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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3 01: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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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妄想插手婚事(2)
三日後,嚴家一家終於在京城團聚。
秦豫白安排他們暫時住在莊子,環境清幽舒適,還有僕婢伺候,唯一的缺點是皇上未召見之前,他們哪兒也不能去,這根本是變相的軟禁,不過全家能夠在一起就夠了,他們倒不介意失去短暫的自由。
此時,秦豫白悄悄的進宮面聖,細細稟報這一趟幽州之行的發現,還有一路上遭遇到的攻擊。
“你離開京城不過三個月,怎麼瘦了一圈?幽州的飯食不好嗎?”聽見皇上此時關心的言語,任何人都會想到傳言——他迷得皇上神魂顛倒。
其實,梁玄睿只是在他身上看到另外一個人的身影——秦豫白的生母雲嫣然——一個柔情似水、豔冠群芳的女子,而秦豫白跟生母有八九成相似,梁玄睿看著他總會想著心愛的女子。
這一點秦豫白一直都很清楚,因為皇上會在不知不覺當中提起生母,而此時皇上會特別溫柔幸福,也因為生母,皇上給他機會進鐵衣衛,提拔他、寵信他,只是他並不清楚皇上與生母究竟是何種關係。
“卑職若是胖了一圈回來,皇上還以為卑職去幽州只會吃喝玩樂。”
“朕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嗎?”
“皇上想知道卑職在幽州如何,當然只能看卑職變胖了還是變瘦了。”
“可是你好歹多吃一點,別瘦上一圈,好像朕苛待你。”
“皇上就當卑職對幽州的飲食不習慣。”
梁玄睿收起打趣的心情,終於進入正題,“你如何確定第一批襲擊你們的是在幽州落戶的難民?”
“雖然蒙著面,但是眼睛和身形足以洩露他們的身分。”
“第二批的確實是一般的水賊?”
“是,不過混進幾個北齊勇士。”後面這一點,秦豫白並未告訴其它人,一來是沒有證據,二來是北齊勇士的身分太過敏感,越少人知道越好。
梁玄睿的神情轉為冷峻,“你如何得知?”
“他們的身手跟第一批的難民一樣。”
雖然難以置信,但是梁玄睿很快就面對問題,“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卑職不敢妄議。”先不論對方殺人的動機何在,此事明顯指出一個事實——有人勾結北齊,得到北齊提供武力援助。
可是他仔細琢磨過皇上後宮的妃族,以及她們名下或負責養育的皇子,還有連結的權貴,這些家族擁有的勢力等,如何也想不透誰有如此大的本事和動機與北齊勾結。
梁玄睿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別學那些老臣跟朕打馬虎眼,說吧。”
“卑職真的想不明白,不敢妄議。”
略一思忖,梁玄睿戲謔的瞥了他一眼,“除了安國公府,如今權貴當中還真的沒有哪一家能夠教北齊高看一等。”
“皇上高看安國公府了。如今安國公府也只有卑職領了皇差,而卑職也不過是小小的鐵衣衛副指探使,不是位高權重的大臣,更沒有沾上兵權。安國公府在權貴當中只有名聲,沒有實力。”
“但是朕最信任的是安國公府。”梁玄睿自認為在平衡權貴方面是很有手段,京中各家權貴實力相當,沒有哪家可以壓得倒另外一家,反倒是安國公如今位於權力中心的週邊,更顯得安國公府的地位超然,各個皇子所代表的勢力都想拉攏。
“卑職多謝皇上對安國公府的信任。”
“好吧,先撇開京中權貴不說,你覺得甯王世子呢?”
“甯王世子只怕是遭人利用。”
梁玄睿嘲弄的勾唇一笑,“梁士祺是一隻小狐狸,你以為他會輕易遭人利用嗎?”
“卑職以為這要看甯王世子所求為何。”
“你還派人暗中盯著他?”
“沒有,這不是卑職職責所在,卑職已經將此事交給錦衣衛了,不過,卑職認為甯王世子想要的應該是幽州通往北齊的商道。”
“幽州通往北齊的商道?”
“是,從京城返回北齊的商隊在盛安待了五日之後,甯王世子也隨之返回燕州。”
“寧王府真有那麼窮嗎?”梁玄睿一直覺得這是自個兒的弟弟示弱的手段。
“若是寧王府那些御賜的金銀器物可以走,寧王府應該不會太窮了。”御賜的東西看起來很氣派,可是皆登記在冊不可以隨便變賣,真要走到變賣的情勢,那已是不管不顧了,皇上因此怪罪責罰害得子孫遭到皇上厭棄,那也只能認了。“朕是不是對這個弟弟太小氣了?”
嚴格說起來,是先皇對甯王太過狠心,不過先皇初建江山時深怕甯王會給皇上添亂,而這要怪甯王自個兒沒出息,最大的本事就是扯後腿,先皇索性將甯王放到不會過於富有也不會過於貧瘠的燕州。
秦豫白避重就輕的道:“藩王太富有或者太窮都不好。”
梁玄睿輕輕敲著書案,半晌,顯然鬆動的道:“這事容朕細細琢磨,不過你說說看,應該從何查起?”
秦豫白想了想道:“卑職以為應該從那支北齊的商隊下手。”
梁玄睿略一思忖,明白的點點頭,“這支商隊很可能還肩負傳遞消息的任務,從這支商隊身上才能找出線頭。”
“是,雖然這支商隊明面上很難教人查出端倪,但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他們在京城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這事你要多費點心,朕要看看誰的野心如此之大,朕又是如何養出白眼狼。”梁玄睿的目光轉為嚴厲。
“是,卑職遵旨。”
“石閔俊和安平可好?”
“卑職看他們一家人感情很好,至於其它的,皇上還是親自確認,如今他們一家人暫時安置在卑職的莊子上。”
“你儘快安排,朕在皇家別莊見他們。”梁玄睿的話剛剛落下,總管太監溫喜便送上一塊皇家別莊的通行權杖。
秦豫白怔愣了下,接過通行權杖。皇家別莊可以說是皇上的私人莊子,皇上遇有重大決策或是煩心之時,往往在那兒待上一、兩日,皇上不去,後宮嫁妃也不准踏進那兒一步,因此那兒戒備森嚴。
“卑職安排妥當之後,再進宮護送皇上去皇家別莊。”
梁玄睿一掃剛剛的嚴厲,神情轉為輕鬆愉悅,“好了,這會兒可以說說你要什麼賞賜了。”
“請皇上賜婚。”
梁玄睿驚訝的挑起眉,“你不是還不想成親嗎?”
“卑職只是想娶自個兒想娶的姑娘。”
“朕早就答應過你了,你可以為自個兒的親事作主。”
“卑職想讓喜歡的姑娘嫁得風風光光。”
“是嗎?朕還以為你擔心有人搞鬼。”
秦豫白沒有辯解。安國公夫人想插手他的親事早不是秘密,不過,即使沒有皇上的承諾,父親也不會讓安國公夫人擅自作主他的親事。
“你看上哪家的姑娘?”
“卑職請求皇上賜婚時,皇上就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梁玄睿顯然猶豫不決,可是一想到心愛的女人,想著……終究點頭應允了,“朕答應給你賜婚,不過,可別教朕等太夂了。”
秦豫白趕緊行了一個大禮,“卑職謝皇上恩典。”
秦老夫人看著安國公夫人送來的畫像,一個個美得像天仙似的,可是看一眼介紹她的小字,哪一個配得上安國公府的嫡長子?
歎了聲氣,秦老夫人惱怒的對著伺候的蘇姥嬤道:“敏之都已經說了,他不爭國公府的爵位,可是你看她還是不放心,挑的不是小門小戶就是庶出的,這不是明擺著防著敏之嗎?”
“老夫人別生氣。”蘇嬤嬤送上一盞茶,“皇上寵信大少爺,國公爺又遲遲不肯上書請封二少爺為世子,國公夫人難免心有疑慮。”
秦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用手絹輕拭唇角,“若是老二有出息一點,國公爺早就上書請封世子了。”秦老夫人很瞭解兒子的心情,他一直很自責安國公府到了他手上已經弱下來了,若是不選個有出息的繼承爵位,安國公府到了下一代只會完全淡出京城權貴的圈子。
“二少爺是個好的,他不願意跟大少爺爭奪爵位。”
“這我也知道,老二性子像國公爺,只求安穩,老大就不同了,明明可以安安穩穩待在禁衛軍,他偏要進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鐵衣衛。”
“大少爺是個爭氣的。”
秦老夫人不悅的推開案上的畫像,“你將這些畫像全扔了。”
頓了一下,蘇嬤嬤中肯的道來,“老奴覺得國公夫人選這些姑娘有些道理。”
秦老夫人微微眉,等著她進一步解釋。
“大少爺若娶個有勢力的少夫人,她能夠容忍大少爺不爭奪爵位嗎?大少夫人是個沒主見的,安國公府才會安寧。”
沉默了半晌,秦老夫人無奈的道:“這個道理我明白,但總不能因為擔心大少夫人是個會爭會鬧的,就勉強敏之娶個小門小戶或庶出的吧。”
“這些姑娘看似小門小戶或是庶出的,但也不見得不好,老夫人不妨派人一一打聽,說不定能挑個出色的。再說了,國公夫人既然已經將畫像交給老夫人,若是老夫人連問都不問,直接扔了,這不是給國公夫人難堪嗎?老夫人至少問一下大少爺的意思,也許大少爺真能瞧上一、兩個。”
秦老夫人想想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不過還來不及教蘇嬤嬤收起,便聽見菱花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大少爺回來了。”
秦豫白大步走進屋子,看到激動含淚望著他的祖母,先恭恭敬敬地請安,接著撒嬌的窩在她腳邊。
“怎麼又瘦了?”秦老夫人心疼的摸著他的臉。
“孫兒太想念祖母了。”秦豫白溫柔的笑容輕而易舉就擄獲秦老夫人的心。
“油嘴滑舌,以為祖母不瞭解你嗎?你啊,肯定挑食,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以後索性將蔣大廚帶出門。”
“若是蔣大廚跟著我出門,祖母豈不是要挨餓?”秦豫白確實是個嘴刁的,這一點跟秦老夫人一模一樣,因為五歲之後他就送到秦老夫人身邊,可以說是她一手養大的,吃食喜好自然跟秦老夫人一樣。
“沒了蔣大廚,蘇嬤嬤也行啊。”
“孫兒倒是忘了蘇嬤嬤的廚藝不輸蔣大廚。”
“大少爺千萬別這麼說,蔣大廚可是宮裡出來的禦廚,豈是老奴能與其相比?”蘇嬤嬤急忙道。
秦豫白聞言輕聲的笑道:“蘇嬤嬤是怕蔣大廚跟前跟後嗔著拜師學藝吧。”
“你別逗蘇嬤嬤了,她是真的怕了蔣大廚,蔣大廚為了學她的碧玉糕,整整纏了她一個月,有一天晚上還躲在路上攔住蘇嬤嬤,嚇得蘇嬤嬤以為見鬼了。”
“蔣大廚就是個倔脾氣的,若有人能做出他喜歡的吃食,他就會想拜師學藝。”
“老奴不過是懂得幾道家鄉的甜點,哪有資格當蔣大蔚的師傅。”蘇嬤嬤狀似不經意時看了一眼案上那疊畫像。
秦豫白順著蘇嬤嬤的目光一看,微微蹙起眉頭。
見狀,秦老夫人當然是趁機道來,“這是國公夫人為你挑選的,祖母看過了,各個嬌豔動人,就是身分不太令人滿意,不過總是她的心意,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秦豫白不發一語的起身拿起那些畫像走出去,丟給了常安,常安立刻明白喚人拿來炭盆,當著滿院子丫鬟婆子面前,一張接著一張燒了。
看著畫像燒成灰燼,秦豫白眼中閃過一道寒意,以為他還是那個無能反擊的孩子嗎?她再如此無知,總是要付上代價的。
秦豫白若無其事的回到屋內,秦老夫人看著他張開嘴巴又閉上。
秦豫白彷佛沒瞧見,接續先前的話題,“祖母應該知道,皇上准我自行決定親事,祖母請國公夫人別為我的親事費心了。”若非安國公夫人恨不得摧毀他,他從來沒想過要拿自個兒拼死拼活的功勞換取這種微不足道的賞賜。
“祖母當然知道,可是相看媳婦乃至下聘、過禮都得由你父母親出面。”
“皇上已經答應賜婚了。”
“什麼?”秦老夫人太驚訝了。除了皇子,皇上從來不給人賜婚。先皇曾經說過,皇上出面保媒,這姑娘家如同得了一道護身符,夫家若是惹她不開心,她動不動拿皇上壓人,皇上豈不成了罪人?
若夫妻不同心鬧不愉快,礙於皇上顏面又不好和離,皇上沒能成就一對佳偶,反而製造出一對怨偶,這又是一個罪過。所以,別說皇上不喜歡給人賜婚,一般人也不喜歡皇上插手親事。
“因為我差事辦得好,皇上答應給我賜婚。”秦豫白笑得像個孩子似的,可是秦老夫人還是心存疑惑。
“皇上真的答應給你賜婚?”
秦豫白用力點點頭,“皇上真的答應我了,祖母可以放心。”
“若是皇上賜婚,國公夫人不答應也不行,可是,”秦老夫人歎了聲氣,“你們的關係只怕要變成仇人了。”
“我們的關係只怕早就是仇人了,我就是委屈自個兒討好她,她也不會因此不為難我。”秦豫白的聲音很輕很柔,可是透著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秦老夫人想勸他不要跟國公夫人對幹,這對他沒有好處,畢竟她是他名義上的嫡母,她一個孝字就可以鬧得他不得安寧,可是張開嘴巴半晌,繞在舌尖打轉的勸說還是咽下了。
這孩子在人前一直都是溫文儒雅,沒有人不喜歡,倒是藍玉欣愛與人斤斤計較,人緣不佳,他們母子鬧不偷快,她還不見得能占到優勢。
“祖母不必擔心,她不來找我麻煩,我也不會與她過不去。”秦豫白從來沒將藍玉欣放在眼裡,她在他眼中就是個無知的女人,看不清楚國公府的爵位一點價值也沒有,還不如他將來上戰場拚搏,給自個兒掙爵位。
秦老夫人輕輕拍了拍他的手,“你是好孩子。”
秦豫白眼神閃過一抹冷冽,他曾經是好孩子,可是那個女人逼著他變成了可怕的雙面人,不過沒關係,總有一日,她曾經對他做過的事,他會一一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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