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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淺野薰 -【愛人耍心機(私藏壞女人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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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8:18 |顯示全部樓層
愛人耍心機-私藏壞女人01-淺野薰

青梅竹馬,美麗“壞”女人的情事
  
  十八歲那年他遇到個九歲的小魔女,將他的愛情烙印封起,多年後,兩人被父母送作堆訂下婚約,他是小鹿亂撞,暗自竊喜,可她卻不認得他,當他是路人甲, 還誤會他是始亂終棄的負心漢,嗚嗚,重創他這天之驕子的自尊,小妮子對他垂涎不已,頻頻色誘,他是很想不客氣的喊開動吃了她,但為了釣她上鉤,他只好柳下 惠上身,否則一旦被這壞女人吃幹抹淨,她肯定拍拍屁股,甩掉他……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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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8:43 |顯示全部樓層
楔子

  霍士軒的興趣是念書、游泳和從事戶外活動。

  從幼稚園開始,他一直就是資優模範生,配上混血兒的俊帥外貌、頎長身形,不知招惹多少女生的青睞,他卻老是酷著一張冷臉相對。大家都以為是他母親早逝的關係,父親再娶又生了個弟弟,才造成他孤僻冷傲的個性,但其實繼母對他疼愛有加,填補了他的喪母之痛。他之所以對女生冷淡,是因為討厭她們沒事就藉故親近他,更痛恨她們對他亂抱、亂親,侵犯他的清靜與自由。十二歲那年,他到國外當小留學生。

  成績依然優異,非常適應那裏的生活,每年寒暑假他的繼母都會帶著弟弟去看他,或者是 他回臺灣來探望家人,但他對女孩子依然冷淡,即使在青春期間,他對任何女孩都不曾心動過。十五歲那年,他開始用多餘的零用錢炒股票,再將獲利轉投資到房地產、外匯,越做越有心得。十八歲那年他以第一名成績畢業,進入哈佛財經金融系,暑假的空檔,他便回宜蘭祖父母的家消磨時光。不過,這次暑假,他的生活與過去很不一樣……

  這天早晨,霍士軒一起床就覺得天氣特別燠熱,便背起背包,決定去游泳。來到客廳看見有人來訪,霍奶奶說道:“士軒啊!你過來,這是安爺爺和安奶奶。”他禮貌的與客人打招呼,“安爺爺、安奶奶好。” “這是從臺北來的安琪兒,真是漂亮阿,是不是?你要好好照顧她唷!”霍奶奶又指著坐在一旁的小女孩說。霍士軒眼前一亮,發現一個像小天使般的小女孩,美得讓人屏氣凝神,儘管她的粉紅色小嘴,看起來仍稚氣十足,但一對大眼如潭水深千尺,轉動間波光蕩漾。禍水。

  這是霍士軒直覺浮現的印象,但卻不得不承認即使他對女生沒啥興趣,眼前這小女孩確實有本事吸引他的注意力。“這是我們的孫女安琪兒,她的爸媽出國去了,這個暑假要住在我們這兒。”安奶奶寵愛的摟著孫女。安爺爺轉向孫女叮嚀,“安琪兒,快喊大哥哥。” 安琪兒漾起甜甜的笑容,清脆的叫道:“大哥哥好。”

  這時霍爺爺說:“士軒,安琪兒明年要上四年級,可是功課不太好,你正好有空,就幫她補習吧!”不!霍士軒立刻皺起眉頭,他即使有空,也有很多事可以做,為什麼要照顧一個小女孩?“大哥哥……你不願意嗎?”安琪兒的聲音怯怯地響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換作平日,霍士軒連回答都懶,肯定掉頭就走人,可是他今天並沒有這樣做,反而猶豫了起來。安爺爺也開口道:“聽說你的功課很優異,那就麻煩你輔導安琪兒。”

  在他還沒拒絕之前,安琪兒已漾起嬌甜的微笑,拍著小手,“太好了,謝謝大哥哥!” 他倏地愣了一下,發現安琪兒那晶瑩的眼眸,似乎閃過一絲不懷好意。

  這怎麼可能?一個才九歲的小女孩能使壞到哪去,但她那聲音、那微笑、那眼神,讓霍士軒燃起一股不祥的預兆。“大哥哥,我們去做功課。”安琪兒乖巧的拿起背包,主動拉著他的手。碰觸到那軟嫩無骨的小手,他全身為之僵硬,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很喜歡這小手的觸感。奇怪,這小女孩……到底有什麼魔力?

  於是,霍士軒原本平靜的暑假,完全被安琪兒破壞殆盡,因為她的功課爛得一塌糊塗卻不肯用功,總是纏著他代做功課。每本習作、每道題目,安琪兒都是含著淚水,哀怨的說:“大哥哥,你幫我寫嘛!” “不行。”他口氣十分強硬。

  “可是,這些數學好討厭、好煩喔……我又沒空,你幫我寫英文。”她表情委屈得不得了。“我幫你做作業,那你要做什麼?”他冷冷的責問。

  “我要上網啊!”

  “上網做什麼?”

  “玩線上遊戲。”說到這個,她連眼睛都發亮了。

  原來她是沉迷線上遊戲才會荒廢課業,他忍不住訓道:“做完作業前不准玩,否則我要處罰你。”“不做不做,我不做!”她賭氣的扔下鉛筆,強烈表達不滿。

  他氣得說:“你再說一次!”

  不料,她居然發起脾氣來,還把作業簿全掃到地上,“你你……都不幫我寫作業,你…… 壞人!你是壞人!”

  “好!”隨即他雙手一抓就將她架在他的腿上趴著,大手揮下就打在她的小屁股上。“哇!”她渾身猛地一顫。完了!這大哥哥跟以往的大哥哥不一樣,以往的大哥哥都會幫她寫功課。他痛駡道:“年紀小小脾氣就這麼狂,我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

  “好痛喔!人家知道了!不要打了啦!”她哇哇大叫著。

  “不知長進還不聽話,該打!看你以後還敢不聽我的話嗎?”其實他的手勁很有分寸,只是態度很嚴厲而已。“不敢了啦!人家再也不敢了!”相當識時務的她,馬上投降求饒。

  他這才停下手厲聲開口,“以後要乖乖聽話,不准叫人代寫功課,聽到了嗎?”“聽到了啦……”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霍士軒這才將她放下來,她卻拉著他的手臂,把小臉貼在他臉上撒嬌,“大哥哥,你打人好痛喔!”安琪兒哽咽的聲音立刻勾起他的不舍,歎口氣逼:“作業本來就該自己做,不會的我可以教你。”剛才安琪兒哭得淒風苦雨似的,驚動了霍爺爺霍奶奶,夫妻倆跑來一看,只見她楚楚可憐,眼眶溢滿淚光在打轉,立刻心疼地摟著她又拍又親。“哇——”她眼睛眨都不用眨,眼淚就成串流出來,並馬上趁機告狀,“大哥哥不幫我做功課,還打我啦!”果然,大人的責駡聲傳來,“士軒,你怎麼不幫幫安琪兒呢?還敢打她?你是想罰跪嗎?”喝?!霍士軒震撼得無以復加,祖父母從沒罰他跪過,這……什麼安琪兒,根本是蠱惑人心的小惡魔。可是,見她那張委屈、撒嬌、可憐兮兮的臉蛋,霍士軒也幾乎以為自己真的欺負她,只好無奈道:“好,我一題一題教你。”“謝謝大哥哥。”她嘟著嘴,把作業簿撿起來塞到他手上。

  “安琪兒好乖,來,小天使過來,奶奶幫你擦擦臉。”霍奶奶牽著她去浴室。霍爺爺卻歎口氣,說道:“士軒,安琪兒可愛的像小天使似的,你怎麼可以對她那樣凶?”天,什麼小天使?只有笨爺爺、笨奶奶才相信。可是,他更為自己的軟弱感到不齒與不值,為什麼連他也情不自禁的遷就她?好不容易安琪兒完成暑假作業,幾乎一大半是霍士軒幫她做的,她總是發脾氣兼撒嬌,讓他從堅持轉而妥協。“這是註定的,遇到我算你命不好!”她明明笑得如天使般,說話卻像惡魔似的。怎麼辦?他問著自己,每次他決定改變對她的態度,最後卻仍無法拒絕她天使般的笑容。唉!難道真的是註定?註定要栽在她手裏?

  幸好,暑假即將結束,安琪兒要回臺北去了。

  臨別前,她用稚嫩的聲音悠悠道:“大哥哥,我好愛你,好捨不得你喔!”“嗯,我也是……”他的心頭猛然震動一下,幹嗎要捨不得這惡魔般的壞女孩?她甜甜地笑著,“而且我也不喜歡回家,我比較喜歡和爺爺奶奶住。”

  “為什麼?”他看著她甜美的笑容,感到一陣目眩神迷,但臉上仍然維持平靜鎮定。“因為我爸爸是律師、媽媽是老師,哥哥決定以後要當醫師,弟弟說要跟爸爸一樣當律師,而這些我……我都不想做呀!”她眼底閃著痛苦與掙扎。霍士軒瞭解她的痛苦。像他自己特別會念書,也愛念書,但並不見得每個人都這樣,於是摸了摸她的頭,寵溺的安撫,“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真的可以嗎?”她的臉上充滿了期望。

  “當然。”他無法拒絕這柔柔的聲音,對這愛使壞的小女孩沒轍。

  安琪兒伸長手臂,一把摟住他,充滿感激的說:“大哥哥,你真好,我會永遠想念你的,你會不會忘記我?”“不會。”他很篤定的回道。

  “你對我最好了!那明年我再來找你。”她俯身過來。

  啊!霍士軒摸摸自己從不曾被女孩親過的臉,不但不討厭,竟還心醉神迷,忽略了那張天使面孔偷偷做了個鬼臉。然而,十幾年光陰似流水而去,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加上霍家與安家的爺爺奶奶相繼過世,似乎不再有交集,但霍士軒卻把這小女孩深深的藏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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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8:5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章

  清晨六點五十分,安家人開始一天的活動,個個忙進忙出,吃完早餐就準備上班、上學去 。

  長子安立志吃著妻子如茵遞過來的烤吐司,問道:“安琪兒呢?怎麼還不見人?”“我剛才看見姑姑還在睡覺。”回答的是安家七歲的小孫子小宙。

  “太不像話,快要考大學了,還敢這麼懶散,要是再考不上,真是……”家門不幸,安爸爸搖頭歎息。說到這個女兒,安爸爸真是沒轍,她的兄弟,哪個不是依照他的“培訓大計”成為優秀的社會精英,為什麼同樣用在她身上就沒效?安媽媽也歎息,“連小宙都知道早起去上學,她卻還在賴床。”

  “昨晚我幫姐姐溫習功課,很晚才睡,所以她才起不來。”安家小兒子安立鈞連忙替她解釋。“我看以她的程度,再怎麼溫習也於事無補,都不知道她會不會羞愧,弟弟都考上法律系了,她卻一事無成。”安立志早就對這妹妹兒絕望了。因為他想起自己曾經好心想拯救她爛透的功課——“……這題用這個公式帶入,有看懂嗎?”安立志的數學成績是全家最好的,他絕對有信心把她教到及格。“有。”完全有看沒有懂,她只不過純粹善意的回應,以免大哥失望。真的,她可以發誓。“好,這題用剛才的公式算一遍。”他飛快的在白紙上出了一道剛才教過的試題,想驗收成果。她心虛的咬了筆桿半天,一臉茫然道:“呃……你可不可以再教一次?” 最後,安立志教到嘴角抽筋,發現要她搞懂這些數字是不可能的奇跡,累得他發誓永遠放棄。所以聽到小弟的熱忱教導,也認定是白費而已。“你怎麼這樣說自己的妹妹?她雖然書念不好,對音樂就很有天分。”如茵客觀地說。“她就會彈彈琵琶、拉兩下二胡、吹吹笛子,會有前途嗎?”安立志最瞧不起那種沒有實用性質的技藝。安爸爸也不以為然的開口,“唉!可不是,本來給她學音樂是為了培養氣質,她卻天真的以為搞音樂可以當飯吃。”安立鈞連忙說道:“可是,姐姐的電腦很厲害喔!聽說她還參加遊戲軟體設計比賽呢!”“吱!那種無聊的遊戲,根本就是玩物喪志,虧你還敢提!”安立志不悅的瞪著弟弟。呵……說到這安琪兒,根本就是安家的痛,氣氛倏地陷入低迷。

  如茵立刻站起來說:“我去叫她。”

  來到安琪兒的睡房,如茵推推床上的人兒,“安琪兒,七點多了,快起床吃早餐。”“嗯……”她窩在被子裏伸了個懶腰,“大嫂,我好困哦,讓我再睡一會兒啦……”“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起來。”如茵笑笑,拉開被子好脾氣的勸道。

  掀開的被子露出一張粉嫩小臉,她眯著眼嘟起小嘴說:“我不是鳥,我是懶惰蟲,太早起床會被小鳥吃掉。” 如茵被她惹得發笑,“小懶蟲,再不起來又要被爸爸訓了。”

  “好好好——”安琪兒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

  因為她最怕聽訓,安爸爸是律師,憑他三寸不爛之舌,訓起人來教人無從辯駁,而安媽媽是向中名校的教師,訓人功力當然也是一流的。果然,她才梳洗完畢一下樓坐下,安媽媽就關心的問:“安琪兒,還有一個月就考試了,功課準備得怎麼樣?”“我每天都有去補習班,努力復習功課,每一題都倒背如流了。”她低頭小聲地回答,暗地裏卻做了個鬼臉。是每一題的題目倒背如流,至於答案就不知道了。安爸爸照例跟著訓誡一番,“別忘了你是重考生,再考不上大學,就連小宙都不如哪!”沒錯!看看這一家子的成就便知道了,除了安爸爸和安媽媽是“師”字級人物,哥哥安立志也不遑多讓,是著名的外科醫師,大嫂如茵則是執業會計師,連小苗也很爭氣地擔任班上的小老師,儼然躋身“師”字級人物。然而成為“師”字級人物之前,必須勤奮不懈的過日子,才能達成願望,連小苗都加入行列了,所以安琪兒難逃安爸爸偉大的計劃哪!“唉……我班上的四十幾個學生,每個都考上大學,為什麼我自己的女兒怎麼教都不成材?今年是你第三次重考,要是再考不上……”安媽媽哀怨得想哭。瞬間,掉下眼淚的人是安琪兒,她哽咽道:“爸、媽……你們不要這樣說嘛!以前古人考科舉,不也是從年輕考到頭髮全白嗎?我會努力的。”才怪,她才不想頂著一頭白髮去上大學!

  這就是外表如天使般的安琪兒,雖然她拗不過父母的“聖旨”,但也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小孩,她的策略只有八字箴言——陽奉陰違、裝傻賣乖。她仗著天使般的外貌,加上楚楚可憐的模樣,總是能打動眾人的心,任誰都不忍再多加苛責。這時,安媽媽退而求其次的說:“算了,書念不好也勉強不來,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做個淑女,這點你不會讓我們失望吧?”“啊?淑女……”做淑女就有出息了嗎?安琪兒看著母親,心裏有股不祥的預兆。“對,淑女就是要以氣質取勝,溫柔賢慧的好女人。”安媽媽既然覺得考大學沒什麼希望,不如努力輔導女兒早日“改行”。“這個……我想沒問題。”關於這一點,安琪兒信心十足,誰不稱讚她美麗又有氣質,至於溫柔……她裝得不也挺像的?“嗯,”安媽媽看看她,天生麗質加上二十一年的優質家教,至少恢復了一些些信心,“如果這次再考不上大學,你只好去上家政班,學燒幾道好菜、打理家務之類的,將來不愁找不到好丈夫。”“不用吧?媽,現代女人已經不流行煮飯、打理家務了。”她這次是真的哭出來了,她連最簡單的白米飯也不會煮,別說燒菜了,燒掉廚房還差不多哩!“什麼流不流行?這是身為女人的本分,瞧你大嫂多能幹,既是職業婦女,又是理家高手,你要有她一半的能耐,也算是好女人了。”安爸爸沉聲道。安立志也出言教訓,“當個好女人,才能幸福一輩子,懂嗎?”

  “哦。”安琪兒嘴裏很謙卑的應著,心裏卻不以為然。

  要像大嫂那樣嗎?沒錯,稱她為好女人典範,一點也不為過,但是……她開始留意如茵的一舉一動——“我想吃漢堡……”小宙咿咿呀呀的發脾氣,不肯吃早餐。

  “小宙,現在來不及買了,明天早上媽咪再去買給你。”如茵把鮮奶倒入玉米片中,喂他 吃了一口,再把湯匙塞進他手中,說:“快,自己吃,不然上學要遲到了。”不料,小宙才吃了兩口,突然爬下椅子朝廁所飛奔,嚷道:“我要嗯嗯!”過了一會兒,小宙大喊,“媽咪,衛生紙用完了!媽咪——”

  安琪兒想起身去拿衛生紙,但身經百戰的如茵早已撲了過去,而安立志似乎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依然好整以暇的吃早餐、看報紙。待吃完早餐,如茵在收拾餐具,只聽安立志在房裏大喊,“老婆、老婆!我那條GUCCI領帶呢?哎呀,那件淺藍襯衫怎麼還沒熨好?”如茵沖回房裏幫忙找領帶、熨衣服,過了十幾分鐘,大哥衣冠楚楚地現身,連大嫂也裝扮 整齊,俏臉還薄施脂粉,對於這一點,安琪兒倒是很佩服她,短短時間內,在百忙中能把自己打扮得如此亮麗。出門前安立志又說:“今天早上我有手術要做,得早點進醫院,如茵,你送小苗好了。”“走嘍,小宙。”如茵照例沒有異議,拿了車鑰匙,抓著小宙的手出門、上車、發動引擎離去,動作熟稔流暢,沒有一秒的浪費。其實,這些狀況每天都上演,只是天天如此,反而沒有人想過有什麼不對、有什麼不妥,安琪兒才發現原來如茵這個好女人好忙碌、好辛苦。她在心中再次歎息,“‘師’字級人物不好當,好女人更不是人當的,成為一個能幹卻沒 有自己的好女人,有什麼快樂可言?倒不如當個快樂的壞女人。”

  這個念頭就這樣在她心中成形且屹立不搖。



  這家風格高雅的PUB裏客人很多,每個人都盡興的喝酒聊天,當安琪兒出現在舞臺上時,立即吸引了眾人的自光,熱鬧的氣氛加倍沸騰起來。只見安琪兒手裏拿著琵琶,往舞臺中央一站,清麗動人的臉蛋與古典的琵琶十分相襯,不過,她把長髮紮成馬尾,穿著貼身T恤及熱褲,則完全不搭軋。台下已經有人嚷道:“嘩,要我們聽國樂嗎?”

  “吱!你第一次來喔?等一下,你就知道!”

  “知道什麼?”

  “你有聽過瑞奇馬汀的《瘋狂人生》嗎?”

  “當然!這首拉丁舞曲在PUB裏紅極一時。”

  “那用琵琶演奏的《瘋狂人生》沒聽過吧?嘿嘿!”

  “啊?!”

  只見安琪兒拿起琵琶撥弄了兩下,開始舞動身軀,出人意料的,她演奏的並不是什麼古典國樂,而是狂熱的流行拉丁樂曲,說有多煽情就有多煽情。瞬間,許多人隨安琪兒起舞,而她則沉醉在音樂中。

  直到安立鈞出現在PUB裏,拉著她說:“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快走啦!”

  “還早嘛!我等一下還要參加慶祝會。”她意猶未盡道。

  安立鈞又急又氣,一把拉住她警告,“還參加慶祝會啊?你每晚都以去樂團練習做藉口, 爸媽遲早會發現的,到時你就死定。”

  他的擔心絕不是多餘的,她這次又沒考上大學,還瞞著父母兄長,偷偷來這種地方表演,簡直是罪該萬死,不知該死幾次才夠。安琪兒皺眉,噘著小嘴說:“我參加遊戲軟體設計比賽,得了冠軍耶!你不陪我慶祝嗎?”“真的?!”安立鈞很替她高興,這可不是普通的比賽,她雖然書念不好,可是其他方面也算傑出的了。“而且有家公司要買下我的軟體程式版權,還要我替他們設計遊戲呢!”“姐,你真的很厲害耶!”

  “怎樣?陪我留下來慶祝吧,等一下簽合約還得要你幫我看喔!以後我就可以寫程式賺錢 了。”“好啦!簽完約就走人。”不忍掃興的安立鈞妥協了,在一旁提心吊膽的陪她。想想真不應該答應她的,但他從小和她最親,禁不住她的哀求、糾纏兼威迫,加上不放心她一個人深夜在外,只好被她吃得死死的,天曉得,這半個月來,他不知嚇破幾個膽,驚死多少細胞。果然,今晚她一樣讓安立鈞急個半死,原本條件談好、合約也簽了就該回去了,她卻直說等一下,等到她盡情歡樂之後,已經是淩晨兩點了,要不是他死拉活拽,她還不上車呢!淩晨兩點三十六分,安琪兒打了個哈欠開著家門,弟弟則幫她持著琵琶進屋。 “哢!”

  突然屋內大放光明,安立鈞嚇得手軟,琵琶狠狠掉在地上,因為安爸爸、安媽媽、安立志像神只般端坐在客廳裏,神情肅穆瞪著姐弟倆。“死定了……”安琪兒申吟,這次老爸絕對會打斷她的腿。

  安立鈞才要開口,連聲音都還來不及發出,她已經裝出很誇張的呵呵笑聲,說:“忙了一整天好累,大家早點休息,晚安。”說完,她拔腿就逃,身後的安爸爸立刻以審問罪犯的口氣開口,“安、琪、兒!你可知罪?”這低沉的嗓音,比鬼哭神號更具殺傷力,安立鈞噤若寒蟬,低頭站立一旁等侯發落。“喂,你快想辦法呀!”安琪兒偷偷用手肘撞他。

  他頹然喪氣道:“這下子人贓俱獲,還想什麼想!”

  “你們在嘀咕什麼?還不招?!”安爸爸一雙眸子充滿了怒氣。

  “我……”

  安立鈞正想認罪,卻被她搶白,“我去練習新樂譜,不知不覺練晚了,所以叫立鈞去接我。”安媽媽皺著眉,想給女兒一次機會,“安琪兒,到現在你還不知錯?”

  “媽——我、我知道沒考上大學讓你很失望,可是,我的邏輯觀天生不好嘛,才會拖垮了數學成績,但是我已經盡力了,語文科的分數考得很高啊!”她技巧的想岔開注意力,並且強調數學成績差都是父母給她的遺傳,不能怪她。安媽媽果然將注意力集中在考試成績上,“唉!隨便蒙至少也能蒙對一題,你卻有本事考 零分。”

  但是腦筋清晰的安爸爸才不上當,臉色一沉,厲聲斥責道:“你整夜在外頭鬼混,這種現象不止一次了吧?說!”完了!難道她這陣子兼差當走秀模特兒、通宵達旦開派對的事,全被老爸抓包了?安琪兒暗忖。她驚顫地先挑罪狀較輕的辯解,“爸,我只是上臺演奏琵琶而已,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別生氣了嘛!”“演奏琵琶有必要跑到聲色場所去鬼混?”顯然,安爸爸已掌握了充分證據,這次她再裝傻賣乖也不管用了。她乾脆承認,卻仍辯駁道:“那地方叫做PUB,不是什麼聲色場所。” “這種男女雜處的地方,不叫聲色場所那要叫什麼!”想到新聞常播的什麼搖頭派對、性愛派對,都是在這類地方發生的,安爸爸就無法認同。“我只是喜歡音樂嘛,這也有錯嗎?”她低聲嘟囔著。

  安爸爸炯炯目光一瞪,迭聲訓了起來,“你這樣抛頭露面成何體統?淑女就該有淑女樣子,這樣墮落以後還有什麼前途可言?從今天起不准你晚上外出。”“我只是純粹表演音樂而已,這哪叫墮落?”都什麼時代了,可不可以把標準放寬一點?“唉,看樣子你是不知悔改。”安媽媽難過的低頭啜泣。

  安爸爸回頭看著妻子,拍拍她的肩無奈地說:“這次,我們不得不這麼做了。” 咦?!他們想怎麼做?禁足一個月?還是罰她再重考一次大學?安琪兒心中不安起來,第一次她揣測不到父母的意思。一直不說話的安立志,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聲,“這麼沒出息的事,不叫墮落叫什麼?”“將來我會成寫音樂家也說不定,你少瞧不起人了。”安琪兒倨傲的回答。“這個世界上沒有醫師、律師、會計師,一定會天下大亂,但沒有音樂家絕不會世界末日。”安立志就是這樣瞧不起她,認為雕蟲小技、難成大器。“你……勢利鬼!”

  “呵——”安立志打了個哈欠,不想再浪費時間,“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都兩點多了 ,爸、媽,我們快點睡吧!”

  同樣的淩晨兩點多,霍士軒走進大廈電梯。

  這陣子他真的累壞了,每天工作到深夜,回家睡一覺,隔天一大早又上班直到深夜,這樣子日復一日已有半年了。唉!誰叫他那個同父異母又不成材的弟弟,因為好高騖遠又經驗不足,差點搞垮父親一手創立的“環宇旅遊集團”,所以他才從國外趕回來接手岌岌可危的公司,造成他現在疲憊不堪的慘狀。所幸,經過一番改革之後,他已重振環宇的聲譽,集團仍然穩坐旅遊王國的寶座。走出電梯,進入家門就看見父母還在客廳看電視。

  “爸、媽,這麼晚還沒睡?”他可累得只想癱在床上。 “士軒,坐。”霍父指著對面的沙發。

  霍母匆匆進入廚房又出來,說道:“士軒,這是冰糖蓮子湯,喝了有安眠補神的效果。”“謝謝,媽。”其實,此刻他最需要的是按摩浴缸和大床。

  雖然不是他親生母親,但他從小就由霍母帶大的,所以兩人感情親如母子,霍士軒不忍辜負她的好意,拿著湯便喝。“唉,宇傑那不肖子更是太過分了,你忙得不可開交,他卻不知去哪瘋了。”霍母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點也不偏袒,眼見霍士軒累成這樣,心疼不已。於是夫妻倆商量的結果,認為大兒子現在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加上到了適婚年齡, 也應該成家,有個女人照顧他,他們也比較放心。

  “對了,你今年過生日就三十歲了。”霍父暗示道。

  “對啊!”沒想到霍士軒的回答卻是這麼說:“嗯,今年生日,我想去加拿大北部度假。”“度假啊!好是好,可是那兒很荒涼,冰天雪地有什麼好玩的。”霍母有些心急了,他老是去那種荒郊野外,怎會有機會交到女朋友?他笑道:“我是順便去考察的,現在許多地方都過度開發,不適合度假旅行,加拿大北部是一片原始冰川,我覺得大有開發篇度假景點的潛力。”“可是,那裏只有冰原,只能在旅館住宿,能有什麼發展?”霍父不免疑惑。“現在有一種船屋,設備媲美五星級飯店,最適合加拿大北部的湖泊冰川,我相信把那裏美麗的景色和船屋結合,一定很吸引都市人。”霍父相信兒子的能力,聽完猛點頭表示贊同,但霍母一聽,臉都垮了。

  她狠瞪丈夫一眼,“你竟然鼓勵他生日度假還要顧慮工作,拜託,最近有不少人過度工作而過勞死,萬一害死兒子,你拿什麼臉去見列祖列宗?還有,你忘了要跟兒子說什麼了嗎?”被妻子一罵,霍父才想起原先要說的話,“對對對,我跟你媽商量過了,你年紀不小,是不是該成家了?”“你們是說……結婚?”霍士軒沒有不悅的表情。

  夫妻倆看見兒子沒有反對的意思,馬上點頭如搗蒜。 霍父連忙又問:“你有沒有要好的女朋友,不妨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沒有,我現在比較喜歡工作。”

  “可是,工作和結婚並不衝突呀,你別累壞了。”霍母知道他工作很認真也很賣命,所以才心疼得緊哪!霍士軒回答,“不累,我覺得工作也是一種享受和樂趣。”

  工作是樂趣?怪他將工作視之為享受,而他的弟弟卻視工作如畏途,這到底是什麼情形啊?“兒子啊,工作是一輩子也做不完,總不能因此誤了終身大事。”霍父道。有這麼一個傑出又沉穩冷靜的兒子,夫妻倆有時還真感到手足無措。見到父母為他著急,霍士軒安慰,“這種事急也急不來。”

  說不急,霍母可不認同,於是追問:“你要是真的沒有女朋友,那麼,媽給你介紹好不好?”他打了個哈欠,敷衍道:“好——”

  要介紹多少女朋友,他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但說到結婚嘛……對他而言,婚姻是長長久久的事,不能為了結婚而去結婚,否則一輩子對著沒感情的人,不如不結婚的好,何況,他一向知道自己要什麼,又怎麼會委屈自己呢?既然得到他的允諾,又見他疲憊不堪,霍父忙說:“那好!那好!你同意就好,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他回房裏休息,霍母則繼續話題,“既然士軒都不反對了,我們得儘快幫他物色對象。”霍父把社交圈朋友的女兒們在腦海中搜尋一遍,才說:“嗯,何董的千金,既活潑又懂得交際應酬,你覺得如何?”“何小姐太多男朋友,像個交際花似的,不好不好!”霍母一點也不喜歡。“那麼,陳總的女兒呢?”

  霍母想了一下,搖搖頭,“她呀!太過精明強悍了,要她照顧丈夫……恐怕很難。”“不然,鄧家的二小姐,她還沒嫁。”

  “不行!那位鄧小姐是出了名的刁蠻潑辣,所以到現在都嫁不出去,要士軒娶這種老婆,不是害了他嗎?”“或者郭爺的外甥女,如何?”

  “哎呀,那位小姐又壯又魁梧,像個男人婆似的,士軒才不會喜歡……” “那個……對了,那個叫林妤婷的女孩,是環宇股東的獨生女,人漂亮秀氣又文靜,好像很喜歡士軒的樣子。”“哦,這個林妤婷我有印象,好像士軒在哪兒,她就在哪兒出現,不過,士軒不喜歡太柔弱的女人,對她好冷淡。”“唉……這就難了。”

  結果,夫妻倆討論了一晚,竟然沒有一個合適的。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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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20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好好的一個夏日,為什麼要陪父母來打高爾夫球?為什麼要在大太陽底下陪著一群伯父伯母從球場的這邊走到那邊?因為覺得無聊,所以安琪兒跟在後頭顯得格外沉默,誰叫她這次考大學不但沒考上,而且分數低得令人無法想像,重挫安爸爸的雄心壯志,丟盡安媽媽為人師表的臉。 如今她對安家而言是“待罪之身”,只要父母不再逼她考大學,偶爾陪陪他們算是代價吧!然而,她卻沒想到自己被“盯上”了。“安兄,你的女兒好文靜啊!這麼乖巧,很少有年輕人肯陪父母來打球,真是孝順哪!”與安爸爸一起打球的正是霍士軒的父母,他們注意安琪兒好久了,發現這才是他們想要的媳婦人選。“呃……是啊!”安爸爸聽見這種讚美,總不能否認女兒不文靜、不乖巧、不孝順吧?只好含糊地全盤收下,天曉得他們不放心女兒到處去野,才逼她一起來打球的。“她多大了,還在念書吧?”霍父試探地問。 安媽媽揮出一杆,技巧地回道:“二十一歲了,我們就只有她一個女兒,要她留在家裏陪陪我們,不然以後嫁了人,想要她陪就難了。”霍母回頭偷偷打量安琪兒。嗯,美麗、乖巧、溫柔,有淑女風範,就不知道……她朝安媽媽送出友善的微笑,“這麼漂亮,一定有不少男朋友吧?”呵!難道女兒又在外頭胡來亂搞,被熟人碰見了?

  因為心虛的關係安爸爸臉色一沉,格外嚴肅地回說:“沒有我們的允許,絕對不准她交男朋友。”太好了!這表示還沒有男朋友,而且家教嚴謹,霍氏夫婦對望一眼,發出會心微笑,他們為了替兒子挑選妻子的事費盡心思,而眼前的女孩,怎麼看都合適得不得了。當下,霍父迭聲稱讚,“安兄真是福氣啊!女兒不但秀外慧中,難得又貼心聽話,現在肯陪父母的兒女,找都找不到了。”霍氏夫婦越看安琪兒越喜歡。

  “可不是,唉!可惜我們沒有女兒,要是有個這樣的媳婦就好了。”霍母也跟著推波助瀾。霍父立刻加強暗示,“我們那個大兒子,整天只知道埋頭工作,要他找到這樣的媳婦可有得等嘍!”咦!安爸爸和安媽媽聽出端倪來,心想這女兒雖然不成材,至少把她訓練得言行優雅、應對得體,可以蒙混假裝一下淑女,也算是安慰吧! 安媽媽連忙謙虛一番兼暗示說:“哎呀!我們安琪兒什麼都不懂,直叫我擔心找不到好丈夫呢!”“呵……瞧瞧你們說的,像安琪兒這麼標致的女孩,若是想嫁人,你們家門檻恐怕會被求婚者踩平呢!”霍母再望安琪兒一眼,巴不得馬上將她介紹給兒子。哎呀呀!安氏夫妻倆相視而笑,原本眼見女兒前途無望,只好作最後打算——希望她嫁得好一點,有個好丈夫照顧她,這下可好,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霍家對女兒很有意思哩!“哪的話,像霍兄才是有福氣,兒子不但一表人材,有魄力又能幹,誰家女兒嫁給他才是真的福氣哩!”安爸爸與霍士軒有過數面之緣,又聽聞他成功挽救家族企業,心裏打了個超高分數。“這麼說,不如我們安排他們見個面,或許……我們可以成為親家也說不定。”霍母提議。霍父恨不得馬上促成婚事,說道:“士軒是絕對沒問題的。”

  “對啊!就怕安小姐看不上我們家士軒。”霍母又試探了一下。

  這一來一往,雙方都很確定彼此的意思,霍氏夫婦以為替兒子物色到好妻子,安爸爸更是喜上眉梢,難得有人這麼欣賞女兒,他當然巴不得把女兒嫁進霍家,反正她已是前途無望,若能嫁個好人家,也算放下心頭大石了。於是,安爸爸直說:“安琪兒最聽我的話了,絕對沒問題。”

  嘿,這陣子他們把女兒看得緊緊的,她敢不聽話?

  “真希望我們的兒子能有這個福氣,娶到安琪兒多好啊!”霍母偷睨著安琪兒,滿心歡喜。“啊裏,這才是我們安琪兒的福氣呢!”

  “那麼,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霍氏夫婦立刻“下訂”,親熱地與安氏夫妻握手。“太好了!親家,咱們就這麼說定。”安氏夫婦樂見其成,連聲應允,於是霍、安兩家決定結為親家。“你們說什麼?請再說一次。”誰要結婚?!不會是她吧?安琪兒驚愕地望著父母,心底開始莫名地發毛。“你也二十一歲了,書念不好又沒有一技之長,將來只有靠丈夫一途,所以我們已幫你物 色好結婚對象,對方是環宇集團霍家的大兒子。”安媽媽自認很婉轉的解釋著,完全忽略她的反應。“你們……”不要我了?由於實在太過震驚,以致有史以來第一次,安琪兒連裝傻伎倆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們是為你好呀!女孩子遲早都得嫁人,當然早點找對象比較容易。”安立志搖搖頭,總覺得這個妹妹太不上進,又事事叫人擔心。他們是在懲罰她嗎?安琪兒瞪大一雙澄亮的眼睛,心裏顫抖的想,又問:“霍家真的答應了嗎?他們的兒子都沒意見嗎?”前幾次相親,她都刻意惹對方反感,所以才沒成功,這次連見面都省了就把婚事說定,害她連作怪的機會都沒有,嗚……真是欲哭無淚!“當然,現在就等你們見面,再討論結婚細節,你別擔心。”安媽媽拍拍她驚魂不定的臉。不擔心是假的,安琪兒哀怨地問:“霍家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缺陷,還是有不可告人的毛病?”“呸呸呸!你以為爸媽這麼沒良心,隨便斷送你的幸福嗎?”安媽媽不悅道。安爸爸也保證的開口,“我見過霍家的兒子,絕對是個人材,老實說,是你高攀人家了呢!”“我又不認識霍家兒子,怎能嫁給他?一定不會幸福的啦!”安琪兒當然要反對到底。“哦,這個你就不用擔心,等見到他就認識啦!”安立志對妹妹提出的問題一點也不擔心。安媽媽安慰的回道:“見了面還怕沒時間培養感情嗎?”

  見家人一切大事底定的樣子,安琪兒突然打從心底不安起來,有種翻不了身的感覺。她哇的一聲,抱著比她高出許多的弟弟大哭,“我才不要這樣……立鈞——”“姐,事情都還沒一撇,別擔心。”安立鈞連忙拿出十二萬分的肯定安撫她。“可是……人家都還沒談過戀愛就要嫁人,我不甘心啦!”嗚……連父母都唾棄她,隨便就要把她嫁掉。至於另一頭——霍士軒聽到這個消息,也大表震驚。

  “爸、媽!你們開玩笑的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婚姻大事能開玩笑嗎?那天你和我們說好的,所以我們一見到好女孩,立刻就決定了,而安家也已經同意。”霍父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爸,我是答應你們介紹女朋友,不是答應娶老婆。”望著興高采烈的父母,感受到他們的認真與堅決,霍士軒直覺上當了。“介紹女朋友是以結婚為前提,現在叫你娶老婆有什麼不對?就當作送你三十歲的生日禮物好了。”霍母硬拗。霍士軒當場目瞪口呆,“媽!沒有人送這樣的生日禮物的,況且她是圓、是扁我都沒見過,更沒有感情可言,就這樣論及婚嫁,太荒謬了!”“放心、放心,你的未婚妻嬌柔、美麗、乖巧又溫順,不信你自己看看!至於感情見了面就可以培養。”霍母早有準備,拿出當天用手機拍下的安琪兒照片給他看。他瞄了一下照片中的女孩,短褲、白T恤,腿長長的,五官精緻,是長得不錯,但那又怎樣?“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你們竟然逼我娶她?我這麼忙那有時間照顧她?”他捏捏發疼的額頭,心中更加不以為然。“就是知道你忙,所以才幫你找老婆,放心好了,安琪兒已經二十一歲,美麗大方、氣質出眾,而且應對溫婉有禮,對父母又孝順,這樣的女孩絕對是個好伴侶,你見到她肯定會喜歡的。”霍母擔心他再耗下去,恐怕永遠娶不到老婆。安琪兒?!聽到這個名字,霍士軒愣住了,情不自禁地心跳加速,這是同名同姓的巧合,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小女孩?他再仔細盯著手機裏的照片,粉嫩雙唇、晶瑩大眼,笑容甜美得如天使一般,竟真的是曾令他心動的安琪兒!“她叫安琪兒?她的爺爺奶奶是住在宜蘭嗎?”

  霍母想了下,“這一個就不清楚了,我們是在高爾夫俱樂部認識她父母的。”霍父見他開始感興趣的樣子,立刻提議,“你撥一個晚上的時間與安家吃頓飯,與岳父母、未婚妻見個面,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好,不過明天我就要出國,兩個月後才會回來。”既然行程早就排好,他也不急於一時 。

  霍母當然不相信,“少來,哪有這麼巧?”

  “我說過今年生日要去加拿大北部度假,順便去考察,所有的行程早就排好了,等我回來再約時間吧!”他站起來,提起手中的公事包轉身回房。霍父竟然還心存奇想,說道:“我瞭解你是個工作狂,要說服你別工作比叫你去結婚更難,那……就帶你的未婚妻一起去好了。”“對對對,這也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方法。”霍母大表贊同。

  哦……天啊!他的父母,這對過於偉大的父母親,他並不反對結婚,但絕不是以這樣的方式結婚呀!他翻翻白眼,回房關上門。 東區的一家小咖啡館內,一個客人也沒有。

  “喂,心恬,你這家咖啡館生意不怎麼好,店租怎麼辦?”安琪兒喝著咖啡冰沙,問著她的表姐阮心恬,也就是咖啡館的老闆。心恬卻說:“過一陣子,我想結束營業或頂讓出去。”

  “這樣也好,反正硬撐也不是辦法,那你準備找什麼工作?”她自幼與心恬感情要好,發現她有困難就很關心。心恬卻面帶羞怯的回答,“才不是呢,過一陣子我可能就要結婚了。”

  “你要結婚跟工作有什麼關係?結了婚一樣可以工作賺錢。”

  “結了婚要照顧丈夫和家庭,那來的時間兼顧工作?”心恬一直嚮往家庭生活,只要結婚 就打算全心投入家庭的那種女人。

  “噢!結婚又不是賣身,有必要一輩子奉獻給男人嗎?連工作都不要了,你比如茵還要傻,不不不……”安琪兒想了想,又改口,“應該說如茵比較笨,她結了婚既要工作又要兼顧家庭,把自己累得半死,而你倒有一點點聰明,乾脆全靠男人了。”心恬噗哧一笑,“你說什麼呀?大嫂是專業人士,不工作才可惜了呢!”在她眼裏,大嫂和心恬都是為男人而犧牲自己,她才不屑討論,於是改問道:“喂,你什麼時候結婚?”“還沒決定。”

  “還沒決定,你幹嗎就先想著結束營業?”

  “我在等宇傑求婚呀,只要他向我求婚,我立即答應,馬上結束營業。”她老早擬好一切 計劃,就等男朋友下跪求婚,可也等好一陣子了。

  安琪兒受不了地說:“吱!沒見過那麼想嫁的女人。”

  “嘿,桃花運來了,你想不嫁都不行哪!”心恬示意她看門口進來的男客。安琪兒一看翻翻白眼,更正道:“遇上這種神經粗得像恐龍的人,不叫桃花運,叫桃花劫才對!”“安琪兒,驚喜吧?!”那名男容沖著她喊。“程凱明,你來做什麼?!我們不是絕交了嗎?”她很不高興他還來糾纏。他是安琪兒在補習班認識的同學,利用他替她抄作業、做功課、跑腿辦事、玩樂解悶,沒想到他竟厚顏以男朋友自居,惹毛了她,決定用三秒鐘的時間甩掉他,而現在他竟然追到這裏來。“我打了很多電話給你,想請你吃晚餐,可是都沒有回應,你很忙嗎?”他不答反問。“忙著躲你!”她漾起甜美笑容,故意虧他。

  心恬見了不忍,忙招呼道:“程先生請坐,喝什麼咖啡?我請客。”

  程凱明立刻坐下,客套地說:“怎麼好意思要你請客?”

  “當然不能請,我們抱咖啡抱到手酸,你好意思要我們請客?既然進來了就給我買五十杯咖啡,我才陪你吃晚餐。”安琪兒趁機幫表姐把滯銷的咖啡賣出去。“好,沒問題……”他頓了一下又猶豫,“可是,五十杯我怎麼喝得完?”心恬不忍安琪兒這樣戲弄他,笑著打圓場,“開玩笑的,你別理她亂說。”“喝不完不會送給別人,五十杯,買不買?”

  甜美的微笑沒了,取而代之是一層寒霜,反叫程凱明緊張,忙掏出一疊現鈔給安琪兒,“買,當然買。”她不客氣的收下鈔票,又說:“你還不快點進來幫我泡咖啡?”

  “安琪兒,那有叫客人自己泡咖啡的道理?”心恬不好意思的阻止。

  程凱明一點也不在意安琪兒的“欺負”,反而喜上眉梢說:“沒關係,能和安琪兒一起泡咖啡是我的榮幸。”泡完咖啡之後,他說:“安琪兒,晚上我們去吃飯好嗎?我訂了法國餐廳。”“晚上啊……我沒空。”她冷冷的拒絕。

  他不懂她為何突然冷若冰霜,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可……可是,你剛才答應我的呀!”“我不記得了。”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對不起,你生氣了嗎?”他急忙拉著她的手道歉。

  她避開他,突然拿起手機撥號,用甜膩膩的聲音說:“親愛的,我好想你,快來咖啡館接我喔!”然後,她切斷通訊,晶亮的眼眸倏地一眯,“我約了男朋友吃飯,沒空理你,你快滾吧!”“安琪兒,不要這樣對我,我不能沒有你……”他的心都碎了,望著令他神魂顛倒的容顏依依不捨。別以為天使就不會耍狠發脾氣,安琪兒耍狠的功力與她的美貌恰成正比,她毫不留情的說 :“那我也沒辦法,我們不是說好的,交往全憑感覺,合則來不合則散。”“不,安琪兒,請再給我一個機會繼續追求你。”他還不死心的哀求。

  她陰沈的臉突然漾起笑容,指著正進門的男人說:“來不及了,我已經把所有的機會全部給了他。”只見一名高大男子走了進來,安琪兒立刻上前摟著他,在他臉上親了又親,轉頭對程凱明說:“這是我最新的男朋友,我們一見如故、再見鍾情、三見傾心。”程凱明有如晴天霹靂,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不,你……怎麼會這樣對我?”“我們已經同居在一起了,對不對呀?”她親昵的挽著那名男子。

  那男子看著安琪兒,眼底充滿保護欲,轉頭狠狠地瞪著程凱明,“沒聽清楚嗎?她根本不喜歡你,還不滾?”程凱明像洩氣的皮球,垂頭喪氣離去,心恬見了心軟,想叫住他。

  安琪兒馬上阻攔,“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你想幹嗎?”

  “他很可憐耶!”心恬又對那男子責道:“立鈞,你怎麼這樣陪著你姐姐戲弄別人?”安立鈞不屑地說:“哼,這種沒用的男人,一點都配不起姐姐,活該被甩。”心恬知道這對姐弟感情好,尤其安立鈞保護安琪兒的模樣,根本像是哥哥在保護妹妹,生怕她會吃了男人的虧,其實,安琪兒不欺負男人就謝天謝地了。心恬笑問:“我聽說你爸媽已幫安琪兒找到結婚對象,怎樣?那人有資格做你的姐夫嗎?”“我們還沒見過面,聽說他很忙,約好兩個月後見面。”為了這件事,安立鈞還失眠了好幾晚。他這個姐姐外表氣質嬌柔,實際上個性活潑直率,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其實小孩子氣得很,有時候天真得像沒大腦似的,到底要嫁什麼樣的男人才會幸福?安琪兒卻說:“哼!我才不會結婚。”

  “不結婚?你想當修女還是尼姑?”心恬開她玩笑。

  “我要當壞女人!”說真的,她看見如茵這個好女人這麼辛苦,真的一點都不想當好女人。“你說什麼?你說你要當壞女人?!”心恬驚愕地望著她。

  “對!”安琪兒用力點頭,以表示決心,“很壞、很壞的壞女人。”

  “多……多壞?”心恬幻想她成為到處賣弄風騷、人人唾駡的壞女人……天?!安家父母怎麼可能允許?安琪兒還大言不慚地說:“壞到極點、壞到不行,壞得很快樂,所以我要以壞女人為職業。”“別鬧了好不好?天下有那麼多的職業,你幹嗎非要做壞女人不可?”心恬斥責道,希望她打消當壞女人的念頭。安琪兒一雙大眼骨碌碌的轉了轉,卻說:“與其做個不快樂的好女人,不如做個談一輩子戀愛,一輩子不結婚的快樂壞女人。”嗄!這什麼論調?

  “誰說好女人就不快樂?我就很快樂啊!”心恬以自己為榜樣一再強調。“啐,像你這樣,心甘情願一輩子受一個男人控制,這就叫幸福嗎?”那麼她寧可一輩子不結婚算了,安琪兒暗忖。“只要這個男人真心愛我,我就很滿足了。”她還真的一臉幸福的樣子。“嘖嘖,好女人的標準答案,笨!”安琪兒的語氣充滿無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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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3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週末午後的安家。

  天氣炎熱,如茵在廚房準備冰茶和點心,安琪兒與心恬在客廳聊天。

  突然安琪兒高聲大喊道:“什麼?!我去宰了他!”

  “幹嗎大呼小叫的?”如茵捧著茶盤出來,睨了她一眼。

  她沒好氣回道:“你自己問心恬。” “心恬怎樣了?”如茵一向認為心恬賢淑又溫柔,凡不符淑女風範的事一概不應與她有關。“她的男朋友避不見面。”安琪兒氣呼呼的說。

  “為什麼?”她看向心恬,見她眼眶濕潤,猜想他們可能吵架了。

  “因為……”心恬一副難以啟齒樣。

  安琪兒又代她回道:“因為她懷孕了,那個臭男人就避不見面,所以我才說要去宰了他。”“嗄?!”隨即是“砰”的一聲,如茵手中捧著的茶盤被安琪兒手揮下碎了一地。“哎呀,”她顯然被嚇到,連音調都提高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所以、所以我今天才來找你們商量的呀!”心恬囁嚅道。

  如茵顧不得一地碎片,急著向她追問:“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心恬點頭,淚流滿面。

  “那他怎麼說?”如茵急壞了。

  “他他他……叫我把小孩拿掉……”心恬哭得淅瀝嘩啦。

  如茵大驚,忙勸阻道:“不行、不行,那樣做太危險、太缺德了,你千萬別這麼做。”“你呀!笨死了!”安琪兒大吼著,“是,現在社會開放,未婚懷孕也沒啥大不了的,但也要有本事,才能未婚懷孕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心恬無助的望向她。

  安琪兒翻白眼,罵道:“如果是故意的,我就要叫你白癡了!不過,也差不多了啦,前陣子竟然還想為他結束咖啡館。”“他說他是真心愛我的啊!”她小小聲的辯駁。

  “哦?!他說你就照單全收?”在安琪兒的世界裏,絕不允許男人欺騙女人,女人欺負男人還差不多。“他以前是說過要和我結婚。”那是她心愛的男人,他說的話她當然深信不疑。“你果然是白癡,上床之前當然說要和你結婚,現在咧?”

  “別吵了,現在要做的是快點想辦法啊!”如茵摟著心恬安慰。

  “哼!那個王八蛋都避不見面了,可見是不想負責任,最好的辦法就是拿掉孩子算了。”安琪兒忍不住激動的拍了拍桌子。“安琪兒!你……你你……別亂出主意。”如茵急得都快要發瘋了,手顫抖的指著她。安琪兒抓著她的手,瞪住她的臉問:“不然咧?真要把小孩生下來?”

  如茵理直氣壯的說:“那當然,小孩是無辜的。”

  “生下來就能解決問題啦?孩子一生下來就沒爸爸,那才真的無辜,還有哪,誰來養小孩?”“我、我可以……”心恬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你?!”安琪兒氣極了,整個人跳到沙發上,輪到她的手顫抖地指著心恬,咄咄逼問:“請問你拿什麼養他?你們不用吃、不用住?”心恬仰起頭,仿佛拿出無比勇氣的說:“我還有咖啡館。”

  “哈哈哈!你的咖啡館已經在虧錢了,養自己都成問題咧!”

  “我可以……”

  安琪兒再度搶白,“你可以去上班,是不是?請問誰來帶小孩?你以為你的小孩天賦異稟,一生下來就會自己照顧自己?”心恬想想又說:“我可以請保姆帶嘛。”

  “喔,那你知不知道請保姆一個月要花多少錢?還有小孩的奶粉、尿布錢也不少,等他大一點,教育費、補習費保證壓死你!”最後,安琪兒氣得猛戳她的腦袋,氣她腦袋遲鈍,難怪被男人騙得死死。“哇——”心恬忍不住悲從中來,單親媽媽生涯果然苦不堪言。

  “只知道哭,有個鬼用?你那個負心漢又聽不到。”安琪兒氣急敗壞斥責。“好好,別哭了,哭壞身子對胎兒的健康不好。”如茵替她抹著眼淚。 “什麼?你還真的要叫心恬把小孩生下來?”安琪兒捂著額頭,氣她們怎麼都喜歡自討苦吃。“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又能怎樣呢?總不能叫心恬當‘殺人兇手’吧?心恬,你自己說呢?”如茵是絕對不贊成扼殺小生命。“我……我不忍心,不!我不要!我不要拿掉孩子!”她絕對不做這種事。如茵松了一口氣,“那好,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們這裏,好歹也有個照應。”“真的?!謝謝大嫂。”她滿懷感激地緊握住如茵的手。

  “安琪兒,你覺得怎麼樣?”如茵轉頭詢問她的意見。

  安琪兒沒好氣道:“還怎樣?你們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又說:“ 不能太便宜他,心恬,告訴我,那個臭男人在哪?我要把他揪出來。”

  “不要啦!你別傷害他,他也不是完全不理我,他只說不想太早結婚,拿了三十萬給我,叫我拿掉小孩。”心恬驚慌地瞪著她,她見過安琪兒對付男人的手段,一定會把他痛揍一頓,躺在醫院起不來。“啊——”安琪兒聽了大叫,“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你……你沒救了!他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是不是?三十萬收買一條人命加上賠掉你的健康?”簡直欺人太甚了!安琪兒的正義感被激發,她恨透這種仗勢欺人的男人。“怎麼說他都是孩子的父親嘛!”心恬仍然愛著他。 “是啊!安琪兒,你怎麼這樣衝動?既然心恬決定生下孩子,我們就要設法幫她結婚才是上策。”“嗯嗯嗯,大嫂說的對。”心恬猛點頭。“還要結婚?心恬,你真的那麼愛他?”安琪兒無法理解這種心態,這種爛男人有什麼好眷戀的?“愛上了,又有什麼辦法……安琪兒,我好笨是不是?”心恬哀怨的低頭啜泣。“是,你笨死了!阮心恬——”安琪兒住了口,因為見如茵猛向她打眼色。看到心恬這麼傷心難過,她心裏頭也不忍,雖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拿掉孩子是最好的,可是看到她那死心塌地的樣子……“你的男朋友不是環宇集團的少東嗎?想辦法要他儘快籌備婚禮,應該不難吧?”如茵盤算地說。“等一下!”安琪兒大喝一聲,追問:“你的男朋友是環宇集團的少東?就是那個旅遊業龍頭的環宇?他是不是姓霍?”“沒錯。”心恬點點頭。

  安琪兒挑眉道:“大嫂,環宇的少東就是爸媽要我嫁的那個人嘛!”

  如茵想了想,是有點印象,“咦!對喔,我也有聽說,這怎麼辦?”

  心恬驚愕不已,急問:“你們說什麼?安琪兒要嫁給宇傑?!”

  “嘩,這次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咧!你不但是他的女朋友,還懷了孕,爸媽就不會逼我嫁他了。”嘿!這下子可逮到證據了,霍、安兩家的婚約勢必告吹。 “可是,他他……他又不肯跟我結婚,我怎麼辦?小孩怎麼辦?”心估哭得淅瀝嘩啦,完全沒了主見。安琪兒拍胸脯保證道:“心恬,你放心,我會去把那個姓霍的臭男人揪到你面前,叫他跟你結婚的。”“謝謝,謝謝你!安琪兒……你真是我的天使。”心恬感激的抱住她。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安琪兒來到信義商圈的一幢辦公大樓,那是環宇集團的產業。她穿了件褐色的套裝,柔細黑髮低低在腦後盤成髮髻,腳上則是素面黑皮鞋,手裏還提著公事包。“我找霍先生。”她向櫃檯小姐說明來意。

  訓練有素的櫃檯小姐秉持著專業精神,立刻溫和有禮問:“請問你哪里找?”“我是富陽銀行投資理財部的專員。”她遞上一張偽造的名片,以便能見到那個姓霍的男人。櫃檯小姐接過名片,說道:“可是霍總不在,你可要預約?”

  哪這麼巧?安琪兒漾起笑臉,“幫我約明天上午。”

  “抱歉,預約必須在兩個月之後。”櫃檯小姐看看電腦,一臉歉意。

  開什麼玩笑?兩個月之後心恬的肚子都鼓起來了,她俏臉一沉,語帶要挾,“小姐,我是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儘快見霍先生,他有一筆三千萬的投資出了一點問題,必須請他簽名,否則,他的三千萬化為烏有,你要負責嗎?”果然,櫃檯小姐嚇了一跳,忙道:“可是,我們總經理真的不在國內。” 她湊近驚慌失措的櫃檯小姐,問:“他去哪了?”

  “出、出國了。”

  想誆她?沒那麼容易,安琪兒進而追問:“哪一國?”

  “我不清楚。”

  安琪兒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知道和一個櫃檯小姐爭吵也無濟於事,但她並不想放棄。“給我查、清、楚!”她語氣堅定無比,反正絕不白跑這一趟。

  “什麼事?”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她轉過頭察看。

  櫃檯小姐連忙解釋,“特助,這位小姐有急事要見霍總。”

  於是,安琪兒又把剛才的藉口重述一遍,那位特助卻挑眉說:“我們環宇沒跟富陽銀行往來。”糟了,要被拆穿了!

  安琪兒靈機一動的說:“這是霍先生私人的投資理財賬戶,最近才加入的。”特助打量著她,似乎在揣度她的話,“但霍總確實出國了,而且兩個月後才回來,有什麼問題我儘量替你傳達。”好哇!果然避得遠遠的,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就算現在找不他,她也要追到國外賞他兩拳、踢他兩腳才能甘心!安琪兒暗自冷笑,鎮定地回道:“私人投資理財賬戶牽涉個人隱私,我不便透露,但我們銀行在世界各地有駐海外部門,我可以請那邊的專員直接與他聯絡,請問他在那一國?”特助笑答,“霍總去加拿大了。”

  看來霍宇傑真的出國了,安琪兒繼續套他的話,“好極了,我們在加拿大的溫哥華、多倫 多都設有海外部門,請問他住哪家飯店?”

  “他在夢蓮湖度假,但不住旅館飯店,住在船屋上。”

  好極了,有目標要找就不難了,她再次確認,“霍先生住在船屋,船屋就停泊在夢蓮湖畔?”“沒錯,可是……那裏冰天雪地、路途遙遠,你確定銀行要派人過去?”特助有些疑心。“當然,我們的服務一向無微不至。”為免穿幫,她說完就趕緊離去。

  三天後,安琪兒背著一隻大背包、三套衣服、一台筆記型電腦便朝著群山環繞的夢蓮湖畔出發。為了節省旅費,她在鎮上打聽到有小型貨機要載貨到夢蓮湖區,於是她花了極低的費用搭貨機。飛機駕駛員是個空軍退役的大叔,他和藹可親地為安琪兒介紹當地景觀,飛機低低的飛翔,穿過棉絮般的雲層,一路上自高處往下看,可以清楚地看見大大小小的湖泊、綿密松林,以及像童話般的房舍。這麼美麗的地方!安琪兒讚歎不已,想不到像霍宇傑這種人竟也懂得欣賞大自然?思及此,她連忙向大叔打聽,“你經常往來小鎮和湖區嗎?”

  “我以此為生啊!專門運送各種用品給客戶。”

  “什麼樣的客戶?”

  “有不少人喜歡避居世外的生活,連飯店旅館都不喜歡住,反而住在船屋上,除了日常用品,任何東西都可向我訂購,由我集中採買再送進來。”安琪兒嚮往的說:“能住在這種世外桃源,真是一大享受。”

  “夢蓮湖就在十峰山的峽谷中,周圍非常寂靜,你可以租船在湖面上劃行,享受十峰山倒映入湖的絕色美景。”“對了,剛才提到船,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從臺灣來的人住在夢蓮湖的船屋?”她特別強調“從臺灣來的”,希望大叔有印象。大叔立刻回答,“噢,你說的是霍先生?”

  “對,就是姓霍的。”安琪兒大為興奮,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這時飛機緩緩在水面降落,大叔指著前方清澈森冷的湖面,“看,湖岸那座小小的木制碼頭邊,就是霍先生的船屋。” “嘩!這麼大?”近二十坪兩層樓高的屋子,就在碧藍的湖上,令她簡直歎為觀止。“正好霍先生訂了貨,我送你過去。”大叔把飛機停靠水面泊近船屋,然後朝屋內喊道:“霍先生!貨到了,有人找你。”大叔把兩個貨箱搬進船屋,安琪兒則好奇的進屋參觀,她有些詫異,原以為單身漢一定邋遢不堪,不料屋內光潔明亮,沙發、地氈一應俱全,而且一旁的暖爐使溫度乾爽舒適又溫暖。這船屋共有兩層,樓上有一間臥室一間書房和浴室,外面還有陽臺,樓下是客廳、飯廳、廚房,屋外是寬敞的日光浴甲板和一個小小花圃。哇?!安琪兒站在浴室中央,發現這裏有按摩小浴池和三溫暖,設備超乎想像的好。 大叔見沒人回應,便對她說:“霍先生一定是去釣魚了,你沿著這條步道便可走到湖的盡頭,他通常在那裏釣魚。”“謝謝你。”安琪兒付過費用,朝大叔揮手道別,他把飛機開走,整個湖泊又恢復了平靜。安琪兒望著一片如鏡的湖面,呈現出不可思議的碧藍色,遠處山峰白雪皚皚,連空氣都冷冽清新的像水晶似的,頓覺心曠神怡。她還沒走到湖的盡頭,果然就看見有個人坐在那裏釣魚。

  安琪兒眨了眨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負心漢?不太像耶!

  她原以為霍宇傑是那種相貌俊美、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兒,而眼前這男人的五官線條剛毅,一雙劍眉帶著嚴峻的逼人氣勢,還有冷靜的眼神……對啦,就是那對眼睛好冷,比周圍的萬年積雪還要冷,不太像是會玩弄女人的男人。咦?不對啊,她豈能因這男人俊帥有型,就認定他不會欺負女人?她就是要來幫心恬討回公道的,於是冷不防朝他叫道:“姓霍的!”原本專注釣魚的男人側過頭,用那對冷眸看向安琪兒。

  噫……好冷,加上冷颼颼的空氣,她不期然打了個冷顫,再問:“你姓霍?”“嗯。”霍士軒本來冷傲的神情,一見到安琪兒立刻換上訝異的表情。

  這個像時裝雜誌走出來的美少女正是安琪兒,他的安琪兒長大了!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裏?該不會他那對偉大的父母叫她來的吧?

  他當下不動聲色,想看她為何來找他。

  “你是臺灣來的?”安琪兒想進一步確認。

  “嗯。”他表情嚴肅,隱瞞此刻心中的暗潮洶湧。

  安琪兒放下背包,往前靠近一步,直截了當的說:“我姓安,叫安琪兒。”他點點頭,看她的樣子好像不認得他了。

  “我要和你談談心恬的事。”她好整以暇地注視他的表情,期待他聽到心恬的名字會大吃一驚。靠!數秒鐘之後,安琪兒暗罵一聲,因為他聽到心恬這個名字竟然毫無反應,根本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只是專注於手中的釣竿。她忍不住吼道:“喂!你別給我裝蒜,也別告訴我,你不認識心恬。”

  “噓——”他在唇邊豎起食指,示意她安靜。

  “噓什麼噓?你幹嗎一聲不吭的,故作神秘嗎?”

  “別吵!上釣了。”他的眼神立刻升起警戒,語氣很輕卻威嚴十足。

  原來有魚兒上釣了,他抽起釣竿,小心翼翼的收線,把釣上的魚拖上岸,放入魚箱裏。安琪兒按捺住性子,問道:“魚也釣了,現在可以談心恬的事了吧?”敢再裝蒜她絕不放過他。“誰是心恬?我不認識。”他露出仿佛怎麼努力想都想不起這個人來的樣子,並乾脆的否認道。安琪兒見狀更是難以壓下怒氣,“霍宇傑!你敢說你不認識心恬?我殺了你!”啊!原來她要找的人是宇傑,他一定又在外面欠了風流債,霍士軒對這個弟弟很瞭解,然而,由此可見她沒見過手傑,也不知道他是誰了,只是她跟宇傑有什麼關係?霍士軒解釋道:“你認錯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惹得安琪兒震怒,“你對心恬始亂終棄,簡直欺人太甚了!現在又不敢承認了嗎?有種就別當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的歪種!”“刷”一聲,霍士軒突然站了起來。

  喝!想不到這個霍宇傑人高馬大,站在一百六十多公分高的她面前,硬是比她高出一個頭有餘,這顯示他是個強壯的男人,不是她的花拳繡腿可以制伏得了的。 “幹嗎?想打架嗎?”安琪兒以為他惱羞成怒,急忙虛張聲勢的擺出應戰架勢來。霍士軒當然不是要打架,而是站起來拋魚線,準備再釣魚,同時又開口,“你蠻有正義感的……”“啊!”倏地的一聲慘叫,安琪兒感到脖子一陣椎心刺痛。霍士軒回頭一看,喊了一聲,“糟糕!”

  接著,冷不防一團雪白影子撲向安琪兒,她的帽子掉了,一頭長髮散亂、臉色慘白的整個人滑跌在地上。“朋哥,退下。”混亂間霍士軒一聲喝令,那團影子立刻趴在安琪兒身邊。然而,它巨大無比的體形依舊充滿威脅,還猛用鼻子嗅她,一副居心不良的樣子,害得她 拼命驚聲尖叫,“哇……救命!”

  身處荒山野嶺,安琪兒不由的胡思亂想起來,面露驚恐的頻頻後退,顫抖的小手伸進褲袋裏摸索瑞士刀。霍士軒皺緊眉頭,有這麼可怕嗎?瞧她可憐兮兮跌在地上,那雙風情嫵媚的電眼,此刻因恐懼顯得更閃耀。安琪兒仰頭瞪著他高大的身影,發現他倏地伸出大手,手裏拿了一把利剪朝她迫近,她又是尖叫連連,“殺人啊!救命——”“別亂動!魚鉤勾住你的脖子了。”他迅速按住她的肩膀,用剪刀剪斷魚線。安琪兒想起先前的刺痛,原來是被他拋魚線時勾到了,而那只體形巨大的攻擊者則是只英犬。這這這……簡直無恥、不要臉到極點——竟然偷襲女人,虧他還長得一臉帥氣。“魚鉤還留在你的脖子上,要有工具才能處理消毒。”他俯身收拾釣具。“喂,你別想一走了之。”安琪兒忍著疼痛,匆匆爬起來拿背包,在他背後氣忿的叫喊。砰!

  唉!真是見鬼了,她因動作太快,不小心又摔了一跤。

  霍士軒回頭見她狼狽不堪,便攔腰將她從地上抱起,踏著沉穩的步伐往回走,而那只英犬則乖乖的跟在他身後。這舉動嚇得安琪兒大呼小叫,“你、你……想幹什麼?放手、快放手!”“你得跟我回去療傷。”他對她的尖叫聲署若罔聞,抱著她步向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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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進入船屋後,那只英犬倒像對安琪兒挺有興趣的,不停的在她身邊打轉,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習慣與動物為伍啊!尤其這麼大的一隻狗,真是嚇死人了。這時,霍士軒拿著藥箱過來,把朋哥趕到一旁,說道:“你不用怕,其寶它很通人性的。”開玩笑,人性和獸性怎會相通?可見霍宇傑沒人性,才會置心恬母子不顧,安琪兒在心裏暗罵著。“來,這個給你抓住,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著。”他遞了個抱枕給她。“什麼有點痛?”她滿臉困惑,瞪著他,生怕他要對她做什麼。

  “我要幫你把魚鉤拔出來,這魚鉤上有倒刺,不容易拔。”他已動手卷起袖子,把她的頭按下。當衣領拉開來,看見魚鉤刺進她修長白替的頸子,他突地怔愣住,感覺自己好像也跟著痛起來。“你最好真的會療傷,不然我會殺了你!”安琪兒看不見他的表情,自然相當懷疑,心裏還想萬一他趁機把她“宰”了該如何是好?於是裝腔佗勢的壯膽子。“放心。”他回過神,專注地動手拔魚鉤。

  “啊——痛痛痛,好痛!不要了……”一陣椎心蝕骨之痛,害她淚水一串串落下。“忍著點,快拔出來了。”不知為何見到她淚水滑落,那可憐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叫他心疼極了。“快住手!你到底會不會呀——”安琪兒痛得淚流滿面。最後好不容易才聽到他說:“好了,拔出來了,傷口不大,但還是得消毒上藥。”處理好傷口之後,安琪兒才又想起她來這兒的目的,於是一把揪住霍士軒的衣襟。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我好心幫你療傷,你竟然恩將仇報?”

  “什麼恩將仇報?我是來找你算賬的!”說到這個,她可氣上加氣了,要不是他的魚鉤,她哪會受這皮肉之痛?霍士軒住她揪住,試探地問道:“我們見過嗎?”

  她緩緩鬆開雙手,“我們是沒見過,但阮心恬,你敢說不認識?”

  “我的確不認……”

  這什麼態度?她怒不可遏的大吼,“我要殺了你!”

  又要殺了他?

  果真,安琪兒飛快的抬腳踢向他,反正已經確認眼前的人就是霍宇傑,她千里迢迢就是要 來賞他幾拳、踢他幾腳的,如今他還敢說不認識心恬這個人,她又怎麼能忍住不給他一個下馬威呢?霍士軒沒料到安琪兒會突然打人,在沒有任何防備下,身上平白的挨了她兩腳,連忙往旁一滾,才避開她的攻勢。“動手動腳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他站起來若有所思的說。

  這就是父母讚不絕口,嬌柔、乖巧又溫順的……安琪兒?看來長大後的安琪兒越發美麗嬌豔,可是壞性子倒一點都沒變,說不定更加的壞。她小臉馬上露出把命拼的模樣,吼道:“少廢話,你招不招?”

  不管了,還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可是會遭殃的,安琪兒殘忍的瞄準他雙腿之間,打算狠 狠的出擊,不能叫他下半輩子完蛋,至少讓他站不起來。

  但這一次,霍士軒已有所防備,動作輕巧敏捷的一閃,閃過了致命攻擊。一擊不成功,安琪兒連續進攻,他從她的表情清楚看到了攻擊的意圖,若是不幸真的被她踢上這麼一腳,那後果堪慮。於是他顧不了這麼多,在她攻擊之際予以反擊,仗著體形優勢輕而易舉的把她逼退到牆邊。嗚……這下子退無可退,安琪兒望瞭望旁邊的窗戶。

  霍士軒識破她的想法,於是開口,“隨便跳下去,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你想嚇我呀?哼!我會游泳。”她才不會這麼不禁嚇咧!

  他勾著嘴角笑,視線落在她身後的湖水,緩緩道:“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水溫只有攝氏四度而已,你一下水恐怕就凍僵了。”啥?!什麼意思?安琪兒打了個冷顫,開始對他的話作各種揣測,該不會是要把她推下水冷死吧?以他的身高、力氣不是做不到,而且這湖區真是人煙稀少哪,前後左右都看不到鄰居,萬一……對啦!對啦!她心裏其實很害怕,她是ㄍㄥ出來的!她固執地問:“你打算怎麼安署心恬?”

  “我根本不認識心恬是誰。”他試著再解釋。

  聞言,安琪兒更火了,鉚起來伸手用力扯他的頭髮,大罵,“霍宇傑!你活該下地獄去! ”

  拜託,她這種打法完全是女人式的打法,毫不考慮的整個人緊緊靠著他。該死!霍士軒暗罵,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雖然穿著厚厚的冬衣,但還是讓他清楚地感受到她柔軟的身軀,以及清幽的體香!他臉色有些僵硬地愣了一下,不得不推開她,跳離她好幾步之遠才說:“你做事都這麼衝動的嗎?”“沒法子,我一見到你這張討人厭的臉,就很難不生氣。”她心裏還巴不得將他剝皮拆骨呢!“就因為我叫霍宇傑,所以才惹你討厭?”他那語氣,仿佛她有多愚昧似的。呃?安琪兒覺得事有蹊蹺,難道世界上有兩個霍宇傑不成? 他終於有機會開口,“我不是霍宇傑,你找錯人了。”

  “你不是霍宇傑?”那她豈不是打錯人了?這……她原本堅定的眼神有一點點動搖。搞了半天,原來找錯人了?!咦!慢著——她眼底些微歉意又消失了,反辯道:“你姓霍。”

  從一開始他都沒否認姓霍,再拗吧!現在不管怎麼拗都太遲了。

  “沒錯,但我叫霍士軒,不叫霍宇傑。”他認為即使她不記得他的長相,至少也記得他的名字吧?然而,安琪兒小嘴因訝異、震驚而微張,隨即又說:“我沒見過真正的‘霍宇傑’,怎麼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我真的叫霍士軒。”他一再強調自己的名字,卻發現她對“霍士軒”三個字毫無反應。 看來安琪兒真的不認得他,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重逢了!

  “哈,你別想這樣就打發我。”她怎知道他是不是蒙她的,還沒證實之前,休想她會放過他。“你所要找的霍宇傑,不會這麼巧也是個混血兒吧?”他微微一笑,好心地主動提供線索,以證清白。安琪兒仔細看了下他,他輪廓分明,頭髮、眼睛都是深棕色,果然是混血兒,可是……問題又來了,霍宇傑是不是混血兒?她倒沒聽心恬提過。“我要先查證一下,電話借我。”安琪兒拿起一旁的電話,毫不客氣地撥國際電話找心恬——電話那頭傳來心恬滿口驚訝的問話,“你去加拿大幹什麼?你爸媽急得到處找你!”她是偷跑出來的,“我就是來找霍宇傑……”

  聞言,心恬又驚叫,“你去加拿大找宇傑?他人在臺灣啊,今天上午我還見到他,他說目前沒法子跟我結婚,因為他在公司的表現不好,營運虧損很大,所以他必須先把事業搞好,才能提結婚的事,我只好耐心等了。”安琪兒忍不住大吼,“他叫你等你就傻傻的等?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是啦,男人總是事業心重嘛!”她還甜滋滋地替霍宇傑辯解。

  好好好,這個傻瓜要相信也沒辦法,但安琪兒急著理清另一件事,忙問道:“他是不是混 血兒?”心恬回道:“自然不是,他父母是百分之百的臺灣人。”

  “Shit!”這下她是百分之百的找錯人了,而且,看來眼前這個霍士軒和霍宇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環宇那幫人擺明是給她錯誤資訊。訕訕的放下話筒,安琪兒看著霍士軒,突然發出懊惱的申吟,原本有些蒼白的小臉,此刻加倍的無助,雙腿還很沒用的癱軟,直接坐在地上,抽泣起來。“你怎麼了!”霍士軒嚇一跳俯下身察看她,把她扶到沙發上,然而抱著這虛弱得軟趴趴的女人,卻莫明讓他興起要保護她的欲望。“嗚……”她見霍士軒靠近,立刻抱著他痛哭,那神態和姿勢輕易勾起男人的同惰。 可其實,除了累壞、渴斃、嚇得半死之外,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她腦子飛快的想到幾個問題第一,大小姐她可不想千辛萬苦趕來,一番誤會纏鬥過後,還要風塵僕僕地趕回去,現在她一心只想快點跳上床睡大覺。第二,既然來到這個湖光山色的美麗國度,說什麼都要好好遊玩一番,不玩就白跑這一趟了。還有第三,如果能留在這裏的話,嘿嘿,食宿問題不就可以解決了嗎?

  於是她露出清甜的微笑,放軟聲調說:“我叫安琪兒,呃!真不好意思,我誤會你,還胡亂打了你,我覺得好內疚喔!”“既然是誤會,就別放在心上。” “你真的不會懷恨在心,不會想找我報仇?”呵……如果都不會的話,她很樂意在這裏“陪他”住幾天呢。“不會。”他倒是很爽快,剛才被她揍了兩拳,以及挨她的那兩腳,他都認了,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一向不和女人計較這些。“謝謝,我很久沒遇到像你這麼有風度的男人了。”想想以後吃住全靠他,她便努力做出最驚喜、最誇張的表情。壞女人嘛……就是要樂此不疲的利用男人,首先得挑起男人的保護欲,然後再適時的“讚美”他。然而,霍士軒還搞不懂她一肚子壞心眼已不是小時候的級數了,看著她天真清純的臉蛋,他開始考慮一個念頭。想想他也老大不小了,事業基礎穩定,是該考慮結婚這回事了,況且家裏頭也逼得緊,只不過他一直忙於事業,抽不出時間去交女朋友,所以身邊根本沒有任何適合的結婚對象,眼前的安琪兒不正是最佳的結婚對象嗎?只是,他該不該先表明身份好呢?然而,壓根沒去想到他可能身份的安琪兒,為了爭取更多的同情,她哽咽著欲言又止,努力的讓自己看來更楚楚可憐。她眼中的淚光叫他忍不住擔憂地問:“你還有什麼事不開心的?”

  “我……我已經無家可歸了。”她裝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反正先爭取到同情分再說。霍士軒一愣,“為什麼?”

  見她不語,他又道:“沒關係,你告訴我。”關於這一點,他可是相當堅持想知道。 “唉!這說來話長,我……”她先露出慵懶、迷離的眼神,然後把父母逼婚的經過,加油添醋的說一遍,最後還忿忿的說:“哼!沒事答應相什麼親,這不要臉的豬頭、烏龜、王八蛋、史上超級無聊的爛男人,他一定是只沒人要的癩蛤蟆。”喝!從她的語氣聽來,對這件事極度不滿,對結婚的對象厭惡至極,更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是個不要臉的“怪物”?霍士軒不自覺摸摸自己的臉,好奇地問:“你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他是沒人要的癩蛤蟆?”“哼!我說他是他就是。”她孩子氣的撇撇嘴。 終於,霍士軒全盤瞭解也更鬱悶了,想來安琪兒根本就誤以為與她結婚的人是宇傑,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當然也不曉得宇傑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下,他決定不動聲色,試探地問:“那你準備怎麼辦?”

  剛才安琪兒故意把自己說成可憐兮兮,爸爸不愛、媽媽不疼、兄長不屑的可憐蟲,全是為了刺激他的英雄主義,這種誘導最容易使男人上鉤,如今霍士軒酷酷的臉上已展露出護花使者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上鉤啦!她的表情好無助,像只小綿羊般軟軟地說:“我暫時不想回家面對他們,可不可以暫時先住在你這兒?”“沒問題……呃——”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反問道:“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你不怕? ”

  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聽聽,這是哪個時代的語氣?哈!又是一個被她外表矇騙的男人,她打從心底呵呵笑了起來。親愛的老天爺,會說這種話的男人,應該不會壞到哪去,只要讓他好好照顧她的食宿就行了。她露出嬌柔天真的微笑,“我就知道,你真是個好人,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別這樣誇我,如果你肯相信我,這是我的榮幸。”霍士軒低沉的笑著,眼底閃過一束光芒,有個念頭在心中凝聚,這是她自投羅網的,可怪不得他。“謝謝!”真是的,早說嘛!害她以為往後幾天會無依無靠的,呵呵,她決定相信他了, 何況他的樣子既強壯穩重又可靠。

  船屋內十分溫暖,安琪兒洗過澡,看到床有說不出的疲倦,不假思索便倒在床上,片刻就睡著。當霍士軒走進來時,聞到一陣柑橘香味,心想是安琪兒沐浴過,只見她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好不香甜,他並不以為意,淺淺一笑。看看這臥房、這大床,原本都是他一個人的,現在有個女人來和他共享……其實這主意並不壞啊!

  霍士軒看她像極慵懶的小貓咪蜷曲著身子,看得有些呆了,倏地,他瞠大雙眼,因為她翻身掀開毛氈一角,微掀的毛氈下春光乍泄,露出半裸酥胸、修長的雙腿,迷人的窈窕曲線 令他一陣昏眩,斗室裏升起一絲遐想。

  好半晌,霍士軒才回過神來,不由的想,她未免太大膽了,這……這女人竟然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間裏……裸睡?!雖然她的模樣很清純,卻因為隱約可見的誘人春光,足以讓任何男人產生絕不清純的念頭。霍士軒趕緊替她拉好毛氈,靜靜的退出去。

  等到安琪兒醒來之後,聞到一陣陣誘人的食物香氣,她隨便套了件大衣便下樓走進廚房,看見霍士軒正在忙著。“請問有什麼東西吃?”她這才發覺自己餓得慌呢!

  霍士軒聞聲抬頭,目光緊盯著她。天!他的血液突地因眼前的景象而大逆流,過大的領口 滑落到肩膀,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令人不由得想像著那在大衣下的同體有多誘人。而且她的靠近,讓他清楚看見她粉紅的臉頰,以及那雙藏嬌的媚眼,竟有些看呆了。這真是前所未有的情況,他在心底呼喊,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從不相信一見鍾情,這種事怎會降臨到理智型的他身上?更沒想過早在他十八歲那年就發生在他身上了,這一切都叫他迷惑。“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她還不知究裏的摸摸自己的臉。

  霍士軒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態,低喃,“我想我一定是著了魔!”

  “嘩!烤賻魚、鹹牛肉三明治。”她一點也不介意他說什麼,只注意到滿桌的料理,並不 客氣的吃了起來。

  見她居然一點防備都沒有,霍士軒收回混亂的心神,努力把視線集中在鍋子裏的食物,才開口說話,“天氣很冷,去穿好衣服再吃。”“不用啊,屋裏很溫暖。”對她來說,此刻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他忽地大聲說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居然用我的浴室、躺我的床,還穿我的衣服?”“可是……我的衣服還在背包裏沒整理,只能穿你的衣服,你不喜歡我穿你的衣服嗎?”看不出來他這麼小氣,才一件衣服而已。霍士軒拿出角落的背包,打開一看,不禁皺眉問:“你就帶這些衣服來?”裏面全是薄薄的長袖上衣和牛仔褲,根本不適合這裏酷寒的天氣。 她噘起小嘴回道:“是啊!所以只好穿你的帕什米爾毛大衣嘍!別小氣了好不好?”“誰跟你計較衣服?”真正讓他生氣的可不是這個,她到底懂不懂?

  她果然不懂,還拍拍胸口說:“對嘛,男人不會跟女人計較這些。”

  “你到底聽懂沒有,我是個男人,男人!”

  “我知道呀!”安琪兒眨眨眼,覺得他有點廢話,他那麼高大、那麼陽剛,怎麼看也不像女人呀!“知道你還隨便躺在男人的床上?”突然之間,他不知哪來的怒氣,只想訓她一頓。“可是……你房裏只有一張床。”她可不習慣睡地板的唷!

  可惡,她又用那種無辜的眼神看他,霍士軒臉色更陰沈,“隨隨便便衣不蔽體的睡在陌生男人床上,萬一遇到壞人或色狼怎麼辦?居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尤其這種地方,連呼救都沒有人聽到,我要是壞人,你不知死幾次了!”天啊,回想一下,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了,天底下有幾個男人像他這般的君子?可惜安琪兒一點也沒領悟,還笑得格外甜美,看起來更加天真無邪地說:“你又不是壞人,怕什麼?我只是習慣裸睡嘛!”習慣裸睡?!這幾個字又叫他心頭一凜,“哪一個壞人會告訴你他是壞人,虧你一臉聰明樣,卻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他還真的很愛訓人耶!還訓得面紅耳熱,模樣挺像她老爸的。 “好啦!我知道了。”她用天使般、騙死人不償命的微笑迷惑他,然後在他臉上友誼式的親了一下。霍士軒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只能忿忿的說:“你不要見人就親,尤其你這樣對待男人,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嗎?”“什麼下場?”她還有臉睜著無辜的大眼,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他硬生生把咒駡的話吞回去。

  這個女人未免太少根筋,幸虧今天“落”在他手裏,要是碰上別的男人還得了?霍士軒不禁捏了幾把冷汗。“我親你是希望你別生氣,人家好餓喔,想吃飯……”她露出要是不給她吃,那她馬上就餓死給他看的表情。沒錯,他是為她滿不在乎的態度生氣,偏偏她一臉清純無辜的模樣,仿佛一切是他多想、誤解她了。“唉,吃吧!”他舀了一碗羅宋湯給她。

  安琪兒喝了兩口,讚不絕口,“霍士軒,你的手藝好棒耶!”

  當然得先打好關係,嘴巴甜一點准沒錯。

  “那沒什麼,一個人住在國外,吃不慣外國的食物,只好自己動手。”何況煮個飯而已,有比商場的競爭還困難嗎?“你真的不是普通厲害,我就什麼都不會。”她刻意強調“什麼都不會”,不然怎能繼續白吃白喝白住?“那你會些什麼?”他也想趁機瞭解她這十多年來做了地汗麼。

  “我只會玩樂器,像琵琶、古箏、二胡,還有電腦遊戲,除此之外,煮飯、洗衣、打掃都不會,嗯……像我這樣沒用的人,會不會給你添麻煩啊?”她知道在男人面前先詆毀自己一番,通常他們都會為她心疼呢!況且她很清楚有句流傳已久的話叫“女人的名字是弱者”,而壞女人就是要在需要時把自己“柔弱”的形象顯露無遺,來博取男人的撫慰與呵護。“乖,別難過,我會照顧你,你就放心住在這兒吧。”他歎了口氣,總比讓她到處亂跑的好,他同時心裏盤算著該知會她父母一聲,以免他們擔心。她本來只是隨便說說,他幹嗎這麼認真,害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委屈莫名的加了好幾倍。“你……你真的對我很好。”她有些感動道。

  他柔聲說:“吃吧!”

  吃……好,這個她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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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29:5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一整天下來,霍士軒帶著安琪兒一起散步,欣賞那壯觀的冰河及氣勢磅礴的瀑布,不然就在船屋裏聽音樂、看影片。當然家事全部都是由霍士軒包辦,他不但會煮飯、洗碗,還會拖地、洗衣服。至於安琪兒總是睡到自然醒,賣力的扮演無才無能無用的小女人,以便享受無功受祿的特權。某天,她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突然聽見陣陣水聲,她好奇地張望,耶!那是什麼?是人嗎?她定眼一看,發現是霍士軒和朋哥正在湖水中游泳,他高大的身軀與朋哥極有默契地在湖水中前進、轉彎。不知道徜徉在這清澈晶瑩的湖水中是什麼滋味?她好奇的伸手去撥弄湖水,立刻驚駭地縮了回來。天啊!一陣冰寒刺骨,霍士軒竟然能在裏面游來遊去?這時,一人一狗遊上船屋來,凝寒的空氣沒能讓霍士軒的身子有一丁點瑟縮,健碩的體格反而有股震懾人心的強悍和……性感。“你不怕冷?”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因為他健美的身軀令她頓時感到心跳加速。發現安琪兒正張著小嘴盯著他,那訝異的神情很有趣,他忍住想親吻她的衝動,回答,“在冰水中游泳有釋放壓力、舒緩腦波的效果。”她吐吐舌頭,“這麼冷,簡直是虐待自己嘛!”

  “你太瘦弱了,一下水肯定就凍僵了。”他濃眉一場,進屋裏穿衣服。

  “什麼?你少臭屁!”她一時玩心大發,追進屋裏對他鬧道:“有什麼了不起,習慣就不怕冷,我遊給你看,我們來比賽。”“好啊!比就比,別忘了我比你高、比你壯,你一定輸我的。”

  “那可不一定!”她的好勝心被挑了起來,猛然跳上他的背。

  霍士軒沒想到她的動作如此靈巧,更沒想到她會突然用這種方式攻擊他,一時措手不及被她撲倒,而她像個女王似的跨坐在他身上。她以勝利者的姿態問道:“怎樣?比我高、比我壯,不見得比我強,還不快點認輸?” 她柔軟的臀部就坐在他的小腹上,他傾心的容顯看起來是那麼動人、美麗,即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充滿挑逗,天哪!她簡直是生來誘惑男人的壞女人嘛!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沒有人知道。

  像著了魔似的,他深邃的眼眸霎時變成欲望深淵,抬頭印上她的唇,原本只是想輕輕吻一下就好,但是,接觸甜美的刹那間,他震撼地無法克制,貪婪地探索她的小嘴。安琪兒發出一聲輕歎,仿佛在對他做無聲的邀請,小巧的舌尖回應著他的與之交纏。這個吻誘人且陶醉,當霍士軒終止這個熱吻,額頭抵著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在凝聚 意志力來控制自己。

  然而,安琪兒卻又主動吻上他的唇,引爆他血液中的激情波濤,他的手不聽使喚地落在她身上,開始探索起來。他的手幾乎撫過她全身,也幾乎要失控了。

  “把衣服穿上!”和欲望交戰中,他抓住僅存的一絲理智推開她,替她把淩亂的衣服拉好。“你想要我對不對?”她的手搭在他頸背上,把他英俊的臉再勾近些,壞壞的雙眸緊緊盯著他,挑釁的問。“對!”他倒坦白承認,卻又說:“但不是現在,你也別試著挑戰男人的理智。”唉,從何時他真的變成一個色欲熏心的男人了?照這麼說,是她的魅力不夠嘍?她露出受挫的表情,聲音軟綿綿地問:“你都沒感覺嗎?”就是太有感覺才糟啊!柔軟的嬌軀抱在懷裏,使他惟一的想法就是對她做出一連串限制級又激烈的動作。為了掩飾內心的激蕩,他清咳兩聲斥責道:“你玩得太過火了,不能這樣逾矩……”他怎麼那麼古板啊?碰她一下就叫作逾矩?!哼,她得使出殺手鐧——她要勾引他、迷惑他、挑逗他,看他還能ㄍㄥ多久?“什麼逾矩?聽不到,人家不要聽啦!”她故意扭動身子連聲抗議。

  又來了!無意的扭動,已是要命的刺激,何況是故意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有些艱難的推開這又香、又軟的嬌軀。“哦……你難道是——”她難以置信的膠著他,莫非……她突然想到。

  “不准胡思亂想!”他輕捏了下她的鼻尖,“我不是同性戀,是個很正常的男人,只是你還不知道我是誰?”“你是霍士軒啊!”她傻傻的看著他推開自己,站起來走到外面,接著“噗咚”好大的落水聲傳入她耳中,他又跳進冰寒的湖水中了。當她領悟到他的用意時,忍不住站在陽臺哈哈大笑,還喊道:“喂!這湖水有沒有效啊?”這樣寧靜又“刺激”的生活過了十來天,安琪兒覺得這景色壯麗的地方純樸到會令人發瘋抓狂,低頭是碧綠湖光,抬頭全是蔚藍天空與白雪皚皚的山頭,無可否認看了會心曠神怡,但比得上臺北多彩多姿、變化萬千的生活嗎?唉!有時候霍士軒也沒空理她,只是專心的盯著電腦屏幕,不知在看什麼?

  “喂!你在玩什麼?”她好奇的湊過去看,原以為他在玩線上遊戲,不料卻見到一列列密密麻麻的數字。“這是股價指數和股票分析表。”他回道。

  她一看到數字就頭昏腦漲,好奇地問:“你喜歡研究股票?”

  “我用電腦買賣股票賺取利潤。”

  呵!這傢伙原來是個金錢玩家嘛!可惜,她最討厭數字了,甚至怕數字,就連數鈔票都數不好!“你不休息一下?”她故意跑到他背後,伸出柔軟的手臂攬住他的頸子。 聞到一股令人心蕩神馳的體香,霍士軒開始熱血沸騰,心裏則發出無聲的申吟,這小女人怎麼特別香,真要命!他清了清喉嚨,試圖讓自己的腦袋恢復正常,才說:“你自己去玩。”

  “不要,這裏除了山就是水有什麼好玩?”她繞過來,狀似無意的在他健碩的身軀磨蹭,先抱抱肩膀,再扯扯手臂,又摸摸胸膛,最後乾脆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乖,聽話。”決定不要再被她身上的香氣糾纏,霍士軒想把她推開,在拉扯間衣扣竟鬆開,露出她白嫩的肌膚。“我很乖。”她裝傻的看著他。

  真該死!她那紅嫩嫩的臉蛋,像純真的天使,卻引發他極度邪惡的念頭,他訥悶這壞女人究竟對他下了什麼咒語,怎麼才看一眼,他的身體就又開始燥熱不穩了!“讓我工作,你自己帶朋哥去外面溜溜。”他竭力保持鎮定的聲音,儘量不去看她裸露的肌膚。“人家不會溜狗狗啦!”她撒嬌的鑽進他胸膛裏,繼續“惹火”的動作。他想了想,“那就看書好了。”

  “不好。”她嗔了聲。溜狗、看書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倏地瞪著她,“別胡鬧!”

  “幹嗎瞪人家?”她比他更大聲。

  “你的手跑到我的衣服底下了。”他感覺自己的冷靜正一點一滴在流失。“借取暖一下而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知不覺……猛然意識到這英俊的男人已經把她迷住了!“這樣太危險了。”想撥掉安琪兒的手,無奈當她的臉貼近他的額頭時,他竟留戀起她所帶來的感覺。“啥?我聽不懂耶!”她裝作好迷惑的樣子。

  呵!危險才好玩啊,她攬住他的頸子,輕輕柔柔的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這會兒,霍士軒身上像埋了十噸炸藥,全都爆炸了,不知多想伸出手去……他緊緊握住拳頭,生怕兩隻手不受控制。“你這樣會讓我忍不住,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你別後悔。”他繃著臉,把她從大腿上搬到沙發上。“唉唉唉!”她無精打采的大歎三聲,曲線分明的身子斜斜的躺在沙發上,一雙雪白纖細的長腿晃呀晃的。“安琪兒……”他見狀又怔住了。

  因為她身上的毛衫,只扣住三顆扣子,性感得害他必須很吃力的將視線挪開,才不會被她那眩眼迷人的體態干擾。這小女人,也未免太過分了吧!他不禁皺起眉頭,“你規矩一點行不行?”“我哪不規矩啊?”她半眯著迷蒙眼睛,雙唇微啟,欲言還休。

  霍士軒沒說話,只是去拿了一件質料輕暖的長外套,直接就給她穿上,並且扣上每一個扣子,最後才警告道:“衣服要這樣穿,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幹嗎把人家包成粽子?”她動手想解開一些扣子。

  他立刻眯起雙眼,繃著面孔,“不准脫。” 唷——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認真的,而且還用嚴厲的眼神瞪著她呢!

  安琪兒故意把長腿蹺起來,調皮的用腳尖踢踢他的胸口,“那你幫我脫。”“把腿放下來!”他悶聲喝令,知道這外表有如天使般純真的女孩,仍然與小時候一般愛使壞……不,是更壞才對。“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老古板!”她嘟著嘴,那柔軟又動人的紅唇,仿佛隨便他要怎樣肆虐都可以。天!他無法理解,這種煽情的動作,怎會出自這有著純真臉蛋的女子?

  “你再說一次!”他希望冷肅的面孔能有效嚇阻她的舉動。

  不料,下一秒鐘,她就戲劇化的偎進他懷裏,充滿暗示的嬌聲問道:“今天我們要做些什 麼事好啊?”

  那慵懶的神態根本是魔鬼的誘惑和召喚,她馨香的嬌軀磨蹭著他,更是一種甜蜜的負荷和折磨。於是,他的體溫增高,聲音卻低沉下來,抬眼瞪住窗外的天空,籲了一口長氣,“再胡說八道,我會打你屁股。”“打我屁股?打呀!”她故意翹起臀部,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果然,他才不敢碰她。嘿嘿!想打我屁股就等下輩子吧你!

  “人家好無聊喔,悶得發慌啦!你不陪我玩,我要走了。”她繼續以無辜純真卻又魅惑的表情看著他,語氣滿是威脅。“你要走去哪里?”他心頭一震。

  “你以為我真的無家可歸嗎?告訴你好了,我在世界每個城市都有兩個以上的男朋友,隨 便去哪兒都有地方落腳。”她得意地炫耀道。

  霍士軒沒說話,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安琪兒以為他不相信,氣呼呼的又說:“哼!我別的本事沒有,交男朋友的方法特別多,只要我一招手,他們馬上排隊等我挑。”唉!他絕對相信她有這種本事,眼前她住在這裏“耀武揚威”就是最佳證明了。他只好把電腦關機,問道:“想不想駕駛船屋?”

  果然,這提議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這船屋可以駕駛?像駕駛船一樣?”“沒錯,船屋的引擎經過特別設計,很容易操控,只需要像開車般掌握方向盤,前行、倒 退就可以移動船屋去任何地方。”他解釋。

  她立刻睜大眼睛,繞在他身邊問:“真的?真的嗎?”

  “真是心急啊!”他摸摸她的頭,帶她到操控室。

  “快點嘛!”她興奮地反過來拉他走,邊問道:“我們把船開去哪兒玩好?”“現在最適合把船移到湖的北方看冰山。”

  “好,就去北方,快啊!”

  直到此刻,霍士軒才松了一口氣。

  來到湖的北方,早已有兩艘船屋停在那裏,而且兩艘船屋連結在一起,屋外和甲板用花草、彩帶實得五彩繽紛,像是準備慶祝什麼似的。有人見到他們的船屋,立刻大喊,“霍、霍!追來。” “你的朋友?”安琪兒因怕冷躲在他的大衣內。

  “他們是湖區的居民,常常在附近幾個湖停駐。”霍士軒慢慢把船屋停泊過去加入他們。“霍,今天是文森老先生和老太太的結婚三十六周年紀念日,你來得正好,一起慶祝吧!”一對夫妻辜著小孩迎接他們。兩艘船屋分別來自兩個家庭,約翰夫婦及四歲的兒核小亞曆,另一家是文森老夫妻,活潑的安琪兒很快就與大家打成一片。到了夜裏,船屋和湖岸邊掛滿的燈泡亮了起來,襯著湖岸一片燈色璀璨,大家在岸邊烤肉、喝酒、跳舞,安琪兒和約翰夫婦的小孩小亞曆在放煙火、騎腳踏車,場面熱鬧又溫馨。霍士軒躺在布椅上閉目養神,貪戀地聽她快樂的笑語聲,她的聲音十分清脆活潑,發現原來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即使什麼都不做就充滿了幸福溫馨。“啊——糟了!”

  一聲驚叫傳來,他循聲望去,發現安琪兒已經“噗咚”一聲躍進湖裏。

  “安琪兒!你幹什麼?”這湖水有多冷,就算會游泳的人也很容易溺斃……霍士軒的心臟漏跳了好幾拍,臉色丕變的沖了過去。其他的人也跟著沖了過去,只聽見約翰太太慘叫,指著湖面悽惶的叫道:“是小亞曆的腳踏車……”只見安琪兒正奮力游向正沉沒的腳踏車,霍士軒和約翰立刻明白怎麼一回事,是小亞曆騎著腳踏車沖到湖裏去,而安琪兒率先發現便跳下去救人。但明白以她的體能根本應付不了冰寒的湖水,於是兩人不敢遲疑,不約而同的脫下外套和鞋子,也跳下湖裏救人。噢,老天!凍斃了……安琪兒全身竄起一陣刺骨寒意,光是抵禦寒意就耗盡她的體力,遊不到一公尺她就覺得全身像被綁了鉛塊似的動彈不得,簡直快虛脫了。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小亞曆往下沉,不!不!她拼命的往前遊,但冰寒像永無止境般籠罩著天地,使她力不從心。正當她恐懼的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往下沉,冰水灌入她的鼻子、嘴裏之際,驀地,一股力量把她從水里拉起,她知道自己獲救了,隨後便暈了過去。霍士軒從未如此恐懼過,更無法想像若再遲那麼一步,後果會如何,此刻即使泡在水裏,他都可以感到自己的背脊在冒冷汗。他拖著安琪兒,讓她緊緊貼在胸前,艱苦地遊回自己的船屋,她全身又濕又冷,在寒風中微微顫抖。屋裏溫暖多了,他急忙將安琪兒濕透的外衣脫去,裹上毛氈,再飛快處理好自己。在短暫離開,去告知文森夫妻及約翰夫妻安琪兒沒事後,他立刻回到她身邊。他輕拍她濕冷蒼白的臉煩,“好了,沒事了,你平安了。”

  她雙眼緊閉沒有反應,他用力讓她貼緊自己,感覺到她體溫微升,才稍為放心。“好冷……好冷……”安琪兒的唇齒震顫著,身體也虛弱地顫抖,令他懊惱得想揍自己。“沒事了,寶貝。”抱著渾身顫抖的人兒,他不自覺的也顫抖著,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小亞……曆……”她有氣無力地半睜雙眼,還惦記著別人。

  “放心,約翰已經把他救起來了,他沒事了。”霍士軒喝了一大口剛剛準備的酒,緩緩地喂她喝下。“唔……好冷……”她發出一聲喟歎,幾乎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

  霍士軒繼續再喂了她好幾口,她只覺得微甜、微辣的液體,流入她的咽喉,燒燙燙的緩緩暖和了她的全身。他把她抱起來走向床,彎身輕輕放下,要起身時卻又被她拉了下來抱住,“為什麼我冷得 直打哆嗦,你卻暖烘烘的?真是不公平。”

  他輕聲細語回道:“有我在,你就不必怕冷了。”

  可憐的小女人,她一定覺得很難受。

  於是一番掙扎後,他的手掌覆在她背上,一路撫按到她的雙腿和腳踝,輕柔的為她按摩取暖。“你好點了嗎?”他知道她在毛氈裏面什麼也沒穿,而那觸覺讓他不想停下來,但要克制自己的欲念,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我好冷,我胸口好悶、頭好暈……”安琪兒輕吟一聲,轉過身來擁抱著他。霍士軒沒有拒絕,也不想拒絕,更無法拒絕,一雙強壯健碩的手臂把她完全裹住。得到更多的溫暖,她貪心的說:“抱緊些,緊些……再緊些。”

  安琪兒閉著眼,小手無意識地撫摸著他結實的胸膛,熱烘烘的體溫溫暖了她冰冷的小手。直到他壓制住她的手,她才納悶他睜開眼,迎上他深邃的星眸。噢——她都忘了這個保守的男人挑逗不得,但在會過意後,她還是故意裝傻,不依的細聲囁嚅。“唉!”霍士軒對自己歎息一聲,不知她是不是舒服一點了?但他可慘得很,被她身上的馨香“襲擊”,換成是他胸口好悶、頭好暈……只覺得與誘惑對抗的壓力越來越大,所有的理智、冷靜都快破功了。他抱住她的腰,下巴靠著她的頭頂,警告道:“你別亂動。”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她在他身上磨蹭,像貓咪在跟他撒嬌,這會兒他身上每條神經都快爆炸了,真的禁不起她這樣的“蹂躪”。霍士軒將她的臉壓在自己胸前,柔聲的低哄,“不是的、不是的,你簡直是要命的誘惑人。”“真的?我真的誘惑了你。”安琪兒眨眨眼,仰起頭微嘟著小嘴,一副欠人熱吻的模樣。“是,你已經成功了,別再這樣看我,否則,我會在這裏強暴你的。”他苦笑,急促的呼吸,已強烈透露出他被燃起的欲望。“嗯……”她才不怕,還賞他一個極嫵媚的笑容,幾乎把唇貼到他的嘴角。一向冷靜自持的霍士軒再也管不住自己了,在做出任何決定前已經吻上她的唇,而且不稍片刻,就變成深沉激烈的熱吻。他的胸口在刹那間也燙了起來,再也沒有抗拒的能力,惟一能做的便是決定放棄掙扎,並儘快褪去自己的衣服。當霍士軒拉開毛氈時,她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寒意瞬間湧上,她雙手抱在胸前,“會冷!”“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讓你感到不冷。”他將她緊緊擁進懷裏,像是要把她壓碎了一樣。因為寒意侵襲使她雙腳自動擺進他兩腿之間,這舉動再度引起一陣騷動難耐,簡直快讓他崩潰了,但他相信她還未察覺將發生什麼事。果然,當她又眨了眨眼睛,目光才從疑惑漸漸清晰,根睛突然睜大。

  “我的天哪!”她渾身僵了一下,她因他蓄勢待發的炙熱而心驚,隨即想挪開身子。“別動!”他早就受夠了,不認為到了這一刻自己還可以忍受她的拒絕。“我……我……你……”當她感覺到他熾熱的男性正抵在她的雙腿間,令她不禁屏住呼吸。“我想要你。”他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輾轉反復的深吻她,貪婪地吻了一次又一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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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7-10-22 19:30:1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老天!他想要這麼做好久好久了!他迫不及待讓兩人肌膚相貼,迫不及待在她身上輾轉吸吮,她的芬芳、她的柔軟、她的美好,早已完全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霍士軒就像一團可以取暖的火球,使安琪兒原本微冷的身體,因為彼此激情的接觸而發燙了,她竟有種想要被他佔有的衝動。

而她那羞怯的嬌美神態,讓霍士軒再也按捺不住的開始品嘗、愛撫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溫柔的動作配上十分火熱的吻,讓她不由自主的發出陣陣申吟,她覺得自己完全融化了。

這是什麼感覺?安琪兒好想尖叫,因為他吻得很放肆,不放過她任何一寸肌膚,撫摸她的方式也格外煽情,直往小腹探去……

“嗚……”她頭暈眼花,心跳得好厲害,就快窒息了。

霍士軒不讓她有逃脫的縫隙,他要將她吻到天翻地覆,看她還敢不敢做“壞事”,還敢不敢用那種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況且光是這種芳香、這種甜味已經不能滿足他,他還想要更多更多,他要她的全部!

“等等!”她驚慌地撐起身子,卻被他牢牢的壓回去。

“你沒感覺到嗎?你是那麼迫不及待地等著我……”他繼續煽情的低語,身軀擠入她的雙腿之間。

“別……別弄疼我!”她僵著身子。

他會意過來,嘴角的笑意加深,更添了幾分溫柔,“我不會弄疼你的,別害怕。”

“我……才不害怕!”她好強,但身子卻在發顫,因為感受到他坦露的胸膛很結實、聲音很沙啞、眼神很狂炙。

“很好,既然這樣,就表示我可以認所欲為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激情。

當她在他強健的身軀下被他貫穿時,心悸地發現自己變得那麼濕潤、那麼興奮、那麼……墮落的任由他開啟嶄新的體驗。

“啊……”隨著這聲歎息,他為這親密美妙的感覺而亢奮至極。

安琪兒咬著他的肩,雙眉緊緊的皺著,雙手抓在他背後,一副承受不起的表惰。

他擔心地略退開,吻著她的額頭,希望能吻去她的痛楚。

“再一會兒……再讓我習慣一下就好……”她微微發顫,這刺激太強烈了,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想拒絕。

夜深了、人靜了,欲望卻更沸騰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隔天中午時分。

“咕嚕……”安琪兒一醒來就感到肚子餓了。

她披著毛氈就跑到廚房找吃的,翻了一會兒,發現沒有合她口味的食物。唉!都怪霍士軒這陣子把她的胃口養刁了,此刻她最想要吃的是新鮮熱呼呼的早餐。

“喂,醒醒……”她回房戳著霍士軒的胸口,企圖弄醒他。

但他沉睡得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霍士軒!”她再貼近一些,拍拍他的雙頰,仍然不見他有反應。

正當她試圖用強烈一點的方式叫他時,身體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了過去,還來不及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覺自己已被人壓在床上。

霍士軒伸出大掌,撫摸她微露的曲線,如此細嫩的觸感,他只想百般憐愛,甚至還湊上前去用舌尖舔吮。

她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霍士軒,眯著雙眼道:“我渴了、餓了……”

“你想吃早餐了嗎?那你得先讓我吃。”他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緊擁仍帶著睡意,卻不損美麗,眉宇間帶著幾分慵懶,增添幾許魅惑的小女人。

“有沒有搞錯啊?我昨晚都被你累死了,還不快給我弄吃的!”她手腳並用的把他趕下床去。

沒多久霍士軒拿了三明治和香檳進來,安琪兒仍躺在床上,不客氣的喊道:“我不能動了,喂我。”

這回她可沒耍賴,她的腰、她的手臂、她的雙腿,都讓他折騰得不聽使喚了。

過了一會兒,安琪兒紅著臉瞪了他一眼,值道:“你別纏在我身上行不行?這樣我不能吃東西。”“我是怕你冷到,所以才抱著你。”真該死,只是這樣望著她緋紅的臉,他就心

悸了,不可思議的情欲在關漲。

但,安琪兒眼中卻只有食物的把他晾在一邊。

吃完早餐後,霍士軒又說:“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來做業績、拼紀錄。”

“做什麼業績?拼什麼紀錄?”她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

他立刻掀開被子,猛然壓在她身上,“我們再來……”

“你住手!”她睨著他氣急敗壞的阻止。

“沒法子,誰叫你一直在誘惑我,還不斷的挑逗我。”

安琪兒推開他的胸膛,“住嘴,我……我要去洗澡了。”走了兩步,她回頭一看,見他果然跟在身後,氣道:“別想跟進來!不然我永遠都不理你了。”

待她進去之後,他一直注意著浴室裏的動靜,等了大半個小時之後,裏面的水聲消匿,人卻沒出來。

剛才她直喊累,現在是不是累昏了?洗這麼久真怕她在裏面出狀況。

他緊張的在門口問:“你還要洗多久?”沒回應,他忍不住敲門,“洗好了嗎?快出來,不然我就要衝進去幫你洗了!”

“噢……那你進來洗啊!”沒想到安琪兒爽快回道。

咱!她的話讓他神經線崩制,想像她光溜溜的躺在浴缸裏,像只饜足貓兒的模樣,霎時間一股心動神馳,再度引發他體內所有的連鎖反應,該熱的都熱了,該興奮的也都興奮極了。

他伸手就推開浴室門,只見她裹著浴巾,以軟綿綿的聲音說:“嗯,我好想睡覺……”

呃……原來她已經洗好,才會說“你進來洗”,是他想太多了,更該死的是,他竟為了一句會錯意的話而亢奮不已。

尤其看見安琪兒裸著一雙雪白長腿,全身濕漉漉的倒在床上,他就恨不得吻幹她身上的水珠。不過見她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他硬是壓抑住緊繃的欲心望,“你想生病嗎?要睡也先擦幹身體再睡。”

“好嘛!你凶什麼凶……”她有氣無力地拉著浴巾一角胡亂擦了兩下。

最後,還是他看不過去,拿了毛巾替她擦拭嬌軀,她只管好命的躺在床上,“我全身又酸又疼,腿也麻了,給我按一下……”

隨即,一雙手臂由她身後環住她的腰,輕輕在她滑嫩的肌膚上撫按。

就這樣,他們共同生活了快兩個月。

每天清晨,陽光燦爛的照在碧藍湖面,霍士軒醒來總會望著懷中人兒,先親親她的臉、摸摸她的發,然後靜靜的欣賞她雙頰上殘留雲雨過後的紅暈。

接著悄悄下床,帶著溫柔與歡欣走進廚房準備餐點,等著安琪兒睜開睡眼便能享用。

就這樣一天三餐吃得美味又舒適,早餐有晨風陪伴,午餐與湖光山色及鄰居共享,晚餐則在浪漫閃爍的星空下歡度。

安琪兒不忘“感恩”地稱讚道:“你這裏比五星級飯店還要棒,我給六顆星上

“那麼人呢?”

“什麼人?”

“我呀,我償幾顆星?”他笑得牽動起眼角的細紋,教她怦然心動。

“你……哈哈,我給你七顆星,不,你值天上所有的星星。”她說得非常大方。

反正看看夜空,這些星星要多少就有多少嘛!

他聽了驚喜興奮萬分,與她緊緊擁抱,問道:“你可願意為我留下來?”

她聞言一愕,“什麼?”

“安琪兒,你可願意永遠跟我在一起?”

“呃……為什麼?”

他毫不遲疑地表白道:“我愛你。”

“那……我愛你嗎?”她狀似苦惱地自言自語。

“當然,你當然愛我。”他摟抱住她的腰,信心十足的說:“如果你不愛我,怎麼會願意

讓我對你為所欲為?”

她似乎也有些迷惑,側著頭想了想,“這個……要永遠跟你在這裏……不,這裏太冷了。”

“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回臺灣吧!”他想也該是時候回去見雙方家長了。

她一怔!他不會是想求婚吧?她吸口氣緩緩說:“可是,我不喜歡固定在一個地方太久。”

“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天涯海角,我們一起浪跡天涯。”為了她走遍萬水千山也值得。

她輕輕問:“為什麼?”

“我在向你求婚呀,你這傻瓜。”他在她粉頰上灑下細碎的吻。

果然,這兩個字威力十足,她就像是聽到世界末日般,驚得連退三步,背脊僵硬的挺直,

平日落落大方的她,此刻竟囁嚅得說不出話。

霍士軒以為她是太過於驚喜,還繼續道:“過兩天我們就回臺灣,把消息告訴……”

他正想把雷、安兩家的關係全盤托出,不料卻被安琪兒急急打斷。

“等等,你聽我說,我只想談戀愛,談一輩子的戀愛。”

哇,她不想……不想結婚啊!

“當然,我會和你談一輩子的戀愛,快樂的共度一生一世,我們結婚吧!”兩人共同建立一個家,廝守一輩子,這對他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然而,結婚對她而言卻是很恐怖的事,只和一個人過一輩子耶!她才不願一頭栽進這種局面裏,輕易結束她自由的單身生活呢!

“不!”她驚喘一聲,“不可能,我們……是不可能結婚的。”

她才二十一歲,她的黃金時光才要開始,她才不想被綁死呢,

“為什麼不可能結婚?”他不知她心中在想什麼,皺起眉頭問。

她歎口氣,“我們沒必要結婚,我們做朋友就好了。”

“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除了我還能嫁誰?”他心驚膽戰的看著她的臉。難道她只想與他維持曖昧不明的關係?

“我什麼人都不嫁,你如果喜歡我,就讓我們做朋友。”

他臉色一沉,嚴肅的開口,“我有話要問你。”

她絲毫不察他語氣有異,閑涼地說:“你問呀!”

“你討厭我?”他屏著呼吸,胸口竟有種痛痛的感覺。

“不討厭呀!還蠻喜歡你的。”她答得很爽快。

“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你還要否認我們的關係?”他受不了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今天非得攤牌得到結論不可。

不料,她竟粗線條的反問!“我們的什麼關係?”

她到現在還有膽子質疑他們是什麼關係?他快掩不住怒火狂燒了,“我問你,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朋友啊!”她答得毫不猶豫。

這是什麼鬼話!他快氣炸了,“你想清楚些,就只是朋友而已?”

她翻了個白眼,受不了的問:“不然我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嗎?”

這股冤屈教他怎麼也咽不下去,他臉一沉把她抓回大腿上坐好,“你真是蠢得可以!讓我

抱你、親你,這樣難道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不然你想怎樣?”該不會不放過她吧?那就慘了!她的信念是談一輩子戀愛、一輩子不結婚,做一個讓男人心醉神迷的壞女人耶。

“哪有朋友可以天天上床的?我不要這樣,我要你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他惡狠狠瞪她。唉!這個依偎在他懷裏的女人,為何口口聲聲否定他們的關係呢?

“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她的聲音裏帶些怯意與遺憾。

霍士軒心想,早知道就用這招好了,“沒錯,就決定結婚,我不會放你走的。”

不料她吸了一口氣,說道:“那真是遺憾,我想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至於我們的關係……就當作是美麗的錯誤,你同意吧?”

她她她說啥?到了這節骨眼還要來這套?她天真的以為他就這麼好打發?

他立刻傾過身來,鼻子貼到她的鼻子上,堅決的答,“不,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他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將她留下,因為他們的關係可以是美麗的,但絕對不是個錯誤。

“隨便你!談戀愛可以,結婚就免了,我們的人生目標不同,多說也無益。”

她那種“和我做朋友當然好,不做就拉倒”的態度,實在令霍士軒感到震撼及無措。

“夠了,我聽夠你這些愚蠢的話,我不管你有什麼偉大想法,我娶你娶定了,你這輩子別想逃得掉。”他的胸膛一股狂潮如火燒,瞬間席捲而來。

“哼!我才不要你管。”她不想再辯,掉頭就走回屋裏。

驀地背後那溫暖健碩的身體,緊緊地抱住了她。

接著順勢抱著她坐跌在沙發上,緊緊把她壓在身下,“我怎能不管你?”

他的眼角目光、唇邊笑意,好像有種危險氣質,摸不清他在想什麼,這讓她隱隱感到不安,不自覺想掙扎。

感覺到她的身軀在扭動,他露出了冷笑,更有力的抱緊她,以絕對優勢的體格壓制住她。

“真是要命,這個時候你還那麼該死的誘人。”他把怒氣化為強烈的欲火,逕自對她做出最挑逗、最火辣的撫觸。

“你休想!”她奮力扭動身體,但一點用也沒……

挑逗的雙唇含著她的耳垂,雙手開始探索她的曲線,低喃著,“我要研究看看……為什麼自己會對你產生興趣,還如此的著迷。”

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霍士軒霸道地堵住她的唇,封住她的抗議,堅持在她身上撩撥起一波波的欲火,直到她崩潰為止。

而安琪兒感覺全身在發熱、發昏,怎麼也無法抗拒他,無力再思考就被這份激情融化、陷入、降服,彼此在歡愛的懷抱中顫抖……

當她因累極而沉入夢鄉,霍士軒佔有性的在她唇上印上誓言,低喃道:“你是我的了,這輩子都別想跑掉。”

“嗯……”她迷糊地回應,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

“安琪兒,我發誓!我逮到你的時候非要好好給你上一課,讓你明白什麼叫好幾好散,什麼是有始有終!”一大早,寧靜的湖區傳來暴吼聲。

因為霍士軒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沒人,空蕩蕩的位置像是一種不祥的預兆,他找遍了船屋都不見安琪兒的蹤影。

最後隔壁的約翰證實說:“她走了。”

走了,她怎麼沒告訴他一聲?她要去哪兒?

霍士軒心中恐慌萬分的問:“怎麼走的?”

“今天恰好有旅遊巴士經過,她搭便車走了。”約翰回道。

“她有沒有說要去哪兒?”是不是昨天他攤牌,所以她就不高興走了?那也該留下隻字片語,怎麼可以一聲不響就走了呢?

“她說要回臺灣。”回答的是文森老太太。

接著小亞曆又說:“安琪兒還邀我去臺灣呢!她說一定會好好招待我。”

她還懂得邀請別人,就獨獨對他這麼“瀟灑”?昨晚他們還纏綿了許久呢,她竟然一點留戀都沒有,真是太過分了!

“咦,她要回臺灣,你怎麼不知道?”約翰太太疑惑的問。

文森老先生猜測道:“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年輕人,這女孩子善良又可愛,你就多讓讓她呀!”聽到這裏就夠了!

他朝天空大聲咆哮發誓道:“讓我逮到你這個沒心肝的壞女人,不狠狠的教訓你,沒牢牢的藏好你,我就不是霍士軒!”

突然,老天像是在呼應他的誓言似的,轟隆隆響起幾聲雷嗚,大片烏雲翻滾而來,嘩啦啦的大雨兜頭灑下。

“安琪兒,你等著好了,就不要讓我逮到你!”他要讓她良心受譴責,後悔把他害得這麼狼狽!

其實,說到最後他心底十分迷茫,他是怎麼愛上她的?怎麼為她心動的?唉,身不由己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事,偏偏他又是那種一生只會愛一次的個性。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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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0:2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不能怪她唷!誰叫他要求婚?

  安琪兒想起大嫂忙碌的人生,就是受男人所控制的結果,她才不要這樣過一輩子,所以儘管她對霍士軒頗有好感,但她仍堅持與其做個不快樂的好女人,不如做個快樂的壞女人,所以她偷偷溜走了。 此時,安琪兒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麼樣的男人,需要付出什麼代價自從霍士軒瞭解她的那些怪念頭後,並沒有氣餒,最棘手的就是要怎麼才能叫她愛上他呢?他必須讓她認識他、瞭解他進而愛上他。同時為了“逮到”她,霍士軒早就串通好安家所有的人,等著她心甘情願跳入陷阱。首先,安爸爸不但不逼她結婚了,還說:“既然霍手傑是心恬的男朋友,我們當然不能叫安琪兒奪人所愛。”安媽媽也沒責備她一聲不響跑去加拿大,反而道:“唉!緣分的事很玄妙,強求不得。”見到父母如此“通情達理”,安琪兒不知有詐,還心花怒放的趁機賣乖,“爸、媽,其實 你們不必為我操心,我會設計3D動畫遊戲,還得過獎,所以我準備朝這個行業努力。”這種行業對安家來說,叫做玩物喪志,意思是他們瞧不起的行業,所以安爸爸和安媽媽努力擠出笑容,勉強裝出欣慰的樣子。為了讓氣氛自然些,如茵急忙附和道:“是呀!其實安琪兒喜歡電腦遊戲攻略,玩出了興趣,再把興趣及專長發展成工作與專業,前途也很不錯。”“好歹也是什麼遊戲程式設計師嘛!”安立志忍不住揶揄。

  然而一旁的心恬突然低著頭啜泣,安媽媽見狀忙問:“心恬,你不舒服嗎?”只見她泣然欲泣的開口,“姨媽……難道我和宇傑真的也沒緣分嗎?”

  如茵急問:“宇傑不是答應你要結婚?”

  “嗚……他他他……騙我啦!說什麼先把事業搞好才能結婚,結果他又失蹤了,根本不和我聯絡,連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聞不問。”安琪兒氣呼呼,一副要殺人毀屍的樣子,“我就說嘛!他叫你等你就傻傻的等,現在知道上當被騙了吧?哼!絕對不能放過他。”“他這次躲到他們公司的郵輪上,這艘郵輪已經出發前往巴拿馬,等他回來……嗚!小孩都要出生了。”心恬撫著微凸的小腹。“唉!可憐的孩子,說不定一出生就沒爸爸疼。”如茵順勢製造悲情氣氛。心恬哭得更淒涼了,“不,我不能讓孩子這麼可憐,聽說這艘郵輪五天後將在北海道進港 ,我要搭飛機去那裏等他。”

  安媽媽很有經驗的說:“哎呀!這不行,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怎麼禁得起奔波勞碌呢?萬一霍宇傑來個相應不理,你怎麼辦呢?”“那……如茵,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她淚眼汪汪的模樣好可憐喔!

  如茵一臉為難,“可是我還有工作……唉,對不起。”

  “真是的,這種事又不是三兩天就可以解決的,怎麼辦?”安媽媽表明愛莫能助,於是心恬哭得更大聲了。安立志搖搖頭,“唉!我也是。”

  “對喔,我們都有工作走不開。”安爸爸刻意瞄了安琪兒兩眼,期待她會上勾。果不其然,安琪兒立刻自告奮勇道:“絕不能讓這種人逍遙自在,我去!你在家休息,我保證把他抓到你面前來修理。”“那我也要出點力,旅費全由我負責。”安立志笑得好開懷,這下子他有把握把這個沒出息,又叫人擔心的妹妹嫁掉了。“謝謝大哥!”她高高興興的去準備出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踩進天羅地網。而哭得好淒慘的心恬,偷偷回房裏打電話,“喂,霍大哥,你交待的事,我們都辦好了,宇傑那裏……你真的有把握說服他和我結婚?嗯……好,謝謝。”其實這一切全是霍士軒的安排,用霍宇傑作誘餌引安琪兒上船,然後把她藏在船上,讓她 再也無處可逃,乖乖和他培養感情。

  在柔和的陽光下,安琪兒在郵輪的甲板漫步逕自運動,她可懊惱了,上船兩天了,都找不到霍宇傑,好像船上沒這個人似的。倏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她愣了一下,立刻奔了過去給他熱情的擁抱,歡欣的高喊道:“士軒!士軒!怎會是你?見到你真是太好了!”當霍士軒受到如此親密的擁抱,不禁一愣,他還以為她會假裝不認識他的說:“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或者佯裝訝異的說:“你認識我?我肯定沒見過你。”結果事實與他所想像、預測的完全相反,她這種表現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對不告而別一點 愧意都沒有,她怎麼還可以這樣一副清靈無辜的模樣?

  安琪兒抬頭發現他正以懷念的眼光看著她,有些激動又說不出話來,“喂,你幹嗎呆呆的?”他握緊她的手腕,沉聲問:“你在這裏見到我,都沒話要說嗎?”

  “噢!我挺想念你做的菜,什麼時候再做給我吃?”

  霍士軒仿佛看見一群烏鴉從眼前飛了過去,難道在她心目中,他只有煮飯做菜的價值而已?甚至連他為什麼會在這都不費心思懷疑?他不甘心再問:“就這些話?沒有別的?”

  她茫然的看著他,突然驚訝的說:“咦!這身制服……你在船上工作嗎?”唉!要她自動自發覺悟、愧疚是不可能的事,他決定直言控訴,“你要走竟也不告訴我一聲,不知道我會擔心嗎?”“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一臉迷惘,完全不明白他的心境。

  “你……”天,這些日子他又苦又惱又恨,到底都是為了什麼啊?

  她聳聳肩甜笑著,狀似無辜地說:“好嘛!算我錯了。”

  她這種認錯法,令霍士軒更是覺得好委屈、好悲哀,他好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卻不自主的把她鎖在懷裏,眉頭皺得死緊。怎麼辦?他該拿她怎麼辦?該拿自己怎麼辦?她則不以為意的追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這兒工作?”

  “我是船上的服務員。”他隱瞞道。

  “那好極了,帶我去見你們的老闆霍宇傑,這幾天我一直都找不到他,他好像挺神秘的。”這才是她的目的。他語帶保留的回答,“他……平常不輕易見人。”

  “告訴我,他住哪間房,我去找他。”

  霍士軒想了想,回道:“他住在B區的二一六號房。”

  “謝謝。”她高興的親了他一下,然後離去,那背影當真是美麗極了。

  霍士軒心中一陣辛酸,忍不住把頭趴在雙臂上,他只能歎息,在今天之前,他實在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女人——在聖潔無瑕的純真中,流露美麗壞女人的獨特氣質。晚上十點多,安琪兒來到B區的二一六號房。

  她原本要敲門的,卻發現門是微敞開的,於是便推門進去,整個房是暗的,只有從浴室透出些許光線,裏面的水聲證明有人正在洗澡。在她考慮著要留下來等霍宇傑出來,還是等一下再來時,突然聽到背後有開門聲,還來不及轉身,她就被一雙手臂環住身子,還嗅到他身上香皂的氣味。她正要大聲抗議,就被大手掩住嘴,硬是把她拖到浴室面對著牆壁,背後男人的身體緊抵著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的上半身是赤裸的。“嗚……嗚……”安琪兒驚得開始用力掙扎,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完蛋了!這下子她要遭殃了!

  那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邊,低啞的嗓音道:“我等你好久了。”

  這聲音……這該死的聲音不就是霍士軒嗎!她立刻張嘴咬他的手,讓他吃痛放開她的嘴。 “天哪,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她回過身瞪他,猛拍胸口。他唇邊揚起微笑,“因為這是我的房間。”

  “什麼?你也住在這兒?霍宇傑呢?”太可惡了,要見的人不在,還被嚇了一大跳。“他不在。”霍士軒鎖上門,將她圍在這小小的空間裏。

  “不在,去哪兒了?”她環顧四周,以目光梭巡著。

  “他是大老闆,怎會把行蹤告訴我這個小小服務員呢?”他眼眸裏閃著深沉的心思。聞言,她恍然醒悟,“那麼你是故意騙我來這裏的嘍?”

  “如果你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誰叫我這麼的想念你,分分秒秒都想和你在一起。”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

  呃,不會又想求婚了吧?安琪兒馬上提醒道:“竟然這麼捨不得我,那你會很慘喔!”“我明白,太多的約束,動不動就捨不得,那多沒意思!”哼!他已經很慘了,還用她來說?現在還要故作瀟灑,真不知氣死了他多少的細胞。她一聽很振奮的拍拍他的肩,再重申道:“能這麼想就好,愛上我是沒有關係啦,但我是絕不結婚的。”“我不會再逼你了。”為了使她放鬆戒備,他牽強的笑,又殺死了不少細胞。“這可是你說的,可別自欺欺人喔!”

  “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心痛的感覺,就這麼無限的蔓延開來。

  怪了,他怎麼就是給她很傻的感覺?安琪兒怔怔地看著他,似乎還有點懷疑,卻又說不出哪里可疑。“為什麼不說話?”他捧住她的臉,目光灼熱地盯著。

  “說什麼?”望著他熾熱的目光,害她心跳漏了半拍。

  “說什麼都可以,我喜歡聽你的聲音。”他低啞著嗓子,伸手解她的衣扣。“你幹什麼?”她低呼一聲,突地壓到蓮蓬頭開關,頭頂的水柱頓時噴灑下來,淋濕了兩人。“你怕嗎?”水往下,他繼續把她胸前的扣子解開,順著她的曲線徐徐往下移。“哈哈哈……我才不怕呢!”但她卻感到自己快窒息了,全是因為氣氛太魅惑了。心猛地一跳,她倒抽了口氣,因為她感覺到他的亢奮。他猛然將她抱起走出浴室,“我記得你好軟、好柔……”

  “你要誘惑我?”她故意做出受寵若驚狀。

  “不,我要強暴你,你慘了!”他裝出大野狼的嘶吼,將她壓倒在床上。唉!一早醒來,安琪兒又不在房裏了,真不知道她又野去哪里了,霍士軒的頭開始隱隱作疼,有一種捉不住她的失落感。不知為何,即使在郵輪上有限的範圍內,他仍會感到不安,總是想像著這超人氣壞女人俏眉一挑,媚眼風情萬千,那誘惑的魔力讓男人難以抗拒。為了她,他幾乎翻了郵輪,最後終於在泳池畔看見她正和幾個男人嬉鬧著。遠遠望著她, 就難以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她穿著細肩帶三點式泳衣,除了露肩、露腿、露出了平坦白皙柔嫩的小肚子外,幾乎裸體的誘人模樣令人遐思。偏偏她又該死的年輕、該死的美麗、該死的性感,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霍士軒實在懊惱自己居然愛上這種女人。他雙眼猛地一瞪,看見她嫵媚的俯下身來,與泳池裏的男人有說有笑,頓時她胸前春光乍現。這已經是他忍耐的極限了,立刻邁步以最快的速度朝她前進。

  在霍士軒抵達游泳池畔時,眼前的景象令他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一向傲人的自製力差點當 場崩潰。

  因為才沒幾分鐘,安琪兒從更衣室出來,穿上小外套,和另一個笨蛋狀似親密的走在一起,她還主動吻了那個大男孩。“安、琪、兒!”霍士軒立刻大步踏上前,陰森如冰的問:“你們在做什麼?!”對上他那氣勢逼人的眸光,安琪兒無辜極了,她又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他為什麼要擺出這種臉來啊?“你……你是誰?”那大男孩被霍士軒淩厲嚇人的眼神驚到,害他背脊發涼,寒毛直豎。他微微扯動嘴唇,沉聲回道:“一個你惹不起的人,滾!”

  “這……”那男孩一時之間不敢答話。

  “他是這艘船的乘客,也是我的朋友耶!你憑什麼趕他走?”她不甘示弱的挑釁。“你給我回去!”他胸中像是著了火,燒得他快不能呼吸。

  “笑話!喂,你幹嗎……”安琪兒就等著看他能拿她怎麼辦,但冷不防他已經把她扛在肩上。哼!再不肯走,他打算扛也要把她扛走,再用繩子把她捆成肉粽打包,帶回家藏起來。不管她怎麼掙扎,霍士軒還是將她扛進了電梯,帶她回房裏,關上門,重重地把她丟在床上,然後雙臂橫胸,嚴肅地盯著她。“人家……呃?”她發覺他的氣勢好嚇人,嚇得抓起床上的枕頭護在身前。“你剛才竟然吻了那個男孩?”一想到她處在男人堆裏,笑得無比燦爛,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情緒失控。這個“小小”的服務生也未免太霸道了,她只不過是不小心的拋了一個媚眼,送男生一個純純的吻,他竟然就氣得大變臉?!她無所謂回道:“我向他打聽霍宇傑,親一下只是禮貌感謝嘛!”

  他冷笑的開口,“不給你一頓教訓,你是學不乖了。”

  “你……你想怎樣?”她渾身猛地一顫,完了!

  接著驚恐地發現,霍士軒出其不意的把她架在他的腿上,一手壓著她,另一手毫不客氣的往她屁股上——啪!啪!啪!頓時,安琪兒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於是又驚、又氣、又疼的哇哇大叫。“住手!住手——”她奮力掙扎著,委屈的淚水像水龍頭般關都關不住。 “是你咎由自取,我還要打到你走不動。”他威嚴的聲調,擺明不屑她的眼淚攻勢。“你憑什麼這樣打我?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安琪兒吼的比他更大聲。“我野蠻?總比你被人佔便宜的好!”他臉色鐵青、頭頂冒煙,狠狠的、用力的劈裏啪啦又打了十幾下。她只能慘叫道!“人家只是想謝謝他,一個道謝吻嘛!”

  他更火大了,“誰說道謝非用吻的不可?”

  “我習慣了嘛……”

  “什麼不好學?竟學這種壞習慣,我非要讓你記住教訓不可!”他打定主意了,這次沒讓她牢記一輩子,他就不姓霍!“不要、不要打了,痛死了,我不敢了啦!哇!救命啊……”她的力氣根本無法和他相比,而霍士軒像是鐵了心,牢壓著她,大掌不斷的落下。“霍士軒,你再這樣的話,我就要恨你了!”她哭了,而且哭得很傷心。他猛一愣,手就停在半空中,忽然再也打不下去,因為她的眼神脆弱而畏懼,哪還有剛才那種勾引男人的嫵媚風情?“安琪兒……”原本壓制著她的手,改將她扶起。

  她趴在床上,雙手護在疼痛的臀部上,“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只會欺負女人的野蠻人……嗚……你走開啦……”“只要你把壞習慣改過,我就不會這樣了。”他承諾道。 “可是……你這種強勢的要求,簡直是一種攻擊。”她噘著小嘴,老大不高興。他又是怒目一瞪,“還敢頂嘴?”

  “凶我沒用,我才不怕你。”她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淚水又再次落下。

  “別哭了。”霍士軒看著她半晌,見她不理會,他只好彎下腰,強將她抱起來。“你打了我,還不讓我哭?”她掙著肩甩開他的手,繼續哭。

  “還痛嗎?”他顫抖的手滑下她的臀部,心中突然有一股期待的渴望,馬上忘了剛才是如何決意要教訓她的。“你打這麼大力,怎會不痛?都腫起來了!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看啊!”她顫抖的口氣,加倍的脆弱。當他一解開她的外套,立刻粗聲吸口氣,“你剛才在外面就穿這樣?!” 天……裏面什麼都沒穿!

  “沒有啊……”她又做出無辜表情,縮進他懷裏撒嬌。

  “不准裝可憐,我才不吃你這套!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他說得咬牙切齒。“好嘛好嘛!我有在聽,你不要對我吼啦!”她嘟著小嘴,賴在他的懷裏像小貓咪般磨蹭。“你要是敢再這樣,我絕對把你藏越來,看你還去哪作怪?聽到沒……”他頭一低,發現她已倦得睡著了。看她睡著,他輕輕舒出一口氣。算了!誰叫他愛她如此深,根本拿她沒轍,算是上輩子欠她的吧!於是,他熄了燈,擁著她緩緩睡去。

  噢耶!安琪兒偷偷地微笑,她這個壞女人可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故意小露一招,讓他明白她的“魅力”所在,看見他為她抓狂失控的模樣,不禁覺得這刺激又危險的遊戲,還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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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22 19:30:36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從那天起,霍士軒春風滿面、神采飛揚,每天,他和安琪兒相擁熟睡,也相擁著清醒。醒來時,他看見懷裏的人兒便愉悅地親吻她,他對自己說:他愛她,這是他生命中惟一愛上的女人。“喂,太陽曬到屁股了!”他輕拍她那如天使般的小臉。

  她申吟了一聲,隨即把頭埋進枕頭裏,“嗯……幹嗎啦,討厭……”

  “起來,我要去上班了。”他扯下枕頭,以免她把自己悶壞了。 “你是誰啊?”她勉強睜開惺忪雙眼,然後又閉上,像鴕鳥般又把臉埋入被單中。“竟敢問我是誰?”他的笑容凍結了,決定把她從床上拉起。

  她不耐煩的半睜星眸說:“啊!原來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他的壞脾氣全都是被她挑起的,難道還有別的男人會在床上跟她打招呼?噢!不用再看也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氣。她打起精神,甜甜的笑道:“就是你,士軒啊!”

  這時候的她,笑得單純又快樂,令他回想起她小時候的模樣,她那天使般的容顏,總是令他心軟,唉!“快點起床,我要去上班了。”

  “好,去啊!”她倒回床上無力地揮揮手,相心繼續再睡。 “你得跟我一起去上班。”他知道把她藏在郵輪上,她照樣不知會跑去哪兒作怪,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帶著她。“為什麼我得一起去?”

  “我今天在廚房頂班,想不想吃我弄的好菜?”就因為她的腿太漂亮、她的嘴太性感、她的眼睛太魅惑!所以他才不放心。“好啊!我想吃。”她是挺懷念這個男人的手藝。

  她在層層被單中想掙扎起來,霍士軒卻想到被單下的光景,他曉得她有裸睡的習慣,於是大手猛然拉起被子,翻過身壓住她的嬌軀,雙手也跟著放肆妄為。她推不開他的雙手,迷惑的問:“你……你不是要弄吃的給我嗎?”

  奇怪了?!他幹嗎這樣看著她?害她的臉頰、耳朵都發熱了呢!怎麼平日正經八百的他,此刻的模樣如此性感又狂放?“但我叫了好久你都不肯起來,惹我生氣了。”他臉上長出一層青色胡碴,下巴貼在她的小腹上,他可以感覺到她正在顫抖。“好啦!我這就起來,嗯……”她不知要如何閃躲,低低申吟著,純真中帶著性感。“不行!我要先吃了你。”他就是喜歡她這種有點脆弱、迷糊的樣子。

  她全身發顫起來,“天啊!強暴案就是這樣發生的……”

  霍士軒迅速解決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輕鬆的以雙腿壓制住她的身子,探索她的曲線和弱點,啊!她好暖、好滑、好香…… 霍士軒帶她到廚房裏,來到一張鋪著白布的大桌子前。安琪兒一看,嘩!香噴噴的海鮮鍋、生菜蝦松、山藥絲瓜燴竹笙、拌筍尖、蟹黃豆腐,連香檳都一應俱全。她正餓得慌,忍不住嚷出來,“霍士軒,我愛你。”

  他心頭為之一顫,但見她專注於眼前的美食,開始大吃大喝,似乎對他視若無睹,就知道她的“我愛你”只是隨口說說罷了。這讓他感到萬分不安,不禁悶聲問:“你真的愛我?有多愛?”

  “當然。”她站起來坐到他的大腿上,“你最善良、最心軟了,又會做我愛吃的東西,我當然最愛你了。”唉!他果然只有煮夫的命,不過,至少他在她心目中已佔有一席之地,努力再加把勁,讓她也愛他,那麼就更完美、更幸福了。他從海鮮鍋中旨出蝦子,剝了殼一口一口喂她吃,然後用餐巾替她擦去嘴角的湯汁。這親膩的動作,正好被進來的人撞見,那是一名嬌滴滴的年輕女子,呆呆站在那兒,仿佛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她臉色蒼白,瞪著他大腿上的女人,顫聲的開口,“士……士軒,我聽說你在廚房,所以過來找你。”“有事嗎?”他問。

  “我……只是來看看你。”想不到卻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一股強烈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她強忍的眼淚一下子控制不住的泛開來……安琪兒轉頭問他,“這是你的朋友?不幫我們介紹一下嗎?”

  “哦!”他淡漠地介紹道:“這位是林妤婷,這位是安琪兒。”

  安琪兒大方的問:“你要不要一起吃?”

  不料他卻說:“你沒事就出去,不要打擾我們。”

  “哦!”林妤婷點頭,咬著唇乖乖的聽話照做,但一雙小手緊握到指關節都已泛白了。“喂,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怎麼?你吃醋嗎?”他寄予厚望的問。

  她挑眉,口氣很大方的反問道:“怎麼會?倒是你,幹嗎趕人家趕得那麼凶?再說她漂亮又溫柔,你幹嗎拒絕她?”幹嗎拒絕?他的嘴角為之抽搐,勉強擠出聲音來,“我討厭她靠近我。”“不會吧?漂亮小姐想接近你,你也應該和顏悅色一點嘛!跟她交往看看,不要太自閉, 懂不懂?”她巴不得要把他推銷出去似的。

  見她這種反應,他怨怒道:“她已經纏了我兩年,但我就是對這種女人沒興趣!怎麼可能跟她交往。”“看看你這張臉,老是繃著沒笑容,誰還敢接近你呀!真是的,沒有笑容就沒有親和力,要記住啊!不然哪有女人敢嫁給你。”她用手在他臉上“扯”開一個笑容。她對他一點也不在乎,無情的壞女人,哼!

  霍士軒握住她的手,“那你呢?你自己呢?”

  她想都不想的微笑道:“我是不需要婚姻的,我只要談戀愛就好,你忘了嗎?”而他能怎麼辦呢?

  活到三十歲……他惟一愛的女人,卻一點都不在乎他,真的悲哀啊!

  誰叫他愛上的是這種女人,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可惜,卻一點也讓他討厭不了,只得跟她耗了。林妤婷不相信自己比不上安琪兒,覺得自己比她更適合霍士軒,那丫頭哪比得上她優雅、端莊又成熟呢?“我要和你談談士軒的事。”於是她趁霍士軒不在,去找安琪兒談判。

  “什麼事?”安琪兒正在設計電腦遊戲,頭也不抬。

  她只好逕自找了張椅子坐下,說:“我和士軒交往很久了,是很要好、很親密的男女朋友。”“哦。”安琪兒點點頭,對於這些話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反倒驚訝的問:“你聽了之後沒什麼感覺嗎?或者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真是吵!要有什麼感覺呀?她要悲傷還是憤怒或者發狂給她看啊?拜託……她又不是在演什麼肥皂劇。安琪兒只好閑閑的抬頭問:“相信什麼?”

  林妤婷不可思議的慎重重申,“我和士軒是很要好、很親密的男女朋友。”“嗯,然後呢?”她秉持禮貌的追問。

  “士軒愛的是我,你搶我的男朋友,就是第三者。”

  “等等……咳……等等……”安琪兒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連忙喝了口茶。“我才不是第三者。”林妤婷臉色一沉,斥聲罵道:“你不是?搞清楚點,士軒是我的耶!你就坐在我男朋友的 大腿上勾引他,不是第三者是什麼?”

  “可是,士軒從來沒有承認他有你這個女朋友,不然等我問過他之後,我們再來討論好了。”安琪兒伸了個懶腰,表示很無聊。“你胡說,勾引別人的男朋友,不要臉!”林妤婷被說中了心事,不知如何回應,反而惱羞成怒。“是因為士軒不理你,你才會這麼生氣吧?”要不是礙于形象,林妤婷幾乎要拍桌子了,“他是不會娶你的,他只是在找一個玩伴而已。”那天她看得實在眼紅,那個一向對女人冷淡的霍士軒,竟然會讓這丫頭坐在他大腿上?“很好。”

  “什麼?!”

  “他不準備娶我,我說很好,因為我也只是和他玩玩而已。” 可惡,這是在向她示威嗎?林妤婷忍不住逞威風道:“我爸爸和士軒都是這艘郵輪的股東,所以我們將來一定會結婚,如果你還有一點羞恥心的話,就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股東和結婚有什麼關係?”安琪兒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反正我和士軒很快就要結婚了。”

  “是嗎?”她笑眯眯的問,“什麼時候?記得發帖子給我喔!”

  遇到安琪兒這樣的女人,林妤婷覺得自己簡直快瘋掉了,差點說不出話來,她不想再和她耗下去,站起身想離開。不料,林妤婷一轉身,迎面就看見霍士軒進來,他狠瞪著眼睛質問:“你在這裏做什麼? ”

  林妤婷強自鎮定,拉著他的手笑道:“不歡迎我嗎?”

  他沉著臉斥責,“你說的話我在外面都聽見了,你為什麼亂說話?”

  “我……”她眨著大眼,支支吾吾已亂了方寸。

  “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不要再做這種蠢事了。”他堅定的拒絕她。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愛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愛上你了,我只求你也愛我一點點。”反正都到這地步了,林妤婷不惜放手一搏,緊緊纏住他,希望能感動他。“這是不可能的!”他一口回絕了,還擔心安琪兒誤會,用力將林妤婷推開,並與她保持距離。“你真殘忍,如果……如果我因此而死,你還會這麼狠心拒絕我嗎?”她愛到不能自拔,結果他卻專情于另一個女人,這對她無疑是一種酷刑。“如果我答應你,那才叫殘忍。”他的口氣十分嚴肅。

  “她究竟有哪一點值得你這樣死心塌地?我又有什麼地方不如她的?”她瞅著安琪兒不服氣的追問。“愛就是愛了,那是一種感覺,無法去算計衡量的,所以即使你的優點比她更多更好,我也不會因此愛你。”他無意傷害她,但如果不快刀斬亂麻,只怕會後患無窮。林妤婷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掩臉而去。

  見安琪兒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他趕緊說:“安琪兒,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你不用解釋那麼多了,我知道。”怪了,她可有追問什麼嗎?

  “你在生氣,對嗎?”

  “別傻了。”她拍拍他的臉。

  他為之氣餒不已,“你就承認一下會怎樣?”

  “是是是,我吃醋、我嫉妒死了,這樣可以了嗎?”看他好失望,她只好隨口敷衍,但心底卻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你……唉!”瞧她一副無所謂樣,可惡!

  安琪兒哈哈一笑,“拜託!這種蹩腳情節,我才不會相信呢!”

  “是,你厲害、你聰明,就是不肯多愛我一點。”唉!他就是有這麼一點不甘心,真不知是受了什麼詛咒,自己怎麼會被她給迷住了?她皺了皺小鼻子,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誰說我不愛你的,要是不愛你,我怎會和你談戀 愛?”

  什麼?!她承認愛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已不只是喜歡,而進展到愛了?上天有眼,把她私藏起來終於培養出感情來,怎不叫他激動呢?瞬間,他興奮、緊張得胃都要打結了,忍不住激動道:“那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真的娶到那種千金小姐,你一定會悶死。因為你們一個悶騷、一個端莊,絕對碰不出什麼火花來,所以啦!只有我這個壞女人才配得上你這種好男人,聽到了沒!呃?!”下一秒,他猛然將她用力帶進懷裏,她的唇牢牢被吻住。

  他像發了狂似的探索、糾纏,直到她的唇都被吻腫了,他才勉強放開她,眼中閃爍著光芒 ,不斷的喘息著。

  然後他滿心的快樂和欣慰,說道:“我們先訂婚,等下了船再結婚。”

  “我才不結婚,為什麼要結婚?”她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拒絕,反而像在撒嬌。媽的,原來他高興得太早了,竟然又被這個女人給耍了!雖然她承認愛他,卻跟結婚毫無關聯。只聽她很不識相,仍然堅持地申明,“我覺得這樣很好呀!我們只要愛著對方,不是也很快樂嗎?而且,我說過我不結婚的。”霍士軒幾乎全身血液逆流,但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也不敢逼太緊,否則她一陣煙又溜了。 他微微一笑,忍氣吞聲的開口,“嗯,說得有道理,只要彼此相愛,快快樂樂又有什麼差別。”安琪兒笑得好甜,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臉頰,“好棒喔!你終於瞭解我不是當賢妻良母的料。”“跟你在一起,多少也被薰陶一些。”他忍辱負重地回道。眼前,先退一步以便爭取機會和時間,總比完全被踢出局好。其實,他心裏在想:哼!沒那麼簡單也沒那麼便宜,這輩子就認定你了!不管用騙的、哄的、偷的、拐的、搶的、逼的,總有一天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的藏起來。“怎麼?有心事?”見她突然沉默,以他超級敏銳的觀察力,只看她半秒就可以知道她的 心。

  她立刻跳起來,視為神通一樣,“哇!你怎麼知道的?教我,教我!”

  “你……學不會的。”

  “為什麼?”她的資質有這麼差嗎?

  “因為你的神經太大條了。”他抿著嘴笑。

  “哼!”

  “說吧,有什麼心事說出來,我一定幫你。”

  “剛才林妤婷說你也是這艘船的股東,是真的嗎?”

  “沒錯。”

  “那麼,你為什麼要偽裝成服務員?”

  “我喬裝成服務員是為了暗中視察及改進船上的服務水準,這郵輪俱樂部曾因霍宇傑管理不當,造成很大的虧損。”他解釋得合情合理。“那麼,你跟霍宇傑很熟嘍?”她想起心恬說過霍宇傑的工作表現不佳,所以對他的話沒 加以懷疑,況且,她這才想起他們都姓霍,難不成是什麼遠房親戚之類的?“是很熟。”一提起這個弟弟,他就開始頭痛起來。

  “你知道那個該死的傢伙做了什麼事嗎?”沒等他有任何反應,安琪兒繼續說道:“我表姐阮心恬懷了他的孩子,他卻不認賬,所以我一直在找他。”霍士軒當然知道她一直在找他弟弟,而自己就是利用這點讓她落入陷阱的,卻不知道有女人懷了弟弟的孩子,而且他還不認賬。聽到她的話之後,霍士軒眉頭越皺越緊,接著又聽見她忿然道:“他還拿三十萬給心恬,要她墮胎。”“除了這件事,還有其他的嗎?”終究是和霍家有關,而且這麼嚴重,他有必要深入瞭解 。

  “我還想砍他幾刀!”她狠狠比了個砍頭手勢。

  “砍他對你表姐一點幫助也沒有,你希望霍宇傑娶你表姐是吧?”他建議道。其實他也承諾過心恬,要宇傑和她結婚。“你有什麼辦法?”

  他十分有把握的說:“有,把這事情告訴他的父母。”

  “這樣有用嗎?”她可不這麼認為。

  “保證有用,他不敢不聽父母的話,我和他的父母也很熟,我現在就撥電話給他們。”隨即他按下擴音鍵撥通電話,說道:“喂,我是士軒,宇傑在外面又闖禍了,我叫安琪兒跟你說。”他示意安琪兒說話,然後她緩緩地說出整件事情的始末。 霍父聽了大喜,迭聲說道:“真的?這是真的嗎?我要當爺爺了!老伴快來啊……”過了一會,霍母的聲音傳來,“你說有人懷了我們宇傑的孩子,是真的嗎?”“他們又不認識我,好像不太相信耶。”她低聲向霍士軒說。

  “他們不是不相信,而是太興奮了。”他笑道。

  果然,只聽霍母又說:“我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只是你的表姐在哪兒,我們立刻去找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霍父也連忙附和,“沒錯,我們一定要宇傑娶她。”

  “霍宇傑會肯嗎?”她沒想到事情這麼輕易就解決了。

  “孩子都有了,輪不到他不肯,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霍父斬釘截鐵的下承諾道。事後,安琪兒雖然迷糊,但也有些疑惑的問霍士軒,“真是奇怪,他們不認識我,甚至見都沒見過我,就這麼相信我說的話。”什麼見都沒見過,他們不知多喜歡她,而且被她的外表蒙蔽,加上宇傑的風流行為不是一兩天的事,父母當然相信她說的話了。“因為是我先聯絡他們的,所以他們覺得事情的可信度很高。”霍士軒暗笑著,暫時他還不想讓她知道他的身份。她想了想,“哦,也對,真是謝謝你。”

  這麼好哄!霍士軒不知該為她的神經大條高興還是擔心的好,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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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3-29 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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