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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 -【日安,大惡魔(紅顏樓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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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00:15: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說有我父母的畫像,以及他們留給我的書信?”跟在菲麗身後,莫苔色又問了一次。“騙你幹什麼?那些東西我留著也沒用,不如全給你當交換條件。”蠢丫頭,你離死期不遠了。

“你是說要我離開沙頓家,放棄財產繼承權?”好遠,怎麼還沒到,鞋子進沙了。

“沒錯,只要你離英國遠遠的,永遠別再踏上這塊土地,我就把你父母的遺物給你。”到地獄去要吧!

“那你為什麼有他們的遺物?”明明是壞心腸的巫婆,怎會有美意舉動?半信半疑的莫苔色有著很深的不解,對於沙頓夫人突然釋出的好意,她是滿腹問號。可儘管如此,她還是來了。

孺慕之情,人皆有之,她想瞭解本該和她最親近的父母,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什麼樣的愛情故事,他們真的到死都不願分開嗎?

聽一位在沙頓家待了三十年的老廚娘描述,她說她父親死後留有一封遺書,裡面言明要葬在妻子身側,他的用意很簡單,就是逼迫老伯爵不得不接納死去的媳婦,將他們夫妻的遺體一同葬在沙頓家的家族墓園。

很感人,也叫人感傷,她一直到父母死後這麼多年才認識他們,難免有些遺憾。

只是夢裡的那場葬禮真的只是夢嗎?為何清晰得讓她忘不掉墓碑上刻的人名:

漢斯•沙頓。

驀地,她臉一紅,雙眸黯淡,一想到夢,便無法抑制地想到那個叫洛的男孩,

然後他忽然變成洛奇亞的模樣,抱著她,吻著她,對她做著羞人舉動……不,不是夢,當她一早醒來發現腰上橫擱了一隻男人手臂,她全身裸露地躺在洛奇亞懷中,以及下身傳來的酸痛,她就知道這不是夢。所以她又逃了,在又驚又慌的情況下,趁他在熟睡中偷偷下床。

“哼!在那時候,老沙頓悲傷得連自己的腳趾頭都看不見,莊園裡的僕人只會聽命行事,除了我,還有誰會注意他們留下什麼。”

以菲麗貪婪的品行來說,她的確會翻找死人的遺物,一方面看能不能拾點好處,一方面確定漢斯夫婦沒有遺留損及她權益的事物。

這麼想,莫苔色就更相信了。“那你到底把它們放在哪裡,為什麼還沒到?”

驅車離開倫敦有好長一段距離,接著又下車步行。

“急什麼,要有點耐心,就快到了。”

快到了?莫苔色抬起眼一望。“夫人,這是一座森林吧?”

她應該喊她祖母,可是她喊不出口,而且菲麗也不承認她是沙頓家的一份子。

“森林裡才好藏東西,譬如屍體。”終於到了目的地,菲麗回過頭,陰陰一笑。“屍……屍體?”聞言,莫苔色驚出一身冷汗,當下後悔沒找弟弟一同前來。

“你的。”菲麗笑得更張狂,猶似披著黑色頭巾的邪惡巫婆。“我的?”她不安地退了一步,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你不會那麼天真吧!以為我會留你活口,好讓你來瓜分財產。”心不夠狠哪能成大事,她的存在便是一大威脅,讓人鎮日提心吊膽。

除去她才能一勞永逸,高枕無憂。

心頭一驚,莫苔色吞吞口水。“殺……殺人是有罪的,你不要財迷心竅,要是爺爺發現我不見了,一定會派人來找我。”

會吧?那個看起來很想親手將她推落懸崖的老人。

“哈哈!他都快不行了,哪能管你死活,你就死心吧,乖乖眼睛一閉受死。”

省得她麻煩。

“就算這樣,洛奇亞也不會不管我,你是他的母親,不在乎他恨你嗎?”她開始打量起周遭環境,一邊拖延時間。

聽她說完,菲麗忽然仰頭大笑。“說到我兒子,我才想起有個人你該見見,她跟我一樣巴不得你從世上徹底消失。”

“誰?”原來她還有共謀?

“出來吧,人家想見你,可別害羞,怕見情敵。”藏著讓她獨自扛罪可不成,她沒那麼笨。

只見巨大的白楊樹下走出一抹秧藍黃倩影,一身皮衣皮褲的騎馬裝扮,一把夾在腋下的獵槍上了膛,槍口正對著莫苔色。

“維絲妮”

她也想殺她?

“沒想到吧!小丫頭,維絲妮可比你聰明多了,知道我容不下你,特地想條好計幫我除掉你。”菲麗笑著看了維絲妮一眼,意思是說:此事也有你一份,別想開溜。

“所以我父母的遺物……

真的是騙我的?”喉頭發澀,她覺得一陣胃一收往上翻湧。

“呵……誰曉得你這麼好騙,三兩句話就被我拐了。”哪來的遺物,值錢的東西早被她轉手變賣,其它不重要的垃圾也一併丟了。莫苔色只能苦笑。她真的很傻,為了逃開讓她越陷越深的男人,居然把自己送入虎口,真要死在這兩人手中,還真有點不甘心。

“維絲妮,是你要動手還是我出手,你似乎比我更恨她吧?”菲麗陰毒的眼如此暗示。

一陣鷹鳴在高空中響起,驚走了不少鳥雀,林風呼呼搖動樹枝,一兩片枯葉隨之掉落,順著風飄至維絲妮腳旁。

她一腳踩碎,上前走了一步,並將獵槍扛上肩,做出瞄準動作。

“我的確很恨她,她明明有很多男人可以選擇,偏偏勾搭上我的未婚夫,不殺了她怎能洩憤?”

舞會上,她不是焦點,可是卻是全場最開懷的女人,因為她平常在床下便很冷漠的未婚夫竟異常熱情,不僅陪她跳舞,還在眾目睽睽下深吻她,毫不掩飾地昭顯兩人的關係。

差點被吻得腳軟的她情欲氾濫,體內渴望一波波上揚,等不到舞會結束,挽起未婚夫的手就想到陰暗角落,讓他碩昂的巨物深深刺入春潮中。誰知他竟推開她,走向今日舞會上的主角,逕自帶走明顯已然喝醉的女孩,留下她獨自品嘗情欲難解的折磨和難堪。

原本以為只是單純的照顧,誰知當她身無寸褸,只披著一件毛裘前往他房間,準備和他徹夜歡愛時竟找不到人,女人的直覺立即告訴她他會在哪裡。

果然,她找到他了,也找到在他赤裸胸膛下呻吟不已的“侄女”

對於他們叔侄亂倫這件事,老實說她壓根不在乎,上流社會中不能說的秘密太多了,這只是小兒科而已。

但她很明白,他們一旦上了床,很多事都將改變,好比她的婚禮。

在用盡心機爬上眾人渴望的位子,準備享受隨之而來更多的豔羨目光及豪奢生活後,她怎麼可能放任洛奇亞因為可笑的愛情而打亂了她所有的精心計畫?

所以這個讓洛奇亞瘋狂的女人必須消失,唯有如此,一切才會重回軌道,或許時間又必須延長,不過無所謂,她可以等待,一如她先前所做的那般。

“什麼,她和我的洛奇亞有曖昧?!”該死,難怪他不許她動她,硬是將人從臺灣接到英國。

“不只是曖昧,他們還上了床,我親眼目睹。”她的腳緊緊攀夾他的腰,哭喊著他的名字。

是她的,是她的,全是她的!那個精瘦,全身無一絲贅肉的狂猛男人是她的,他的雄厚財產以及聲望也只有她才能共用。

“你說他們發生關係?”菲麗的反應不是震怒,而是納悶,一點也不像剛得知兒子鑄下大錯的母親。

“不然我為什麼恨她,她真是太不知羞恥了,連自己的親叔叔也不放過。”維絲妮以這個理由包裹自己真正的野心,看來正當無比。

被一雙充滿鄙夷的目光瞪視著,倍感羞愧的莫苔色咬破下唇,身體微微顫抖,雙手環抱著胸口,只覺得冷意由腳底竄到頭頂,遍體生寒。

錯了就是錯了,她沒有任何辯解言語,在她伸手抱住那具強壯的軀體時,世人嚴厲的批判便不可能放過她,她犯的是不可饒恕的罪呀!

“喔!親叔叔。”菲麗眼神飄忽,心虛的不敢看在場的兩個女人。哪來的親,根本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就算上了床也無所謂。“夫人,第一刀由你先下,我再一槍了結她。”維絲妮不笨,並未被恨意蒙住雙眼,也懂得防菲麗,怕成了她的代罪羔羊。

一聽她故意讓她先動手,菲麗頓時冷笑。“不,你比較恨她,第一槍讓你先開,最好一槍把她打死,別讓她的血濺到我。”

“你也會怕?”她一臉嘲諷,一副瞧不起她臨陣脫逃的模樣。

被人一激,菲麗很不高興的揚聲。“誰說我怕了?當年她母親就是我下毒殺的,我會在乎多殺一個人嗎?”

只要礙到她路的人都得死,一個也不活。

“什麼,我媽是被你害死的?”不是積郁成疾,吐血而亡?

大家都告訴她,當年她被抱走後,遍尋不著愛女的母親終日以淚洗面,自責不已,在尋找她的過程中體力不支,撐不下去而撒手人寰。

假的,假的,她聽到的版本全是假的!事實的真相正被披露,堂堂伯爵夫人才是真凶。

“要怪就怪你父親太愛你母親了,讓我不得不先除掉她,只要她一死,你父親也活不久。”果然如她所料,一見到妻子咽下最後一口氣,漢斯真的崩潰了,守在妻子屍體旁不眠不休,一口水也不肯喝,一直到她下葬。

而後他為了履行對妻子的承諾,四下尋找兩人唯一的女兒,不久後也因難忍失去妻子的痛苦,在妻子墳邊不遠處的大樹上吊自殺。

“你瞧,多巧妙的計畫,幾滴毒藥就解決所有的麻煩,讓我兒子順利接下德克斯的爵位,你父母的死是值得的。”他們成了她的踏板,一路通往富貴大門。

“你……你太惡毒了!居然下得了手,要是洛奇亞知道你殺了他兄長,叫他情何以堪。”有這樣冷血的母親,難怪他從沒快樂過。

“什麼兄長,他們根本不是親兄弟,我的男人可不只德克斯一人,隨便找個人下種並非難事。”都說了那麼多,再爆料一件也無妨。

其實她兒子的生父也被她殺了,當年他瘸著腿上門要錢,她表面上應允,塞給他一包錢,而後趁他喝醉酒將他推入河裡,讓他沒命再威脅她。“原來他不是我叔叔。”罪惡感頓時從心底解除,松了口氣的莫苔色卻不知該高興,還是可憐為錢出賣靈魂的沙頓夫人。

“夫人,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你忘了我們該做什麼事嗎?”聽到洛奇亞的真實身世,維絲妮並不開心,反而更為陰鬱。為了確保他的地位不受動搖,她等於多了把柄在沙頓夫人手上,必須替她保守秘密。

“我有阻止你動手嗎?看要在她身上哪裡開個洞,我都沒意見。”菲麗一揮鑲著寶石的短刃,認為槍比刀便利。

兩人為了誰先動手而起爭執,她們都不信任對方,也怕遭到陷害,即使很想當第一個下手的人,仍猜忌地希望看到對方的誠意。

逃,幾乎是莫苔色來到英國最常做的事,她再次觀察了下四周陌生的地形,心裡演練一遍逃生路線,見兩人的視線一不在她身上,立即拔腿狂奔。

可是人終究快不過子彈,維絲妮一見人跑了,立即朝她後背開槍,穿透肩骨的灼痛讓莫苔色足下顛簸了一下,使得她整個人撲倒在地。

而後追上來的菲麗又用刀割了她幾下,還連踢好幾腳,快速流出的血液染紅了落葉,莫苔色在極度痛苦中昏了過去。

“斷氣了嗎?”維絲妮用槍托頂頂幾無氣息的女孩。

“管她死了沒,前面有個獵人用來捉灰熊挖的洞,我們把她丟進去,她想活也活不了。”於是兩人合力將一身傷的莫苔色丟進洞內,上面再鋪些枯樹枝,還想再多花點心思佈置成更加完美的犯罪現場時,遠處卻傳來馬蹄健唯聲,她們這下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發現,各自帶著刀和槍轉身迅速的離開現場。

是什麼驚醒了他?為何如此不安,仿佛即將失去一項對他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

忽地睜開眼的洛奇亞先看向空了一半的床位,歡愛的氣息猶在,人卻不見了,他第一個想到的念頭是她又逃了,立即跳下床穿上衣物,準備逮回有脫逃慣性的小女人。但是在走廊上他差點撞倒從臺灣跟來的小包袱,當下判斷她並未走遠,有這“人質”在手,相信她再不願也會乖乖束手就擒。不過當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心也越來越煩,坐立難安,好像有什麼事正在發生,而他無力阻止,那種無能為力的焦急讓他的胸口快爆開來。

他要見到她,馬上,立刻,不容延誤!

“喜青,你四姊在哪裡,快告訴我。”

怔了一下的莫喜青抬起頭,一臉疑惑。“沒在她房裡嗎?她應該還在睡覺。”

跳了一夜舞,不累才怪。

“不,她不在。”看他的表情,似乎他也不曉得丹緹絲身在何處。

“喂!親愛的洛奇亞叔叔,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四姊,她很單純又很笨,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最好不要玩弄她。”等他大姊來了,他就知道莫家女人有多不好惹。

“來不及了。”是她不放過他,用她開朗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眸擄獲他的心。

“一聽來不及,不會對她……”

莫喜青心裡咚地彈跳一下。天哪!快否認,別一副默認的表情,他可不想被大姊活活打死。

“她是我的女人。”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你……你是什麼意思,你……吃了她……

了……”莫喜青一臉震驚,只能重複念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我會負責……”他還沒說完,十三歲大的男孩憤地跳起來,沖著他胸口直捶猛打。

“你負什麼責呀!你們是什麼關係,由得你負責嗎,你想千人剛、萬人踩儘管去,幹麼拖我四姊下水,她一定會被你害死!”

“我們不是親叔侄。”原本他不想說出口,卻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埋藏在心裡多年的秘密一說出來,洛奇亞感到的不是失去一切,而是解脫。

“嘎?不是親叔侄叩”動作一停,莫喜青的表情又變為呆滯。

“我愛她,她是我的。”他可以不必向個小鬼解釋,但是他說了。

搔了搔頭,莫喜青反而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吐出一句,“你訂婚了。”“我會解除婚約。”他想要的始終只有一個人。

“然後娶我四姊?”“對。”

一臉無奈地看了他許久,莫家小弟才學大人重重歎了口氣。“好吧!你們大人的事我不懂,只要不讓我四姊哭,我什麼都沒看見。”

沒看見,沒看見,暫時失明。

“你們姊弟的感情真好。”他從來沒有機會感受到手足之間密不可分的情感。

他得意地仰起頭。“當然嘍!姊姊們都很愛我,我也愛她們,我們是幸福的一家人……啊!爺……

爺爺。”

他的臉忽地一白,舌頭打結,指著洛奇亞身後吊著點滴的老人。

他……他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吧?老人家不是一向重聽,他不能例外啦!

不過,他顯然要失望了。

“父親。”看著氣色不佳的男人,洛奇亞的眼神有幾分澀意。

“我是你父親嗎?”德克斯氣弱的問。

“是的,在我心裡一直敬你為父。”儘管他從未正眼看過他。“不,我不是你的父親,我要終止我們之間的父子關係,你不再是我兒子。”他說得絕情。

“啊……”一旁的莫喜青急得跳腳,想替未來的姊夫說幾句好話,可是他沒有立場說什麼,因為他不是沙頓家的人。

“去,去把我的孫女帶回來,我命令你娶她,一輩子對她好,不許欺負她。”

這是他唯一能替兩個孩子做的事。

嘎?發生什麼事,怎麼讓人看了傻眼,老爺爺不是很討厭四姊?為何他說話的語氣像個……像個……疼愛孫女的祖父?

“父親……”洛奇亞訝異不已。

“叫我祖父!想娶我孫女就照規矩來,別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來!”若能在死前為他們舉行婚禮,也算對得起漢斯吧。

洛奇亞眼眶酸澀,心底一陣澎湃。“你…



你早就知道了?”

“哼!我眼睛還沒花,你母親那點小把戲還瞞不過我,我只是懶得揭穿她,讓你為我做牛做馬,守住這一片基業。”他也是有私心的。“不過看在你將成為我的孫女婿份上,德甯南伯爵的封號我不會讓女王摘了它,你還是具有貴族身份,至少沙頓家的產業仍由你掌管,我不想讓我孫女太辛苦,年紀輕輕就扛起家業。”

“父……祖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心頭一暖的洛奇亞露出感恩笑意,銀眸閃著絲絲淚光。

怕讓人瞧見他也有脆弱的一面,德克斯厲聲一揮手。“去去去!快去找人,連個小丫頭都看不住,你算是什麼男人。”

不受他的脾氣影響,洛奇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轉過身邁開步伐,讓屋外的陽光籠罩他一身。

“爺爺,其實你是個好人。”面噁心善。

老伯爵狠狠地瞪了瞪油嘴滑舌的小鬼。“誰是你爺爺,少來攀親帶戚!”

“爺爺是我四姊的爺爺,也就是小喜的爺爺,我沒有攀親帶戚喔”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嘛!”莫喜青厚臉皮的賴著孤單老人。

“一家人……”他喃喃自語,眼眶微微一紅。原來他也有家人。

外出找人的洛奇亞心情是激越的,他急著想找到心愛的女人,將一切真相告訴她,並親口對她說他有多愛她,一生一世願成為她愛的俘虜。

可是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不管他怎麼翻遍每一寸土地,佳人芳蹤依舊杳然,讓他急於分享的喜悅變成焦慮,心如懸旌。

當他從女傭口中得知心愛的女人與母親同坐一車外出,他當下驚得血脈憤起,目光赤紅,急促奔流的血液幾乎要衝爆腦殼。

母親的種種惡行他並非全然無知,只是當時年幼未能阻止,及長,以他不與人親近的性格,不論她做了什麼,他也一向不予理會,只要不鬧得太難看,他都不會插手。

一直以來,他不願丹緹絲與母親走得太近,極力隱瞞行蹤,甚至限制她的行動,避免她落單,用意就是要防止母親加害于她。籠子裡的鳥兒雖然暫時失去自由,但起碼不致遭遇危險,在他緊密的保護下,絕對安全無虞。

“你不可以出事,聽到沒?不可以有事,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洛奇亞痛苦地朝天大吼,跨上腳力強勁的拉菲爾,根據他對母親的瞭解,大概猜得到她會把人帶到什麼地方。

不過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所以他派出馴養多年的獵鷹,由空中偵測更能俯視地面動靜,一有發現便能立即趨近,更快掌握行蹤。

馬聲嘶嘶,他心急如焚,盤旋於天際的鷹兒始終沒有回應,他就這麼一路狂奔,進入沙頓家位於倫敦東郊的森林,烈日當空,照出人與馬的倒影。

驀地,一聲老鷹的長嘯破空而至,洛奇亞欣喜的揮鞭急馳,一刻也不敢停緩,急迫的心意傳至具有靈性的馬兒身上,拉菲爾也加快腳步向前賓士。

砰地,一聲槍響,他全身的鮮血為之凝結。

“不要是她,不要是她,沒事的,一定是倡狂的盜獵者。”他自我安慰,雖然很明白希望不大,附近幾個鄉鎮治安良好,少有盜賊因盜獵而以身觸法。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來,他心頭一驚,下了馬循著腥甜味而走,落葉堆上一攤未幹的鮮紅觸目驚心,他駭得差點跪在地上。

不過他並未完全絕望,一道拖行的痕跡就在眼前,滴落的血跡一直向前延伸,向前延伸



然後他看見未完全被枯樹枝遮蓋的深洞。

“丹緹絲!”天哪!她為什麼一身是血,傷得很嚴重嗎?

他幾乎不敢呼吸,屏著氣查看洞內的情形,在瞧見她胸口還有微弱起伏時,淚,就含在眼眶中,激動萬分地滴落在鬆動的泥土裡。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男人的重量能加快泥塊的崩塌,正當他想找尋藤蔓下洞救人,腳下突然一滑,泥砂連同他整個人一起往下墜落,不偏不倚地壓向底下不省人事的女孩。

“好痛……”

噢!是誰這麼缺德,讓她安靜死去不行嗎?非要痛醒她,她已經慘到叫不出聲音了,居然還故意壓她,而且壓到最痛的點,簡直沒天良。

昏迷也是一種恩惠,至少不會感覺到疼痛,不像現在無處不痛,身體似乎瓦解崩離,碎成一塊塊,五臟六腑呼喊著要搬家。

痛得沒力氣睜開眼的莫苔色心裡想著,若能一直昏厥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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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00:15:4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你不是我叔叔。”

“我們不是親叔侄。”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兩人一睜眼見到對方,便不約而同說出相似的話語,四目相對微怔了一下,繼而會心一笑,瞭解對方的意思。

一道高築的藩牆被打破,被制止的禁忌自然消失了,少了那條不能跨越的橫溝,很多深刻的感情表露無遺,也能暢所欲言。

不知是莫苔色運氣太好,或是說維絲妮的槍法太差,那一槍準頭偏了點,直接穿透肩胛骨上方一處軟骨,雖是前後兩個洞,但出血量不大,不致造成重大傷害。

只是莫苔色倒下去的時候剛好撞到頭,痛得眼冒金星,沒法子立刻起身,才會被追上來的菲麗割了幾刀,又被拳打腳踢一番。不過在亞熱帶長大的她超怕冷,倫敦的天氣是滿舒適,可是對她而言氣溫仍是偏低,因此她多穿了幾件衣服,鋒利的刀鋒一劃,只傷到表皮,傷口流出的血較多,看起來比槍傷嚴重。

“還會不會痛?”

廢話,傷痕累累怎會沒痛覺。莫苔色橫瞪一眼,捉起洛奇亞的手臂重咬一口。

“痛嗎?”

看著兩排齒印,他低吮舔吻。“你確定不咬重點,牙床鬆動了嗎?”

“你……討厭鬼,欺負受傷的人。”她已經很可憐了,他還好意思取笑她。

“真的討厭?”看了一眼自己被細木樁穿過的左腿,他一揚眉。

這個陷阱洞口不大,但洞裡很寬,約兩人半高度,若是平常,他一人不難攀出洞口,以他的身高,輕輕一躍便能輕易脫險。

可惜附近的地質偏砂岩層,當初獵人布陷阱時還故意弄松附近的土壤,好讓體積龐大的灰熊一靠近,笨重的體重便能將整個熊身往下扯,讓它落入坑洞逃不出去。而洛奇亞太心急於想救人,沒注意腳踩的土地是軟地,俯身往洞內瞧時,承受不了他重量的泥土便往內滑,下墜的身軀正好面對帶根削尖的刺樁,其中一根便無情地插入他左小腿,尖端部份突出腿的另一端。

“要是能討厭你就好了,我就不會難過得快要死掉。”愛上不能愛的人,那種無法說出口的痛真的難以形容。

聽著她無奈又自憐的抱怨,洛奇亞憐惜地將她擁近,輕撫她沾滿泥砂的發。

“不會了,以後我再也不讓你難過。”

是誓言,也是承諾。

“你真的愛我嗎?”小小的臉蛋往上抬,佈滿異樣神采。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大掌蓋住她過於燦亮的水眸。“我不是說過了,不需要再重複一遍吧。”

“可是人家愛聽嘛!百聽不厭。”她特別暗示聽上一百遍也不生膩。

若非洛奇亞退化的笑容尚在複健當中,大概會因她可愛的語氣笑出聲。“留點體力等待救援。”“洛奇亞,我是傷患耶!你不說兩句好聽話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又要痛得想咬人了。”莫苔色不滿地撒著嬌,硬要逼出情人間最愛聽的三個字。

“用力咬。”他伸出手臂,毫不猶豫。

看了一眼,她噗哧一笑。“你皮粗肉厚,我哪咬得動。”也捨不得。這句話她沒說出口。

“真的不咬?”只要能轉移她對痛的感覺,讓她多咬幾口又如何,不痛不癢。

見他要收回,她反而一把抱住,以舌尖輕舔自己剛在上頭留下的牙印。

“小妖精……”洛奇亞倒抽了口氣,下身立即起了反應。

她咯咯笑,有點小淘氣地眨眨眼。“你受傷,我也受傷,如果我這麼做,你會不會跳起來掐死我?”

纖指似有若無的滑過結實胸肌,頑皮的莫苔色在他胸前畫圈圈,一見指下的肌肉微微一顫,她又迅速移開,改撫向上下滾動的喉頭。

她玩得不亦樂乎,把男人的身體當成遊樂場,這裡如蝴蝶飛過,輕撲了兩下翅膀,那裡似蜻蜓點水,意思意思即可,順著充滿力量的線條往下滑,停在男人最敏感的位置上方,要下不下的徘徊。“夠了,妖女,我不想在這兒要了你。”洛奇亞全身繃緊,忍受著欲望不得宣洩。

“說愛我。”她撅起嘴,嬌瞋地索愛。

“你肩膀的傷不痛了嗎?”他故意提醒她的傷勢,轉移話題。

“洛奇……”當然痛嘍!所以她才需要甜言蜜語來甜蜜心窩,減輕疼痛。

瞧她一臉悲苦,他忍不住低頭一吻。“我愛你,丹緹絲。”

“我也愛你,洛奇。”她笑得好甜,花兒仿佛都因她的微笑而綻放。

“你……”他的心頭為之輕顫,為她髒汙卻依然美麗的笑臉。“你讓我栽了個跟頭,小女孩。”

她笑著親他一口。“在愛情的領域裡,我們都是輸家,因為我們敗給了愛情。”

唯有愛,才讓人肯心悅誠服地低頭,不計較輸贏,只為擁有它。“是呀!敗給了愛情。”他眼泛柔光,深情地凝視依偎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她真像只愛玩的小花貓,嬌傭又不失貓的本性,看似溫馴,卻也有不被馴服的驕傲。

“洛奇,你想會有人來救我們嗎?”“會有的,你忘了拉菲爾非常聰明,這裡地處荒涼,人煙罕至……它會為我們帶來救援。”他相信他的愛馬。

“那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她還有很多遺言沒交代,家裡的龍貓和胖胖蛙,她想讓它們陪葬。

洛奇亞朝她額頭一彈。“想太多了。”

他們受的傷都不算重,撐上大半天還不成問題。

她呼疼。“其實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錯,至少有你陪我。”

閉上眼的莫苔色輕環他的腰,半躺在他胸口,輕笑出聲。

雖說他們的情況滿慘的,像對落難的大野狼和小白兔,可是此時的心情卻是相識以來最平靜的,沒有糾結難理的心結,亦無人們自以為是的審判眼光,只有相連的心在跳動著。“傻話。”洛奇亞輕吻她的發,眼底的寵溺帶著愛意。“才不傻呢!我要把我的幸福分給你,讓你跟我一樣快樂,無時無刻不開心的笑著,我們要把陽光踩在腳底下,讓它永遠溫暖我們。”不再有寒冷。

“真傻,傻得令人愛憐。”他握起她的手,十指交扣。“你就是我的幸福,我快樂的泉源,我們會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盡頭。”

“嗯!我陪你。”莫苔色滿心歡喜地靠在他肩上,幻想著兩人都變成老公公、老婆婆的模樣。

只是漸漸想睡的她突然感覺足踝處傳來一陣搔癢感,她以為有小蟲子,很自然地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輕揮,只是不管揮了幾次,討厭的蟲子還是不飛走。

“洛奇,有蟲子咬我,你……咦,這是什麼?”長長的一根。

“繩子?”

像是被雷劈中,兩人瞪著垂落眼前的粗繩,先是面色呆滯,繼而順著繩索往上瞧,只見原本無一物的洞口上方多了手臂粗的丫型粗幹,黃麻色的繩子便是由丫字凹處垂下。這是……他們要獲救了嗎?

“繼續發呆吧!本小姐很閑,你們繼續情話綿綿好了,我們剛好可以在上頭打打獵,順便烤肉,當成出來郊遊。”

咦?這聲音,這聲音……好熟……

“大……大姊?”

一道陰影遮住入洞的光線,河東獅吼的破口大駡隨之而落。

“莫苔色!你再白癡一點沒關係,反正你耍笨也不是一天兩天,我乾脆幫你丟個帳篷,讓你在下頭搭營好了!真不知是你眼睛瞎了還是近視太深,居然看不到近在身側的繩子,讓我等得不耐煩,很想跳下去扁你……”

頭一次看到被罵的人這麼高興,即使被罵得狗血淋頭,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優點,滿臉淚水的莫苔色還是噙著笑,仰起頭大吼,“大姊,我愛你,我最愛你,我好愛你”她這才知道這一刻,自己有多想念家人。

罵聲驟停,然後……

“我雞皮疙瘩掉滿地了,肉麻得想吐!秦狼,把那個噁心的傢伙拉起來,我要把她扁成豬頭!”

本來是來搶人,帶妹妹回家,沒想到反而變救人,還被迫觀賞有史以來最難看的一場愛情大爛片,莫隨紅嘔得想扁人。

不過看到又是槍傷,又是刀傷,傷痕遍體的倒楣鬼,她的拳頭便迅速落在沒有好好照顧莫家女人的莫家小弟頭上,扁得他哇哇大叫,想跑又不敢跑,含淚以對。

此次事件並未完全落幕,傷人的維絲妮和菲麗矢口否認行兇,即使秦狼和昔日夥伴找出兇器和殺人證據,她們仍宣稱遭受迫害,說是洛奇亞想娶侄女,卻找不出解除婚約的理由,才陷害她們的。

雖然兩方都與皇室交好,但維絲妮的母親是皇室成員之一,司法難免有所偏袒,案子仍在進行中,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不過在莫家四姊妹聯手整治下,維絲妮和菲麗的日子並沒有太好過,不是被狗咬,便是莫名其妙摔進水溝,要不從天而降一桶屎尿,以及屋裡忽然鬼影幢幢,歷代先人回來開派對。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多到無法計數,菲麗嚇得躲到非洲,求助當地的巫術保護,而維絲妮則神經衰弱,瀕臨崩潰,心理醫生建議她住院治療,以免一再產生幻覺,認為有人要加害於她。

一切落幕後,英國的社交圈再度平靜下來,平靜到人神共憤,因為向來以冷酷無情形象著稱的德甯南伯爵居然頻頻出席公益活動,將大把大把的鈔票往外灑,毫不皺眉,令上流人士視為反常,天將出現異象,故而足不出戶,大門上鎖,以防萬一

“傻孩子,哭什麼哭,小心哭醜了就不美,會被人家笑的。”小女孩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讓人感歎時間過得真快。

“媽,人家不要離開你嘛!我是你的女兒,一輩子都是你的女兒。”哭哭啼啼的莫家老四抱著母親,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乖,你當然是媽的女兒,媽的小心肝,過了今天就是大人,不能再哭了。”妝都哭花了,叫人好不舍。

“可是人家難過嘛!你離我那麼遠,想見你一面都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媽都不疼她,她就要變成別人家的小孩了,改名丹緹絲•沙頓。

甘春柳的臉皮抽動了一下,拍著女兒的手僵在半空中,心想著,她還沒死,想見上一面有多難?可是為了保有長者風範,她還是笑笑地說道:“很近的,臺灣和英國才多遠,你睡一覺,十幾個小時就到了。”常常旅遊的人不怕辛苦。

她一聽,嘟起嘴埋怨。“媽,你有流浪癖耶!我哪曉得你明天會在哪個國家。”

“這……”甘春柳只能乾笑。

“不然你跟我一起住在英國好了,要是洛奇亞欺負我,你幫我教訓他。”她還是需要媽的孩子,捨不得和母親分開。

“乖乖喔!小四,不能再任性了,一旦在神的面前宣誓,你就要肩負起當個女人的責任,不可以再耍小孩子脾氣。”甘春柳諄諄教誨。

“不管不管啦!我就是要媽媽,人家不要長大,一輩子當媽媽的小女兒,你不可以不要我……”

“你夠了沒!想耍笨到什麼時候?別以為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就不敢扁你!”再囉唆,照扁不誤。

一隻纖纖素手往愛撒嬌的莫苔色後腦揮下,力道不輕不重地讓她吃痛的往前一點。

“噢!大姊,你幹麼打我。”說好了不動手又反悔,沒信用。

莫隨紅獰笑地揪她耳朵。“不想離開媽就跟我們回臺灣,家裡不缺你一雙筷子一個碗。”

“啊!這個……”她眼神左右飄移,“人家答應洛奇亞要陪他……”做人要信守承諾,不能說話不算話。

“是喲!有愛情沒親情,你還要死要活的裝什麼勁,明明是你只要男人不要媽,還一副人家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似的,還要不要臉呀!”她又忍不住戳了一下。

“哪、哪有!我最愛媽媽了……”她心虛地吐舌,賴皮一笑。

“那你不愛你家的大魔頭嘍?”再裝嘛!看你能裝到幾時。

“不一樣嘛!我兩個都愛,大姊最討厭了,媽,你看大姊都欺壓我上癮了,今天這個日子她還打我。”一點面子都不留。

“好了,好了,別鬥嘴,從小鬥到大還不煩呀!”這些孩子們呀,叫人好笑又欣慰。

“媽,你不用護著她,小四要是不想嫁就別嫁,婚禮取消。”才二十一歲,大學還沒畢業,嫁什麼嫁。

“唉!人家沒說不嫁啦……”

羞答答的莫苔色嬌慎著跺腳,兩頰紅通通,煞是嬌美,一襲雪白色曳地婚紗禮服穿在身上,更襯托她的俏麗與無邪,仿佛害羞的天使來到人間。

因為老伯爵的病情真的不樂觀,在他的堅持下,傷勢剛一痊癒的她和洛奇亞便立即舉行婚禮,好讓老人家親眼見證他們的幸福。

雖然辦得有點匆促,無法像皇室婚禮一樣盛大,但是小而溫馨,只有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親友出席,滿地的皇后玫瑰遍及整座白色教堂,優美的詩歌始終圍繞著,灑落的銀色星星更是對他們的祝福。同樣一身白的新郎褪下慣穿的黑色系衣物,緩緩走向將陪他一生的伴侶,可惜千年不化的表情還是像一個死神,除了眼中多了深濃的暖意和愛戀。

“可以把我的新娘交給我了嗎?別再對她動手動腳。”原本是很感性的畫面,但洛奇亞說著最後一句時,卻目露冷冽地瞪了莫隨紅一眼。

哼!比眼睛大呀,她會瞪輸他嗎?“怎麼,捨不得我打你老婆呀!要是心疼就趕緊把人帶走,別讓她明明想嫁人想得要命,卻又故意裝模作樣地叫人想扁。”

“大姊……”莫苔色眼眶含著淚,情緒激動地握住眼中有淚,不舍她出閣,以凶巴巴模式來掩飾的大姊。

“該走了,吾愛。”

不讓兩家人太過感傷,洛奇亞挽起心愛女子,隨著音樂的節奏,慢慢走向紅毯另一端,在上帝的見證下,他們結為夫婦。

不過……

“為什麼最小的先結婚,先談戀愛的人是我耶!”追上莫家老二,卻遲遲娶不到老婆的風浪雲不滿地大日喝著酒洩憤。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你沒個快死的爺爺。”同樣不滿的莫家老三的男友聞未央惡毒的說。

最冷靜的秦狼說了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其它兩人一聽,兩眼一亮地露出奸笑。

那一夜,洛奇亞整整被灌了一桶酒。

根據臺灣人的飲酒文化,不喝到掛就不叫不醉不歸,所以他醉了三天三夜都沒清醒,錯過了人生只有一次的新婚夜。

而三個月後,老沙頓在睡夢中與世長辭,死時臉上猶帶安詳的微笑,了無遺憾地走完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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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1-8 00:15:5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是哪個混蛋撕了已封住百年的符咒,讓道行漸失的千年狐妖又蘇醒過來,為害人間,害老子忙得灰頭土臉,和它大戰幾百回合後才硬又把它封了回去。”和平里的和平道觀走出一位神色匆匆的光頭道士,手拿桃木刺和一大迭黃色符紙,氣衝衝地大罵。

“呃,這……”歸甯省親的莫苔色縮了縮脖子,不敢說她就是元兇。

“你你你……你不是莫家小女兒,你是不是……”

還沒等他說完,心虛不已的她連忙直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唉!你緊張什麼,我是問你是不是曾有個小玉佛,而今遺失了?”這小丫頭在怕什麼,他不過嗓門大了些,又不是要凶她。“咦?”是呀!他怎麼曉得?老道士伸出手,指指一算。“這個玉佛是你親生父母留給你的遺物,它一共救了你兩次,幫你度過兩次大劫,如今功德圓滿,你已有保護你的人,不再需要它,所以它才離開了。”

她一聽,淚水立即奪眶而出,偎著丈夫抽噎。

原來不是夢,她真的回到過去,幫助了一個叫洛的男孩,等等!那時的沙頓家不是只有個繼承人,那就是……她抬起頭,望入丈夫深情的銀瞳中,笑中帶淚地露出欣喜。

洛,我沒有失約。

我知道,你回來了。

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一切盡在不言中。

緣牽一生,終會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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