翎雨被他拉向前,整個人緊貼向寬闊的背,右手環住他的腰。

    發動引擎,機車奔馳在街道上,車速還不到八十公里又降下,不知不覺他愈騎愈慢,感覺到她的身體放鬆才保持四十公里的速度。

    膽小鬼!不過這膽小鬼挺有肉的,柔軟的胸脯緊貼他背部,他感覺體溫節節上升,全身血液有亢奮的現象。

    嘖!胡思亂想些什麼?他對她才沒興趣哩。

    當機車轉進巷于裏,陳震峰感到很懊惱。怎麼會忘記要在巷口就讓她下車,然後假裝不是一起回來的,這下可好,那兩個廣播電臺又有得宣傳了。

    「啊……好恨呐!」佇立在陽臺的尤莉莉抱頭哀號。

    「哈哈!我就說嘛,翎雨這麼晚沒回來是跟震峰約會啦!」林怡伶開懷大笑。

    「嗚……失算,五百塊拿去啦!」

    「你想不想扳回一成啊?定,咱們去探探他們發展到哪個階段。」林恰伶八卦指數特高,不滿足好奇心,今晚肯定甭睡了。

    看見兩個女人佇立在陽臺,陳震峰心裏已有個底,低頭對她交代,「我只是介紹你到事務所上班,懂嗎?」

    有種被推離的難受感,齊翎雨微微點頭,「我明白。」

    當他掏出鑰匙要開公寓大門時,門忽然先開啟了,眼前一片黑漆,冷風拂面,綿綿長長的聲音傳出,原來是矮他一大截的馮奶奶。

    吻著可人兒的畫面浮現,陳震峰面對老人家有些心虛,「奶奶。」

    「回來了……」

    「奶奶,對不起,讓您擔心了,以後晚回來,我會先打電話。」齊翎雨挽著馮奶奶的乎撒嬌。

    「呵呵,約會好好好。」

    為什麼馮奶奶每每在這時候說話都特別清楚,想裝聽不懂都不行?陳震峰只好解釋,「我介紹她到事務所工作,順便又載她回來。」

    「是啊,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一起上班,一起回來,很好很好。」馮奶奶拍拍他的臂膀。

    「我是跑外勤,她是坐辦公室,上班時間不一樣。」

    林恰伶下樓加入話題,「哎呀,幹麼解釋這麼清楚,我們都知道你們感情很不錯,就不必掩飾了。」

    豪放美女到來,齊翎雨瞪大眼睛觀察,發現陳震峰對鄰居那性感的模樣一點也沒興趣。唉!那像她這樣的小丫頭,更別想讓他在意了……

    期待與失望令她心驚。真喜歡上他了?

    「就是暝,別再劃清界線,要下然我會猜下到你們感情發展的進度,嗚……像剛才就輸了五百元。」尤莉莉不甘願的跺腳。

    「你們兩個真無聊,我上樓拿個東西就走,這幾天不會回來住。」陳震峰跨出步伐準備上樓。

    不會回來引他是為了避開閒話吧?齊翎雨很難過。

    「我賭……結婚!」

    突然冒出的話,引起眾人注意,「奶奶也要賭啊?好好好,事情愈來愈有意思了。」

    「那我們就來賭什麼時候結婚,我押三個月。」

    「我……」尤莉莉連忙牽起齊翎雨的手,「我的好鄰居,你可以不可以給個提示,別讓我又輸啦!」

    「你們別這樣。」她低下頭是害羞也是掩飾傷心。

    「就是啊,給個提示嘛!」林恰伶跟著湊過來,「哇!不得了啊,你的脖子有吻痕。」

    「原來接吻了,那我押兩個月結婚。」

    「搞下好上床了,呵呵。」

    齊翎雨滿臉通紅,全身發燙,「不是的……那只是被蚊子咬的啦!」

    「震峰,你說有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蚊子嗎?」兩個吵雜的女人突地像雷達直掃向他。

    「你們很無聊。」陳震峰嘴角微微抽搐,只想轉身回房。

    馮奶奶即時拉著他的衣服,不停的喃喃交代,「一起上班,一起回來……」

    「恐怕很難,我的工作時間非常……」

    他的話沒機會說完,只因馮奶奶又像跳針的唱盤不斷重複,從那固執的眼神可以知道,如果他沒答應就別想得到清靜。

    向來沒有人可以逼他做任何事,可是這一次四個女人直盯著他瞧,老奶奶的固執、兩個看戲的女人,以及那雙受傷的眼神。

    她又要哭了?此刻她粉頸上的紅痕好明顯!他心虛得要命,「我儘量幫忙。」

    「厚厚厚,說得這麼委屈,是要專程接送。」林恰伶抱不平的喊。

    「哎呀,反正結婚才是重點。嘻,一定要兩個月內喔!」尤莉莉頑皮的捏了齊翎雨一把。

    「別胡說。」她笑了。

    為了接齊翎雨上下班,陳震峰走不掉了,束縛感是他最為厭惡的,但當他看見她綻放的笑容,心中的不快竟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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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的新聞!

    陳震峰竟然來打卡上班,而且還帶著可愛的小女人一同出現,非凡徵信事務所的職員全看傻了眼。

    「老兄,你很囂張喔!」某個職員搭上他的肩膀。

    「你這麼久沒出現,還以為你掛了哩!」

    「就是啊,我還在想是不是要帶鮮花、素果去看你。」

    陳震峰朗笑,「你們沒掛,我當然還死不了。」

    「好可愛的小女生,你去哪拐的啊,還不快介紹給我們認識。」幾個男人像餓狼般直盯著齊翎雨瞧。

    他摟著她的纖腰,「她叫齊翎雨,是老闆的表妹的堂兄的妹妹,你們最好別打歪主意。」

    「嗨!齊小姐歡迎你加入我們。」

    關係好複雜,又聽到老闆兩個宇,大家對她的興趣大大減半,尤其陳震峰與她又如此親密,嘖嘖!動不得。

    「大家好,以後請多多指教。」她回以甜美笑容。

    「小雨你來啦!」傀儡老闆黃日熙適時出現打了招呼。

    好標致的小姐,難怪陳震峰會如此大費周章,這下更能肯定她的身分、地位不同。

    「呃?早安。」這胖胖的男人是誰啊?齊翎雨傻愣了住,直到發現陳震峰偷偷丟來的眼神暗示,她才想起這個人就是老闆。

    黃日熙出現後,眾人做鳥獸散。真好笑,倘若哪一天這些人知道陳震峰才是正宗的公司負責人,不知道他們還敢不敢跟他哈啦。

    要安排齊翎雨的職務是件令人頭疼的事。

    事務所根本不缺人手,讓她管錢肯定會虧空,接待客人絕對應付不來,給個花瓶工作她一定不會接受。

    於是陳震峰吩咐黃日熙要人在一夕之間將七樓清空,並設計廚房、餐廳,還臨時找廚師,讓她可以在廚房發揮唯一的才能,供應全部職員的午餐。

    「以後你就在這裏幫忙,有事找老闆處理,下班時自然有人會送你回去,我要先離開。

    「等一下。」齊翎雨揪著他的衣角。

    陳震峰低頭看著她,「退有什麼事?」

    「你認識Marcus嗎?」才剛踏人事務所,她就很想問了。

    「偵探人員是鮮少露面的,你是遇不到、也問不到他的事,有事就直接用電話聯絡。」她沒提醒,他還差點忘了跟她要討人情債。

    「喔,那你中午會回來吃飯嗎?」

    「不會,每天都不會來。」

    隨即,他像一道旋風般消失,齊翎雨沒機會問為什麼,被遺棄的感覺盤旋,她好想追向前,可是小麻雀趕得上翔鷹的速度嗎?

    變質了,在她對他的感覺愈來愈強烈後,她來這裏工作不只是要還債,真正的原因是想親近、瞭解他。

    每天都不會來……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答應讓她來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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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十八層樓的玻璃帷幕外,陳震峰站在升降機裏擦洗著大樓玻璃,表面上他十分賣力的工作,暗地卻觀察著譚志仁的一舉一動。

    今天的收穫下錯,潛入辦公室內安裝竊聽器後,他對罪犯的行蹤有更進一步瞭解,完成大樓玻璃清潔,他從容帶著工具與其他工人離開。

    陳震峰暗付,果然沒有掃把女攪局一切順利。

    這棟臨近淡水河邊的花園別墅,即是陳震峰第N個藏身處,而幫忙看管別墅的Derek是個專業的化妝大師,關於陳震峰的偽裝全由他打理,只要有任務,Derek會立刻與他會合。

    這幾天陳震峰打算住在這裏,在來到別墅的途中,他已換掉清潔工人的裝扮,穿著亞曼尼西服,駕著積架奔馳而來,明顯是個有錢的企業家,演什麼要像什麼,偽裝才能無懈可擊。

    他進入大廳,立刻扯下領帶、褪去外套讓傭人拿走,來到工作室開啟電腦處理資料。

    「Marcus我可以進來嗎?」Depek聽聞他回來,立刻過來。

    「可以。」

    Derek長得很俊美,舉手投足氣質非凡,「請問偵查順利嗎?」

    「非常順利,多虧有你幫忙。」陳震峰拍著他的肩膀。

    他大大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怎麼?你似乎很擔心?」拿出數位錄音筆,陳震峰將錄下的檔案備份。

    「偽裝連續被識破,我當然擔心。」

    陳震峰聞言朗笑,「我問過小掃把,她說不知道是如何識破偽裝,我想她是瞎猜的,畢竟她初來到臺灣只認識我。」

    「瞎猜?會這麼巧嗎?」

    「就是巧,老是遇見她,被她搞砸三次工作,幸好終於擺脫她,案件又上了軌道。」他嘴角揚起:心情輕鬆愉快。

    「可以讓我見她嗎?這幾天我老是在想對方是什麼樣的女子,眼睛如此犀利。」Derek很激動,畢竟陳震峰的演技精湛,極可能是化妝技術出錯。

    「你想見她?」

    「是的,也許她就是我要尋找的夥伴,可以給我建議,告訴我沒發覺的破綻。」

    倏地,陳震峰變得嚴肅,黑眸直盯俊美的他,「夥伴?」

    被看得毛骨悚然,Derek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做無禮的要求。」

    「不會,你的要求不過分。」他說話的語氣近乎咬牙切齒。

    Deyek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嚴厲,手心下禁冒汗,「我保證會改善偽裝的技術。」

    「對不起,我的心情有點怪,你別在意。」陳震峰查覺自己的態度不友善,立刻道歉。讓他們見面是好主意,可以改進偽裝破綻,自己何必生氣?

    難不成伯齊翎雨會喜歡俊美的Derek?不!如果他們能湊成一對最好,省得擔心小掃把喜歡自己。

    「好,有機會的話。」他繼續忙著處理資料,一點也沒發現自己給的承諾是遙遙無期。

    「我先退下。」

    「思。」應了聲,陳震峰拿起電話,撥了黃日熙的行動電話,打算詢問跟蹤王偉的情況。

    「喂?」黃日熙嘴裏含著滿滿的食物。

    「你還吃啊,不怕肥到定下動?」

    黃日熙笑呵呵,「沒辦法,大廚的手藝實在太好,我忍不住啊。」

    「什麼大廚?」他隨口問問。

    「是小雨,她真夠行的,廚藝一流,瞬間征服每個人的胃。」黃日熙講話仍不忘要滿足口欲的拚命塞。

    「有沒有搞錯?現在是晚上六點,她怎麼還沒下班?」陳震峰說話語調不自覺低沉了。

    「她真貼心,知道大家九點才下班,所以自願留下煮晚餐,所以我也留下來,因為午餐的美味太難忘了。」黃日熙一連串又說了下少讚美的話語。

    一旁的人跟著附和,「是啊、是啊,小雨真是棒極了。」

    「來來,大家以茶代酒向小雨敬一杯。」

    同時,不知是哪個白自的傢伙這樣喊著,「小雨,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給我追你的機會好不好?」

    陳震峰耳力極好,將其他人說的話全聽得一清二楚,沒由來的怒氣陡升,「桌上的食物通通不許再動!」

    被火藥炸到,黃日熙險些噎到,「咳咳咳!為什麼?」

    「除了齊翎雨之外,其他人通通給我馬上離開事務所。」

    咆哮聲震得耳朵作痛,黃日熙險些拿不住電話,「為什麼?」

    「我現在立刻就過去,想保住工作的人最好消失。」

    「不得了啊,火山爆發!」耳邊傳來嘟嘟聲,黃日熙急急的放下筷子,下達命令,「如果想與非凡天長地久的人,現在立刻離開。」

    「為什麼?」一群人還在搶食。

    「貪嘴殺無赦!」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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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4:35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很可怕的感覺,原本熱鬧喧嘩的事務所大樓,競在三分鐘內變得死寂,老闆在離去之前,還要她好好保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翎雨糾著眉頭,想下出所以然,決定收拾碗盤後回家,「可是飯菜還剩這麼多,怎麼辦?」

    「我吃。」

    「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著了她,回頭才發現陳震峰站在身後,隨即揚起笑臉,「你回來啦。」

    「把其他的碗筷全都收掉。」他坐下後毫不客氣的大吃大喝。

    「好。」見到他來,她感到滿心歡喜,一點也沒留意他的態度不佳。

    咕睹肉、太爺雞、炒鮮奶……媽的,吃得還真好!忙到沒得吃的陳震峰,看到滿桌佳餚心裏更火大。

    齊翎雨坐在一旁陪著他吃飯,看他享受每一道菜:心裏非常愉快。如果能每天都這樣多好啊!

    「你吃飽了?」

    「還沒,我剛煮好菜而已。」她將圍裙取下,喃喃又道:「好怪喔,原本大家都在,很熱鬧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全都跑光了。」

    「一起吃。」他夾起螺片塞進她嘴裏。

    「好。」口裏的螺片有他的味道,她粉嫩的臉頰嫣紅,轉身取碗筷掩飾羞澀。

    「為什麼菜都是你煮,另外一個廚師呢?」

    「呵,他想跟我學廣東菜,所以由我掌廚。」齊翎雨很高興大家都喜歡她做的菜肴。

    降薪!陳震峰又問:「是哪些人留下來吃晚餐?」

    「全部啊,可是突然都走了。」

    全都減薪!雞骨頭碎了,咻一聲準確落入垃圾桶,陳震峰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你為什麼煮兩餐?你早該回公寓的。」

    她很無辜,「我想加倍努力工作,這樣老闆才下會開除我嘛,況且是你介縉我來工作,努力一點才不會拖累你。」

    「這樣太累了。」她嬌小又柔弱,要張羅五十人份的餐點不累垮才怪。

    齊翎雨很感動的望著他,然後甜甜笑了,「謝謝你關心我。」

    「如果你累倒,那我修車錢找誰要?還有別忘了,你還要當小女傭服侍我。」他攤開掌心晃動,其實傷痕早就癒合快消失了,他還是硬拗。

    「是。」她飛揚的心情沉了下。

    「你明天幫忙工讀生就好,不必進廚房。」

    她眨了眨眼睛,「不行啊,老闆要我在廚房幫忙。」

    「我說了就算!」

    「為什麼?」對方是老闆耶!

    「沒有為什麼。」

    他的霸氣濃嗆味十足,齊翎雨心慌了,「你脾氣收斂一點啦,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如果惹火老闆就不好了。」

    陳震峰啞口無言,遂夾起肉往她嘴裏塞,「吃飯。」

    「好。」他陰陽怪氣的!齊翎雨在心裏低咕,接下來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偷偷瞄著他。

    他又變裝了,絲質襯衫看來價值不菲,頭髮整齊服貼,他這回八成喬裝成上流人士……會不會工作不順利啊?

    用膳之後,兩人離開七樓,陳震峰拿出鑰匙進入負責人辦公室內的休息室,他

    把外套丟進沙發,「等我換好衣服就送你回去。」

    「好。」他的衣物真是無所不在,齊翎雨很是驚訝。

    「千萬別亂動。」他進入更衣室之前再度叮嚀。

    「好。」她乖乖坐在沙發裏等待,怱然腿邊傳來震動,她拿起他的外套,發現是行動電話。

    她沒有多想就接起電話,「喂,您好。」

    「哇哇!是女孩子接的。」真不敢相信啊!卓翠恰瞪著手機確定號碼有沒有撥錯。

    齊翎雨微笑解釋,「震峰他在換衣服,您要不要待會再撥?」

    卓翠恰捧著狂跳的心,「我是震峰的媽媽,小姐請問你是他什麼人?」

    「伯母,我只是他的鄰居而已。」

    鄰居?有鬼哩,她哽咽又問:「嗚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震峰現在住哪?他老是行蹤不定,我這個做媽的已經有半年沒見過他了。」

    「伯母你別傷心,待會我會勸勸他。」失去父母的齊翎雨聽了好難過。沒多少時間可以詢問,卓翠怡急急又問:「要等他回家看我很難,快告訴我他住哪里?」

    陳震峰沖出更衣室,然而她已經說出地址掛上電話,「你為什麼接我的電話,還說出我的藏身處?」

    「剛剛伯母打電話來,她說……」

    「該死的!」這娃兒是衰神來投胎的嗎?

    陰影籠罩,齊翎雨像飽受驚嚇的兔子,「對不起。」

    「快,我馬上送你回公寓。」他拉著她快步走向電梯。

    「我……」他視線淩厲一掃,她低下頭下敢再吭聲。

    二輪跑車排氣量高達1800CC,引擎聲運轉如浪濤,這強大的機動力在街道上奔馳非常可怕。

    風如刀刮著手臂,齊翎雨怕死了這極速,雙手牢牢環住他的腰際,生伯摔飛出去,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人已回到公寓前。

    「明天起,你別再踏進事務所一步。」

    足尖落地,她整個人癱軟,顧不得頭暈目眩,急急哀求,「別這樣對我,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你……」小臉蛋好蒼白,斥暍的言語梗在喉間,他忿然爬了爬頭髮,「快進公寓。」

    齊翎雨拭去眼淚,強壓下哽咽,「伯母說很想你,你若有空就回去看看她,好嗎?」

    「我的事你別……」

    話若由他口中說出會特別傷心,她故作堅強的微笑,「我明白,都明白,我以後不會再去事務所,會離你遠遠的。」

    那抹苦笑競讓他覺得自己很殘忍,不!沒有人能夠干涉他的生活,這女人數次犯了禁忌,早該有惹火他的心理準備。

    「知道該怎麼做就好。」他沒發覺自己語氣溫和了幾分。

    「怎麼啦?」馮奶奶來到公寓外。

    「奶奶,我回來了。」齊翎雨挽著老人家的臂膀,想扶她回屋於裏。

    「小倆口吵架了?」馮奶奶一動也不動,直盯著陳震峰瞧。

    「我們不是情侶,不是吵架。」

    齊翎雨向老人家撒嬌,「是啊,奶奶您別誤會,我們進屋子裏好不好?我很會按摩唷,幫你槌撾背。」

    「我還有事。」陳震峰戴上安全帽就要定。

    怱地機車鑰匙被迅速取走,馮奶奶動作出奇的快。

    「負責。」

    他一臉無奈的說:「奶奶,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對,你就放棄當媒人的念頭吧。」

    「抱了、親了,鴛鴦浴……」

    魔音傳腦再次襲擊,陳震峰揉揉作痛的頭部。他該如何向老人家解釋,時代不同,就算已經上床,也構不成結婚的要素。

    齊翎雨慌忙澄清,「奶奶,他沒有對我做出親密的事。」

    馮奶奶張大眼睛直盯著她,「抱了?」

    「呃……」

    這一次詢問語調更嚴肅,「親了?」

    「我我他他……」這叫她該如何回答,最後沉默了。

    老人家揪著陳震峰的衣襟,「負責!」

    「對!要負責。」尖銳的嗓音劃破天際,隨後暗巷裏冒出兩個人的身影。

    「爸!媽!」他猛然回頭,沒想到他們竟然早一步到公寓守候,往後的日子恐怕不得安寧了。

    「別想走。」陳威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低語。

    卓翠恰立刻上前牽著齊翎雨的手,以看媳婦的眼神打量,「你長得好甜美,難怪震峰會喜歡你。」

    「伯母別誤會,我跟他只是鄰居而已。」她能感受到源自陳震峰的壓迫感。

    「剛剛的話我全都有聽見了,你別伯他,我會為你作主,一定要他負責。」機會千載難逢,她非要讓兒子安定成家。

    「快挑好日子。」

    卓翠怡很贊同馮奶奶的提議,「婆婆說的對,早點結婚,好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兒。」

    「來來,裏面請,我們好好談一談結婚細節,婚禮要隆重,絕不可以委屈翎雨。」馮奶奶雙眼閃閃發亮,話說得好溜。

    「婆婆安心,我保證這婚禮會轟動全臺灣的……」卓翠恰不停細數大聘、小聘等等婚禮事宜,「噢!對喔,年輕人都喜歡在教堂結婚耶。」

    「你們別自作主張,我可沒答應要結婚!」陳震峰額上青筋暴跳。

    「伯母、奶奶……」齊翎雨很想把話說清楚,可是她沒有機會插嘴。

    卓翠恰把兩人的話完全當耳邊風,熱情的拉著齊翎雨、挽著馮奶奶入內,「我等震峰結婚,等了好多年嘍!他總算是開竅了。」

    「該死!要結婚你們自己結。」陳震峰惱怒的丟下安全帽,陡步就想離開。

    陳威橫著臂膀搭上他的肩,「爸爸老了,打不過也攔不住你,更無法逼你仿任何事。」

    「這些年來,我真是受夠了。」

    「爸爸能體會你的心情,可是這一次你母親真的做錯了嗎?」陳威拐彎抹角要他好好想一想。

    對兩人的感情雖然不是很瞭解,但從兒子看那女孩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緣真的到了,就不相信他能瀟灑走掉。

    「什麼意思?我對愛哭的小掃把沒興趣,她是天大的麻煩、衰神投胎,每次遇上她都沒好事,超級拖油瓶……」

    「原來是這樣啊。」陳威俏俏指了指他身後。

    陳震峰轉身迎上蒼白小臉,不知為何心一凜?他立刻抹煞不該有的感覺。

    「你有聽見最好,不可能會有婚事。」

    「我知道。」齊翎雨點頭,隨後加快腳步與他擦身而過。

    他脫口問道:「你要去哪里?」

    她微微笑著,「我去街上買點水果就回來。」

    買水果當然只是藉口,她無法待在屋裏聽婚禮細節,更承受不住陳震峰忿怒的模樣,她快被悶死了,必須掙點空間喘息。

    拖油瓶……

    齊翎雨的心被狠狠剠著,劇烈的痛楚說明原來自己對他投注了太多情感,深刻到連他說一句狠話就能讓她窒息。

    「你……」陳震峰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攔住她做什麼?徹底斷絕曖昧不明的關係才是明智。

    此刻嬌小的身影更顯得柔弱,望著她的背影,他忿然扯下皮手套往屋裏走。

    「你不是要離開嗎?」

    「收拾東西就走。」

    收拾?陳威暗地挑眉偷笑。他太瞭解兒子從來不收拾行李的習慣,如果有重要證物在公寓裏,拿取也不用兩分鐘。

    現在是九點十分,他倒要看看兒子會耗上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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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倆口感情好得不得了。」原來馮奶奶加油添醋的功力很厲害,話說到最後連齊翎雨的肚子都已經有了孩子。

    陳震峰走進公寓樓梯間,經過末將門關上的馮奶奶家門口,這些話全入了耳。可惡!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他加快腳步到了三樓,進到屋內立刻把房門關上。

    房子裏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屬於他的氣息、顏色讓暴躁情緒平穩許多。

    三十二歲,從沒有固定女友,對他而言,讓女人綁住與坐牢等死沒有兩樣,女人則更受不了他的飄浮不定。

    猜疑、爭吵、分手,這是他對戀情的看法。

    精緻的容顏浮現,陳震峰的眼色黯沉。她是下是又躲起來哭了?

    初時就知道該離她遠遠的,卻一再心軟與她愈靠愈近,甚至總會倩不自禁的逗弄她,被她清純的氣質吸引……

    情不自禁?吸引?不!那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他太久沒接觸女人的關係。

    點燃香煙,他佇立在窗邊等待她回來,確定她真的沒事就會立刻離開,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不該勉強交集。

    手機鈴聲倏地打斷思緒,陳震峰聽聞電話內容後臉色愈來愈難看,渾身散發森冷的氣息。原來王偉跟蹤的對象是齊翎雨,而委託人竟是她的未婚夫!

    兩人相處的畫面像電影重複播放,真不敢相信她已經有未婚夫,還敢與他如此親密。

    可惡!拳頭狠狠擊向牆面,他眉宇間滿是怒氣。

    「震峰你還有在聽嗎?」

    他深呼吸一口氣,強壓抑怒火,「還有什麼事?」

    「剛剛林翔盛傳來最新消息,王偉在巷口就盯上齊小姐,而且情況有點不對勁……」

    「什麼?!」陳震峰旋即奔離房間。

    卓翠恰看見他下樓,連忙開心迎向前,「兒啊,好日於敲定啦!就在……」

    肅殺之氣令人退避三舍,再笨的人都知道此刻惹他不得,情況有變卦,逼婚這事只好緩下。

    夜裏,社區公園空蕩蕩的,樹蔭遮掩路燈,齊翎雨就躲在這幽暗之中,以為只要靜一靜就沒事,落淚哭個痛快一切就結束,然而她想得太天真,聲音啞了,眼睛紅腫,可是心還是好疼。

    那時親眼看見容宇彬背叛時,都還沒有現在這麼痛苦,怎麼會呢?認識陳震峰才不過幾天而已。

    「嗚嗚……」被他嫌惡的滋味好苦。

    和絃音樂突地響起,齊翎雨從皮包裏拿出手機,看著螢幕顯示容宇彬的名字,心裏很失望。期待什麼?陳震峰根本沒打過電話給她。

    她拭去淚水,按下接聽按鈕,「喂。」

    「翎雨,你這兩天過得好不好?」容宇彬表面虛偽關懷,心裏卻不斷咒駡。

    該死的婊子,到臺灣沒幾天就勾搭這麼多個男人,還上賓館開房間、與男人同居,原來她除去清純外表,竟是如此淫蕩!偏他又怕她真的飛走,逼不得已只好追來臺灣。

    「嗚嗚……不好。」她哽咽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這幾天容宇彬像老朋友般對她噓寒問暖、溫柔有禮,齊翎雨對他的戒心慢慢卸下了。

    「別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佯裝心疼又心急。

    「工作不順利。」關於陳震峰的事,她從沒向他提過。

    工作不順利?她還真會假,不過花言巧語他最在行了。「還有呢?你把所有的不愉快通通說出來,讓我替你煩惱。」

    單純的齊翎雨以為他是真心,不禁感動萬分。「謝謝,有你這份心意,我的心情舒坦多了。」

    「你知道嗎?聽你哭得傷心,我的心也跟著疼。」

    「你別擔心我了,我會照顧自己。」

    他把話說得很感性,「如何不擔心?你在臺灣多久,我的心就懸著多久。你現在住哪里?讓我過去看你。」

    「我真的沒事了,不用為了我擱下公事。」如果這麼溫柔的話是陳震峰說的,那該有多好!

    「其實我人已經在臺北了,就讓我過去看你好嗎?」他其實老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她此刻人在公園裏,為了下讓她發現他派人調查,只好假裝什麼都不清楚。

    「你現在真的在臺北?」她很訝異。

    「是的,讓我見你好嗎?」他又補充,「只是關心老朋友。」

    「我住在中正區。」

    「真巧,我也住在中正區的飯店,不如我現在就過去看你。」

    「不行,我已經出來很久了,必須回去。」再不買些水果帶回去,他們會擔心的。

    他退一步央求,「只耽誤你五分鐘就好。」

    再拒絕未免太不近人情,齊翎雨答應了,「好。不過去公寓不方便,不然你坐計程車來塔城街的社區公園好了,我現在就在這裏。」

    「塔城街的社區公園。好!我馬上就過去。」結束通話後,容宇彬立刻撥出電話通知混混們可以行動。

    嘿嘿!事情比預期中順利,好戲就要上演了。賤女人!既然你這麼愛尋歡,那我就送你一份厚禮。

    掛掉電話後,齊翎雨起身離開樹蔭下,想到公園入口等容宇彬前來,然後再去買水果回公寓。

    倏地,陰影籠罩,埋伏在一旁的四個男人朝她走來。

    黑夜裏,他們的樣於模糊不清,閃爍的眼神格外犀利,就像一群惡狼見到獵物的樣子。

    「你們……想想……做什麼?」齊翎雨想尖叫,卻害怕得發下出聲音,想奔逃,雙腳卻不聽使喚。

    「嘿嘿!我們會好好疼你的。」面目猙獰的男人來到她身邊,伸手撫摸那粉嫩嫩的臉蛋。

    「她真是漂亮,玩起來一定特別爽快。」從沒碰過這麼上等的貨色,還真不知要從哪里下手。

    「快上,別廢話一堆。」只有十分鐘可以玩,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拉扯她的上衣。

    「對,動作要快。」跟蹤她的王偉競也是其中一份子。

    衣服撕裂聲將懼意提升至最高點,她奮力拿起皮包揮打他們,「離我遠一點,別碰我。」

    「還挺嗆的嘛。」她的反抗讓眾人更有快感,個個圍向前想將她吃乾抹淨。

    「不要啊……」粗糙的大掌往齊翎雨的胸口探去,她奮力想阻擋,雙手卻被扣住,嘴巴也被搗住。

    真糟,她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躲在暗處的林翔盛見此情景很是心急,正想挺身幫忙,一抹迅猛身影已搶先插手。

    眨眼間,幾個貪色的傢伙已被擺平躺在地上。好可怕的爆發力,難怪人人都說惹火陳震峰等於找死。

    飽受驚嚇的人兒癱軟在地,雙手牢罕的抓著殘破衣衫,那一瞬間她真以為死定了,以為她會被……

    「別怕。」他褪去衣服包裹住嬌軀。

    「震峰……」她撲進寬闊懷裏,號啕大哭。

    「已經沒事了、沒事了。」他緊緊將她抱住,不停在她耳邊低語。

    「我還以為……嗚嗚。」

    黑眸燃起熊熊火焰,陳震峰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再痛打癱在地上猶如破布的惡人,「一群該死的人渣。」

    齊翎雨被他濃厚的火藥味嚇著了,很怕他發狂會鬧出人命,急急退離他懷裏。

    「我要回家。」

    看在可人兒此刻禁不起嚇的份上,這筆帳就先記下。

    陳震峰正想將她抱起,卻被拒絕,「翎雨……」

    「我自己可以走。」她的腳有些疼,手有些微擦傷,方才造成的惶恐讓她渾身戰慄,她咬緊牙關邁開腳步。

    「別任性硬撐。」

    「我沒事了。」她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那些人,但是定回公寓的力氣還有,她真的不想再當他的麻煩,不想不想。

    「我抱你回去。」霸氣的男人顯然不懂她的想法,遂將她帶進懷裏。

    齊翎雨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不!我得去買衣服。」

    陳震峰替她拉攏外套,「安心,不會曝光。」

    「我要買衣服、水果。」她仍是抗拒他的懷抱。

    「回家擦藥要緊。」

    她不語,只是緩緩移動腳步。別伯別伯,剛剛的一切全是惡夢,她必須鎮定裝做若無其事,不能讓大家再為她擔心。

    「你別這樣,讓我送你回去。」他明白了,麻煩精這類的話深深傷害了她,再次將她擁住,不給掙脫的機會。

    「可是……」

    「什麼都別再想,你現在只需要擦藥、好好休息。」

    「我……」他的味道好溫暖,最後她還是很沒用的屈服,淚水一滴滴滾落。

    容宇彬來到公園,正好與他們在入口處相遇。可恨!英雄這角色竟然被搶走。

    他下死心的立刻奔向前,「翎雨!翎雨!」

    「別碰她,你是誰?」利眼橫掃,陳震峰渾身充滿敵意。

    「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又是誰?她為什麼會這麼憔悴?你對她做了什麼?」容宇彬惡人先告狀。

    「未婚夫?」陳震峰恨極這三個字,淩厲的眼眸直瞪著他。

    「宇彬。」齊翎雨緩緩抬起頭,喚了聲。

    「老天呐,你受傷了。」他伸出雙手想將她抱入懷裏。

    陳震峰冷然阻撓,「讓開,她需要回家休息。」

    「請你搞清楚,保護她是我的責任。」容宇彬仍然橫擋在前,很溫柔的又對她說:「翎雨讓我帶你回家,回香港。」

    「回香港……」受了不少委屈,這提議對齊翎雨有著極大的誘惑,她緩緩伸出手,真的想跟他離開這傷心地。

    見她想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裏,陳震峰怒喝,「你是我的女人,這裏才是你的家。」

    一股強勁暖流在血液裏流竄,齊翎雨毫下猶豫又靠回他的懷裏。有他這句話就夠了,癡傻都無妨,她想留下來。

    容宇彬臉色鐵青,「翎雨,你怎麼可以?」

    「讓開,未婚夫又如何?又沒法律效力。」陳震峰走得很急,摟抱嬌軀的力道加重,像是怕把寶貝弄丟。

    容宇彬不死心的追向前,「你想把她帶去哪里?」

    「回家,我們的家。」

    「混帳,你……」寒氣襲來,容宇彬渾身打著冷顫,縱使心裏百般不頤,也不敢阻攔他的去路。

    這口怨氣非要加倍要回來不可!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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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7 00:14:5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午夜,陳震峰像頭傭懶的豹在沙發裏歇息。

    這樣好嗎?明明該和她劃清界線,卻又靠得更近。

    他們會有將來嗎?是不是又會依照情人間的慣例猜疑、爭吵、分手?這問題很沉重,他將煙熄滅,褪去上衣準備入睡。

    煙味漸漸淡去,空氣裏僅存淡淡的百合花香,香味頻頻干擾,使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索性起身離開沙發。

    他瞪著香水百合,純白花朵與暗夜一點也不搭,這不屬於他的味道、顏色該除去,大手突地握住花束,然後……

    他僵在原地許久,然後帶著花束踏往五樓,這花留在她的房間才適合,輕輕開啟門,進入她的住所,才進門就聽見細細碎碎的哽咽聲。

    陳震峰很自然進入她的房裏,見到那脆弱的人兒蜷縮在被子裏:心隱隱作痛。

    他真該死,險些就鑄成大錯!

    「別怕,你很安全。」他坐在床沿,輕輕拍著她的肩。

    「你怎麼進來……」齊翎雨億起那道奇怪的門,便沒有繼續問,「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明天我會試著再跟他們說清楚。」

    當陳震峰抱著她回到公寓,他免不了被大家嚴厲斥責,眾人認定他必須負責的事又多添了好幾條。

    「該道歉的人是我。」

    「事情都過去了。」齊翎雨展露微笑不想再談,只因不願看見他因內疚而被迫束縛。

    陳震峰輕撫她臉上的抓痕。這恐怕要好幾天才會散去,那些人真該死,尤其是幕後的主使者……容宇彬會剛好出現在那裏很不尋常,難不成就是他教唆王偉?

    她所受的委屈,他一定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齊翎雨縮了縮身軀,避開他的碰觸,「小抓痕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了。」

    他的手仍僵直著,黑眸裏漾著複雜的情緒。

    「你這麼忙,還是早點回去休息,以免延誤工作。」

    她在劃清界線?陳震峰一動也不動,視線仍鎖著她。

    「我很醜嗎?」被看得很不自在,她連忙坐起身拿起床頭上的小鏡子,「哇,眼睛好腫,我先去洗把臉,熱敷一下。」

    故做輕鬆的語氣讓他更是在意,當她下床要離去,橫著的臂膀猛地摟住嬌軀—

    「你想哭就哭。」

    「我沒事,真的沒事了。」雙手抵在兩人之間,齊翎雨不敢靠他太近,就怕深陷又想要黏著他。

    陳震峰握住她那像一折就斷的纖細手腕,複雜的心情再次湧起,「你別逞強我的肩膀讓你靠。」

    「你……」這代表什麼?她沒有勇氣追問,更不敢靠近。

    兩人對視凝望片刻,炙熱的視線讓齊翎雨心慌意亂,最後選擇逃離,「我要去洗臉。」

    冷空氣代替她湧進懷裏,失落感隨之而來,陳震峰追向前將她困住,「我絕不允許你跟那傢伙回香港!」

    這命令充滿忿怒,話出口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意,情緒激動的發狂,那股衝動像恨不得將她揉捏成他的一部分。

    高大身影籠罩,齊翎雨被困在門板與他之間,嗅到陽剛氣味帶著酸意。他在吃醋?!不可能,他是陳震峰,孤傲的翔鷹。

    「為什麼不說話?」心浮氣躁,他更豐牢緊貼嬌軀,雙手與她交纏,結實的腿亦困住她。

    她弄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香港也是我的家,我怎麼可能不回去,宇彬他……」

    「該死的!惹上我之後,你竟然還想跟他走。」他低頭狠狠在紅唇烙印,讓她的口舌沾染他的氣味。

    帶著懲罰的吻持續到她氣喘吁吁,他才肯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告訴我,你會跟他斷絕關係。」

    齊翎雨嬌喘連連,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身上,小臉滿是無辜,「我和容宇彬早就解除婚約了。」

    「是嗎?」他得到的資訊是他們將要結婚。

    「我沒有騙你。」

    「那為什麼他還自稱是你的未婚夫?為何香港的報章雜誌刊登你們即將結婚的消息?」大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兩張容顏對視。

    「怎麼可能?我跟他現在只是普通朋友,在香港的事,我一概不知道。」她不停搖頭否認。

    「我可沒忘記你今晚還想跟他走。」陳震峰咬牙又質問。若不是硬將她帶回公寓,她恐怕已經跟那傢伙回香港了。

    好可怕的怒氣、好嚴厲的指控,她急急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你真行,竟然把我當做排解寂寞的對象。」

    聞言,她再也忍不住滿腹委屈,「嗚嗚……我離你遠遠的不是很好嗎?這樣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更不會礙事。」

    「你……」

    「你好壞,趕我走的人是你、留我的人也是你。」這回她真的好氣,雙手忍不住槌打他的胸膛。

    淚水如雨把陳震峰滿腔的怒火澆熄,恢復理智後,才驚覺自己競亂吃飛醋。

    「我以為你的心向著他。」

    「我笨死了,就因為你說我是你的女人才又留下,結果呢?讓你欺負、讓你誤解。」她像只小野貓,手腳並用的打他抗議。

    「我很……」

    「你很霸道,不許我愛你,又不准我下愛你,你到底要我如何?」她哭得浙瀝嘩啦,還咬他一口。

    這個問題很難,他被問倒了,片刻後才緩緩回答,「我不知道。」

    「居然不知道?」她想推開他,卻又被抱得更緊,「放手呀,你這個自私的傢伙。」

    「對,我就是自私。」他以臂為繩,下讓她有逃離身邊的機會。

    「你想做什麼?」身體淩空,她慌亂拍打他的背部。

    陳震峰將她帶回床上,為她蓋被子的同時也上了床,「睡覺。」

    「你下去。」她奮力想將他推離。

    他蠻橫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威脅警告,「再吵,我就不敢保證是蓋棉被純睡覺了。」

    「你你你……」美眸瞠大,不敢相信他竟如此霸道無禮,沒有任何承諾就想把她吃掉。

    「睡!」他連哄她都很兇惡,大掌直接蓋在她的眼睛上。

    「你不可以這樣,我要喊救命非禮了。」

    陳震峰冷哼,「他們都認定你是我的人,你喊救命有意義嗎?」

    「好過分……唔……」

    他俯身吻上紅唇,渾厚嗓音在她耳邊低語,「你很吵,真想我馬上要了你?」

    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她僵直著身軀一動也不敢動,緊閉唇辦下敢再吭聲。

    陳震峰恢復往常的痞子樣,賊笑了聲,「真可惜,我還很期待說。」

    好過分、好過分,他真的好壞!齊翎雨又羞又怒,淚珠緩緩滑落臉頰。

    他眼色黯沉,把她弄哭,自己並不好受,輕輕吻去那磨人的淚水,「快睡,什麼都別想。」

    她怎麼睡得著,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情緒又如何平靜?她很怕閉上眼睛又會像剛才一樣見到那群餓狼……

    赫!他居然把手橫放在她的下腹部?!齊翎雨用力將他的手拍掉,沒想到他卻更過分的把手往上栘至胸脯,掌心直接罩上乳丘。

    就在她想怒斥時,低沉的嗓音搶先響起,「如果你要浪費時間胡思亂想,那我們乾脆來做愛。」

    做做做……轟隆聲作響,齊翎雨的腦袋瞬間停擺。

    很好,原本戰傈發冷的身體現在滾燙得像沸水。陳震峰相信她不會再亂想,遂輕拍她纖弱的肩膀哄她入睡。

    好過分、好過分……好溫暖喔,安全無虞的安心源自於他的氣息,齊翎雨突地感覺睡意湧現,漸漸放鬆心情入睡。

    陳震峰凝望她天使般的睡容:心中百感交集。他給下起承諾安定,又想獲得她的愛,確實很自私。

    玲瓏嬌軀忽然挪了挪,直往他懷裏鑽,小手與他緊緊纏繞,玉腿還大膽跨至他腿上。

    「嘖!這磨人的小狐狸精。」

    輕輕捏她一把,佳人仍睡得很熟,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情不自禁的吻上美額,呢喃低語,「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懷中的可人兒,嘴角微微上揚,似乎作了好夢。

    「你真像個娃兒。」他忍不住又吻上紅唇,輕撫精緻的小臉。

    發覺她的體香像極百合花香,不同的是這香味有助睡眠,摟著她會特別好睡。

    視線蒙朧,在沉睡之前,他腦海裏回蕩著,一定要找出自由與愛情可以並存的方法,一定要找到平衡點……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早晨,微風徐徐,輕音樂悠揚。

    齊翎雨懶洋洋的從被窩裏鑽出來,迷迷糊糊從衣櫃拿出衣服,褪去睡衣換上,再慢慢晃到梳粧檯前梳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

    「好困唷。」她打了一個大哈欠,然後眼睛又眯上,點頭晃腦的打瞌睡片刻,才又起身走往浴室洗臉。

    「噢!笨手笨腳的。」牙膏不小心擠到衣服上,她只好晃出浴室再挑一件衣服,再次褪換。

    內衣肩帶掉了,她伸手至背後仍勾不到,索性整件褪下將肩帶勾好,當她正要再穿上內衣時,這才驚覺一道炙熱的視線在她胸前遊栘。

    「你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雙手環胸想遮掩春光,並沒發現自己無心勾勒出的美景更加誘人。

    乳溝深陷,陳震峰看得血脈債張,幸好理智即時壓抑衝動,他佯裝不在乎,伸手一揚將外套丟到她身上,「我一直坐在這裏。」

    「可惡的偷窺狂。」她沖進浴室裏整理衣裳。

    「哈哈,太平公主有沒有搞錯,看見你光著上身,我還被你嚇到咧!」他繼續逗著她玩。

    他從來不知道女人起床時的傭懶模樣是如此可愛勾人,這兩個鐘頭的等待很值得,他甚至還期待著明天的早晨。

    不一會,齊翎雨再次出現在房門口,氣呼呼的瞪他,「得了便宜還敢損我。」

    「一張小女生的臉配上小男孩的胸部,真是傷眼呐,我虧大了。」他與她擦身而過,來到客廳。

    「出去出去,這裏是我的地盤,我又沒有請你來。」氣死了,她使盡力氣想將他趕下樓。

    看樣子,她已經不會在意昨天的事了,陳震峰稍稍放心,「你該上班了。」

    她聞言噘趄唇辦,「我可沒忘記你叫我滾蛋。」

    他一臉無可奈何,「在你還沒有把債務還清之前,還不能滾,快把早餐吃完,立刻出發。」

    「我還是去找適合我的工作,慢慢還你錢比較妥當。」

    「為什麼?」他將牛奶與麵包遞給她。

    「反正只要還你錢就好,我何必膛渾水。」

    陳震峰故意以輕蔑的眼神打量,「你確定有人要錄用你?我怕你一輩子都還不清債務。」

    齊翎雨張大紅唇抗議,「我最近很衰才會不時搞砸事情,那不代表我沒有工作能力。」

    「既然有工作能力,那就證明給我看。」

    「我才不要。」兩道柳黛眉擰起,狠狠咬下麵包。

    拐不動了?他再出奸詐招數,「錢是小事,但我幫了你這麼多次,人情債這麼容易就能遺嗎?」

    「我……」齊翎雨很苦惱。

    又親近他好嗎?她不怕付出感情,就伯愛得太多後,他會逃離、會嫌棄,那是她無法承受的結果。

    不!還是遠遠默默守著他就好了。她搖搖頭。

    又被拒絕,陳震峰很意外,仍拉不下臉說好話,「為什麼?」

    「就是不想。」吃完麵包後,她望著桌上滿滿的餐點,挑了沙拉手卷繼續吃。

    「沒說清楚,不准你吃。」他搶過食物一口吃掉。

    齊翎雨低著頭久久才說道:「我不想再搞砸你的工作,而且這樣對你和我都比較好。」

    她又想劃清界線?他臉上表情微微僵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老話一句,債務沒償完,你得聽我的。」

    「我的腳有傷不方便,一定會壞事。」

    「這新務任很簡單,你只要乖乖坐著就好。」

    好怪!他在說服自己嗎?齊翎雨偏頭打量他,「你確定?」

    陳震峰伯被窺探心意,嘴巴又使壞,「缺助手沒辦法,只好濫竿充數。」

    吼!她真想尖叫,「我不要。」

    「由不得你選擇。」他將她扛起往外走。

    「喂,我早餐還沒吃完耶,不可以浪費食物啦!」沒得吃又被當成麻布袋甩上肩,齊翎雨拉扯他的衣衫抗議。

    他如旋風般又刮回,迅速將桌上的食物全掃進垃圾袋裏,提著往外走,「這樣行了吧?」

    「哪有人這樣的!」雖然那是乾淨的垃圾袋,可是感覺好怪異,嗚嗚……食欲大減。

    「誰教你不聽話。」陳震峰定得很急,就伯她會趁機逃掉。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跟蹤捉姦,哇,好刺激耶!

    當齊翎雨聽聞任務內容後,心情極為高昂,不只是對特殊工作感到好奇,更希望能藉機會擺脫麻煩精的形容詞,獲得他的認同,或許這段戀情就有希望了。

    為了達成任務,齊翎雨極力配合,乖乖換上美麗的衣裳,讓粉妝為她多添成熟

    韻味……不!該說易容了,她變得好嫵媚喔。

    「這個人是我嗎?」鏡中的容顏讓她吃驚。

    負責幫忙偽裝的是Derek,「讓其他人認不出你,這樣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我覺得你好細心,化妝技術好高明。」

    「這是我的工作。」

    「我可不可以跟你學化妝啊?」齊翎雨心想如果能打扮漂亮一點,也許能夠留住陳震峰的心。

    正愁不知如何與她拉近距離的口erek,聽聞她的要求立刻答應,「當然可以。」

    「太好了。」她欣喜驚呼,還以為費盡口舌也求下到呢。

    他再也掩不住激動的心情問道:「可不可以請你告訴我,你是如何識破震峰的偽裝?」

    見兩人開始聊天,陳震峰立刻掛掉電話,「她只是瞎猜。」

    「誰說的,我一看就知道那個人是你。」

    「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綻?」Derek很心急的問。

    「思?就是就是……我不會形容耶。」她也苦思下出原因,兩道柳黛眉快打結了。

    「拜託你再仔細想想。」

    陳震峰走向前,隔開兩人的距離,「我問過了,她根本說不出原因。」

    「請你撥空,測試我的偽裝技術好嗎?」Derek雙眼寫滿懇求,根本沒有發覺有人想痛扁自己。

    「可……震峰慢點呐。」齊翎雨還來不及回話,就被拉著走了。

    「該出發了。」陳震峰的腳步愈來愈快。

    「等一下嘛,我還沒跟口erek約好時間。」

    「不准!」咆哮一聲,他將她摟抱起,步伐又加快。

    可惡!如果不是要時時刻刻將她帶在身邊,才不會讓Derek有機會見到她……呃?又吃乾醋了。

    「你很凶耶,脾氣愈來愈不好,會不會是肝有問題啊?」齊翎雨停止掙扎,纖細手指撐開他的眼睛檢查。

    「呋!我沒肝病,我只是……」他遽然住口。

    「只是什麼?什麼啦?話別說一半。」

    兩人遠去,一同上車離開別墅,佇立在窗口的Derek終於釋懷,看清陳震峰對她的特別,同時也明白齊翎雨為何會識破偽裝的原因。

    車子遠離豪華別墅,齊翎雨仍下時回頭,「這地方好美。」

    「你喜歡這裏?」下知不覺陳震峰開始留意她的喜好。

    歐式典雅建築隱沒在樹林,她才回頭,「喜歡看,如果要住就沒興趣了。」

    「為什麼?那裏是個渡假休閒的好地方。」

    「噢,那我更正,要長住就沒興趣了。」她拿出小鏡子研究彩妝。

    「長期享受不好嗎?」他將車子駛往市區。

    「你不覺得那裏冷冷清清的嗎?一點也沒有家的味道,如果要我長住下去,准會悶死的。」彩妝顏色配得真好,非常自然,她想達到這樣的功力恐怕很難。唉!她連化妝水和收斂水都還搞不清楚。

    「家的味道?」他向來飄浮不定,也習慣這樣的生活,從來就沒有想過飄泊的原因,難不成就是住所少了家的味道?

    「對啊,那地方像極了飯店、渡假別墅,不是家。」

    陳震峰緩下車速,又追問:「你認為住所要如何才有家的味道?換傢具、改造庭院?還是換小一點的別墅?」

    「你想的好複雜喔!對我而言,有家人、愛人的地方,那就是家。」

    初到老舊公寓時,她非常不習慣,但現在不同了,覺得那裏好溫馨,有奶奶、美女鄰居,還有他……

    她的話重重激蕩他的心房,陳震峰不停反覆思量。真是這樣嗎?找到愛人,他就會甘願停泊?

    齊翎雨看著鏡中的自己,又抬頭望向他,掙扎許久,終於鼓起勇氣拉拉他的衣袖,「你覺得……覺得我現在有沒有比較漂亮?」

    雖然她「變臉」了,仍舊惹人愛,不過他下想承認,「好醜。」

    沒料到會得到極差的評語,齊翎雨驚呼反駁,「怎麼會?Derek的化妝技術這麼好。」

    「你想得到我的讚美?」陳震峰嘴角勾勒出笑容。

    她努了努嘴,「我是問你對Derek化妝技術的看法,我想拜他為師嘛。」

    「不准你再去找他。」兩道濃眉橫豎。

    「霸道,你不能干涉我的行動。」

    「我……」他頓時啞口無言。

    此時腦海裏全是威脅字句,可悲的感覺浮現,他給不起承諾,無法正式在她心中占個位子,就只能霸道威脅?

    被約束是他最厭惡的事,而現在他竟然一再想束縛她……

    「好啦,等還清債務,我再去找他學化妝,你先把住址給我,下次來會比較方便。」她拿出紙筆等著他回答。

    「不用給,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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