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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羅 -【死神情婦(闇黑傳奇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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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0:52 |顯示全部樓層
雲羅 -死神情婦【闇黑傳奇之一】

為了報答養父母的養育之恩,
童如初決定沿街叫賣自己的身體找錢替他們償債。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街上胡亂‘拉客’的結果,
竟招惹上縱橫黑白兩道的組織頭子--‘死神’……
對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組織領袖而言,
她應該是個供他尋求歡樂的玩伴而已,
然而他卻眷戀這個女子的身體   對她產生極度的佔有欲……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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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1:11 |顯示全部樓層
楔子

古色古香的藝術氣息,琳琅滿目的流行之最,熱情浪漫的繾綣,這一切,皆在這個美麗的國度表露無遺;自古以來,愈是美絕的亙古文化,益發神秘色彩濃厚——義大利,也不例外。

這個美麗的國度孕育著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組織。

不正,不邪;亦黑,亦白。

它游走於灰色地帶,不受任何勢力管轄——管不著,也不敢管。

它的存在,猶如魑魅魍魎,恍若空中之氣;無論黑白勢力如何抓破頭皮、絞盡腦汁,依然難窺得一二。

這個組織是神秘的。

是的,旁人只知道這個組織統稱為「布萊克」——就是黑的意思。黑色,是隸屬於死神的顏色。

據說,「布萊克」的領袖即是名為「死神」之年輕男子。

「布萊克」的勢力範圍猶如空氣一般無所不在;其行事作風更如鬼魅,特異奇詭,完全憑執行任務之人的心性喜好而定。

組織之人,個個皆是卓絕不凡;而他們全聽命于領袖——死神。

「布萊克」可以是正義的代名詞,也可以是邪惡的化身。

正、邪,全憑接觸過這個神秘組織的人如何下定論。

「布萊克」組織中的高層精英成員各有其代號——

死神——領袖。其相關資料:零。傳聞中,各精英成員尊稱其為布萊克先生,亦或稱之為死神。意、中混血兒。

影子——領袖的貼身保鏢。此人來無影、去無蹤,只要死神所在之處,必有他的存在,如影隨形。意籍。

月神雅典娜——殺手部隊的統帥,專門負責訓練、培育優秀殺手之人。據說,只要接獲月神令的人,皆逃不過索命請柬。台籍。

太陽神阿波羅——此人智商之高難以下定論,負責組織中的一切運作,猶如組織軍師。中國籍。

海神波賽頓——電腦機械類的天才,只要此人想要知道的情報,從沒有出過一丁點錯誤。意籍。

風馳——武術高手。來歷,不明。亞裔。

電掣——神槍手。來歷,不明,亞裔。

「布萊克」組織的神秘與傳奇,即將開始……

義大利西西里島

碧藍的粼粼海水,拍擊著陡峭光禿的斷崖岩壁。

金燦光線由雲層斜透進崖頂一座巍峨的城堡,陽光照得主事廳裏一室光亮。

原本臉部線條已經極為緊繃的海神,在看過下屬剛剛傳真過來的資料後,臉部幾乎呈現陰霾狀態。

「影子呢?」清昂脆亮的嗓音出自一名美少年口中。

阿波羅抬眼睨向一群誠惶誠恐的手下,再看向電腦前的人。

波賽頓斜睨了阿波羅一眼。

「走了。」灰發的波賽頓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責備。

「這麼快啊?」安瀾輕鬆一笑,一手橫搭上微微蹙眉的波賽頓肩上。

「若是布萊克先生有一丁點差錯,影子就該下地獄了。」波賽頓拍掉肩上的「外來物」,重新在身前的電腦上輸入一組訊息。

「我說波賽頓……」阿波羅挑高一道眉,不甚正經的舉起右手揮退屋內早已夏掉半條命的手下,一邊看著皺眉的海神。「有時候本天才少年實在很懷疑閣下是否有無西漢哀帝‘斷袖’之癖耶!」眼角捕捉到一記殺人目光,他很識相得打住敏感話題。

這也不能怪他啊,死神才失蹤一上午,波賽頓就神經兮兮地幾乎快要翻遍整個「布萊克」總部,還差點要影子舉槍自戕以謝罪。

其實死神若是不願有人跟隨,任憑「布萊克」總部出動所有人馬,恐怕也沒人跟得住他;所以,這事也不能怪影子失職。

更何況,死神也才失蹤一個上午而已。

波賽頓接獲最新傳來的一紙資料後,常年憂鬱的瞳眸泛出些微怒意,側頭看見一臉閒逸的美少年,心情更是跌到穀底。

「那女人不該來的。」波賽頓陰鬱的臉上呈現冷肅之氣,眉梢貼著灰色發絲。

阿波羅陽光般的面孔,暫態黯了一下。

「還有那個該死的羅貝托。」波賽頓起身,離開坐了一上午的皮制高背椅,走到落地窗前。

那女人都已經成了羅貝托夫人半年了,他——死神,還是無法走出陰霾嗎?

是愛?是恨?

「她對於死神來說,已不再是愛或恨如此簡單。」不知何時阿波羅已經悄然立在波賽頓身後,之前的嬉鬧神色已被嚴謹所取代。很難想像沉靜謹慎的神情會出現在一名未滿十八歲的少年臉上。

「死神的存在……一直像天祗。」看了下挑眉不解的波賽頓,他丟下這句話。

死神的驕傲天性,容不得半點背叛啊!

猶如天祗般存在的人,哪能容許這種錯誤發生。

愛、恨,這種膚淺的情緒是不配落在死神心頭上的;死神所不能原諒的,不過是驕傲地不允許「背叛」這種錯誤發生在他身上罷了。

尤其是昨日羅貝托夫婦一同前來拜訪!

「天殺的!」波賽頓低咒了一聲,額際青筋隱隱浮起。

當初,得知她欲下嫁羅貝托之時,死神幾乎要殺了她……但,無奈的是,她——曾經也是「布萊克」的一員;他不會對同儕下手。

阿波羅伸出一手捏了捏波賽頓的臉頰,漂亮的面孔又恢復嬉笑神采。

「嘿!很難得看見你發怒耶。」自從半年前看過,今兒個算是二度開了眼界。

波賽頓拍掉阿波羅的手,瞪了他一眼。

阿波羅吐吐舌。「沒辦法,風馳不在,無聊死了。」沒人同他拌嘴,真是無趣得緊。

「如果你真的是天才的話,請儘早發揮功用,省得今天開始多了‘蠢’才這個冠冕頭銜。」波賽頓話才出口,又坐回電腦前開始操作。

組織不能一日無主,必須快點找到死神的蹤跡才行。

啪地一聲,一隻橫過來的手按掉螢幕上所有訊息。

波賽頓回過頭,狠狠瞪住一臉笑容的美少年。

「我知道死神會去哪里。」

一句話,讓硝煙味逐漸散去。

「快說!」波賽頓霍然起身逼向阿波羅。

阿波羅神秘地笑了下。「死神的母親來自何處?」

波賽頓恍然大悟,但斯文的臉上卻見一絲戾氣。

「快聯絡影子!」他一手抓住少年衣襟低吼。

「恐怕他老早就飛過去了。」阿波羅露齒粲笑,一邊拿開衣襟上的魔掌。

影子、影子,可不是叫著好玩的;依他想,影子早該改叫蛔蟲算了。

「不行,我得調派人手過去保護布萊克先生。」神經質的波賽頓又坐進椅子,開始輸入資料,找尋適當人眩

阿波羅幾乎要撞牆了!

真是敗給這個神經兮兮的男人了,一提起死神,他老兄的神經系統鐵定嚴重出狀況。

拜託——死神是叫假的啊!

集合各精英的身手,怕也只是死神的一半。

一隻閒逸的手,又突兀地關掉所有螢幕上的資料——

阿波羅隨即往後一跳,避過一記手刀。

「別急,先聽本天才說嘛!」阿波羅兩手環在胸前,避開那只奪命手。將臉色黯沉的波賽損推坐入高背椅,才緩緩開口:「雅典娜目前正在日本出任務,風馳和電掣都在香港……」頓了下,他意有所指地睨著臉色逐漸平復的波賽頓。「你懂了吧?」

波賽頓晦暗的臉上頓時透出光明,抿成直線的唇角微微上揚些許。

「我馬上聯絡他們三人。」

阿波羅點頭微笑。

雅典娜、風馳、電掣——必要時,他們三人都得停下手邊正在執行的任務,立即動身飛到死神所在地。臺灣礙…或許他這個終日鎮守總部的天才軍師,也應該偶爾翹個班,慰勞一下自個兒的勞苦功高才是。呃——順便也把神經兮兮的海神一塊設計下去,嘻。

阿波羅漂亮的眼睛透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聽說臺灣是個好地方哩。算起來,他也是二分之一個臺灣人呢!

不去那裏走走,實在太對不起祖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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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1:2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欲哭無淚」這四個字,猶如鉛塊重重的壓在童如初煩愁的心田。

一個月前,當有人上門索討債務之時,她和母親、弟弟,才知道父親經商失敗,欠下了一屁股債。

更糟的是,連一家四口居住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向來嚴厲拘謹的父親居然會向地下錢莊借錢——天,那是一筆駭人的數目哪!

如今,失意潦倒的父親整日以酒澆愁。生意的失敗,使得父母原本就不甚完好的感情,益形惡化。

她那份會計工作的微薄薪水,恐怕連支付錢莊的利息都不夠,更甭提還債了。

錢——她需要錢!

債務、房子、生活、弟弟的學費……眼睛所及之處,無一不需要錢。

二十三歲的她,竟覺得自己在一個月的時間裏,蒼老了許多。

二年前,她由專科學校 畢業,幸運地巧遇大她兩屆的學長邵希中。經由他的介紹,她進了他家經營的飯店從事會計工作,一待就是三年。

「悠祥山莊」是一家休閒飯店,屬於中小型的,不豪華,但很寧謐。尤其是坐落在這處山明水秀的風景山區,更添加許多優雅閒逸氣息。

但,此時的她根本無心欣賞春天造訪的鳥語花香。沉重的思緒,一直繚繞在那筆龐大的債務上。

突地,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她抬頭,望見邵希中關心的溫和面容。

「學長。」叫慣的稱謂,三年來依舊改不了口。

「你似乎有心事。」邵希中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不可諱言的,他的確很喜歡這個外表有著清冷神態的學妹。三年前巧遇時,他毫不猶豫地引領她進入自家經營的飯店事業。

三年來,他曾多次明示暗喻自己的心意,但童如初都是淡淡一笑,巧妙地避開問題。

「有什麼煩心的事不妨說出來,別悶在心裏自己擔心著急。」他那溫和的眼眸,柔柔地注視著她清麗的面容。

童家欠債的事早已教多事人給傳了開來,也因此讓以往那一票瘋狂追求童如初的男子個個作鳥獸散。 畢竟沒有人會願意娶回美嬌娘之外,還接收一大筆債務。

但他願意啊!即使必須散盡所有積蓄,賠上「悠祥山莊」產權,他也在所不惜;但——童如初卻未曾對他提及債務一事,而且是隻字未提!

童如初看了邵希中一眼,搖著頭說:「我沒有什麼事,謝謝學長的關心。」保持一定距離,這向來是她對任何人所採取的一貫態度。

邵希中的心意她不是不明白,可惜的是他激不起她平靜心湖半點漣漪,所以,她不希望讓他存有任何幻想。

不正面拒絕,是她私心的不願失去這個朋友,也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是的,她是個自私的女人。

邵希中的目光追隨著她那張瓷白精緻的臉孔,心中做了決定,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滑嫩柔荑。「我想幫你家解決財務問題。」這雙細緻柔荑,該是被男人珍藏呵疼的,他不能任她被債務拖垮這副纖柔嬌軀。

童如初輕輕搖頭,抽回自己長年冰冷的手。

「我還不起的,學長。」錢債雖難償清,總有還得完的時候;但人情債,怕是要纏住她一輩子。

她不願欠他人情,尤其是清楚自己無法回報情意予他,更是不能平白授受人家的恩情。

邵希中正想再說些什麼,卻教桌上的電話聲響阻斷。

童如初對他說了聲抱歉,接起電話。

待掛上電話之後,她瓷白麗顏上平添一抹愁容。

「怎麼了?」邵希中看著她。

「學長,讓我請個假。」家裏出事了!方才志翔的語氣顯示出事情似乎頗嚴重。志翔不是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差點忘了,今天是星期六。

「我送你回去。」邵希中起身要回辦公室拿車鑰匙,但被童如初婉拒。

「家裏離這兒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待他回應,她匆匆跑開,奔回家去。

童家和「悠祥山莊」距離相當近,童如初每天都是徒步上下班,大約十五分鐘就夠了。

之所以選擇走路方式上下班,是因為途中會經過一幢純白色的別墅;那幢建築非常的典雅,每見一回,她就愈喜歡。尤其是那幢別墅裏,有一片占地相當遼闊的如茵綠地,每當春天來臨,別墅周遭處處點綴著繽紛芳華。

但現在她無心欣賞別墅之美,一心只掛念家裏,步伐益顯淩亂。

突然,一道頎長黑影出現面前,她急促的步子一時煞不住,碰巧又踢到一顆凸起的石塊,一聲低呼伴著搖晃身形,直直往那頎長黑影撲上去。

「痛!」

她咬住唇,揉著摔破的膝蓋緩緩起身,有些意外那抹黑影竟然「飄」離她一步遠,而沒與自己撞個正著。

她不會傻傻的等著眼前的人好心地過來攙扶,在她起身跑開時,好奇地側過頭看了那人一眼,不期然地,被一雙冰冷無溫度的藍眸懾住!

那是一雙無情的利眸,好冰、好冷。

匆匆調回目光,童如初又往回家的路跑去。

藍眸男子……不,正確的說,是那男子有著一雙奇特的眼睛——右眼瞳是深邃如海洋的湛藍,左眼則是閃爍著妖野流光的碧綠光彩。

男子剛毅立體的臉部輪廓,有著難以隱藏的天生王者風範,頎碩的身軀勃發著一股危險氣勢。黑髮不馴的垂貼在頸背,冷銳的雙色瞳眸,實在像極希臘神話裏人人畏懼的惡魔。

陽剛體魄、陰鬱俊挺的面容,在在散發生人勿近的警告氣息。

立在白色別墅前,雷•布萊克思量了下,伸手推開鏤空雕花的白色鐵門,走了進去。

倨傲的唇角微微斜勾了下,露出一抹又冰又冷的笑容。

明天,所有的色彩都將轉化為黑暗冰冷。黑,才是隸屬於死神的顏色。

穿過草地,正要舉步進屋的雷•布萊克,眼角瞥見一抹疾速消逝的黑影,他微眯起眼,神情冷冽。

還是跟來了!

故意不在高級飯店或他名下那幢如皇宮般的別墅落腳,改而購買這幢不起眼的別墅,竟還是教他的影子給找了來。

罷了,影子只不過是克盡職責而已。

此次他前來臺灣不為任務,純粹想讓自己度個悠閒的假;既是他的影子,就沒有不讓他隨行的道理。

打開屋門,雷•布萊克走了進去;這時,藏匿在樹叢裏的影子輕吐一口氣。

自己的行蹤早暴露在雙色瞳眸之下,而他沒被揮退,表示自己被允許留下了。

柔煦春風輕輕吹拂,但在這方天地裏,卻已經染上冷冷的寒意。

死神,已然降臨!

童家夫婦兩人的婚姻並沒有感情作為基矗

章容芳當年會下嫁給童洛凡,不過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在嫁給童洛凡之前,她就已經有了一位交往兩年的軍官男友。

無奈,在章家雙親壓迫下,愛侶成了陌路,各自男婚女嫁。原因是——章家雙親認為軍眷不比商人婦來得好。

童洛凡後來也知道妻子章容芳的過往,但知道的時候,喜貼早就發出去了,酒席、喜餅也都打點妥當,想退婚根本就來不及。

章容芳畏於父權,也迫於社會的無形壓力,只得嫁入童家。原本,她是想逃的;如果當時她能夠堅強勇敢些,今天也就不會生活在童洛凡怨懟不平的折磨之下。

章容芳曾經將當年想逃婚的念頭悄悄告訴過童如初;那年,童如初剛從專校 畢業。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終於明白父母婚姻的不美滿所為何來,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愛。

脾氣剛硬暴躁的父親,經常對母親口出惡言相譏、諷刺,怯懦又認命的母親只是默默承受,暗自飲泣。

這種日子,她和弟弟志翔是打小看到大的。尤其是在一個月前父親經商失敗,欠下一大筆債務之後,情形益加嚴重,父親對母親更不乏拳腳相向。

所以,她才會在剛才接到志翔打來的電話後,刻不容緩的直奔回家。

才在門前停住腳步,屋裏就傳出砸破東西的碎裂聲。

童如初抬起沉重的手臂推開門。

「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好慘,我要你陪我一塊死!」滿身酒氣的童父兩手一揮,掃倒許多物品。他的頭髮淩亂、雙眼暴凸,仿佛眼中的妻子就是宿世仇一般,步步朝她逼近。

「爸!」身形高瘦的童志翔擋在母親前面。

面容枯槁的章容芳只能任無奈的淚滑落兩頰。

「賤人!是你、是你害了我!」童父氣紅了眼,神情更顯得猙獰。

童志翔護著母親連連後退。

童父又踢翻一張椅子。「是你害了我一輩子,害了我一輩子礙…」厲吼逐漸轉為低喃,他的喉間像是塞了許多無奈無處宣洩。

章母黯然的瞳眸,消極地寫滿後悔。沒有愛的婚姻,著實折磨著兩人呀!

這錯誤的結合,更像一把烈火,熊熊炙燙著童家四人。

童如初緩緩移動身形,縱使心中百般惆悵,仍是得開口阻止。

「爸,你別這樣了……」沉吟的音調,猶如心中沉重的苦——無奈啊!

童如初上前要扶起頹坐在地的父親,卻遭童父狠狠推了一把。

「姐!」童志翔忙上前扶住她。

「那是女兒呀!洛凡……」童母含淚低呼。

「我沒事。」童如初忍住右腳踝的痛楚,輕聲安撫母親,怕又挑起父親一觸即發的怒氣。

「女兒?」童父仰頭歇斯底里的狂笑一陣,像是聽到什麼滑稽笑話一般。

童母心中隱約泛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童父止住狂笑鄙夷地瞥了童如初一眼,那目光是不屑的冷淡。

「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鏗鏘有力的字句自童父口中逸出,沒有猶豫,亦不含糊。

童母先是錯愕,在接收到姐弟倆詢問的眼神之後,驀地刷白臉。

「媽……」童志翔蹙眉看著父母,又看向不發一言的姐姐,心中的疑團逐漸清晰。

童如初的驚駭比任何人要來得猛烈,但她心底卻在極力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父親的醉言氣話罷了,毋需在意。

「爸,你喝醉了。」

她力持鎮定地泛出一抹淡然笑容,企圖化解此刻的風暴。

「我沒喝醉!」童父逼到她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吼叫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女兒,你是外邊撿回來的雜種!」

童如初隻覺腦中轟然作響,成了一片空白。

撿回來的?她不是童家的孩子……

「媽,爸說的是真的嗎?」童志翔直抓著母親問。

童母的無言,證實了童父的話。

「怎麼會這樣……」

童志翔的喃喃低語,成了一道洪流,衝擊著一旁呆立的童如初,內心有如波濤洶湧。

此時,靜謐的空間,突遭三名惡言惡行闖入的男人打斷。

「童老鬼,利息錢準備好了沒?」為首的綠豆眼男人口中嚼著檳榔,踩著三七步走向童父。

身後兩名同樣是流氓打扮的壯漢則跟在身後。

童家四人之間的暗潮未平,又起一陣新的波瀾。

「我還……還沒有準備好。」童父一反之前的兇狠,又是躬身哈腰,又是軟言陪笑的迎上去。

「還沒準備好?」吳阿天吐掉嘴裏檳榔,伸手扯住童父的衣襟,橫著兩條蜈蚣眉,惡聲惡氣地啐了一口。

童志翔才要上前,馬上被那兩名手下擋祝

童如初走向父親,伸手拍開吳阿天的手。

「不要動手動腳的。能不能多讓我們寬限幾天?」側頭看了父親一眼,忍不住心中歎口氣——「錢,我們會想辦法還的。」

吳阿天和兩名手下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還?拿什麼還?連利息都付不出來,還想還清本金?笑死人了!」吳阿天的綠豆眼忽然瞄向童如初,眼光逐漸猥瑣起來。「嘖嘖!童老鬼,你這個女兒長得可真標緻喔!」他那色淫的目光放肆地流連在童如初細纖姣美的身段上。

童如初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她討厭那種淫褻的眼光。

被擋在兩堵人牆後的童志翔全身繃得緊緊的,垂於身側的手,漸漸握成拳。

他不許別人用這種猥褻的目光侮辱他的寶貝姐姐!

吳阿天露出一口噁心的黃板牙,邪氣地哼笑,伸手搭上童父的肩膀。

「我說老鬼,把你女兒送給本大爺如何?」光是看著那身細皮嫩肉,心裏頭就癢得難受,嘖0這娘兒們要是能夠將本大爺伺候得舒舒服服,說不定我會考慮拿她來抵掉你借的錢。如何啊!老鬼。」

「你休想!」童志翔憤怒地狂吼,身體卻遭那兩名手下挾持住,無法上前揍歪吳阿天的色淫嘴臉。

童母連忙趨向女兒,伸手握住女兒冰冷的手,兩眼直直地瞪住吳阿天。

童如初眼底充斥著詫異與悲痛,苦笑微微漾在唇角。

詫異、悲痛,全都來自于父親幾乎被吳阿天說動允諾的神情。

天,父親竟要拿她抵債……虎毒不食子呀!

難道,就只因為她身上的骨血不是來自於他,她這個「外人」就得被犧牲掉?

「爸!不可以!」童志翔朝父親大吼,並且死命地掙脫箝制,沖到童如初身旁,緊緊將纖柔微顫的嬌軀納入懷中捍衛著。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這個高貴優雅的姐姐!

吳阿天像是在算計什麼,摸著下巴嘿嘿笑了下,然後拋下一句話:「老鬼,給你三天的時間好好考慮考慮。」語畢,三人狎笑著離開。

童志翔先是按捺不住的沖到父親面前,握緊雙拳,咬牙地說:「爸,你絕不能答應!」年輕的面孔上,有著強悍的執拗。

童父沒看他,逕自走到童如初面前,冷冷瞥視著。

「要懂得知恩圖報。」丟下淡漠之語,童父瞪了妻子一眼,走了出去。

童志翔氣得直跺腳。

童母哽咽地以兩手捂住臉,低聲啜泣。

「姐,你快逃吧!」童志翔帥氣的臉孔溢滿悲痛,他氣自己的無能為力,也恨父親的無情。

「是呀,你快逃,走得愈遠愈好……如初。」童母的無奈化為聲聲哽咽。

「逃?能逃到哪兒去?」童如初嫩白的面容上,透著淡漠笑痕,苦澀交錯。

她終究姓童呀!養育的恩情,恁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她不願背負這個沉重的人情債藏匿天涯——合該是自己的債,她就得還。知恩,要圖報哪!

父親的債務,她得擔下;母親的無奈,需要她的安慰;弟弟未來的大學學費,她得張羅。這一切都必須由她這個長女一肩挑起,即使她並非是童家骨血所出,但她畢竟欠了童家二十多年的養育恩情,這一筆沉重的人情債非還不可!

「姐。」看著童如初淡漠清冷的面容,童志翔心中起了陣莫名騷動——不舍、心疼;他開始恨起自己十八歲的年紀,什麼忙也幫不上。

童如初抬眼看了時間。「七點了。」

一個月前,她開始在超市兼了一份晚班的工作。

母親和弟弟自是不舍。志翔甚至要代她兼這份晚上的工作,但她拒絕了;因為志翔現在就讀高三,正是極待衝刺的非常時期,分心不得。

離去之前,她問了母親當年拾獲自己的經過,沉重的心更顯紛亂。

夜幕低垂,綴著幾點璀璨星子,益顯寂寥落寞。

風,儘管溫柔,仍撫慰不了心中的惆悵。

童如初漫晃的步伐停在熱鬧喧擾的聲色街道,猶豫地衡量著心中想法。

她沒有到超市上班,卻來到這個豔窟所在之處。

報恩、還債,這是她心中現在唯一記掛的事。

她需要錢,很多的錢。

苦笑不自覺地又堆上唇角,她伸手撫上冰涼的面頰。

「好冷。」和煦的春天,竟令她覺得寒冷。

是命吧!她註定得償還童家這二十年來的恩情。

母親說當初在街上帶回迷路的她,那年她才約莫二歲。

當年她是被遺棄的人,二十年後的今天,又再度被父親「遺棄」,只因為她不是童家骨血,而她必須知恩圖報,代父償債。

父母不完好的婚姻,使得她對愛有著矛盾的觀感——渴望卻又害怕。

在她得知自己身世後,更是對愛灰了心。

生與養的親情牽絆都能夠割捨遺棄了,愛,又算得了什麼?怕也只是癡情時間的繾綣而已吧!

一無所有!活了二十多個年頭的她,直到今日,才赫然發覺自己貧乏得徹底,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人情債罷了。

她必須還清,絕不能欠了任何人。

唯有如此,她才能算是真正擁有自己,而不再顯得這般貧乏,一無所有。

是的,她是個自私的人。為了讓自己活得自由自在,她必須還清童家的債,金錢和人情。

但是該如何做,才能立即擁有大筆金錢?

如今她所僅剩的就只是這副軀體,或許她該付出目前僅有的一切。

只要有錢,她願意付出對方想要的。

她所售出的只有軀體,思想、心、靈魂,全都還是屬於自己的,這要比起欠人恩情,身心皆被施恩之人捆綁還要好上許多。

買賣——

銀貨兩訖,互不相欠。

所以,她來了這個豔名遠播的所在,她要賭運氣,看自己能不能遇見貴人,讓自己一輩子隻「賣」一次。

能來豔窟的人,大抵都是富商名流吧!

畢竟出入這些高級俱樂部的人,個個都是衣著講究,光鮮亮麗。

她曾想過將自己賣給邵希中,但邵家的財力恐怕會因此而陷入困頓。

她望著天空,陷入沉思中……

童如初清麗的高雅神態吸引許多驚豔目光。

一名頗有派頭的中年男子走近她搭訕:「你是哪家的名花,有底價嗎?」男子不客氣的上下打量起她薄袖長洋裝底下的玲瓏身段。

「你有錢嗎?」她淡淡的問道。

中年男子肆笑了下,肯定自己心中的揣測。這女人果然是「待價而沽」的。

「多少?」

童如初淡淡的說出一個數字,中年男子先是一愣,隨即擰眉,只丟了句「神經」便離開。

接下來,她一連問了七、八個身著名牌服飾的男人,結果大同小異;不是撇嘴嗤笑,就是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她,當她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正當她幾乎要放棄時,突然瞥見前方的背影,直覺地認為那人卓爾不凡的氣質,必然屬於貴胄之人。

毫不考慮地,她追上那人,站在那人面前,微喘著氣開口:「你有錢嗎?」她的目光逐漸向上移,發現自己的眼睛只及這名男子的胸膛。好頎碩的體型!她暗忖。

男子沒有回話,童如初仰起臉,對上一雙妖異流光的雙色瞳眸,心底震了一下。好冰冷的眼神!一點人氣也沒有。

這雙眼……是他!下午匆忙奔回家之時,險些撞上的那個男人!

雷•布萊克打量著她。這女人是懷有目的接近他的嗎?他的行蹤應該還沒讓組織以外的人知道才是。

隨意閑晃,一路走到這條街,竟跑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問他有沒有錢。

「你在拉客?」雙色瞳眸仍是冰冷。

沒來由的,這句話令童如初打了一陣寒顫。

她點頭,清澈的美眸迎上他的。「只要給我一筆錢,我願意賣出你想要的。」她必須力持鎮定,才能不讓自己虛軟在他冰冷的利眸之下。

心中有個直覺要她快快遠離這個渾身充斥著危險氣息的男人,但現實的壓迫促使她雙腳釘得牢牢的,無法跑開。

錢,她需要錢!

見他仍然不語,童如初又連忙說道:「我可以幫你暖床、生孩子、煮飯、洗衣服,只要我能賣的,請你買下來。求你!」此刻自尊對她來說,全不如一紙鈔票。

那男人的目光銳利起來,許久之後,他淡漠問道:「你要賣了自己?」

向來都是女人千方百計地對他投懷送抱,開口要價的,這倒還是頭一遭。

她的眼神清澈、氣質高雅、神態清冷,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以出賣靈肉為生計的女子。

來臺灣純粹為了散心,如果能有個床伴調劑一下生理欲望倒也不壞。

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另一隻手握住她的纖腰,讓她整個身子貼向他。

「你……」童如初瞠大眼,感覺到一股熱氣自頸項爬升到臉頰,這男人……好大膽的舉動!

行人紛紛投以戲謔的眼光看著他們。

他是外國人,還是混血兒?童如初被他的眼神迷惑了。

「明天我會派人把錢送過去。」她的觸感挺好的,滑嫩、細緻。

童如初給了她家裏的住址。「你沒問金額是多少。」她覺得心裏有道微弱聲音在催促著她快逃開。但……她需要錢。

雷仍是冰冷地望著她,「不需要,我從不虧待服侍我的女人。」錢財對他來說,根本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你想要什麼?」買主有權選擇的。

「你的忠誠。」說話的同時,他加重手上力道,雙色眼眸漾出兩潭深不見底的冰冷,像要凍結人心般。

童如初幾乎想抽身逃開,直覺告訴她,這男人很危險,也很恐怖,她開始後悔了。

不安的直覺令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掙扎,他似乎看穿了她的畏縮,牢牢地將她箍緊。

「來不及了。」他陰鬱俊挺的臉俯向她,唇畔帶著沒有溫度的笑。「與死神訂契約的人,是不容許悔約的。你,不許背叛,今後只能對我一人獻出你的忠誠,明白了嗎?」他驕傲地容不得生命之中再有第二個錯誤發生。 背叛,一次就夠教他憤怒的了。「名字!」雙色瞳眸中有著冷冷的強悍氣勢。

名字自她微不可見的顫抖紅唇中輕逸出來,他喃念在口中。像在對她撒下魔咒,意欲囚困。

「我叫雷•布萊克。」他俯下頭,烙上契約之吻。

在他覆上她的唇之時,她瞥見天幕上掛著一鉤細細的新月,猶如死神手上的奪命刀。

她錯覺地以為,自己和死神訂下一紙危險至極的契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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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1:4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時針分針明確的標示著十點零六分。

童如初呆坐在床上,兩眼茫然,腦子一片混亂。

進浴室梳洗完畢,她發現微微腫脹的唇,透出晶瑩紅豔的光澤。

吻……昨晚他吻了她。

很冰涼的吻!不知道是他的唇太冷,還是她的唇冰涼。

她還能覺得到,昨晚兩唇相接之時所殘留下來微微酥麻的感受。

沒睡好是因為不安的情緒一直在心底蔓延,在心海最深處,似乎起了一種很微妙的變化,說不上來是什麼,就是覺得有點慌、有點無措。

危險——直接地在她體內漫開。

並非是自己太眼尖或感覺太過靈敏,那樣的男人光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充斥著不尋常的氣勢,旁人很難不發覺的。 光是那般出色的外表,就已經非常引人注目的了。

雷•布萊克,絕不是普通人。

從沒有人能讓她這樣心生危險意識。那股邪惡與卓然不凡相互矛盾的氣息悉數地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竟是那麼地協調、融合。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覺得有些後悔。她寧可昨晚買下自己的是任何一個人,而不是他——雷•布萊克,擁有雙色瞳眸的男人。

無奈,她迫切需要一大筆錢呵。自私的天性遠勝過心底深層那道小小的後悔聲浪。

微側過頭看向時鐘。快十一點,她睡過頭了,說好今天要去志翔的學校參觀一年一度的校慶。

她在衣櫥內挑了一件薄長袖絲質長洋裝換上。春天,適合做這種打扮。

下樓時,童如初看見母親向她打了個手勢,她輕手輕腳地走過主臥房。

「爸又喝醉了?」童如初喝著母親遞過來的一碗白粥。拮据的經濟,家裏的餐食頓時變得頗為簡便。

童母看了下住臥房,神色滿是黯然。「昨夜又喝得一身酒臭味回來。」話尾一頓,她幽幽歎口氣。

是命呀……不該結合的姻緣,註定是沒有幸福的。

當年一個錯誤,卻害苦了一家人。有時候,她真的懷疑女兒的清冷心性是不是長期處在問題家庭下所造成的。

如初雖然不完全是冷漠無情,但卻總是淡淡的,讓人很難……接近。

童母握住女兒那雙長年冰涼的手。「或許,當年不該將你帶回來的,如初。」

當年的仁慈,會不會是造就今日悲哀的緣由?讓一個女孩平白無故承受二十年的家庭陰霾,更甚至極有可能讓她成為「抵債」的無辜犧牲者。

「如出,你永遠是媽的女兒!」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血緣利刃切割得了的。

初見的那時,她就喜愛上這個恬淡高雅的女孩了。

「媽。」童如初輕輕開口:「你是個很好的母親。」

她不是聖人,天性的自私,讓她心中隱隱有股不平。她的確有些不甘心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沒有幸福可言的家,更不甘心自己年幼時遭親人狠心的遺棄。

可笑呀……二十年後的今天,她依然逃不過被人遺棄的命運。她不過是一個抵債的貨品罷了,不甘心呀!所以,她狠心地將自己賣了。

她不要別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就這麼簡單。

「你別想太多了。」無論如何她不能忘恩負義,二十年的養育恩情依然是神聖的。

童母眼中噙著淚光,緊緊握著她的手,神情極為激動說:「你快逃吧,媽絕對不讓你被那個流氓糟蹋。」再怎麼懦弱無能,她還是一個母親!

這般嬌貴優雅的女孩,該擁有最好的一切;像吳阿天那種人渣,根本就沒有資格碰她的女兒一根寒毛。

童母的焦慮只換來童如初的輕輕搖頭。

「如初……」童母壓低音量,傾近女兒。「你不用管我們,走得愈遠愈好!」吳阿天明顯的意圖任三歲孩童也看得出來,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童如初反握住母親略微抖顫的手,淡淡地說:「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

「錢的事我會解決。」童如初不自覺地輕咬住下唇瓣。她瞄了下時間,起身離開餐桌。「我和志翔說好今天會過去他們學校,已經耽擱了。我走了。」她輕輕旋身,合上廳門。

門裏門外,有著兩顆疲累的心。

童如初的苦笑又漾在嘴邊。春天的溫柔和煦,仍是撫慰不了她的無奈。

這……怎麼會這樣?

童如初呆立在占地遼闊的花園別墅大門前,十分驚訝。

一夜之間,白色全被沉肅的深藍取代,幾近墨黑的深藍讓這幢典雅的建築顯得冷冽無比。

昨天她匆忙經過此處時,這屋子明明還是亮晃晃的白色,怎會隔天就成了冷冰冰的深藍?好詭異!

沒來由的,一股涼意竄上背脊,冷冰冰的,仿佛有人正盯著她看似的。

她神經質地四下張望著,確定周遭沒有人後,不安的感覺才稍為減緩。

怎麼回事,剛剛那種被盯視的感覺從何而來?

方才一股詭異邪惡的氣流波動,像極了那名有著雙色瞳眸男子身上所散發的危險氣息。輕輕咬住唇,再次環視四周,確定是自己神經質,童如初這才旋個身,往「德陽高中」的方向走去。

直到鵝黃色的窈窕身影漸成小點,別墅的落地窗後才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形。

湛藍與碧綠的眼眸同時閃現光彩,熠熠清亮。

是她,敢和死神訂契約的女人童如初。

雷回過身,坐進旋轉高背皮椅裏,伸手取來桌上的資料,開始流覽。

「這些是她的所有資料?」低沉中帶點清昂的嗓音,有著不容輕忽的威嚴。

「是的,主人。」影子恭敬答道。他萬萬沒想到,主人的召喚竟是要他去調查一名女子的身家背景。

影子靜默地退至門的一旁等候差遣。這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職責。

雷快速流覽完手中的資料,唇畔悠悠蕩開一抹淡笑。

正好抬眼的影子望見主子的表情時,心中一震!好……詭譎的笑容。即使跟隨主人這麼多年,他依然會懾于主人這種不帶溫度的笑意。

主人已經由背叛的憤怒之中恢復了嗎?是因為那名叫童如初的女子的緣故?與死神有交集,是那女子的幸或不幸?

答案,只有未來才知道。這種事情,不是身為下屬的他該擔心的。

雷輕彈兩指,影子立即趨前。

「把錢送去童家。」左手執筆在便條紙上寫了一個位址,他將紙片交給影子。

影子看了下主人所指示的一筆巨額,向來無情緒的表情微微顯出疑惑,但很快便消逝。他只需照吩咐辦妥主人交代之事便可,其餘的他毋需過問,更何況主人對女人向來大方,即使這次比起以往要來得更闊綽許多。

「等她回到童家,帶她來見我。」

「是,屬下告退。」影子倏地消失在門後。

雷取出香煙點燃,吞吐了下,呼出重重層層的白霧。他的臉上仍是帶著笑,幽冷的冰冷在屋內凝聚。

「喂——童志翔,還不快來幫忙,偷懶啊你!」柯菁然嬌氣的俏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她走到童志翔身邊,重重打他一下。

童志翔瞪她一眼,繼續回過頭望著空蕩蕩的校門。

「你在等人?」柯菁然跟著望向校門口。

「笨蛋!當然是在等馬子嘍!」一票死黨突然冒了出來。

柯菁然臉色黯了下來,悶悶地不說話,嬌氣的菱唇明顯噘了起來。

胖胖的阿山一手搭上童志翔肩頭,賊眉賊眼地瞟了下。「好小子,什麼時候把上了馬子我們都不知道?」

「太不夠意思了你!」麻子臉的小豆也插上一句。「泡妹妹也不會約咱們一起,啐!」

「得了吧你們。」戴著厚重眼鏡的阿牛撇撇嘴,看看阿山和小豆,再看向童志翔,連連搖頭。「你們兩個有志翔帥嗎?把馬子?不要被馬腿踢得內傷就萬幸了,還想泡馬子,啐!」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們要認命啦。

童志翔一臉的不耐煩,柯菁忍正想拉他回班上的攤位,忽然看見一名女子走來,他的不耐煩頓然消散,喜上眉梢地迎向門口的女子。

「你好慢,都已經中午了。」童志翔嘴上雖抱怨,手卻體貼地覆在童如初背部輕輕拍撫,幫她順著氣。

童如初淡然一笑。

在場的一票人全看得傻眼。向來粗枝大葉的童志翔,居然也會有溫柔體貼的舉動?這可是他們同窗三年,頭一次看見呢!

柯菁然則在一旁又怒又妒。

童志翔牽著童如初的手走進校園,立即被死黨圍堵。

「好樣的你。」阿山吹了聲響亮口哨,一手拍上童志翔的後腦勺。

小豆和阿牛也湊到童如初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兩人湊到童志翔身畔,酸不溜丟的說:「好小子,居然把上了這麼一個大美人兒,真有一套!」末了,小豆還涎著口水問:「她有沒有妹妹啊?」妹妹一定也很標緻吧。

童志翔先是怪異地看了死黨一眼,又側頭看了下童如初,不知道怎麼搞的,心裏竟因為朋友的促狹玩鬧之語源源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悅,帶點甜甜的味道。

他笑了,伸手摟住童如初,驕傲的抬高下巴。「羡慕還是嫉妒?」

死黨紛紛撇嘴,又羨又妒。

童如初只是淡淡笑著,心想弟弟又在調皮捉弄朋友了。

「你們好。」她輕聲打了招呼,看見一名捲髮及肩的俏麗女孩正瞪著自己,便側過頭輕扯弟弟的手臂。「不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

童志翔一聽,像在點名似的報出名字:「胖胖的是阿山,滿臉雀斑的是小豆,這是阿牛……」

「我叫柯菁然。」嬌脆的女音不待點名便上前報上姓名,明媚大眼閃著兩簇火光。

童如初頓時明瞭。「我是——」

「是我最寶貝的人!」童志翔玩笑地替她接了話。

然後又是一陣口哨聲,讓柯菁然扁嘴跑了開。

「志翔——」童如初不安的開口。

「走,我帶你去逛逛!」童志翔牽著她,開始在喧鬧的校園裏穿梭。

陽德高中特意選在星期日辦活動,成功的吸引來許多人潮,校園內到處洋溢著蓬勃朝氣。

一連逛了數個攤位,童如初已經開始覺得兩腿發酸了。

童志翔拉她坐在樹蔭下,遞了一瓶水給她。

「你呢?」喝了幾口,發現他兩手空空。

「我不渴。」童志翔躺下,看向她。「姐,你還是快點離開家裏比較好。」一想到吳阿天的豬臉,他的血氣就直往腦門沖。那只豬要是敢碰她姐姐一下,他肯定會宰了他!

童如初伸手攏了攏散落的發絲。「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她知道弟弟是擔心吳阿天對她的色淫企圖。

童志翔坐起身。「不擔心才怪,爸真的想把你——可惡!」帥氣的臉惱怒起來。

「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扯掉綰在頸背的絲帶,一頭亮麗黑絲滑散在背後。

童志翔傻了眼,一道電流劈進心間。下意識地伸手撫上那及腰黑瀑,他咽下一口口水。「我幫你。」接過她手裏的絲帶,拙笨的手開始小心翼翼地為她綰束發絲。

童如初的心緒卻莫名地為另一個人所牽動。他——雷•布萊克,為什麼會買下她?他說他要她的忠誠又是什麼意思?

她起身拍掉草屑。「我想回去了。」不知道錢送到家了沒。

「一塊走。」四點多了,今天不點名,想先行離開的人大可翹頭。

這時,斜向西邊的火紅燦光,突然被一大片烏雲遮祝

沒來由地,她心中起了一陣波瀾。

逐漸暗下來的天際,襯亮了幾點星光。

一進屋,童如初便讓一抹黑影籠罩祝

「你……是誰?」她抬眼打量面前的外國男子,褐發褐眼——與雷•布萊克一樣,有著同樣的邪惡氣息。

影子的視線越過護在她身前的童志翔,開口說了句標準國語:「布萊克先生在等你。」

童如初輕道:「請等一下。」

相對于童母的擔憂困惑,童父的興奮歡愉實在是天壤之別;他正捧著一箱的鈔票笑得合不攏嘴呢!

走到父親面前,童如初開口:「我知恩,也……圖報了。」以後,她也不欠童家人情債了。

怎知童父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旁邊的童母則神色忐忑地拉過她。

「這些錢是怎麼回事?」她偷偷看向門口的外國男子。「那人是誰?」女兒何時識得這種氣勢特異的人?

童如初沒有回答,只是輕道:「我……朋友在等我。」

走到門口,童志翔擰著眉問她上哪去。

她沉吟了下。「……朋友家。」

開門,關門;門裏門外,同樣令她覺得冰冷。

「這裏……」童如初站在黑鏤空雕花門前。

影子打開門讓她進入。「主人在等你,去吧。」

黑暗之中,接到兩道暗示的目光,影子倏地消失在大門彼端。

童如初一回頭見不著人,心裏有些駭然。「先生?」那人竟不見了!?

屋子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悚然森冷。老天!她從不知道這幢別墅的庭園這麼遼廣,已經走了好一會兒,還沒到屋子。

他……住在這裏?一陣風襲來,身旁茂密的樹葉沙沙作響,一股寒意從背脊涼上頸項。

突然,一隻胳臂自她身後圈住她的細腰!

「誰——」一隻大掌罩住她尖叫的小嘴。

童如初死命掙扎,還是被拉到一株樹旁。夜色太暗,她根本沒辦法看清那人面孔,只知道箝制她的是個很高很大的男人。

恐懼只竄進全身細胞,她拼命扭抗著。纖細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男人突然放開捂住她口的手。

「救命——」一個柔軟冰涼的東西突然封住她的叫喊,濕熱的柔軟野蠻地進佔她嘴裏。

天!這人要侵犯她!驚慌、駭然,同時竄入腦中。

不!她要抵抗,她不能任人宰割!貝齒咬住男人的唇,淡淡的血腥在嘴裏散開。

男人撇開唇,似乎在笑。

「快來人!救——」嘴巴隨即又被捂住,喊不出口。

「你很勇敢。」聲音洩露了男人的身份。

「布萊克先生!?」童如初又惱又困惑。「為什麼?」方才她差點嚇昏了過去。

雷盯著她瓷白的臉,像在審視一般,眼神既冷銳又犀利。

「方才的抵抗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維護你對我的忠誠?」一切,只是為了測試她而已。

她咬住唇。好可惡,為了測試而對她做出那些侵犯舉動!

「回答。」他冷冷地命令道。

清亮明眸對上他的妖異雙眸。「銀貨兩訖,你要的是忠誠,我必然遵守。」

「聰明的女人。」雙色眼眸微眯起來。

從沒有人敢這樣同他說話,尤其是女人,就連那個他曾經在意過卻背叛他的女人也不敢如此。

「進屋去。」他旋身走向屋子。

童如初跟著他,進了屋內。

一進到屋內,她又是一愣。

好空蕩……全部的光亮來源只有玄關處一盞昏黃小燈,幽幽暗暗。屋內的傢俱,除了一套辦公桌椅及一大片酒櫃之外,就只有正中央一組皮沙發與玻璃桌幾。

這裏活像一座幽冥城,而他……則像是手執鐮刀的死神。

「過來。」雷坐進沙發。

她緩緩移動,站在他面前。湛藍與碧綠瞳眸閃現流光。

「你將自己賣了,只是為了報答童家的養育之恩?」他勾起淡淡嘲諷的笑。

可笑的行為!愚蠢、愚昧、愚笨。

「你……」他調查她!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猛,令她跌進他懷裏。「別讓我問第二遍,我一向沒什麼耐性,你最好記祝」冷眸中沒有絲毫溫度。

忍住手腕的痛楚,她緩緩開口:「我沒有那麼偉大。」

「說下去!」輕視的口吻含著一抹興味。

「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她幽幽淡笑了下。「我不欠童家什麼了。」

雷笑了,那笑,是真正純粹的笑。

童如初心底劃過一道熱流。好炫惑人的笑容!

「女人……」他托起她的下巴,「你很有意思。」看來,他短期內是不會覺得無聊了。

自私的心性才符合她清冷的外表。

他突地扣住她的後頸,俊挺面孔俯近她,話鋒轉為淩厲:「你不怕我也挾恩自重?」他挑開綰住長髮的絲帶,一簾柔亮烏絲瞬間在他指間散開。

她搖頭。「銀貨兩訖,我並不欠你什麼。」那不安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他的劍眉微挑。「銀貨兩訖?若是我沒給你機會,試問,你哪來的銀貨兩訖?」天真的小姑娘!

童如初怔愣祝好可怕的男人,利用字義迫她棄甲投降!

他微哂。「我是你的買主,也是你的恩人。」任她再聰慧,仍不是他的對手。

她掙扎地別開臉。「你找我來,為了什麼事?」不承認亦不辯駁,轉移話題才是良策。

「狡猾!」他又扳過她的臉,欺吻住她微張的唇。他喜歡她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熟稔的唇舌滑向她雪白頸項,輕舔淺嘗。「是處子嗎?」他突然一問。

童如初猛地拉回飄蕩的思緒!

「我希望買回來的床伴,有取悅我的本事。」言下之意,擺明瞭他不愛生澀的青橄欖。

買下她,是因為她的美麗;通常美貌女子應不乏追求者,有一兩個男友也沒什麼。有男友的女子,大抵是有過性愛經驗的吧!

童如初搖頭否認。「我有過經驗。」垂下眼睫,連忙遮去閃爍不定的眸光。她怕他把錢收回!

「很好。」陰鬱俊挺的面孔泛出一抹邪笑。「脫掉衣服。」他好整以暇地調整坐姿,慵懶魅惑的神態宛如等待妃妾伺候的帝王。

童如初緩緩起身,在他灼熱的注視下,除去身上衣物。她不斷告訴自己,絕不能露出破綻!

「過來。」閃動欲火的雙色瞳眸定定地望著她雪白姣美的同體。

才一走近,她便被他拉躺在長型沙發裏,頎碩身軀壓住她,他毫不猶豫地含住柔軟胸脯上的蓓蕾,用力吸吮!

一陣驟跳怦怦地在她心口炸開每他仿佛聽見自己的急促喘息。

他一手揉捏她的蓓蕾,一手滑過平坦小腹,竄進她兩腿之間……

「嗯……」細弱吟喃逐漸成串地在屋內漫開。

好熱……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熱燙酥疼全都集中在她下半身,好燙……她舔了下乾澀的唇。

這無意識的動作,深深刺激了雷身體裏的激亢。再一次侵佔她誘惑、人的唇,恣意汲取她口中的香甜軟滑。

「唔……我……」迷朦水眸漾著媚人風情,無意識地呢喃吟哦。

「你這模樣可真教人血脈僨張!」他拇指仍在她的軟核揉撚不停,滿意地感覺到手上濕潤的滑液。「好濕……你真熱情!」毫無預警地、一根長指推擠進幽x——

「藹—」一股刺痛自她下半身蔓延開,童如初咬住唇,不讓自己喊出口。

俊挺面容眉心攏起。「你是處子!」卡在她體內的食指是最明確的證明。

童如初撇開眼,不敢正視他那對憤怒的眼。

「你敢對我說謊!」冷冷無溫的眼直盯住她逃避慌亂的眸,他撤出長指,粗魯地拉起她起身。「聽著,從現在開始,你的身心、你的靈魂,全都歸我所有;你必須完完全全的忠誠於我——這是你說謊的代價!」她的謊言令他失去了興致。「回去,今晚沒興趣碰你了。」

童如初穿回自己的衣物,微顫著身軀,離開冷息籠罩的屋子。

奔出庭園,她拼命地跑著,恐懼的情緒完完全全地將她淹沒——

禁錮一個人的所有,是最嚴厲的酷刑!天哪!他果然是一個恐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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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1:5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二樓主臥房外面的走道,影子無聲無息的走過去。

右耳一隻約莫指甲大的黑晶耳飾輕微地震動著,他伸手取下,自耳飾背面觸摸一個紅色小點,隨即傳來一道清亮音波。

(嗨)阿波羅簡短的打了聲招呼。(臺灣好玩嗎?)

影子快步走到樓下。「布萊克先生才剛睡。」昨晚見到童如初臉色蒼白地奪門而出,想也知道,屋內兩人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

(他也真是的,讓我和海神在總部累得半死,他自個兒卻跑到臺灣逍遙。)阿波羅一古腦兒的抱怨著。

雖然大夥兒都知道死神是受了刺激,心煩意亂之下才飛得老遠想圖個清靜;但被操得一天只能睡二個鐘頭的人,卻是鎮守在總部的太陽神和海神。

「有事嗎?」影子懶得聽他抱怨,只想趕快切入正題,就怕一點風吹草動便會擾醒樓上的人。

(頭頭當真被刺激得這麼嚴重啊?)黑晶通訊器傳出疑惑的喃語。(不會吧!那女人都已經離開組織半年了,頭頭不可能還對她念念不忘才是。)

自死神悄然離開義大利,便將組織裏人人都配戴於兩耳的通訊器與接收器關掉,想聯絡——難啊!

組員只得靠影子來取得死神的動靜了。沒辦法,「布萊克」的龍頭翹家,這可是大事哪!總部沒有率領人馬空降到臺灣找人已經很客氣了。

影子向來無情緒的臉輕微地勾動唇角,扯出一個淡笑。「總部還好吧?」

(有我這個天才坐鎮,哪能不好啊?)阿波羅沒好氣地道。(喂!死神到底要玩多久?)通訊器傳出一陣詭笑聲,很奸的笑聲。(他不回來,我可要過去嘍!)

影子愣住,苦笑了下。拜託,他來臺灣幹嘛?想把這塊寶島淨土搞得雞飛狗跳嗎?

考慮了會兒,影子才輕道:「主子心情不好。」

(還用你說!)阿波羅啐了一聲。

「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是別的女——」影子倏地住口,側著頭看向身側的雷。

(笨蛋!話別說一半——)

「你很閑嗎?」雷接過影子的通訊器,沒有表情地開口。

(哈哈……)阿波羅先是一怔,然後乾笑兩下。

雷坐進辦公桌後的高背皮椅,伸手按下桌面底部的一個按鈕,酒櫃立即翻轉,頓時成為一大片螢幕,辦公桌的抽屜,層層是精密儀器。

一個按鈕,讓兩邊直接聯繫上。螢幕上清晰地映出撇嘴的阿波羅,還有一臉焦慮的波賽頓。

「有什麼事?」他將小型通訊器遞還給影子,對著螢幕裏頭的兩人說話。

(沒事啦,只是有個神經兮兮的人很想念你而已。)阿波羅的戲謔,遭旁邊的波賽頓狠狠瞪了一眼。

波賽頓輕緩地開口:(您何時回來?)

怨懟的口吻,恍如一名獨守空閨的怨婦,難怪阿波羅老是懷疑他有特殊癖好。

雷燃起一根煙,吞吐了下才說:「短期之內我會留在臺灣。」至少不是在心煩意亂的現在離開。

波賽頓顯得悶悶不樂、鬱鬱寡歡,而阿波羅則是笑得像只貓。(頭兒,聽說……臺灣的女人都很漂亮是嗎?)天才不是叫假的,方才影子未完的話,他已經猜到七八成。

「你想待在總部裏永遠不見天日嗎?」

賊笑的貓不敢繼續捋虎鬚,乖乖的閉嘴。

沉默的波賽頓再度開口:(請將通訊器及接收器開機,好讓屬下能夠隨時與您取得聯繫。)頭頭沒了音訊,實在教人心急。

是關心,也是擔心,雷知道推辭不得。

撚熄剩餘半截的煙,他問道:「風馳和電掣的任務結束了嗎?」香港的案子十分棘手,他不得不同時派出兩名精英。

(還沒有。)嘻笑的阿波羅擰眉搖頭。(電掣那小子太過躁進了。)

雷沉吟著。電掣的暴躁激進他不是不清楚,當初會讓他們兩人到香港執行任務,是因為他們倆必須回去做個了結。

(要改派別人接替嗎?)見他沉吟不語,波賽頓衡量起適當人眩

「不,他們是最適當的人眩」頓了下,雷又道:「雅典娜還在日本?」這又是另一個棘手問題。

(她啊,沒給她那個前夫煩死就很萬幸了,還妄想解決‘後藤化工’的問題!)阿波羅唱作俱佳地比手畫腳。「後藤化工」其實是一處非法的地下兵工廠。

人人都知道,日本的姬宮家族很難應付;偏偏雅典娜碰上姬宮家裏面最棘手的人物,兩人糾纏了五、六年,至今仍是個死結。

阿波羅突然想起一事,斂去嘻笑正色地說:(泰國的‘修羅黨’已經潛入臺灣,企圖和東升化學工廠合作製造生化毒品。)

那東西要是被研發出來,可能爆出一場大風暴。

(頭兒,這個任務我來接。)阿波羅打的主意,是假執行任務之名,行翹班遊臺灣之實。

雷冷冷地扯出森寒淡笑。「我就在臺灣,這個任務由我執行。」

三名精英同時愣住!

不待螢幕上兩人有所反應,雷關上電源,阻斷通訊。

「主人,請讓屬下接這個任務。」影子上前,神情肅穆。死神的能力自是不在話下,但「布萊克」組織領袖的安危將關係到黑白兩股勢力之間的平衡!

雷淡漠地掃了一眼,影子即不再多言。

「你下去吧!」左手一揮,影子立刻退了出去。

雙色瞳眸落在雙手。手上還殘留昨晚滑嫩細緻的觸感,腦際浮現一抹清麗身影,他不覺地又心煩意亂起來。他似乎太過於在乎她了。

薇妮雅的背叛之所以讓他憤怒,純粹只是因為自尊與驕傲無法容許自己有錯誤,而童如初的謊言,卻激起他全身狂囂呐吼的細胞,令他不舒服到了極點。

要命的太過在意了!

他需要發洩精神和心力。所以,修羅黨和東升化工的事他管定了!

不請自來的身影再度襲上腦海,冷冽的俊臉逐漸攏蹙兩道劍眉。

「姐!」童如初出門前被童志翔喊祝「我有話想和你說。」

「晚上回來再說好嗎?」她看一下時間。「我們倆都要遲到了。」

經濟危機解除,她便將晚上的兼差辭了。

童志翔執拗地搖頭,拉著她走到外面。「昨晚沒睡好?」帥氣年輕的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

「嗯。」眼窩上淡淡的青圈洩露了五日來未曾好眠的秘密。

看著那張固執的帥氣臉龐,童如初輕歎口氣,看來今天是遲到定了。

自個兒弟弟的脾氣她比誰都清楚,不將事情問個清清楚楚,他是不會放棄的。

「說吧!」

童志翔瞅住她。「我想知道,那一大筆錢是哪兒來的?」

「……朋友借的。」她輕輕拂去垂落額前的一綹發絲,將其攏到耳後。

童志翔微皺眉。「朋友?什麼樣的朋友?」有人會將一筆鉅款隨意借人嗎?騙鬼!

童如初靜默不語,側頭看向陰霾的天幕。她的心境就像天空一樣,烏雲密佈。

「是那天帶走你的傢伙?」激昂的口吻顯示出心中的憤怒。那個褐發男子肯定不是好人,一身的邪佞表明了不尋常的身份。

童如初僅是淡淡回道:「不是他。」是那名有著雙色眼瞳的男人,恐怖的……男人。

「不是他,那會是誰?告訴我,我要知道!」他伸手握住童如初冰冷的手,固執的皺眉道。他總覺得事情一定不單純!

她拉開他的手。「我該走了,遲到太久不好。」

「姐!」童志翔大喊。

童如初優雅地轉身走開,走向三年來一貫的上班路線。

沒多久,熟悉的屋影遙遙映入她眼底。

五天來,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在這附近往來,生怕雷•布萊克會突然出現。

她怕他,怕他的怒言真的付諸行動,將她的一切全都禁錮住,永生逃不開。

她寧可儘快和他完成交易,以身體換取自由,也不願日日提心吊膽地怕他會來索討她的一切——靈魂和心。

她直覺是正確的。他果然四個極度危險的男人,她真不該招惹上他的。

「小美人兒,你上哪兒去?」突地,三道人影擋住她。

一道猥瑣男音猝然劈進耳際,童如初乍然清醒。

是吳阿天和他的兩名手下!糟了,竟然在這裏碰上他們……這裏向來人煙甚少。

沒有搭腔,她疾步走了兩步,卻被拉扯祝「放手!」清冷的眼眸瞪住拉住她的二人。

高貴優雅的神態宛若尊貴女王一般,吳阿天和手下竟被這股氣勢震懾祝

遠處,一雙冷冽的雙色瞳眸正注視著這一切。

前往對付修羅党凱旋歸來的雷恰巧看到這一幕,他隱在樹後,無聲息地看著。

吳阿天狎笑地湊近她瓷白麗顏,色淫的目光說明了他的意圖。「賤人,別以為你老頭把錢還清了老子就動不了你。」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吳阿天左頰上立即印上手櫻

童如初倔強的臉上有一雙透著恐懼的眼眸,微顫的雙腿更是逐漸虛軟起來。

「賤貨!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玩你!」

一聲令下,吳阿天的手下分別抓住她的手。

「別過來,」寒意自腳底冒上來,她駭極地大吼。

吳阿天鄙夷地笑著:「怎麼,你該不是想咬舌自盡吧?」三個男人哈哈嗤笑起來。

童如初合上眼,再睜開時,兩眼泛著絕冷光芒。

「自殺是懦弱愚蠢的行為,我……會殺死你!」如果今日逃不過,他日她必會為自己討回公道!

遠處窺視的眸中泛著熠熠光輝,瞬也不瞬地盯視住那張清麗容顏。

「幹!」吳阿天黑了臉,就要撲上前。

未料,才伸出手忽然傳來一陣劇痛。

「要死了,痛死我了!」他哀叫地看著劇痛的手。「誰打我?」才說完,嘴巴又一陣劇痛,哀號聲益加慘烈。這次他可看清楚了,攻擊自己的是兩顆碎石子。

一道偉岸身形恍若魅影,幽幽現身。

童如初一見來人,竟是心境複雜……是他!?雷•布萊克。

「滾。」冰眸危險地眯起,雷冷聲的下著命令。

「你是什麼東西,敢——哎喲!」又是一陣哀號,三顆石子同時擊中吳阿天及兩名手下,雷側過頭看了童如初一眼。

「妄想動她,只有死路一條。」他伸手攬住她微顫的肩,緩緩離去。

不待他指示,影子已經現身給了三人很「輕微」的教訓。

敢對主人不敬,真是罪該萬死。

第二次進到這幢空蕩的屋子,冰冷氣息依舊幽幽回蕩四周。

童如初讓雷摟扶著上樓,一直到坐在床沿,都未曾開口。

她……能說些什麼?「前債」未清,現下竟又多了一筆人情債。

冷冽視線令她倍覺氣窒!她知道雷正盯視著她,幽冷的目光讓她微微垂下眼睫,企圖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

「為什麼不呼救?」他托起她的下巴質問。

「這附近少有人煙。」她說。

陰鬱俊挺的臉緩緩湊向她。「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沒人在附近。」她撇開臉,卻又遭他扳回。「說話!」雙色瞳眸又危險地眯了起來。

柔美水眸掠過輕微的惱怒,她開口說著負氣的話:「呼救又如何?被救了又如何?我不愛欠人恩情!」

劍眉蹙起,俊臉溢著一股隱隱的怒氣,他淩厲地瞪住她。

兩雙對峙的眼膠著地鎖住對方!

未料,雷竟然笑了起來;這下子,蹙眉的人換成納悶的童如初了。

他坐下,拉她入懷,令她低呼一聲。

「在你纖柔的外表下,隱含著無比堅毅的韌性。有意思,太有意思了!」眼眸一藍、一綠,閃耀著燦亮光點。這個女人他要定了0你不該好好慰勞一下救美的英雄嗎?」五天來的心煩意亂,全都終止於現下在抱的軟玉溫香。

童如初怔怔地望著他。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轉變會這般快!前一刻還冷冰冰地怒臉相向,現在,卻在……調戲她。

「你很喜歡這種衣飾?」他幾乎每次都見她穿洋裝。

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她輕輕頷首。

「很適合你……」他勾起一抹邪笑,輕佻地說:「也好,這才方便。」厚實大掌撫上她微涼的小腿,細緻的觸感另他下腹一陣熱燙。

「你——」童如初張口結舌地呆愣祝

沒讓她有驚訝的機會,他吻住她,順勢將她壓祝

他熟稔的舌頭佔領她的櫻唇,糾纏住無措生澀的丁香舌,直到她喘息不止他才退開,但他灼熱的唇仍流連在她雪白頸項,留下他的氣息與印記。

「放輕鬆。」醇厚的嗓音似在誘哄一般。他脫去上衣,裸露出健碩陽剛的胸膛。

童如初微微紅了臉,眼睫尷尬地眨動著。 比起上回的冰冷,這次他的輕緩柔和以及調情的言辭,在在令她心旌蕩漾、慌亂無措。上回是不得已,這次卻是……意亂情迷。

他輕輕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感覺到身下的嬌軀猛地一顫,他詭譎一笑。

「還沒呢,小可愛,現在才正要開始而已。」他一手扯開洋裝扣子,挑開胸衣。

「不……」胸房的酥麻感令她直覺的想要退縮。

「別擔心,我會好好疼你的,小可愛。」她身上淡淡散發出處子幽香著實地令他血脈僨張。

「嗯……」成串呢喃逐漸飄蕩開,似乎有股熱流在她身體裏四處流竄……

「你好甜!」他伸手扯掉累贅衣物,讓兩人完全裸裎相對。「好美!」隨著讚歎聲,雙色瞳眸泛出深沉欲望之光。

「我……」白晝讓屋內一片光亮,她在他灼熱的視線下羞窘了起來。

「藹—」直到下身一陣抽搐,他仍不放過她。「不要了……我……我受不了……」她開始哀求起來。

他抬起頭,臉上儘是邪肆笑意。「還沒呢,小可愛,你還沒完全釋放熱情哩!」邪氣的俊臉,滿是調侃之意。

他伸手探向她的si處,開始更放恣的侵略!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顫抖不已。

「舒服嗎?」邪惡的兩指,愈是劇烈地揉撚不停。

「嗯……」她覺得所有炙燙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

「乖,別緊張。」他強忍住勃發的亢奮,低嘎著吐出誘哄柔語。「讓我疼你,嗯?」他俯身親吻著她的紅唇。

「喊我的名!」他粗嘎地命令道。

看著瓷白嬌顏上淌濕臉頰的淚痕,他心中微微不舍,捧住她的臉輕聲道:「待會兒就不痛了,你會喜歡的,乖。」狂炙的欲火,令他開始猛烈地在她體內衝刺。「喊我的名!」

「我……」她的猶豫,換來他更猛烈的衝擊!浮沉的意志令她虛軟,她下意識地脫口嬌吟:「雷……」

痛麻、酥軟的狂喜似浪潮,一波波地將兩人淹沒,直到他在她體內釋出種子……

喘息過後,童如初想起身,雷拉住她,將她翻過身啞著嗓音道:「趴下去,把下身抬高!」腫脹的碩硬、勃昂的欲火在在地顯示著他還沒有要夠她!

「不要了……」她小聲的說著,懾於那雙火燒似的利眸,便噤例如口。

她已經全身虛軟了呀……而且……

童如初反過身望著他,「我已經不欠你什麼了。」他已經要了她的身子,該是兩相勾銷、互不賒欠了吧!

有力的手扣住她纖柔細腰,雷俯下頭欺吻住她的乳白酥胸,在她心口處輕咬一口,印下齒痕。

「你做什麼!?」童如初撫住心口,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駭祝

他挑眉看她,嘴角帶笑。「我說過了,今生今世要禁錮你的一切,直到永遠。」之前是怒言,而現在,是他心裏的想法。

因為她的謊言,他要懲罰她——索討她的身心、靈魂!

不,她絕不能將自己交給這個危險又恐怖的男人,絕對不能!

「想後悔?」他悠悠一笑,眼神卻是不容拒絕的狂鷙。「來不及了!」吻住她詫愕微張的小嘴。

雪白嬌軀明顯顫抖著,他邪氣地調侃她:「反應很好嘛,這麼快就濕了。」

「別這樣。」她難堪地垂下眼睫。

「哦?」流連在她si處的手,猛地戳入一指。

「藹—」嬌軀立即弓起。

「你……放過我吧……」她不該惹上他的,不該呀!

「休想!」他撤出長指,將她翻過身,握住她的細腰,自身後將碩硬埋進溫熱潮濕的小x,不理會她的嬌吟哀求,剛猛地衝刺,愈來愈深、愈來愈劇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不斷地需索著她柔美姣好的身子,一遍又一遍——

夕陽西下,天際一片耀眼金黃,閃爍著燦爛光芒。

童如初悄悄起身穿回衣物,側過臉看向床上熟睡的俊顏,怦跳的心又開始忐忑起來。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著頸項。原本戴在他脖頸的鏈子,不知何時竟躺在她胸前。

黑晶的墜子上面,嵌鏤著一把銀燦的彎刀——那是死神的奪魂刀!

她輕咬住唇,悄然開門,快步離去。

當房門合上之時,熟睡的男子突地睜開幽冷的雙色瞳眸,唇角微微上揚。

她逃不掉了,童如初!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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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2:12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童如初進門的時候,屋裏的人全都盯著她看。連邵希中也來了!

「如初!」童母一把將她拉過去。「年上哪兒去了?失蹤一整天,大家擔心死了!」

看著母親焦急擔憂的樣子,她輕聲說:「對不起。」

童父優閑地坐在沙發裏,蹺著二郎腿瞥了她一眼。「上哪兒去了?沒去上班也不先打個電話跟人家請假,大家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

童如初看向邵希中。「抱歉,我該打電話的。」

她在心裏微歎口氣。打電話?她根本沒有辦法打呀!

「不要緊的。」邵希中走到她身旁,眼中透著關切。「我只是很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據自己對她的瞭解,她是不會無故曠職連通電話也沒有的。

「姐,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童志翔走過去,拉著她一塊坐下來。「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被人捉走了。」放學時,一回到家就看見母親和邵希中一臉憂慮的模樣,當他知道姐姐沒去上班,不見了一整天時,他真是又急又慌,擔心死了。「姐,你到哪里去了?」姐姐從來不會無故翹班。

童如初環視屋裏的每一雙眼睛,緩緩開口:「早上出門時,在途中碰上吳阿天和他的兩名手下。」她那清冷的眼淡淡瞥向父親,但很快的又移開目光。

除了童父,其他三人均面露憂色,相視了下。

「那傢伙有沒有對你怎麼樣!?」童志翔瞪大研究,扯著嗓門急問。

邵希中微蹙起眉。「你沒事吧?」

由於童母十分欣賞這個溫文有禮的邵希中,心裏早就當他是女婿看待,對於吳阿天有不良意圖之事,自然也告訴邵希中;所以,當他聽到吳阿天找上童如初時,心裏便七上八下起來。

「如初?」童母坐在她另一側,神情滿是擔憂。

童如初輕道:「我沒事。」看見童父逃避似的別開臉,她微微揚起一抹淡不可見的嘲諷笑容。

童志翔握住她的手,急切的直問:「真的沒事嗎?」他不相信吳阿天那只色豬會放棄輕薄姐姐的機會!

童如初頷首。「我運氣好,剛好朋友路過救了我。」說話的同時眼睫垂下,掩去眼中的複雜神采。

運氣好嗎?她不知道遇上雷•布萊克,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光是想到他,心裏就沒來由地起了一陣慌。

童母伸手輕握住她冰冷的手,神情放心了許多。「還好你沒事。」怨懟的眼直直瞅住丈夫。「改天,我們得向你那位朋友道謝。」

「不用了,媽。」童如初習慣性地咬住唇。

她的奇怪反應使童志翔心生疑竇,遂問道:「姐,救你的人是不是……借錢給你的人?」他直覺地做了這個猜測。

童如初先是沉默,然後,才輕輕點頭。

「他到底是什麼人?」童志翔幾乎是用吼的。

又是借錢,又是英雄救美的,那人肯定也是另有所圖。

不只是童志翔想知道,就連童父、童母、邵希中,也都亟欲探知那人的身份。尤其是童父——他當然想知道這個出手闊綽的人是誰。

「是啊,如初,你快告訴爸那個大貴人的姓名住址,好讓爸親自登門拜訪,答謝人家的解囊相救。」童父滿臉的慈愛,煦煦溫和地笑著,笑臉底下有著一抹算計——能夠搭上貴人,自是有益無害,說不定……那個貴人還會看上自家丫頭。跟有錢人家攀上姻親關係,當然是求之不得。

童如初當然明白父親的意圖,心底不禁起了一陣無力感。「不必這麼多禮的,爸。」看見童父微微不悅的表情,童如初的唇邊淡淡揚起訕笑。「我已經向他道謝過了。」

沉默的邵希中忽然開口:「我想,以後你上下班都由我接送。」他看向童如初,徵求她的意見。「好嗎?」

童志翔立即截話。「我送姐姐上下班就好了。」他也想保護姐姐啊!

邵希中微哂,溫文地道:「你還得上課吧?」

這個提議童母自然舉雙手贊成,但童如初卻是搖頭拒絕。「太麻煩你了。」她一向不愛麻煩別人。

「怎麼會呢?」邵希中玩笑地說:「你若是肯麻煩我,我才高興呢!」

這種間接式的表白,使得童志翔心裏起了一陣微微的不快。

「真的不用這麼麻煩,學長。」童如初仍然婉拒邵希中的好意。

吳阿天不會再來騷擾她了。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她被雷•布萊克帶開時,瞥見那位褐發外國男子走向吳阿天三人,看來他們恐怕會在醫院躺上個一年半載吧!

「如初,你還是讓希中接送比較好,媽擔心那個惡徒還會對你糾纏不清。」童母為了女兒的安全,自然加入遊說行列。

童如初拗不過母親的關切之情,只得無奈地應允。

最樂的自然是榮任護花使者的邵希中了,而帥氣的童志翔,卻是滿臉的鬱悶。

春天,是個容易催人入眠的季節。

嫩芽新吐,花團錦簇,綠意盎然;就連最為不羈的風,也都呈現出溫柔的一面,徐徐輕送舒爽恬靜。

紅日正緩緩西垂,天幕是一層一層的朱橙金燦交錯。

童如初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呆呆的仰頭望著窗外。

邵希中打斷她漫遊的思緒。「你似乎很愛看夕陽。」他發覺她最近似乎常看著暮靄發怔。

童如初將目光拉回,看看他,輕輕搖頭。

邵希中舉起雙手,打趣地說:「別擔心,現在是下班時間,你並沒有偷懶或摸魚。」

童如初瓷白面容微泛出淡淡笑痕。

「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觀賞夕陽。」他含蓄的邀請。

她搖頭,「我討厭夕陽。」

邵希中頗為失望。雖然心中早有被拒的準備,但當真正聽到時,仍是難掩心中的失望之情。

童如初察覺到他的思緒,淡笑說道:「學長,我只是純粹討厭夕陽罷了。」

「是嗎?」他雙手一攤,有些莫可奈何。

「夕陽,太過沉重、太過淒涼。」她那清麗水眸飄向窗外,回夠頭之後,又續道:「我討厭那種蕭索冰冷的感覺。」

是的,夕陽會令她有種涼涼的感覺;她討厭那種冰涼的惆悵感。

「如初。」邵希中走近她。「你討厭我嗎?」心中對她的愛慕已經難以遏抑,無論如何今天他要如初正視他的情意,不論結果是好是壞。

她搖頭,眉梢沾上一抹輕愁。

「難道這三年來你一點也察覺不到我的心意嗎?」她總是在逃避他的關係、呵護,令他難以接近。

就連她父親那筆龐大債務,她都不願向他開口。而且,多日來的接送,她也都以做著份外工作來報答他的好意;她不願虧欠人情的心性,果真是執行得徹底呀!

他執起她冰冷的手,雙眼定定地注視著她。「你……真的不明白嗎?」他的表情是真摯期待的。

童如初抽回自己的手。「學長,你這是何苦呢!」下意識地,她輕輕搓去他殘留在手上的暖意。

邵希中苦笑了下。

她抬起頭看他。「我喜歡你這個朋友。」這便是她的回答了。

邵希中歎口氣。「那麼,讓我這個朋友護送你回家吧!」罷了,這早是預知的結果。

兩人走出「悠祥山莊」。

來到停車場的時候,童如初右腳絆了一下,身子微微往前傾,身旁的邵希中沒有考慮地伸手想扶住她。突地一隻從旁橫出來的健臂先他一步將童如初傾斜的身子圈住,順勢帶進一堵寬碩胸膛。

「你……」童如初對上那雙色瞳眸,立即吹皺心湖一片平波。

他總是這樣平空出現在她面前!

雷冷眼掃視雙手橫在空中的邵希中。

感覺到懷中嬌軀微微掙扎的動作,他更加緊摟住她的細腰。

沒有開口,他摟著她轉身便走。

待邵希中自雙色眼眸的魔障中回過神後,這才匆匆跟了上去,開口喊道:「等一下!你是什麼人?」他得將童如初安然無恙的送回家。

邵希中又被方才那雙魔眼瞪住,背脊爬上一股涼意。

「走開!」雷冷冷地丟下一句命令語句。

「學長。」童如初趕緊開口。「他是……我認識他,今天不麻煩你了。」

「以後也不會了。」雷補上一句。

童如初微蹙娥眉。「你在說什麼?」什麼叫以後也不會了?

雷看了她一眼,再看向一臉狐疑的邵希中,淡淡的拋下一句:「現在開始,她不再是這裏的員工了。」不待她抗議,他摟著她坐進黑色流線型跑車,揚長而去。

邵希中仍是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沒自雷的魔障中回神。

夜晚,處處充斥著詭譎氣息。

車內,童如初略呈惱怒的清麗容顏倒映在車窗的玻璃上。

「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他居然替她「辭」了工作!

平靜多日的心湖,竟又因為他的突兀出現與霸道行為而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我就是可以。」他絕不允許那個男人接近她!

童如初負氣的咬住唇不再說話。

「系上安全帶!」看著她賭氣的不理會他的話,他代她系上安全帶。「坐好了。」後視鏡中映出後方一輛跟蹤技巧很爛的吉普車。

四隻拿槍逛街的老鼠!

銳利瞳眸很快的將吉普車掃描完畢。換檔、踩油門,黑色跑車猶如箭矢般疾射出去,後方的吉普車立即跟著狂飆起來。

童如初輕撫著差點罷工的胸口。

「不用怕,飛車是很過癮的遊戲。」他淡笑著瞥她一眼。他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伸向右耳碰觸通訊器按鈕。「別壞了我的遊戲。」

通訊器彼端,影子恭敬領命。

原本跟在吉普車後面的灰色跑車裏一隻瞄準的槍管倏地收了起來,影子靜靜地跟在後頭,面容肅冷。

童如初還沒自飛車的失神中清醒過來,就又被一陣尖銳刺耳的巨響給駭得刷白臉。「那是……」她回頭,終於知道那聲巨響是什麼——槍聲!

老天!他們正被人狙殺呀!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用擔心,子彈打不進來的。」雷仍是一派優閑。

四隻老鼠的槍法明顯的有待加強。更何況車窗是由組織研製的強化玻璃所製成的,子彈根本打不穿。

一陣狂飆及連續不斷的槍響之後,雷終於將車速慢下來。

「四隻傻耗子!」子彈應該已經用完了。將車子停住,他側頭輕吻童如初的額頭,讚賞地說:「夠鎮定,小可愛。」沒有尖叫、沒有哭喊,一路的沉默……夠勇敢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童如初瓷白的臉上佈滿疑惑。

「我?」他伸手撫上她胸前的鏈墜。「死神。」

邪魅的俊笑令她心頭一震,水眸匆促地別開,仿佛多看一眼,她的魂魄便會被他取走!

「乖乖待在車上,別下來。」他輕吻她頰畔,俐落地滑出駕駛座。

一陣尖銳的煞車聲響起,吉普車上跳下四名膚色黝黑的壯漢。

「這麼慢。」雷對著圍住他的四名壯漢嘲諷。

「找死!」為首的光頭男子暴吼一聲,四人一起亮出傢伙。

雷朝不遠的側方做個暗示,他不要影子插手壞了他的玩興。

靜待在車內的童如初看見雷被四名壯漢圍住,心裏有著莫名的擔心和憂慮。

天!他要如何一人應付四個大塊頭?童如初冰冷的手,不自覺地絞緊衣擺。

暗色之中,四道銀燦刀芒齊向被困在中間的雷劃去——

童如初瞠眼捂住嘴,不讓駭然逸出口!

只見雷以一記迴旋踢,俐落地掃掉四柄利刃。

「媽的,」一聲低咒,四名壯漢又湊上前。

暗色之中,只見頎碩身形俐落地晃動。

瞬間,雷噙著一抹笑,佇立在四名壯漢身後。「雕蟲小技,實在丟人。」他的唇畔勾著嘲諷的弧度。

被嘲笑的四人聞言氣極。「敢玩我們!?」光頭男咬牙切齒地喊道:「咱們上!」

一聲叱喝,他們又圍上訕笑的雷。

「到此為止了。」雷微哂。

一陣哀號響起,四名壯漢相繼倒地。

他對暗處的影子做了個指示——四隻耗子自會有人善後。

走回車子停放處,彎身入內。雷傾身向旁座的童如初,目光掠過她絞緊衣擺的手。「你在擔心我?」

她沉默不語地看向車窗外。

「回話。」他扳回她的臉。

「沒有。」驟跳的心令她慌亂。

「說謊。」他將唇貼上微涼的唇,以強悍的唇舌懲罰她的口是心非。

童如初再一次的告誡自己:雷•布萊克絕不是普通人。

他……很危險!

刺眼的陽光激出斑斕彩光。

床上的嬌柔身軀蠕動了下,濃密的眼睫掀開,童如初坐起身。

昨晚雷•布萊克帶她四處兜風,一直到半夜二點多才送她回來。

但她卻一夜輾轉難眠,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才逐漸睡去。

或許是太過神經質,她竟在睡眠中感受到一股冷然氣息,繼而意意站醒。

下意識地環視屋內,不期然地瞥見窗邊一道身影,還來不及開口,那人便向她撲了過來。

「不——」微張的嘴被合進灼熱的唇舌之中。

雷捧住她粉嫩的臉!深深汲取她口中的甜蜜。待他汲取夠了,才放過那張略微腫脹的櫻唇。

「你……怎麼進來的?」她仍在喘息。

未關的窗告訴了她要的答案。

「你來,有什麼事?」她往後退開,拉高被單遮住質料薄透的長裙式睡衣。

他托起她的下巴,又輕舔她的唇,待他滿意了才開口:「走。」

「去哪里?」她微蹙娥眉。他為何老是莫名其妙地出現!

「我住的地方。」他的女人就該和他住在一起。

「不。」三歲孩童也知道該要拒絕。

雙色瞳眸危險地眯起,他逼近她。「不?」口氣略顯不悅。

童如初伸手推阻他的逼近。「我不欠你什麼,沒有必要任你擺佈。」她已經付出潔白無瑕的純真給他了。

雷忽然一笑,伸手握住她雙肩。「如果你沒忘記,我可是買下你的人。」

她咬住唇。「我已經交貨了。」他為什麼還不放過她?

「你有嗎?」他捲繞起她的一綹長髮。「我買下你的忠誠,你就得一生對我絕對的服從。」

童如初怔愣祝忠誠?一生服從?

「再遲疑我就在這裏要了你。」不是恫嚇,面對她他是真的欲火高漲。

童如初像遭電擊般倏地起身。他將黑色薄質風衣披罩在她身上,她只能莫可奈何地任他摟著下樓。

清晨六點半,童家三人正在吃早餐,一見到童如初被一名外國男子摟著下樓,全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童志翔在發現童如初衣衫不整時,兩眼暴睜,沖上前咆吼:「放開她!」童父、童母愣愣地盯著他們看。

「志翔,他是……」童如初想安撫家人的驚駭與疑慮,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是雷•布萊克,我來帶走她。」說明來意已經算給童如粗活很大的面子了。

「姐,快過來!」童志翔上前一步。

「再過來,你一定會後悔。」雷的瞳眸迸射出兩道冰刀。阻止她離開的人都該死!

「別這樣。」她微皺眉。「志翔,他……姐姐認識他,他是……我的新上司。」

「如初?」童母走向她,神情仍充滿疑慮。

「我是布萊克先生的私人秘書,今天起要住到他家。」她只能這麼說了。為了讓家人放心,她又說:「就是布萊克先生借錢給我的。」她避開雷戲謔的眼光。

童父立刻諂笑著趨上前。「原來是您呀,真是失敬,怠慢了您真是抱歉。」

雷摟著童如初往外走,連看也不屑看他一眼。

「站住!」

童志翔扯著喉嚨大喊追了出去,車子已然揚塵而去。

「你到底想怎樣?」一進屋內,童如初便惱怒地瞪住雷。

雷自身後抱住她。「履行合約罷了。」他要她,就這麼簡單。

「放開我!」她惱怒地扭動身軀。

「你好香。」她的磨蹭蠕動,挑起他體內的欲火。

感覺到他下腹的突然硬挺,童如初慌了起來,臉上熱燙如火。

「你的身子怎麼老是冰冰涼涼的?」他脫去她身上的風衣,低頭吮吻她頸側。

「我一直……是這樣的。」

他在她耳畔吹氣,惹來她一陣輕顫。「我會讓你溫暖起來的。」拉下睡衣,挑開胸衣,他撫上一隻柔軟ru房,揉捏擠壓。

「不要這樣。」涼意令她恢復些許意識。「為什麼不放過我?」她不該招惹上他的。

「我說過了,要禁錮你一輩子——」他的手探進她底褲裏,觸摸兩腿間的柔嫩。

「你不能……」她微弱的抗議,像是在告誡自己。

他微哂。「你的一切都必須忠誠地奉獻給我,明白嗎?」

「不……」她虛軟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微弱的抗議像在提醒自己,絕不能被他奪去魂魄……

「不聽話嗎?」他扯去她身上所有衣物。

「唔——不要……」她的手根本推不動他的臂膀,只能無助的任他擺佈。

「你既然招惹上我,就休想逃開!明白嗎?」他輕輕咬了她肩膀一口。「回話!」

「你……」她咬住唇,生氣的別開頭。

「還是沒學乖?」他皺起眉頭,將長指擠進她脆弱敏感的窄穴——

「呀——」她顫抖的嬌軀倏地繃緊。

「明白了嗎?」

「不要……」嬌弱的哀求沒能打動他。

「說你明白,乖。」

「我……明白了。」在他猛烈的侵襲之下,她只能無奈地投降。

「這樣才乖。」他滿意的笑了。

停下動作,他抱著她走向辦公桌,讓她坐在桌面上。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又舔又吮,糾纏許久才分開。

「敞開腿!」他的雙眼迸出炙烈火花。

「不。」她酡紅著臉不敢看他裸裎的強健體魄。

「用不著覺得害羞,人體是極致美麗的藝術;欣賞它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他攫住她兩腿,將之扳開。「好美!」灼熱的眼燃起兩道欲望火苗,熊熊炙烈!

童如初羞赧地垂下眼睫。「不要……這樣。」她想合上雙腿,卻教他扳得更開。

「天,你真是上帝恩寵的傑作!」灼熱的唇舌,迫不及待地汲取她柔嫩的甜美——

「礙…」她雙手撐住虛軟的身軀,頭微向後仰,嬌吟、急喘聲不斷地在屋內回蕩。

「不要了……雷……」陣陣痙攣自她si處蔓延開,全身竄過一陣酥麻的快感。

但他仍執意地汲齲「喜歡嗎?」他改以兩手撩撥她si處。

「我……」

「說你喜歡,我就給你更多,嗯?」他誘哄道。

他喜歡看她意亂情迷的嬌羞模樣,那會讓他覺得她是為了他而癡纏情迷。

「快說!」他再次催促,加快兩手的動作。

「我……喜歡……」她的聲音嬌弱得像在申吟。

他強悍地宣告她的命運,一遍又一遍地在她體內撒下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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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2:29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義大利西西里島

男人嘴邊叼著一根雪茄,狀似優閑地兩腿交疊坐于高背旋轉椅裏,吐納出嫋嫋白煙,彌漫繚繞。

一名部下正恭敬的讀取傳真過來的資料。

「修羅黨的餘孽全都被滅了?在臺灣?」男人若有所思地推敲著蛛絲馬跡,沉肅的臉部線條逐漸陰暗起來。

「是的,先生。」

部下將手中文件呈上。

男人流覽桌面上的資料,笑意逐漸在唇邊擴散;那笑容一點也不和煦或是親切,只讓人覺得陰颼颼的。

「原來是跑到臺灣去了。」

男人嗤地一笑,撚熄雪茄並起身走到酒櫃前。

「應該是他不會錯。」

部下微揖,恭敬答道。

除了死神之外,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夠將一個黨派耍弄得團團轉;活像貓捉耗子似的將獵物逗玩夠了,再吞入肚腹。

男人取出酒杯,注入琥珀色的透明液體,輕輕搖晃,湊到鼻端嗅著酒液的芳香醇美。「是他吧?薇妮雅。」

他笑著轉身看向窗邊一名細緻甜美的金髮女子。

女子姣美婉約的臉龐上有著一抹微不可見的複雜神色。

「那的確像是他的作風。」

薇妮雅•羅貝托輕啟嫣唇。

那西斯•羅貝托舉起酒杯啜了一口。「死神一個人在遙遠的臺灣恐怕太過寂寞,咱們派些人過去陪陪他吧!」

薇妮雅溫柔地微笑著,眼中飛掠過一絲淡淡的憤懣。

影子再一次取下通訊器,按下紅色小鈕,開始接受今天第四遍的疲勞轟炸。

(你在搞什麼?)通訊器彼端是咆叫的狂獅。(你怎麼會讓這種爛事發生?)電掣極力克制的將音量降低了些。死神的安危豈容輕忽!

影子實在是百口莫辯。「主人不讓我插手。」盡忠職守之一,便是完完全全地服從,前提是在主人不被人動上一根毛發的情況之下。

電掣仍然叨念不停。忽然,話題一轉,他問道:(聽說死神讓一個女人住進同一個屋簷下?)這可是駭人的消息呀!

「嗯。」影子沒好氣地哼了聲。

阿波羅那個大號廣播電臺,真是惟恐天下不亂。今天其他的「布萊克」精英可全都找他關心了一下主人和童如初的事情。

阿波羅根本是鬼,要不怎能自他三兩句的片面虛應之詞便推敲出完整的來龍去脈,且準確度高達百分之百?他自認自己是個少言沉默的人,卻每次都讓阿波羅套出許多事情;往後,絕對要三緘其口。切記、切記!

「主人的私事我不便多說。」之前的好奇寶寶,他也都如此打發掉的。

電掣啐了一聲。(懶得跟你耗!)跟阿波羅談條件換取消息還比較快些!(喂!勸咱們當家的把通訊器打開,別讓大夥兒為他一個人提心吊膽。)說完便收線,結束通訊。

影子伸手捏捏僵硬的頸背,歎了口氣。

這是今天的第四次了!

先前的阿波羅和波賽頓、雅典娜、風馳,也都對他說過同樣的話。

唉!他抬眼睨向樓梯的方向。看來只好硬著頭皮去敲主人的房門,希望主人已經睡醒了。

溫煦陽光自落地窗斜透進房,刺亮的光線擾醒床幔裏熟睡的可人兒。

童如初微睜開眼,還處在迷蒙狀態。

「醒了?」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她頭頂上方傳來。

雷正側身托腮地看著她,他俯下頭吻住她柔美的紅唇。

「你睡醒的模樣好美。」他喜歡她在自己懷中醒來的嬌羞模樣。

童如初微微酡紅兩頰。他醒來多久了?他一直在看著她嗎?她實在愈來愈不懂他了。「我……我想梳洗了。」

雷的唇開始在她敏感的胸脯吮吻,她想起身,卻沒能讓自己的身子自他懷抱離開半寸,他將她摟得更緊密。

「不急,有的是時間讓你梳洗。」她的美麗與馨香,已經令他燃起體內欲望的火苗。灼熱的唇探索著她每一處的細膩嫩滑,欲望催促他的雙手在她身上流連,滑向下腹,探進她兩腿之間的馨幽禁地。

這時,一陣拍門聲打斷他的動作。

雷忍不住低咒一聲,悶悶地開口:「什麼似?」這個影子可真會挑時間!

門外的影子回道:「屬下有事想與您談談。」

雷微蹙眉頭思索了會,側身在童如初的頰畔輕觸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他起身套上一褲,開門離開寢房。

童如初起身,靠坐在床頭。她不懂他!

原以為他是個冰冷、沒有生息的寒冽男子,沒想到在住進這座「冥域」的這些天裏,意外地發現他許多迥異的面貌。

該怎麼形容他?邪、魅、冷、狠、殘、柔、暴、嬉……說不準的呀!

他有太多層面了。她也不想太瞭解他,因為……她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沉迷於他的魔障之中。

父母的婚姻是最佳借鑒——沒有愛,就沒有幸福。她不會讓自己的情感投注於一個不會回應情愛的男人身上。

她是個自私的女人,所以,她要保護自己。她可以交出背叛意志的軀體,卻不會付出乾淨清澈的情感;因為,她不想再被遺棄。那滋味,實在苦呀!

他之所以要禁錮住她的一切,僅只是對她謊言的懲罰;要她忠誠地服從,也只是源自於他的驕傲,絕不容許任何人對他有所不順從與欺瞞。

「雷•布萊克……」童如初不知不覺地喃念出徘徊在腦中的名字。

「說吧!」雷坐進辦公桌後面的高背椅,淡漠地開口。

影子走上前。「他們很擔心您。」一票麻雀,天天向他要人,吵死人了。

「他們是太閑了還是任務太簡單?」想都不用想,那票好奇寶寶准是將影子惹煩了,要不然影子也不會找他出面。

影子抬起眼看著雷。「他們想和您談談,您就和大夥兒聯絡一下吧!」

再不對那票麻雀打壓一下,恐怕「冥域」就要不得安寧了,好奇寶寶個個都想飛來臺灣湊熱鬧。無聊!

雷沉笑,伸手按下桌下的按鈕,酒櫃立時成了一大面螢幕;再按下一個黑色開關,各精英全面連線。螢幕分成四個格式,分別是義大利總部的阿波羅和波賽頓、日本的雅典娜、深圳的風馳、九龍的電掣。

「你們找我?」雷點燃起一根煙,緩緩吸吐著。

(龍頭老大終於肯現身了。)風馳在胸前畫個十字,再雙手合十。

(人家忙嘛!哪像你,在深圳混吃等死兼摸魚。)阿波羅習慣性的對風馳挑釁。

(總部很無聊吧?怎麼,閣下要不要也來這裏玩玩啊?深圳可是盛產美女呢!)存心氣死枯守總部的小羔羊,風馳咧嘴嗤笑。

(少放屁了你們!)電掣沒耐性的暴吼,阻斷叫陣的兩個白癡。

(布萊克先生,您不該太好玩的。)波賽頓埋怨地指責雷前些日子耍弄修羅黨四隻老鼠的事。

不讓影子插手,隻身投入槍陣之中,卻當它是場遊戲……這是何等嚴重的事呀,「布萊克」組織的最高領袖,豈能有半點差錯!

「不需要這麼認真,波賽頓。」雷實在覺得好笑。他們都當是病貓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靜默的雅典娜終於開口:(我明天飛到臺灣,請布萊克先生批准。)手中的任務比不上領袖安危的重要。

話一出口,其餘的人紛紛跟進。

(我對頭頭一片赤誠,請讓我這個超級天才美少年飛去臺灣為您遮子彈擋刀子吧!)阿波羅只差沒鬼地膜拜。

風馳啐他一口。(老大,別讓那個蠢天才、自大狂跑到臺灣去作亂,有我這個武術高手保護您就行了。)貶人又自薦,真是高竿。

電掣兩手交握,指關節喀喀作響。(礙眼又礙事的白癡!我離臺灣最近,我過去就好了。)

(不成。)波賽頓平空截斷三人的廝殺,憂鬱的臉部線條呈現一片陰霾。(他們太過浮躁,去了只會壞事。請讓我過去吧,布萊克先生。)

一票精英頓時成了一群麻雀,你來我往的,吱喳個不停。

「鬧夠了沒?!」雷一聲冰冷的問句,霎時將一群麻雀的嘴封祝

一旁的影子差點笑出來。

雷將手中的煙撚熄。「你們給我安分地在自個兒的工作崗位上,別任意擅離職守。」

關心他的安危是不假,但他不是沒長腦細胞,這一票人爭著想到臺灣來,絕對是想要一探他滯留臺灣的「原因」!

那個清冷美麗的「原因」,只有影子一人知道,影子向來沉默寡言,洩密者必然另有他人。

雙色瞳眸瞥向美少年。「阿波羅,你想一輩子待在總部嗎?」就是這個超級天才了!

(才不咧!)阿波羅心虛的吐舌頭嘿嘿笑著。

(布萊克先生,請您准許我到臺灣吧!)雅典娜再次提出請求,神情嚴肅。

雷看出她眼中那抹煩亂的惆悵,便拒絕她的要求。「你好好執行日本的任務,順便和姬宮好好做個了斷吧!」兩人糾纏了五、六年,是該了斷的時候。

(頭頭!)阿波羅斂去臉上的玩笑嬉鬧,正經嚴肅地道:(修羅黨一事,那西斯應該已經知道了。)死神現蹤,那西斯•羅貝托必然蠢蠢欲動。(請您務必小心。)

義大利是組織的根據地,那西斯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雷僅是冷冷一笑,眼神凜冽。須臾之後,冷冷地道:「好了,你們各自忙各自的吧!」結束通訊,精密儀器立即恢復原貌。

沉思了下,雷起身往樓梯走去。走上兩階時,他停住腳步對影子說:「去找個僕婦來,要懂得藥膳料理的。」說罷,便上了樓。

「懂藥膳的……僕婦?」影子一怔。

本以為主人是要交代他做好防備工作,以防敵人乍然來襲;沒想到竟是叫他去找個傭人來!

會是為了童如初嗎?如果是的話,那可真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了。

童如初已經梳洗完畢並換上一襲水藍色的長洋裝,正要下樓,才走到門邊,房門便開了。

雷見到她下了床,並且已經整裝完畢,兩道眉微微不悅的蹙起。

「不是告訴你,我很快就回來的嗎?」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打橫抱起。

「我餓了。」她的眼睛像是逃避似的,緩緩別開。

他將她放倒在寬廣的大床上,邪邪一笑。「我也很餓。」隨即伸手解開洋裝衣扣。「我想一口吞掉你。」一半欲望,一半戲謔。

瓷白麗顏微微泛出紅潤光彩。「我……我真的餓了。」她推開他的手。

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總要這樣調侃她。每當惹得她又羞又赧、慌亂無措時,他就好象很開心似的。

「面勝桃花,頰賽芙蓉……」他輕吻她的頰。「令我心蕩漾。」他喜歡看她臉色有健康的紅潤之色。那種滿足感,令他覺得很舒服。

童如初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原來,她的蒼白礙了他的眼。

喜歡逗惹她臉紅氣喘,為的只是怕她的蒼白冰冷壞了他的「性」致。

之前,她竟還以為他是在關心她……

笨呵!不許交心呀,否則,將是不幸的開始。

不能忘呀,他可是個危險的男人哪!

「以後別再不聽話了,嗯?」沿著她的頸項一路吮吻,留下他的印記。

「什……麼?」她開始意識模糊。身體的背叛,恁是莫可奈何!

雷的俊臉上魅惑地勾起一抹邪笑。

「太麻煩了。」他褪去她身上的水藍洋裝。「還得讓我再替你脫去衣物一次,費事。」她的胸衣底褲一併被他褪了去。

童如初隻覺得一股熱氣自頸項爬上臉頰,又燙又躁。

「小可愛,乖乖聽話才是好女孩,明白嗎?」他欺身覆上她姣美無瑕的身子,吻住她誘人的唇,邪惡的手開始撩撥她純真的熱情。

種種掠奪再次開始……

速食店裏,童志翔兀自沉思發呆,阿山過來推他一把。

「你不吃啊?」阿山制著他未動的漢堡和薯條。

童志翔索性將速食拿給一臉垂涎的阿山。「替我解決。」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浪費食物會遭天譴。」阿山囫圇咬了兩口,一連吞下好幾條。

「死麻子,把薯條還給我啦!」阿山邊叫邊追著跑開的小豆。

柯菁然和阿牛皆對他們倆撇嘴。

「喂,難得週末出來Happy,你別擺這種鳥臉啦!」阿牛推推下滑的眼鏡,湊到童志翔旁邊。

童志翔打了個哈欠,有一下沒一下的拿吸管攪著飲料。Happy?他煩都快煩死了,哪還Happy得起來。

柯菁然吞掉最後一塊雞塊,「志翔,你們家的財務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你幹嘛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隨手拿起童志翔擱在桌面的可樂,才剛要喝,便被拿開。

「喝你自己的。」童志翔一口喝光殘餘的可樂。

「我的早就喝完了!」柯菁然有些生氣。「借喝下又不會死,那麼小氣幹嘛!」

阿牛將手搭上童志翔的肩笑道:「你又不是阿翔的女朋友,人家才不想跟你間接接吻哩!」笨蛋,連這都不懂。

柯菁然怒瞪阿牛一眼,負氣地撇開臉。

「喂,志翔。」阿山丟兩顆泡泡糖進嘴裏。「你女朋友咧?怎麼不找她出來玩?」

「什麼?」接過阿牛遞過來的泡泡糖,童志翔也吃了兩顆。

阿牛白他一眼。「還裝蒜?上次來參加我們學校校慶的那個長髮美女啊!真是讓人羡慕死了!」

「她是——」童志翔原本想說出兩人是姐弟,不知為什麼,他突然不想說出口,寧願讓朋友這麼誤會下去。

「啥?」阿牛不解地看著他。

柯菁然則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嘴巴嘟得高高的生著悶氣。

「她……最近比較忙。」童志翔隨便搪塞。

「她在哪上班?」她年紀應該比他們大吧!阿牛暗忖。

「老女人。」柯菁然惡劣的撇下話。

「你說什麼!?」童志翔兇狠地怒瞪她。

柯菁然暗自咬牙,心裏對童如初嫉妒得不得了0怎樣!?我就是要說她是老女人、老妖怪、老巫婆!」驕縱的柯菁然一連罵了好幾句,一泄心中妒火。

「你!」童志翔的臉繃得緊緊的,活像要揍人一樣。

「喂——」阿山突然瞥見透明窗外的一抹身影,趕緊推推身旁的童志翔。

「幹嘛啦?」童志翔轉頭瞪住阿山。

「你快看。」阿山比比對街。

童志翔和柯菁然一起順著阿山的視線往對街看去。

姐姐?還有……她那個外國人上司。

「那個俊男是誰?」阿山好奇地問。

童志翔起身追了出去。但這裏不比他們居住的山區,位於熱鬧地段的黃金鬧區向來人來人往,才追了一小段,便丟了蹤跡。

「Shit!」童志翔懊惱的瞪著前方。

自姐姐離家後,已經好幾天沒跟家裏聯絡了。

那個渾身邪佞氣的男人竟然摟著他最寶貝的姐姐,真是可惡!

「你到底想去哪里?」童如初側過頭看著雷。

「巡視一下我的產業。」他半玩笑地應道。

兩人極度出色的外型,惹來許多路人驚豔妒羨的眼光。

但那些垂涎的眼光,很快在雙色瞳眸的惡瞪之下急急收回。

「你的產業?」她疑惑的瞅住他。

她一直都不知道他是來自何處、身份背景、年齡、職業……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字;還有一份她自認為他絕非普通人的直覺。

她對雷•布萊克的認知,實在貧乏至極。

雷摟著她走進一棟嶄新氣派的百貨大廈。「你不會以為我是無業遊民吧?女人。」

他名下的產業,屬於「白麵」的囊括了歐美亞各國,衣食住行育樂樣樣都有。

他領著她來到珠寶部門。「挑選你所喜歡的。」他先前派人送到「冥域」給她的衣物就是自此處而出的。

童如初微微皺起眉。「為什麼?」無功不受祿,她不想收受他的任何東西。

他淡淡勾起一抹笑。「你值得。」就這麼簡單。

以前贈珠寶華服給女人純粹是她們要求,亦或是對那些取悅他的女人論功行賞;而現在,完全是出自於他內心所衍生的想法——她值得最好的!

童如初卻是搖頭拒絕。「我不要。」

他送她珠寶,只不過是她的身體「取悅」了他。她是多麼地卑微呀!不過是供他尋求歡快的床伴而已。

不知為何,心中竟有股刺刺的感覺……

她的拒絕令雷不悅。「過來。」閒逸收斂,他神情淡漠地盯住她。

他隨意拿起鑽鏈首飾,粗魯地強為她戴上。

璀璨豔光,無疑地襯托出她高貴優雅的氣韻,雷讚歎道:「你果然適合!」他一直覺得她的神韻氣質不同於一般人。

他的話讓童如初倍覺諷刺。「我只是個凡夫俗子。」她一一脫去首飾。「實在消受不起。」她只是個被父母遺棄、不知來歷的人。

雷頓生怒意。「不要企圖違拗我!」他的冷眸中投射出寒意。「將你的忠誠和服從表現出來。」

她咬住唇不說話。

雷將首飾胡亂塞進她手裏,冷冷說道:「你不愛欠人是吧?我就是要你欠我一輩子,明白了嗎?」

童如初感覺一陣心悸。逃不掉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她?

不讓她有繼續怔愣的機會,雷拉著她往外走,將她粗魯地推進車裏,他則滑進駕駛座,油門一踩,疾駛狂飆。

車子在車陣中狂野地奔竄,直到擺脫掉城市的灰暗嘈雜,到了曠野僻靜的山頂,終於停祝

天幕正被一片澄金燦芒籠罩住,又是倦鳥歸巢的黃昏時刻。

「我想回去了,好嗎?」她淡淡開口,垂下眼不願看見那片夕陽;她不要心底的惆悵額外的增添淒涼無奈之感。

雷只是看著她,沒有說什麼。

「我討厭夕陽。」她再次開口。

他伸手托起她的臉。「我也討厭。」他輕輕撫上她胸前的黑晶墜子。「但是——」俊酷的臉上揚起一道詭魅笑容。「我喜歡看著它被黑暗吞噬的樣子!」雙色瞳眸閃爍出妖異光芒。

「為什麼?」她為他惡魔般的詭魅怔愣住,不知不覺地脫口問出。

他俯近她柔美的唇,輕輕舔舐。「我喜歡黑夜。」他是死神,黑——是隸屬於死神的顏色。

童如初沒來由地一陣心慌,不敢看黑晶墜子上那把吊詭的刀,怕自己的靈魂會被奪了去。察覺到她的輕微顫抖,他摟住她輕問:「怕嗎?」幽冷的低沉嗓音恍如索命音符。他捧住她瓷白的臉,定定地壑視著她。「就算你怕也來不及了,你的靈魂註定要奉獻給死神的,你認命吧!」

童如初再次問自己——雷•布萊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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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2:4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天氣逐漸變熱,夏天又即將來到。

煩呀!雷•布萊克的話恍如一道枷鎖,將童如初緊緊的制箍住,令她動彈不得。

真的逃不掉了嗎,她是不是開始背叛自己了?不由自主,無可奈何呀!

冷靜與清晰的理智,逐漸自她的心中撤離;一切,都在改變當中……

不,不可以!她一定要阻止才行。愛上他,將會是她不幸的開始!

她絕對不要再被遺棄了。

幼時被親生父母遺棄,長大後又遭養父遺棄;那麼未來呢?是否也一樣逃不過註定會被遺棄的命運,得不到一份屬於她的摯愛?

老天,請給她一點力量吧!她必須勇敢的逃開雷•布萊克的魔障,她絕不能愛上他這個危險的男人!

他不會對她付出任何感情的。他要的只是她完全順服的忠誠;他喜歡的,也只是她這副軀體;留下她,只是想要懲罰她曾經犯下的欺瞞之罪。

囚禁一輩子——多麼殘酷的懲罰呀!

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必然將她尋獲……多麼可怕的男人。

茫然的眼神緩緩移動,目光落在鏡中的一抹身影。

不自覺地,一些殘亂的歌詞飄逸出口——

愛上你我劫數難逃,

為你坐愛情的牢,

一輩子讓情索在我胸口繞……詞/李克明

劫數難逃呀!

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去招惹他,不該將自己賣給他。

償還了童家的養育恩情,卻賠上自己,背負一身情債。

淡淡淨淨窗前明媚態

分分寸寸陽光走階台

來來回回心事揮不開

數數落落情字一身債

童如初將戴在脖子上的鏈子取下,擱放在梳粧檯上。

她不要再繼續讓那彎刀索取她的魂魄了。她轉身打開房門走下樓。

雷正在翻看一份總部傳過來的資料,看見童如初下樓,他離開辦公桌,走到她面前攬她入懷,輕吻上她冰涼的唇。

「這個顏色很適合你,清冷、高貴、脫俗。」水藍光華為她的美麗增添了高貴神采,熠熠動人。

「你不覺得這個樣子的我太過冰冷、太過乏味,很有可能會礙了你的眼?」她故意淡漠地道。

童如初的冷淡挑起雷微微的不悅。他淩厲的銳眸,很快的發現她胸前墜鏈不見了。

「鏈子呢?」危險的雙色瞳眸微微眯了起來。

童如初退開他的懷抱,淡淡答道:「取下來了。」再不取下,她就要跌進他的魔障了。

屋內突被冰冷氣息籠罩,悄然無聲息,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雷粗魯的拽住她的手臂,硬拖她上樓。

「你放手呀!」好痛,手快要脫臼了。

他伸手取來擱在梳粧檯的墜鏈,強行為她戴上,語氣危險地開口說道:「你最好不要挑釁我的耐性。」他強行扳回她別開的臉。「戴著它,以後不許再取下。」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她必須得戴著他專屬的身份象徵。

「我不要。」她伸手又要取下。

「你敢!」他的怒氣漸升,箝住她的手。

她也開始惱火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怒道:「你不能支配我的意志。我既不願,你便不能強迫。」

雙色瞳眸迸射出冰冽寒氣,煞是令人悚然。

「我不能?」雷傾身逼向她瓷白的臉,「我買下你的忠誠,你就得服從於我;就算是強迫,你也只能承受。」他在陳述她的義務,宣告他的權利。

「不!」她清冷的瞳墨偶迎上他憤怒的魅瞳。

他又危險地眯起眼。

童如初微微蹙眉,神態冰冷,緩緩說道:「我賣的只有身體,我的身體忠誠於你就夠了,其他的我不願意給。」

一旦付出真心、交出靈魂,不幸,便會降臨。

被自己所愛之人遺棄,將會是一件不幸的事。

她的自私,不願讓自己承受那樣的痛苦。所以,她選擇了逃避。或許惹得他厭煩,他便會將她趕走也說不定。

童如初的拒絕姿態,嚴重地激起雷的憤怒。

該死的!這女人竟一再的違拗他、忤逆他!

她不願當他的女人,卻寧願做他的情婦!

「很好……」他挑眉看著她。冷冷笑著。「既然你這麼想要當暖床的情婦,我就成全你。」

他的無情話語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直直戳穿童如初脆弱的心。

「過來!」他的怒眸盯住她嫩白的麗顏。「現在,執行你的義務,取悅我。」冷峻言詞中滿是寒意,沒有半點溫度。

童如初咬了下唇,邁開沉重步伐,緩緩靠近他,無措地呆站在他面前。

他嗤地冷冷一笑。「怎麼,不知道情婦該做什麼嗎?」眼中憤怒的火焰,覆蓋了他所有理智。

他拽住她,強行拉她到茶几旁讓她反身趴站,上身俯貼桌面;撩起她的裙擺,他迅速解開自己褲頭,不顧她的反抗,蠻橫育暴怒地強行將勃起硬挺進她還未潤澤的窄穴。

「不要——」乾澀的不適與他碩大的乍然接觸,讓她哀吟出口!

她沒有反抗或是掙扎。如果他能夠自此開始不再索討她的真心與靈魂,只拿她的身子來抵消那一筆金錢,那麼,她願意承受他刻意的羞辱。

然而……她的委屈承受,卻更讓雷怒火高漲!

他伸手攫握住她雙ru,用力擠捏,惡狠狠地道:「別以為這麼做我就會放過你,這輩子,你休想擺脫我。」

「為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童如初顫抖地囁嚅著。

為什麼他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她不明白!

回答她的,只有雷的一聲冷哼,以及他在她體內一次又一次無情鷙猛的衝刺。

好冷,她覺得好冷……

一個人的心性、情緒能被人影響到臨界點,終至爆發、狂怒,足可證明那人的影響力實在駭人至極。

影子愣愣的呆立在一樓,支頭想著半個鐘頭前氣急敗壞、拂袖而去的主人。他真的想不透,向來冷靜超乎常人的死神,怎會失控到暴怒的程度。

就連當初薇妮雅的背叛,主人都沒這般暴怒……可見主人相當在意童如初。

唉!他們兩個人之間出問題,倒楣的可是他。

主人出門時命他不准跟上去,這……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呀!那西斯不知何時會出其不意來襲擊,他必須寸步不離地保衛主人才可以。

要是讓波賽頓知道他沒跟在主人身邊,肯定拿槍轟掉他的腦袋。

罪名是——怠忽職守。

樓梯轉彎處飄下一抹白皙身影,影子側頭看著童如初輕盈飄下樓。

「他出去了?」童如初環視著空蕩的大廳,她知道他是雷的隨身保鏢,好象是叫作……影子。

影子微一頷首,端視了她一會兒,開口說:「你不該惹主人生氣的。」口氣像是有些責備。

童如初微微苦笑了下,「他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影子沉默一下,又道:「主人向來尊榮貴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你……最好多順著他些,不要違逆他。」破天荒地,他竟會說這麼多話。

童如初淡淡瞥開眼!望向落地窗外的如茵綠地。

順著他?她也是有脾氣、會惱、會怒的人呀!更何況,她並沒有刻意挑起他的憤怒,她只是……只是避免讓自己被奪去魂魄的自私女人罷了。

她不希望自己愛上那個危險又專制的男人,非常的不希望!

童如初走到門前,影子喚住她。「你要出門?」

童如初點頭,「出去走走。」她離家好一陣子了,該回家一趟看看母親和弟弟才是,免得他們掛心。

「……請儘早回來。」主人並沒有交代說不讓童如初出門。

優雅身影逐步移動,漸行遠去。

見到童如初的童志翔好生訝異。「姐?」他呆了下。

「怎麼了,姐變得很可怕嗎?」她含笑進屋。

童志翔隨即跟了進去,姐弟倆一塊坐下來。

「你又翹課了?」童如初看向時鐘,才下午三點。

童志翔頑皮地伸出一指比比太陽穴,再轉個圈圈。「拜託!今天是週末耶。」

「週末?」

她居然無心到連今天是何月何日都漠視了。「媽呢?」她沒問父親,反正她也不想看到他。

「到超市買晚餐的材料。」倒了兩杯果汁,他將一杯遞給童如初。

她啜了一口。「你們都還好麼?」畢竟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二十年,她仍然還是掛念他們的。尤其,是在她心煩意亂的現在,心裏更是渴望尋求親情的溫暖來撫慰內心。

「姐,你好象瘦了。」童志翔放下杯子,移到她身邊端詳她憔悴的面容,心裏很是不舍。「是不是你的老闆太過苛刻員工?」那張帥氣的臉頓時黯了下來。

她搖頭。

「還是你住在他那邊住得不習慣?」他再問。

「不是的,那裏很……舒適。」她言不由衷地輕輕搖頭。

「冥域」果真取得恰當。那兒的確冰冷,沒有生人氣息。

童志翔沉吟了下,忽然問她:「他有沒有欺負你?」這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事。

他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使得童如初一時怔愣祝

「他真的對你亂來!」帥氣的年輕臉龐突地化為肅凝。那混蛋真是可惡透頂,居然敢動他的寶貝姐姐。

「志翔!」童如初伸手輕拍他緊握住拳的手。「我很好,他沒有……對我怎麼樣,你不要胡亂臆測。」他的激動令她詫異,她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會有這麼火爆的一面。

童志翔望著她,像在審視似的看了許久,才悶悶地開口:「你還是回家比較好,我覺得那個男人很詭異,你最好不要跟他有什麼牽扯。」一想起她被那男的摟抱著,他心裏就老大不痛快。

童如初卻是呆呆地,說不出話來。離開他……她也想啊!但……他不會放過她的。哪怕窮碧落下黃泉,他都會將她親手帶回吧!

他若肯放過她,她又何必這般痛苦。她沒忘記他曾揚言她若離開,童父的事業必遭困頓。

她不會關心父親事業的興衰,但卻會擔心母親遭父親的遷怒出氣,平白惹來父親的謾駡與拳打腳踢。

「姐。」童志翔喊著怔愣的童如初。「你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依他對自己姐姐的瞭解,她一向不喜歡親友以外的人太過親昵地碰觸她的身體,而那個雷•布萊克居然可以摟著她的腰,舉止如此親昵。

「我……」童如初咬住唇,頓了下,連連搖頭。「我沒有!」不!她沒有愛上他!沒有!沒有!沒有!

童志翔仍繼續說道:「姐,你應該很清楚,不相愛或是單方面的付出情感是很悲哀的一件事。」父母就是一個最佳的例子。他頓了下又道:「那個男人太過詭邪、太過出色,恐怕不是託付終身的好對象。」

童如初勉強一笑,輕聲說:「志翔,你想得太多了,我和他只是……主雇關係而已,不會有什麼感情牽扯的。」

「最好是這樣。」童志翔撇撇嘴。

「我該回去了。」起身走到門前,童志翔跟她問了「冥域」的地址,她寫了地址給他,便心神恍惚地離去。

童如初才剛離開童家一小段路,身後便傳來一道驕蠻清脆的女聲。

她回過頭。「你是……」眼前的少女似乎有些眼熟。「你是志翔的同學?」如果沒記錯,是叫柯菁然吧。

柯菁然走向她,神態高傲地撇嘴斜睨著她。「喂,你是志翔的女朋友,幹嘛又另外勾搭上外國俊男?想腳踏兩條船啊!」嫉妒令她口出惡言。「不要臉!」

童如初清冷的眼中有了抹了然。「柯同學,請你在未瞭解事情之前,先不要妄下斷言,那是一種很幼稚的行為,你懂嗎?」

「你敢罵我!?」柯菁然氣得瞪大眼。

童如初搖頭,淡道:「我是志翔的姐姐,不應該是你吃醋的對象。」

「嘎!?」柯菁然先是愣住,而後意會到自己的心意被人窺知,紅著臉輕哼了聲,然後匆匆跑開。

「少女情懷呀!」搖頭淡笑,童如初又往前走去。

再不走快一點,待會兒夕陽隱沒,山路可會是一片漆黑。

「啊!」突然一隻手圈住她的細腰,令她駭然地低呼出口。

「你上哪兒去了?」雷恍如夜之魑魅般的出現在她身旁。

童如初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她捂著驟跳的心口說:「你嚇壞我了。」他似乎不生氣了。

雷親吻她微啟的唇,將她摟緊。

他真的不生氣了嗎?童如初有些納悶。

「你去了哪里?」他摟著她繼續往前走。

「回我家。」見他似乎沒生氣,心情又像挺好,她便回話告知。

他停下腳步,性格的眉有些蹙攏。「以後別再回去了。」

她也蹙起娥眉,看著他微微不悅的臉。「有理由嗎?」他真的想把她關在「冥域」裏嗎?

他深邃精銳的雙色眼眸望進她清澈晶亮的困惑水眸。「別和你那個沒有血緣的弟弟太接近。」那個少年是以一種愛慕的眼光在注視著她,他不允許任何男人以那種目光盯視他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童如初以不可思議的神情瞪住雷。「志翔是我的弟弟呀!」姐姐和弟弟親近,有什麼不對嗎?

他伸手將她攬進懷。「你們並沒有血緣關係。」

「你……」這下她總算懂了。「志翔才十八歲,他只是一個孩子,而且他是我的弟弟!」好可惡,她又沒有「戀弟情結」!

「總之,以後沒有我允許,不准你踏出冥域一步!」不理會她的杏眼圓瞪,他摟著佳人回到「冥域」。

一進屋,便迎面撲來陣陣膳食香味。

雷拉著童如初坐下,影子立即走入餐廳,沒多久,便領著一名微胖的婦人出來。那婦人手上端著一碗香味四溢的湯汁。

童如初滿臉不解。

「喝掉。」雷接過那碗湯汁,端到她唇邊。

何嫂是他負氣出去後,找了許多家藥膳料理店才挑選中的;當下便將人給帶了回來。出門時,他確實氣急敗壞,後來他細想了下,他不排除她是故意想讓他對她厭煩的可能。他差點忘了,她是個聰穎的女人。

「這是什麼?」童如初莫名所以地看著湯汁。

「何嫂。」影子指示何嫂作解釋。

何嫂先是笑笑,然後才說:「這是藥膳的一種。」

在經過何嫂的一番說明之後,童如初大概瞭解她面前這碗燉湯有補血暖身的作用。

其中她只記得兩樣:紅棗含鐵質,防貧血;桂圓可以促進血液迴圈,使身體暖和起來,適合手腳冰冷的人食用。

「一定要喝嗎?」她的娥眉微微蹙起。

雷揮退影子和何嫂,「喝了它,對你長年冰冷的體質將有所助益。」他希望她能紅潤健康。

「我不喜歡桂圓的味道。」她神色略顯黯然。

他不希望抱著一副冰冷的身軀,也不願見到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這一切,只為了不想歡愛時會掃了他的「性」趣吧?她兀自在心中猜測。

但是執拗的雷卻硬要她喝下那碗湯。

她搖頭。「我真的很不喜歡桂圓的味道,那甜味很膩。」她向來不愛甜食類的食物。

「我堅持,你非喝不可。」雷端起湯汁狠了一口,抬起她的臉,將口中湯汁喂進她嘴裏。

直到那碗湯汁全由他喂完,童如初仍然無法自怔愣中回過神了。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一下子殘冷無情,一下子溫柔和煦……

「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可會當成你是在勾引我喔!」他舔去她唇邊的湯漬,戲謔地道。

不知是藥湯的關係,還是他輕狎的話語,童如初嫩白的面容倏地轉為酡紅,醇醉得迷人。

「就這樣一輩子都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嗯?」溫香軟玉抱在懷中,心中滿足欣悅無比。

童如初靜靜地偎在他胸中,極力遏止自己點頭允諾。

明知道他眷戀的只是自己的身子,她卻仍是傻傻的栽進那片溫柔的魔障之中。

是夜,萬籟俱寂。

風,揚起鬼魅氣息;空氣之中,有著淡淡的腥殺之味。

夜幕中,一彎新月恍若死神手上那把勾魂奪魄的彎刀,詭譎至極。

五條人影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潛進屋裏,俐落的上了二樓。

五條人影悄聲進入房中,緩步趨向床,才剛舉起槍,便立即感到握槍的手有股刺骨劇痛,槍支紛紛落了地。

「哇啊!痛死了!」其中一人捂住被筆尖刺出鮮血的手吼叫起來。

原本已熟睡的童如初立刻被驚醒,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駭愣祝

「別擔心。」雷在她耳畔低語,握住她冰冷微顫的手。

五名闖入者相視一眼,大喝:「死神,納命來!」

還沒出手,五條人影已相繼倒地。

雷左手的掌心雷射出四發子彈,門口的影子則射出一發。

「不——」童如初低呼一聲,雙手捂住臉。

「沒事了。」他摟住她,輕聲安撫。「有我在,沒事的。」

他轉頭對影子交代,五名闖入者很快就被處理掉。

「你……有人要殺你?」她訝異地盯著一臉不在乎的雷。

「一隻極富野心的笨耗子罷了。」笨蛋那西斯0睡吧!」他摟著她,輕撫她的發。

睡意全消的童如初心中泛起陣陣疑慮,雷•布萊克究竟是何身份?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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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7-10-16 10:33:02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璀璨光線自天際斜斜地灑落,使得原本幽暗沉凝的建築略微明亮起來。

以中間一棟兩層的別墅為軸心,別墅周圍環繞著碧茵綠地,有花樹、有鳥囀鶯啼。

和煦春風逐漸轉為悶熱,季節即將轉換。

夏天到了,她的手與腳依然涼涼的,膚色也仍是一片蒼白。

藥膳、燉湯……有沒有成效還無法得知。 畢竟,她才食用了三天。

何嫂是雷在三日前找來的。拂袖而去的他,當時該是處於憤怒狀態,怎會要心思想到這種事?

她實在想不透,他到底想拿她怎麼樣?

難道,真要將她囚禁在他身邊做一輩子的禁臠?這樁「交易」真的沒有期限嗎?

那麼……如果真有期限,期滿了,她又該何去何從?童家……不,她不想再回童家。沒有溫暖與血緣的聯繫,反而讓她覺得自由自在,不必再受束縛。

她其實是很討厭父親的。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

但,她就是討厭呵。更甚至,她或許是恨他的。她討厭他的原因,是因為自她有記憶開始,他便常常對母親冷言冷語、刻薄怒駡。

她和弟弟早在小時候便知曉父母的婚姻是個錯誤。

生性固執嚴厲又不苟言笑的父親非常陰沉,母親常在私底下罵他是心理不正常的神經玻

尤其是前陣子經濟陷入困頓時,父親情緒大受影響,總是天天吵、天天鬧,弄得一個家不像家,雞飛狗跳、雞犬不寧。並且經常口出惡言,說要讓母親陪他一塊下地獄!

擁有那樣的父親,是志翔的不幸吧!幸好她這個沒有血緣的外人只需忍受二十年就夠,不像她那可憐又無奈的母親與弟弟,必須忍耐一輩子。

自小到大,父親的慈藹笑容只會偶爾對志翔展露;對她,則是吝於施捨半分。她一直以為那只是父親重男輕女觀念使然,原來是因為她並不是童家的骨血。

童家,她是不會回去的了。一個沒有根的人,應該何去何從?她又離得開他嗎?她的魂魄、她的情感,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一點一滴的被雷所吞噬。

「小姐。」何嫂溫潤的聲音拉回童如初恍惚的思緒。

她看見何嫂手上端著一盅湯汁,便微微蹙起眉。

「快喝了這碗桂圓紅棗茶,趁熱喝最能達到滋養功效哩!」何嫂走到樹蔭底下,微微彎身將湯汁端給她。

「等涼了些我再喝。」又是桂圓,她最討厭這種帶著膩甜的香味。

「不行不行,主人交代過,你每天都得喝光光才行。」主人交代要她看著小姐喝完才可以。

童如初正想說些推拒的話,抬頭瞧見雷正往這邊走來,便沒開口。

「主人好。」

雷遣退何嫂,在童如初身旁坐下,看著她手上那盅未動的桂圓茶,他傾身在她耳畔說:「喝掉。」他仍是一貫命令的口吻。「不許你有任何藉口或理由。」

專制又獨裁的男人!

童如初端起湯液,輕輕吹氣。「涼了再喝,免得燙口。」不許她找藉口或理由,那拖應該不算是違拗吧?

雙色瞳眸有著了然的光彩。他接過她手中的湯汁,輕啜一口。「不冷、不熱,正好入口。」他將湯汁湊近她唇邊。

童如初微微撇開臉。並非她排斥或討厭藥膳,她只是純粹不喜歡桂圓的味道,太膩、太甜了。

「不聽話?」他邪邪一笑,伸手托組她的後腦勺。「我來喂你。」他開始將湯汁以口喂給她。

當最後一口湯汁喂完,他的舌蓄意竄圖她口中恣意侵佔、糾纏。

冗長的吮吻一結束,童如初紅著臉,連忙平順自己紊亂的呼吸。

「如果這幾天有什麼奇怪的人出現,你就當作沒看見,不必理會。」雷突然說道。

「奇怪的人?」童如初看他神情不像戒備謹慎,猜想他所指的應該不是會對他不利的人。

她臆測道:「有什麼人要來嗎?」看他的神情似乎是輕鬆閒逸,她猜想可能是他的朋友。

他微勾起唇角。「我的部屬。」那票麻雀必然獲知他被襲擊之事了。

這時,影子緩緩走來,雷起身與他低聲交談。

兩個男人往屋子裏走去。

童如初望著身影消失的方向發怔。她從剛才他們的交談之中,隱約聽到德國毒氣、任務之類的話,不由得心生懷疑。雷究竟是何身份?

「漂亮姐姐。」突然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她的冥想。

回頭一看,她面前站著一名短頭髮的絕美少女。「你……有什麼事嗎?」童如初起身問道。

少女的絕美容貌讓她看得有點呆楞。

「我——」

「少噁心了你!」美少女才剛要開口便被另一道突然介入的男聲阻斷。

童如初又是一愣。

「少裝可愛了,堂堂男子漢丟不丟臉啊你!」說話的是一名翻牆而入碩壯男子。

童如初好生訝異。「你不是女的?呃……抱歉,我只是有些意外;你長得很……好看。」童如初歉然地道。

「被這麼漂亮的姐姐誤認,表示我真的是非常可愛又討人喜歡。」阿波羅斜睨一旁作嘔吐狀的風馳。「比起某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我可愛多了。」

「死小鬼,欠揍啊?」俊逸的風馳指關節喀喀作響。

阿波羅兩手擦腰,漂亮的眼睛瞪得又圓又大。「我昨天已滿十八歲,不是什麼小鬼了!」風馳故意拿出扇風,打個意興闌珊的呵欠,擺明瞭就是嗤笑他。

阿波羅突然轉身對呆怔的童如初一笑,輕聲說:「漂亮姐姐,咱們到別的地方聊,別理那只水母。」他的刀子嘴可是名不虛傳的。

「你……」風馳唇角一抖一抖的。死小子,竟敢罵他構造簡單,「美姑娘請留步。」風馳很不客氣的推開阿波羅,對童如初展露陽光般的笑容。「在下有事向你請教,咱們到那邊談,不要理那個娘娘腔的人妖。」他存心讓阿波羅得內傷。

「你這個大草包。」阿波羅跳出來,擺開格鬥的架勢。

「怎麼!你才是個蠢天才!」風馳也蓄勢待發。

童如初一頭霧水。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這兩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你們……」她走到叫陣的兩日呢中間。「到底有什麼事?」他們不會似乎專程跑到別人家裏決鬥的吧?

「哈哈,Sorry。」硝煙味逐漸散去。

阿波羅快速理理面容,輕咳了下。「是這樣的,請問這裏有沒有住著一位長得冷冰冰的男人?」死神也真是的,放著那幢皇宮不住,跑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唉,實在太委屈他這個美少年超級天才的尊腿了,早知道乾脆開直升機來算了。

「笨蛋!」風馳揉揉太陽穴。「你會不會形容啊?什麼叫冷冰冰,我還長得熱呼呼咧!」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小子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癡。

「你們要找人?」童如初打量起兩人,開始思索著。

風馳點頭。「這附近有沒有一個長得很‘外國’的混血兒俊男?」死神雖是混血兒,但全身上下除了發色承襲自他母親玉夫人外,其餘的根本沒一處像東方人。

阿波羅白他一眼。「水母就是水母!」什麼叫作長得很「外國」?形容得不倫不類。

眼看兩人又要開始鬥嘴,童如初急忙說道:「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有著雙色瞳眸的人?」兩人詫異的表情,證實了她的臆測。

「你知道他在哪里?」阿波羅好崇拜這位漂亮姐姐的慧黠靈敏。

兩人像爭糖吃的孩子,一人一邊拉著童如初的手搶著要她回答。

她搖頭輕笑道:「他就在——」

突地,一隻健臂將她攬進寬硬的胸膛。

「哇啊!」阿波羅像見到鬼一樣,大叫往後跳開一步。

風馳身手也快!嘿嘿乾笑地往旁邊一跳。

好可怕、好可怕!死神的臉像要捉人去砍頭一樣,不趕快離得遠一點,一定會被那兩道銳利的眼光射穿!

阿波羅和風馳苦笑相視一眼,不用說也知道,方才被他們「騷擾」的女子,肯定就是與死神住在一起的……唉!慘哉!

「他們是你的部屬?」童如初輕輕開口,抬起臉見到雷一臉沉肅的怒容,不禁有些駭然。

他……在氣她的多事嗎?她是不該過問他的事,對他而言,她只是他微不足道的床伴而已。

雷瞪了臉色哀淒的兩人一眼,摟著童如初往屋子走去。

阿波羅和風馳隨即跟上。

「看見沒?」阿波羅滿臉詫異。

「我又不是瞎子。」

風馳也是好生驚訝。

他們在剛剛死神摟著漂亮姐姐之時,看見了垂掛在漂亮姐姐頸項的黑晶墜鏈——「奪魂」。

死神的身份象徵竟然會在童如初身上,這真是一件超猛霹靂的事啊!

「你先上樓休息。」

雷一進屋,便喚來何嫂帶童如初上樓。

童如初沒說話,默默上了樓。微微垂臉的她,沒有發覺雷的表情是和煦溫柔的線條。

但當他回過身面對部屬時,一雙冰冷的眼立即發出妖異之光。

「你們兩個擅離職守?」雷在高背椅坐下。

「擅離職守?」阿波羅打哈哈。「沒那麼嚴重啦!本天才只是很擔心你,趕來護駕而已。」

影子靜佇一旁,眼底滿是不以為然。護駕是真,想來湊熱鬧也不假就是了。

「你呢?」雷看向風馳。「任務完成了?」

風馳把玩他的隨身柳葉飛刀,「差不多了。」那個小Case。哪比得上這邊好玩。「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任務。」趕快打太極拳,免得被踢回香港。

雷沉吟了會兒,問道:「你與電掣、楚家了斷了?」派他們到香港,除了任務,便是讓他們和楚家的恩怨做個結束。

風馳聳聳肩,滿不在乎地答道:「我一向看得開,電掣的死心眼、牛脾氣,倒真是讓楚家吃足苦頭。」連人家女兒也不放過,唉!

要不是電掣正和楚家鬧得不可開交,依他那火爆性子,怕早就飛來臺灣湊一腳了。

「雅典娜還沒出現嗎?」她可是第一個請求批准飛來臺灣的人,竟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啐!」阿波羅輕啐一聲。「她肯定被姬宮纏住了,走不開。」連這都不懂!

兩隻麻雀又開始大眼瞪小眼。

雷點燃一根煙,呼出嫋嫋煙霧,開口道:「波賽頓沒來嗎?」會有此一問是因為他太瞭解波賽頓,沒有同阿波羅一起來,倒教他頗為意外。

「他啊,哈哈!」阿波羅拿出扇風,「本來他也是要一起來的,沒想到出門前被一通電話絆轉—你母親,玉夫人將他給召喚了去。」

雷微蹙起眉。「母親知道了?」那西斯派人狙擊他的事,已經傳到她耳裏了?

阿波羅點頭。「玉夫人很擔心,將波賽頓召去,一定是向他問起你遭人狙殺的事。」可憐了護主心切的波賽頓哪!

「喂,影子老兄,這麼久沒見,你也開開尊口如何?」風馳沒預警地將手上一柄飛刀射向影子。

影子兩根指頭便擺平。「別來無恙。」影子沒好氣的,漫應。好久沒見——才怪!天天給一群吱喳麻雀吵得耳根不得清淨,他一點也不「想念」他們。真的!

「哇!好香!」不知何時阿波羅手上捧了一碗香味四溢的雞湯正要喝,何嫂慌張跑來。

「主人!湯……湯不見了!」何嫂氣喘吁吁的。「有小偷啦!」竟然偷走要給小姐喝的燉湯。

「這不是你該喝的。」雷伸手取走阿波羅正垂涎的燉湯。「以後沒我允許,不准進廚房。」

「嘎?」阿波羅呆掉。那他肚子餓了怎麼辦?難道要他去吃草啊,嗚……虐待天才美少年是不仁道的。

「那東西不能喝嗎?」風馳看著龍頭端著那碗「好料」上樓,納悶地問。

影子伸伸懶腰,大拿淡開口:「那是給如初小姐準備的,你們哪吃得起。」可以聞聞香味已經很福氣了,況且……他們也不會需要的。

「哇啊!」阿波羅跟風馳兩人又挖到一則超級花邊新聞。

得趕快和大夥兒連線才是。呵呵!

聽到開門聲,童如初趕緊閉上雙眼。

雷將燉湯放在茶几上,走到床沿,伸手撫上她嫩滑的臉頰。「起來,我知道你沒睡著。」

微顫的長睫泄了密。

她只得起身,靠坐在床頭。

「為什麼不睡一會兒?」他夜夜對她需索無度,想讓她在午後小憩,將睡眠補回來。

她看向窗外天幕,淡應道:「睡不著。」若能入眠,她也不會這般心煩意亂。

他俯下頭要吻她,但她別開臉。「又不聽話了。」他的唇畔泛出肆笑。

定住她的頭,他執拗的唇硬是欺住她無法閃躲的紅豔柔唇,狂肆吮五呢,直到滿足了,他才放過她略微腫脹的小嘴。

「喝了這碗湯。」他將燉湯湊到她唇邊。

「我喝不下。」冰冷的手圈住身子,她往旁邊挪開些許。

「喝了它,乖。」他再次哄道。

瓷白嬌顏的娥眉蹙起。「不要強迫我,我真的喝不下。」

為什麼他一定要這樣強迫她?不喜歡她冰冷的身子,他可以不要抱她;不愛她蒼白的臉礙了他的眼,他大可不要看她呀!

厭了、倦了,放她走就是了,何苦為了懲罰當初她的謊言而強要囚住她?

只因為她不願將身子以外的心與靈魂順服地交予他,他的驕傲與自尊無法容許有人忤逆、不馴,所以才不願放過她……

雷托起她垂下的臉。「不是要你乖乖聽話的嗎?」俊帥的臉略顯不悅。為何她老是要違抗他!

她倔強的咬住唇,不肯開口說話。

那清冷的疏遠姿態令他怒氣漸漸上揚。「叫你喝就喝!」

「不!」

推拒的結果,那碗早已涼掉的湯汁竟翻倒,湯汁全都溢灑在她身上,自腰部以下,她的身體全都沾上了湯汁。

「我、我去換洗一下……」嫩黃色的絲質衣料,讓她的下半身呈現若隱若現的誘人風情。

童如初才一起身便遭一隻有力的臂膀拉回,只見雙色眼瞳迸射出熊熊欲火!

「不要!」她推阻的手遭他箝制在頭頂。

「乖乖的,嗯?」他熟稔又快速地褪去她所有衣物,一副完美姣好的晶瑩同體立即呈現在他面前——他要她!她得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喜歡看她在歡愛的癡纏情迷的嬌羞樣;只有在那時,他才能感受到她是心悅誠服地臣服於自己,沒有違抗、沒有忤逆。

邪惡的笑容在他俊挺的臉上漫開。

他粗嘎地道:「雖然我的身體非常強健,不需任何滋補;但……糟蹋了食物可就不好。」他扳開她兩腿,將頭埋進馨幽禁地——

「不要……藹—」他竟然……

「不……藹—」脆弱的嬌吟逸出她微啟的芳唇。

「呀——」嬌軀一陣戰慄,童如初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

他滿足了之後,才將唇舌移向她高聳的胸房,含住粉色誘人的花蕾!輕輕啃齧……

「你好美!」他貪婪的灼熱目光膠在她無瑕的嬌軀上,雙色瞳眸恍如奪魂的妖魔,流瀉出妖異光芒。

童如初心裏一陣慌,身體微微後縮。「你……我們之間的交易何時結束?」性與愛實是一體兩面,她的身體既能背叛自己的意志,那麼,她的情感必然也會束手投降。

「你說什麼!」雷的怒氣又高漲起來。

她避開她噬人的眼光。「我們之間應該有期限的。」她的自私使得自己不願再嘗一次被人遺棄的滋味,所以她寧可選擇逃開。

「休想!」他一指戳入她的濕穴。

「藹—」她開始推拒他侵佔的手。「不要!」

「我們之間永遠都沒有期限!」他再探進一指。

「唔……」

「別讓我生氣,聽清楚了?」他狂野的俊臉呈現一股戾氣。

童如初只能任他強悍地予取予求。

「放過……我吧!」童如初顫抖地說道。「讓我走……」她不要愛上他,她不能愛上他;沒有愛,就會不幸。

「不要……我受不了……雷……」她知道他在懲罰自己,嬌弱地哀求他。「不要了……求求你……」

全身像萬隻螞蟻啃咬似的,又酥麻又酸疼,像暢快又像痛苦。

「求我?」他微哂。「只要你乖乖的,我便會好好疼你。」

他不要聽見她想離開的話!

「我會乖乖的……」童如初聲音細若蚊吟。

他滿意的笑了。

「這才乖。你是我的女人——」弓身一挺,他的硬碩刺進她的窄穴。

「藹—」她永遠都無法適應他的碩大。

在他狂野的需索之下,她知道自己已經深深陷入,無法自拔……她愛上他了!

晴朗藍天,萬里無雲。又是美好的一天!

阿波羅和風馳百般無聊的趴在草地上,活像兩隻垂死的狗。

「無聊死了。」老大都不讓他們接近童如初,挖不到半點八卦來閒磕牙。

「喂,水母!」阿波羅打了個哈欠。「那西斯是不是死啦?」來這兒兩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蠢小鬼,耐心等吧!」啐!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點耐性也沒有。

兩人又在草地上躺了一會兒,終於起身回屋內。

「啊哈!漂亮姐姐!」一見到童如初,阿波羅雙眼立時一亮連忙走上前去。

但一隻魔掌倏地將美人兒拉開。

「人家只是想自我介紹一下而已。」寒冰臉在瞪著他——唉!男人的醋勁真是堅強難摧。

雷淡淡瞥視了下,「阿波羅、風馳。」他代兩人簡略介紹。

童如初微微好奇問道:「那是你們的名字嗎?」他們明明就是純東方面孔,為何有如此洋化的名字。

「No、No、No!」阿波羅搖頭。

「那是我們的代號。」風馳有默契地接話。

「影子也是那塊木頭的代號。」阿波羅睨向靜佇一旁的影子。

「代號?」童如初對雷的身份愈來愈有所瞭解。

「是啊,還有——」阿波羅突然頓祝

童如初不解地看著除了她之外全都神色肅冷的四張出色臉孔。「你們……」

只見雷走到辦公桌旁,伸手碰觸桌沿底下,酒櫃暫態成了一大面螢幕牆,桌子的抽屜裏全是些精密複雜的儀器。

童如初詫愕極了。

整個「冥域」的週邊一清二楚的呈現在螢幕上。

「風馳,左側那兩個給你。」雷一下令,風馳隨即領命而去;他看想興奮的阿波羅。「右側那兩個是你的。」

美少年一邊拍手叫好,一邊蹦跳而去。

不待指示,影子已經往屋子後方空地而去;那三隻老鼠是他的獵物。

「你……」童如初定定地望住雷,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心裏的揣測,已經呼之欲出了。

「怕我嗎?」他妖魅的雙色眼瞳鎖住她清澈瀲灩的水眸。她不怕他!她眼中只有驚詫與訝然。

「你是黑社會老大?」她道出心中揣測。

他卻是大笑,伸手攬她入懷。「不,我的組織不正不邪。」他輕吻她額頭。「我是‘死神’,組織名為‘布萊克’,義大利是根據地。」

她沉吟了會兒,再次問他:「你們……殺人嗎?」笨,問這種傻話,上次那五具屍體已經是答案了。

「‘布萊克’的存在是為了制衡黑白兩股勢力,絕不會索取好人的性命。」他們會殺人,也會救人;所以「布萊克」並沒有正或邪的區分。

他關掉暗鈕,屋內立即恢復原狀。

半晌,銜命而去的三人紛紛歸來。

「哎呀,他們太弱了,兩三下就玩完了,真沒意思!」阿波羅撇撇嘴,狀似不滿地抱怨。

「蠢!」風馳白他一眼。「是我們太強了。」派那種三腳貓來,太看不起他這個武術高手了。

「波賽頓!」影子突然大喊。

門口站著一名斯文的灰發男子,何嫂正被他拎在手上。

「救命呀——」何嫂一臉死懼的呼天搶地。

「這女的正鬼鬼祟祟地要溜出大門,我剛好看見,便將她捉進來。」波賽頓一口標準的國語真是字正腔圓。

「何嫂是這裏的廚娘。」影子趨近何嫂。「你為何鬼鬼祟祟地要溜出門?」他瞪住她。

何嫂結結巴巴的開口:「我看……看到你們殺……殺……」她吞口口水。「我什麼也沒看到,請讓我走,求求你們,發發慈悲……」

她只是一個老實人,方才的事已經把她嚇壞了。

「但在你走之前,你必須將所有藥膳的作法全部傳授給他。」雷指著波賽頓。

波賽頓除了專精電腦、機械外,還是個烹飪高手。

所有人都了然,就只有波賽頓一頭霧水。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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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16 10:33:16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義大利西西里島

「又失敗了?」那西斯•羅貝托撚熄手上的雪茄。

「是……」一名屬下唯唯諾諾地回答,不敢抬頭正視上司的臉。

「再給我派你去!」那西斯猛地捶了下桌面,琥珀色的眼中有著憤怒的火焰。

「是,屬下這就去辦!」

「一群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別發火了。」甜甜軟軟的嗓音響起。「來。」薇妮雅微笑著倒杯酒遞給他。

那西斯一口仰盡,神情極為氣怒。

薇妮雅繞到他背後,為他輕輕揉捏僵硬的頸背。

「這麼恨他?」柔美的眼中掠過一抹異樣光芒。

「你不也是嗎?薇妮雅。」那西斯牽動嘴角,扯了個諷刺的笑容。

溫婉甜美的麗顏現出一股怨懟之氣,但她卻輕笑出聲。「我們可真是志同道合呀,那西斯。」背叛死神、背叛「布萊克」、背叛夥伴,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為怨恨哪!那個……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女人可真是善變呀!」那西斯淺笑,拉她坐在他腿上。

「所以——我才選擇背叛死神,成為羅貝托夫人。」她巧笑倩兮地依偎進那西斯懷裏。嫁給他,就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目標——雷•布萊克。

那西斯看著甜美巧美的懷中人兒,輕吻她燦亮的金色捲髮。

「咱們的動作可得快些。」琥珀色眼眸再現戾氣。「趁死神還沒回來之前,在臺灣將他解決掉才是。」義大利是「布萊克」的根據地,要動死神恐怕更困難。

「不急。」薇妮雅雙手勾上他的脖頸,仰臉看著一臉焦躁的那西斯,淺笑地說道:「他還沒‘玩’夠之前,是不會回來的。」她知道,死神喜歡將敵手耍弄得團團轉,等玩夠了、膩了,才會出手。

「我怎能不急!?」那西斯皺眉。死神一回義大利,他的勝算就小多了!

薇妮雅看作和他。「死神若是那麼容易對付就不叫死神了。」她頓了下,續道:「更何況,他的手下愛將也到了臺灣。」

軍事阿波羅,武術高手風馳,電腦鬼才波賽頓,保鏢影子!一個個都是「布萊克」組織的精英!要想對付他們,恐怕很難。

那西斯冷哼,神情愈顯陰暗。他咬牙迸出冷語:「雷•裏歐•布萊克,我定要討回屬於我的一切,你等著吧!」

臺灣

床幔裏,一副裸裎的雪白嬌軀小心翼翼的起身,側頭瞄了下枕邊人,確定他呼吸均勻已然入眠,她悄悄掀開薄絲被想要下床。

「你上哪兒去?」雷一伸手,童如初輕易地被攬回健碩的懷抱裏。

「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間。」她垂下眼睫,遮去會洩密的眼眸。

她以為他應該睡著了才是!他一連要了她三次——應該會覺得疲累或是有困意,怎麼他依然還是精神奕奕的?

雷的眼神定在她臉上,像在審視什麼,他托起她低垂的頭。

「你最近似乎常在歡愛後進浴間?」他早注意到了。

童如初輕道:「我只是……去小解。」她避開他審視的眼。

他不信。「真是這樣?」若真是,那她小解的次數也太頻繁了吧?而且,每次小解的時機都恰巧在歡愛之後……「你在說謊!」他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她慌張的搖頭。「沒……有。」

「你分明是在說謊!」他拽住她的手腕。「說實話!」他無法容忍她對他說謊。

童如初咬住唇,看著他不悅的神情、執拗的眼,她緩緩開口:「我只是進浴間沖洗一下,想讓疲累的身體稍微舒緩一些。」

其實她是想要洗去他灑在她體內的種子。

她不想懷孕!她一直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也……沒辦法做。

他不讓她出門,她根本沒辦法購買避孕藥,只好在每一次的歡愛結束後,悄悄地想將他的種子沖洗掉。儘管明知這麼做根本於事無補,但她仍自欺欺人的抱著一絲希望。

雷再次思考著,深沉的眼打量她。突地,一個想法竄過他心底0你擔心自己會受孕?」他蹙起惱怒的眉頭,冷冷盯視她。

童如初無言於對。他知道了……她該如何是好?

雷攫住她的下顎,眼瞳驟現異光。「為什麼?」寒冽的嗓音裏,包含強烈的慍怒。

她居然敢不要他的種!該死的!

「我……」感受到他勃發的怒意,童如初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說呀!」見到她為難的模樣,雷心中怒火愈形高漲。「該死!」他低咒一聲,將她推倒在床,傾身覆上她。

「不要!」他生氣了……為什麼?她若懷有孩子,除了身材走樣,更會因為懷孕而使得床第之事有所不便。那樣一來,必然會大大的哈了他尋歡的興致才是,他應該不該不會樂意見到她懷孕才是呀!

「你聽著!」危險的雙色眼眸瞪住蒼白嬌顏。「我要讓你受孕,懷有我的孩子,聽清楚了嗎?!」

童如初怔愣住,詫愕極了。「我不要!」她掙扎的喊叫,雙手努力推拒他。

他冷笑著。「不要?由不得你!」該死!多少女人巴望能懷有他的種,她竟然不要!

當他意欲將昂挺進入她身體時,瞥見她眼角滲出的水光,他一時頓祝

「不要這樣……求求你……」從不願在別人面前落淚的她,居然為了他而淚濕兩頰。他……好可惡呀!

她紛墜的淚,令憤怒的雷怔愣住,他伸手撫上她的淚頰。

「為什麼?」他只是想留她在自己身邊,為何她老是要違逆他、頂撞他。

她的眼淚令他覺得很不舒服——不舒服到了極點!

那股不舒服足以令他放狂!他將她緊緊摟祝

不願見到她的淚,他粗魯的拭去她兩頰的淚水,惡聲惡氣地命令道:「不許哭!」哭得他心煩意亂!

童如初自他懷中抬起臉,哽咽的開口:「我怕,怕有了孩子,自己就會離不開你……因為我……愛你。」女人一旦有了心愛之人的孩子,那便成了兩人之間最大的牽絆。若是從前,她大可以自私地寡情離去,而現在……她愛他呀!

「你說的可是真的?」俊挺的臉上泛開邪魅的笑意。

童如初點頭,雙眸清澄透澈,晶瑩燦亮。

她不知道雷的笑容代表什麼。是因為他馴服了常要求離去的她嗎?她的降順與芳心卸甲令他欣喜愉悅?

應該是的!她微微睨著他。

雷輕笑,拂開她頰畔的發,「你既然愛我,就得永遠留在我身邊,乖乖聽話。」他輕輕托起她小巧的下巴。「明白嗎?」

她微顫,咬住唇,輕輕點頭。

他笑道:「允諾了,就不許後悔,嗯?」

那俊魅的笑令她心頭一顫,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童如初垂下眼睫,認命的心甘情願的點頭允諾。

「很好。」他俯身吻上她微顫的唇。

欲火重新點燃。

在他開始種種掠奪之前,拋下一句話:「我要你為我孕育孩子。」

童如初既意外又詫愕,甚至不解。

為什麼?他要的只是她的身子而已,懷孕不會壞了他的「性」致嗎?

「喂,你別跟來啦!」童志翔轉過身瞪住跟在後頭的柯菁然。

「偏要!」她俏臉噘高嘴,滿臉的嬌縱。

童志翔橫著一張臉,怒氣加上不耐煩,他幾乎要暴吼了。

「我去找我女朋友,你跟來幹嘛?我們不歡迎‘菲利浦’,你懂不懂啊?」真倒楣,出門時正好遇上她。

柯菁然神色怪異的瞄他一眼,嗤笑一聲:「少唬了,那是你老姐吧!」還吹牛。

「你怎麼知道的?」童志翔不太高興謊言被人揭穿。

「你老姐親口告訴我的。」她聳聳肩。沒了童如初這號強敵,心情顯然輕鬆不少。

童志翔哼了聲,掉頭就走。「你別跟來,煩死人了。」他側過頭瞪著跟上來的柯菁然。

「我也想見見你老姐,跟她聊一聊嘛!」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放心讓童志翔和童如初見面。「唉,你是不是有‘戀姐情結’啊?」瞧他一副要去會老情人的樣子。

童志翔丟給她一記大白眼。「姐弟相親相愛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喜歡自己的姐姐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理會柯菁然的怪異眼光,童志翔大步走向目的地。

一見到眼前的建築,他立即皺起眉頭。

記得這幢兩層樓的別墅以前是純白色的,好端端的幹嘛把它弄得烏漆抹黑?活像陰曹地府似的。

「哇——你姐跟那個外國俊男同居在這裏啊?」外國人的「喜好」也太那個了吧?哪有人把房子搞得黑漆漆的?怪人一個!

童志翔一聽到「同居」這個字眼,又氣又怒。「你再亂放屁我就揍人了!」他不許任何人污蔑他的寶貝姐姐。

柯菁然悶哼一聲,跟著他一塊走進去。

突地,一抹身影乍現,擋住他們的去路。

「哇!」柯菁然先是驚叫一聲,在看清來人之後,便怔住了。好、好、好美的女孩!

就連童志翔也愣了下。

「小色鬼,快擦擦尊駕噁心的口水吧。」阿波羅訕笑著看向童志翔。「被同性看得流口水噁心死了!」美麗還真是罪過呀!

童志翔悶悶一哼——死人妖!

柯菁然則是訝異不已,哎呀呀,好個出色的美少年!

阿波羅嘻笑地看向柯菁然,「可愛的姑娘,請問——」他的語氣突然轉為淩厲:「擅闖私人產業有何貴幹?」真是太沒禮貌了,這兒可是堂堂死神的別墅哩,豈能容阿貓阿狗前來打擾!

柯菁然嚇了一跳,忙縮到童志翔後面。

「我來找我姐姐。」童志翔壓根兒對這個詭異的美少年沒啥好感。那少年身上的邪佞氣勢與雷•布萊克一個樣。

阿波羅搓搓下巴。「童如初是你姐姐?」原來這傲小子就是童如初那個沒有血緣的弟弟。呵,波賽頓給他的資料,他早看得一清二楚。「來吧,我帶你們進屋。」呵呵呵,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頭頭會不會……唉,他真壞心哪。

童志翔和柯菁然跟了上去。

才打開門,一陣咻聲劃過,阿波羅反射動作地伸出手,兩根指頭隨即夾住一柄小巧的柳葉飛刀。

「死水母,想謀殺啊!」他朝沙發上的風馳比出一根中指。

風馳嘿嘿直笑。「不錯嘛,功夫還沒退化。咦!那兩隻喵喵是誰?」他有些好奇地看向阿波羅身後怔愣的兩人。

「你才是汪汪咧!」自飛刀驚魂中回過神的童志翔咬牙道。「我姐呢?你們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一屋子的怪人,自內室走出來的灰發男子還穿著圍裙呢!

柯菁然早就看呆了。一群俊男酷哥哩!

波賽頓一見外人便心生不悅,皺著眉看向阿波羅。「不要隨便讓來歷不明的人進屋。」要是打擾了死神的午寐,就罪該萬死了。

「我說——‘廚娘’老兄。」風馳打個哈欠。「人家可是專程前來向咱們要姐姐的,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阿貓阿狗啦!」

波賽頓憂鬱的眸光乍現兇狠。「她沒空,請回吧!」童如初目前也正在午憩之中,擾醒她勢必連死神也一塊擾醒——那可不行。

「你是什麼東西?我姐姐有沒有空讓她自己來跟我說,你憑什麼替她做決定!」竟然不讓他見姐姐?哼!

波賽頓的神色乍然肅冷,他冷冷的盯住童志翔。

蠢蛋一個!竟敢在「布萊克」精英面前口出狂言。

「嘿!」阿波羅擺擺修長優美的手。「別這樣,人家只是念姐心切而已,就如了他的願吧。」見波賽頓仍在皺眉,他又說道:「你熬好的湯也該請人下樓喝了吧?」

賓果!波賽頓果然進廚房端湯去了。

「等著,我上去請示請示。」阿波羅朝著兩人擺手,蹦蹦跳跳的上了樓。

他優雅的敲敲門板。咦?沒反應。再敲一次,仍是沒有回應。

OK,自個兒開門——

「哇藹—我沒看到!」阿波羅火速的反過身呱呱叫。沒看到——才怪!老大和漂亮姐姐正吻得火熱,還好床上的兩人都有穿著衣服,不然他這個美少年就要變成盲少年了——老大准會挖掉他的眼睛。

「你不會敲門嗎?」冷語自床上傳出。

「我敲過了……你們沒聽見嘛。」阿波羅頓時成了無辜的羔羊。

「什麼事?」雷自床上起身,童如初則是一臉酡紅。

「某人來尋姐姐了。」待會兒可得好好觀賞酷男VS傲小子。

「志翔來了?」童如初有些訝異。「我很快就下去。」

阿波羅出去後,童如初便下床準備下樓,但雷拉住她。

「我很掛念我母親。」志翔來了,她正好可以探問一下母親是否安好。

雷沒有辦法拒絕她那雙渴盼的眼睛,將她攬在身側,一塊走出寢房。

「姐!」童志翔高興的迎上去,卻見到雷摟住童如初,帥臉當下青了一半。

雷一個眼神,一屋子人立即走光光,只剩童志翔和柯菁然。

波賽頓先將一盅湯汁端給童如初,才退了出去。

呵——好個陽奉陰違,大夥兒全躲在外邊偷偷往屋內瞧哩。

「姐,你什麼時候才要回家?」姐姐住在這兒他真是不放心。

「她不會再回童家了。」雷冷冷地代童如初回答。

「你憑什麼這麼說!?」童志翔一氣便要伸手拉回被雷摟在懷中的童如初。

「再敢碰她,我可要出手了。」雷抱住懷中人,往後躍開。膽敢碰他的女人,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童志翔和柯菁然不禁愕然。好快的身手!

「別這樣。」童如初微微蹙起眉。「他是我弟弟。」

雷冷哼一聲。「他不是你弟弟。」語氣有些酸。

「讓我單獨和他說說話,好嗎?」

雷眉頭微蹙,童如初緩緩走到童志翔面前。「媽好嗎?」

旁側的柯菁然仍在瞪著她。唉,小女孩。

童志翔點頭。「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側眼睨了下滿臉寒冽的雷。「這裏的人都是怪胎!」

童如初搖頭。「我不會再回去了。」

「為什麼?他不讓你走是不是?可惡!」童志翔掄起拳頭準備揍人。

「志翔,我愛他。」童如初看著身旁臉色愈來愈難看的雷,幽幽一歎。

「姐,他不是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他不敢相信姐姐竟親口說她愛那個男人!

童如初苦笑了下。「來不及了,我已經愛上他。」若是可以,她也寧可自己沒有愛上他,劫數難逃吧!

「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照顧你、保護你——」

「你永遠也不會有這個機會!」雷恍如鬼魅般地將童如初獨佔的摟在懷裏。

「你……」童志翔又驚又怒。

「志翔。」童如初看向妒意橫生的柯菁然。「你要照顧、保護的人就在身邊,而不是我這個長你五歲的姐姐,你明白嗎?」志翔只是太過崇拜她了。

柯菁然的妒臉隨即變得像紅番茄。

「影子。」雷輕喚一聲,影子立即現身。「送客。」

「是。」

童志翔忿忿不平卻是無可奈何。 畢竟,是姐姐自己選擇的。

「小子。」雷突然開口。「她是我的女人,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

「哼!」童志翔撇嘴,轉身離去。

柯菁然匆匆跟了出去。

雷俯下頭在童如初耳畔輕道:「我這麼仁慈讓你們話別,晚上你可得好好付出代價。」

童如初聞言倏地紅了雙頰。

屋外的麻雀,一隻只聒噪的走進來。

「好可怕呀!」阿波羅故作西施捧心狀。「威脅小孩子耶!」

堂堂死神竟向小毛頭放話。唉,醋勁驚人哪!

雷挑眉看他一眼。

「你看見沒?」風馳不怕死的捋虎鬚。「剛剛有個人戴了一張好可怕的鬼面具呢!小孩若是見了准會做惡夢,老人看了包會尿失禁——」

「年輕人看了一定拔腿就怕!」阿波羅擊掌接話。

「哈……」兩個人抱在一起咯咯笑。

影子翻翻白眼,波賽頓則是將冷掉的燉湯再拿去熱過一遍。

「你們兩個想活久一點就馬上把嘴巴閉上。」波賽損沒好氣的瞥了兩人一眼。

「嘎?咳咳!」看見某人的寒冰臉,阿波羅馬上識時務地閉上嘴巴。「我們只是在做臉部運動啦!」

波賽頓將燉湯遞給童如初。

「謝謝,麻煩你了。」她輕輕頷首。

「這是我應該做的。」波賽頓側眼看向雷。

在他看見童如初佩戴著「奪魂」之後,他竟聲今生要效忠的人便多了一個童如初。

突然,雷雙眼微眯起,他將童如初攬進懷裏。「最近耗子還挺多的。」空氣中有股肅殺之氣飄散開來。

眾人才要有所行動,風馳卻擺擺手,很輕鬆地打了個哈欠。

「電掣來了,讓他玩就夠了。」他終於現身了。

原本要「滅鼠」的一票人,隨即優閑的喝茶看報。

童如初很是納悶。電掣?又是「布萊克」成員嗎?她問雷:「你們……不出去看一看嗎?」為何風馳會知道名叫電掣的人來了,難道他有預知功能嗎?

雷看著她,莫測高深地笑了下。「風馳和電掣向來心有靈犀。」

沒多久,屋門被人踢開,一聲暴吼響起。

「搞謀殺啊!?讓我一個人應付六隻蟑螂!」一張與風馳一模一樣的怒臉出現在門口,身邊還有一名可愛的短髮女子。

「雙胞胎?」童如初終於明白風馳為何那般篤定了。

「嘿——可愛的姐姐,你是誰?」阿波羅立刻上前。

大夥兒都頗意外電掣竟會帶個女人來,只有風馳臉上的神情有著一抹了然。

「死小子,滾遠一點!」電掣推開欺上前的阿波羅,冷眼瞥視身旁女子。「她是楚堇,我的妻子。」

「嘎!?」

顯然他的話嚇呆了一票麻雀。

就連雷也微微挑起眉,頗覺意外。

只有童如初發現那名叫楚堇的女子,眼底有抹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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