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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都市言情] 寄秋 -【傳愛幸運草(荷米絲的留聲機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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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30 00:02:1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唉!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禁不起激又魯莽倔強,明明孩子氣重又愛裝大人,讓自卑把妳壓得喘不過氣,妳小小的肩膀承受得了這些嗎?」

  一夜沒睡的望月葵望著懷中沉睡的女子,靜靜的看著連睡都含著甜笑的面容,心中激盪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餘韻猶在。

  數不清與她歡愛幾回,她裸露於外的肌膚留下斑斑點點的瘀痕,見證他們轟轟烈烈的激情,由彎月高照直到日昇東方。

  累的是身體,他的心靈非常滿足,彷彿心裡尋找多年的寶物忽然出現眼前,就在他雙手可及的地方。

  瞧著她,他的力量似乎全恢復了,手臂強壯腰桿有力,就算逆風草勢倒長,他也有自信揮出又高又遠的長球,以低於標準桿的桿數贏得勝利。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快樂,不能以世俗的標準來衡量此刻的他心中對她高漲的愛意,無一絲遺憾的包容她的缺點。

  身體密碼比心更早知道愛的譴言,要她和愛她不盡相同,他自負的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才會讓錯誤一直延續。

  是到了該做修正的時候,這個破壞力驚人的變量嚴重搗毀他的世界秩序,一再侵入他的理智使他失控,她欠他的可多了,一輩子也還不起。

  「喂!多桑,我想解除與音羽家的婚約,麻煩你用心了。」

  沒有爭吵,沒有咆哮,平靜得像風吹過湖面,恍若沒有任何事發生,只有一隻迷路的翠鳥低空掠過,掉落一片輕盈的羽毛。

  嘴角揚起的望月葵輕笑著的撫著懷裡壞脾氣女郎的粉頰,怕驚醒她的細細摩挲,心想著在日本的父親肯定暴跳如雷,怒斥他是離經叛道的孽子。

  適才在電話中父親並未作聲是因為驚訝過度而怔住,在父親開始意會到什麼事前,他已先一步切斷通訊。

  說實在的,這個變量絕對不受所有人歡迎,他們一定會排斥她,甚至想盡辦法趕她離開他身邊,不讓她成為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的污點。

  一道橙黃色的光芒與屋外晨曦相互輝映,形成淡淡的暖金色,徐徐散發一種令人心口暖洋洋的感覺。

  「這是……」

  心的琥珀?!

  望月葵一驚,將阮玫瑰的項鏈拿在手上細看,橙色的石頭裡有一抹綠,是一片四葉的酢醬草,又稱……

  「啊!小偷,我的幸運草項鏈。」

  本該熟睡的女子驀然清醒,像是說著夢話的把墜飾搶回,雙掌合握放在頰邊一副昏昏欲睡,怕人搶似的小心翼翼。

  大約過了十秒鐘後,她惺忪的揉揉眼睛,一臉困意的猛打哈欠,被吵醒讓她不太高興的嘟起嘴。

  「妳到底睡醒了沒,別再夢遊了。」他好笑的在她眼前晃晃手,想測試她醒了沒。

  又打個哈欠。「誰夢遊了?你一大早到我家幹什麼?」唔,好睏,好像怎麼睡都睡不飽。

  「當小偷。」望月葵打趣的引用她剛才的夢話。

  「喔!那儘管搬,我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那架留聲機.」聽說是古董,價值非凡。

  一說完,她又躺下去睡,手抱著枕頭腳橫跨棉被,睡姿十分不雅。

  她以為在自己家裡沒什麼關係,愛怎麼翻就怎麼翻沒人管得著,她要東躺西睡都是她的自由,高興時來個裸趴也無妨,只是屁股涼涼的。

  「我要偷的是這個。」他的手往她渾圓的俏臀一拍,輕撫了幾下。

  「啊!你吃我豆腐,你怎麼脫我……衣服?」驚訝的跳了起來,她真的清醒了。

  阮玫瑰最先注意的是自個光溜溜的身體,連忙慌亂的拉起被子遮身,臉比西紅柿還紅的不知所措,連想罵人都不曉得如何開口。

  她有些亂了——她的心,無法面對已經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很沒志氣。

  「昨夜的事妳沒忘記吧!要不要我複習一遍?」他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消磨。

  「不不……不……你……你離我遠一點,我還年輕,沒有老年癡呆症。」啊!腰……好酸,像被十輛車輾過一樣。

  不動還沒感覺,僵直著身子像木乃伊只能擺動四肢,整個脊椎由裡酸到外,要命似的難受。

  可是她又不能一直待著,兩個不穿衣服的男女同在一張床上多尷尬,雖然他們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一樣全套伺候,這會兒再來撇清真是矯情。

  昨夜發生的事她當然記得一清二楚,她又不是死人全無知覺,被他擺弄了十幾種高難度的姿勢,她的腰怎麼可能沒事。

  更別提他有如野獸的精力一直做不停,她都快困死了他還一再吵醒她,不讓她有個好眠的想操死她。

  她現在知道一件事,別跟男人比體力,他永遠略勝一籌,還會使陰招。

  「恐怕這輩子妳都別想遠離我,妳剛又弄壞我價值三百萬的盤龍花瓶。」她是年輕,而且蠢。

  「什……什麼?!」她不過手輕輕一刮,是它自己沒站穩的倒向一旁。

  「一個古物的價值在於它的完整性,缺角刮花的會成廉價品。」再跳腳吧!身上的布快掉下來了。

  枕著手臂的望月葵狀似愜意,僅以小圓枕蓋住昂藏的部位,免得她又尖叫連連的大受驚嚇,不相信她的小容口也能裝進大器物。

  「你奸商還是賣油郎?這種油你也敢揩。」氣呼呼的阮玫瑰一手指著他,一手拉著被,捉襟見肘。

  「我只是一個想要得到妳的男人,卑微又無助的向妳乞憐。」他做了個揚手的優雅動作,像古代騎士在向仕女求歡。

  「白癡。」他到底在做什麼?她一點也搞不懂。

  「小姐,妳只有這句對白嗎?」唉!她真是不懂浪漫,看不出他在跟她調情。

  「不然呢?謝謝你的照顧,歡迎你以後來我們家玩……咦,這裡不是我家嘛!」她還發神經的問他一大早來報到。

  阮玫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還分出心神思索自己的處境,失身事小,失節事大,堂堂一個中華兒女怎能敗在日本鬼子手上,她一定要趁機討回公道。

  不過盯著盯著有些失神,差點絆到腳,他的胸肌生得真好看,臂膀修長又有力,上面還殘留她的齒印以及指甲抓過的痕跡。

  他不痛嗎?還能像無事人似的直衝著她笑,笑得好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瞪了他一眼,她找著自己的衣服要穿。

  「寶貝,妳沒發現那些衣服都破了嗎?無法穿在身上。」他是故意的,懲罰她和其他男人親密談笑。

  低頭一瞧,她由鼻孔噴氣。「你這個死日本鬼子未免太黑心了,我的衣服跟你有什麼仇,你非要撕爛它來報復我。」

  雖然全是便宜的廉價貨,可也是她一件一件精心挑選過,在夜市和人討價還價好半天,才從一群小女生手中搶來,所以也很珍貴。

  現在只能當抹布了,別說穿,她連正反面都快分不清,只知道那是塊布而已,遮得住重點卻見不得人,別想跨出大門一步。

  「我覺得妳不穿衣服比較漂亮,穠纖合度勾引我的慾望。」他又想要她了,總是不知饜足。

  丟開遮蔽的小圓枕,望月葵以原始面貌走向阮玫瑰。

  「啊!變態,你不要靠近我。」中間黑抹抹的條狀物真是醜斃了,他還不知羞的拿出來現。

  他一臉奸笑的扯掉她蔽體的被子。「妳可以再叫得淒厲些,我當初會買下這層房子的原因是……」

  「是什麼?」她轉身想跑,卻被他由身後緊緊抱住。

  「隔音良好。」不論她怎麼扯喉大叫都不會有人衝進來。

  不然那只笨重的大狗早撞破他的門,以英勇的姿勢捍衛牠的主人了。

  「隔音良好?!你這……下三濫的淫蟲,你帶過多少女人來這裡蹂躪了?你還有沒有良心,這麼天理難容的骯髒事你也幹得出來……你不要吻我啦!把話說清楚……嘿!你的手在摸哪裡,男女授受不親……」

  望月葵只是笑,笑她的天真和純潔,十指不斷的撫弄她柔細肌膚。

  「厚!我想起來了,你有個未婚妻從日本來找你,你居然還在這裡搞七捻三的勾引良家婦女。」憤然的推開他,阮玫瑰臉上有著憤慨和羞辱。

  他怎麼可以那麼可惡,讓她成為無辜的第三者.

  「玫瑰,妳冷靜點聽我解釋,京子不是……」我要她來的。

  但他話無法說得完整,一隻拖鞋朝他門面擲去,阻斷他的未競之語。

  「金子,我還銀子呢!你腳踏兩條船是你家的事,幹麼也把我扯進你們亂七八糟的關係中,你以為這樣很好嗎?」死男人、臭男人,感官機能退化症先發患者。

  「我沒有……」失去理智的女人根本不能講理。他苦笑著。

  「你不知道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已經很可憐了嗎?你還來擾亂我平平靜靜的生活,讓我必須接受第六次失敗。」她上輩子欠了月老的債呀!這輩子活該被整。

  越想越氣的阮玫瑰顧不得全身赤裸,拳頭一握卯起來捶他胸膛,豆大的淚珠也順頰而下,憤怒的情緒繃到最高點,再也無法負荷了。

  像是要將前五次哭不出來的悲慘戀情一次哭個夠,她越打越沒力,到後來乾脆趴在他胸前哭,抽動的雙肩瘦弱又纖細,惹人無限愛憐。

  本想向她解釋一番的望月葵看她哭得那麼慘,心裡好笑又憐惜的擁著她,輕拍她的背讓她哭順暢些,免得氣喘不上來。

  心事積在心裡久了會成疾,哭出來也是好的,畢竟她受過太多次傷害和漠視,不適時發洩只會更糟。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以後,她哭聲才漸歇的轉為抽噎,一雙美麗清澈的杏眼腫成核桃眼,她還拚命的揉鼻子擤鼻涕,看起來真的很可憐,像被主人棄養的小狗。

  「哭夠了嗎?妳還可以再哭十分鐘。」望月葵端起表來開始計時。

  「什……什麼嘛!人家已經很難過了你還計時。」想害她哭瞎雙眼嗎?

  「不哭了?」他輕拭她眼角的淚滴,低頭吻吻她紅通通的鼻子。

  「你當我是石門水庫呀!有流不完的水。」她輕嗔的瞋視,一臉小女兒嬌相。

  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最傻,先前還氣憤他與人有婚約在身,怒不可遏的想打爆他的腦袋,哭一哭,一轉眼又忘了種種不快,貪婪片刻的溫柔。

  女人喔!最看不破的是情關,寧可自欺欺人也不願面對現實,一味沉溺在自我編織的幻夢中不肯回頭。

  阮玫瑰的症狀還算輕微,尚能明辨是非對錯,不會盲目的以為付出全部就是愛,她還有保留一點愛給自己,會痛,但還可以熬得過。

  「不,我當妳是上天給我的災難,專門破壞我的平衡。」同時也是救贖,解救他脫離枯燥乏味的日子。

  「去你的日本鬼子,什麼叫我變成你的災難,你別自己倒楣怪在我頭上,我才不是破壞王。」用力推開他,阮玫瑰氣得忘卻羞赧的走向床的另一頭。

  遠離,楚漢界線。

  原本想說幾句愛語的望月葵在看到她胸口晃動的墜飾後,眼神複雜的多了一絲深沉,不知該如何向她開口,因為有時候她這人也滿固執的,不通情理。

  「看什麼?色狼。」連忙一遮,她打開他的衣櫥取出一件白色絲質襯衫逕自套上。

  「看妳……的項鏈。」頓了一下,他仔細看她的反應。

  「項鏈?」納悶的低頭一視,她不覺得有什麼特殊。「地攤上一條一百塊的蜜蠟有什麼好看,想要不會自己去買呀!」

  意思是別跟她要,她死也不給。

  「那是琥珀並非蜜蠟,傳言它會為戀人帶來幸福。」如果它就是心之琥珀。

  「幸福?」她的眼中有著淡淡的恍惚,好像幸福離她好遠好遠。

  「妳……」

  望月葵還想說些什麼,響動的手機鈴聲打斷他滿腹的愛語,平時自信滿滿的男人在這一時也不免發出歎息聲,有些不安的睨了睨她。

  接起手機,電話那頭提醒他比賽時間快到了,冠亞軍爭霸賽非去不可,關係到他這一年度的世界排名。

  笑自己的自尋煩惱,她一個人在家裡已經習慣了,怎麼會發生危險呢?他真是想多了,變得優柔寡斷。

  何況還有那頭笨狗在他有什麼好不放心的,牠笨歸笨還挺忠心的,懂得守護主人的安危。

  「妳先不要離開給我乖乖待著,比賽完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迫在眉梢的高爾夫球比賽讓他沒機會多言,望月葵穿戴整齊後便匆匆出門,和叼著空罐頭的聖伯納犬打個照面,訝異牠會踩下踏板讓垃圾桶的蓋子彈起,然後丟棄垃圾。

  不過他沒心思研究狗的智商,一轉身推門而出,留下兀自發呆的小女人,思考著何謂幸福。



  如果愛一個人就是幸福的話,那麼當幸福出現在眼前時,那份幸福就成了斬斷別人幸福的刀劍,揮向別人也砍在自己心坎上。

  向來就不是乖乖牌的阮玫瑰哪有可能聽話待著,望月葵前腳走沒多久,她由恍神中醒來,氣呼呼的發現他人不在了。

  以她衝動的個性,哪有吃了虧不討回來的道理,豈不枉費她失身又失心的痛。

  瞧著一屋子名貴的傢俱,瞥到那雪白色的進口沙發,橫眉一豎使出壞心眼,和她寶貝的狗兒一起手腳沾滿醬油,開始在屋裡四處跳踢踏舞。

  本來她是想用墨汁或泥土來大作文章,把他的牆全塗上黑色的花朵,看起來像世界末日來臨時的魅相。

  誰知她東翻西翻只翻出一瓶醬油,而且擱了好久有點生霉,黏黏稠稠不太像醬油,她加了火攪拌才調出一碗公的塗料。

  建設慢,破壞快,加上一隻有得玩就像得失心瘋的大狗,他們只花了五分鐘就完成破壞敵人陣營的大作戰,留下相當自豪的戰績。

  不過為了洗去一身的髒污倒浪費不少時間,尤其是洗淨狗毛上的黏稠物幾乎用光一瓶麝香沐浴乳,折騰了近一小時才香噴噴的打理好一人一狗。

  當阮玫瑰志得意滿的拉開門之際,嘴角的笑意還滿到臉上,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像是踮著腳尖往上飛,沒料到一位清雅秀麗的日本女子正在門外低眉淺笑。

  一剎那,她傻眼了。

  那身水染禪的和服漾著鳶尾花的圖樣,發盤上梳插著綴穗的花釵,足蹬夾腳厚木屐,沒有多餘配飾,卻給人一種貴不可攀的溫婉氣度。

  當下什麼也不用說的,她已明白來者是誰,眼高於頂的地川巖常在她面前形容全日本最美麗的女人,稱讚她才是唯一具有高尚品格的優雅淑女。

  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突然矮人一截似,自慚形穢的不敢直視她,有點做了虧心事的心虛。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遠來畢竟是客。」深深的鞠了九十度大禮,沒有多大的動作卻顯得典雅雍容。

  「喔!好,請進……啊!不行、不行,裡面亂得很,會弄髒妳的衣服。」阮玫瑰先是恍惚的應好,繼而想到自己的傑作而連連搖頭。

  開什麼玩笑,狗屋似的房子怎麼能招待人,她自個都不想待了,哪好意思去荼毒別人,當然是不給進。

  「沒關係,我不怕髒,別當我是嬌貴的易碎品。」輕拈白綢般下襬,音羽京子做了個優美的答謝禮。

  但妳是呀!活脫脫的像是擺在玻璃櫥櫃裡,標上高價的日本瓷雕娃娃。「我……呃,我們正在做年度大掃除,滿屋子灰塵,傢俱亂擺沒地方歸位,亂糟糟的像個頹敗的戰場。」

  阮玫瑰站在門口,一手撐在門框上狀似輕鬆的閒聊,實則擋住對方的視線避免她瞧見內部的「潑墨畫」,她還畫了一隻好大的烏龜被亂箭射死。

  音羽京子笑笑的解下一件外衣。「在新娘學校學過一些基本的家務處理,讓我來幫忙吧!」

  「可是那姓地川的狗雜碎明明說妳畢業於東大管理學系,怎麼又冒出個新娘學校?」存心把她比下去不成。

  「狗雜碎?」她掩唇一笑,像是聽到一個有趣的話題。「地川的個性是過於高傲,憤世嫉俗的以為他才是唯一的主宰者。」

  「妳真瞭解他呀!」真不愧是一掛的有錢人。

  「當他對妳有所圖謀時,妳很難不去瞭解他。」人越激進的想得到一件東西,所露出的本性則越多。

  「圖謀?」她聽得不是很懂,有種掉入迷霧裡的感覺,一片霧茫茫。

  音羽京子沒多做解釋的又是一笑,「商場上的爭鬥總是激烈的,我們女人家不好太多事,生兒育女、扶持家務才是我們的本份。」

  「妳……妳甘願?!」阮玫瑰驚訝的瞠大眼,不相信二十一世紀的現今還有如此傳統的女性。

  「讓丈夫無後顧之憂的專注在事業上,是一位盡職妻子應盡的責任。」她所受的教育便是輔佐丈夫做他想做的事,全心全意不得有二心。

  哇!聽起來好偉大,適合當雕像膜拜。「是我就做不到,我只是個會讓人擔心的倒楣鬼。」

  阮玫瑰自嘲的流露落寞神色,知道第六次的戀情尚未正式開麥拉已宣告終結了。

  這樣德容兼備的美女有誰不愛,談吐高貴,進退得宜,不卑不亢的讓人無法生妒,彷彿她就是為了成就世間的完美而來,盡不天老爺對世人的厚愛。

  再看看自己一身邋裡邋遢的模樣,用醜小鴨和白天鵝來比喻再適當不過了,她憑什麼和人家搶一個男人,根本是自取其辱的舉動。

  「妳有妳的優點是我所及不上的,妳開朗率性,不被環境所擊倒,有主見不受金錢指使,妳比我勇敢。」勇於突破現狀。

  「沒用啦!是妳不嫌棄……啊!不對,妳怎麼知道我這些事,妳調查我?」好樣的,看來溫溫婉婉的人也會使陰招,差點被她騙了。

  阮玫瑰的眼神帶著防備,不若先前的友善,有問必答的忘了對方的身份。

  「你們中國有句兵家名言十分有趣,說什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當我知道將成為我丈夫的男人身邊多了個女人,我自然會多少付出些關心。」

  表情浮起三條黑線,她不高興的撓撓狗頭。「妳是來給下馬威的?」

  「如果是呢?妳會怎麼做?」音羽京子的笑很淡,卻給人一種算計的感覺。

  一想到受騙又受辱,她氣由中來的一吼,「給我三千萬,我馬上離開。」

  她忘了她本來就要開溜的,只是剛好遇上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而絆住了。

  「日幣、美金、還是台幣?」也許她估算錯了,下錯一步棋。

  哇靠!還有得選擇。「我不貪心,三千萬台幣就好。」起碼能做一趟豪華全球旅遊。

  「好,我給妳。」頭微點,她毫不猶豫的接過身後隨行人員遞來的支票本填好數字。

  一張薄薄的紙象徵一疊疊的鈔票,阮玫瑰一點也不開心的捏在手中都縐了,壓抑著心碎的痛苦擺出無所謂的笑臉,讓傷痛埋在沒人知道的內心最深處。

  支票一張換取一段愛情也是值得,反正人家的門檻那麼高她也無力攀住,不拿白不拿,當是他們有錢人補償白老鼠的代價。

  可是,她為什麼要受此羞辱?!是他招惹她,又不是她巴著他不放死賴著,全讓她承受傷心她怎肯甘心,至少也要踩他兩腳才能順心。

  「呵……妳很單純,沒什麼心機,難怪他會為妳動心。」他們的世界太複雜了,爾虞我詐看不到真心,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難以分辨。

  音羽京子莫名的冒出幾句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來,似在取笑卻無為難之意。

  「妳在笑什麼?他哪有為我心動?」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當是比賽空閒的調劑品。

  「那是妳老是關起心門不讓他進去,所以看不見他的心也會受傷。」可憐的望月葵,他這次的跟頭栽得可大了。她壞心的一點也不同情,他自找的。

  奇怪的女人。「妳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都要離開了。」

  「我只問妳一句,請妳老實的回答我,不要顧忌我的身份。」她的身份也是虛空的,隨時有可能被取代。

  「妳真是吃飽撐著,沒事找事做。」阮玫瑰嘟嘟嚷嚷的小聲說著。

  「妳愛不愛望月葵?」

  「嗄?」她怎麼問這種問題,腦子沒毛病吧!

  「愛還不愛?」音羽京子的聲音略微壓低,展現一股凌人的氣勢。

  她委屈兮兮的扁著嘴一瞪,「愛又如何,他都有妳這位嬌艷欲滴的未婚妻,我算什麼?!」

  一想到此,她又有想哭的衝動,心口酸酸的像被蜜蜂叮了下。

  「如果我說我是前來解除婚約的,妳會不會覺得好過些?」她也有她自己的目標要追尋。

  「什……什麼,妳要解除婚約?!」阮玫瑰嚇了一大跳,擋了半天路的手放了下來。

  「妳沒發覺我說的是中文嗎?」她的神經真的很粗,完全不會防備人。

  「嗄!對喔!」流利到她沒注意到她是日本人。

  音羽京子笑笑的說道:「愛要爭取的,不能放棄,我愛上一個台灣留學生,我是為他而來。」

  「不是因為望月葵?」報紙刊那麼大一篇,任誰都以為他們好事近了。

  「他的面子還不夠大,請不動我這尊日本大佛。」她突然朝阮玫瑰眨眨眼的露出頑皮的表情。

  啊!她……她表裡不一。怔愕的阮玫瑰不知道該說什麼,呆若木雞瞪著她一動也不動,有種亂象來臨前,妖魔盡出的感覺。

  她不是出名的乖乖女嗎?怎麼有勇氣違背傳統,為了一份不知有沒有結果的愛戀遠渡重洋,她的大膽真叫人佩服。

  反觀她一遇事就畏畏縮縮,未戰先敗的把愛情讓給別人,活該她一次又一次的失去愛情,這是上天在懲罰她對愛的不執著。

  「京子,我喜歡妳,我們去喝杯咖啡吧!」她要交她這個朋友。

  「不進去?」她懷疑的一問。

  阮玫瑰尷尬一笑的把門全打開讓她瞧,「我很火,所以就把他的家當畢加索畫室。」

  音羽京子驚愕的一怔,接著噗哧笑出聲,讚她有創意。「喝咖啡壓驚也好,我需要咖啡因。」

  兩人相視一笑走出門外,豈料竟有兩支槍正對著她們。

  「很抱歉,妳們哪裡也去不了,請跟我們去兜兜風吧!」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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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0-30 00:02:31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請停止比賽,不然你的女人和未婚妻會變成一堆灰燼,你希望先死哪一個?

  乍見這封恐嚇信件,手握高爾夫球桿的望月葵還能冷靜的當是一場惡作劇,平靜的揮完最後一桿入洞,準備前往第十八洞完成比賽,贏得此屆的亞洲杯冠軍。

  可是當他看到腳底流血的聖伯納犬朝他直奔,汪聲低沉的不同平時愛玩的聲音,他當下就有不妙的感覺。

  連撥了好幾通電話找人,不是手機未開機就是無人接聽,要不便是進入語音信箱,完全沒有半點令他安心的訊息,使得他的第一擊造成嚴重的失誤,飛向境界外。

  心急使人慌,他根本沒法繼續打完最後一洞,在狗兒的頻頻催促下他放棄爭霸的機會,球桿一丟宣佈棄權,引起全場一陣嘩然。

  但他顧不了其他,一想到心愛女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哪能靜得下心來為個人榮譽努力,失去她他再也找不回完整的自己。

  危難中見真情,在有了失去的恐慌之下,他才明白自己對她用情有多深,不願她受一絲損傷的只想用生命保護她,讓她安全無虞的好好活著。

  不過他怎麼也沒料到他必須靠一條狗帶路,牠還會用爪子碰儀表板指出正確的路線,順便秀了轉方向盤的特技表示狗也會開車。

  要不是中華民國憲法限制狗不能考駕照,也許牠會成為全世界第一隻合法擁有開車權利的狗。

  「你來得真快,我以為你會不顧死活繼續比賽,薄情寡義的棄她們而去,沒想到你的良心居然還在,瞧你飛也似的趕來。」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一個男人斜倚在小牛皮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朝望月葵一敬,笑意盈面的帶著殘酷的冷然,兩眼低垂似在研究地毯的顏色.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在嘲笑一人一犬的不自量力,他身後有七、八把槍對著來者,望月葵就算有通天的本領也鬥不過致命的子彈。

  「你有權有勢,什麼都有了,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這點最叫他不解。

  男子哈哈大笑,紅酒都濺出酒杯濕了手。「我是什麼都有了,可是我卻沒有你所有的,讓大家笑話我是你身後任人踐踏的影子。」

  「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跟你比,你也有我所沒有的,我們何必撕破臉呢?」他一直容忍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今日的事發生。

  他已經病了,一種名為偏執狂的病症,不得到所要的絕不甘心,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想得到。

  他要的只有一個字——贏。

  「那是因為你始終都瞧不起我,覺得沒有必要跟我比,反正我注定就是輸家,你比了也沒用。」這就是他恨他的地方,從不肯正視他想贏的渴望。

  「地川……」

  「不要叫我,你不配喊我的名字,現在你是個輸家了,感覺怎麼樣?」他說過他一定會讓他嘗嘗從雲端墜下的滋味。

  「好,我認輸,你把玫瑰和京子都放了,你想要我怎麼樣都隨你。」他可以把命給他,交換兩人的平安。

  沒人注意的當頭,望月葵帶來的大狗似體力不支的躺下,眼神呆滯的像一條又笨又蠢的肥狗,氣喘如牛快掛了的模樣。

  可是一會兒之後,牠如同口渴似的拚命爬到室內特意裝潢的一個小水池邊,用舌頭舔了兩下,看來不具威脅,大家也就不再在意牠的走動,任由牠東嗅西嗅的消失在沙發後。

  「哈哈……葵呀葵,我們相交多年你還會不瞭解我的個性嗎?沒有好處的事我是不會做的。」凡事都得付出代價。

  望月葵神情沉靜的望著他,「那麼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吧!只要我能力範圍內你都能如願。」

  「嘖!這麼爽快倒叫我害怕了,不管我要什麼都沒問題嗎?」終於能整到他一回了,叫他如何能不開心。

  「是。」

  地川巖假裝仁慈的開口了,「先跪給我瞧瞧吧!我總要看到你的誠意。」

  「你……」怒氣一吞,他當真單膝下跪的冷視著他,臉上毫無表情。

  「很好,你真乖,像一條狗。」地川巖笑著朝他丟花生殼,一副很享受凌辱他的快感。「我第一個要求,你接掌望月集團後要將手中一半的股權讓渡給我。」錢沒有人嫌少,越多越好。

  「好。」

  「第二個要求我要你放棄音羽京子,對外發佈正式解除婚約的消息。」這個男人只配啃草,配不上聖潔的女神。

  「可以。」

  「第三個要求我要你娶亞里沙為妻,不得再另築香巢羞辱她。」這點應該不難辦到吧!

  「不可能。」望月葵果斷的回答。

  咦,他聽錯了吧?!他會這麼不識相?「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不可能娶亞里沙為妻,這個條件我拒絕。」他不會任他予取予求。

  「娶我有什麼不好?我對你未來的事業大有助益,你要什麼就有什麼,你別不知足的給我擺架子。」川姬亞里沙捺不住的從隱身的柱子後走出,忿忿的質問他。她是認定他了,絕不讓他離開。

  「稍安勿躁,表妹,讓我來替妳效勞。」冷然的笑容一起,地川巖主掌了她的發言權,不再唯唯諾諾的聽她使喚。

  「你……」他竟敢命令她?!

  他冷峻一笑,揮開她欲拍向他的手。「若不想讓姨丈知道妳的所做所為而取消繼承權,妳最好安份點別出聲。」

  被拍紅手背的川姬亞里沙震驚萬分,不敢相信他竟然反客為主的喝斥她,眼神凌厲得似會割傷她,完全像一個陌生人般冷漠無情。

  此時她氣焰全消,微露驚恐的閉上嘴,擔心他真會因為她出言不遜而到她父親面前告她一狀。

  「葵,你的合作態度讓我非常不滿意,是不是要我先宰一個你才肯聽話呢?」選擇權在他。

  望月葵的表情仍是冷靜得嚇人,他聲音很低的飽含冷意。「先讓我見見她們,否則一切條件都不能成立。」

  「你……你好樣的,到了這節骨眼你還能聰明的還我一招,我就讓你瞧瞧她們。」一揮手,地川巖命人將人帶上來。

  一般人是不會建地窖刑房什麼的,通常是歐美人士才會多蓋地下室當儲藏室或車庫,而心機深沉的川姬亞里沙準備了一座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真有派上用場的時候,用來當囚室正適合,門板一拴沒人逃得出。

  當阮玫瑰和音羽京子被押出昏暗又腐臭的地下室時,除了髮絲有些凌亂外倒無任何外傷,眼睛因為不能適應乍亮的光線而瞇了瞇,白茫茫的人影分散成好幾個。

  「葵?!」他怎麼來了?比賽不是正在進行中。

  「玫瑰,妳有沒有事?」望月葵著急的只問所愛的女子,無法分神關心另一個人。

  「你這個笨蛋白癡、死日本人,你不是在比賽當中還來幹什麼?你以為我會因為你偉大的高貴情操而感動得痛哭流涕嗎?」他想都別想。

  看阮玫瑰精氣十足還能罵人,他吊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妳沒事就好,我還擔心妳拆了人家的房子呢!」

  「你說什麼鬼話!我是想一把火把這房子給燒了,省得它成為犯罪溫床。」野草若不燒個一乾二淨,春風一吹它又滿地綠了。

  「不能燒,別忘了妳在裡面,沒了妳我會很寂寞的,孤老一生。」不離不棄,這是他的承諾。

  「哇!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肉麻話,你不覺得噁心嗎?」害她雞皮疙瘩全站起來了。

  望月葵笑著凝望她,眼中佈滿柔情的說道:「有時候愛不說出口是不行的,妳根本遲頓得看不出我愛妳,愛妳。」

  「你……」他太可惡了,在這種地方示愛想害她丟人現眼的哭出來嗎?

  「妳可以回答一句——我也愛你。」別再叫他死日本鬼子了。

  「我……我……」阮玫瑰我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一句我愛你,難為情的羞紅臉。

  真是的,肉票還能當著綁匪面前打情罵俏,看得人著實眼紅,不等嫉妒心重的川姬亞里沙開口,臉色一沉的地川巖狠厲的對空鳴槍,警告的提醒他們的死活還握在他手中。

  「葵,我讓你作一個選擇,這個女人和音羽京子有一個必須死,你要留下哪一個?」這是個有趣的遊戲,有關人性的考驗。

  他沒有遲疑的說道:「我選京子。」

  這個答案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大家都以為他會選擇最愛的女人,沒想到到最後她還是被犧牲了。

  「因為玫瑰一死我也會跟著死,我的佔有慾強又愛吃醋,不可能放她一人在地下和其他男鬼你儂我儂,我死也要帶著她。」

  這句話不僅感動了阮玫瑰,也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葵,我愛你、我愛你、我最愛你,不管你是不是臭日本人,我這輩子死活都要跟著你,你要娶我。」

  望著飛奔至懷中的快樂鳥,望月葵有些傻眼的接住她。「妳不是被綁住了?」

  「對呀!到底是誰替她鬆綁放走我的人質?」地川巖也憤怒的拍桌子怒吼。

  阮玫瑰笑得很得意的比出勝利的手勢。「嘻嘻!我家弟弟是神犬,牠什麼都會。」

  這時氣質優雅的音羽京子也甩甩鬆開的手,腳步輕盈的走向另一邊。

  「反了、反了,你們還不給我把他們全抓起來,剩下一半的佣金你們不要了嗎?」地川巖氣急敗壞的大吼,但沒人理會他。

  在他請來的手下裡,有一人站了出來。

  「聯邦調查局郭逸風,你被捕了,請你跟我上國際法庭受審……」



  當一切都恢復平靜時,真正的下平靜才正要開始。

  地川巖雖是遭美國聯邦調查局當場逮獲的現行犯,但他們事先未知會當局,又擅自越國調查抓人,在日本政府嚴重的抗議下只得無罪釋回。

  可是他一回到日本即被發現有強烈的偏執妄想症,常常自言自語不知所云,一會兒笑、一會兒憤怒的擊拍牆壁,行為失控的必須接受入院治療,暫無出院的可能性。

  原因是他想贏,什麼都想爭第一,而他的父親說他若想繼承地川家的家業就得娶到音羽京子,否則他會把另一半財產留給外面的私生子。

  地川巖一聽急了,連忙上音羽家求親,並像瘋子似的大肆追求,逼得音羽雄夫一個火大撂下話來,只要他能在高爾夫球場上勝過他的未來女婿望月葵,他會考慮將女兒嫁給他。

  為了這件事他拚命找望月葵比賽,本來就有心結的他一輸再輸沒有進展,父親那方面又逼得緊,所以他動起川姬亞里沙的腦筋。

  一方面他繼續逼望月葵比個高下,一方面慫恿川姬亞里沙爭取所愛,利用她性格中的蠻橫任性來達到目的。

  他想只要他們兩人發生關係,他就有辦法要川姬亞里沙佯裝懷孕,逼望月葵負起責任娶她為妻,那麼他與音羽京子的婚約便會作罷。

  但他沒想到兩人已有悔婚的打算,如果他肯等一等並向好友說明原由請他放水,也許所有事都不會發生了。

  不過最叫人跌破眼鏡的是保守傳統、不論走到哪裡始終穿著高雅和服的大和美女,為了追愛而來的她搖身一變成為只著三點式泳裝的游泳教練,賴在愛人家為他們開設的游泳池工作。

  想當然她的反抗自然激怒了音羽家,一怒之下切斷家族金援,她若不自力更生就會餓死台北街頭。

  但是他們的故事還不如阮家現在來得精彩,我們把鏡頭拉近點好看他們的笑話……呃,說錯了、說錯了,是看他們有趣的一面。

  「你是日本人?」

  「是。」

  「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都討厭日本人?」

  「我知道。」

  「那你還敢喜歡我們家老三?!」

  只見表情嚴肅的望月葵如此說道:「不,我不喜歡玫瑰。」

  「什麼?!不喜歡她還敢玩弄她!我宰了你祭祖。」半百老人發起狠的想拿起菜刀砍他一十八截。

  「岳父大人息怒呀!小心砍人是有罪的。」

  「是呀!爸!別太衝動,有話好好說。」

  「爸,你息息怒,別和日本鬼子一般見識。」

  「岳父,好好跟他溝通,要是他敢負我們家玫瑰,我叫弟弟撕爛他。」

  四個女婿奮力捉住瀕臨抓狂的老丈人,眼神同樣不悅的瞪向膽敢向天借膽的男人,巴不得一人一刀了結他,省得他危害世人。

  「我現在知道玫瑰的個性像誰了,她的衝動和爸你一模一樣。」嗯!這老人茶泡得真香醇,看不出粗枝大葉的衝撞女也有女性細膩的一面。

  「誰是你爸?!不喜歡我女兒還敢半路亂認親,你這死日本鬼子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拿起掃把追。」他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爸,我是不喜歡玫瑰,因為我是用生命愛著她,除了她我誰也不要,請你成全。」

  茶杯一放,望月葵以日本人的禮法雙膝下跪,身體前屈趴地的請求未來的岳父大人接納他,並允許他以日本人身份與他女兒交往。

  他這一跪的重禮嚇壞阮家一家老小,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答應他嘛!心有不甘,不答應他又好像不通情理,故意刁難人家似的。

  因為郭逸風的同事在受托前往阮家安裝安全系統時,赫然發現阮家的大門沒關,有被盜賊侵入的跡象,一切值錢的電器全被搬個精光,所以趕緊聯絡他此事。

  結果阮牡丹一聽哭得浙瀝嘩啦,不管自己還在坐月子,連忙通知散居在世界各地的姊妹,以及正在旅行的父母,一家十幾口人包括丈夫、小孩連夜趕回台灣。

  這會兒是男人一國,女人一國,男人負責拷問惡名昭彰的小日本,女人則是忙著和久別重逢的弟弟敘舊,你一言我一語的摸著牠身上軟綿綿的毛,樂得牠暈陶陶的直流口水。

  「爸,你敢讓他跪你?!」

  啪地一聲,一隻夾腳涼鞋往桌上一拍,五個偉岸的大男人立刻縮成一團,噤如寒蟬的不敢大聲呼吸。

  「我……我沒叫他跪,是他突然發神經的往地上一撲。」嚇……嚇死人了,女兒的氣勢還是那麼懾人。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們一群人圍著他進行審判,他幹麼下跪認錯?」阮玫瑰的表情很蠻橫,盛氣凌人的指責每一個有愧於她的家人。

  「我……我……」

  「玫瑰,妳弄錯了,我是請求岳父大人將妳嫁給我,妳不要誤會。」望月葵輕拉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道。

  「你休想,我才不會把女兒嫁給日本人……」通敵叛國。

  阮父的話還沒說完,阮玫瑰已尖叫的撲進望月葵懷中,捧著他的臉又親又吻,眼淚和鼻涕噴了他一身。

  「你要娶我?你真的要娶我?沒有騙我?!」她是愛情卒仔,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叨。

  「瞧妳哭得像個孩子,不娶妳還能娶誰,誰叫我愛慘妳了,一顆心像我熱愛的小白球飛進妳的心洞裡。」完成得分。

  她一抹眼淚,得意非凡的仰起下巴。「諒你也不敢不娶我,你的家傳信物心之琥珀在我身上,不娶我你就得不到它。」

  「妳喔!」望月葵笑了,笑得非常無奈,他想說的是她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寶物。

  女人家在玩狗,小孩子在騎狗,四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的安撫痛哭流涕的老丈人,唯獨一對愛情鳥旁若無人的熱情擁吻。

  春風來了,吹綠菜圃裡的小白菜,桃樹上的花開紅枝啞,發情的季節終於到了。

  阮玫瑰房間的窗台上,一抹著希臘式白色長袍的影子正慢慢變淡,紫羅蘭色的眸子裡滿是笑意,留聲機又自動傳出「如果沒有你……」的歌聲了,荷米絲輕輕的跟著哼唱起來。

  啊,真好,要是雷米爾也在這裡,看到那對熱戀中的人兒,一定會跟她一樣高興吧!

  噢,別蘑菇了,新的戀情還在另一個國度等她去醞釀呢!

  沒人發現留聲機在什麼時候不見的,大家都幸福得忘了去盤查失竊了什麼,反正有個「投誠」的日本人會買齊新家電,他們樂得汰舊迎新。

  老宅子的春天正在蔓延,笑聲與牛似的嚎啕聲並起,阮家多了名日本女婿。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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